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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蛮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袖刀
陆时欢应了一声,仔细看了谢浅一眼,才发现她脸色有点不对劲。
没什么血色,略显苍白病态。
于是陆时欢追着她去了洗手间那边,守在门外敲了敲磨砂玻璃门,“浅浅,你没事吧?脸色好像不太好。”
洗手间里正打算开热水的谢浅动作微僵,伪装的笑容垮了下去,不舒服全写在了她脸上。
其实她有事。
脸色之所以不好,是因为今天她陪着师父去了案发现场,还围观了尸.体的解.剖过程,一整天里吐了不下二十回。
这一番折腾,谢浅肠胃极度不适,连水都没喝几口,加上下午暴晒了两小时之久,她这会儿感觉自己有点中暑的迹象。
因为不算严重,又不想让陆时欢担心,所以谢浅到家的时候才会强打精神,强颜欢笑。
这会儿被陆时欢看穿了,她也不再掩饰:“感觉有点中暑的迹象,没大碍,别担心。”
话说完,谢浅便开了热水,慢条斯理的脱衣服准备先冲澡。
门外的陆时欢听了,想起菜市场门口有一家药店,她便跟谢浅打了声招呼,风风火火出门去了。
陆时欢去给谢浅买藿香正气水,顺便再买个医药箱,备一点创可贴、酒精、棉签什么的,还有一些比较常用的软膏、感冒药。
等她从药店里出来,榕城的天色已经沉沉如墨,隐约可见几粒光芒微弱的星星。
陆时欢前脚进入小区,后脚便听见了温锦寒的声音。
男人手里拎着便利袋,里面是一箱苏打水还有几样陆时欢平日里爱吃的水果。
上次陆时欢去温锦寒住处小坐,临走的时候温锦寒特意问了她的喜好,陆时欢当时随口提了一嘴苏打水和自己最喜爱的几样水果。
今天温锦寒便买回来了,以备不时之需。
“你生病了?”男人注意到她手里的药,眉心突突跳了一下。
“没有,不是我。”陆时欢解释,“是浅浅,她好像有点中暑的迹象,我给她买了藿香正气水,顺便备了一些其他的医药用品。”
温锦寒暗暗松了一口气,进电梯时,他对陆时欢道:“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找我。”
他怕谢浅真有点什么,陆时欢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她太娇小了,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长相,有时候风大一些,温锦寒都会担心她会不会被吹走。
陆时欢自然不知道温锦寒的想法。
她只是觉得在榕城这个城市,除谢浅之外,她也就与温锦寒稍微熟悉一些。大家又是左邻右舍的关系,真出了什么事情她肯定会找温锦寒帮忙的。





锁蛮腰 第11节
但是陆时欢没想到这“忙”来势这么快。
她回到家,便看见谢浅晕在了洗手间门口。
这种情况下陆时欢怎么敢耽搁,赶紧叫住了还在门口掏钥匙开门的温锦寒,拜托他帮忙把谢浅送去就近的医院。
一路上陆时欢急得快哭了,得亏有温锦寒在,才防止了她在心急的情况下乱了手脚。
-
医生说谢浅是低血糖犯了,再加上有点中暑的迹象,所以才会晕倒的。
陆时欢遵从医嘱去给谢浅买了点能饱腹的面包、牛奶和巧克力,等谢浅醒了,便让她吃点。
得知谢浅这一整天吐了不下二十回,陆时欢看她时满眼心疼:“要不请假休息一天吧?”
谢浅打着点滴,已经好多了,脸色也缓和过来。
这会儿吃着面包喝着牛奶,她先向温锦寒道了谢,方才回了陆时欢的话:“我师父说了,吐着吐着也就习惯了。”
“我不能临阵退缩,必须得跨过这道坎。”
陆时欢见她眼神坚定,便也知道劝说无用,干脆换了个话题,“今天多亏了锦寒哥,不然我一个人怕是搬不动你。”
“那等我忙过这一阵子,我们请锦寒哥吃饭吧。”
两个小姑娘当着温锦寒的面便开始讨论起请客吃什么来。
说着说着陆时欢便有些饿了,摸了摸干瘪的肚子,这才想起来自己和温锦寒还没吃晚饭呢。
“你们俩出去吃点东西吧,不用在这里守着我。”
“说不定等你们吃完东西回来,我这点滴也差不多结束了。”
谢浅的目光在陆时欢和温锦寒身上游移了一阵,最终说服了陆时欢。
她和温锦寒就在医院旁边的餐馆点了两碗豆汤饭。
期间陆时欢捧着手机看新闻,看见新闻说近期有个qj杀人犯很可能逃窜到榕城这边来了,提醒市民们出行注意安全,尤其是女性,尽量不要一个人走夜路。
陆时欢看完整条新闻报道后,豆汤饭已经上桌了。
她本来打算用新闻报道作为话题和温锦寒闲聊几句,以缓解他们俩独处的尴尬氛围。
未料温锦寒搁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屏幕一亮,是温时意的来电。
第10章
温锦寒给温时意的备注直接连名带姓。
陆时欢看见了,却又装作没看见,低下头默默喝了口汤。
男人犹豫了片刻,最终选择拒接。
三秒后,温时意发了微信过来,说是过阵子要来榕城这边拍戏,问温锦寒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
他们兄弟俩的关系,一直不算亲近。
因为温锦寒是温时意的父母领养的,与温时意并无血缘关系。
大概这也是温时意年少时有意孤立疏远温锦寒的原因。
温锦寒并非温时意的亲哥哥,却处处比他优秀,受人夸奖,光芒万丈。
温时意不服。
所以他从小到大使过许多卑劣的手段,造谣污蔑,抹黑温锦寒。
渐渐地,爸妈不再满目慈光的看着温锦寒了,街坊邻居也不再夸奖他了,小伙伴也全都被温时意圈到了自己麾下……温时意曾为此沾沾自喜过。
毕竟他才是温家的儿子,温锦寒不过是他爸妈自以为不能生育时领养回家的一个晚年寄托。
所以温时意并未真正将温锦寒当作自己的家人看待过。
尤其是叛逆期时,他对温锦寒的态度恶劣到了极致。
终于,温锦寒被打压成了他想看见的样子。
他孤僻寡言,独来独往,给人不易亲近的疏离感,成了街坊邻居们口中的阴暗孩子。
躺平任嘲的温锦寒让温时意成就感爆棚,久而久之他的注意力便从温锦寒身上转移开了,不再执着于盖过他的风头,打压他。
后来温锦寒念大学离开了绵城。
随着年岁的增长,以及彼此距离的拉开,温时意竟也能在心情好的时候念及他们是挂在同一本户口簿上的兄弟。
偶尔也给温锦寒打个电话,或是微信上聊几句,联络下感情。
温锦寒对他的态度倒是始终如一,不主动亲近,也不会刻意疏远。
所以温时意说来榕城后抽空约着吃顿便饭,温锦寒应下了。
饭桌上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陆时欢和温锦寒谁也没有主动开口,各自吃完东西,默契离开了。
温锦寒付的钱,回到医院后,陆时欢便把自己那份饭的钱微信转账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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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浅打完点滴,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
离开医院时,雨水便如丝线一般从沉沉夜幕中绵密飘落,地面很快被润湿了,雨势也有渐大的迹象。
陆时欢三人打车回了住处。
她和谢浅向温锦寒道了谢,在门口处道别,先后进了屋。
陆时欢帮着谢浅拿了拖鞋换上,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宵夜。
谢浅摇摇头:“别忙活了,洗洗睡吧,今天辛苦你了。”
“要不今晚我陪你睡吧,方便你差遣。”陆时欢还是有些担心谢浅。
“我已经没事了,你赶紧回屋睡觉去,明天还得上班呢。”
话落,谢浅似想起了什么,换了一副凝重的语气对陆时欢道:“对了,明天开始,你包里揣把水果刀防身吧。”
“近期有个qj杀人犯逃窜到榕城地界了,尚未抓捕归案,你下班回家的路上小心些。”
这新闻陆时欢不久前看见过,心里有数:“你也是,别老加班了。”
“嗯呐,我今儿下班早便是我师父怕我回家晚不安全,提前让我走了。”谢浅提到她师父时,脸上堆满笑意,灿烂如花,眼里也有光彩。
陆时欢鲜少见她这样,像极了春日里开得漫山遍野的山花,在温柔的风里天真烂漫,少女感十足。
但今天太晚了,陆时欢也的确困乏了,便没再多说什么。
道了声晚安,她便先去洗漱了。
等陆时欢回到自己房间,躺在了床上。她才得空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微信,发现自己转给温锦寒的饭钱他至今没收。
想了想,陆时欢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消息:锦寒哥,记得把钱收一下。
温锦寒那边秒回:不用,算我请你的。
然后没等陆时欢回复,他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等你发工资再回请我。
这个说法陆时欢是能接受的,所以她回了一句“好吧”,然后补了一句“晚安”,便把手机放梳妆台上充电,翻身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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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乌云蔽天,天空阴沉得让人心情阴郁。
陆时欢早起后,给自己和谢浅做了早餐。
慌慌张张吃完,便要出门了。
在玄关处换鞋时,陆时欢忽然想起家里没有雨伞。外边雨势浩大,她就这么淋着雨去队里,怕是会被淋成一只落汤鸡,说不定还会感冒。
好在陆时欢脑瓜子转得快,下一秒她换好鞋出门,去隔壁敲开了温锦寒家的门。
恰好温锦寒也准备出门。
他手里握着一把直杆雨伞,看着门外穿雪纺白衬衣套碎花小短裙的女孩,有片刻失神。
陆时欢今天穿得特别小女生,还特意绑了蓬松丸子头,卷了空气刘海。
一双杏眼似沾染了雨水的黑葡萄,湿哒哒的,润泽有光。
她娇俏的模样,让温锦寒联想到了四月里结在青绿枝叶间的樱桃。
所以他看直了眼,呆愣了几秒钟,才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陆时欢倒是没注意到温锦寒的异样,直接开门见山:“锦寒哥,你家有多的雨伞吗?”
“有的。”男人应了一声,明白了陆时欢的来意,便顺手把自己手里那把直杆雨伞递给了她:“这个给你。”
他自己回屋又拿了一把折叠雨伞出来,顺手带上了房门。
温锦寒道:“一起走吧。”
这个时候,谢浅恰好也换了鞋从屋里出来。
陆时欢这才想起来,谢浅也没有伞,“锦寒哥,你家还有雨伞吗?”
“倒是还有一把。”温锦寒回。
话落他便要掏钥匙开门,进屋去拿。
结果谢浅制止了,“不用那么麻烦,锦寒哥手里那把给我就行。”
“反正你们俩同路,共用一把不就行了。”
谢浅说着,从温锦寒手里接过了精巧些的折叠伞,把大一点的直杆伞留给了陆时欢和温锦寒。
完了她还不忘催促那两人:“赶紧走吧,回头赶不上公交该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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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欢和温锦寒就这么被谢浅撮合到了一把伞下。
得亏直杆伞遮挡面积甚广,容纳他们两人绰绰有余,谁也没淋湿。




锁蛮腰 第12节
三人一起出小区,过天桥,去公交站牌等车。
只不过谢浅搭乘的公交车路数不一样,她先他们一步上车离开。随后陆时欢和温锦寒又等了大概两分钟左右,才上了车。
上下班高峰期的公交车总是拥挤的。
陆时欢先温锦寒一步上车,几乎是被人群推着往车厢深处去的。
到了车厢中断,靠后门的位置,陆时欢被卡在了两个中年男人之间,不得曲着手肘,左右格挡,与他们保持一拳的距离。
后来车子发动了,陆时欢无依无靠卡在人堆里,只能随着车身惯性前俯后仰,折腾出一头细密的汗珠。
便是这时,一只有力的手从她背后探过来,精准握住了她的胳膊。
紧接着温锦寒那极有辨识度的声音依稀传到陆时欢耳朵里。
“借过一下。”温锦寒抓住陆时欢的胳膊后,仗着自己身材修长个子高挑,硬生生从人堆里挤到了陆时欢身边。
他的到来,携着一股清冽茶香。
陆时欢并非第一回 在温锦寒身上闻到这个味道,暗暗猜测是他用的沐浴露或者洗发水的香味。
等她从思索中回过神,温锦寒已经立于她身前,抬手撑在了扶杆上端。
这大概就是身高的优势,手长腿长。不比陆时欢,什么也够不着、扶不到。
温锦寒的到来,似为她筑起了一道天然屏障,将旁人格挡在外,替她稳住了渐生浮躁的心。
公交车行进过程中,陆时欢有好几次因为惯性撞进了温锦寒的怀里。
额头磕到他硬朗结实的胸膛,陆时欢被他身上忽明忽暗的茶香熏得红了耳根,全身线条崩直,提着一口气,丝毫不敢松懈。
第n次撞进温锦寒怀里后,陆时欢无处安放的手被他拿住了一只,随后被牵引到他紧窄精瘦的腰上。
隔着棉质衣料的t恤,陆时欢明确感觉到自己掌心下那片肌肤渐渐炙热滚烫。
就是不知道是被她手上湿热的汗气熏的,还是温锦寒自身体热。
陆时欢扶着他的腰,整个人像是被冰雪裹住,一动不动。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僵硬,温锦寒垂下眼来,温热的气息轻柔的吐纳在她发顶,声音磁浅:“忍耐一下,再有两站就到了。”
他的呼吸温热,浸入陆时欢发丝缝隙,铺洒在她头皮间略有几分痒感。
陆时欢挠了挠,抬头想回温锦寒的话。
却不想她抬眸的一瞬,车身刚好颠簸了一下。
微弯下身的温锦寒由着惯性,向陆时欢巴掌大点的小脸俯冲了一小段距离,薄唇险些触到她鼻梁山根位置的肌肤。
陆时欢因受惊闭上了眼睛,紧张得五官紧巴巴地皱起,连扶在温锦寒腰上的手也下意识地蜷缩了指节,将他的衣角揪紧,攥成了一团。
所幸温锦寒收住了势头,薄唇与陆时欢的鼻梁仅相隔一点几毫米,他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就这么僵持了几秒,温锦寒直起身,撕裂了逐渐暧昧的氛围。
两人彼此松了口气,除去脸上和耳根处的热度,陆时欢还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像是刚冲刺完一百米,乱得毫无章法。
第11章
温锦寒也好不到哪里去。
线条硬朗的面部浮着淡淡红晕,鸦羽的眼睫低掩着,深眸里藏尽了翻腾的汹涌爱意。
他的自制力,在陆时欢跟前根本不堪一击。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眸中的滚烫、热烈吓坏她,温锦寒轻轻合上了眼。
喉结来回滚动,久久方才平息了内心的动荡。
-
公交车到站后,陆时欢松开了温锦寒的衣角,眼神慌乱地看了他一眼,先行下车。
雨势已经转小了,细如蚕丝一般,随着风歪斜飘荡,扑了陆时欢一脸。
下一秒,温锦寒便跟了上来,将刚撑开的雨伞的伞面微微倾斜,替她挡住了斜风细雨。
那股清冽的茶香搅乱了陆时欢的思绪,她下意识往旁边挪去,拉开和温锦寒之间的距离。
但这么做无非是为雨伞增加负担,陆时欢原本已经做好了右边肩膀被雨丝润湿的准备。没想到她的小动作,温锦寒都看在眼里。
男人手里的雨伞也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始终为她撑起那一小片天地,将她护得很好。
如此,倒是温锦寒自己被淋湿了肩膀。
“抱歉,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男人动了动唇,声线极浅。
陆时欢自然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赶紧扯开唇角笑,弧度颇为僵硬:“没关系啦。”
怪就怪路太颠簸。
陆时欢想通以后,默默拉回了和温锦寒之间的距离,以保证温锦寒左边肩膀不会再被淋湿。
未料,她靠近的一瞬,男人低浅磁性的声音复又响起,略带一丝犹疑:“如果刚才真的亲到了,你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无疑将陆时欢拽回了尴尬的深渊之中,她脚步顿住了。
温锦寒也跟着停了下来,撑着伞垂着眼帘静静看她。
这次陆时欢是真的被吓到了,像是一池春水里乍然落了几瓣花,涟漪浅浅荡漾开,纹路清晰,有轻微酥麻感。
被男人深浓如墨的眸光紧锁着,陆时欢心脏突突地跳。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细声细气地开玩笑:“让你负责吧。”
陆时欢也不知温锦寒这么问是几个意思,只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因为他的问题晕染出了几分暧昧。
击破暧昧的最好办法,便是将氛围活络,使其轻快起来。
但她没想到,温锦寒却因为她的回答,眸色又深了几分,连声音都低哑了,像声嘶力竭后败了嗓子。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后悔了。”
磁性的声线带着浅浅笑意,轻而易举便拿住了陆时欢的心。
温锦寒也是半开玩笑的语气,但陆时欢却被他的玩笑话撩得红了耳根,不敢抬眼看他。
几秒后,陆时欢才缓过来,继续朝前走,急着换一个话题。
“说起来这好像不是你第一次替我撑伞了。”
温锦寒跟上她,倒也顺从地进入了新的话题,“是吗?”
两人间的暧昧气氛迎刃而解,陆时欢的语气和神态又恢复了往日的自然,弯着唇浅浅笑:“高中的时候,高一还是高二来着,我记不清了。”
陆时欢只记得那是一个雨后的清晨。
路过篮球场时,场地上零星积了几摊水,空气潮湿,夹杂着雨后泥土的味道。
雨势在陆时欢他们几个进了学校大门后陡然收住了势头。
当时温时意率先收起了雨伞,往教学楼的方向快走几步加一溜小跑,很快便把陆时欢、谢浅、谢深还有温锦寒几人甩在了后头。
等他们几个经过林荫小道时,温时意忽然从一棵榕树后冒出头来。
一脸坏笑着,狠狠踹了树干几脚。
那些凝在枝叶间欲落未落的雨珠,在温时意的恶作剧下像断了线的珠帘,噼里啪啦迎头浇下。
陆时欢只听见谢浅和谢深一高一低的惊呼声,夹在珠落玉盘的啪嗒声里,格外引人耳目。
“温时意!你要死啊!”谢浅很快也察觉到了树后笑话他们的始作俑者。
唯独陆时欢还陷在茫然里,半晌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当时他们四人从树下经过,谢浅和谢深都被温时意的恶作剧淋湿了衣服和头发,唯独她和温锦寒没有。
因为温锦寒撑了伞,而陆时欢恰好在他的庇佑下保全了自身。
后来追着温时意喊打喊杀的谢深和谢浅不得不回家换衣服,临走前满目幽怨地看了温锦寒一眼。
陆时欢记得当时温锦寒的解释是,伞的面积有限,遮不了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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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我当时离你比较近,不然也该落得和浅浅他们一样的下场。”
“变成落汤鸡。”
陆时欢看了眼身边撑着伞,长身玉立的男人,眉眼里轻溢出笑意。
彼时他们已经进了消防总队的大门,到了檐下台阶处,温锦寒将伞收拢,方才含笑回望了陆时欢一眼。
他什么也没说。
没有告诉陆时欢,其实他当时落在队伍最末尾,与她之间隔了一两米的距离。
那时候陆时欢和谢浅手挽着手在说笑,谢深捧着一本辅导书边走边看,谁也没有注意到温时意的小动作。
只有落后他们一截的温锦寒注意到了。
眼看着温时意藏在榕树树干后面,一副跃跃欲试要踹树干的样子,温锦寒便猜到了他的坏心思。
不得已,温锦寒才快步往前赶了一截,悄无声息地到了陆时欢身边,及时撑开了伞。
那一幕对于温锦寒来说,永生难忘。
尤其她于伞下抬眸望向他的眼神,澄澈无辜得像一只在林间迷了路的小精怪,又傻又可爱。
如果那时候陆时欢心里喜欢的人不是温时意就好了。
“锦寒哥,你在想什么?”
陆时欢的声音拉回了温锦寒的神思。
他悄悄藏起了自己的心思,垂眸将伞面的褶皱理了理,“没什么。”
“那我先走一步,回见。”陆时欢要去内勤处,温锦寒估摸着要带领队员们室内训练。
温锦寒应了一声,目送那道娇小的身影跑远后,方才往休息室走。




锁蛮腰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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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陆时欢和温锦寒他们正吃着饭,警铃忽然响了。
于是原本说说笑笑的几人立马跟变了脸色,神情严肃,匆忙离去。
那是陆时欢第一次亲眼看着他们出任务,只觉得他们利落的背影正气凛然,与有荣焉。
后来听内勤处的前辈们说,队里一大部分队员身上都有伤疤。
每一次警铃响起,于他们而言都是上“战场”搏命的号角。
光荣背后的惨痛代价,永远是不为人知的。
只有那些伤疤留下来了,成了战士们的功勋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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