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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平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骁骑校
“呀,我妈妈和你爸爸在一起了。”杨伊很开心,郝清芳单身已经好几年了,李叔叔是个值得信赖的,让人很有安全感的大叔,看来两家人的未来是注定要纠缠在一起了。
郝清芳确实在和李秀承交往,两位单亲家长因为孩子而结识,因为相同的命运而越走越近,孩子们都考上了大学,做父母的终于可以自由的追求属于自己的生活了,但是这种交往是克制而内敛的,现在他们还只是能敞开心扉的知己关系,并没有走出最重要的一步。
李信拿出手机,想给老爸打个电话吓唬他一下,被杨伊劝阻:“既然大人不愿意公开,我们就装作不知道吧。”
“也是,就让他们偷着乐吧。”李信说,其实最开心的是他,大人们的感情相比孩子来说,会更加成熟和稳定,老爸把郝阿姨娶回家,那自己就多了一个妈,又多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两家人并成一家人,老爸为自己做的只能这么多了,有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再不把杨伊追到手,那自己就太没本事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能重新站起来。
游船远去,两人回到包间,来串桌的客人已经离去,酒桌上也只剩下范东生和奥斯瓦尔多在大吃大喝,其他人都坐到了牌桌旁,傅冬梅两口子和潘晓阳一起教苏菲如何打麻将,苏菲对这种古老东方的游戏很感兴趣,一学就会,连和几把,很快她就不满足最简单的扳倒和了,吵着要用更高级的规则,要赢一把大的。
房间内有ktv,但是没人唱,傅平安下个月就要考研,争分夺秒在看书,刘小娜心事重重,坐在沙发上发呆,而奥黛丽则含情脉脉的看着傅平安。
李信和杨伊对视一眼,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该把招驸马的事儿说一下了,毕竟这是学生会,是校领导,是政府外事部门交代的重要。
刘小娜在场,这可是傅叔叔的女朋友,事儿不能当她面说,除非用他听不懂的语言,杨伊走过去,轻声细语的将事情的原委和奥黛丽的要求说了一遍,星马台政府希望奥黛丽回国继承王位,这事儿变成了一个外交任务,最后又落在傅平安身上,他答应做驸马,奥黛丽就同意回国。
傅平安抬头看了一下奥黛丽,顿时就明白了,他当然不认为这是奥黛丽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十八岁的女生想一出是一出,纯属小孩子任性的闹剧,破解之法只能靠哄。
“等我考研结束,陪她一起回国。”傅平安说。
奥黛丽笑了,比出胜利的手势,李信和杨伊也笑了,终于搞定了任务,唯有刘小娜不笑,她听不懂他们的对话,觉得自己被疏远了。





好人平安 第二百八十九章 新航线
酒宴结束后,大伙儿各回各家,来到楼下的时候,范东忽然说想和儿子单独聊聊,让傅冬梅和刘小娜先上楼。
傅平安推着轮椅,父子俩徜徉在小区花园中,他们已经好多年没认真谈过了,不知不觉间,父亲两鬓多了许多白发,他这次出来穿的是最体面的衣服,也不过是多年前的羽绒服,傅平安忽然有些愧疚,自己干的风生水起,就没想过改善一下父母的生活。
“户口簿给你带来了,你要结婚随时去办,小娜是个好孩子,心里有你,别辜负人家。”范东说,“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但也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如果和对方家人不能和睦相处,那将来有苦头吃,不过归根到底,还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你们决定的事情,不用太顾及别人的看法,现在的世界变化太快,老人家那一套跟不上时代,还拿来指导儿女是不行的。”
傅平安一点就透,肯定是刘小娜的妈妈说了些不好听的话,父母不会告诉自己,小娜也不会说,他们只会用委婉的语言提醒自己。
“其实……”傅平安欲言又止,他其实不想结婚,事业正在起步,结婚太牵扯精力。
“人家女孩子愿意把一辈子托付给你,这份信任,你要珍惜。”范东继续语重心长,“成家立业,成家立业,这可是古人说的,先成家,后立业,具体怎么做,我和你妈把权力下放给你了,你们小两口看着办。”
“知道了,爸。”傅平安说。
次日一早,本来说要带着父母到处咣咣的,可是范东和傅冬梅坚称家里有事,要提前回去,其实不说也明白,他们不愿意耽误儿子和准儿媳的时间,刘小娜心里不是滋味,傅平安的爹妈如此贴心,可是自己的父母怎么就如此不通情理呢。
最终还是拗不过老人家,傅平安和刘小娜开车送他们去高铁站,下车时,傅平安将自己的羊绒短大衣递给范东说:“爸,咱换衣服穿吧。”
“可不行,我平时坐着不动,穿这么好的衣服浪费了。”范东坚辞不受。
“爸,您就穿上吧,这样的衣服我给他买了三件一模一样的。”刘小娜说。
范东年轻时也是个爱打扮的时髦青年,这辈子还没穿过羊绒的衣服呢,穿上儿子的衣服,喜不自禁,傅平安却一阵心酸,又将腕子上的手表摘下来给范东戴上。
“墙上就有挂钟,戴这个干嘛。”范东推辞道,但却舍不得摘下来了。
儿子给了当爹的这么多东西,傅冬梅却没有礼物,刘小娜忙道:“妈,我给你预备了一箱东西,太重了怕你们路上不好拿,回头快递过去。”
“这孩子,有钱可不能乱花啊,得省着点。”傅冬梅心里也甜滋滋的,终于能享上儿子的福了。
回到淮门,日子和往常一样,只是范东在打牌的时候腕子上多了一块黑表盘的手表,邻居们只知道这表是老范的儿子给他的,却不知道这是普京曾经戴过的宝珀,价值不菲……
……
傅平安继续去航校学习,本来这门课他是可以在家自学的,但是航校对学时有严格要求,所以必须跑得老远去上学,偏偏这段时间刘小娜也很忙,需要用车,所以把他丢在路上,让他自己打个车过去。
刘小娜开出去一段距离,忽然觉得不太合适,现在这个时间很难打到车,坐公共交通的话又太挤,于是她在前面路口调头返回。
这会儿是上班高峰期,出租车难打,滴滴、优步也排队,傅平安正在考虑启用旧奥迪,忽然一辆颜色鲜艳的小车停在面前,车窗降下,靳洛冰戴着墨镜的脸露出来。
“这么巧。”
“真巧。”傅平安上车,系上安全带。
“坐稳了。”靳洛冰一脚油门,小跑车蹿了出去。
大g被远远拉开,但刘小娜已经看见这一幕,她相信这是巧合,但这巧合太令人不快,一股邪火冲上来,她也加速追了上去,但是奔驰越野车并不适合在公路上追逐,反不如奥迪tt体型小,加速快,游鱼一般穿梭在车流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追都追不上。
刘小娜被拦在一个红灯前,她愤怒的捶打着方向盘,拿出手机想给傅平安打电话,可是拨通了又挂掉,这样会显得自己无理取闹,反而丢分。
奥迪tt里,靳洛冰解释了为什么会巧遇傅平安,她就住在附近,从这儿出发上班最方便,起的晚一些也不会迟到,但她没告诉傅平安的是,这只是她家十几套房子中的一套。
来到航校,正好卡点没迟到,傅平安坐在座位上,拿出一本《国际关系史研究导引》来,准备上课时读,忽然航校教官走进来说:“傅平安,魏总要见你。”
魏中华分管航校,但是江航的副总点名要见一个学员,引起了其他学员们的百般猜测,傅平安知道咋回事,他来到行政大楼,登记之后面见魏中华。
果然,魏中华是为了开通星马台航线的事情,他需要找个懂行的人问问,可是航司内部连一个内行都找不到,只能找傅平安试试,没想到的是这下他捡到宝了。
傅平安侃侃而谈,星马台没有自己的航空公司,该国的国际航运市场被马航、新加坡老虎航空、印尼狮子航空,以及菲律宾宿雾太平洋航空瓜分,名义上有一家星马台航空,但只有区区几架老式飞机用于岛屿间的支线飞行,所以航空业大有作为。
“据我所知,星马台是全球最不发达国家之一,甚至连4e级别的机场都没有,地小民贫,没有国际航运的需求,你是根据什么判断出该国航空业大有作为的呢?”
魏中华还是做了些准备的,但这个问题并不能难倒傅平安。
“因为星马台即将发生重大改变,生产力得到释放,旅游资源得到开发,星马台距离仙本那很近,仙本那有的潜水和旅游资源,星马台都具备,这个小国家就像是腾飞前的四小龙,值得投资,但这是一个长线投资,两三年内见不到效益,所以魏总要有思想准备。”
魏中华点点头:“国际航线是有培育期的,但你说的重大改变是什么?”
“是这个。”傅平安奉上一份玛窦的施政纲领,“国王下场竞选首相,志在必得。”
“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会赢?”魏中华翻了翻就放下了。
“因为这是大势所趋,民心所向,就像1978年的中国,改革开放已经是必然的选择。”
兹事体大,魏中华也不敢做主,他让傅平安先回去,回头会在公司高层会议上提出,集体讨论决定。
“魏总,我想请您帮我开个后门。”傅平安说。
“哦?”魏中华皱起眉头,在办公室里的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可不像酒店包房里那么好说话。
“我事情太多,没多余的时间耗在学时上,我在俄罗斯学过飞行,能开螺旋桨运输机和直升机,塞斯纳小意思,您看能不能……”
“我会打招呼。”魏中华说,这不是什么原则性的事情,傅平安是不是吹牛,上教练机就知道。
他调查过这个年轻人,现在是江大四年级应届毕业生,据说还没找工作,魏中华有意让他来江航给自己当助理,但是还需要进一步的考察。
傅平安回到航校教室,靳洛冰悄悄问他:“魏总找你啥事?”
“谈新航线的事儿。”傅平安说。
靳洛冰想起第一次遇到傅平安时,就听他提到新航线,没想到这才多久就开始落实了,这个男人真是太神奇了。
忽然一个陌生教官走进教室,齐耳短发,白衬衫黑西裤高跟鞋,英姿飒爽,明眸皓齿,竟然是位女教官。
“谁是傅平安。”女教官扫视着众人。
傅平安起身:“到!”
“你,跟我出来。”女教官一甩头发走了,高跟鞋哒哒哒一阵响。
看着傅平安背影离去,靳洛冰问其他学员:“那是谁呀?”
同学说:“那是咱们江航第一裤装美人,魏总的千金,原来飞澳洲货运航线的,听说暂时调过来带学员,是飞行教官。”
靳洛冰一阵担心,同学笑道:“放心啦,许英是个拉拉,你不用担心傅平安,倒是你该当心点。”
……
刘小娜回了一趟临港,她要做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拿户口簿,第二件是销售木料,可这两件事都没做成,户口簿被张爱芳藏起来了,根本找不到;木料都在德龙家具的仓库中,刘德龙看得死死的,不愿意拿出来卖,在这件事上,他的理念和傅平安背道而驰。
傅平安搞来这批珍稀木料的唯一目的就是快速变现,获取经费支持竞选,但是刘德龙认为单纯靠出售木料的附加值太低,卖原料是最低级的商业行为,如果那这些木料雕刻成艺术品,做成家具再卖的话,翻上五倍十倍都没问题。
但是加工需要时间,竞选马上就要开始,急缺经费,玛窦一天三个电话催促,傅平安催刘小娜,刘小娜催刘德龙,可刘德龙坚持己见,两人都说的苦口婆心,都不能说服对方。
“木头是安兰公司的,不是德龙家具的,你虽然是我爸爸,但没权力处置这些木料。”刘小娜先是声色俱厉,继而好言相劝,“好木头有的是,这一批先卖了,下一船我给您挑好的。”
“没有我批准,谁也拿不走一根木头。”刘德龙倔起来六亲不认。
刘小娜气急了,拔腿就走,去库房安排车辆运送,可是工人们都不听她的,库房门紧锁,想搬走只能动用法律手段了。
接连遭遇挫折的刘小娜委屈的要命,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她尽量对得起每个人,可是每个人都不拿她当回事,这日子,没法过了。
……
傅平安被许英带着飞了一回塞斯纳,平稳落地后,许英面无表情的在成绩单上打了个勾:“还行吧。”
“只是还行么?”傅平安自我感觉还挺良好的。
“也就是还行,有些底子,距离天才差得远了。”许英说。
“那什么样的算是天才。”
“第一次摸飞机,就敢夜航,还能把飞机降落在滨江大道酒吧一条街人行道上的人。”




好人平安 第二百九十章 抗压测试
傅平安搞定了航校,接下来就是考研,他报考的是本系的亚太国际关系与战略研究专业,四个科目,思想政治理论,二外法语,国际关系学,专业英语,他都没有问题。
考研初试在一月中旬,二月初就能出成绩,江大是三月上旬开始复试,中间还有大四上学期的考试,在此期间傅平安要在中国和星马台之间来回奔忙,日理万机,竞选所需的物料全都要从义乌进货,从宁波北仑的港口出海,发往星马台,此外就是资金,竞选是烧钱的行为,选战打的就是钱,搞集会需要钱,做电视节目需要钱,收买选民需要钱,竞选团队自身的运作也需要钱,形象设计,纲领制定,安保公关,每天钱流水一般花出去,安兰公司账上有点钱就打过去,名义上是采购木料,实际上都花在竞选上。
沐兰在星马堂的配合下又搞到一批木料,但是成色没上回那么好了,星马台虽然绑在了玛窦陛下的战车上,但上上下下也要吃饭,等于大家合伙做生意,货款中要有别人的一半。
木料堆积在港口,等待下一艘中国来的货轮。
货还没起运,钱款都已经花出去了,在刘小娜的努力奔走下,很多木料公司支付了预付款甚至全款,因为他们都相信安兰公司有门路,能搞到其他东南亚国家禁运的檀木,德龙家具仓库里那些好玩意,大家可都亲手摸过的。
安兰公司就像一部刚研发出来的机器还没经过磨合和调整,就在满负荷运转着,没人感觉到哪里出了问题。
最先出事的是德龙家具厂,本来厂子管理是很严格的,可是一周前小娜的大姨张爱红把她老公家的外甥介绍进来当个仓库管理员,小伙子仗着和老板有点亲戚关系就把规章制度抛在脑后,值夜班的时候偷偷带了个八百瓦的电炉子煮面吃,冬季天干物燥,容易起火,超负荷的老化线路引发了火灾,在2014年的平安夜烧了起来。
今夜风大,家具厂的仓库里堆满了木头,烧起来很难控制,临港市消防大队的几辆消防车开过来都无济于事,仓库连着厂区,把厂房里的家具半成品也给烧了,刘德龙闻讯赶来,亲自拿着脸盆装了水要往火场里冲,他急啊,那是价值上亿的木头啊,不抢出来,厂子就得破产!
众人死死拉住刘德龙,老刘当场犯了脑溢血,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一场大火,将德龙家具厂烧成了白地,整个临港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妙的香味,据说那是陈年楠木和檀木燃烧的味道,花钱都闻不到的。
德龙家具损失严重,不光烧了原料和半成品,厂房办公楼也过了火,最惨痛的是有三个年轻的员工在救火时不幸牺牲,反倒是引发火灾的家伙安然无恙,装作没事人一样溜回家了。
傅平安和刘小娜听说火灾发生,连夜从近江赶过来,厂子上空还飘着黑烟,断壁残垣,令人心痛不已,看着满眼狼藉,车库里的商务车都被烧成了铁架子,刘小娜浑身发抖,不停的念叨:“损失太大了,损失太大了……”
“先去医院看你爸。”傅平安说,他的心也在滴血,发生这种事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面对。
刘德龙突发脑溢血,抢救及时,已经恢复清醒,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精气神被抽走了一大半,眼神呆滞,女儿来了也不转头看一眼。
傅平安上前安慰,刘德龙老泪纵横:“那些木料,本来能变十个亿啊。”
“还有,星马台多得是。”傅平安信口开河道,第一批木料是黄利发存了二十年的宝贝,以后可找不着这么好的东西了,但为了安慰老人,他只能这么说。
从病房出来,正遇到张爱红和张爱青,两位姨妈叽叽喳喳,眉眼中却难掩一丝幸灾乐祸之意,刘小娜连招呼都没打就过去了。
“厂子有保险,能理赔一部分,但是木料没上保险,这损失太巨大了,不过也不是赔不起,只能等下一船货了。”刘小娜长叹一声,有些话她没说的太清楚,但傅平安明白,这批货压在德龙家具的仓库里,就等于旧社会钱庄仓库里镇库的五百斤一个的大银锭子,丢在那不挪窝就能起到定乾坤的作用,现在木料烧了,人心也就不稳了。
“你留下帮着善后吧。”傅平安说,他努力保持镇定,但还是有一丝慌乱,这和你死我活的战斗不同,敌人再强悍,你尽力了就行,最后不过是牺牲,但是做生意不同,欠了人家几千万, 你一死了之可不行,那是懦夫的表现。
刘小娜疲惫地点点头,她是独女,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只能她顶上去,傅平安事情多,不能因为这点事拖住他。
“我也留下吧,你一个人怕是不行。”傅平安又说。
这才是一个男人该说的话,在最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守在身边,刘小娜忽然没那么难受了,这个男人,值得爱,值得嫁。
这是一场特大火灾,消防队来到火场进行调查,查到了煮面的大功率电炉,定性为重大责任事故,移交给公安部门处理,责任人被拘留,但刘德龙作为负责人也脱不开责任,而且死了人,光是赔偿就是一大笔钱。
德龙家具账上还有一点钱,仅够下个月发工资的,而安兰公司账上已经没钱了,面对汹涌而来的工人和供货商,刘小娜欲哭无泪。
手机响个不停,很多付了款的人已经听说德龙家具失火的事情,打电话过来询问,担心他们的权益受到损害,刘小娜和傅平安夸下海口,说下一船马上就到,不必担心,我们可是星马台王家御用总经销。
……
星马台港,深夜,一艘悬挂巴拿马旗的散装货船停泊在港口,灯火通明,龙门吊运转,将载重卡车上的木头吊装到船上去,这是一次未经海关许可的走私行动,当然上下都打点好了,没有人会找麻烦。
负责现场指挥的是沐兰,跟她打下手的是曾经的对头,星马堂的黄彼得,现在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都跟着国王吃饭,开卡车的,开塔吊的,都是华裔工人,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突然之间,无数警察从四面八方冲出来,有穿白衣服的缉私警,有穿深蓝战斗服的特警,警察们手持盾牌警棍和步枪,工人们乱做一团,四散而逃,警察开枪警告,警笛声不绝于耳。
沐兰反应很快,拉着黄彼得上车就走,警察跟在后面象征性的追了一下就放弃了,这也是星马台警匪游戏中的潜规则,抓小放大,毕竟老大得回去筹钱赎小弟不是,如果抓了老大,小弟们鸟兽散,那警察不白忙乎了。
这是一场针对玛窦的缉私行动,由马尔克斯首相亲自下令执行,断绝玛窦的竞选资金来源,杀机要用牛刀,就算玛窦只是个笑话,也不能掉以轻心。
沐兰逃回驻地,痛定思痛,判定内部出了内鬼,但她搞不清内鬼是谁,每个人都有嫌疑,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是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她打了个冷战,开始想家。
凌晨时分,傅平安接到越洋电话,第二批货全部被星马台海关查扣,安兰公司驻地被查,账册被封,可能要处以巨额罚款,唯一庆幸的是沐兰还是自由的。
安兰公司的命脉被切断了,没有星马台的货源,这家公司就没有存在的意义,先是火灾,后是海关缉私,就像一左一右两记重重的摆拳打在傅平安脑袋上,将他打懵,打废。
几个月前,安兰公司成立时可谓风光一时,又是租写字楼又是买大g,价值一个亿的珍稀木料亮相临港,惊艳四方,收购德龙家具,抱得美人归,预付款收的满盆满钵,一切都是那么顺利,那么美好,连傅平安的人生都达到了巅峰,但是超乎寻常的顺利和美好往往代表着这一段运势的结束,命运总是螺旋上升的,有峰顶就有谷底,只是没料到谷底来的这么快。
一夜之间,讨债的挤满公司,按说情况不会恶化的如此迅速,这全是张建中的功劳,临港本来就是进口木材集散地,张建中将德龙家具失火的事添油加醋,夸大其词,引发了市场恐慌,不过有一条他倒是歪打正着,安兰贸易再也拿不到星马台小叶紫檀了,于是那些预付了款项的商人一窝蜂上门,讨要预付款。
安兰贸易账上没有资金,财务把门紧锁,讨债的人也不打也不砸,就这样静静坐着,他们中有些上了年纪的是经历过九十年代清理三角债大风大浪考验的老人,还有些是专门的讨债公司人员,留着大胡子的,浑身上下刺龙画虎的,带着残疾孩子的,缺胳膊少腿的,带着铺盖卷往地上一坐,煎饼烙馍咸菜拿出来,摆出长期抗战的架势。
公司招募的都是小年轻,谁也没见过这阵势,报警也白搭,警察不管经济纠纷,人家也不动手,就坐在这里看着你上班。
傅平安终于出现,他的出现给员工吃了一颗定心丸,谁都知道董事长神通广大,上面有人,别看人家年纪轻,就没有搞不定的事儿。
讨债的见正主儿出现,全都围拢过去,七嘴八舌嚷嚷个没完,傅平安镇定自如,大声道:“你们推举一个出来表达诉求。”
一个中年人站了出来:“傅总,家里小孩快上学了,您看能不能先把我的预付款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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