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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平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骁骑校
大家听得聚精会神,傅平安却莞尔一笑。
“我就回家了,晚上就四万亿振兴经济了,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李建民唏嘘起来,“从那天起,我就信菩萨了。”
王局虽然听过八百遍,但还是做感慨状:“我提议,为李总干杯。”
大家干了一杯酒,傅平安忍不住道:“李总,您还记得我么?”
李建民看看他,不认得,酒场上五湖四海的人都有,他记性不错,但确实不记得这个人,刚才王局介绍了一下,好像和自己以前也没有过交集。
李根说:“傅平安是我高中同学,在京华公司干过的。”
“哦~~”李建民还是没有想起来。
傅平安说:“李总,那天在楼面上扎钢筋的人是我,我叫傅平安,安全帽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我跟老赵干活的,他儿子叫赵杰,现在应该还跟您干。”
这些话一出口,李建民就信了大半,这不是能瞎编出来的,那座楼确实是报给老赵干的。
“大家都走了,为什么你还要在那继续干。”李建民不解。
“因为我答应过他爸爸,那是我俩的活,老李走了,我得干完,和工钱无关,和承诺有关。”
“老李?”李建民又糊涂了。
“我们一个队的工人,肺癌晚期,在李总您爬塔吊的前一天,老李跳了。”傅平安说。
“我想起来了,当时连抚恤的钱都拿不出来。”李建民说,他看了看李可,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个酒局一定要拉着自己参与了。
李可说:“李总,我有个事和您商量,我有个要求,您提条件,提多少我都答应。”
酒局上能办事,现在就到了戏肉部分,大家都停了筷子,看他们说话。
“请讲。”
“傅平安说的没错,我爸以前是建筑工人,就是农民工,他是在您工地上跳塔吊自杀的,这事儿不怨您,他肺癌晚期,不愿意拖累家人。”李可说话间,眼圈红了。
李建民松了一口气,不是来找自己寻仇的就好。
李可说:“当年的工地现在叫弗洛伦萨花园,我本来想把整个小区买下来,给我爸建个陵园,后来考虑到不现实,就算了,我想这样,在小区的空地上放一首歌,循环放,一直放,放腾格尔的《父亲和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做儿子对父亲的一点念想。”
李建民一口答应:“好,没问题。”
李可说:“条件您随便开,我都接着。”
李建民变了脸色:“李总,您这就瞧不起我了,我李建民别的不敢说,仗义,担当,那是我的座右铭,令尊留下一句话,让平安挽救了我的生命,这是什么,这就是上天的安排,是菩萨的点化,咱爷们几个有缘,有大大的缘分,令尊我不认识,但是咱们都姓李,那就是我的老哥哥,老哥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这点小事提什么条件,明天就办,循环放,放到天荒地老。”
大家都鼓掌,李建民见菩萨的迷信故事今天终于破了,但却被另一个感人的故事取代,人和人之间的承诺,比菩萨的点化更让人信服和动容。
李建民说:“李总现在是大老板,我大哥地下有知,一定含笑九泉,您这边我帮不上什么忙,平安现在干什么工作呢,有没有兴趣来公司帮叔叔做事。”
傅平安笑笑:“谢谢叔叔,我读研呢。”
李建民说:“读研好啊,毕业之后过来,给你个经理干干。”
李根说:“爸,平安在近江有自己的公司。”
李建民说:“一边上学一边创业,好,做什么买卖?”
傅平安说:“倒腾点船啊飞机什么的。”
李建民说:“做航模啊,属于高科技产业了,不错不错。”
招商局王局接了个电话刚回来,他接的是省城一个朋友的电话,那边也在酒局上正吹牛呢,王局就在电话里提了一嘴,问近江场面上有没有一个叫傅平安的, 恰巧对方听说过傅平安的名头,就给王局科普了一下。
现在王局整个人都不好了,为自己的怠慢懊悔后怕,这个年轻人扮猪吃老虎啊,来头那么大,低调的吓死人。
这边傅平安正和李建民单独聊呢,聊在哪儿买房子合适,忽然王局起身,端着一杯酒:“傅总,怠慢了怠慢了,有眼不识泰山。”
傅平安也起身:“王局您太抬举了。”
王局说:“傅总低调,白龙鱼服,也怪我功课没做足,要不是这个电话,我还蒙在鼓里,我重新给大家介绍一下傅总,傅总是安兰国际贸易进出口集团董事长,全国人大代表,江东省政协常委,全国青联常委,江东省致公党副主席。”
举座皆惊,严格来说傅平安并没有行政级别,但他的政治加持远高于在座诸人,二十多岁就有如此成就,岂能不让人震惊。
现在大家又都相信李建民的封建迷信观点了,傅平安就是菩萨身边的童子下凡。





好人平安 第三百三十三章 托孤
这一顿酒,喝了十瓶xo, 基本上都是陪客们喝的,酒局是有酒局的规矩,但有一条是亘古不变的,领导可以凌驾于一切规矩之上,领导爱喝酒,那就要舍命陪好领导,领导不爱喝酒,那就可以用水代替酒,你还是要舍命陪好领导,把气氛带起来。
李可酒量一般,傅平安也不是贪杯之辈,喝酒是助兴,适可而止即可,这个局是王局安排的,他看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象征性的提议去唱个歌,淮门工程职业技术学院的张校长说这个时间夜总会已经没小姐了,都回家过年了,副县长就哈哈大笑说张校长是怕遇到自己的学生吧,当然这都是玩笑话,过过嘴瘾而已,现在不比前几年了,公款消费基本绝迹,这个局最后买单的还是李可。
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傅平安也打车回家,进了小区他就感觉有人跟踪自己,便停了脚步,回头望去,一个人站在暗处。有些眼熟。
“光辉哥?”傅平安试探着喊了一声。
那人没应声,但举止动作像极了赵光辉。
傅平安走过去,发现真的是赵光辉,他上次见光辉哥,对方还是个近二百斤的壮汉,满脸肥油,五大三粗,举手投足头透着不可一世的霸气,现在变得却和第一次在洛可可酒吧见到时差不多瘦,至多一百三十斤,整个人精气神去了九成,头发花白,腰也有些佝偻。
赵光辉摸摸身上,只摸出一个瘪了的烟盒。
傅平安身上也没烟,他说我去买烟,你等我一会。
“别忙乎了,正好戒了。”赵光辉说,回头看了看,似乎在观察有没有人盯梢。
“平安,我和你茜姐摊上事了,谁也帮不了我,我也不怨谁,只怨自己太贪,唉,不多说了,找你只有一件事,小辉才十五岁,也算半个大人了,不需要照顾,但需要人指引,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这个忙,是我和你茜姐最后的请求。”
“没问题,小辉我照顾。”傅平安忙道。“茜姐人呢,你们别想不开,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不就十个亿么,咱们想办法。”
赵光辉苦笑:“十个亿还不能把我逼到这个份上,五十多亿……”
傅平安说不出话了,伍拾亿,他确实爱莫能助。
“放心,我们不会寻死的,先跑路吧,平安,你帮我买两包烟。”赵光辉说。
傅平安跑去对面楼下的小店买了一条中华烟,再回来的时候赵光辉已经走了,他用这种方式回避了离别的悲伤。
回到家里,大黑在呜咽,给它肉骨头也不吃,狗通人性,知道老主人不会回来了。
傅平安还住在当年借赵光辉二十万买的老破小里,这房子和他的身份已经不相称了,今天李建民提了一句,买房找他,绝对成本价,但傅平安另有考量。
今年除夕,是傅平安全家第一次下饭店,饭店是沐兰定的,两家人一块儿过年,沐兰终于买了房子,是一套八十平米的淮门二手房,给她妈妈沐玉芬养老用,这房子虽然有点旧,但是学区房,以后转手一卖就是利润。
这个年过的平淡无奇,甚至范东和傅冬梅都没催儿子找对象结婚,他们的思想转变了,儿子是干大事的人,岂能被婚姻家庭牵扯精力,反正男人不怕老,哪怕三十五岁再结婚也不迟。
吃完饭去前台结账的时候,沐兰悄悄对傅平安说:“我看见花满仓了。”
……
黄台县魏家寨,大红色的充气拱门下是野剧团表演的艳舞,露天的流水席摆起来,今年的年夜饭全村是大席,请的是县里专门做喜宴寿宴的团队,一桌菜成本就八百,鸡鸭鱼肉不用说,还有农村人从来没见过的波士顿龙虾和三文鱼,全村上下都开了洋荤。
说是年夜饭,其实下午四点就开始吃了,天上还飘着雪花,婶子大姨们抱着娃娃坐在桌前,一开席就拿出了塑料袋,飞快将菜肴打包装走,男人们就敞亮多了,顶着雪花猜拳行令,喝酒抽烟。
这顿饭是李可请的,魏家寨里,魏家才是大姓,李是外来户,老李死了之后,俩儿子都出去打工,大儿子前几年结了婚,盖了新房子,算是混的中规中矩,小儿子李可就厉害了,据说身价上百亿,比全县的鸡的屁都高。
李可衣锦还乡,光是从深圳运输豪车的费用就够一般家庭过一年的了,他带着两个女朋友和三个女儿一起来的,女人孩子留在县城的宾馆里,他只身下乡,和老乡们把酒话当年,昔日同村的小伙伴们在他面前都像鹌鹑一样乖乖的不敢乱说话,长辈们的脸笑的像菊花,都说李可这孩子从小就聪明,就仁义。
李可让随从打开钱箱,他要给全村六十岁以上的人发钱,一人一万,给现金,这下全村可炸了锅,很多五十来岁不满六十岁的大爷大妈也跑来冒充,李可的哥哥李响提醒他这些人不到花甲之年,李可却照发不误,他何尝不知道这些人冒充,他就是图个乐呵,就想看到这些小时候欺负自家的人现在像狗一样卑躬屈膝。
这钱,谁都可以领,哪怕是邻村的老人来了,李可也不会让人家空手而归,他不在乎这三瓜两枣的,发钱对他来说就像在奈良喂鹿,在峨眉山喂猴一样,但李响不一样,他要借着这个时机确立自己在村里的地位,这个钱是李家发的,他是李家的大哥,谁能领,谁不能领,他当家。
比如村支书一家人就不能领,老村支书也姓魏,去年才得病死了,他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和李响的爸爸同年,84年考上煤炭中专,今年五十岁,在县城吃公家饭,老二老三都在村里,当年生李可的时候,村支书带着计生委的人拆屋牵牛,李可娘月子里受了气,没多久就病死了,这个仇,李家兄弟都记着呢。
老支书的老伴还活着,这是个恶毒的老妪,七十多岁身体硬朗,也凑在人群中想领钱,被李响喝止:“他四奶奶,你就别来了,俺李家的钱,你领个啥?”
老妪脸一沉:“人家都领,就俺家不能领,这是谁定的规矩?”
李响说:“我定的,咋了。”
这话说的底气极硬,农村是丛林社会,谁家男丁多谁家横,可时代变了,有钱的更横,他弟弟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光保镖就带了八个,县公安局也派了保卫人员,老妪一跺脚怒道:“你行,俺就是要饭,也不到你家门上要。”
昔日瞧不起李响,给他穿过小鞋的,今天都要受他的挤兑揶揄,李响三十岁,从没这么扬眉吐气过。
李可见哥哥一脸神气活现,心里也畅快,花钱不就图的这个么。
流水席摆到晚上,更盛大的节目开始了,李可买了二百多万元的烟花爆竹,搞了一个大焰火秀,魏家寨人可算开了眼了。
午夜,李可终于回县城酒店了,李响也回到家里,兴奋的睡不着,又开了一瓶茅台酒自斟自饮,他爹的遗像就摆在桌上,跟前也放了酒杯招呼。
“李响,你弟弟咋说的。”媳妇走了过来,他媳妇是本村人,也姓魏,比李响大一岁,当初这婚姻是倒插门,李响十岁的儿子本来姓魏,他叔发迹之后,才改姓回李。
“啥咋说的?”李响问。
“你弟弟那么多财产,连个儿子都没有,李家的独苗在咱家,不得分给咱家一半。”媳妇被白天小叔子发钱的事儿刺激到了,现在满脑子都是钱。
“他叔亏待不了强强。”李响说。
“你弟弟生了三个闺女,我看他就没有儿子命,将来这些财产不都是女婿的了,肥水流了外人田,这可不行,我看不如这样,让强强跟着他叔去深圳,就过继给他叔也行,大不了咱再生一个。”
李响说:“也行。”
媳妇说:“啥叫也行啊,肯定行,我这肚子,管保生儿子。”
李响高兴起来,酒也不喝了,和媳妇上床吭哧吭哧了十分钟,完事了抽一支事后烟,就听媳妇幽幽道:“强强去深圳念书,我也得跟过去照顾,对了,我记得咱家还有一瓶百草枯,你搁哪儿了?”
“搁床底下了,你想干啥?”李响问。
“不干啥,地里杂草太多了。”媳妇说。
李响不疑有他,翻个身睡了。
大早上,李响被吵醒,自家院子外聚满了人,站在楼上望过去,外面乱哄哄的全是本村的人,有人哭有人喊,总之不是啥好事。
大年初一的,能有什么晦气的事儿,李响披上皮衣出门去看,打开大铁门,就看到门上挂着一个人!
李响家的宅子修的很大,光是大门就有三开间,格局仿照的是古代的侯爷府,有人在他家门头上悬梁自尽,仔细一看,是昨天没领到钱的魏家老妪。
老支书的遗孀是赌气自杀的,这在农村是比较常见的情形,哪怕牺牲我一条命也要给你添堵,这老太太本来就是要强的人,昨天被李响羞辱过之后,回到家又被二儿媳和三儿媳讥讽了一番,别的老太太都能拿到一万块,偏偏自己不能,还要被儿媳妇们奚落,老妪一时想不开,半夜拿了条麻绳就跑到李响家上吊了。
农村有农村的规矩,有时候和法律并不重叠,老妪在李响家门口上吊,按法律来说李响无责,甚至还要追究老妪家的责任,但事实上村民们支持死者一方,毕竟人家赔掉的是人命嘛,这就是所谓的血酬定律,村民们一边倒的谴责李响把人逼死,老妪的两个儿媳妇更是得理不饶人,也不把她们婆婆的尸体放下来,就这样壮观的吊在上面,两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大群闲人嗑着瓜子在旁边看热闹。
李响只能打电话报警,并且通知李可千万别来村里。
大年初一发生了命案,县公安局高度重视,法医和刑警第一时间赶到,这案子实在没什么难度,因为李响家外墙遍布监护探头,老妪自杀的一幕全部被拍下,确实是自杀,和别人无关。
但是魏家毕竟死了人,死了人就占理,他们提出要求,赔偿一个亿才愿意火化。
魏家人是地头蛇,熟悉政府的操作,会闹的孩子有糖吃,越刁蛮无理,越能占到大便宜,但是这回他们搞错了,平时政府那是息事宁人不愿意给自己惹一身骚,现在大财神爷在呢,区区几个平头百姓居然想破坏黄台县招商引资的大好环境,那就是和县委班子作对,那就是和全县人民作对。
县委召开会议,半小时就做出决定,政法委书记带队下乡,强行把老妪的尸体抢走拉去火化,谁敢闹事,一律拘留。
李家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出了一万块钱的丧葬费,就算把这事儿结了。
但这个仇结下了,李响一家人都不敢再住在村里,他提出进城买房子,把强强送到深圳接受更好的教育,李可二话不说都答应了,当即出资给哥哥在县城买了一套房子。
至于过继强强的事儿,李可没同意,他说我才不到三十岁,还能再生很多孩子,不缺儿子。
嫂子就想到了床底下的那一瓶宝贝。




好人平安 第三百三十四章 拍卖
李可没在黄台待太久,这儿太冷,大妞妈和二妞妈想念温暖的南方了,于是大年初二他们就回去了,时间太仓促,李响媳妇和强强这次就没跟着一起去,等过了正月十五再坐飞机去。
年初八,淮门市,春节假期结束,一直在加班的范东生终于忙完了,匆匆赶回家团聚,傅平安带着全家去看新房,对于买房他是有多方考虑的,首先是兄弟俩的工作地点,以后怕是不会再回淮门,在这边买房唯一的作用是给父母养老。
自己的个人问题也该提上日程了,但这也是一个棘手的事情,这半年来他和谷清华网络传情,虽然还没到谈婚论嫁的程度,但他已经考虑过了,谷清华的父母年龄大一些,已经退休,现在二老都跟着女儿去了美国,在马塞诸塞州波士顿定居,因为在人家的规划中,女儿将来是要留在美国工作的。
这就是现实的难题,一个在中国,一个在美国,而且以傅平安的身份无法赴美,去了就回不来,美国人无论用明的暗的手段都会报一箭之仇,偏偏这个缘由因为涉密还没法说。
再一个就是范东生的工作,东生也面临同样的麻烦,他的女朋友李澍一心想留在北京,东生想留在近江干刑警,可这都是他俩的主观愿望,北上广,居不易,想靠自己买房,难啊。
父母不一定非得跟的儿女过日子,傅平安问过他们,他们更愿意待在和平小区,和街坊邻居们愉快的玩耍,对于新房子没啥执念。
但房价一直在上涨,越等越买不起,所以傅平安决定出手,别管将来谁住,先买了再说。
傅平安看房,那阵仗可大了,李建民身为房地产公司董事长亲自陪同,整个售楼处清场,售楼小姐们帮着推轮椅,拿鞋套,端茶倒水,伺候的无微不至。
李建民是淮门地产界大佬,上流社会体面人物,聊起天来天南海北上下五千年无所不通,聊着聊着,就提到了赵光辉的金融公司爆雷的事儿。
“国家要规范这一行了,另外,也有人点他的炮。”李建民说,“你知道张彦军么,我怀疑就是他举报的。”
傅平安当然记得张彦军,自己脑袋上的疤就是拜他所赐。
“其实赵光辉名下还有不少财产,窟窿勉强也能堵上,他这些年可不光干金融了,还搞房地产,拿了几块地,可是因为什么原因没能开发出来,砸手里了,资金链绷得太紧,就跟零八年我那个情况一样,任何环节出了问题,瞬间就全崩了。”
忽然李建民灵机一动:“赵光辉的房产被法院查封了,可能要拍卖,他的几十套房子都不错,没人住过的,都是新房,价钱还低,其中几套别墅可以考虑一下。”
傅平安说:“我还是先来一套新房吧,六号楼一百三十平的那个房型不错。”
李建民说:“傅总你很有眼光,六号楼是小区的楼王,采光和绿化都没的说,最好的楼层我都留着呢,咱们这就签合同。”
傅平安当即付款,总房价七十万,刷卡一次性付清,合同签了,就等着房子建好了。
李建民说:“房价已经是最低折扣,我再送全屋硬装修,地暖和中央空调,一点心思,千万别推辞。”
傅平安承了这个人情。
别人家买房,至少看七八个楼盘,考虑一两个月,傅平安几个小时解决问题,父母兄弟都没有意见,就这个了,三室两厅两卫生,兄弟俩带着老婆孩子回淮门过年也住得下。
房子终于买了,老两口还如同梦中一般,一家人欢天喜地回到和平小区,停车的时候,傅平安看到远处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长得酷似少年版的赵光辉。
那是赵光辉和茜姐的儿子赵小辉,八年前傅平安带过他一段时间,后来没怎么接触已经生疏了,孩子长大了长高了,手里拎着一袋橘子,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这样子让傅平安想起当年提着西瓜在普罗旺斯花园的烈日下等茜姐的自己。
傅平安把赵小辉带回家里,一家人围着这个拘束的少年嘘寒问暖,赵小辉十五岁,开学就是初三下学期,他上的是淮门剑桥双语外国语学校,收费高昂的私立学校,下学期的学费交不上了,现在面临辍学。
“你爸妈去哪儿了?”傅平安问。
赵小辉摇头。
“你在哪过的年?”
“在外婆家。”
傅平安叹口气,老赵出事,家里也跟着遭殃,赵小辉的外婆年纪大了,无力照料外孙子,那些社会上的朋友,酒场上的兄弟,大难临头都翻脸不认人了,既然接了老赵的托付,就责无旁贷。
他先从网上下载了一套初二水平的试卷,试着让赵小辉做一下,除了英语还行之外,语文数学政治一塌糊涂,这也不怪孩子,他上的这个学校就没为上中国大学做准备,对口的是英国剑桥大学合作的某所位于伦敦的野鸡大学,连考都不用考,从小学到大学毕业,全包了。
这条路现在肯定走不通了,傅平安决定让赵小辉转学, 接受正规的教育。
他有几种选择,第一留在淮门,上一中或者二中的初中部,这需要耗费很大的面子,因为赵小辉学习成绩并不好,学校不乐意接收,还有第二种选择是带去近江,走门路上江大附中,这个难度更高,而且以赵小辉的水平,下半学期即便超常发挥也考不上重点高中。
傅平安想到了当年的树人中学,如果有这样一所学校就好了。
赵小辉在家里住了几天,傅平安察觉这孩子心理出了问题,先前一直过的衣食无忧,甚至高于大多数人,父母在本地的地位和话语权给孩子带来高高在上的骄傲,一旦这些失去,就从自傲变成了深深的自卑。
傅平安决定,下半学期不去上学了,先把心理疏导好,再复读一年,报考江大附中高中部。
这段时间他把赵小辉带在身边,重新培养他的自信息,近江和淮门不同,视野更宽阔,格局更大,离开了原来的生活环境和朋友,赵小辉果然变得开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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