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岩城太瘦生
赫连诛比他矮一些,抬起头看他时,漆黑的眼睛像是在放光,笑得真诚,像讨要宠爱的小狗勾。
从跟在赫连诛身后的侍从,便能够看出一些。赫连诛自小便是由这些五大三粗的随从陪着长大的,不要说玩伴,便是连同龄人都没有。
他来梁国,第一个看得上眼的人是阮久,阮久还有这么多的朋友,个个儿都讲义气、玩得好。
阮久就像一个小太阳,热烈灿烂,赫连诛忍不住想靠近他。
鏖兀人一向坦率,所以他夸阮久长得好看,想着先把阮久哄开心了,再和他一起玩儿。
赫连诛满脸都写着“我想和你玩”。
但阮久显然并不开心,也没有接收到他发送过来的讯息。
这时萧明渊怒斥一声“呔”,从走廊尽头抱起一个巨大的花盆,准备给阮久出头。
晏宁与魏旭赶忙阻拦:“殿下,殿下,这可使不得。”
“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我大梁良家妇……”萧明渊停了停,看了一眼阮久,“调戏我大梁良家公子,简直是无法无天,我回去告诉父皇,父皇也会觉得我做的对!”
阮久下意识拉着赫连诛后退两步,萧明渊顿时就炸了,抱着花盆就要上前:“他刚刚还说自己看见阮久会激动,他就是故意的!你还护着他!”
“你冷静一点!”阮久护着赫连诛,一边往后退,最后退到赫连诛的那群随从那边,险些跌倒,还被其中一个扶了一下。
阮久回过头,朝那人笑了笑:“谢谢。”
晏宁与魏旭拦不住势如疯狗的萧明渊,萧明渊抱着花盆已经到了眼前,举了两下,但是没能举起来。
阮久眼疾手快,一把从他怀里夺过花盆。
那花盆大得很,里边栽着的是文竹,极其旺盛。
阮久有些拿不住,赫连诛便伸出手,帮他托了一下,又朝阮久笑了笑,意思是“不用谢”。
萧明渊看着又要炸,被阮久一个滑铲铲得后退两步。
“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
晏宁把这位臭脾气的萧明渊带走,同他分析利弊关系:“殿下如此行事,是要将我们都陷于不仁不义之地吗?”
这头儿,鏖兀人白看了一场戏,就是看得还不太明白。
他们隐约察觉到,这个花盆,好像是冲着他们来的。
阮久看萧明渊走远了,想起自己身后是一群鏖兀人,手里还抱着一个烫手的花盆,只觉得后背发麻,脚趾抓地。
他迅速把花盆塞到赫连诛手里:“这是给你的礼物!”
而后他想起,鏖兀人都听不懂汉话,连忙让魏旭传话。
魏旭一脸“竟然还能这样”的惊异表情,如实传达。
阮久表情真诚,赫连诛抱着花盆,笑容明亮。
只是魏旭和那群鏖兀随从看起来表情古怪。
那有什么关系?赫连诛信了就行。
阮久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那头儿晏宁已经把萧明渊哄好了,疯狗萧明渊已经安定下来了。
“撤了。魏旭你跟他说一下,我们要走了。”
阮久精疲力竭,看着赫连诛的模样,只觉得他活像是用两条后腿站着,晃着前爪,求人来揉的小狗勾。
阮久一时没忍住,朝他伸出手,搓了搓他的脑袋。
阮久的手才碰到他的头发,他整个人就开始冒起傻乐傻乐的泡泡。
鏖兀人,或者说这个鏖兀人的头发没有阮久想得这么硬,还挺舒服的。
于是阮久伸出双手,狠狠地挼了挼赫连诛蓬蓬的头发。
好玩!
赫连诛也是这样想的!
那时魏旭正用鏖兀话向鏖兀人道别,见阮久如此,十分迷惑:“你做什么呢?”
阮久忙收回手,赫连诛的眼睛瞬间变成湿漉漉的不舍。
阮久道:“你跟他们说……这个是、大梁表示道别的动作。”
小机灵鬼总有无数个理由糊弄过关。
*
阮久和朋友们走了,赫连诛原想跟着他一起走,但是被拒绝了。
因为阮久说,他要回家吃饭了。
阮久离开客满楼的时候,赫连诛就站在二层走廊上,目送他离开。
来自鏖兀的小狼有些挫败,他的小羔羊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身后的随从上前,要拿过他手里的花盆,又要安慰他,赫连诛看了他们一眼——
难看!
*
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 第6节
客满楼外,阮久和朋友们道过别,想着让十八去租一辆马车过来。
萧明渊一把薅住他的衣领:“走,我送你回去。”
马车里,萧明渊抱着手,靠在软枕上,语气不满:“鏖兀人未免太没有规矩,派了这样一个使臣过来,头一回见就对你说这样的话。”
阮久道:“这件事情确实不宜闹大。”
萧明渊不语,阮久继续道:“再说了,我不是都……”他甩了一下马尾:“讨回来了吗?”
“你那算什么讨回来?”萧明渊坐直起来,像方才阮久对赫连诛做的那样,揉搓他的脑袋,“就一阵乱摸,早晨你不是还敢跟我打架吗?怎么遇上鏖兀人就不敢了?”
阮久疯狂摇头,甩开他的手:“我还不是为了你,真打起来了,你怎么向你父皇交代?”
他气哼哼地扭过头,掀开马车帘子,朗声道:“前面停车!”
萧明渊一把拽过帘子放下,同样没好气地喊回去:“还没到你家!”
“我不坐了!”
“随你的便!”
一声比一声大,车夫坐在前边,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快要被震聋了。
马车在路边停下,阮久也不用脚凳,掀开帘子就跳了下去:“十八,走!”
马车里的萧明渊忽然又喊了一声:“站住!”
阮久回头:“干嘛?”
“把帘给我弄好。”
萧明渊指着被阮久弄乱的帘子,车夫弱弱地说了一声“还是小的来吧”,伸手要去弄,但被萧明渊一眼瞪回去了:“我叫他弄。”
“我弄就我弄。”
阮久踩上脚凳,将车帘团吧团吧,一扬手,就把帘子甩到马车顶上。
萧明渊愤怒地大喊:“阮久!”
阮久已经笑着逃跑了。
但他就算钻进人群,身上的红披风还是显眼得很,像一条红色的小鲤鱼,摆着尾巴钻进水里。
*
阮久甩着荷包在外边逛了一会儿,直到饭点,才回到家。
他回自己院子换好衣裳,去了饭厅。
饭厅里正摆饭,仆从进进出出,不闻半点声响。
阮久探出脑袋看了一眼,爹娘还没到,兄长阮鹤坐在圈椅上,腿上盖着驼绒毯子,正闭目养神。
虽然阮鹤在养病,但每日晚饭,总是要一家人一起吃的。
不知是否兄弟连心,他不用睁眼,也知道是阮久回来了。
“回来了?”
阮久跨过门槛,应了一声:“哥。”
他看见阮鹤,才忽然想起,自己出去的时候,阮鹤让他带莲花酥回来。
事情太多,他就忘记了。
阮久嘶了一声,小声道:“哥,莲花酥,我不小心忘记了,下次再给你带吧。”
阮鹤转头看他:“和朋友一起玩儿,玩到忘记了?”
阮久使劲点点头:“嗯。”
他决意不让兄长知道鏖兀的任何事情。
他连大梁与鏖兀要议和的事情都没告诉阮鹤。
知道了又能怎样?平白闹心,耽误兄长养病,不好不好。
阮鹤却问他:“没有遇到别的什么人?我听说京兆府尹陈大人下午带着人去了客满楼,不会是你做了坏事,陈大人带人去拿你吧?”
“不是我,不是我。”
阮久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同时发出“略略略”的声音。
阮鹤掐住阮久的脸,让他停下动作。
阮久“哎呀”一声:“哥哥,痛痛!”
正巧这时,阮老爷与阮夫人也到了,见他这副模样,两位家长十分迷惑。
“老阮,你小儿子傻掉了。”
“夫人,不要推卸责任,这是咱们的小儿子。”
阮鹤松开手,按了按他脸上的酒窝,轻轻地笑了一下,也没有再说什么。
*
这天晚上,阮久抱着枕头,歪在榻上看画本。后来十八进来催他睡觉,他就把画本丢开,抱着被子往里边一滚,准备睡觉。
月光透过薄纱帐子,照在他的身上。
他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梦见鏖兀大王和梁国某位小公子成亲的场景。
黑风寨——阮久睡前看的话本里的土匪寨——一般的鏖兀宫殿里,小山似的蛮族汉子站成两排,简直就是“两岸连山,略无阙处”。
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鏖兀大王,牵着一个着喜服的小公子,踩在狼皮地毯上,大步走进来。
阮久走近了,想看看究竟是谁去和亲,却始终看不清楚。
那小公子一会儿变一个模样,都是和他要好的朋友,御史大夫晏家的晏宁、抚远将军府的魏旭,等等等等。
就跟他在赛狗场里赛狗一样刺激。
然后入洞房,鏖兀大王去洗澡,小公子坐在床边等他。
鏖兀大王把小公子按倒在床上,再然后——
再然后小公子就给鏖兀大王擦了一晚上的头发。
鏖兀人的头发都蓬蓬的。
鏖兀大王像一头大狗,阮久不知不觉就把自己代入那个小公子,然后沉迷挼狗。
十分快活!睡梦里的阮久笑出声来,鏖兀人的妙处就在于此!
第6章 一只臭猪!
阮久在梦里挼狗挼了个爽!
他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十八挽起帐子:“小公子今日要去哪里玩耍?”
阮久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伸手抓了抓挂在床边的狗毛毛毡。
在梦里挼了狗,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于是他吩咐十八:“好久没有带我的小狗勾出去走走了,把它牵出来,我带它上街去收保护费。”
不多时,阮久脚踩锦靴,头戴明珠,一身正红圆领袍,束袖窄腰,意气风发地出现在阮府门前。
他转着手里的折扇:“来人呐……”
扇子掉了。
阮久往边上挪了两步,把自己的失误踢走,若无其事道:“来人呐,把小爷的流星牵上来。”
十八牵着一条油光水滑、威风凛凛的大狼狗上前。
阮久唤了一声“流星”,它却不肯动。阮久只好上前去牵它:“走!流星,我们走!”
大狼狗仍不肯动,阮久拽着狗绳和它僵持了好一会儿,最后阮久屈服了:“好好好,开饭,我们走。”
只是换了个名字,狼狗就哒哒地迈着小碎步跟他走了。
永安城的纨绔子弟,人手必备一条大狼狗。
阮久朋友们的狗都叫追风、踏月之类的名字,他从庄子里把小狗带回来时,想着绝对不能被比下去,翻烂了好几本字书,一直到小狗长成大狗,才确定“流星”二字。
但也是在名字没确定的这段日子里,他每天去喂狗,都大声地喊:“开饭啦!”
所以,尽管阮久纠正了无数次,但这条傻狗坚持认为“开饭”才是自己的名字,拒绝回应“流星”这个名字。
气得阮久直撵它:“真没出息。”
跟在他身后的十八提醒道:“小公子,走反了,咱家铺子在这边,要收保护费得去咱自己家的铺子。真要收了保护费,咱们都得进京兆府。”
阮久拽着狼狗调转方向。
新的一天,新的纨绔生活。
*
永安繁华,谯门画戟,金楼碧台,朱轮钿车。
五六个小厮陪同,阮久牵着名为开饭——流星的大狼狗,阔步走在大街上。
然后阮久和他的大狼狗出现了分歧。
阮久要去自家店铺里收“保护费”,开饭闻见肉香,要去“开饭”,死活要去另一条街。
阮久拽着狗绳:“流星,你给我回来!”
身后的小厮要帮他拽,他又不肯,结果反被狼狗往前带了两步。
没办法,最后只能顺着开饭的意思。
东市宣阳街上,酒楼茶馆居多,早早地就开了市,搭着白巾的伙计在门前揽客,饭香肉香顺着风就飘到了前边。
阮久用过早饭才出的门,兴致缺缺,只是牵着小狗随便看看。
没走多久,他忽然看见萧明渊就在前边不远处。
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 第7节
八皇子出门,排场一向大得很。十来个侍从围着,打伞的,打扇的,还有打发过路人的,总之把他和路过的百姓分得远远的。
阮久踮起脚尖望了一眼,被萧明渊头上金冠晃了一下眼,确定是他之后,回头朝几个小厮挥了挥手:“你们都先回去,十八跟着就行。”
几个小厮都退下去之后,阮久把狗绳交给十八,让他牵着,自己悄悄从背后靠近萧明渊。
萧明渊的侍从早已发现,阮久竖起食指,朝他们“嘘”了一声。
侍从们都认得他,都转回头,忍着笑,若无其事地不开口。
阮久噌的一下窜到萧明渊身后,一把抓住他的肩:“汪汪汪!”
萧明渊嚎了一嗓子,若不是被阮久按着,只怕现在已经跳到屋顶上了。
萧明渊是永安城里唯一一个不养狗的公子哥儿。
他怕狗,特别怕。
萧明渊吓得脸色都白了,回头见是阮久,气得要打他。
阮久抱住他的肩,给他顺顺毛:“我让十八牵着狗呢。”
十八和开饭一起,向萧明渊挥了挥手和前爪,萧明渊哧溜一下滑出去好几丈远:“把它给我拿远点!”
阮久弯着眼睛,从十八手里接过狗绳:“我牵好了。”他转头看看眼前的店面:“你怎么来小云斋买蜜饯了?你不是不爱吃这些……”
他话音未落,铺子里走出几个彪形大汉。
阮久表情凝固,反应过来之后,连连后退:“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装狗吓人……”他转头看向萧明渊:“对不起嘛,你说话呀。”
萧明渊见他傻傻的,伸长手,勾住他的衣袖,把他往自己这里拽了一把:“鏖兀人。”
“啊?”阮久定睛一看,才发现这群人就是赫连诛的那群随从。
“还不都怪你。”萧明渊咬牙道,“偏要把那个花盆送给赫连诛,父皇问我,我又不敢说是什么事情,就说是我送的,结果父皇非说我有心。”
阮久呆:“那不是挺好的吗?”
“好个屁。父皇说,既然我有心,那不如鏖兀人在永安城里的这段日子,都由我来作陪。”
这时候,抚远将军府的魏旭魏小公子也黑着脸,从里边出来了。
阮久指了指他:“那……”
魏旭一个箭步冲上前,指着萧明渊道:“还不都怪他。”
“怎么了?”
“他让陛下把原本负责随行翻译的张大人给踢了,现在鏖兀使臣身边没人懂鏖兀话,陛下就说,既然人是八皇子赶走的,那就由他再举荐一个人顶上,结果他就……”
阮久看看这两人,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所以他就举荐了你。”
“你还敢笑?”
两个人一左一右架住他,阮久抿着嘴,眨眨眼睛,真诚地看看这两个人:“对不起嘛,我不笑就是了。”
他们说话的同时,那几个彪形大汉分做两排站到门边,赫连诛从里边出来,兴致缺缺地把荷叶包着的蜜饯交给侍从。
然后他抬眼看见阮久,阮久……
阮久的小狗勾也看见他了。
“哎!”阮久被忽然跳起逃窜的开饭吓了一跳,险些被它带摔了。
许是鏖兀人身上有狼气,所以狼狗特别害怕。
阮久一边拽着它,一边训斥:“开饭,不许跑!你这个胆小狗!”
赫连诛原本就对阮久天然有几分偏爱。他也感觉得到,萧明渊与魏旭对他有些不耐烦。
所以他看见阮久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一下。阮久现在费力拽着狗、杏眼圆睁训斥它的模样在他眼里,格外可爱。
他忍不住笑出声,然后上前,帮了阮久一下。
他拍了一下大狼狗的脑袋,说了一句阮久听不懂的鏖兀话,开饭就乖顺下来,垂着尾巴,安安静静地站到了赫连诛脚边。
阮久怀疑这是因为——
同类相吸!
赫连诛从他手里接过狗绳,转头看了一眼十八。十八连忙上前,把狗牵走了。
赫连诛朝阮久笑了一下,抬起右手放在胸前,朝他微微躬身。
阮久眨眨眼,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随行翻译魏煦提醒道:“阮久,这是鏖兀的礼仪,问好的。”
“噢,我懂了。”阮久恍然大悟,举起左手按在胸前,想了想,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又换了右手按着,再想了想,好像也不对。
到底是左手,还是右手?
他低头看看两只手,一时之间也搞不明白。
魏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次出言提醒:“你用大梁的礼仪就……”
话还没完,赫连诛就碰了一下阮久的右手。
用这只。
“噢,我又懂了。”阮久有模有样地用鏖兀的礼仪回应了他。
但是由于语言不通,两个人面对面,无话可说。
赫连诛扭头对魏旭说了句鏖兀话,魏煦皱了皱眉,转达道:“他问,阮久是不是要和我们一起。”
他与萧明渊同时上前一步,把阮久挡在身后,语气坚决:“不行。”
开什么玩笑?这小子昨天才调戏过阮久,就算他们是损友,也没有这么损。
绝对不行!
萧明渊道:“魏旭,你跟他说,阮久就是路过的,马上就走了。”
魏旭点头,深以为是,也是这样转达的。
阮久小声道:“其实这件事情也算有我一份,你们两个真的不用我陪吗?”
两个朋友把他的脑袋按回去,掩护着他,让他快走:“不用,算你欠着,以后再还。”
可是赫连诛不肯。他看着阮久,又问了一句:“真的不行吗?”
“不行。”魏旭口气坚定,回头看了一眼阮久,“走。”
仿佛下一秒阮久就会被鏖兀人抓去做压寨夫人。
阮久没办法,只能喊上十八要走。
十八跟上他,可是还没走出几步,他手里牵着的开饭就开始不安分起来,前爪磨地,呼着粗气。
赫连诛趁势上前,把狼狗接过去了。
说来也怪,他一接手,开饭就安分得跟小猫咪似的。
阮久扭头看他,赫连诛迎上他的目光,笑得可爱,满脸的“我就要和你玩”。
阮久回笑了一下,再回头去看两个朋友,叹了口气。
不是他不想走,实在是小狗勾太黏人了。
*
阮久一行人自小在永安城中长大,永安城里哪儿最好玩,哪儿新开了铺子,他们都一清二楚。
但这回陪同鏖兀使臣,是皇帝亲口御言,他们不敢胡来,一时间,竟也想不出该带人去哪里玩儿,只能领着一群人在街上乱走。
几人并肩而行,萧明渊与魏旭站中间,将阮久与赫连诛隔开。
赫连诛探头去看阮久,说了一句话。
魏旭翻译:“阮久,他问你,这是什么狼,他没见过。”
“这不是狼,是狗。”阮久想了想,又对魏旭道,“你问他,他见过狼吗?是怎么样的?和我这只长得像吗?”
赫连诛要走到阮久身边,亲自和他说话,萧明渊与魏旭连忙跟上,死死护住阮久。
两边对峙,萧明渊与魏旭试图用眼神将小狼崽子逼退,赫连诛迎难而上,咬定阮久身边的位置不放松。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魏旭才传话道:“他说,长得很像,但是狼的体型要更大一些。”
“你告诉他……”阮久攀比之心顿生,赌气道,“我这只还只是小狗,等长大了会更大的,比狼大得多得多。”
他扭头看见赫连诛的发顶——赫连诛比他矮了半个头。
阮久心道,狼长得大有什么用,他这个人长得还比自己矮呢。
他不问赫连诛的岁数,也不管自己大赫连诛几岁,只是自顾自地翘着尾巴得意。
赫连诛听罢魏旭的传话,再看向阮久,只觉得阮久和他的狗像极了,都翘着小尾巴,神气活现的。
他是这样想的,也就直接这样对阮久说了。
魏旭当即骂出声来:“淦,阮久!”
阮久一脸迷惑:“魏旭,你说的是人话吗?”
魏旭道:“阮久,他说、他说你和你的狗很像!”
阮久神情呆滞,许久之后,才抽了抽嘴角:“他是不是和我有仇?”
阮久转头看他,赫连诛也看他,却仍是一副可可爱爱的表情,一副“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玩”的表情。
阮久杏眼圆睁,想要教训教训赫连诛,又想起他听不懂汉话,只好深吸一口气,朝他大喊:“嗷呜!”
赫连诛不解,难道小狗勾不可爱吗?还是他更喜欢那个小羔羊的比喻?
第7章 两只臭猪!
阮久被赫连诛那一句“像狗”气得不轻,劈手把狗绳从赫连诛手里抢过来,牵着大狼狗,气冲冲地走到前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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