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岩城太瘦生
格图鲁哪里敢接?假装没看见,就站到了赫连诛身后。
阮久想了想,把饼塞到赫连诛嘴里:“快吃。”
赫连诛笑了笑,端起碗,抿了一口肉汤。
他带着笑意环顾四周,抱着饼的士兵们连忙低下头去,专心啃饼。
吃过东西,赫连诛就让乌兰把阮久带回去了,战场上刀剑无眼,阮久不适合在这里待着。
仍旧是看着阮久安全离开了,赫连诛才扶着刀,走上城楼。
*
城门大开,全军出击。
赫连诛在城楼上统筹全局。
太后虽是第一次带兵,却也别有心计,尽是偏招险招。
赫连诛一一招架住,一次又一次地反击。
直到傍晚,叛军左翼右翼全部溃败,节节败退,已被打出十里之外。
太后与摄政王在一小队人马的掩护下,逃离战场。
赫连诛的眼睛比鹰眼还利,一眼便看见了:“那队人不正常,格图鲁,你去追。”
“是。”
“抓活的。”
于是格图鲁骑着马,同样带上一小队人马,趁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绕过后方。
*
暮色四合之时,格图鲁回来了。
士兵们俘虏着太后回来了。
回城的路上,格图鲁还没有说什么,原本追随太后的叛军,就一起放下了手里的武器。
城门前血流成河,尸骨成山,太后与摄政王,还有那个孩子,被带上了城楼。
赫连诛双手撑在城垛上,头也不回,默默地看着底下的人清扫战场。
他早就知道事实了,他的母亲并不喜欢他,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喜欢他。
今天的事情更让他明白了,他的生身母亲,狠心决绝的太后,在必要时候下了诛杀赫连诛的命令,也会在必要时候,为她的另一个孩子舍生忘死。
她不会杀掉所有挡她路的人,她只是会杀掉赫连诛。
鲜血与死尸吸引来盘旋的秃鹫,四寂无声,一时间只有秃鹫拍打翅膀的声音。
赫连诛看了好一会儿,仿佛根本不知道太后就跪在他身后。
沉默许久,赫连诛才回过头,低低地唤了一声:“母亲。”
太后抬眼看他。
两双极其相似的、漆黑的眼眸对上目光,最后是太后率先挪开了目光。
“要杀要剐随便……”
赫连诛却不再理她,只是一把拽起摄政王:“王叔。”
他已经醒了,只是还很虚弱,趴在地上,被赫连诛拽着衣领,提起来。
太后尖叫:“不许动他!”
赫连诛从侍从手里接过长刀,太后喊得愈发大声:“不许!不许动他!”
赫连诛却把长刀塞进赫连苏尔的手里:“来,朕再给王叔一个机会,用赫连家的方式决斗。”
他松开手,赫连苏尔连刀也握不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赫连诛抽出重刀,等着他把刀给捡起来。
赫连苏尔弯下腰,颤巍巍地把长刀捡起来,摆出进攻的姿态。
只过了一招,不必留有悬念,甚至赫连诛的刀尖都没有沾血,因为赫连苏尔站不稳,往后倒了几步,直接翻身跌下城楼了。
太后大喊着冲到城楼边,可是底下的尸首实在是太多了,她连赫连苏尔的尸体都辨认不清。
那个孩子被太后的喊声吵醒,大哭起来。
太后扑上前,拽住赫连诛的衣领,大喘着气,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你……你……”
赫连诛淡淡道:“我是按照天神阿苏陆的规矩办事的。”
太后的手如同鹰爪一般,紧紧掐住他的衣领:“你……你很得意是不是?你以为你得了鏖兀就得意了,你和你的父亲一模一样,你永远是孤家寡人,永远是一个人。”
“我知道,你又想起阮久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他也不会陪你。从现在开始,从刚刚开始,他不会陪着你了。”
她嗓音沙哑,如同来自地狱的诅咒。
赫连诛听出她话里的不对,掐住她的脖子,厉声问道:“阮久怎么了?你把阮久怎么了?”
他转头,吩咐侍从:“回去看看王后在不在宫里。”
太后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她费力扭头,看向城楼下的尸山血海:“你信不信,他在这里。”
掐在她脖颈上的手倏地收紧,赫连诛手上颈上青筋暴出。
第68章 回大梁去【二更】
太后的神智陷入一片混沌, 只能感觉到掐在脖子上的手正在一分一分地收紧。
几乎要生生掐断她的脖子。
赫连诛在失控的边缘,但他用的是右手,在看见右手上缠着的手帕时, 他回过神, 将太后摔在地上。
他等不及别人去确认阮久的安危,准备自己亲自去走一趟。
但是太后一个濒死之人, 咳嗽了两声, 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力气, 扑上前, 拽住他的披风。
她的嗓音愈发沙哑,透露出一丝阴森的意味:“今天下午,我让我留在尚京城里的人把阮久绑走了,我给他换上我的士兵的衣服, 灌了哑药,把他丢到战场上来。他应该早就被你的人砍死了,当时你在哪里?你就在城楼上。”
“怎么样?你比我还惨呢。你让我亲眼看着苏尔死在我眼前,你却连阮久死在你眼前都看不见, 你好惨啊。真不愧是我生的儿子,和我一样惨,比我还惨。”
“纵使你算无遗策,那又怎么样?你算到这一件事了吗?”
“我还是有一件事情胜过你的。”
赫连诛脸色铁青, 紧紧地咬着后槽牙,一直不曾回头,挥刀便斩断披风。
太后扑了个空,摔在地上, 又伸长手臂, 抱住他的脚, 继续刺激他:“你们赫连家……不,我们赫连家,都是这么惨的人,权欲重,心机深。”
“这种人不会有善终的,也不会有人喜欢陪着这种人度过一生的,难受死了。”
“阮久更不会喜欢,他会觉得你很烦,很闷,很假,你是不是总是在他面前假装,假装自己很天真,讨他高兴?他迟早会看出来的,你这个人,表面是金玉,内里却是狼心狗肺。”
“你是个孤家寡人,你会害死你身边所有的人。”
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 第86节
赫连诛反手抽出一个士兵腰间的佩刀,回过头,狠狠地往下一扎。
这下太后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也不再抱住他的腿了。
赫连诛踢开她的手,径自下了城楼。
太后双手撑在地上,按在血泊之中,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
她低低地笑出声,道:“我对阮久,要真有那么狠心,那才算好。”
*
赫连诛下了城楼,骑上马,飞快地向宫城赶去。
他来不及分辨太后的话是真是假,有几分可信,事情涉及到阮久,他根本就没办法思考。
脑袋一片混沌,赫连诛只知道要快点见到阮久,只要见到他,确认阮久没事,那就好了。
他在宫门前就遇到了先前派去查看的士兵,那士兵表情惶恐,见他来了,连忙要跪下请罪,但赫连诛就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骑着马,径直冲进宫里。
一路到了大德宫,大德宫里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宫人们在各个宫殿之间奔走。
声音吵杂,赫连诛只听得见隐约几个字。
“没有。”
“没找到。”
之后看见赫连诛回来了,宫人们都是一愣,随后连忙跪下请罪。
不用再说,赫连诛的心也顿时沉了下去。
不见了,就像太后说的一样。
他当然还是不肯信的,两三步冲进正殿里,一阵狂风似的,将外间里间都卷过一遍。
没有。
赫连诛出了正殿,又急匆匆地在左右两个偏殿看过。
也没有,米饭和馒头还待在偏殿里,竖着耳朵和尾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今天喂饭的还不来给它们喂饭吃。
赫连诛反手将偏殿的门甩上,用力过猛,那门摇晃了一下,就这样被他摔坏了。
“去找!”赫连诛抬手拍了拍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是他能说出口的只有两个字,“去找……去找!让所有人去找!”
宫人们匆匆散去,扩大了搜索范围。
赫连诛只觉得眼前都是花的,一阵一阵的,看不清楚。
太后那句“孤家寡人”,如同鬼魅低语一般,回荡在他耳边。
他定下心神:“调兵去找,所有人都去找。”
“去发悬赏令,找到王后的,赏金无数,封邑封王。”
“去找,城楼上的太后,万安宫里的人,全部都扣起来,押去虎牢审讯。”
“去找啊!”赫连诛一拳砸在廊柱上,才包好的右手又裂开了,鲜血将已经浸透半边的手帕全部染红。
赫连诛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变红。
他像是狼一般,呜咽了一声,随后重新抖擞精神,翻身上马,再一次出了宫。
*
赫连诛要亲自审问太后,所以他骑着马再次来到了城楼下。
可是等他赶到的时候,太后已经抱着那个孩子,爬上了城垛。
不管是多么炎热的白天,在鏖兀,夜幕降临之后,风就是冷得刺骨的。
太后卸了甲胄,只穿着一身鲜红的衣裳,怀里抱着那个孩子,头发是散的,被风吹得乱七八糟。
就像她第一次来到鏖兀时那样。
红嫁衣,披着头发。
赫连苏尔扶着她下了马车,用不太熟练的汉话问她的汉名。
这时太后听见马蹄声,回过头,一双深黑的眼睛,紧盯着赫连诛,缓缓地开了口,对他下了此生最恐怖的诅咒。
“孤家寡人!”
赫连诛只来得及喊一声:“拦住她……”
格图鲁甚至还没有帮他传令,扑上前的侍卫们连她的衣角都没有抓住,她就像一道被剑刺出的血滴喷洒,划过了阴森幽暗的夜空。
赫连苏尔问她的汉名,她说她叫做柳弗平。
赫连苏尔说:“柳树和浮萍,这可不是太好的两个东西。”
她笑着说:“是弗平,弗平就是‘不平’,愤懑不平。”
确实,她这一生,就是在“不平”之中度过的。
她命途不平,心中更不平,两者交织,最是不平。
怨不得别人,当怨她自己。
*
等赫连诛赶到城门外时,柳弗平已经没了气,怀里的孩子也一样。
他们就摔在赫连苏尔的尸首上。
一家三口可算是团聚了。
可是赫连诛不管这些,他只想知道柳弗平把他的王后弄到哪里去了。
他拽起已经死去的柳弗平,双目通红:“阮久呢?你把阮久还给我!你把阮久还给我!”
柳弗平已经说不了话了,赫连诛一晃她,她反倒闭上了眼睛。
赫连诛把她摔在一边,猛地站起身,看着眼前尸横遍野的场景。
在城楼上,柳弗平侧眼看着这里:“你信不信,他在这里。”
赫连诛快步跑进尸体堆里,把尸体一具一具地翻过来,查看他们的面容。
若是早些时候找到,说不定阮久还有救,可要是找到了……
他想在这里找到阮久,又不想在这里找到阮久。
格图鲁唤了两声“大王”,赫连诛恍若未闻,只是低头找人。
格图鲁只能让人在城外点起火把,宛如一条火龙,成千上百个士兵在这里翻找,只为了找一个人。
没多久,轰隆一声,天上一道惊雷,只是抬头看天的一个瞬间,冰凉的雨滴就这样砸了下来。
唯一一个没有抬头的人是赫连诛,他只顾着低头找人。
暴雨将火把浇熄,赫连诛看不清了,才开口说话,像是野兽的怒吼:“火!”
格图鲁只能一手帮他撑着伞,一手举着火把,帮他照亮。
从城门前,走到叛军的营帐所在地,赫连诛用了一整个晚上。
日出雨停,天色微明,日光照在浑浑噩噩的赫连诛身上,他恍惚地眨了眨眼睛,才像活过来一般,脱了力,跌坐在地上。
格图鲁宽慰他:“大王,找不到才是好的。这说明你是被骗了,王后肯定没出事……”
赫连诛喘着粗气,才像个十五岁的少年一般,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崩溃大哭。
“我已经按照阿苏陆的规矩办事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报应在阮久身上?”
“报应在我身上,报应在我身上啊!”
他站起身,反手抽出重刀,指刀问天:“你是瞎了吗?!阿苏陆,你是瞎了眼吗?!”
声震苍穹。
*
阮久醒来的时候,还有些头疼。
身下是晃的,他觉得自己应该坐在一辆马车里,马车的速度还很快。他拍了拍脑袋,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
马车的窗子用黑布封住了,没有一丝光线透进来。
阮久不敢动,只是睁着眼睛,环顾四周,试图看见一点什么东西。
很可惜他连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都分不清楚,而且很快就有人发现他醒了。
有个人就坐在他身边,让他把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休息,所以他只是稍微转了一下脑袋,那个人就发现了。
“王后醒了?”
“乌兰,你也被绑过来了?”阮久放轻声音,“怎么样?你没事吧?”
乌兰顿了一下,随后道:“我没事,王后怎么样?”
“脑袋有点疼。”
“那我帮王后按一下。”
“好。”
阮久才说完这话,趁着乌兰没什么防备,一把拽住他的手,三步擒拿,掐住了他的脖子。
当然是赫连诛教他的。
阮久卡着他的脖子,不敢放松:“到底是怎么回事?”
乌兰笑了一下:“王后很聪明。”
“我问你怎么回事。”阮久皱了皱鼻子,“不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好吧,正如王后所见,我是太后埋在大王身边的、最深的一条线。”
阮久气得连眼睛都睁大了,尽管他什么也看不见:“你做过什么?”
“什么也没做过。”
阮久不说话了,乌兰知道他不信,便道:“凭大王的才智,要是我做过什么,一定会被抓出来的。所以我确实什么也没替太后做过,反倒还替大王办了许多事情。”
“你……”
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 第87节
“我以为王后现在能猜到。”乌兰道,“我向王后提过两次,大王登基时,太皇太后选了格图鲁,而太后选了我。太皇太后显然是敷衍了事,而太后则是精挑细选。”
他继续道:“我还向王后说过自己的身世,我是一个叫做乌兰的部落的俘虏。我被俘虏之前,是乌兰的王子。太后选中我之后,便把我的家人看管起来了。”
“而我只需要安静潜伏在大王身边,在最紧要的关头,给大王以致命一击。”
阮久反问道:“那你下毒不是更容易些?把我带出来,这算什么致命一击?”
“我只有一次机会,这一次机会用完了,我就暴露了。我只能在下毒害死大王和带王后离开鏖兀之间,选一个。”
阮久不明白。
“太后觉得,把你杀了,能把大王推进地狱的深渊。”
阮久蹙眉,只觉得这种想法简直是有问题,他死了,赫连诛可能会难过痛苦,为什么会进地狱?
他问:“所以还不动手吗?”
乌兰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阮久一激灵:“走开啊!”
“太后原本想杀死你的,但是后来改了主意,让我带王后离开。”
“去哪里?”
“回大梁。”乌兰道,“在没有再次收到改变主意的信息之前,这就是太后的意思。”
乌兰笑了笑:“我知道,王后一直想离开,王后想等到事情都平定了,就向大王提出离开。可是王后可能不知道,大王骨子里有多疯狂。”
“太后还在的时候,或许还能牵制一二,安全将王后送走。可是现在不行了,太后死了,大王贪婪的本性,会把王后永生永世困在鏖兀的。”
“太后不想让王后留在鏖兀,王后现在还小,凭着一时冲动留下来,以后会后悔的。”
“不会的。”阮久分明不信,“不会的,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那自然关我的事。”乌兰仰头,望着马车顶,“我永远记得,刚来鏖兀的时候,王后整夜整夜地想家,整夜整夜地躲在被子里哭。”
“还有在溪原的时候,那一次年节,王后听说家里人不过来了,站在门口,瞬间失了魂魄的模样。”
“王后还说,要带我一起回大梁的。我真的很想跟着王后一起回去,真的。”
“我想和王后一起走。”
第69章 全都是他【一更】
马车车轮碾过沙地, 阮久一手按着乌兰的手,一手卡着他的脖子,猛地回过头。
“谁在那里?”
漆黑的马车里没有一点声音, 阮久停了一会儿。
“我看见你们了。”
他话音刚落, 他对面的人就吹了吹火折子,点起了一只蜡烛。
昏黄的烛光将马车里完全照亮。
阮久目光戒备, 心道果不其然。
方才他和乌兰在说话——主要是他审问乌兰的时候, 漆黑的马车里还坐着两个人。
柳宣和周公公。
他和乌兰说话的时候, 他们两个就那样默默地坐在马车里, 一言不发。
不知道在做什么。
阮久回头扫了一眼,乌兰方才还搭在他腕上的手,在方才蜡烛亮起的时候,就拿开了。
刚才也是乌兰在他的手腕上画了个箭头, 他才反应过来,马车里还有人。
这两个人都是太后身边的人。
刚才乌兰还说,他被太后选中的那天,家里人就被太后派人看管起来了。
要是他身在曹营心在汉, 那阮久还能勉强考虑,原谅他一回。
乌兰仍旧是淡淡的模样,看向周公公和柳宣:“你们看吧,我就说王后真的会生气的, 他真的很不喜欢别人替他做决定。”
阮久再一次接收到暗示,撤回手,一把抄起小桌上的茶杯,朝柳宣砸去。
柳宣躲闪不及, 被茶水泼了满身, 茶汤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他原本就十分狼狈,现在更是可怜。
“我跟你说过好几遍了,我不回去,我要回去,我会自己回去的。”阮久一扬手,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推到地上。
本来就不多的东西碎了一地,阮久还被茶壶里的热水烫了手。
他抬头,透过昏黄的烛光,看向柳宣:“我跟你说过没有?”
柳宣不答,低头避开阮久的目光。
阮久自然是说过的,只是柳宣一次又一次坚持不懈地问他,没有得到他满意的回答,就不肯罢休。
阮久搓了搓被烫红的手背,又抹了抹眼睛。
周公公要打圆场,还要上前看看他的手:“小公子别生气,现在这样确实也不是柳公子一个人安排的,是娘娘……”
这时阮久试着去推马车的门,但是很可惜,没能推动。
他回头看去:“周公公,我是不是也跟你说过,你要做有关我的事情之前,请你跟我说一声?”
他确实也是说过的。
他和赫连诛从溪原回来的时候,他就和周公公说过了。
可是周公公也没有听进去。
他讷讷道:“小公子,你别生气……”
阮久瞧着他,问道:“是不是我看起来很好说话,很好欺负?”
“不是,小公子你别多想……”
“那现在就送我回去。”
周公公温声哄他:“这可不行,人都已经安排好了,一到凉州边界,就有人来接应。小公子你放心,等回了梁国,就都和以前一样了。小公子刚才是不是烫着了?我看看。”
他说着就要去拉阮久的手,阮久猛地后退,一个人躲到角落里,看也不看他一眼。
周公公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劝,最后还是乌兰道:“王后气坏了,等前面到了湖石镇,我在镇子里也藏了一辆马车,到时候你们两个同王后分开坐吧。”
他说着,还拍了拍阮久的背。
阮久气得很,根本不理他。
周公公与柳宣见他如此,也只好应了。
柳宣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会多准备了一辆马车?”
乌兰道:“要是太后不改变杀害王后的主意,我就带王后去坐那辆马车。”
柳宣皱眉:“你到底是谁的人?”
乌兰玩笑似的说了一句:“臣妾是王后的人。”
“你……”柳宣道,“你要是早些下毒杀了赫连诛,哪里还要准备马车?”
眼见着这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了,周公公连忙劝和。
“好了,都已经是这样了,还吵吵闹闹的不团结。”他坐到阮久身边,“小公子?给老奴看看手,烫坏了就不好了。”
阮久抱着腿,把脸埋在臂弯里,正呜呜地哭。
周公公还是温声哄他:“小公子别哭了,哭得老奴的心都碎了,马上就到了,到了凉州就联系阮老爷,让他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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