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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萧舒
其实自襄阳城实行焦土策略以来,城里的人们多是撤出,但每到春节,蒙古人定是无法出兵,每到佳节倍思亲,春节期间,人们总是返回城中,这里地人气便又重新旺盛。
到了蒙古出兵前来时,人们再从城中撤走,到别处藏身,襄阳城中的人们一年间有两处生活,已成习惯。
“这里的酒一定很不错,所以襄儿你经常来。”萧月生取笑了小姨子一句,侧身打量着下面的人们,推杯换盏,热火朝天,豪爽的喝声骂声笑声不时响起,豪爽彪悍,与萧月生平日里见到的江南之人果然不同。
郭襄有些羞涩,甚是不好意思。有些后悔带姐夫到这里来,喜欢喝酒,可不是女子的美德。
“二小姐,好些日子不见喽——!听说,您是去了大小姐家?”
忽然有沙哑的声音自楼下传来,将正沉浸在懊悔中的郭襄惊醒。
“是啊,孙二叔,我去大姐家了!”郭襄娇躯侧转。扶着栏杆,笑宴宴的对楼下回答。
盈盈眼波望向的是楼下靠近门口的中年男子。满脸的络腮须子,褐色短衣之下。身体结实健壮,其沙哑的声音更增豪迈的气质。
虽在喧闹中,郭襄的声音柔和温婉,却清晰的在他们耳边响起,令屋内变得安静了不少,即使人们仍在说话,眼睛时不时轻瞥,耳朵竖起,关注着郭襄。
“那,大小姐过得好吗?”目光炯炯的孙姓大汉神情急切,言语却有些犹豫,有些不好意思。
酒馆里众人的目光顿时一聚,投于郭襄身上,再也顾不得装模作样,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很好啊,大姐过得再好不过!”郭襄漫声应道,仍旧言笑宴宴,对于众人的注目毫不胆怯。
“那就好!那就好~!若大小姐在那里受到了欺负,咱们整个襄阳城的人都不会饶了大姑爷!”那孙姓大汉舒了口气,时而放松,时而咬紧牙关。
“那我代大姐谢谢大伙了!”郭襄嘻嘻笑,望了一眼对面的姐夫,见到他苦笑不得的模样,笑得更是欢快。
“我说,孙老二,你的心就放到肚子里吧!”隔着几张桌子,又有一道声音响起,亦是响亮得很,出声之人狮鼻阔口,威猛刚烈,端坐于桌旁,健壮的身体笔直如松,带着一股凛然的杀气。
此时他正捏着一只海碗,大口吞咽下一口酒,袖子一拭嘴角,哈哈笑道:“凭大小姐的无双姿容,世上有哪个男人忍心欺负她?!”
“正是!”“有礼!”附和之声不绝于耳。
在他们心目中,郭府的大小姐实是仙子一般的人物,不仅容貌绝美殊色,性格更是温婉沉静,即使性子淡漠一些,却更显脱俗,谁能够娶她做夫人,实是十世修来的福分,岂能不视若珍宝?!
众人的议论尽入萧月生与郭襄的耳内,后者笑眯眯的望着姐夫,异常驻的大胆,明眸眨也不眨,专注的研究着姐夫的每一下挑眉头,或扯一下嘴角。
听着楼下的议论纷纷,皆是把自己当成了辣手摧花的角色,好象一定会虐待郭芙似的,实在令他苦笑不得。
“大姑爷,二小姐,酒来了!”酒保小赵硬着头皮来到萧月生他们桌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他一手提着约有五斤重的半大酒坛,另一手端着方盘,盘中一碟卤牛肉一盘素淡的小菜,如穿花蝴蝶般自桌椅间通过来到楼上,其情景使人忍不住替他捏了一把汗,他却稳稳当当。
“哦,多谢小赵了!”郭襄伸出洁白晶莹的小手。接过黝黝的酒坛,秀脸的神色颇为复杂,令萧月生看着不由暗暗发笑。
小赵忙不迭的行礼,退下,步伐的节奏与来时相差数倍。
郭襄娴熟的将桌中央倒扣着的两只大碗翻过来,洁白晶莹的小手在酒坛口上一抹,将封泥抹去,醇香顿时扑鼻而来。
郭襄忍不住深深吸气,这醇香实在无法拒绝,小心倾斜酒坛。微微泛黄的美酒倒进了颇为粗糙的陶碗中。
“姐夫,你尝尝。这里的冰火酒可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郭襄放下黑黝黝的酒坛,笑着将斟满的黑陶大碗推到萧月生跟前。
“哦——?”萧月生生出了几分兴趣,对于杯中物,他只当作饮料一般喝,毕竟喝水太过无聊了一些,见到一种新的饮料,他自是有些心动与好奇。
“好酒!”萧月生放下大碗,不由拍桌高声赞叹。
能得他这一声赞叹,殊为不易,寻常的好酒,在他嘴里,也只是勉强能够一喝。
不说他是个挑剔之人,便是寻常人,喝过了碧芜紫蘅等酒,再喝其它地酒。也难免如饮白水,喝之无味。
一大口酒顺着喉咙流入腹中,他只觉仿佛夏日里的冰泉,冰凉透心,尚未来得及品味,一团火蓦然在腹中升起,直窜入头顶,又仿佛烟花般四散炸开。将全身的毛孔皆打开,说不出的舒畅。
郭襄两只小手端起大碗。仰头喝了一口,顺便洒下几滴。
“好酒——!”她放下大碗。舒服的叹息一声,也不用锦帕,仅是以杏黄的罗袖拭了拭细腻雪白的嘴角,意态甚豪。
“哟——!”这不是钱老大嘛,可有日子没来啦!“
底下忽然响起了一片嘈杂声,令正在专心品酒地两人不由转身望下去,见到一人正撩起厚厚的毡帘,沉稳的走了进来,周围的人纷纷身他打招呼。
“这是何人?“萧月生身子前探,小声轻问,望向桃腮绯红的郭襄。
“钱大叔是跑买卖的,故事讲得很好。“郭襄明眸泛出的盈盈眼波轻掠一下楼下,又返回姐夫脸上,悄悄的回答。
郭襄虽喜饮酒,但论及酒量,与其姐郭芙有天壤之别,加之冰火酒性列无比,一口下去,酒劲上涌,她已微带醺意。
那位钱大叔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中等,不胖不瘦,满脸风霜,却目光明亮,精气神出鬼没极足,不停的拱手,一步一个招呼,寻了一处大堂中光明磊落的位置,在只坐了三人的一桌,尚留着的空位坐下。
“老钱,听说你这次去临安了?”待他点完了酒菜,同桌的汉子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不错,是去了一趟临安城。”老钱点头,耷拉着眼睛,自怀中掏出了一只布袋,自布袋中拿出一只烟袋锅,麻利的填上烟丝,点上火,重重吸了一口,再吐出白烟,眉头舒展开来。
“还顺利吧?听说,这一路上可不太平啊!”旁边有人问。
“呵呵,你还真别说,确实如此,实在是不太平!”
老钱呵呵笑了起来,这一袋烟,仿佛令他精神大振,双目放光,嗓门洪亮,整个酒馆的声音皆被压了下去。
没等别人接腔,他便一脸心有余悸的神情,摇头叹道:“这次,专职得听老孙头的劝,坐了子明车行的车,不然,可是见不到大伙儿了!”
“嗯,走那不那么太平的地段儿,还是得坐子明车行地车。”旁边有人附和。
“老钱,你去没去嘉兴城?”
“没去!”老钱吐了口烟雾,摇了摇头,随即笑了起来:“不过,大小姐的消息倒是打听了一些!”
“有大小姐的消息?!”快说说,她嫁的人家不是嘉兴城的吗?!”
有人迫不及待的问,周围喝酒的人皆将目光聚了过来,显然此问深合众人心意。
“咱们这位大姑爷,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在临安城有一处临湖居,那可是赫赫有名,整个临安城无人不知!”
“哦?有传闻说,武林中威名赫赫的天雷神爪是大姑爷的弟子呢!也不知究竟是不是真的!”
“不假,这个消息绝对不假!这件事,郭府的人全都知道,只是郭大侠性子谦虚,吩咐下来,没让人传出来罢了!”
“怪不得呢!难怪大小姐明知道姑爷有妻子,还非要嫁过去呢,原来大姑爷竟是这么厉害的人物!”
感叹之声不停的响起,人们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不由的举碗喝酒。
“什么叫高人?像大姑爷这样的,就是高人!”有一人摇头晃脑的赞叹,浮了大白,袖子一抹嘴角,似是老秀才读书似的叹息道:“深藏不露,真人不露相啊!这才是高人呐!”
桃腮染红晕的郭襄听着楼下众人的议论,抿嘴笑着望向姐夫,见他竟是面色平静,轻轻晃动着粗糙的陶碗,只是盯着那半碗酒看个不停,仿佛未曾听到下面的赞叹,顿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姐夫会摇头苦笑呢。
对于这些话,萧月生早已听昨麻木,丝毫不觉新鲜,左耳进,右耳出,或者右耳进,左耳出,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碗中的冰火酒上,他已经对此酒产生了浓郁的兴趣。
“大小姐可真是慧眼识珠啊——!”最终的赞扬,还是归结到了他们的大小姐身上。
“老钱,你在临安城见到大小姐了?”
“大小姐倒是没见到,只是听别人说起,嘿嘿,临安城发生了一件重大的事情,大伙一定想听听!”老钱一手拿着烟袋锅,一手捏着大碗,风霜满面的脸上露出神秘之色,明亮的目光扫来扫去。
众人对他的卖关子习以为常,却深恶痛绝,于是纷纷低头喝酒,不去搭理他,或与身边的人热火朝天的拼酒。
见到众人如此无视自己,老钱恨恨的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在桌子上重重一放,摇头叹道:“唉——!算了,不跟你们计较,葵花宝典,有人听说过吗?”
众人纷纷摇头,虽然装作不在意,但老钱的奇闻秩事,对他们却有着强大的吸引力。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274章 牵机
“走么?……好吧!”兴致盎然的郭襄虽有些惊讶,却也随即点头,见姐夫郑重的脸色,显然有什么事情。
萧月生伸手一摸桌上,黑黝黝的酒坛顿时消失不见,踪影皆无,好在楼上的人们都集中精神关注下面,没人看到这般诡异的情景。
他起身接过郭襄递上来的雪白貂裘,顺手放了几枚崭新的铜钱于桌上,看上去灿然生光,如同新铸。
“那本葵花宝典,可是了不得,据说……”楼下老钱洪亮的声音悠悠响起,整个酒馆陷入寂静,唯有他的声音。
“姐夫,钱不够呢,还得再加一半!”郭襄看了一眼桌上的铜钱,抿嘴轻声笑着提醒。
“果然是好酒的价钱!”萧月生摇头呵呵一笑,丝毫不觉难为情,手中又出现了几枚新亮的铜钱,放到桌上,将雪白无瑕的貂裘穿起,又伸手帮郭襄理了理貂腋领口。
两人刚到楼梯口,正与一人遇上,胖墩墩的身材,脸型微圆,一团和气,极易令人产生亲近之感。
“二小姐,大姑爷,这是……?!”那人站在颤颤巍巍的楼梯上抱拳,仰脸望向欲要下楼的两人,面带疑惑的和声问道。
“掌柜的,我们要回家了!……冰火酒真不错!”郭襄笑盈盈的回答,红唇皓齿,桃腮泛红,貂裘雪白,极是娇艳动人。
“怎么刚来就要走?!……莫不是小店招待不周?”那掌柜搓了搓手,胖圆的脸庞露出不愿意之意,似要生气的模样。
“不是不是,……我们要回家吃饭呢!”郭襄摇了摇雪白晶莹的小手,嘻嘻笑道。
萧月生在一旁袖手不言不语,只是淡淡的打量着这位一团和气的掌柜,读心术已经运转,这是遇到陌生人的下意识反映。
“陈掌柜,这个冰火酒是怎么酿制的?”一直沉默不语的萧月生此时忽然出声,拱了拱手,突兀的问道。
“啊,大姑爷,这个……”掌柜的有些目瞪口呆,甚感意外。
“在下略通酿酒之法,对于冰火酒的奥妙实在好奇,唐突了,陈掌柜莫怪!”萧月生随即有些歉意的抱拳。
只是他貂裘加身,气度雍容森严,即使致歉,也带着淡淡的威严,令人不敢接受。
陈掌柜的心下暗惊,他继承家业,做了半辈子的酒馆掌柜,迎来送往,阅人无数,这般气度之人,尚是首见,怪不得小赵在下面抱怨,到了这位大姑爷面前,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不由自主的压得喘不上气来!
“大姑爷太客气了!区区冰火酒,能被大姑爷看上,也是小人难得的福分,只是此酒酿造之法由家父掌管,小人现在尚无权知晓,否则,定不敢藏拙!”陈掌柜胖圆的脸上露出歉然之意,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哦,原来如此,……竟能令酒气变幻,神乎其神!”萧月生淡淡的笑着点头。
说罢,脚步迈下楼,在一串串招呼中,两人穿过人群,缓缓离开了酒馆,周围坐着的酒客望向萧月生的目光神情复杂,既有敬佩,又有隐隐的敌意,萧月生两人离开之后,自是议论纷纷。
郭襄与萧月生肩并着肩,缓缓走在光滑的大街上,青石踩在脚下,丝毫不觉得硌脚,她忽然转过身来,倒退着走,秀美娇艳的脸庞朝向姐夫,娇声问道:“姐夫,为何这么早就出来呀?”
虽然阳光明媚,便微微拂面的风,却是凛冽的很,通往郭府的大街上,甚少有人,与酒馆里热热闹闹的气氛迥然有异。
“再不出来,你还不得醉得一蹋糊涂?”萧月生一手负于背后,一手抚着黑亮的八字胡,踱步从容潇洒,瞥了一眼明眸皓齿的郭襄,没好气的回答。
“嘻嘻,怎么会呢?!……姐夫也太小瞧人家啦!”郭襄嘿嘿一笑,带着娇嗔的语气,嘟着雪白貂裘下显得越发娇艳的樱唇,用力摇头否认,令人担心她乌黑的鬓发上,那支碧绿玉簪是否会坠落。
萧月生莞尔一笑,知道被风一吹,定是酒劲上涌,所以她红彤彤的脸仿佛一只熟透了的红苹果,着实可爱。
“唉——!真想看一眼葵花宝典啊!”郭襄故意的娇声长叹一声,瞥了姐夫一眼,转过身来,变得规规矩矩的走路,貂裘下摆轻轻晃动,两只鹿皮蛮靴显得轻盈无比。
她一共只喝了两口冰火酒,虽未醉,却又带了几分醺然,似醉非醉,如梦似幻,浑身轻飘飘的,感觉最是美妙。
“呵呵……,那是给男人练的武功,你看了也没什么用!”萧月生明白她的那一眼与故意长叹,摇头笑道。
“那也想瞧瞧!”郭襄清脆的声音重重说道,她的似醉非醉,令其胆子变大不少,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好吧,……偌,给你!”萧月生无奈的笑了笑,大手伸入怀中,抽出一本薄薄的月白绢册,在阳光下灿然生光,仿佛刚被煮过的银器,被他顺手递向怔怔然的郭襄。
“这是……”郭襄也顺手接过,随意的扫了一眼封面,明眸凤目顿时睁大,樱桃小口微张,吃惊不小的望向姐夫,吃吃难言。
“这便是葵花宝典,你不是想瞧瞧嘛!”萧月生微微耸肩,呵呵一笑,漫声说道,对小姨子的表情甚感有趣,不由多看了几眼。
灿然生光的绢册被迅速的藏入貂裘微紧的袖中,郭襄螓首转头四顾,瞧瞧有没有人看到。
萧月生再次莞尔,小姨子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甚是好玩,不由呵呵笑道:“没人知道这是葵花宝典,大可不必这么小心!”
刚舒了口气的郭襄吹弹可破的娇颜顿飞上两朵红云,她本是聪颖之人,乍见到棘手之物,难免紧张失态,被姐夫一提醒,顿觉自己刚才的可笑,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她低头眉垂,想要寻找一处缝隙钻进去!
她已自微醺的状态脱离,头脑清醒之下,也醒悟过来,以姐夫的功力,自是知道周围没人,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将这本引起武林人眼红的秘笈堂而皇之的拿了出来,自己却……,唉——!羞死人了!
看她低着头,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萧月生也不开口安慰,只是与她肩并肩,默默无语的沿着大街往郭府走,心底里却是强忍笑意。
走了十几步,郭襄心中的羞意被清冽的风吹去不少,偷偷的瞟了一眼身旁的姐夫,见他面容温和,随意打量着四周,从容潇洒得很。
见到姐夫的潇洒从容的气度,她的心胸顿觉开阔不少,偷偷的将裘袖中的绢册抽出,在阳光下翻开,难免扫了几眼周围,见没有人,方才开始如饥似渴的品读。
边读边走,她的步子越迈越小,越来越慢,慢至原地踏步,终于令萧月生无法忍受,伸手一掠,将葵花宝典夺下,重新放回怀中,对瞪着自己的郭襄道:“回去再看!”
“好吧!”郭襄无奈的答应,谁让秘笈是人家的呢!
“只许翻翻,千万不可习练!”再次将葵花宝典交给郭襄时,萧月生郑重的叮嘱。
“知道啦!”郭襄用力点头答应。
郭襄毕竟不是寻常人,还真能抵得住诱惑,只是翻看细研了一番葵花宝典,始终没有亲自习练的念头,令萧月生大感满意。
回到郭府,郭芙与黄蓉在书房研究丐帮的帮务,郭靖还没回来,萧月生便要告辞离开,让郭芙与郭襄留下,自己先离开,待晚上再过来接她们。
一进山庄,他便钻入了后花园的丹房内,让赶过来的小玉有些莫名其妙。
“公子,临湖居那里抓住十几名萨顶教的人,该怎么处置?”小玉一身月白宫装,袅袅来至青竹林中的丹房前,向里面柔声问道。
“吱”的一声,草庐的木门被无形的手拉开,萧月生清朗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小玉轻提裾裾,袅袅婷婷进入。
一尘不染的屋内,阳光透过明净的玻璃窗,将屋子照耀得明亮柔和,而自己的丈夫正仅着白袜,盘坐在淡紫色的蒲团上,手边放着由数十个玉匣组成的一人多高的玉柜,碧绿晶莹的玉柜中,盛放着各种珍奇的药材。
淡紫的蒲团便是小玉亦不知终究是何物制成,只知坐于其上,做静功时事半功倍,定神宁气,神效无双。
她将丝缎绣鞋除下,亦仅着雪白布袜,莲步轻盈,踩着厚软的鹅绒地毯,来至萧月生跟前,寻了一个淡紫的蒲团坐下。
刚一坐下,忽然又起身,来至南面窗下的轩案上前,斟了一盏茶,玉手轻握,顷刻间已沸腾,白气腾腾,香气盈室。
随即,她又走到东墙紫漆的三层壁厨前,打开上层的柜门,自里面取出一小块泥块儿似的物什,再到北面雕案桌前,将这块儿东西投入案上小巧玲珑的香炉中。
似乎介于龙涎香与檀香间的气息袅袅升起,缭绕不绝,令人闻之心神不由的一清。
斟茶,燃香,这一切小玉做得麻利娴熟,兼且姿态优雅无比,几息之间,便已完成,重新端起雪瓷茶盏,来到了丈夫身边。
“公子,郭大侠夫妇还好吧?”小玉将雪白瓷盏递至萧月生身前,温柔的笑问。
“好得很,也忙得很!为夫便让芙儿留下,帮岳母点儿忙。”萧月生接过瓷盏,点了点头。
“公子,有十五个萨顶教的人闯临湖居,现已被囚了起来,等候公子的决定!”小玉轻挽月白蜀锦裙裾,侧腿斜坐了下来,上身娇躯笔直,优雅端庄,风华绝代。
“依你看,……该怎么处置他们?”萧月生闻着她身上飘来的淡雅幽香,揭盏轻啜了口香茗,淡淡的笑问。
“妾身觉得,还是将他们放了吧。”小玉明眸泛着盈盈的眼波,透出令人融化般的温柔。
“哦?说说原因吧。”萧月生合上瓷盏,随意放到身前的鹅绒地毯上,懒懒的望着她秀美的脸庞。
“这些小鱼小虾,杀了有杀身份!”
“呵呵……,口气不小哇。”萧月生不由失笑,随即点了点头:“也对,这些小鱼小虾,杀了确实平白污了自己的手,……放了便放了罢!”
“那武功也给他们留着?”
“……留着吧!……唉,你呀,怎么越来越像小凤了?!”萧月生瞪了她一眼,终归还是依从了她话中透出的求情之意。
小玉温柔的笑了笑:“说起小凤,今天还真接到了一桩麻烦。”
“呵呵……,遇到救不了的人了?!”萧月生好奇的问,语气颇有些兴灾乐祸的意味。
“那倒不是!”小玉乌黑发亮的云鬓之上,碧玉簪轻晃,她摇头笑道:“遇到了武林中仇杀,前来求医的人,中的是唐门的毒。”
“四川唐门?”萧月生笑容敛起,眉头轻皱。
“嗯,是唐门独步天下的牵机散。”小玉轻轻点头,晶莹如白玉般的娇容亦泛上郑重之色。
萧月生重新端起雪瓷茶盏,轻揭盏盖,在盏上轻轻滑动,白气袅袅,茶香四溢,将他微肃的面庞变得缥缥缈缈,恍如神仙中人。
“这还真是一个不小的马蜂窝啊!”萧月生摇头叹息了一声,呵呵笑了笑。
四川唐门,在武林中的位置颇为超然,也与其地理位置有关,蜀人排外之心极强,整个川蜀,除了天师道,也唯有唐门一家独大,其余帮派,也仅是小打小闹,难成气候。
暗器与毒是唐门横行之基,确实有独到之妙,世人难及。
牵机散此毒更是玄妙难测,武林中人谈之色变。
其下毒之法,往往几种无害之物,混到一起,变成了致命的毒药,下毒于无形,令人防不胜防,委实可怕。
还有一种,便是几种巨毒混于一起,看上去却是无毒,中毒之人,看上去与生病无异,身体不断衰竭,直至死亡。
牵机散的解法,除了唐门,亲自下毒的那人之外,旁人无法解除,谁也无法知晓究竟是哪些东西组合而成。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275章 揽月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萧月生并未问小凤是否解了牵机毒,对于小凤的医术,他自是知晓,牵机毒在别人眼中,可能神秘莫测,无法可解,但在小凤手上,却与寻常的毒无异。
“昨天傍晚。”小玉飞快回答,如水的目光笼罩着丈夫。
“唉——!马蜂窝啊,马蜂窝!”萧月生略带几分苦笑的摇了摇头,端起了雪瓷盏,轻啜了口香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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