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萧舒
“好嘞!”杨若男脆声答应,白影微闪,蓦然出现在山庄门内,再一闪间,人影不见。
杨若男是个急性子,来去如风,萧月生眼睛还未眨几下,她的身影重新在他身边出现。
“干爹!干娘让我们快去快回!”杨若男模糊不清的说道,两腮鼓鼓,嘴巴仍是不停的咀嚼,樱唇油光可鉴,非但不显脏乱,反而带着几分魅惑的风情。
杨若男早晨醒来时,对娘不在身边颇极不习惯,心情陡然变差,便跑出来散心,早饭自然没吃,这会儿着急去天山,跑回山庄之时,完颜萍她们仍在桌边吃饭,杨若男匆匆忙忙扒了几口饭菜,便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
“气质!气质!注意气质!我的大小姐!”萧月生盯着她的小嘴,对她不雅的举止自然不会放过,深恶痛绝的教训起来。
杨若男白了干爹一眼,咀嚼得更大声,大眼望着两旁微疏的树林,看也不看他。
萧月生狠狠的瞪着自己的干女儿,可她的眼睛总是望在别处,不理会他瞪过去的目光。
萧月生忽然面色一松,将锋利的目光收回,轻抚自己两撇黑须,带着淡淡的微笑:“哎哟,差点儿忘了,我今天有事,可能去不了天山了!”
他脸上神色的变化,转换之快令人怀疑是否是自己眼花。
而他所说之话,仿佛真有急事,便语气却是从容平缓,轻描淡写,令人一听便知其言不由衷。
杨若男迅速转身,回过头来狠狠瞪着自己的干爹,心下大是气愤,暗自咬牙切齿:又使这招!好不卑鄙!
只是她冰雪之姿,即使嗔目而视,也带着动人的风情,丝毫显不出其中火气。
萧月生如杨若男刚才的神态,眼睛盯着树林,好似那里面有着奇花异贲,无尽宝藏,对杨若男晶莹大眼射出的目光如若未觉。
杨若男狠狠瞪着自己干爹,满是不甘,心下暗恼,自己真是无能,每次都被这个可恶的干爹打败!
几息之后,杨若男恶狠狠的可爱表情忽然消失,换上了柔和的笑脸,娇声细语的说道:“嘻嘻,干爹——,是若男不对,有违您老的教导,以后再也不那样了——!”说着,还上前轻轻摇着萧月生的胳膊,尽情施展撒娇的手段。
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这番变脸如翻书的本领,杨若男还真学了个十成十,不知杨过看了,是不是会摇头苦笑,后悔不迭,不应该将女儿交由大哥之手。
萧月生嘴角微微弧弯,泛起几分笑意,转身看着偎在自己身上的若男,带着赞扬的口吻:“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愧是我萧月生的女儿!”
杨若男玉脸挂着笑容,保持不变,心中却是一阵气苦,心下暗骂:干爹真讨厌,干爹真是讨厌死了!
虽然杨若男的笑容不变,萧月生又怎能看不出其中的僵硬,看她强作笑颜的忍气吞声,心下偷偷乐个不停。
这样的场景,在这父女之间,已经上演了无数次。“哈哈,走喽——!”萧月生大笑一声,以示自己的欢畅,轻轻搂住杨若男的纤腰,身影闪动间,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唯有一只秀气而极深的鞋印留在原地,方能显示两人的曾经存在。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52章 获救
天山,在中原人眼中只是西域境内的一座山峰而已,实则不然,天山山脉,绵长达两千多公里,高处鸟瞰,宛如一条巨龙逶迤于大地,将两块巨大的盆地分割成两块,山脉雄阔峻伟,难以逾越。
在中原人们的心目中的天山,不过是天山中的一峰,博格达峰而已,这里正是武林闻名的天山派之所在。
海拔近五千米的山峰,实在难以逾越,因此在当地人的眼中,天山便称之神山,天山的冰雪之威,惊天动地,宛如天地发怒,人们越发敬畏,不敢上山。
但天山的闻名并非全因天山派,也有天山雪莲之因。
雪莲、人参、灵芝,俱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天材地宝,生长年份少者,并不珍奇,年份越长,生长越久,则越是珍贵,如愈百年,便有增长功力之效,实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珍宝。
天山雪莲,据传生于天山峰顶,冰川之上,根黑、叶绿、花红、苞白,雪莲并非只是一个品种,白花、黄花皆有。
萧月生去天生所为正是天山雪莲,用以炼丹,还有研究之用。
天山雪莲炼就的丹药,对美容有奇效,生长久者,用以炼些治病救人,增长功力之药,年份少者,则用来炼些美容之药,制成膏粉,当做他的夫人们的化妆品。
对于天山,萧月生在现代社会曾看过一部电影,叫冰山上的来客,花儿为什么这么红这首歌,至今仍被他清晰的记在脑海。
雪莲虽然被传得神乎其神,但萧月生有着深厚的医学知识,知晓一般的雪莲,只是滋阴之佳物,对女子有大用,唯有百年以上的雪莲,方有增长功力之效。
只是天山山势险峻,且有冰雪覆盖,人们爬至半山腰,便已经无法抵御酷寒,空气变得越发稀薄,呼吸困难,即使是气脉悠长的武林高手,也无法坚持太长时间。
山势越是往上,能爬上之人越少,雪莲存在的年份越长。
太阳高挂天空,将天山变成一座耀眼的银山,被冰雪覆盖的山上仍是严寒不减,罡风似刀。
半山腰上,一团白色之物缓缓而动,虽然极其缓慢,却仍是不停的向上攀爬,透着坚定不移之意。
这一团白色之物却是一人,身穿绵羊皮袄皮裤皮帽,手拿一把漆黑如墨的连鞘弯刀,当做拐杖,踏着厚厚的积雪,呼呼的喘着粗气,杂草一般的胡须变成根根银须,结着冰凌,自他口鼻呼出的白气,离他很远方才消散,稍通武功之人,一看即知,此人内功极为深厚。
“***!”他抬头望了望太阳,愤愤的骂了一句,此时的天空,澄明透蓝,白云朵朵,极为辽阔,本是天高气爽的天气,在这里却是这般酷寒难耐。
这是一个面目清秀,轮廓颇深的青年,被羊皮长袄包裹住全身,唯有面孔露之于外,鼻隆口方,英气勃勃,一幅极好的相貌,与他那句粗骂颇不相符。
一阵罡风猛的吹来,将他吹得身体晃动,皮袄翻动,他忙转身背风,将弯刀插入雪中,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让这阵刺骨的寒风将自己吹走。
一声闷闷的骂声自他口中传出,来不及听清楚,便被风卷走,消失在空气中。
端木玉终于禁不住这见鬼的风,一跤倒在雪地上,用力压着弯刀,稳住身形,心中暗自发狠,斗志弥坚,这真是一座鬼山,去***神山,老子非要爬上去。
想想家中已经卧在床上,气息奄奄的母亲,要摘取天山雪莲之心越发迫切坚决,已然力竭之躯陡然间又迸出了几分力气。
母亲自一人,辛苦操劳近二十年,如今自己长大,待要好好报答之时,这死老天竟捉弄人,让母亲患了大病,大夫们都摇头叹息,束手无策,言道多年气血两亏,营养不良,除非有百年天山雪莲这等奇药,方有一丝治愈之望。
但百年雪莲,乃世间奇珍,就是身为镇上首富的买卖提老爷也未曾见过百年雪莲,他们这般布衣百姓,又如何能够见到,更是别提拥有了!
好在自己自小便习练家传的武功,与平常人不同,即使是没人见过,他也定要拼上一拼,为自己的母亲摘下一朵雪莲,否则,断然无法原谅自己,有负母亲的养育之恩。
阵风过后,随即平息,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只是少女耍了一通小脾气,很快便消散无踪。
他拍掉皮袄上的雪渣,心下有些感慨,平时自负武功高强,不将世上放在眼中,但在这该死的天山面前,自己的一身武功,却作用不大,如稚子对巨人,只能任由摆布,实在可恨!
盘膝坐于地上,静静的调息了一会儿,爬到这里,已经能够感觉出空气的稀薄,每次呼吸,变得无法如往常一般深沉自如,微微有轻浮之兆,他暗暗叹息一声,果然不愧是令人却步的神山,饶是自己内力如此深厚,到了这里,已经感觉不适,平常之人,恐怕无法攀爬至此。
他扫了扫四周,俱是冰雪覆地,不生一物,更不见雪莲的踪影。大地白茫茫一片,阳光照射之下,冰雪的光芒竟有些刺眼。
端木玉阖上双眼,体内的内力在经脉中流畅循环,速度比平常慢上许多,一路之上,已然损耗了十之七八,如今便显得有些稀薄,令他不禁有些担心,是否能够应付越发艰难的环境。
但一想到母亲的面容,这一丝犹豫立即不翼而飞,心底深处生出一股力量,令自己的血液再次燃烧下来。
“呵——!”他吐出一口气,声音自他胸腹发出,雄浑无比,竟震得冰雪微微颤抖。
他心下大惊,猛然想起村中热力布老爹的话,在冰雪陡峭之地,不能太过大声,否则有雪崩之险,那时雪山崩溃,一泻而下,纵使武功再好,也无处可逃,必被活活埋葬。
自己虽然内功深厚,刀法不凡,但论及轻功,比起刀法来,便有些难入人眼,如果遇到雪崩,恐怕难逃被埋的命运。
“***!”他又忿忿的骂了一句,自怀中掏出一只皮袋,拔下塞子,对着袋口一仰脖,喉结滚动,然后重新塞上盖子,放回怀中。这是烈酒,用以驱寒之用,袋中已经只剩下小半。
看着面前陡峭难行的山坡,端木玉无奈的将弯刀插至腰间,然后手脚并用,四肢着地,向上攀爬,不停的向上攀爬……
仿佛一朵朵雪莲正在雪地上迎风绽放,等待着自己的采摘,母亲服下自己摘下的雪莲,立刻爬起身来,精神焕发,笑容满面,再也不会再离开自己,抛下自己。
但这段雪坡极长且陡,他爬了一程复一程,竟然感觉不到尽头,开始尚会中间休息一阵儿,拿出怀中皮袋饮上一口烈酒,但酒已喝完之时,他仍没有爬完这段雪坡,到了最后,酒已尽,内力与体力也已耗尽,唯有心底要救母亲的信念支撑着他,让他不停的攀爬,身上的一切感官却已麻木,头脑中亦是一片空白,雪莲,雪莲!
唯有雪莲!
他的遭遇,与无数死在天山之上的采莲之人大同小异,不管他们采莲作何之用,不管他们心中在想些什么,有多么坚强的信念,天山之威却不容侵犯,跨过安全之界,便已注定了死亡,天地不仁,以万物这刍狗,又怎会管你如何想法。
………………
天空中飘来阵阵清脆的笑声,声音袅袅,虽不响亮,却绵绵不绝,如玉珠滚盘,极为悦耳,只可惜端木玉业已昏迷,无福消受了。
如同两支银箭各自拖着一条银线,自天山之上往下飞速滑下,清脆的笑声不时响起,带着欢快之意,为这寂静的天山增添些许生气。
他们正是萧月生与杨若男两人,杨若男并不晓得雪崩之事,萧月生则是不在乎,并不觉雪崩有何大不了的,因此并未控制声音大小。
天池美景令杨若男流连忘返,沉醉不已。
天池被诸峰环抱,湖水清澈如镜,皑皑诸峰,俱映其中,相传是仙女丢在凡间的仙镜,也有龙潭、龙湫之称。
在如此之高处,竟有温暖如春之感,湖旁树林浓郁,野花似锦,绿草如茵,实在是个桃源胜地。
闻名于世的天山雪莲,亦能见到,山石间的缝隙中,不时会冒出一朵,显示着自己的坚强。
萧月生两人的到来,将湖边饮水的鹿群惊走,飞鸟雪鸡雪狍乱窜,一片骚乱,令两人心有愧疚之感。
这番美景,杨若男自然是赞叹不已,所有的不快心情尽数消散,唯有这天地间的神秀之景令她沉醉。
采了一通雪莲,他也不客气,将年份久的尽数采摘,但他眼界极高,不足百年,难入他的法眼,故而大多数雪莲得以幸存。
他所采雪莲,一部分用以炼丹,一部分练膏,成为抹在观澜山庄夫人们的化妆品,还有一部分则是用来试验,看是否能培育出比雪莲更好的品种,这也是他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
不过,令萧月生惊异的是,他竟发觉在天池中,栖息着一条巨大无匹的白色蛟蛇。
他知道天池有另一种称呼,谓之神龙潭,不想这个所谓的神龙并非是子虚乌有,这般巨大的一条蛟蛇,实在罕见,称之神龙,也是理所当然。
若男听闻竟有这般奇物,倒有些跃跃欲试,想要来个屠蛟义举,被萧月生镇压下来。
这条巨蛟能长成这般巨大,定是经历了悠久的岁月,令他颇生亲切之感,再说从未听说过它有何恶迹,便贸然屠之,实在不祥。在这人迹罕之地,也难以为恶,便不过理会它。
绝美之地,却蕴着巨大的危险,令杨若男有些扫兴,看到天池圣景,也不再地般痴迷,萧月生见到她的心情业已跳出烦恼的泥潭,便提议离开。
杨若男闷声答应。
萧月生想起了在现代社会,颇为受欢迎的一种运动——滑雪。
对轻功高妙的杨若男来说,学会滑雪,易如反掌。
这种不必施展轻功,便可体会到眼前景物在眼前飞逝的刺激令她兴奋不已,笑个不停。
两人便滑着自制的雪橇,沿天山而下,越行越快,风驰电掣,天山的刺骨罡风威力惊人,换了旁人,对这种极限的刺激却是无福消受,早被冻僵。
杨若男内功深厚,所修功法奇绝,能发出护身罡气,烈烈寒风,唯有助兴,但她并未运护身罡气,亦撤去首饰上的防护,让寒风直接冲击着自己身体,任凭裘衣被吹得紧贴娇躯,身后呼呼作响,向上欲飞。
寒风拂过脸庞,直击双眼,压力颇大,垂肩的秀发随风飘舞,与鼓荡的皮裘相随,使飞速直下的杨若男多了几分飘逸,有凌空欲飞之感。
萧月生可不喜欢让自己受苦,杨若男那般撤去护身罡气,虽有内力护体,可寒风刺骨之痛,却无法免除,他可不想遭这份罪,心念一动间,身体周围便风平气和,将凛烈的罡风隔绝于外。
“咦?”身体随着雪橇急速滑下,他却一幅悠闲沉静的模样,心神也注意着周围,忽然轻呼一声。
“若男,停一下!”杨若男耳边响起她干爹之语。
此时,她正冲出一个极陡的雪坡,坡度太陡,他们在上面便凌空飞起,在空中滑出很远,便越过了这段陡坡,刚刚落地,便听到了干爹的声音,令她兴奋的心绪略略平息,一转雪橇,急刹之时,激起冰雪飞舞,雪雾弥漫,在阳光下烁烁发亮。
转头向上看,却见干爹已经站在半坡,蹲身观看。
“莫非有什么宝贝?”杨若男心下雀跃,忙施展轻功,脚下仍带着雪橇,如雪中灵狐,凌空跃至萧月生身边。
“呀,是个人,……怎么了?”杨若男娇小的身体,脚下却是堪比她身长的雪橇,移动时显得有些笨拙,挪至干爹身旁,见正有一人俯卧于雪地,一动不动。
萧月生蹲在此人身旁,手掌轻按其背部,闻听杨若男之言,皱了皱眉,摇头叹息一声,“真是可怜!”
“啊!?”杨若男轻呼一声,有些难过的问:“已经死了么?”
萧月生双手未离此人背部,垂着头,面朝下,只是摇头不语,重重的长吁短叹。
杨若男从未见过有人死在自己面前,有些悲伤,又有些害怕,小手不禁抓住干爹的长衫,看着那人卧趴在雪中,两手抓地,两腿上蹬,欲向上攀,仿佛见到了此人临死时那种不甘与无奈。
她随着干爹轻声叹息一声,喃喃低语:“太可怜了,这么凄凉的死去,也没有人知道,他临死时一定会很伤心,很痛苦吧?!”
想着此人临死时的痛苦,她不禁心头一酸,明亮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薄雾,随之变成泪水,在眼中打着转,未出眼眶。
她忽然发觉干爹的胳膊在轻轻抖动,再看一眼,他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不禁奇怪,软声轻问:“干爹?”
“嗯。”萧月生低低答应一声,仍是低着头,两手按着卧地之人。
“干爹你哭了?”杨若男将心比心,以为干爹如自己一般替此人伤心难过,以至落泪,不好意思让自己看到呢。
这样的看干爹出糗的机会,她又怎能错过,迅速一矮身,蹲到地上,仰面向上,去看干爹垂着的面孔。
她看到干爹正咬着牙,抿着嘴,怒睁着眼。
这种表情,杨若男最是熟悉不过,每次捉弄自己,而自己毫无觉察,他便强忍着笑,正是这副表情。
杨若男也是冰雪聪明,凝神一听,除了自己与干爹缓慢而强劲的心跳声,还有另一个微弱的心跳声音,她如何还能不明白,自己是被干爹骗了!这个人根本还活着!
她呼的站起,粉拳猛的向干爹打去,情急之下,忘记自己脚下踩着雪橇,一迈步,便被出奇不意的绊了一下,娇躯直直倒向萧月生。
萧月生两手正按于卧地之人身上,无暇使用,只能将自己的身体抵住自己的干女儿。
杨若男倒在干爹身上,顺手搂住干爹,也不放开,便用绣拳轻捶搂着的身体,娇声嗔叫:“坏干爹!臭干爹!又捉弄人家!又捉弄人家……真是坏死了!”
萧月生被干女儿轻捶,昂起的脸上,却满是笑容,“哈哈……”
清朗开怀的大笑在天山上空回荡,他却不怕雪崩之险。
身上传来的柔软,令萧月生不禁感叹,自己的干女儿已经长大了,变成一个女人了。
这种情形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被捉弄的杨若男已经习惯,捶了干爹几拳,解了气,便忙着看那侥幸未死之人。
“干爹,能救活么?”杨若男整个身子趴在干爹背上,探头看卧着的人,白里透红的脸上满是怜悯,话刚出口,她忙用小手拍了拍自己饱满樱唇,颇为后悔,自己干爹救人,从无失手,听说义祖父已经死了,还被干爹救活,这个人心还跳着,又怎能救不活呢?!
卧于雪地之人正是端木玉,可谓天不绝人,在昏死之际,遇到了萧月生。
此时,端木玉身下的积雪慢慢融化,使之身体下陷,仿佛他的身体如火炉一般正在释放热量。
萧月生收回变得晶莹的双手,左手之中凭空闪现一只淡绿玉佩,随即冉冉飘起,悬在他们头顶正上方,静止不动,如一只大手虚空摄之。
杨若男能感觉出玉佩中蕴含着极大的威势,陡然之间,周围变得温暖如春,不复一直以来的酷寒与罡风。
她并未惊讶,这种法符与法阵,她早已见识过无数次,已经由开始的新奇变得见怪不怪,视之平常。
地上的端木玉忽然缓缓升空,便有空中有只隐形之手托起,如那玉佩一般静静悬在萧月生肩部高度。
端木玉的姿势未变,仍是向上欲攀之势,皮帽包裹的面孔出现在萧月生与杨若男面前,面上沾雪,紧咬着双唇,眼睛虽然闭着,仍难掩满面的坚毅之色。
杨若男看着这张发青的面孔,虽然端木玉的相貌英俊,也让她感觉害怕,不禁用力抱紧干爹的身体。
萧月生晃了晃自己身体,更能感觉出杨若男身体的柔软丰盈,“若男,我要救人,好好看仔细了。”
“噢。”杨若男噘了噘饱满的小嘴,离开了干爹宽阔的后背,颇为不舍,她与干爹厮闹惯了,对身体的接触习以为常,并未感觉有何不妥,只是感觉抱着干爹极为舒服安心罢了,让她离开他的身体,感觉有些怅然,颇不愿意。
萧月生对一切已经不必用眼去看,心眼无处不在,瞧到身后杨若男的神情,宠溺的笑了笑,“若男,这套归元指法我已经授与你,你且看仔细了,施展时稍有差池,便会误人性命,不可不慎!”
“知——道——了——!”杨若男拖着声音回答,带着向分不耐烦,明亮的大眼白了干爹一眼。
“你这个小丫头!”萧月生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萧月生本已变得莹白的双掌已然回复了原状,将此人皮帽除下,左手轻掐剑诀,缓缓点于端木玉百会要穴。
便如沸腾的油锅中溅入水珠,反应剧烈,端木玉的身体随着这一指忽然抖如筛糠,又如波浪起伏,身上的皮衣无风自鼓,迅速膨胀起来。
待这股膨胀传至端木玉脚底,萧月生迅速撤回左指,右手握拳,唯余一指在外,大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宛如六脉神剑的施展之法,依次点于端木玉任督两脉要穴,右手五指过手,变为左手,依次点出五指,然后再是右手,如此循环往复,直至点完任督两脉诸穴,端木玉的身体随着萧月生的手指而不停的变换翻滚,随着每指的点落而抖动不停,诸穴点遍,便戛然而止,回复安静。
萧月生施展之时,手法曼妙无方,每一指皆配合一套极为玄奥的指法,或如拈花而笑,或如雨打青荷,或如轻风拂柳,或如翠竹迎风,或如巨钺大斧,或如水中之月,风格各异,却皆是奥妙无穷,令人瞪目结舌。
轻吁一口气,萧月生探手试了试对方的脉像,对正盯着自己的杨若男轻松一笑,“大功告成!”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53章 指点
端木玉醒来之时,感觉自己如浸在温水之中,全身毛孔皆张,舒服异常,与想象中的酷寒迥然不同,唔,自己好像刚才做了一场噩梦。
在梦中,自己趴在雪地里苦苦挣扎,不停的运功抵御侵入身体的寒气,却最终精疲力竭,全身僵硬,神智越发模糊,最终陷入黑暗,恐怕是难逃一死了。
还好还好,那只是噩梦一场,否则自己早已死去多时了吧。
咦?
他睁眼之时,发觉有异,看了看澄澈的天空,转了转头,自己正是躺在冰雪之中。
梦中的情景与眼前极为符合,俱是冰天雪地之中,那刚才便不是噩梦了?如果睡在雪地中,早已没命了。
他的头脑忽然有些混乱不清。
昏迷之人,刚刚恢复神智之时,头脑便会不太清楚,思维混乱也是难免,浑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端木玉便是这般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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