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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平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骁骑校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李秀承和郝清芳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这两人本来是因为儿女早恋而结识,没想到儿女没成,俩家长倒凑成了一对,此前李信受伤就是因为保护杨依,这个情郝清芳一直没忘,实际上医疗机构就是她联系的,但郝清芳也拿不出这样一笔巨资来。
郝清芳是个善良的人,面对伤害从来无力抵抗,她上大学时就受过严重的情伤,后来出国留学,婚姻也不幸福,可以说是从美国铩羽而归,回到家乡二次创业又失败了,现在的日子过得堪称窘迫,房子是租的,车是借的,唯一的财产就是伯父郝嘉德留下的那套凶宅。
近江房价上涨凶猛,郝清芳将鬼屋挂牌出售为李信筹集医疗费,虽比市价低廉许多,但一直无人问津,毕竟这处凶宅的指数在近江排名第一位,郝嘉德老两口被人杀害在这房子里,他们的儿子也在外面死于非命,而杀人凶手也在去年执行了死刑,这还不算后来死在这里的纪倩倩,这房子煞气太重,再便宜也没人敢买。
作为检察官,李秀承深知嘉德资产案的来龙去脉,虽然当年的政法沙皇已经上了红通名单,买凶杀人的案子也水落石出,但因为当年的元凶之一已经升任高官,所以案子依然悬在半空,嘉德大厦的归属也不尴不尬,不清不楚。
如果全部元凶落网的话,嘉德资产案就能真相大白,作为郝嘉德唯一继承人的郝清芳就能获得一部分遗产,那么给儿子看病的钱就有了。
最后一个没落网的元凶就是当年做局逼的郝嘉德举债的银行行长解东明,如今他已经是国家发展银行的一把手,一个区反贪局的小检察官想扳倒副部级官员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但李秀承并未放弃,千里长堤溃于蚁穴,他需要做的是收集资料,等待时机,一击必杀。
李秀承经验老道,深谙各种斗争技巧,解东明高高在上,即便贪腐也是云端上的事情,比如他的太太有个癖好,每周都要晒被,就喜欢那种被褥中的螨虫被烈日晒熟后的特殊气味,北京的天气并不是那么晴朗,尤其冬天雾霾严重,哪有大太阳晒被子,所以解家的保姆每周都要带被子去三亚晾晒,晒完了立刻飞回来,这样奢靡的故事,老百姓听了也就是咂咂嘴赞叹羡慕一下罢了,因为没有侵犯到他们的具体的利益。
但是二代驾车撞死人就不能忍了,直接伤害到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不但撞死人,还找人顶缸,这就忍无可忍了。
解东明的儿子解小明就干了这样的事儿,这在近江是公开的秘密,以李秀承的能力,在近江地面上查这个案子,还是游刃有余的。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查自己的消息传到解小明耳朵里,他立刻怀疑到傅平安头上,去年这案子是解东明的前秘书,现任淮江商业银行董事长韦金沪操作的,找人顶缸并不是一句话就摆平的事儿,牵扯的人员和单位众多,一旦出事,这些人就会被牵连出来,所以他们自然形成了利益共同体和攻守同盟。
在傅平安不知道的情况下,一张大网向他撒来,有人在暗中调查他,摸他的底子,发现傅平安比较像刺猬,虽然体型不大但浑身是刺,就算老虎也找不到下嘴的地方,他年纪轻,才二十六岁,光环耀眼,头衔吓人,不能用常规手段对付,用泼脏水的办法也不合适,傅平安私生活简单,目前连女朋友都没有,很难编排绯闻,平时不去娱乐场所,校园公司宿舍三点一线,狗仔跟了他十几天,一张有价值的照片都没拍到。
按照从外围下手的办法也不行,傅平安没有秘书、司机、老婆、孩子、情人,也没有公职,谈何权力寻租。
唯一的命门是他的公司,安兰贸易,用查税的办法搞他一下,兴许有效果,就算查不出偷漏税,也能恶心他一把。
于是在四月下旬的一天,近江市国税局稽查分局第一稽查队的侦查员们出动了,他们身着笔挺的税务制服,证件挂在左胸,昂首阔步走进安兰贸易的办公室,队长高声道:“负责人出来一下。”
沐兰在公司,站起来茫然道:“什么事?”
队长说:“我们是税务稽查,现在依法对你公司进行稽查,请你配合。”
沐兰说:“我们全力配合。”
队长说:“公司法人代表,财务负责人,带上全部账本,财务凭证,还有开票电脑,跟我们回稽查局。”
沐兰说:“好嘞。”





好人平安 第三百三十九章 卧底神鹰
安兰贸易起初是一家皮包公司,现在依然是皮包公司,但规模和资本构成都不一样了,有外资,有个人股东,还有风险投资,经营业务也非常复杂,从小商品到武器装备的进出口都做,还招商引资,开发海外房地产,看营业执照的经营范围能吓死人。
正是因为业务复杂,公司请了一位水平很高的会计,面对稽查他冷静的很,说你们随便查,但请不要影响我公司的正常运行,,除非你对我司正式立案,出具书面文件,否则我不会抱着账本跟你们回去的。
“你先把账本拿出来。”稽查队长来找茬并没有经过上级组织的批准,自然拿不出书面文件,但气势不能减,通常企业人员见到税务局的都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大气都不敢出,以为能存活的企业肯定有这样那样的小问题,真正老老实实纳税的企业早就亏死破产了,一般情况下税务局也不会查的太严,但真想查谁,百分之百能查出问题来,随便找点费用票上的小麻烦,就够企业喝一壶的。
会计拿出了账本,沐兰去倒了几杯咖啡端过来:“慢慢查,不急。”
队长很擅长查账,先看纳税情况,这也是来之前在金税三期系统上查过的,安兰贸易这家公司确实古怪,基本上没交过多少税,所以队长才有把握来进行稽查。
“生意做得这么大,交税可不多啊。”队长信手翻着,冷冷道。
“我们主营出口,海关代扣了,还要退税呢,你看这一页。”会计说。
队长哼了一声,再看安兰贸易的合作方,有时候查合作方也能给这家公司带来麻烦,不过安兰贸易的合作方都挺特殊的,江东造船厂那是大型国企,归重点税源处管,自己的手伸不到,这是本省的,还有外地的北方重工、中国兵器工业总公司、贵州航空工业集团,貌似都是兵工行业啊。
“你们经营的什么商品?把进项票,还有合同拿给我看。”队长说。
“不好意思,不能给你看,涉密。”会计说,“我们经营的免税商品,我建议你回去查一下财政部2014年下发的第二十八号通知,你要是查不到,我现在告诉你,这是《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关于军品增值税政策的通知》,一并下发的还有国防科工局关于军品免征增值税实施办法的通知。”
队长气焰稍减:“你们是做军品贸易的?”
沐兰说:“说军火也可以。”
军品总会让人联想起淘宝上那些部队仓库淘汰出来的六七十年代的解放鞋军挎包什么的,军火才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词,这是暴利行业,门槛极高,尤其在中国,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行业。
队长看了看办公室环境, 架子上摆着军舰和战斗机模型,还有轮式装甲车和东风铁甲越野车的金属模型,并不是淘宝上卖的那种塑料拼装货,而是军工厂出品的高级一比六比例仿真模型,他这才回过味来,安兰贸易似乎确实是有背景的。
“无论做任何行业,任何生意,照章纳税都是公民的光荣义务。”队长严肃说道,“今天先这样,我们去下一家。”
稽查人员走了,沐兰揶揄道:“我还准备给他们拿几张购物卡呢。”
会计说:“什么都不用给,他们就是来找茬的,稽查局并不会随机挑一个企业来查,要查肯定是有线索的,我们公司绝无可能偷漏税,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有人驱使这些人来给我们找不痛快,我们不怕查,但也不能任人捣乱,沐总,我建议您给傅总提个醒,问问他得罪什么人么。”
回过头来,沐兰向傅平安提起此事,傅平安非常重视,叫上永昌公司的业务对接人和江东造船厂的驻厂军代表一同去税务稽查局,找他们局长主动说明情况,安兰贸易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外企或者民营企业,而是国家全球战略的一个环节,公司的账目岂是一个稽查员可以随便刁难的,闹大了连局长的乌纱帽都保不住,局长诚恳表示了歉意,回过头来狠狠教训了给自己找事的手下。
这一回合的交锋悄无声息的结束,等于一次火力侦察,解小明这边摸清了傅平安的斤两,傅平安也知道解小明不会坐以待毙,必然会反咬一口。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解小明通过关系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把傅平安的社会关系图绘制了出来,这是一张不太复杂的网络图,根据傅平安的过往经历和经常联系的通讯记录绘制,傅平安的主要背景来自于他曾经战斗学习过的地方,一位上将是他坚实的靠山,江大的邵文渊是他的导师,除此之外就是些职位比较低的朋友,比如检察院的李秀承,刑警队的高岩,值得一提的是傅平安的弟弟范东生今年警校大四,面临毕业,等他也进了公安系统,想必也会是傅平安的一大助力。
解小明是干部家庭出身,对于政治斗争的认识比一般老百姓要深刻的多,想办一个高级官员,往往是从他的外围入手,一层层的剥离,最后只剩下一个光杆司令就好办了,一个好汉三个帮,傅平安离开这些朋友,爪牙锋利程度必然大幅下降。
李秀承是个快退休的老油条,滑不留手,颇有手段,对付他只能采取最直接的办法物理消灭,高岩和范东生这俩愣头青就好对付多了,公安是个风险性很高的工作,稍不留神就会违反纪律,扒衣服摘帽子,反正不能等到傅平安羽翼壮大,后患无穷。
一场针对高岩和范东生的阴谋悄悄进行中。
经验证明,越复杂的计划成功率越低,因为牵扯环节太多,看似环环相扣,精密无比,其实非常脆弱,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就前功尽弃,解小明背后的利益共同体并不是铁板一块,更不是拥有巨大资源的情报机关,他们的阴谋简单粗暴,浑然天成。
高岩是个刑警,上班没固定时间,一天到晚忙的不着家,终于办完一个案子可以歇歇了,他开着摩托车回家途中,看到路边一对夫妻在打架,确切的说是男的打女的薅着头发扇脸,打的那叫一个狠,其实是不是夫妻外人一般很难分辨,但是刑警眼睛毒,高岩一看就看出这绝对是原配夫妻,穿着打扮的风格,眉眼举止的层次,都证明这俩长期共同生活,而且女的也绝非善茬。
如果在派出所干过就明白,这种家庭矛盾是最难处理的,警察要抓男的,女的就会反过来护着男的怼警察,到最后警察忙乎到半夜里外不是人,人家夫妻俩和好如初,所以片警一般就都是和稀泥,高岩是刑警,对这一套也清楚,他连多一眼都没看,一拧油门摩托车飞驰而过。
反正有热心人报警,管他呢,回家睡觉最要紧。
摩托车绝尘而去,这俩男女立刻不打了。
范东生就没这么幸运了,他现在是大四下学期,还有两个月就毕业了,前几天他参加了全国公安院校联考,现在警察学院不像以前那样包分配了,想穿上警服还要通过招警考试,招警主要有三类,第一类综合管理岗,主要面向社会招收,第二类,执法勤务,主要面向公安院校招收,因为地方院校不会有刑侦之类的学科,范东生是学刑侦的,考这个比普通大学生考公务员简单一些,竞争者没那么多,基本上不出大问题的话,他能进入近江刑警工作。
目前东生就在刑警队实习,这小伙学东西很快,局气,麻利,队里的前辈都喜欢他,争着当他的师傅,夜里十点多,东生终于忙完回住处,他有车,傅平安那辆老爷奥迪给范东生代步用了,有时候化妆侦察,队里也能用得上。
回家途中,范东生也看到了一个男人在殴打女人,在他眼里就不是夫妻打架了,而是殴打和侵犯的前兆,范东生大吼一声,下车喝止,那男的不但不停手,还骂他多管闲事,范东生上前一个利落的擒拿将男子手臂反剪,没料到女的非但不感谢自己,反而一记飞踹过来,然后是两人一起打范东生,范东生大怒,还手,制服二人后打110报警,巡警将三人带回所里处理,范东生表明身份,做了笔录,警察就让他回去了。
午夜时分,范东生就被刑警队召去连夜追逃,风餐露宿了三天才回来,身上都臭了,正要回去洗个澡补觉,内勤让他去队长那里去一下。
范东生进了大队长办公室,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是跟前辈们学的,越是牛逼的刑警,在领导面前越随便,领导也惯着他们,谁让这帮家伙业务能力强呢。
但今天队长和政委的脸色有些不对,过于严肃了。
范东生意识到不妙,赶紧立正。
“东生,三天前你和别人动手了?”政委问他。
“调解了一起家庭暴力事件,结果被那两口子男女混合双打。”
“人家告到省厅去了,视频也掐头去尾传到了网上,现在厅里正在整顿工作作风,你撞到刀口上了,先回学校吧。”政委拍拍他的肩膀,眼中尽是怜悯,“相信组织。”
大队长也发话了:“配合调查,别有情绪,记住一件事,你是一个好警察,现在是,以后也是。”
“这话里有话的,我有点害怕啊。”范东生说,不过他并不怎么害怕,因为他确实相信组织,能在大街上打老婆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能倒打一耙的更是坏种,组织是不会相信坏人,冤枉好人的。
范东生先回了警官学院,省厅果然派了一个调查组下来查他,他这才知道,事情大发了,那两口子出具了验伤报告,多处软组织挫伤什么的看起来很吓人,一帮不嫌事大的记者帮着煽风点火,现在已经形成舆情。
经过调查,省厅调查组给出处理意见,校方严格执行,开除范东生的学籍,没了学籍就拿不到毕业证,没有毕业证,招警考试成绩就无效,四年警校白上,警察梦一场空。
这一记闷棍完全将范东生打晕了,他浑浑噩噩的交出了制服和学生证,拎着行李走出了警官学院的大门,回望校门上的警徽,这才意识到自己再也当不成刑警了。
绝望的范东生找到傅平安求助,可傅平安在公安口并没有多大影响力,他的头衔可以自保,但想帮人办事就难了,尤其是上面已经定性的事情,不过他打听了一番也有收获,这回陷害范东生的主谋来头极大,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抽丝剥茧到了最后,线索集中到了解小明身上。
说白了,对付范东生还是为了对付傅平安,是自己连累了弟弟。
既然解小明玩阴的,那傅平安也就不客气了,正好李秀承搜集到了一部分证据,傅平安决定实名举报。
范东生受到强烈打击,他的梦碎了,人生都幻灭了,整个人瘦了二十斤,从小胖子变成了精瘦的萎靡小伙,最终他决定回淮门,因为近江有太多朋友和记忆,在外面遇到他会难过。
回老家之后,该怎么向父母解释,该从事什么职业,范东生一片渺茫,他乘高铁南下,一路沉默,直到出了出站口,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人是李培文,李澍的爸爸,自己未来的老丈人,也许不是了,当不成警察,和李澍也没戏了。
范东生想绕着走,他确定李培文并不是来接自己的,免得撞上尴尬,可是老民警的眼睛锐利,早就看见他了:“东生,这边!”
范东生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李培文也不多说,带他来到路边,上了一辆黑普桑,开出去三公里,停在高铁站附近还没开发的旷野中。
“叔……我……”范东生想说点啥,不知道从何开口。
“你的毕业证和学位证书,先保存在学校,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直接联系人和负责人,你的组织关系在省公安厅刑事侦查总队,等任务结束后会返回原编制,你的代号是——胖熊。”李培文看着范东生,严肃说道。
范东生张口结舌,半天才努出一个字来:“是!”
“你的身份是保密的,上瞒父母,下瞒妻儿,你没有妻儿,就瞒亲朋好友,多一个人知道你的身份,你就多一份危险,明白么?”
“是!”这次的回答多了几分豪气。
李培文说:“你的任务暂时保密,我会逐步部署给你,你先回家吧,把社会关系重新捡起来,五湖四海的朋友都见一见,还有其它问题么?”
“有,能不能换个代号,比如神鹰之类。”
“不行,这是省厅定的。”




好人平安 第三百四十章 买舟南下
“妈的这代号也不知道谁起的,和我的形象一点都不搭。”范东生嘀咕道。
“你说什么?”李培文问。
“我说,坚决完成任务。”范东生一脸严肃,“报告,我还有另一个问题。”
“说。”
“我做卧底期间,计算工龄不?发工资么?”
“首先纠正你的错误,我们不叫卧底,叫侦查员,你有编制,有工资,不过暂时有人替你保管。”
范东生喜不自禁,做卧底多刺激啊,比在刑警队没日没夜熬出胃病来好玩的多,只是不知道要干多久,他不禁问道:“不会是三年又三年吧?”
李培文说:“你电影看多了,只是一次任务而已,完成就归队,你下车。”
范东生乖乖下车,李培文也下了车,将车钥匙丢给他:“拿去开吧。”
范东生乐了:“白捷达黑普桑,后备箱里全是枪,符合我的新人设啊,这车真给我了。”
李培文重新上车,换到副驾驶位置上,摆摆手:“别废话了,开车,把我放在能打到车的地方,你先回去休息几天,该干啥干啥,正常就行。”
“好嘞。”范东生娴熟的挂挡起步,一路漂移,向未来老丈人显示了一下自己的车技,这辆黑普桑状态挺好,但早已脱审,估计交强险都没买,也很符合范东生未来的人设,一个被警校开除的,自暴自弃放弃人生的失败者。
范东生没有故意宣扬自己被开除,也没刻意的隐瞒,每天除了喝酒就是喝酒,他在淮门朋友多, 光树人中学的老同学就够他两个月每天不重样的喝了。
傅冬梅看了心疼,儿子四年大学都快上完了,表现的还特别好,跟着师傅办了不少大案子,怎么就莫名其妙被开除了呢,这得亏是东生这个心宽的,要换了别人不得跳楼自杀,当母亲的看着儿子天天酗酒也不敢管,她知道东生心里苦啊,只能私下里给大儿子打电话,让他劝劝东生,最好能给他找个工作。
对于这件事,傅平安更加耿耿于怀,对手为了打击自己,毁了弟弟的前程,此仇必报,但是东生的心结他也很难解开,警校不同于别的大学,只收应届生,他是被开除的,这辈子是别想再当警察了。
傅平安为这事专门回了淮门一趟,和范东生谈心,开解他,说不然你到我公司去干吧,我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范东生感谢了哥哥的好意,然后振振有词的拒绝:“你别安慰我,我用不着安慰,我是学刑侦的,除了当警察没别的出路,到你公司吃闲饭的事儿我干不出来。”
傅平安就说你要是舍不下这一行,就从协警干起吧,同时考个学历,万一哪天政策放宽,或者还能当上正式警察。
范东生洒脱地笑笑:“哥,我没那么狭隘,非得干这一行,刑警队里的师傅给我说过,这一行苦得很,人生苦短,何必呢,不过协警不是不能干,我要干协警,绝对干的比一般人强。”
见弟弟的情绪并没有崩溃,傅平安也就放心了,东生是条龙,放在社会上会有一番大成就,他相信这一点。
范东生在外面混了一段时间,还是进了派出所当了一名协警,但他这个协警和别人不一样,他是正儿八经警官学院刑侦系毕业的,在近江刑警队里实习了一年,这小子上大一的时候就抓过连环杀人犯,大四时破获过国际贩毒案,这样的人才放在哪儿都会发光,而且范东生在淮门的社会关系广泛,到处都是他的朋友,朋友就是天然的线人,江湖上的事儿瞒不过他,所里有这么一个协警,简直就是捡了个宝。
对于搞人际关系这一套,范东生也是无师自通,他头脑灵活,不是那种埋头苦干不会表达的老黄牛,他是既能干,又能说,和所领导关系都处的挺好,给他安排的工作也相对清闲,平时开一辆黑普桑来去自由,快活似神仙。
唯一遗憾的是,李澍留在北京工作了,暑假都没回来,两人的距离渐渐拉远,似乎有无疾而终的危险。
李澍知道范东生被警校开除的消息后, 劝他来北京和自己一样发展,如果开除是真的,那范东生还就真的颠颠去北京了,可他的任务在这儿,又不能告诉李澍真相,只好眼睁睁看着每天李澍的信息越来越少,态度越来越冷淡。
……
傅平安向纪检机关实名举报解小明涉嫌违法的问题,但这次却不像上回那样迅速得到反馈,而是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新纪元广场,傅平安带着顾北下电梯的时候又遇到了解小明和冯庆存,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双方在公众场合都不会傻到动手的地步,解小明眼珠一转,大声道:“老冯,我给你讲个笑话,从前有一个老实人打官司,费劲吧啦写了几封举报信,结果全给打回来了,他举报谁,信就打回哪个单位,你就说好笑不好笑吧。”
冯庆存当然知道解小明在讽刺傅平安,举报解小明参股地产项目威尼斯水城侵占泄洪通道的信件确实被有关部门转给住建厅处理,可这项目就是住建厅批的,让被举报人自查自纠,举报就是白费力气。
同样道理,举报解小明交通肇事找人顶缸的举报信也转到了交警总队处理,焉能得到什么结果,就算傅平安有一定的政治身份也无济于事,他手上一没权力,二没资源,别人根本不怕他,尤其是这种事情,牵一发动全身,被他举报的人抱团自保,铁板一块,根本撼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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