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萧舒
“呵呵……,蒋大哥过虑了!”懒懒坐于右首第一位的俊逸男子缓缓放下黑瓷茶盏,呵呵一笑,企图冲淡大厅内的压抑沉闷之气。
“就是就是,蒋大哥这是自己吓自己!”右首第二位的中年人面容古拙,看起来有些质朴,此时却透出彪悍之气,瓮声瓮气的附和。
位于左首第一位的,是一位面貌平庸的中年男子,长相毫无特点可言,走在人群中,极易被人忽略,他的眼神却最是明亮,此时平庸的面庞露出若有所思之态,沉吟不语。
坐于他下首的粗犷雄壮的男子以他马首为瞻,也沉默不语,大眼射出的目光比别人粗壮了许多,在身边男子与蒋漠寒之间游移,仔细观看两人的神情。
“这次,我们确实失算了!”那相貌平庸的中年人揉了揉眉心,缓缓开口,面色颇为沉凝,凝重的心思呼之欲出,学蒋漠寒般重重叹息一声:“唉——!没想到逍遥帮也插手此事。”
“这怪我,没弄清他们的关系,老夫本以为,神威堂与逍遥帮一山不容二虎,谁曾想……,唉——!”蒋漠寒摇着圆圆的脑袋,慈眉善目的脸上满是懊恼,摸着颌下不成气候的胡须,恨不得拔将下来。
其实也难怪,逍遥帮虽然占据半个临安城,但逍遥帮的帮主究竟是何模样,却极少人知,神秘莫测。
再者,萧华楼的侍卫又颇隐蔽,外人很难发觉,蒋漠寒又岂能知晓,与孙初慧在一起的翩翩公子不是什么临安城随处可见的公子哥儿,而是逍遥帮的帮主?!
“其实也没什么,……过两天,待他们松懈下来,再将人送出去便是,我们呆在这里,他们根本查不出什么!”那俊逸男子懒懒的把玩着黑瓷盏盖,漫声说道,轻描淡写的语气,充满着自信。
“不错,蒋大哥的地窖那般隐秘,他们来搜,也是白搭!”容貌古拙的中年男子瓮声瓮气的迭声附和。
这句话,仿佛一道阳光,倒是令厅内浓郁的气息缓和了一些,蒋漠寒与那相貌平庸的中年男子脸上也舒展了几分。
身为巨盗的蒋漠寒,数十年来逍遥法外,活得自由自在,自是有其过人手段。
他所建的地窖,一虚一实,没有本人开启,旁人断难发觉真正的秘窖,即使有人闯进宅子里一寸一寸的搜索,怕也只能找到作为幌子的地窖。
“虽说如此,但这个逍遥帮,着实可怕,远非神威堂可比!”蒋漠寒对自己的秘窖颇具信心,但一想到逍遥帮,眉头便又皱了起来,摇头叹息了数声。
坐于左右首的两人对视了一眼,望向了垂着头的蒋漠寒,灼灼的目光中带着疑问,难道这位翻天鹞子老了?这得胆小了?身上的豪气仿佛被抽干了似了!岁月之威难道在他身上显现了?
“蒋兄,这话是怎么说的?”相貌平庸的中年男子抚了抚颌下清顺的胡须,大是不解的问。
蒋漠寒抬头望了他一眼,又望了望盯着自己的其余三人,深深叹息了一声,摇头苦笑:“不瞒几位兄弟,老夫探过逍遥帮,唉……,只能说,这个逍遥帮,深不可测!”
听他的话,厅内四人便知道,这位翻天鹞子定是吃过逍遥帮的苦头,而且,是不小的苦头,否则,他断不会自曝家丑。
“嗯,看他们反应之快,那几个守在城门之人的厉害,便知这个逍遥帮实力极强!”坐于左边第二位,面目粗犷的男子忽然说道,倒有些一语中的的意味。
他们计划不可谓不周密,巧计掳走了孙初慧,得手之后,经过一番装扮,便想将孙初慧带出临安城,送到西湖上的画肪上藏起来,如此一来,根本无从查找。
但逍遥帮反应极快,还未等他们走出临安城,便已发觉了异常,守在城门口的暗部成员皆是火眼金睛,易容与藏匿根本无法躲过他们的目光。
蒋漠寒五人有两人在前探路,看到如此阵势,马上传回消息,无法带孙初慧出城。
于是他们只能将孙初慧藏匿于程宅的秘窖中。
算是半个临安人的蒋漠寒本就敏感异常,逍遥帮与神威堂的举动,自是无法瞒过他这个行家里手。
不知何故,他觉得逍遥帮与神威堂竟似隐隐将自己包围,做贼心虚之下,自然有些草木皆兵,难道他们真的发现了什么?!
“老爷,外面有几个人想见老爷!”随着脚步声,敲门声响起,苍嗓的嗓音传来,是一位老翁在说话,他是程宅的老仆。
“是什么人?”蒋漠寒登时直起身来,目光炯炯,与其余四人满脸警惕的对视了几眼,扬声问道。
“是神威堂的人,……老爷,让他们进来吗?”老仆沙哑着声音问道。
蒋漠寒与坐于左首与右首两人又对视了几眼,他们已有数十年的交情,彼此默契十足,只是几眼,便知道了彼此的想法。
“请他们到这里吧。”蒋漠寒缓缓说道,语气说不出的凝重。
厅内其余四人的脸色亦不大好看,心中暗自打鼓,难道,真的找上门来了?!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223章 解救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唉……!我们见机行事吧!”蒋漠寒坐在旧木椅上,用力一拍膝盖,又是重重一叹,缓缓说道,圆圆的脸上带着凝重之色。
其余四人却并未如他那般忧心忡忡,纵使逍遥帮与神威堂再神通广大.想发现蒋漠寒的秘窖,却也难如登天。
再说,纵使发现了又如何?!凭他们五人的武功,即使收恰不了那些虾兵蟹将,想要逃走,那还是游刃有余的。
带着轻松的心情,抱着看他们要什么伎俩的心思,他们眼睛直直盯着厅口,等待着神威堂诸人的大驾。
脚步声由远及近,橐橐响起,却又轻如逸风,院子中铺的是空心青砖,有放大脚步声之故,也是蒋漠寒的警惕之心使然。
听到橐橐的轻微脚步声,本还是抱着轻松裕如心情的四人顿时变了脸色,彼此凝重惕然的对视了一眼,心下顿有些了解,为何蒋漠寒竟是那幅凝重的神情了。
他们能够听到,共有五人走了进来,其脚步声,即使在空心青砖的放大下,仍是轻微如风,尤其走在最前者,若非他们精于听风辨音,怕是根本无法觉察到此人的接近,脑海瞬间便涌出两个宇:高手!
在他们心中沉凝之时,“吱”的一声凄叫,正厅的轩门被缓缓推开,随着明媚阳光的射入,自光芒笼罩中缓缓踏进五人。
蒋漠寒微眯着眼睛,望着自光芒中走出的五人,起身离座,向他们迎了过去。
“呵呵,几位英雄,不知莅临敝处有何见教?”蒋漠寒圆圆的脸庞恢复了笑容,拱着手,一团和气的笑问,给人极易亲近之感。
在不明他们来意之前。他自是要屈意应付,前面的五人,令他心生戒惧,更加小心翼翼,唯恐露出什么马脚。
五人走在最前一人,一袭宝蓝长衫,身形顾长清洒,面如冠玉。宛如浊世翩翩佳公子,目光淡淡的望着一脸笑容的蒋漠寒,却也只是淡淡的望着他,并不说话,他正是逍遥帮的帮主萧华楼。
“蒋老先生是吧?”萧华楼身后走出一人,年纪轻轻,唇上地一层绒毛尚未变硬,却一脸精明干练,拱手笑着回应蒋漠寒。
“正是老朽!”蒋漠寒忙不迭回答,恰如其分的表达了平静下强抑的惶恐。与平常百姓一丝无差。这等表演功力,绝非一般人能达。
萧华楼淡淡的温润目光缓缓掠过厅内的诸人,冠玉般的面庞毫无表情。抬起右手,竖起前臂,随之手腕一压,手拈一拈蒋漠寒身后四人,嘴角微沉,轻轻说道:“拿下!”
他的声音虽轻,但在身后四人耳中,却不啻一声响雷,一听到这两个字,马上身形一闪。如一股旋风卷起,各自扑向一人,刚才那面带笑容,与蒋漠寒打着冷冷的青年此时面色已变,仿佛接了一个人,毫不犹豫地扑向蒋漠寒身后的四人。
萧华楼的这一手极为诡异反常,突元之极,本来他们的架式,先是通报。然后方才进入,似是要先礼后兵。
如此一来,进来之后,应该先言语武探一番,最后谈不拢,再交手。这是站在蒋漠寒身后四人的想法。
他们却不知,萧华楼承自观澜山庄,行事最不循常理,讲求的是出奇制胜,以最小的付出取得最大的成果。
但即使如此,那四人却并未束手就擒,他们皆是声名赫赫的飞盗巨寇,经过无数的生死阵仗,当觉察到了萧华楼他们地可怕时,便已无意识中提起了功力,纯是下意识地自卫反应。
“你们这是……”蒋漠寒一怔,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呆呆的看着一脸淡然、无喜无怒地萧华楼。
他脸上呆呆怔怔,脚下却缓缓移动,内息缓缓运转,蓄势待发,圆圆的小眼睛转了几转,随时准备逃离,身后四人,都是不下于自己的高手,一旦缠住来人,自己便可逃脱,与其都折在这里,能逃便逃吧,此时不是讲义气的时机。
他已有明悟,这些人并不是神威堂的人,定是逍遥帮的人,神威堂并无这般好手。
蒋漠寒可是吃过逍遥帮的苦头,有些闻风丧胆,心中有着莫大的阴影,见到逍遥帮,惹不起,还是逃之天天为上策。
萧华楼只是淡淡的望着蒋漠寒,不言不语,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那么淡淡的看着他。
蒋漠寒却毛骨悚然,寒气自夹脊上升,直入后脑,感觉对面之人望向自己地目光,似是把自己看作一个死人一般,毫无生气,而自己每欲踏出脚步,他的目光便微一转动,所望之处,便是自己并经之所,经过数次,他便有些忌惮,不敢再动,欲逃不能。
怎么后面没有了动静?
他心中疑惑,轻侧了下身躯,以余光望向身后,却是心中一凉,不声不响中,自己的几位朋发俱已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一直淡然自若的萧华楼忽然露出了一抹笑意,嘴角微翘,讥诮之意宛然,蒋漠寒乍一转过头来,见到那充满嘲弄的目光,遍体冰凉,知道大势已去,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他毕竟是纵横数十年的大盗,身处绝境,反而更增斗志,置之死地而后生,再无牵挂之下,生起无穷战意,圆圆的小眼闪过凶厉之光,灼灼生寒,浑身登时紧绷如弓,随即脚下一点,身影一闪。
他没有向厅口冲,反而向后飘去,轻盈若羽,迅疾如电,倒有些翩若惊鸿的韵致,与他胖墩墩的体形大不相谐。
他疾驰地目标是厅内西面的那棵涂丹圆柱,朱漆圆柱之旁藏有机关,只要触到柱上绘着的猛虎之目,下面的地道便会打开,那是他早已设下的逃生秘道。
眼见离逃生的暗道越来越近,蒋漠寒心中渐定,身在空中,转过头来望向萧华楼,想得意的笑一笑。
转头之际,迎上的是一道淡淡的目光。毫无气愤与恼怒之意,仍是那般无喜无怒的淡然,只有一丝隐隐地嘲弄。
见到这种目光,蒋漠寒窝火之极,恨不能返回去揍上一拳,但毕竟逃命事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将来定当百倍奉送!
这些只是眨眼间事,下一刻,他不再咬牙切齿,而是面带微笑,得意洋洋,那圆圆白白的胖手乍要摸上朱柱上的虎目,生天在望!
他仿佛看到了一条阳光大道铺在面前,恰在此时,身体一僵,疾涌的真气顿如死水。一动不动。全身再也无法动弹一下,只能眼睁睁的、身不由己的摔了下去,“砰”的一声。摔得极为结实。
萧华楼迈步,负手缓缓踱至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唯有眼珠转动的蒋漠寒前,低头望着他,淡淡说道:“你地胆子倒不小!”
厚厚木极上,仰面朝天的蒋漠寒脸上肌内无法动弹,想表达心中的愤怒之情,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圆圆的小眼中,满是不甘与忿愤,想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便是舌头也指挥不动了,口水不由自主的流出嘴角,滑过脖子,流入绸缎衣颌中。
萧华楼虚虚一指,他周身诸大穴已尽皆被封,其过程之快,令他仍是感到莫名其妙。
“找找看,人就在下面。”萧华楼对侍立自己身旁的诸人摆了摆手。淡淡的吩咐,手指指向的位置,却正是朱漆圆柱之下。
蒋漠寒的秘窖,既是藏匿之所,更是逃生之道,一举两得。
身后四人中相貌最是平常的年轻人向前一步,将身旁地木椅用力一推,缓缓滑向前,随之又将挨着地旧木椅推向前,直滑到正北的方桌前。
见没有陷井机关,他复又一扬手,“啪”的一声,一只锋利地铁爪落到了朱漆圆柱上,铁爪之后,有一只几乎微不可见的细丝系着,被他抓在手中。
如此之后,他方缓缓移步,脚下轻盈如飘,似欲浮上半空。
步伐缓梗,平常之极的面庞上,双目微阖,似闭非闭,似是在感受着脚下的动静。
他身为逍遥帮暗部的一员,受过萧华楼亲身传接,机关之术承自观澜山庄一脉,虽仅得接观澜山庄十之一二,却也远非武林中人可比。
他并未看到蒋漠寒扑出的方向,却也仅在眨眼之间,便摸到了机关之枢,轻轻一接朱漆圆柱上的虎目。
“啪”的一响,靠近朱漆圆柱的地极上顿时露出一个方形洞口,随即又“啪”的一声合上,开合时间极短,若事先没有准备,根本来不及钻进去。
仰面朝天、一动不动、唯有口水四流地蒋漠寒心中冰冷,最后一丝侥幸也终于破灭,自己引以为豪的机关,竟然这般轻易的被找到,实在令他心灰若死。
“帮主,这里是个活道!”那容貌平常的青年又按了两下朱漆圆柱上的怒睁虎目,看着地极上的洞口开了又关,便看破了究竟,转身向萧华楼禀报。
萧华楼沉着脸,负手缓缓踱步,对于躺在地上的五人看也不看一眼,视若无物,来到了那块活动的地板前,右手自背后伸出,轻轻往地下一按。
“嗤——!”
似是冰雪在火上融化的声音,那仿佛正在说话地人嘴、开合不停的地板顿然消失无踪,化成粉末,露出了四方的洞口。
洞口不大,仅能容下两个人,看来蒋漠寒充分考虑到了自己的身材,他那圆滚的身形,怕是仅能通过。
洞口乍现,萧华楼的身影一闪,便已消失在原处,众侍卫欲动又止,他们皆是心思通透之人,知道帮主定是找到了孙大小姐,否则,一向从容自若的他断不会这般心急。
萧华楼纵身而下,浑身内气流转,目光似电,黝暗的通道与白昼无异,他飘然若羽,缓缓落到地面,一尘不惊。
落至地下,沿地道向前走四五步,便是一间方形石室,长宽约有十几步,虽然不大,却显得颇为宽敞,当中一个石桌,然后墙角摆着一张木床,床上被褥齐全,皆是丝锦,颇为豪华。
除此之外,便是一些余物与水堆放于墙角,显得颇为空旷。
墙角的木床上,明黄的丝被下盖着一位少女,仰天而卧,姣美的容颜一片恬静,似在沉睡,正是神威堂的大小姐孙初慧。
萧华楼虽是心中激动,极欲知道孙初慧的情况,却并未直接扑上前,目光如电,小心的看了看周围,鼓荡周身内力,缓缓迈到了床前。
这里没有什么陷井,他顺利来至床前,伸手一探,接在丝衾下的皓腕上。
感觉到了她的脉相,萧华楼登时心中大定,察其脉相,她并无异常,仅是血脉流动缓慢,穴道被封罢了。
将孙初慧身上盖着的丝衾缓缓拉开,萧华楼松了口气,她的身上衣衫整齐,并未被人动过,令萧华楼沸腾的杀机消减不少。
站在床前,看着孙初慧恬静的姣美面庞,萧华楼竟隐隐有虚脱之感,只觉身体仿佛浊了气的皮球,松垮了下来。
孙初慧虽被蒋漠寒的独门手法封穴,但在萧华楼的手中,却不值一提.将她扶坐而起,一手接于其胸前的膻中,另一手接于背后的命门,一前一后,内力汹涌而入,瞬间将周身经脉贯通。
等待在外面的四人见到帮主搂着孙初慧出现于面前,顿时眉开眼笑,拱手向帮主道喜。
孙初慧紧紧偎在萧华楼身边,一幅小鸟依人之态,姣美的脸庞带着几分羞涩。
她神采奕奕,丝毫没有人们想象的憔悴之色,受到萧华楼内力的滋润,顾盼之间,明眸中精芒隐现,只是被她柔弱的神色所挤,难以发觉。小~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224章 同心
他面目俊朗,剑眉星目,静静站立,仿佛一只猎豹,随时可以疾迅如风的凶猛扑至。
此人是逍遥帮刺字部一员,请示帮主之时,淡然的目光扫向躺在地上、诸穴被封、皆无法动弹的五人,令蒋漠寒他们心中发寒,他的目光中,并非冰寒一片,却也没有丝毫的温度,无悲无喜,无喜无怒,仿佛看破一切,藐视世间一切生命。
萧华楼将转过去的身体又转了回来,看了地下的五人一眼,摸了摸自己挺直如玉管的鼻梁,清亮的目光转向身侧的孙初慧。
孙初慧与萧华楼俱是聪明绝顶之人,相处时间不短,已是心有灵犀,见他如此,知道是让自己决定。
孙初慧咬了咬薄薄的嘴唇,姣美的面庞满是迟疑。
若是依她开始的心情,恨不得将这几个卑鄙无齿的家伙杀个干净,但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几人,却又狠不下心来,毕竟他们对自己并未再有冒犯,换了旁人,心性稍一邪恶,自己怕是早已没脸见人了,定是一生不幸。
萧华楼看着孙初慧那阴晴不定的俏脸,不由轻轻一笑:“初慧,不如杀了算了。”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丝毫不将人命当回事,令躺在地板上的五人心中发寒,忍不住死死望向孙初慧,除了蒋漠寒望了她一眼,便阖上了圆圆的小眼,其余四人的目光皆隐隐带着哀求。
孙初慧忙摇了摇螓首,一边将散落下来的秀发捋至耳后,一边轻声道:“萧大哥,他们罪不至死。”
萧华楼苦笑了一下,心中却颇为喜欢,她能这般想,实是心胸开阔,难得之极。
“走吧,这些事就让横塘他们处理吧!”又扫了一眼地下的五人,萧华楼微微一笑,一拉孙初慧的柔软冰凉的小手,带着她走了出去,转身之际,一只玉瓶自他手中飞出,飞向身后侍立的那位暗部人员。
他身后的四人有两人留下,便是暗部与刺部之人,两人皆是年青男子,一个英气勃勃,一个普普通通。
萧华楼口中的横塘,却是那名容貌普通的暗部成员,名叫陈横塘,可谓萧华楼的心腹之人,萧华楼打了一个眼色,他便已领会于心,接过射过来的白玉瓶,并未多说。
陈横塘容貌普通,身材亦是如此,既不壮硕,亦不削瘦,显得颇为匀称,亦是不被人注意,他此时笑眯眯分别拍了拍地下躺着的几人,呵呵笑道:“几位,确实担量不小啊!呵呵……”
其神色,仿佛老朋友聊家常,丝毫没有敌意与凶煞之气,一团和气,解穴的手法亦是轻柔。
隶属刺字部一员,英姿勃勃的另一位名叫陈望北,此时他抱着胳膊,嘴角微翘,似笑非笑的望着缓缓自地上爬起,艰难的坐起来的五人。
陈横塘一拂长衫,缓缓坐到了他们身前,两腿盘膝,似有促膝长谈之势,笑眯眯的说道:“诸位,现如今,有两条路摆在你们面前。”
他两只眼睛笑得眯成一道缝,令人观之顿生亲近之意,仿佛邻家大男孩,予人以纯真之感。
“一条呢,是在下取了你们的性命,以息敝帮主的怒气!”陈横塘笑眯眯的神情不变,温和的望着众人,竖起了左手食指,比了比。
见他们并没有什么骚动,只是定定的望着自己,心中抹去了不屑,又将左手中指竖起,翻了翻,笑眯眯的说道:“另一条路,便是将功赎罪,为敝帮效力。”
“这两种路,诸位可任意选择,在下绝不相逼。”陈横塘语气亲切温和的说道,放下手指,两手按着双膝,若是在几百年前,这便是箕坐,极为失礼,如今却也平常。
蒋漠寒此时已经将流到脖子里的口水擦净,用力将锦帕扔出厅外,极轻的锦帕飘不受力,令他颇为费力,闻听陈横塘之言,不由翻了翻圆圆的小眼。
他们几个都是老油条,虽然能够动弹,便浑身的内力尽皆被封,蒋漠寒没有了内力支撑,胖墩墩的身材,即使扔一条锦帕也吃力,此时的他们已是俎上之肉,只能听天由命了。
见他们皆阖上双目,一幅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的模样,陈横塘也不生气,自怀中缓缓掏出那只白玉瓶,轻轻放到地板上,温声说道:“此丹名曰同心丹,可辟百毒,功能强体,兼有增强功力之效,只是需要每年需服用一次解药,以压抑药性,否则,每日子午之交,浑身如蚁噬骨,痛不可当。”
说完,微笑的望着阖目闭眼的五人,平凡的脸上,其笑容颇有些意味深长。
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的陈望北此时面带冷笑,如刃般的目光缓缓扫向诸人的面庞,其神情与陈横塘霍然相反。
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虽不开口威胁,威胁之意却已昭然若揭,要想活命,只能服下同心丹。
萧月生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观澜山庄出来的门下们,亦是一脉相承,对于善人,以善对之,对于恶者,则是更恶。
但本着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的慈悲之心,对那些并非十恶不赦之人,他们还是要网开一面的,并非简单的一杀了之,而是废物利用。
其行径与当初黄药师令数位大恶之人成为哑仆无异,不过,手段要稍微柔和一些罢了。
蒋漠寒睁开了眼睛,似是认命一般伸手,将身前的白玉瓶拿起,拔开木塞,将里面的丹丸倒出,六颗龙眼大小,赤红的丹丸在他白胖的手中灿如晚霞。
“一人一颗,不可多用。”陈横塘笑眯眯的提醒。
蒋漠寒默默转身,看了一眼睁开眼的四人,将胖手伸出,托着赤红的同心丹。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