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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亭嘉(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猫爪汤圆
秦嬷嬷与棠诗对视一眼,然后走上前道:“王妃,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么?”
梅亭嘉回过身,对着秦嬷嬷摇摇头,心中却震惊不已。
如果她没猜错,荀臻骗了她,但却是为了将这些名贵的古董送给她。
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梅亭嘉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向着宣成街走去。
护国寺失窃案刚出那几日,街上着实冷清了一阵,可是当大家伙发觉并没有什么事发生后,宣成街又慢慢恢复了繁华。
不过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觉,这宣成街似乎是有些热闹过了头。
秦嬷嬷低声道:“王妃,老奴瞧着这宣成街像是多了许多外地人。”
说是外地人,其实嬷嬷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哪里人,只是通过隐约几句语音分辩出不是京城本地人。
梅亭嘉微微颔首,略微提高了警惕。
她的铺子位置还是很好找的,自从上次与韦二少谈过,他便很快将两间铺子按照她的想法布置好。
梅亭嘉正满意地看着自己这小店铺,忽而看见一个玄色身影伴着一群身材高大的男子从店铺前走了过去。
第46章 梅亭嘉皱起眉思索再……
梅亭嘉皱起眉思索再三,在沈青云的确有问题的情况,派人跟上去瞧瞧似乎是理所应当,只是她想想似乎有些介怀的荀臻,又不确定自己干涉此事是否正确。
不过只一会儿,她便暗自笑自己多虑,只要行得正坐得端,哪里有那么疑虑?
思及此梅亭嘉便走出店铺,结果却发觉那个玄色身影已然不知所踪,倒是不远处有一群人聚在一起,里面隐约还有女子的哭泣声。
梅亭嘉皱起眉,偏在此时又听得一个有些稚嫩的少年声音响起,说出的话语下流难听:“哪里来的不识抬举的小娼妇,方才还喊着卖身救母,结果对着我们爷就矜持了,你是来卖身还是来挑汉子?”
另一个小厮听着年纪大些,说话更是嚣张跋扈:“你睁开眼睛看清楚,我们爷可是顺毅伯府的二公子,是庆王妃的亲弟弟,岂容得你说不?”
梅亭嘉的神色一冷,韦氏夫人只有自己一个女儿,她怎么不知自己何时有了这么一位蛮横的亲弟弟?
人群中的女子忽然爆发出一阵极大的恸哭声,想来是小厮强行动手抢人,梅亭嘉皱着眉看了身后的下人一眼,便有一个嗓门大的喝道:“住手!”
小厮下意识停手后恼羞成怒,开始回头找是哪个多管闲事喊这一嗓子,结果小厮们傻了。
刚刚被他们拿出来借势的庆王妃居然就一脸寒意地站在他们身后。
人群自觉为梅亭嘉让开了一条通道,使得她将那正要耀武扬威的人看了个清楚。
梅亭嘉看见那个子不高的少年后,只觉得一阵好笑,原来这是顺毅伯府的庶次子梅盛,而他的生母嘛,正是那受宠十几年前不久刚被废弃的张姨娘。
梅盛看见梅亭嘉也愣住了,说起来对于这位长姐他内心还是十分复杂的,毕竟自己的姨娘以及二姐落得今日的结局或多或少都与她逃不开干系。
不过他只迟疑了一瞬,便走到梅亭嘉面前极其亲热地唤了一声道:“长姐。”
梅亭嘉看都没看梅盛一眼,只走到那跪坐在低声掩面哭泣的女子面前道:“是你要救母亲?”
女子这才抽噎着道:“回贵人的话,正是。”
梅亭嘉看向棠诗道:“给她些银钱,带她去找大夫。”
梅盛原本正为梅亭嘉不理自己难堪,一听她要将人放走,连忙嚷开了:“长姐,你怎么能放这个小贱人走?”
秦嬷嬷看了看梅亭嘉的脸色,忙呵斥道:“大胆,什么时候轮到区区庶子来教王妃行事?”
围观的人一阵窃窃私语,方才听梅盛身边的小厮那样喊话,他们还以为这小少爷是顺毅伯府嫡出的少爷,结果竟是个庶子好高骛远借着嫡姐名头欺压弱女。
梅盛听得周围人的议论,心中十分生气,倘若这说话的人是棠诗,他可能直接就会动手,可是换做是宫里出身的秦嬷嬷,梅二少爷只好隐忍下来。
见那女子离开,梅亭嘉才把目光放在了梅盛身上,恰好便瞧见他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不服气。
“来人,把二少爷绑起来,我们去顺毅伯府。”
梅盛一怔,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要绑我?”
回答他的是庆王府下人的一拥而上,梅盛本就文不成武不就,身边小厮也只是花架子,很快便被拿下了。
梅盛想要叫骂,却被梅亭嘉冷冷地盯了一眼:“若是出声,便把他嘴堵了。”
庆王妃带着闹事的弟弟走了,但却是一副要问罪的模样,这让围观的百姓们纷纷议论起王妃不徇私来,倒也有那眼里看不见好的嘲讽道:“谁知是不是做个样子,带回府去便万事大吉了呢?”
他这话一出便被嗤笑道:“人家好歹拿出银钱来安抚了那小女子,要教训庶弟的姿态也有了,你又做了什么?”
被骂回去的人灰溜溜地离去,人群也慢慢散开。
倒是不远处的店铺里,一身玄色衣袍的男子微微眯了眯他那丹凤眼,淡淡一笑道:“看样子,她与娘家关系也是一般,难不成真以为庆王能依靠一生?”
他这一开口,身侧的男子们都疑惑地望向了他,口中说了句大宁人都听不懂的话。
庆王府的马车回府送好行李后,便又出来接自家王妃。
由于梅亭嘉就在街头,因而马车很容易就接到了她。
梅盛眼睁睁地看着梅亭嘉坐上马车,却只让自己步行跟着,不由得生气地道:“你这样未免太——”
“过分”二字还不曾说出口,说到做到的梅亭嘉便令下人拿帕子堵住了他的嘴。
就这么一路动静不小地赶往了顺毅伯府,不少人都瞧见那小霸王似的梅盛被毫无颜面地带回了家。
顺毅伯自然是不在家的,而老夫人正在忙着操心姜婉的婚事,突然听得梅亭嘉回家了,一时间还有些高兴,倘若能让庆王妃帮着给姜婉掌掌眼也是再好不过。
结果老夫人便看见了令她十分崩溃的一幕。
顺毅伯府的二少爷像个犯人一样被拖回了府。
虽说老夫人不喜张姨娘,但对于孙子还是十分疼爱的,一见这幅样子顿时便心疼起来:“这,这是做什么呀?”
梅亭嘉望着老夫人道:“倘若不是今日偶然出门瞧瞧,我还不知自己的名头被人肆意玷污践踏,祖母,您莫非是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太好,要让阖府上下连带着我一起去死么?”
老夫人怔愣住了,梅亭嘉的伶牙俐齿她是领教过的,可是今日的严厉她还是第一次见,一时间竟有些被她的气势震慑住,只嗫嚅道:“这,这说的是什么话……”
梅亭嘉索性将梅盛往老夫人面前一推道:“祖母瞧瞧,这可是顶着我亲弟弟名头在外欺男霸女的二少爷呢!今日我带他回来您老人家心疼,他日惹了皇上不悦,您要如何收场?”
姜婉一直就紧跟着老夫人,见老夫人被质问得说不出话,便站出来道:“梅表妹这是说的什么话?即便是二表弟做错了什么,也不是姑奶奶的错呀,他还小呢!”
梅亭嘉皱起眉,秦嬷嬷便出言道:“表小姐慎言,我们王妃管教家里人,断没有旁人来说三道四的道理!况且表小姐的称呼也该变一变了。”
老夫人这才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一脸委屈就要落泪的姜婉,又看了看狼狈不已的梅盛,心中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梅亭嘉果真是对家里太过苛责。
可是与心里想法完全相反,老夫人开口却道:“庆王妃的意思老身明白,定然会好生管教子孙,不为庆王妃惹麻烦。”
梅亭嘉毫无感情地一笑道:“祖母这话有失偏颇,管教子孙并非只是为我,也是为顺毅伯府少生事端。”
说罢,梅亭嘉转身便要离去,老夫人见状又出言道:“王妃请留步,老身还有一事想问,您带走璃丫头是意欲何为?”
梅亭嘉诧异地看了老夫人一眼,却见她浑浊的双眼里竟是真心实意地担忧,不由得心下疑惑,但面上却不显半分:“祖母无需多虑,我还不至于害二妹妹的性命。”
老夫人无言,没有什么理由再挽留梅亭嘉,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才敢命人为梅盛松绑。
梅盛一得自由便委屈地嚷开了:“祖母你可得为孙儿做主啊!今日之事明显是长姐找茬!”
姜婉突然开口道:“二表弟,她可不是你的长姐了,我们得唤人家一声庆王妃。”
她这话说得尖酸又阴阳怪气,然而此时老夫人的心神都在梅盛身上,顾不得体会姜婉的不对,她心疼地道:“你告诉祖母,到底发生何事了?”
梅盛想想今日街上的事,有那么一丝心虚,这时他刚被松绑的小厮出言道:“启禀老夫人,今日街上有个卖身救母的女子,我们爷给了她银钱便要带她回府,谁知那女子出尔反尔又不肯跟我们爷走!”
老夫人等人自然不会向着一个民女说话,何况小厮这话听着完全就是民女的不对。
梅盛见老夫人信了自己人的话,不由得长出一口气,他倒也不期望老夫人能真的在梅亭嘉面前替他找面子,只要老夫人不再继续教训他便可以。
回到庆王府的梅亭嘉眉头紧锁,这段时间老夫人对梅绛璃的态度她看得清楚,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发生,是绝对不会再有“璃丫头”这样亲昵的称呼的。
若是张姨娘还在,她可能还会怀疑是张姨娘说了什么,现下张姨娘已然被送到田庄里,必然不会是因为她的缘故。
自从带梅绛璃回来已然有了好几日,梅亭嘉便决定去瞧瞧这个颇有神通的二妹妹。
庆王府的地牢此刻除了梅绛璃并没关旁人,不算小的黑色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每日甚至连送饭的人长什么样都看不见。
然而今日她却被眼前猛然出现的亮光惊得闭起了眼睛,再睁开时,便看见了一身华服美得惊心动魄的梅亭嘉。
梅绛璃不由得暗自唏嘘,这样的场景才像极了那些庶女文的开头,只是她不会重生才来复仇,她很快就要让梅亭嘉万劫不复。
梅亭嘉看着更显狼狈与憔悴的梅绛璃,心里却半分感觉也没有。
梅绛璃一声冷哼:“你现在得意了?”
梅亭嘉远远望着满脸怨恨的梅绛璃,垂眸低声笑道:“你许是误会了什么,二妹妹,每个人生来都是要为了自己好好过日子的,你莫不是以为我活着便是为了打击你吧?”
梅绛璃皱起眉,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当真要比冷嘲热讽还令人难受,她闭了闭眼睛,在心里呼唤一声自己的系统。
就在她被梅亭嘉带过来的第二日,她的系统便苏醒了,这让梅绛璃几乎认定梅亭嘉是故意暗算自己。
只是转念一想,梅亭嘉理应都不知系统的存在,又岂会算着日子把她拘起来。
是的,梅绛璃现在万分后悔,当初从家庵里出去时,她还窃喜着以为是逃离苦海,只是她现在后悔万分,倘若自己还在家庵,凭着系统她说不定已然回到顺毅伯府继续做她的伯府小姐。
系统应声,但却没给梅绛璃带来她想要的好消息:“没有技能能伤害到梅大小姐,你可以取得她的好感,令她放你出去。”
梅绛璃面目扭曲起来,她死都不会讨好梅亭嘉。
“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梅绛璃愤怒地喊道。
梅亭嘉淡淡地开口道:“不如我们来谈一样交易如何?二妹妹,我知道你身上有一样不属于这里的东西,它神通广大能助你心想事成。”
梅绛璃顿时呆住,方才她还暗自说服自己梅亭嘉不知系统存在,现在对方竟说了出来,这让她眼前一阵绝望。
在看不出眼前有什么希望的情况下,她握紧了手中的碎瓷片决定铤而走险,于是梅绛璃奋力向前一挺身子,用着自己仅存的力气向着梅亭嘉全力奔去。
梅绛璃看着明显是没反应过来的梅亭嘉,脸上浮现一丝冷笑。





贵女亭嘉(重生) 第30节
第47章 梅绛璃孤注一掷地朝……
梅绛璃孤注一掷地朝着梅亭嘉出手了。
她并非不知道这样做风险十分大甚至无异于找死,可是自己最大的秘密被梅亭嘉掌握了,这便等于这条命随时都在她的手上。
梅亭嘉冷眼瞧着目露疯狂的梅绛璃,面不改色地等她狠狠地冲到自己面前,才伸出手去架住她。
“二妹妹,你想做什么?”
天牢的光线不足,眉目如画的梅亭嘉在梅绛璃面前森然一笑,看着竟有了几分惊悚的感觉,梅绛璃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仿佛自己见了鬼一般。
庆王府的地牢伸手不见五指,连个与梅绛璃说话的人都没有,她本就在家庵被折磨得心理脆弱,现下更是被刺激了个彻底。
于是梅绛璃彻底发疯了,她挣脱梅亭嘉的束缚,不管不顾地朝着她抡胳膊,连脑海内系统连连的阻止都听不进去。
梅亭嘉只好躲避着她,然而一个正常人是无法招架得住一个疯子的,一个不慎,梅绛璃手中的碎瓷片划过了梅亭嘉的手腕。
“我割到了!你死定了!”梅绛璃也感觉到自己得手,抓着梅亭嘉的衣袖不放,只等她失血过多而亡。
梅亭嘉看着梅绛璃的模样只觉得好笑极了,她反手将梅绛璃往后一推,透支了体力的梅二小姐便坐在了地上。
“我给你一日的时间考虑,往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见外面的风景由你决定。”
梅绛璃坐在地上发呆,仿佛没理解梅亭嘉的话一般,但是看见梅亭嘉转身欲走她又一挺身子去拽她被自己伤到的手腕。
梅亭嘉面色未改,而梅绛璃就着因她到来才点起的微弱灯光看得分明。
那手腕光洁如玉,根本没有半分伤痕,更别提流血。
“这,这不可能!”
梅绛璃喃喃出声,涣散的瞳孔渐渐惊恐地睁大,她望着梅亭嘉尖叫道:“你,你不是人!你是鬼!你是妖怪!”
梅亭嘉将自己的手抽回,另一只手在手腕上轻抚几下,然后低笑道:“你在说什么呢?想想你自己是个什么来历,也配说旁人?”
袅袅婷婷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梅绛璃眼前,地牢又重新归于宁静与黑暗,梅绛璃却觉得周身寒冷无比。
这世上不可能有人知道她的系统,不可能有人知道她的来历,除非那个人根本不是人!
穿越后一直自信无比的梅绛璃又一次感觉到了巨大的恐慌,甚至比上次圣旨赐死时还要令她六神无主,她终于明白为何这剧情会崩得她连修补的机会都没有,然而明白于她也是无用,她现在毫无办法。
梅亭嘉出了天牢的一瞬间,有些被阳光刺到了眼睛。
自己的秘密被死对头梅绛璃发现了,她却并没有多少惊慌。
是因为梅绛璃现在是她阶下囚的缘故么?可是只要人活着这秘密便有泄露的危险,而下手除去她么……
梅亭嘉发觉自己竟下不去手终结一个人的性命,她不由得苦笑一声,许是自己伪善吧!倘若梅绛璃是被别人所杀,自己可能不会有半分触动,可若是换作要她自己下手便无法施行。
又走了几步才瞧见守着门口的秦嬷嬷,后者连忙走上前扶住看起来并不是十分好的梅亭嘉。
主仆二人慢慢往朝昇居走去,结果还没到院门口,便瞧见一脸惊慌的棠诗从里面出来。
“发生何事了?”梅亭嘉开口问道。
棠诗连忙道:“主子,王爷回来了,他受伤了,流了许多血,现在在东暖房呢,您快进去瞧瞧吧!”
梅亭嘉一怔,脸上登时血色更尽,但脚下却多了许多力气,她也不用秦嬷嬷扶了,自己快步便走进了东暖房。
荀臻就躺在窗边的卧榻上,而他面前有两个太医模样的人正愁眉不展。
“殿下这伤口虽然不大,可是就在腕间,极为凶险啊!”
梅亭嘉一怔,腕间?她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腕,这会是个巧合么?
另一个太医还想念叨什么,夏放眼尖地看见了梅亭嘉,忙开口道:“奴才给王妃请安,王爷,王妃来了。”
荀臻原本正苦着脸听太医们唠叨,一听夏放的话忙起身道:“快让王妃进来,胡太医徐太医,你们先退下吧!”
二位太医沉默了一瞬,内心忍不住腹诽,王爷怎么体会不到他们当大夫的为病人操心呢?这样欢喜的语气是为了什么?
如若荀臻知道太医们的心声,定然会好笑,自己明明是为了他的王妃。不过庆王殿下不可能具备这种能力,也就简简单单地任由心怀不满的太医们走了出去。
梅亭嘉对着出门的太医们略微颔首,有心想问一问,但是荀臻那里还等着,她也就直接走进去。
伤是她刚受的,伤口模样她虽然不可能想象得到,但是位置她记得分明,与荀臻包纱布的地方是一个。
荀臻看着梅亭嘉怔怔地望着自己伤口的样子,心中蓦然一惊,勉强笑道:“你怎么过来了?我无事,这是老毛病了。”
“老毛病?”梅亭嘉喃喃出声,很快又回过神来道,“王爷莫要玩笑,这旧疾可不是这么个用法,您是不是受什么伤了?”
荀臻叹了一口气,随口诌上一个意外倒也不算难事,只是他不想再继续隐瞒眼前的人。
想也知道今日她又出了意外,自己这边才会再次无端受伤。
荀臻沉默着看了夏放一眼,夏侍卫长极不情愿却只得认命地解释道:“启禀王妃,王爷他今年害了一种怪病,总是无端留下伤口以及疼痛,今日是又犯了这个病。”
不算很大的房间里顿时一阵寂静,夏放得了荀臻的眼神示意,行过礼后退了出去,还顺便将门关好。
荀臻望着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已经放空的梅亭嘉,半晌她却突然一笑道:“原来如此。”
她的这声笑完全听不出任何不好的情绪,可是荀臻却平白觉得一阵压抑,他试图向她走过去,却被梅亭嘉阻止:“王爷别乱动,碰坏了伤口便不好了。”
荀臻狐疑地望着梅亭嘉,沙哑着声音道:“你……”
梅亭嘉走到荀臻身边,扶着他慢慢躺下,才开口道:“我无事,王爷不告诉我的顾虑我明白,这毕竟事关王爷的身家性命,不直接跟我说再合理不过。”
荀臻只觉得心中苦涩,夫妻之间本不该这样防备,他那时到底还是小肚鸡肠了。
“嘉儿,我……”
梅亭嘉笑了一笑,轻轻抵住他的嘴唇,她似乎从未这样大胆过,一直都是守礼的模样,眼下这样一动作倒让荀臻心头猛然一跳。
“王爷也不是一直便隐瞒着我,仔细想来您说了不止一次,是我愚钝了。”
荀臻确信自己十分不愿意听见梅亭嘉用这样的语气与自己说话,虽然她不曾故作客气地说什么妾身,可是他就是感到有一丝无形的隔阂在二人中间生起。
“不是,是我不曾直截了当地告诉你,是我不对,我……”荀臻闭了闭桃花眼,开始检讨自己。这件事对于一个手握实权的王爷来说本该十分艰难,但是荀臻却并没有什么纠结地便说出口。
梅亭嘉再度中止了荀臻的话,这一次她轻轻探出身子,以自己的唇衔住了荀臻有些干裂的下唇,她的双眼亮得惊人,饶是做着形同勾引的事情,却还依旧清澈。
唇上柔软的触感久久不去,荀臻只觉得自己似乎处于两军阵前,交战的双方都擂鼓不止。
眼前的男子那好看的眼眸里情绪多变,由惊讶到沉迷,由被动接受到反客为主,梅亭嘉轻轻闭起眼睛。
对于她来说,总算是弄明白庆王殿下非娶她为妻的缘故了。失落也有,毕竟那带着情意的窗户纸被捅破后,真正牵线的还是利益,这样干脆的事实的确让人不适。
可是梅亭嘉并非无法接受这样的婚事,相反,她很快便觉得心安下来,比之飘渺无形随时容易飘散的情意,弄清楚自己的优势怎么能算是坏事。
“所以今日又是因为什么受了伤呢?”
荀臻用未受伤的那只手把玩着梅亭嘉的头发,颇有些无奈地问道,他下意识总是觉得梅亭嘉是又使了什么苦肉计,可是又想不到还有谁要让她这样设计对待。
梅亭嘉只笑了笑,却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好奇地道:“王爷是从何时开始如此的?”
荀臻又再度发觉了梅亭嘉岔开话题,他倒也不强求她回答,顺着她的问题回忆了一下,便回答道:“具体是哪一日我还真不记得,大约是今年二月初才第一次有这种情况。”
梅亭嘉盘算了一下,发觉二月正是她刚重生的时候。
庆王殿下索性把自己的几次无端受伤都详细地与梅亭嘉说了,听得梅亭嘉有些羞愧,这其中不乏自己蓄意设计的,那时还以为是没什么,却不想有人在背后替她担着。
庆王受伤的消息传到宫里,孝统帝心中明白荀臻是为何受伤,但却无法隔着弟弟叮嘱弟媳妇一切小心,只得将上好的伤药送去庆王府。
荀臻只在王府休息了两个时辰便又出了门,而梅亭嘉在他走后才发觉自己忘了询问他宣正街的古董铺子是怎么回事。
梅亭嘉暗自笑自己健忘,然后便开始为点心铺子琢磨起原料来。
庆王名下的田庄不少,其他各色铺子也是应有尽有,如果梅亭嘉愿意,她完全可以从庆王这里自给自足。
她犹豫再三,还是将荀臻的产业放在了一边。
天气渐渐转凉,九月一到,顺毅伯府便开始忙碌起来,因为今年是老夫人的五十大寿,再加上这一年府上出了一位王妃,铁定是要为老夫人大办一场的。
待得九月初六,老夫人寿辰的前一日,老寿星却突然到了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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