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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萧舒
寒风渐起,穿过松林时发出阵阵呼啸声,在这鸟虫俱寂的寒夜,显得分外凄厉。这样的天气,在明亮的小屋子里,拥着温香软玉的娇体,躺在热呼呼的被窝中,便是最大的享受。
望着黑影乱摇的松林,萧月生目光斜掠而上,直至漆黑如墨的天穹,感受着周围汹涌的元气涌动,他本是想念妻子的心情陡然间振奋了起来,凭着元气涌动,他知道一场雪又将普降大地。
随着道行精进,他对于自然与天地了解得越发精细深刻,对造化之奇,唯有赞叹,天空虽然漆黑无光,却无法阻挡他的目光,云霄之上,乌云涌动,气势磅礴,俱收入他的眼底。
“姐夫,……怎么在上面?”忽然听到郭襄的清脆声音,她正娇生生站在屋前的亮光中,手中抱一捆松树枝,仰头望着萧月生。
“嗯,……我在看风景!”他微笑回答,总不能说自己思念家里的妻子们,上来排遣相思吧。
郭襄抿嘴轻笑,螓首转了转,看了看漆黑无物的天空,周围也是一团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哪有什么风景可看,定是有什么心思,她冰雪聪明,转念间即猜出八九。
“破虏呢?”她看姐夫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那里,心中总感觉不舒服,好像能够感觉出他心中的孤独。
“他睡得正香。”萧月生看着自己的小姨子,发觉她已经不再是小女孩了,灯下观美人,果然最佳,在温亮的火光下,襄儿显得娇美异常,动人心魄。
如今的宋代社会,女子二八年华,即芳龄十六,正适嫁人,而萧月生来自现代人的观念仍是根深蒂固,总认为女孩到了二十,才算成年,所以总把郭襄看做小女孩,如今他忽然惊觉,原来小姨子竟是如此美丽,并不逊于她的大姐,再过两年,定然是个绝顶的美人。
郭襄点了点头,没再多说,抱着松枝轻盈的回了她们那间屋子。
萧月生的目光划过漆黑的夜空,观察着天上的云卷云舒,心中渐渐豪气涌动,直欲溢出体外,甚想做点什么以舒心怀,可惜自己诗才不佳,无法诗以咏志。
他手中凭空现出一具瑶琴,伏羲式琴身,毫无色泽,唯有琴弦雪白如银,在漆黑的夜色中闪着莹莹的毫光,极为醒目。
他所建屋子全是平顶,省很多事,坐于其上,极为平稳,瑶琴搁于膝上,将手中出现的碧玉樽汩汩斟满,缓缓饮了一大口,美美叹息一声,玉樽放置身旁,酒壮豪气,更是喷薄欲发。
“铮——铮铮——铮——”他轻捻白弦,清音顿起,开始即是羽徵之调,尤如平地惊雷,直冲云霄。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清越的声音伴琴声响起,如仙鹤清唳,带着琴声,划破黑暗,在天地间震响。
萧月生声音本就清朗温润,再加之浩荡无穷的内力,在心情激越之下,便如龙吟九天,响彻天地,周围松树,绿针簌簌而落,如下针雨。屋内的火焰,亦随之跃动明灭。
他虽无甚诗才,但对吟唱却颇偏爱,实是舒发qing怀的绝佳之法,于是一些在现代社会流行之曲便被他搬来,套上所处社会的诗词,自吟自唱,自得其乐。
能被他词曲皆采用的歌曲,仅是寥寥几首颇为古典豪气的名曲,这首沧海一声笑便是其中之一。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他眼睛微阖,手指舒缓拨动,从容沉静,任凭胸中涌动的逸飞情怀驱使自己长歌而啸,虽然是心魔又生,却也不想阻拦。
“苍天——笑——,世间——纷——扰——”
他的歌词并非与原来的一模一样,而是任意改动,随心所欲,但求抒发自己的豪情。
“谁负谁胜——,谁又——知晓——”
长歌至此,声音转低,幽幽而叹,如是感慨无限。
玉樽被无形之手托于自己嘴边,缓缓倾斜,倒酒入口,而萧月生手下不停,长指挑捻拨,琴声由低渐渐爬高,似是他所收养的两只白鹤,翩跹而起,越飞越高。
玉樽飘飘落回萧月生身侧,他膝上的白弦毫光大放,比开始更要明亮几分,融入夜色中的琴身之上,皆被道道白光幻影笼罩缠绕,极为眩目。
萧月生并未低头看向琴身,纵目遥视漆黑如墨的天空,仰颈长啸一声,响遏云石。
“江山笑——,白雪飘——”
他声音复又转高,清越直冲乌云,仿佛重新焕发勃勃生机,不复刚才的寂寥,壮逸思飞,激情豪迈。
恰在此时,天空中悠悠飘下碎玉小雪,与他唱词恰相应合。
纵横激越,慷慨昂扬的琴声戛然而止,萧月生长啸之声拔天而起,啸声极短,随即传来呵呵长笑。
屋内张清云四人早已在琴声响起之时闭上檀口,用心倾听。
体内不停流转的温润真气仿佛能够体会主人的激越之情,流动愈速,渐渐的,已比平时快上几倍,在她们体内,如同闪电一般瞬息而行完一个大周天。
萧月生激动之下,不觉间,周围元气涌动,将整个屋子笼罩其中,元气随他的琴声而动,活跃异常,张清云师徒三人体内的清流与周围元气本是同源,自然相吸,变得越发壮大,眨眼之间,已经变得浩浩荡荡,更甚她们已被封闭的内力。
郭襄与张清云师徒正听得入迷,被其清越豪逸之情打动心扉,自己的心随着琴声起伏上下,心神俱醉。
忽然琴声断止,复又是萧月生的冲天一啸,张清云诸人还未清醒过来,猝然不防之下,一声长啸,差点儿让自己的心蹦了出来,她脸色微泛红晕,不由低嗔一句:“真是个怪人!”
双眸却紧紧阖起,不去看周围人的神情。
萧月生所唱之曲,表现出的豪气盖云之势,与他一贯的温和悠然气质大为相悖,令人迷惑之余,却增添几分好奇。
郭襄将松枝抱入屋内,添进石盆,本想再出去,跳到屋上,陪姐夫说说话,聊解他的孤寂之情。
没想到还未添完松枝,琴声便已响起。
郭襄生来便比别人多了几分豪气,喜交四方朋友,对闯荡武林极为思慕,萧月生所唱,豪气而超脱,直似看遍人间百态繁花,虽带着隐隐出尘之意,但豪气所至,却令郭二小姐心怀大舒,恨不能引吭高歌,与姐夫同唱。
听到张清云的低语声,郭襄瞥了她一眼,心中不但不生气,反而隐隐自豪,自己被称为小东邪,姐夫被称之怪人,倒是同道中人了。
“唉——,没想到萧庄主竟有这般胸怀!”段紫烟叹息一声,对着侧躺自己身旁的师妹感叹。
秦思莹点点头,眼睛微朦,仍沉浸在歌中意境。
“咦?”她忽然惊讶出声。
“怎么了,师妹?”段紫烟忙问。
“师姐,你觉没觉着,体内有何变化?”秦思莹有些小心翼翼的低声问。
“变化?……嗯——?”段紫烟先是迷惑,后又惊讶,雪白的脸上满是惊奇之色。
“师姐,是不是功力恢复,伤势已经好了?”秦思莹问得仍是小心翼翼,有些不能确实。
段紫烟嫣然一笑,忽的撑身坐起,笑道:“你先躺着别动!”
说罢又自榻上站起,轻挥了挥嫩藕般的胳膊,运了运内力,可惜长剑未在身边,只能在师妹与师父的注视下,空手施了几招剑式,仔细感觉体内的情况。
“好了,确实完全恢复!”段紫烟如释重负,她虽已感觉体内无恙,但萧月生的话让她感觉不能不听,深怕自己所觉只是假象,一旦动弹,后果难测,便先起身试了试,免得师妹与师父有何意外。
“段姐姐,你说你的伤已经好了?”郭襄站在火盆前,看着站在榻上手舞足蹈的段紫烟,极为担心。
“是啊,郭妹妹,没想到这般奇妙,怎么忽然之间,这般重的伤势陡然消失了?!”段紫烟停止舞动,感觉不必再试,伏身去扶师父起身,一边回答郭襄的话。
秦思莹也起身去帮忙搀扶张清云。
张清云推开她们两人的手,利索的下了木榻,心中也满是疑惑,微微一想,便猜得定是与萧月生的琴音有关。
正在此时,忽然一声长啸声自远方响起。
其清朗之气,扑面而来,虽无法与萧月生温润自如的声音相比,却也是难得的清声。
郭襄忙将火盆旁的三把长剑交至张清云师徒,转身急急忙忙出了屋子,她心知又有人来了。
来到屋外,见姐夫正捧着一只玉樽,仰天而饮,膝间瑶琴的莹亮白弦,发出淡淡的毫光,照出那玉樽的碧绿晶莹。樽内仅有三分深浅的美酒,轻轻晃动,显得清澈温润。
“姐夫——,我上去好么?”郭襄扬声道,她看着天下悠悠洒落的小雪,逸兴纷飞。
“嗯,上来吧。”萧月生使玉樽离开嘴边,伸手一抹嘴角溢出的酒渍,恍如绿林好汉般粗豪。
郭襄轻踏草地,疾迅跃起,迎着轻风飘雪,如一只翩翩蝴蝶,轻巧的落于萧月生身旁。
萧月生长袖一挥,将身侧薄薄一层雪花拂开,手掌拍了拍,示意郭襄坐在此处。
郭襄秀美的小脸略略泛红,有些羞涩的轻轻坐下,双腿并膝,极为娴雅,紧挨着自己的姐夫。
“有人过来了么,姐夫?”郭襄此时又听到一声清朗的长啸,只是运功探察,却一无所获。
萧月生点点头,将膝上的瑶琴推至并膝优雅的坐于自己身侧的郭襄身边,笑道:“襄儿,谈一首曲子来听听。”
说着,两手执樽,又饮了一大口清梦酒。
清梦酒是他自制的另一种酒,品味与碧芜酒截然不同,初尝清淡似水,入腹方泛出淡淡清香,并无浓郁的香气,只是清香入腑,令人浑身清虚通透,飘飘如仙。
“姐夫,……我琴艺不精,弹不好……”郭襄接过瑶琴,却捧着不动,低着头,极为羞愧。
萧月生转过头来,温和的微笑,“襄儿,弹琴只为了自娱自乐,排遣思绪,不必管琴艺精与不精,即使胡乱拨弄,只要令自己痛快舒畅,便是好事。”
郭襄听了,长舒了一口气,便不再客气,两腿由并膝侧坐变为盘膝而坐,将瑶琴置于其上,至于琴从何处变来,又有何特异之处,她却不再去想,已经见怪不怪。
轻轻吸了口气,秀美的脸上带着郑重,细嫩白皙的手指轻按于雪白的琴弦之上,琮琮清声轻轻流淌,自她指间轻泻而出。
萧月生轻轻阖上双眼,手指微动,应合着琴曲,天际的洒下的雪花渐渐变大,如瓣瓣桃花被九天之上的仙女纷纷撒下,他收束元气,任雪花飘落于身。
“呵呵,好高雅的琴声!”一声清朗的声音自林中传出。
林间蹄声轻响,缓缓而出三骑,马背上三人白衣如雪,即使在漆黑的夜里,仍泛着淡淡白色。
萧月生自是早已知晓三人的靠近,只是酒兴正酣,懒得理会,他们不靠前,也乐得装聋作哑。
纵使在树林之中,三骑仍是呈品字形而立,先前一人面目俊朗,腰悬香囊玉佩,英雄巾,白鹤氅,目似朗星,鼻似悬胆,英俊中透着勃勃英气。
他身后两骑却是两位娇小玲珑的女子,面目几乎一模一样,一看即知是双胞胎姐妹,只是一个唇角泛笑,一个冷若冰霜,俱是姿色绝丽,远超常人,比之萧月生身边的郭襄亦是毫不逊色。
她们两人亦是一袭如雪白衫,背上各负长长的锦衣行囊,萧月生虽不用心,也知其中各包着瑶琴与长剑。
“在下隐剑谷东方雷,冒然前来,还望主人勿怪打扰!”声音清朗真挚,令人好感大生。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77章 东方
郭襄的琴艺虽不精深,却也堪称中乘,开始时尚还怕姐夫见笑,后来见他将玉樽收回,换成玉盅,轻斟慢酌,听着琴声,阖目摇头,脸上泛着微笑,甚是沉浸其中,便渐渐放开了胸怀,将一片芳心付于瑶琴,轻捻慢拨,琮琮清音流淌而出,如山涧之幽泉,轻击山石,发出轻脆之响,令人心清神宁。
她的琴声婉转细腻,温柔可人,与萧月生刚才所弹,迥然大异,却又颇为和谐,便如一个是英雄,一个是美人,两者两映,虽然差异极大,却是天造地设。
萧月生本是激昂燥动之心,在这琮琮琴声中,被轻轻安抚,渐渐平息,又回复了他平常的平和之境,屋中的火焰,亦变得稳定下来,不复刚才的跳跃明灭。
当正入佳境之时,忽然听到一声长呼,郭襄心神微微一惊,再难保持宁静婉柔的心境,纤细白皙的玉指一僵,琴音便乱,她只有伸手轻按,停了下来。
“你有事么?”萧月生有些不耐烦的对东方雷三人问。
他正轻晃着身子,微摇着头,听得心神渐宁,遍体清和,见藏在树后不短时间的三人终于出声,却这般不是时候,语气间便不是那般客气。
“嗯……”东方雷大感愕然,愣了一愣,似没想到自己以礼相待,却换来这般不客气的回敬。
“大胆!”“放肆!”
两声清脆的娇喝声自东方雷身后响起,却是他身后的双胞胎姐妹同时娇声喝斥,明亮的丹凤眼怒瞪着屋上盘膝而坐的萧月生。
她们的公子一向尊宠无上,谁人待之必是客气尊敬,诚惶诚恐,何曾受过这等直颜相向的对待,心中大感愤怒,实未想过,世间竟有这般胆大妄为之人!
此时他们三匹白马缓缓踏至松木屋前,在火光映照下,容光若雪,气质脱俗,恍如神仙中人。
即使是坐在萧月生身边的郭襄,俯身看着这三人,亦不由暗中赞叹,这三位实是金童玉女,如珠如玉。
萧月生呵呵轻笑,用紫金葫芦把手中玉盏斟满,对这三人恍如未见,对两女的怒斥闻所未闻,只是神情专注于盏中之酒,斟满之后,一饮而尽,深深叹息,仿佛入肚之酒,甚是味香,令自己畅快不已。
东方雷身后的两女见到萧月生如此模样,芳心恼怒,便要有所行动,被东方雷挥手制止,他在马上拱了拱手,“在下主仆三人行路错过了宿头,想在此借宿一晚,不知主人能否行个方便?”
他对自己的要求是心胸必须宽广,故此心中颇为恼怒,却强行按捺下来,努力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彬彬有礼的回答。
萧月生眼睛自玉盏上转开,瞧了瞧端坐马上的东方雷,明察秋毫的目光之下,对他的心理洞悉无遗,看其僵硬的表情,不由暗自好笑,这定是一个初踏武林的公子哥。
“如若我说不行,那这两位小姑娘,是不是便要将在下劈为两半呢?”
萧月生的声音颇为飘忽,手中懒洋洋的把玩着玉盏,俯视着三人,双眼瞄了瞄东方雷身后蠢蠢欲动的绝色双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按于腰间长剑的玉手。
郭襄亦看出两女似有出手之意,不由伸手摸向腰间,却微微一怔,发觉自己的短剑与竹棒俱不在身上,顿时心中懊恼,自己又忘了朋友们的告诫:在武林中闯荡,须要兵不离手。
“阁下严重了,在下怎是那无礼之人,小婢年少不懂事,还望阁下勿要怪罪!”
东方雷此时已经靠得足够近,看清了两人的相貌,虽觉说话的男子相貌平常,但挨其身边的女子却容光秀雅,双眸转动之时,目光如水,自然带着一股清华之气,令人不容小觑。
而她膝上的瑶琴,一看即知非是俗物,带着银辉的琴弦,实是闻所未闻。
这般气度的两人,定非寻常人物,说不定刚才放声而唱之人,便是端坐的男子呢。
想到这些,东方雷的心忽然平静下来,淡淡的恼怒烟消云散,笑容恢复了自然,变得亲切迷人,所说之话,更加客气。
他身后的绝色双姝受公子的怒瞪一眼,白线缠绕的剑柄之上的手被怏怏松开,只是双眸射出的目光化成了腰间之剑,如电如矢般刺向兀自好整以暇的懒散男子。
“唔,……这两个小丫头倒是厉害得紧,莫非我们之间尚有血海深仇不成?”萧月生将玉盏重新斟满,轻轻吮了一口,眼睛迎视这对双胞胎姐妹怒瞪的目光,甚感有趣。
“阁下说笑,我们素昧平生,又怎会有血海深仇?”
东方雷忙笑道,只是心中对这话倒有些不敢肯定了,如果没有仇怨,为何此人这般无礼,处处不饶人?
“如若没有血海深仇,为何这两个小丫头这般看着萧某?”萧月生仍是声音飘忽,懒懒散散,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东方雷心中苦笑,真所谓英雄所见略同,他的想法,倒与自己的不谋而合了,他回头又瞪了双姝一眼,令两女嘟起了樱桃小嘴,气鼓鼓的看着他。
“姐夫——……”郭襄娇声轻唤,她坐在旁边,两手按琴,却也有些看不过眼,深觉姐夫太过刁难人家了。
萧月生轻笑,微微吮吸一口盏中清梦酒,低头在郭襄耳边轻声笑道:“这小伙子模样还过得去吧,能不能入襄儿之眼?”
“姐夫——!”郭襄秀美的脸庞瞬时涨红,如变成了一块儿胭脂血玉,红得剔透,直至耳根。
她能闻到姐夫嘴中散发出的淡淡酒香,又听到他的话,虽然难免羞涩,心底处,却有些微微的失落。
东方雷忽然听到两声姐夫叫声,忙看向郭襄,他的功力极深,即使是黑夜,借着淡淡的火光,仍能看到她秀美脸上的红晕,本是清雅素洁的面庞,沾上红晕,却散发着醉人的娇艳。
正在此时,忽然张清云三女自屋中走出,静静来到东方雷侧方,打量着马上的三人。
本想说话的萧月生见到张清云出现,便收回来至嘴边的话,静等着看好戏。
即使是颇多阅人经历的张清云,亦不能不赞三人一声好容貌,这般丰神俊朗的美男子,在武林中,甚少能见。
她们师徒三人本是早就能出来,只是受伤跌倒,导致衣衫凌乱不堪,自然要拿出包袱中的衣衫换了一通,待收拾完毕,却已时间不短。
见到张清云三人忽然出现,东方雷忙自马上跃下,拱手抱拳,“在下东方雷,见过三位道长。”
张清云毕竟是名门大派的掌门,虽在萧月生手下被整得毫无还手之力,但在别人面前,却是威仪无比,星眸微闪,轻轻扫视一眼,便带着一股凛然的威压,使人心中一凛,顿生敬畏之情。
东方雷看见三位身材曼妙婀娜的女道士自屋中走出,在透出的火光中摇曳生姿,令人目眩,生来的怜香惜玉之心使他极为殷勤多礼,但被张清云清冷入骨的目光射到身上,顿时头脑一清,心知又遇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这种上位者的气度,他在自己父亲身上常能感受得到。
“东方公子多礼了。”张清云清清冷冷的回了一礼,便不再搭理他,转身抬头去看屋上悠然坐着的萧月生。
“呵呵,恭喜张掌门贵体痊愈!”萧月生呵呵轻笑,接着微微一扬手中玉盏,将盏中之酒倒入嘴中,随即翻了翻玉盏,向张清云示意滴酒未剩。
“哼!萧庄主的大——恩——大——德——,贫道却也不敢或忘!”张清云冷冷瞪着他,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在火光映照下,她如白玉雕成般的玉容冷傲逼人,雪花纷纷扬扬洒下,落于她披肩的长发之上。
郭襄如今实在好奇,姐夫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令张掌门弃救命之恩于不顾,带着这般的恨意。
萧月生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唉——,萧某只是开了两句玩笑,张掌门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张清云忽然灿然一笑,恍如天山雪融,天地变亮,令萧月生不由呆了一呆。
“萧庄主却是误会了!……贫道对庄主的大恩,定会粉身相——报——!这本是情理中事,萧庄主何必惊慌呢?!”
她一反常态,笑容嫣然,灿若雪莲,笑意中却带着几分的冷冽之气,令萧月生暗暗皱眉。
她的两个弟子段紫烟与秦思莹两人大是惊异,只觉师父大异平常,她们两人自入师门以来,从未见到过师父的笑容,如今不知为何,竟然笑脸示人。
她们是极为了解自己的师父,自然能够听出师父话中的咬牙切齿之恨,不由对视一眼,心中迷惑复又担忧,不知师父与萧庄主有何恩怨,竟令师父如此反常。
萧月生蹙了蹙眉,握着玉盏的左手微微一紧,脸色收敛,自上而下俯视,深深望入张清云星眸之中。
张清云怔了一怔,只觉这个可恨男人的双眼如一潭深井,深邃幽然,令人急欲一探,无法挪开目光。
脑海中忽然出现一具面庞望着自己,正是自己恨得咬牙切齿的萧月生,他一脸温柔,目光柔和温润,望着自己,自己便如浸入温泉之中,温暖而安全。
她白玉一般的脸上红晕微染,忙用力转开眼睛,不敢再去看他。
此时雪花越来越大,越下越密,直如飘絮乱飞,漫天遮地,她转头之时,长发甩动,搅碎一团雪花,在火光映照下,亮光点点。
萧月生微微一笑,转脸对郭襄笑道:“襄儿,我们下去吧,总是低着头说话,怪累人的!”
说着,将她鬓上的雪花轻轻拂去,神qing动作极为自然,仿佛是天经地义一般。
郭襄微微羞涩,抿嘴低笑,微带娇嗔的望了姐夫一眼,看了看屋底下的众人,姐夫的这番话,可够气人的,他们想必定是怒气填膺吧!
“哼——!”一声娇脆的冷哼声愤愤响起,却是东方雷身后的冷若冰霜的侍女。
她们两人本是一直怒目而视悠然而坐的萧月生,只是无奈有公子的命令,无法妄动,可听到萧月生的这几句话,实在再也无法忍住心头的气愤与怒火,唯有大声一哼,抒解心中的怨气。
东方雷这时转身望了她一眼,却大出意外的满目嘉奖之色,那个屋上的男人说话太过气人,只是一直怀疑他便是刚才唱歌之人,他才苦苦忍耐,如若不然,依他的少爷脾气,早就拔剑相向,给他来个一了百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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