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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平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骁骑校
最终走的是正规途径,宪兵司令部表示这是恶性刑事案件,必须缴纳巨额保释金才能从拘留所放出来,等候审判,但不可以离开星马台,否则保释金没收。
杨萍就一个字:“交!”别管多少,先把儿子弄出来再说,她知道国内看守所的情况,经常犯事儿的老油条进去不会觉得什么,如果是老实巴交的人进去,会被那种环境压迫到精神崩溃,好端端的人进去蹲几个月,出来性情大变的不在少数,可怜解小明从小哪受过这个罪,所以不惜重金也要先让儿子自由。
当母亲的猜的没错,解小明在拘留所里度日如年,每一秒钟都在煎熬,监牢里没有空调,酷热难耐,和一群本地犯人关在一起,语言不通,金钱权势全没用,每天都要被修理一顿,睡在靠近马桶的角落里,刷洗马桶的活儿也是他负责,可怜解小明哪里受过这个罪,最难熬的是没饭吃,哪儿的牢饭都不会好吃,星马台的牢饭带有浓厚的当地特色,是用海产品下脚料煮出来的杂碎打成浆糊撒点彦,奇腥无比,根本无法入口,解小明硬是饿了三天没吃东西,第四天实在熬不住吃了,立刻就吐了,于是被同舍友强逼着将地上的呕吐物吃下去……
如果再不保释,解小明觉得自己会死在里面,在会见律师时他表达了这个担忧。
星马台官方的效率低下,拖沓冗长,一周后,保释价码出来了,折合一千万美元的当地货币,这个价码高到离谱,但又在情理之中,因为保释是法律规定的权利,但针对一些恶性罪犯,官方不想保释又不能违法,就只好开一个天价出来,真正的意义是阻止保释。
但他们没料到这位嫌疑人家里就是有这么多钱,杨萍通过hk的渣打银行转来一千万美元,汇入星马台官方账户,如数缴纳了保释金,解小明获得假释。
至此,解小明在宪兵拘留所里待了九天,杨萍看到儿子的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整个人瘦的脱了形,满头花白的头发,眼神呆滞,反应迟钝,第一句就要吃的,杨萍早有准备,带了一份麦当劳的汉堡,解小明狼吞虎咽吃了,噎的直翻白眼,杨萍一边拧矿泉水的瓶盖,一边落泪。
在牢里穿的衣服太晦气不能留,解小明当场换了衣服,旧衣服付之一炬,坐进车里,依然散发着恶臭味,杨萍在万达酒店订了两个套房,回去后先洗澡,再吃饭,最好的菜肴最贵的酒水,解小明吃了两个钟头,实在撑得不行才停嘴,律师想问他话,被杨萍阻止,谁也不能再刺激儿子,一切等小明缓过来再说。
解小明去睡觉了,杨萍召集律师团开会,她问打赢官司的可能性,律师都表示难度很高,因为找不到受害者,无法进行下一步操作,这看起来像是发达国家才有的保护措施,但在星马台在有点奇怪了,警方不太可能会贴心的保护一个性侵受害者。
“那我们弃保。”杨萍说,官司打不赢,就没必要在这里耗,一千万美元就当买自由了,可星马台是一个海岛国家,出国不是飞机就是船,不熟悉当地走私路径的话,这事儿不好办。
杨萍愿意花钱,多少钱无所谓,租船不行就买船,说什么都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她没有专业的特工团队协助,想逃离酒店都很困难,两个便衣整天在酒店大堂盯着,防的就是他们弃保逃跑。
既然跑不掉,就只能法庭上见了。
……
杨启航一直在关切着外甥的案子,同时也在积极探索解决办法,她的级别可以接触到一些解小明不知道的事情,她很怀疑这是一个局,一个挑拨破坏中星关系的阴谋,设计者很可能是星马台反政府力量,甚至是外国情报机关,解小明身份特殊,人又有明显的弱点,拿他当棋子再合适不过了。
如果星国政府碍于解小明的身份枉法,在野党一定会拿来大做文章,如果严办,就会破坏投资环境,这个局很难破。
唯一能帮上忙的人是傅平安,杨启航看过魏中华写的报告,知道傅平安和星马台元首的私交甚密,请他出面,或许可以妥善解决此事。
这是私事,不合适在办公室谈,于是杨启航约了个私人会所,与傅平安见面,简单寒暄后将事情和盘托出,问小傅的看法。
傅平安说:“我可以保证他受到公平的审判。”
一周后,解小明提堂审判,令人诧异的是,检方竟然撤诉了,理由是解小明光顾的是一家经营雏妓业务的地下妓院,但在星国政府严打之下,雏妓基本上不复存在,解小明消费的是一名看起来年龄小,但实际上已经二十七八岁的女子,所以解小明的罪名不成立,当庭释放。
杨萍和解小明惊呆了,进而喜极而泣,抱头大哭,原本以为起码要在这里耗上一年半载打官司,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定了,杨萍欣喜若狂,给杨启航打电话时竟有些语无伦次:“无罪释放,当庭开释,我儿子没罪!太好了,你找的谁啊这么给力!”
杨启航也惊了,她没想到傅平安的能量这么大,直接让检方撤诉了,这得多大的人情啊。
法庭上,解小明正在和律师们握手,等会出了法院,他就直奔机场,坐最近一班飞机离开这里, 别管去哪,先走人再说。
但是他没能走成,法警走向解小明,向他宣布拘捕令,因为有持有星马台护照的公民提起诉讼,控告解小明在一年多前制造交通肇事案导致多人死亡以及财产损失,星马台法律按照属人原则,虽然案子发生在中国,依然受理,现在对解小明采取强制措施。
当然,依然可以保释,这回的保释金是两千万美元。





好人平安 第三百五十四章 公道
解小明当场崩溃,歇斯底里,嚎啕大哭,但是反抗是不敢的,被法警戴上手铐押走了,还不断回头看着杨萍:“妈妈,救我!”
杨萍心如刀割,但此时此刻她必须保持理智,她不断提醒自己,这不是国内,国内惯用的操作手段在这里不顶事,不顶事,不顶事。
一群记者围拢上来,话筒戳到杨萍面前,问她对案件的看法,杨萍悲愤无比,正想说点什么,律师附耳道:“冷静,什么也别说。”
但杨萍还是说话了,她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贵妇人,矜持的用英语表示,相信星马台的司法公正,一定给给自己儿子公道,至于其他的就一字不提了。
回到酒店,杨萍和律师们开了一个会,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当然记得去年的这个案子,儿子在近江醉驾酿成惨案,造成五死四重伤还是四死五重伤来着她不记得了,反正挺麻烦的,找了很多关系才摆平,事情过后她就把儿子送到深圳交给小姨管束了,没想到本来已经圆满平息的事件居然又爆了,而且是在海外诉讼,这说明受害者里有高人啊。
律师说,受害者在海外起诉是合法的,只要他们递诉状,法院就会接,但不可能到中国去抓人,只能等被告来到本国才能抓捕,所以这很可能是一个设计已久的圈套。
杨萍立刻打电话给国内,找人彻查此事。
律师又说,这官司想打赢也不是不行,因为是在海外审判,很多国内的证人过不来,这就有了漏洞,说服陪审团需要花一点智慧,但也不是不可能任务,即便最坏结果,交通肇事罪不至死,赔钱而已。
杨萍说,不管别的,先把我儿子保释出来,那里面不是人待的地方。
保释金额是次日制定好的,除了前面的一千万美元不退之外,还要在缴纳一千万美元,两千万美元就是一亿三千万人民币,即便对解家来说也是一笔大数目,杨萍电话操控,又从hk的汇丰银行转过来一笔钱,除了缴纳保释金之外,还要支付在星马台吃喝拉撒的费用,她请的律师团全都要住万达酒店的套房,一晚就是五千人民币的房费,再加上交通、会议、咨询的费用,每天起码要花掉一万美元。
两千万美元到账,解小明又出来了,他思前想后,觉得自己是中了黄彼得的圈套,于是一个电话打过去,质问黄彼得为什么要害自己。
黄彼得一点不含糊,来到酒店和解小明面对面,两人在万达酒店一层的酒吧里横眉冷对。
“老子对你不差,为什么要害我!”解小明骂道,“别藏着掖着,给我个痛快话,不然你以后别想回福建,回去就抓你,你家的生意也全完了。”
黄彼得冷笑:“对,就是老子阴你的,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公平无比,再说了,只是一报还一报而已,没让你在里面蹲一年半载,你该感谢我手下留情。”
解小明纳闷了:“黄彼得,我他妈的以前不认识你吧,我怎么就做了初一了?”
黄彼得说:“你是没害我,可是你害我女神了,这比害我还要严重。”
解小明气笑了:“你女神是谁?老子玩过的女明星多了,哪个是你女神?”
黄彼得说:“沐兰。”
解小明说:“谁?沐兰?我他妈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黄彼得说:“那我给你提个醒,安兰贸易的副总,你用走私的罪名陷害她,让她被海关缉私局扣了一晚上。”
解小明恍然大悟:“我勒个擦!你他妈至于么!”
黄彼得说:“人家一个女生被缉私局叫去吓唬了十二个小时,你说至于么,你被关了九天,这笔账抵消了,咱们两清,以后还是朋友。”
解小明简直气笑了:“还是朋友?你脑子里是尿么,要在国内,我非弄死你不可,有种你一辈子别回国,你爸爸也别回国,否则我让你们家破人亡。”
黄彼得就笑了,起身拍拍解小明的肩膀:“等你脱身再说吧,咱俩都是纨绔恶少,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只不过……算了。”说完扬长而去。
解小明失魂落魄,回到房间向杨萍说了这件事,原来嫖娼案确实是陷害,和交通肇事案是两码事。
此时杨萍已经查清楚了去年车祸案的九个受害者家庭,其中家人因车祸死亡的几个受害者家属于最近加入了星马台国籍,是他们提起的诉讼,但最有嫌疑的是其中一个重伤者,这个人的名字叫傅平安。
这下解小明全明白了,是傅平安设计的圈套,
这个经常在电梯里被自己羞辱的家伙,闷不吭声搞了个大事啊。
既然搞清楚了来龙去脉,那就好对付了,杨萍打电话给江东省淮江商业银行的董事长韦金沪,让他铲平国内的事儿。
韦金沪以前是解东明的秘书,现在依然是解家的左膀右臂,在江东省就没有他搞不定的事情,但杨萍还是不太放心,又找了杨启航,请她说服傅平安撤诉。
杨萍是高高在上的阔太太,但并不是无脑之人,相反她很聪明,知道审时度势,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件事是自家不占理,把人撞成重伤没有赔偿过一分钱,连道歉都没半句,现在人家报复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很有信心,赔钱呗,不行再给些资源,天下就没有不能用钱解决的事情。
杨启航在老地方约见傅平安,她提前到的,事先想了无数方案,最后决定开门见山,大家都是聪明人,坦荡也是一种态度,当然她身份比较特殊,如果被人录音抓住把柄会很麻烦,所以语言上要注意一些。
傅平安如约来到会所,地方是杨启航挑的,水岸边的僻静地带,没人能监听监视,为防万一,她身上还带了一个干扰器,可以干扰录音。
谈话是在友好坦诚的氛围中进行的,傅平安承认是自己安排人去星马台起诉解小明。
“我想先请您看一份东西,看完咱们再聊。”傅平安递上一个打印文档,杨启航翻开来,这是车祸案的受害者统计资料。
四死五重伤,按照次序排列,头两名死者是一对小夫妻,开着自家的私家车过路口被解小明撞上,当场死亡,留下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两边家庭都是独生子女,儿女没了,老人痛不欲生,咽不下这口气一直在上访,但是毫无结果。
后两名死者是骑电动车的路人,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中年人是家庭的顶梁柱,人没了,天就塌了,老人没了照顾,儿女没了依靠,又是两个家庭破碎了。
五名重伤者,除却傅平安,都是在奶茶店门口排队的年轻人,腿断筋折,终生残疾,妙龄少女以后要和轮椅为伴,甚至卧床不起,美好的未来幻灭,他们的家庭基本上也崩溃了。
“我差点就死了,至今留下严重的后遗症。”傅平安说,“我在医院住了半年,有一位受害者家属来找我,希望我能发声,于是我做了,没过多久警察就来找我了……杨省长,您不应该找我,应该找这些家庭,他们需要一声道歉,他们需要赔偿,肇事者逍遥法外,蔑视的国家的法律,是社会的公平,我们要的仅仅是一个公道而已,我想请问您,过分么?”
杨启航无言以对,她太清楚姐夫和姐姐的处事手段了,此事抵赖不得,抵赖只会激起对方更深的仇恨和更大的报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说一声对不起。
“我会彻查此事,如果属实,决不包庇,需要如何赔偿,请您和其他受害者家属拿出一个方案来,我想小明的家人会执行的。”
“对你们来说,解小明身陷囹圄只是有些麻烦罢了,但对他们来说,有的是人生是直接终结,有的是彻底改变,这不是用钱能抚平的伤痛,您明白么?”傅平安起身,“就这样吧,告辞。”
“等一下。”杨启航说,“在海外起诉,这就是你要的公道么,如果星马台的法庭公正断案的话,你掌握的证据不够充分,如果你用影响力来干扰判决的话,那又是另外一种不公道。”
这话说的在理,傅平安把自己抬得很高,要的不仅仅是简单的复仇,而是公道,那就要给解小明一个公道,公正的判决,星马台的法庭审理国内的案子,未免力有不逮,更何况牵扯极多的证人都是公检法系统的干部,副处级以上连护照都上交了的,根本无法出国作证,证人都找不齐,谈何公平审判。
杨启航又说:“你真想要一个公道的话,就把解小明引渡回国,在国内接受审判了,你要相信党,相信组织,没有人能只手遮天。”
傅平安说:“这样最好了,也是我想要的结果,那么前期工作先请杨省长做一下吧,从韦金沪开始查,把这些干扰司法的保护伞全部清理掉,我保证解小明会被引渡回国。”
查韦金沪,就等于清理解东明的外围,牵一发动全身,光是近江官场就要落马十几个处级以上干部,这不是杨启航能搞定的事情。
傅平安走了,杨启航久坐不语。
……
另一路人马也在行动中,解东明得知儿子被捕后一直没有公开发声,依然忙他的工作,该出差的出差,该开会的开会,丝毫没受影响,他精力旺盛,并不止解小明一个儿子,外面还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即便损失一个也不碍大局,可解小明毕竟是嫡长子,必须保。
解东明私下和韦金沪商讨了对策,底线是决不能让案子败露,不能赔偿,不能重审,赔偿就代表认罪,重审就会把大家全牵连进去,搞不好连解东明都会受到波及,所以必须打开别的突破口。
韦金沪虽然只是一个商业银行的董事长,但手眼通天,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儿,在他的操作下,有一对经常上访的老人被当地警方以寻衅滋事的罪名抓捕,其他受害者家庭也受到停发退休金,流氓上门骚扰,单位辞退之类的压力。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世间最大的力量是仇恨,没有比仇恨更能激发动力,增强凝聚的了,这些家庭没有一个退缩的,哪怕再赔上几条老命,也要讨一个公道。
…………………………
额外加更,感谢大家




好人平安 第三百五十五章 持久战
韦金沪的一番骚操作颇费周折,好在他这些年编织的网够大,利益共同体里的人够多,遇到事情,这些人就都自动抱团抵御外界的进攻,很多人同仇敌忾的做一件事情,本身就足以让人找到安全感和归属感,韦金沪对搞定此事颇有信心。
在他的圈子里不乏公安口位高权重的朋友,通过他们对傅平安进行了一番背景调查,光这样还不够,韦金沪连省社科院的专家都找来了进行评估。
傅平安的身份是对社会保密的,这是出于对他的保护而设定,公安和安全很熟,搞清楚他的底细不难,资料拿到韦金沪面前,着实让他头疼。
这个人年龄不大,但军功卓著,拿过一个一级英模外加荣誉称号,不久前又拿了一个一等功,光是前者就已经是免死金牌级别的存在了,和平年代哪来的军功,说明傅平安是秘密战线上的一名战士,这个秘密战线应该是军方的,和安全口不是一条线,具体什么内容他们很难查到。
最让人头大的是这个人没什么漏洞把柄,也许是太年轻的原因吧,或者是没掌握实权,总之他没有作风问题,没有贪腐,没有不良嗜好,名下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合法,而且无法找茬的,安兰贸易是外资,是一带一路沿线友好国家的典范,守法经营,没有任何行差踏错,凭什么办人家,上一个查安兰贸易的海关缉私局科长已经被举报了,正在接受组织审查。
底细盘清楚了,评估结果也出来了,社科院的戴金波教授和韦金沪是好友,他对政治研究的很透,据他评估,傅平安虽然没什么级别和实权,但是当量相当于年轻有为的实权副省,想斗倒他需要的不仅是资源人脉,更重要的是耐心和智慧。
总之,这是一场持久战。
戴金波有他的小九九,国家正在筹集一带一路智囊团,有个国别专家的岗位,可以入国务院行走,有特殊津贴,戴金波认为自己对星马台的研究很深入全面,他在社科领域的朋友师长们也这样认为,这个岗位非他莫属,但是据说高层有意看好傅平安,这就让戴金波不爽了,二十五六岁的小年轻凭什么和自己争,所以他自然站到了韦金沪这一边,建言献策,当起了黑纸扇。
这场战役,解东明是幕后总控盘,韦金沪是前敌总指挥,戴金波就是参谋总长,下面各路人马任他调遣,经过一番调查,傅平安的所有社会关系全都透明了,在每个节点上都进行了施压,斗争是讲究策略的,不但有威逼,还有利诱。
首先是范东生,东生现在的身份是派出所的协警,签合同的警辅人员,没有执法权,待遇一般化,上升空间很大,负责找范东生谈话的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分局的小头头,通过中间关系找到范东生,约了一场局,喊了几个认识的朋友坐下来喝酒,酒局上自然是各种吹牛逼,路数是各种提名,你提一个人名出来,对方就哦一声,说那是我好大哥或者小老弟,为了增强效果还要拿出手机来当场打个电话,视频敬酒,以此来显示自己的人脉有多广,路子有多野。
范东生经常参与这种无聊的酒局,但他从不爱吹自己的亲大哥是干啥的,因为没意思,烦,他想的是自己出人头地,当别人的好大哥,而不是总把别人的名字挂在自己嘴上炫耀。
酒局到了后半场,基本上就各自为战了,小头头端着杯子来找范东生唠嗑,先从别的事情唠起,唠到心灵磕的程度,话就好说了。
“我有一个好大哥,近江淮江商业银行的董事长,有个事求到我这边,和你家大哥有点关系。”小头头脸喝的通红,叼着烟吞云吐雾的,真把范东生当成小弟了。
这些事傅平安没给范东生提过,东生完全不知情,还在状态情境中:“啥事你说,能办的我尽我最大能力去办。”
小头头说:“是这样的, 我这个好大哥有个侄子,和你哥有点小误会,现在人在国外被扣了,你大哥一句话人就能回来,这事儿办成了的话,好处少不了,东生你现在所里负责哪一块?开车是么,回头我给你们所长打个招呼,给你安排个轻松点的活儿。”
范东生就懂了,他说:“哥,你说的这个侄子,是不是叫解小明?他爹叫解东明,副部级。”
小头头说:“对。”
范东生说:“哥,这你就免开尊口了,解小明开车差点把我哥撞死,这笔账是我哥自己的,他怎么算我管不着,解小明和我也有一笔账,要不是他我能坐在这儿和你喝酒?哥你什么身份,你事业编是吧,副科级是吧,管后勤是吧,我他妈的是省警官学院正儿八级刑侦系本科毕业,过了全国公安院校联考的,妥妥的公务员行政编制,我大一就破了连环杀人案,亲手抓住凶手,我大四实习去了泰国配合国际刑警执行任务,破获特大贩毒案,要不是解小明,我他妈能在淮门一个派出所里当协警?我应该进省厅,进近江市局,进刑侦总队!草他妈的!”
酒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范东生面孔狰狞起来:“有本事你就让他家再把我往下按一按。”
小头头面红耳赤:“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范东生说:“哥,我今天是给你面子,换别人我早一耳光抽脸上去了。”说完起身就走。
……
从范东生这边入手是没希望了,韦金沪还有别的方向,他查到傅平安身边有几个重要的人,但能施加影响的只有两人,一个是沐兰,一个是谷清华,沐兰家庭背景简单,父亲花满仓在深圳做生意,母亲无业,于是决定从花满仓入手。
这一回是威逼,花满仓劣迹斑斑,光是欠钱不还就够他喝一壶的,当地法院执行局将花满仓控制起来,进行强制执行,花满仓老奸巨猾,名下财产早就转移了,还不上钱就得坐牢,家属探视的时候,花满仓面授机宜,说你让花田找她姐姐才能救的了我。
花满仓的小老婆找到花田求助,花田一个十八岁的高中生懂什么,稀里糊涂照办,打电话给沐兰说咱爸爸被抓了,只有你才能救他。
沐兰当即回道:“花田,你不觉得咱爸爸在监狱里,对家人,对社会都是一种贡献么?”
花田一想也是,这样一个爹整天兴风作浪的,还不如在监狱里消停消停,于是愉快的回答:“好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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