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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待思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Chiara
她必须自己解开心结。
他放开手。
「我会在香港,义大利见。」
夏青衣迟疑着,身体没有移动,因为他态度突然转变。
「你走吧。」班净生告诉自己不可以动摇。
夏青衣很快强迫自己离开。
夏青衣离开在市区五星级观光大饭店举办的一个无聊透顶的厂商会议回到公司。
「衣衣,这是老闆要求要带去义大利的。」公司财务经理拦下要回办公室的夏青衣。
「好。他还有交代什么吗?」她真正想问的是他有无提到她。
「没有。」财务经理斩钉截铁地回答。
她点点头,拿着资料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一进门,她瞪着放在她桌面那本好友来看她时特地从香港拿来的八卦杂志封面。
是啊,班净生不是当年的隐形富豪,他是大集团的继承人之一,自然会受到瞩目。
看来他在香港还是过着多彩多姿的生活,酒、马、美人都不缺。
她用力把要带到义大利的文件放在桌上盖住班净生和一个女人巧笑倩兮的杂志封面。
义大利 罗马
「你骗我。」这哪是公事,他这趟回家根本是私事,现在回想起来,这傢伙根本从一开始认识就没说过实话。
「衣衣。」
「别这么叫我。」
「你就捨得让我被围攻?」
「自作自受。」她撇过头去。
话虽如此,她在别人面前当然不会表现出来对他真正的感觉。
只不过她天生就带有冷淡的气质,不太容易与人亲近。
也或许是义大利人天性情绪分明,班净生的家人对她也完全不客气的。
每天回到房间她都疲惫的直接趴在床上,得花很大力气说服自己去浴室梳洗。
偏偏班净生不住旅馆住家里。
「怎么?没睡好?」一道女声从刚关上房门的夏青衣背后传出来。
「时差。」夏青衣淡淡的说。
是班净生的妹妹。
似乎是将她当成假想敌,竞争班净生宠爱的假想敌。
在长辈面前还好,私下就不太友善。
「我哥哥不会看上你的,佩特洛说你根本连马都不太会骑,我们从小可是在山林里长大的,你看起来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她没听班净生说过小时候的事。
眼前的女人打扮时尚虽然很难让她想到在自由奔放环境之下成长,但确实有着长久运动习惯才会有的结实身材。
夏青衣不觉得需要花心思在讨论这件事上,没有做任何辩解,转身往楼梯走。
这个家严谨到连早餐都要同时间吃。
她和班净生的妹妹会同时离开各自房间就是要赶到餐厅。
班净生的到来打破两个女人之间的沉默。
「衣衣?你看起来很累。」他走到她面前。
「时差。」夏青衣几乎要翻白眼。
兄妹俩倒是很像,说的话都差不多。
早餐都还没吃,她就想反胃。
跟在他身后走进餐室,发现他家的人几乎都到齐了。
在机场迎接的加长型礼车排场就让她惊讶。
他家宽广豪华程度更是让出身也不差的夏青衣惊讶得下巴快掉下来。
连吃个早餐都如此麻烦。
更何况她并不喜欢吃早餐,平常都是随便咖啡和叁明治之类,在办公室解决。
「早。」班净生打招呼,牵起夏青衣的手往他惯常的位置去。
夏青衣忍住甩开他手的衝动。
她想挫挫这里不喜欢她的人那股锐气。
班净生刻意带夏青衣回家,他想知道她有多少能耐可以应付这一大家子的人。
往后如果他带夏青衣进入这个家,让她变成这个家的一员,她必须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
夏青衣要是知道他打算跟她求婚,大概会一口拒绝,她逃离原生家庭追求自由,要她再涉入一大家子的事,现在的她不会心甘情愿的。
所以他顺便让她被这些不好应付的家人激怒,看她会不会因着不服输而和不可能希望他娶外国女人的家人唱反调。
他帮她拉开椅子,夏青衣坐下的同时注意到空位。
人们之间空着的座位应该是人在海外管理马匹和骑师的佩特洛。
座上除了班净生和她还有爷爷、奶奶、妹妹,以及佩特罗的双胞胎哥哥。
长桌延续下去还有许多没有摆放餐具的空位。
班的叔叔们和家人据说长期住在国外。
他的爷爷奶奶在见到他带着一个亚洲女人踏进家门时似乎不太惊讶,但也没有太欢迎她的倾向。
班净生在僕人帮两人放下内容丰富的早餐餐盘时帮夏青衣要柳橙汁和美式咖啡,担心她喝不惯浓重的义式咖啡。
「娇生惯养。」班的妹妹开口。
「萝拉。」班净生出声警告。
「她是嫉妒。」坐在夏青衣对面班净生的另一个弟弟丹特不客气的点破。
坐在班净生旁边首位的老人家清喉咙声音阻止。
「我要你们回来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
坐在班净生对面高贵妇人是班的奶奶,她不受影响优雅举起咖啡杯喝着。
夏青衣认真的想班净生和这些人一起吃饭不搞到胃出血才奇怪,他的胃疾和这些人有很大关係。
「衣衣。」走出大门班净生拉住她没有提包包的那隻手。
「嗯。」她消极地对待他。
「这里阳光怡人、风光明媚,既然都来了就开心点。」班净生摸摸她的脸。
「你把我当成秘书或是助理使用,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夏青衣深吸一口气之后说。
她努力很久当上老闆,他再度出现在她生活里,她就被降级。
然后他那一家子人让她应付得很累。
「等公事告一段落我带你去渡假,现在就当帮我个忙。」
「我不??。」
夏青衣并不想和他去渡假,但她没机会说出口,他吻了她。
他很快结束这个吻,抓住她想推开他的手,把她推进他家门口旁边一台义大利超跑。
车子引擎怒吼着开出他家庄园的车道。
「答应我一个小小要求。」他不是在问她,而是在要求她。
「什么要求。」
「到我们离开之前,不要对我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当面提出质疑,有事我们私底下说。」
「好。」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毕竟她不清楚状况,夏青衣只能点头答应。
夏青衣走出班净生家里拥有的商业集团那正在开董事会的会议室,心情很沉重。
她望向走廊窗外的蓝天。
班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天天被围攻。
在家里、在公司,他无时无刻都在精神紧绷的状态,就像一头随时会发脾气的狮子,低声沉吟只是在忍耐。
争权夺利场景令她疲惫。
她要是够聪明现在就应辞职离开,而不是和他窝在虎穴。
他这些家人真是不客气,只要一不注意就可能会被生吞活剥。
她逃离类似的家庭,现在又掉入另外一个。
「你是班的秘书?」
她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问。
「不,我是班旗下公司主管。」她直起身体转身面对。
她注意到这女人也在董事会里。
「我是班的未婚妻。」
夏青衣虽然努力掩盖自己的讶异,仍不自觉睁大双眼。
班净生从来没说过他有未婚妻。
不对,如果他有心要骗她,当然不可能告诉她。
班净生意识到夏青衣在休息时间时离开会议室去做他交代的事回来之后有些不对劲。
他朝坐在自己身后墙边椅子上的她看一眼。
发现她正在看着董事会椭圆桌另一头的女人,他的未婚妻。
他并没有跟她提过未婚妻的事,这次回来他也想解决这件事。
会议总算告一段落,班净生得和其他董事去预定的餐厅用餐,他抓住她的手阻止她逃离他身旁。
「衣衣,我有事要跟你说。」
夏青衣只是推开他的手,静静看着他。
「你在生气?」
「你想说什么。」她没有回答关于生气的事。
「去我的办公室,我请人送午餐给你。会议资料帮我整理好,稍后会透过电子邮件收到会议记录也帮我看过。下班之后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把公事包放在她手中,他知道责任感强的她会好好保管直到再次看见他。
毕竟这是工作,这让她不至于逃跑。
他必须承认她热爱工作的程度可能还远胜于他。
午餐拖了很久,董事们之间并不常见面,大部分又是亲戚,所以难以避免要稍微交谈社交。
等他回到他在义大利集团大楼里的办公室,夏青衣早把他的事情做好,已经在做自己新加坡部门的事。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她,她那细微改变他没错过。
午餐席间班净生发现他那未婚妻可能不会太好打发,她刻意选坐在他旁边,甚至还把手伸到他大腿上。
「今晚我们要偷溜去别的地方度週末,所以准备好行李。」提早下班开车回家的途中他宣布。
夏青衣本想出口拒绝和他单独度週末,但是她更不想待在大宅和班的家人一起。





何必待思量 第四章
严肃的晚餐之后,班净生对她眨眨眼,暗示她离开时间快到。
用餐之后大家会各自回房,在庄园服务的人也都会下班,所以两人趁机提着简单行李悄悄离开。
刚过子夜,班净生把车子停在一座湖边小屋前。
「这是?」
「我爸妈建立的家。」
「他们住在这里?」
「以前,他们都过世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不该问的。
「无所谓,人们都以为我从小养尊处优。」
他的父母崇尚自然生活,以前旁边还有养牛养马和鸡的小农场,这几年他把荒废的农场土地种树,把坏掉的木製大房屋拆除,只保留状况还好容易整修的小屋。
「你们一家人在这里生活过?」夏青衣知道这区域大部分古色古香的房子都是豪华度假别墅,出现美式小木屋让她有些迷惑。
「是啊,以前这里有间比较大的房子,太久没来腐朽损坏拆除,我只留下这间小屋,旁边小农场改种树。」现在也只有他会来。
门打开,里面比外观新颖得太多。
夏青衣不禁后悔跟他来这。
大半夜的她也无法离开,而里面只有一张大床。
「进来吧。」他接过还在发愣的她手中小行李。
夏青衣洗去一身疲惫的同时,班净生摇摇头拋开对她的遐想,他决定去稍微检查许久没来的房子四周确认没有危急的损坏。
如果可以,他想在安静的地方生活不理外面的纷纷扰扰。
可惜对一个大家族继承人如他来说是不可能的事。
他关上手电筒,踏上小木屋前的台阶回头看着深夜的星空。
房子里的一声尖叫让他立刻衝进屋里。
「只是一隻蜘蛛。没有毒的。」事实上只是一隻很细小的蜘蛛。
他注意到浴室的气窗打开,应该是从那里爬进来的。
班净生忍住笑意,抱着衝进他怀里的女人。
夏青衣在城市长大还不习惯野外,等习惯了,以她的个性大概连熊也不怕了。
夜已经很深,他打开床头灯确认床上没有什么小昆虫或小动物才扶她上床。
「你睡吧,我很快检查一下房子里面,确认不会有东西再吓着你。」
班净生替她关灯之后进入浴室冲了个快速但舒服的澡,只有来到这里他才能真正放松。
坐到床边他还是不免习惯性的拿起手机想确认是否有任何简讯或留言,但他听到夏青衣的轻叹就立即放弃。
他转头看向床另一边的女人,她睡得很熟并没有醒来。
来到义大利,他在家里安排一间房间给她好好休息,只不过她似乎睡得不好。
上整天班又开了整晚的车,一沾到枕头,他很快就入睡。
夏青衣隐约听到水声,像是大鱼跳出水面又像是有人跳水,抑或是沉重的物品掉到水中。
她呻吟一声,睁开眼睛迷惑地四处看,窗外阳光照射之下的水面让她忍不住用手臂挡住双眼。
对了,她记起自己正在义大利,可惜不是来度假。
转头看身旁的另一颗枕头,凹下去的枕头、有皱摺的床单和掀开的棉被在在显示有人睡过。
但是一眼就可以看遍的小木屋里没有其他人,班净生大概是在外面。
打开门走到外面,有一个木栈道延伸到湖边,显然是码头。
码头木板道上丢着衣服和白色浴巾,湖里有个正在游泳的身影。
看看四周环境,很难想像小木屋和附近环境朴实的外表,木屋里却是现代又豪华的义式设计。
夏青衣不免好奇班净生到底是如何从这么自然纯净的成长环境转变成那样繁华复杂的家庭。
当班净生从水里出来,用充满肌肉的手臂把自己撑上码头,站在小木屋门廊上的夏青衣远远地发现他身上的泳裤只能勉强盖住他的臀部和男性象徵。
她连忙转身想回到室内。
「衣衣!早!」她的动作不够快,他已经发现她,对她喊道。
直接走进屋内太没礼貌,她强迫自己硬着头皮面对他。
她朝他的方向微微弯腰鞠躬当作打招呼顺便让自己的双眼不接触到他。
然后连忙逃进屋里。
「冰箱里没有食物,我们要到附近小镇买回来。」走出浴室、换好衣服的班净生向她宣布。
开着车穿便服的他似乎很放松,在她眼中前所未有,但是她却担心起来。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她知道他一定有什么目的。
他做事不会没有目的。
「让你看看我成长的地方。」他没有试图打迷糊仗。
「可是你家在罗马。」
「在我父母过世之前,我住在这里。」
「和你那几个不友善的手足?」夏青衣很难相信。
她以为在大自然里生活的人都应该会心胸宽大。
他没有说话。
「对不起。」她为她的失言道歉。
她根本不瞭解他的家人,他的家人也不瞭解她。
相互不瞭解会造成很多误会。
他突然把她带回家,他家的人当然会以为她是为了他的财富、身份、地位和他在一起,因为他们不知道她拋弃所有身家只求自由。
「你说得没错,只不过以前他们不是这样的。」
他的说法令她好奇起来。
不过他没有意思要多做解释。
开车沿着湖畔来到一个热闹的小镇。
他熟门熟路的走进各种小店购买日用品和食物。
在熟识店家把好奇眼光投注在她身上时,适时帮不懂义大利文只能站在旁边傻笑的她解围。
但是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介绍她的。
她不懂义大利文。
只知道这些人后来都热情地对她笑。
他把购买的物品放到车子后座,拉着她的手走进附近一家餐馆。
「班。」
女侍火热的眼神,那欧洲式拥抱亲吻打招呼的肢体动作显示她和他很熟。
班净生对女侍说几句义大利语,就拉着夏青衣熟门熟路的往餐厅另一头自己找了个湖畔座位坐下。
「你和小镇的大家都很熟?」
「有些人看我长大。」
「包括那位女侍?」她曖昧的微笑。
「嫉妒啦?」班净生笑她。
厨师很快端出一份餐点,跑到桌边跟班净生说话。
不久女侍也加入。
两人也跟其他人一样好奇的看着夏青衣。
班净生在和两人说话时,看了夏青衣一眼。
夏青衣只能陪笑,虽然听不懂但肯定是和她有关,她好奇他到底对他们说什么。
那女侍看着她的目光突然变得不友善。
充满新鲜水果的法国吐司、松饼和煎蛋与火腿早午餐在义式咖啡作结之后,班净生在桌上放下金额不小的纸钞。
「他们是父女,这家店和小城其他店家一样大部分依靠前来湖畔长住的观光客。」走出店门,他不知为何突然跟她解释。
「看来和你认识很久。」
「我不常来,他们对我的印象还停留在过去。」班净生意有所指。
「你已经和以前不同?」
「很遗憾,是的。」
也难怪,以前他是住在充满大自然的乡下的孩子,现在是个几乎天天穿西装在城市里生活的大老闆。
班净生假装专心开车,没有多作解释,他还不想让夏青衣知道更多会吓跑她的讯息。
下午稍微清洁房子内外之后他们去小木屋附近湖畔步道散步。
班净生几乎都不说话,夏青衣也懒得说些什么。
不过他的沉默反而引起她的注意。
回到小木屋班净生又检查起冬天才会使用的壁炉和柴火堆存量是否足够,又跑去森林里检查连接到屋子里的水电管线。
傍晚两人随意在木码头边铺了条在木屋里找到的毯子,把在小镇满买的麵包、起司、番茄、红酒拿到外面席地而坐吃起简易晚餐。
「给你。」班净生把长棍麵包折成一小段,夹入用小刀切的番茄和起司片递给夏青衣。
他接着打开红酒,在把酒倒入酒杯时说:「明天傍晚我们就回罗马。」
「你听起来不想回去。」
「是啊。」
「你不说说怎么会从这里搬去罗马?」
「我父母意外过世,爷爷把我们带回罗马。」
「就这么简单?」夏青衣听出他语调里弦外之音,觉得故事似乎更复杂一点。
「有些事你不要太清楚比较好。」班净生说完苦笑。
「你为什么还来这里?你的弟妹应该都不会来这吧?」这里所有物品似乎都是班净生一个人使用的。
「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他们不喜欢。」夏青衣点点头表示理解。
「你呢?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我不知道,没有在这么安静的地方长期生活过。」
班净生点点头,把装着红酒的杯子放到夏青衣面前,打开矿泉水瓶盖,把水倒进自己面前的红酒杯。
「回罗马之后,我想去住旅馆。」夏青衣拿起酒杯凑到唇边要喝下去之前突然说。
「佩特洛明天回来,你该见见他。」
「我们是旧识,但并不是朋友。」
「我家的人你似乎都不喜欢。」班净生边说边做了另一个叁明治:「抱歉,我家的人骄傲惯了,有些没礼貌。」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不住他家的要求。
「欸,说实话,你让我来你的国家还住进你家到底是在做什么?」她应该只是来出差,而非捲入老闆的家庭纠纷。
「我有个未婚妻,但是我不想和她结婚。」
「所以我是挡箭牌。」她笑着点点头。
「我猜你週末不想待在庄园或是见到我的未婚妻,所以带你一起来这里避风头。」不过这个地方他其实没带别的女人来过。
「你的未婚妻知道之后会气死。」夏青衣端起酒杯又喝一口。
他并不能喝酒,藉口想让她尝试本地有名又稀有的葡萄酒所以买的。
他想她喝些酒就不会对他太过抗拒或是对未婚妻话题太过情绪化。
「你可以为我挡下些明枪暗箭吗?」他半开玩笑的说。
「你要提高我的薪水才行。」她笑着回应,又喝下一口酒。
她似乎喜欢上这里带点甜味的酒,在她放下酒杯继续吃叁明治时,班净生拿起红酒瓶帮她倒酒。
他不希望她太醉,把酒瓶放在自己旁边她伸手拿不到的地方。
「你有什么梦想吗?」他不着痕跡地问。
她把公司卖给他,已经赚了一笔不少的钱。
不再缺钱,但或许她想要更多钱也不一定。
「没什么特别的。」她不想说。
对自己的前任和现任老闆透露自己的梦想很可能会暴露出自己工作上的弱点。
更何况眼前的男人也掌握她非工作领域上的弱点。
「我呢,想要有一天回到这里居住,安静地过生活。」他为引她不小心说出来,先分享自己的梦想。
「很难想像。」她想起朋友给她的八卦杂志封面和内文形容他在地球另一端多采多姿的生活。
夕阳西下,湖面上的风逐渐变大。
「走吧。」班净生率先站起来,顺手拉她一把。
「好暗。」漂亮的夕阳消逝很快,天色迅速从橘红色、橘色、黄色到蓝色、深蓝色然后变黑。
「别急,等我收好东西。」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递给她,示意她帮忙照亮物品好让他收拾。
她已经喝不少酒,他怕她跌倒。
「来。」他拉起她的手紧紧握住。
她不想破坏寧静的夜晚,没有强硬的把手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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