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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平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骁骑校
果不其然,一姐不知道从哪儿听说傅平安在京,力邀他参加一个饭局,傅平安碍不住面子去参加了,地方挺宽敞,装修也豪华,满座都是陌生面孔,一姐热情介绍,这位是那个部委的司长,那位是哪个机关的主任,还有一位谦和有礼的中年人,竟然是淮门市的市委书记。
过年前,地方官来京走动,也是很正常的,别看在地方上是一方诸侯,厅局级干部到了北京,就是个弟弟,说话都低声细语的,见人就点头哈腰。
地级市的市委书记想私下见省里的前几号人物都不容易,遑论中央领导,张书记来北京,也就通过驻京办的人联系一些本地出去的大人物, 也没什么明确的目的,就是联络一下感情,混个脸熟,这回驻京办很给力,居然约到了一姐,一姐说我有个小老弟是你们淮门人,这样一来一去话赶话,就找到了傅平安。
这个局,是张书记做东,但是主宾并不是一姐,也不是傅平安,而是一位副国级领导人的秘书,也是淮门人,姓丁,丁秘书姗姗来迟,一进门就连说抱歉,傅平安一看面熟,这不就是带自己去吃混沌的哥们么。
丁秘书也看到了傅平安,本来他是来应酬一下,喝两杯就走的,这回不走了,坐住了喝,将傅平安一通夸。
“能给国家领导人做国际形势分析的学者里,小傅是最年轻的一个。”丁秘书说,“前途不可限量,我敬你一杯。”
这种应酬场合,尤其是位高权重的人物,是不会随便夸赞一个人的,在座的也都是伶俐人儿,把丁秘书的话和傅平安刚才的话结合分析一下就明白了,傅平安紧急进京,那是海里在召唤,这刚从大内出来就被拽来和大伙儿一起喝酒,这得多大的面子,多大的缘分啊。
酒过三巡,张书记端着杯子就过来了,先敬过丁秘书,转到傅平安这里就不走了,称兄道弟,倾诉衷肠,还拿出手机互相加微信,留私人电话号码。
“淮门有任何事,哥哥给你办的板正的,过年回去不?我安排。”张书记拍着油肚子说,他可不是说客气话,今天他太高兴了,终于搭上一条通天的线了,丁秘书这样的,家早不在淮门了,想照顾也照顾不到,而且人家身份太高,巴结都巴结不着,傅平安还年轻,好打交道,家又在淮门,把这条线经营好了,以后有大用处,倒不是说图升官发财,结交一下未来的大人物总不是坏处。
张书记简单估算分析了一下,傅平安年纪轻轻就到了这个层次,如果继续学术研究的话,将来就是国师级别的存在,如果从政的话,省部级打底,高了不好说,保不齐能混个联合国副秘书长哩。
……
酒局过后,傅平安回宾馆休息,订了次日飞南京的机票,他临时改变主意,先去南京,拜见岳父母。
躺在国二招的床上,傅平安刷了一会手机,他有罗瑾的微信,忍不住翻看“孩他娘”的朋友圈,空空如也,啥也没有。
好像罗瑾也在北京,这会儿她在干什么,会不会处于孕前期的各种剧烈反应中?他不禁想到2009年初刚当兵那会儿,在守备区食堂看到罗瑾的第一眼,做梦也想不到时隔八年,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女神,竟然怀了自己的孩子,命运真是会捉弄人。
要不要问候一下罗瑾呢,傅平安陷入纠结,问候吧,有点对不起谷清华,不问候吧,又显得冷血绝情。





好人平安 第三百七十章 见父母
思虑再三,傅平安还是给罗瑾发了条微信,问她还好么。
发信息之前,傅平安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无论罗瑾怎么反应,他都能承受得住,没想到的是,罗瑾秒回,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哀怨不满,反而喜气洋洋的,于是傅平安也放下心来,两人敞开心扉聊了很久,他这才发现,其实罗瑾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冷,和普通女生区别不大,只是更豁达大气罢了。
两人一番倾谈,大有相见恨晚之意,除了孩子的名字是叫罗平安还是叫罗一旦有些分歧之外,三观还挺一致,不知不觉凌晨三点了,这才互道晚安。
……
次日,傅平安搭乘飞机去了南京,谷清华在禄口机场接他,两人打车回市区,一路上傅平安满腹心事,不知该如何说起,最终还是化成世俗的一句:“空手去你家多不好,我临时赶过来礼物也没带,不如去商场买点东西。”
谷清华说:“你想买什么,烟酒补品么,不用啦,我爸妈都不是俗人,买一束花就可以了,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在后备箱里放着呢。”
谷家的房子在夫子庙附近的一品嘉园,十几年前买的,面积不算大一百多平方,三口人住着正好,两人上楼的时候,傅平安竟然有些紧张,压力比给国家领导人分析国际形势还大,这是一种心理惯性,在他内心深处,总埋藏着少年时的一丝自卑。
房子在二楼,谷清华还没敲门,里面就把门打开了,二老站在门口,第一印象是儒雅,书香门第,年龄比自家父母大很多,得有六十多岁了,谷父谷母都很热情,但又不是那种让人坐立不安的超级热情,就像认识多年的师长一般,令人如沐春风,很快傅平安就放松下来了。
该有的俗套还是要有的,不知道是不是谷清华没把自己的具体情况告诉父母,还是老人家就想亲自问一下,谷父提起傅平安的工作和学业问题。
“现在公司的事情逐步交给职业经理人了,我主要精力放在学业上,在江大历史系读研。”
谷父点点头:“你的导师是哪一位?”
傅平安说:“恩师是邵文渊,我上本科的时候就和邵老相熟,后来……”
谷父打断他:“我记得邵文渊是带博士的啊。”
傅平安赶紧解释:“我是邵老破格收的,和一帮读博的师兄师姐一起上课。”
谷父做恍然大悟状。
谷母说:“小傅,你和我们家妞妞是怎么认识的?”
傅平安正要说话,谷清华说道:“他啊,他就住在淮门和平小区五号楼,我上高三那年,经常和他互发灯语来着,互相鼓励,互相加油。”
谷父说:“和妞妞同年的啊,那你是工作了几年后才想到读研的?”
傅平安说:“08年高考我落榜了,当了两年兵才考的大学,比同年龄的人晚两年上大学,读研也就顺延晚了两年,业余时间帮人打工,开了个公司,最近也在,慢慢退出了,以后我还是想从事学术性的工作,我想我不太适合做生意。”
谷父说:“打算留校么?”
傅平安说:“我想去中学教书,我觉得少年阶段对一个人的成长更加重要,我曾经在一所工读学校改的中学复读,那一段经历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谷母说:“从北京飞过来也够辛苦的,稍微休息一下,待会咱们一起去妞妞外婆家。”
二老进卧室去了,把空间留给两人,傅平安小声问:“你没把我的具体情况告诉他们?”
谷清华说:“说了啊,大致情况肯定说了的,详细情况嘛,我还不太了解呢。”
这话是实话,两人虽然认识时间不短,但是聚少离多,大部分交流在网上,探讨人生和未来,傅平安素来低调,不爱刻意显摆,谷清华更是对物质条件看淡,她看中的是傅平安的人品,而不是其他附加值,所以也从来不刨根问底,掌握的信息不太多。
傅平安说:“我感觉伯父伯母对我不太满意啊。”
他的第六感是准确的,主卧的阳台上,谷父拉上玻璃隔断,和妻子探讨起未来女婿来,对于傅平安的学历不是很满意。
“妞妞是哈佛博士,他才是江大的研究生,这个差距有点大,再说以后一个在美国,一个在近江,这日子可怎么过。”谷母说。
“孩子倒是很坦诚,你注意他的坐姿没,坐在沙发上腰杆笔直,眼神清澈,孩子是好孩子,唉,妞妞喜欢就好。”谷父说。
谷母叹了口气:“可惜啊……”至于可惜什么,她没具体说,谷父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老两口都是知识分子,见过世面,对人身参的很透,女儿确实优秀,而且过于优秀,试问天下能配得上哈佛女博士的能有几人,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扎克伯格的,再说真找个洋女婿也未必是良配,老两口曾经在马萨诸塞州住过一年,终究还是不适应,女儿能找个中国女婿,没弄个金发碧眼洋小伙,甚至黑小伙,他们已经偷笑了,学历低点就低点吧,忍了。
谷清华带傅平安参观了自家的书房,三居室的房子,主卧老两口住,次卧留给女儿回家探亲住,还有一间改成书房,书架上满满当当都是书,看得出谷父涉猎颇广,而且很有深度。
“伯父是个技术型官员。”傅平安说。
“我爸其实是个伪装成官员的知识分子,他原本在大学里教书,后来被调去当法语翻译,国企给的待遇高嘛,就留在深圳了,再后来又进了政府机关工作了一段时间,直到退休。”谷清华随手拿出一本书翻了翻,放回原处,“你看,我爸把所有的书都包上牛皮纸的书皮,书脊上写书名,根据种类和开本大小排列,处女座的强迫症啊。”
傅平安的目光被书桌上的一个檀木把件所吸引,说:“伯父喜欢檀木的话,回头我送他一些。”
谷清华说:“我替他谢谢你了,走,我先带你去酒店开个房间,把行李放下。”
傅平安说:“不住家里啊?”
谷清华嗔道:“想得美。”
酒店就在隔着一条马路的秦淮河畔,两人在酒店稍坐了一会,等到下午四点半,差不多该出发去外婆家了,谷家没车,谷清华打了一辆滴滴商务车,一家人同车前往,路上谷父给傅平安讲述着南京六朝古都的悠久历史和人文风貌,谷母忍不住说:“人家小傅可是历史系研究生,你就不怕班门弄斧么?”
傅平安笑道:“我主攻东南亚史,对南京历史还真是不太了解。”
车沿着中山路向北,经过新街口,到鼓楼路口左转,进入一条林荫大道,冬天的法国梧桐叶子还没落尽,略有萧瑟之意,傅平安看了一眼路牌:北京西路。
这条路上民国时期的小别墅小洋楼多,省级机关单位多,最终商务车停在一扇黑色大门前,能住这种有年头小洋楼的人,级别一定不低。
“你外公是干什么的?”傅平安轻轻问了一句。
“我外公去世了,外婆以前做过省xx总局的局长。”谷清华说。
傅平安明白了,这是干部家庭组合,去世的外公一定级别更高,也许是开国将领级别的。
小洋楼红砖外墙,古色古香,甚至还挂了一个保护建筑的铭牌,院子里种着几株银杏树,树荫亭亭如盖,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停在树下,看轮廓应该是s级。
这里就没有谷家的那种书香气和宾至如归的感觉了,傅平安还没进门就感受到一股威压扑面而来了,进了客厅,沙发上站起一个人来,外形俊朗的大长腿帅哥,比傅平安高半个头,修身的白衬衣和西裤穿在别人身上就是房产中介或者保险推销,穿在他身上就是男模,就是霸总。
“姑父姑妈,清华。”霸总招呼道,目光落在傅平安身上,“这位是?”
“我男朋友,傅平安,这是我舅舅家的孩子,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乔宇森。”
在和乔宇森握手的瞬间,傅平安感受到一股来自于情敌而不是表大舅哥的敌意,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对于一个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人来说,很容易察觉到。
乔宇森冲楼上喊:“外婆,老爸老妈,姑妈一家人来了。”
楼上下来三个人,外婆满头银发,精神矍铄,衣着朴素,但是身上那种老派高级干部的气场相当强大,舅舅和舅妈就差点意思了,只能做到贵气逼人。
分宾主落座后,外婆也没客套,直接进入查户口环节,先问傅平安是哪里人,父母都是干什么的。
傅平安如实作答:“我是淮门人,父母都是当地轻纺厂下岗工人,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外婆哦了一声,又问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我在江大读研,业余做点小生意。”傅平安能懂那一声哦的意思,干部家庭讲究个门当户对,自家是寒门,对不上这样的高干家庭,老太太摆明了瞧不起自己哩,越是这样,他反而越懒得急于表现自己的成就,反正也就见这么一回,以后是和谷清华共同生活,又不是寄人篱下住在这充满陈腐气息的小洋楼里。
外婆也懒得再问什么,接下来的时间是舅妈和乔宇森的麦霸时间,娘俩都很有表达欲望,闲扯中不自觉地就带了信息量,舅妈经常周游列国,在卢浮宫前跳过舞,在芭堤雅和人妖合过影,在纽约逛过第五大道,在伦敦喂过鸽子,家里爱马仕丝巾足有几十条,每次拍照都不重样,乔宇森是南大硕士毕业,自己开了一家公司,业余喜欢打高尔夫,舅舅更不得了,是厅级干部退休,又被某大型企业返聘,年薪七位数,总之一家人档次非常高,高到傅平安高攀不上。
忽然,舅妈笑眯眯来了一句:“小时候宇森经常说,长大了要娶妹妹,现在妹妹不要你咯,妹妹就要被外人拐跑咯。”
这种话小时候说说还算有趣,现在孩子都二十大几奔三了,而且外甥女带着男朋友上门,做舅妈的提这话茬可不怎么友好,傅平安觉得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的,应该有其深意,这家人,有点乱啊。




好人平安 第三百七十一章 富贵逼人
民国时期的建筑其实不如现代建筑大气,参观过南京总统府就知道,行政院办公楼还不如现在乡政府的格局大,这栋小洋楼也一样,底层客厅面积不大,沙发也坐的很局促,老太君坐单人沙发,大孙子乔宇森靠在奶奶的沙发扶手上,谷清华一家坐三人沙发,舅舅和舅妈坐二人沙发,傅平安坐在唯一的一张折叠椅上,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座次表都是事先排演好的。
听了老妈的话,乔宇森像个小孩子一样傲娇了一句:“能不能带走,还不一定呢。”
老太君也很配合的像哄三岁孙子一样说:“带不走,带不走。”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用的是南京方言,更添一丝搞笑。
傅平安就想笑,敢情这位公子当自己是贾宝玉,当谷清华是林黛玉呢,老太君也自动代入贾母的角色,一家人搁这儿演红楼梦呢。
如果自己真是如他们所想的那般,平凡无奇的寒门子弟,肯定会感受到折辱,这是来自高干家庭的俯视,没有一定心理承受能力还真撑不住,有脾气的拂袖而去,没脾气的忍气吞声,强颜欢笑,总之都不好过,可傅平安的经历让他心情坦然如看戏,甚至有点想笑场。
一家人演够了,该吃晚饭了,这么多人自然要出去吃,他们没征求客人的意见,而是问老太君去哪儿吃,老人家不假思索道:“还是德基广场的那一家吧。”
舅妈说:“现在预约包间怕是来不及了。”
乔宇森说:“没事,那是自己哥们开的,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们给我留个大包间。”
从北京西路去德基广场要坐车,外面那辆奔驰s350是乔宇森开来的,能坐下五个人,还有三个人没车坐,舅舅说要不让机关事务管理局派车,这是咱家的待遇,不用白不用,老太君说不用麻烦组织,打个车就是。
谷清华拿出手机:“我叫个优步。”
乔宇森说:“我的妹妹,优步和滴滴合并啦,你别叫了,你坐我车。”
谷清华说:“不了,我打车带我爸妈还有小傅。”
乔宇森挤眉弄眼:“让你上我车你就上,奶奶有话和你说。”
谷清华看了傅平安一眼,后者理解的点点头。
于是谷清华和老太君坐奔驰车后排,乔宇森驾车,舅妈坐副驾,他们先行出发,这边舅舅叫了一辆滴滴,傅平安怕四个人坐一辆太挤,也叫了一个滴滴,不一会他的车先到了,舅舅说要不你先走,我们坐后面那一辆。
这就有点明显的拒人千里之外,好在谷爸爸很给面子,说我和小傅坐一辆车吧,我怕他自己找不到地方,于是翁婿俩一辆车,舅舅和谷母兄妹俩一辆车。
晚高峰期间的南京,交通略有拥堵,正好在路上说话。
奔驰车里,舅妈先发言:“妞妞,你的这个朋友不怎么样嘛,家庭出身一般,学历一般,个头长相也一般,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谷清华淡淡一笑:“傅平安是我见过最优秀,最真诚,最勇敢的人。”
舅妈说:“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什么叫优秀?优秀要落在实处,要名得有名,要利得有利,他有什么,有房子有车么?真诚,勇敢,那更是虚浮的东西,我跟你讲,妞妞,你要擦亮眼睛,别被人骗了。”
谷清华轻轻摇头,她不屑于和舅妈辩论,更不想罗列傅平安的一系列光辉事迹,对于带着有色眼镜的人,事实才是最好的教育。
舅妈说:“妈,您倒是说句话,外孙子都要被穷小子拐走了。”
老太君语重心长道:“妞妞,婚姻大事慎重啊。”
谷清华说:“谁说我要结婚了,他只是我男朋友。”
舅妈说:“不是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带家里来做什么,搞得我们……”
谷清华说:“不结婚,但可以相伴终身啊。”
……
第三辆车里,兄妹俩说话就直接多了。
舅舅说:“那件事,还瞒着妞妞呢?”
谷母说:“是啊,一转眼快三十年了,我是准备把这个秘密带到坟墓里去了。”
舅舅说:“我觉得倒是可以说一下,妞妞是个懂事的孩子,她不会怪你们的,一个人总是要知道自己的身世才行啊。”
谷母说:“那我找个机会吧。”
舅舅说:“妞妞找的这个小伙子,人还行,但基础条件不好,俗话说高嫁低娶,妞妞的条件可以找个更好的。”
谷母说:“清华自己乐意,我们也没办法,你知道她在国外读书这么多年,早就养成独立性格,我们想管也管不了的。”
舅舅说:“关键是这个小傅条件真的太差了,以后怎么生活都是个问题,我看不如这样,你把秘密告诉妞妞,咱两家来个亲上加亲,反正也没有血缘关系,不碍事。”
谷母说:“那都是小时候的玩笑话,怎么能当真,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可毕竟还是亲戚啊,让外人怎么看咱家。”
舅舅说:“宇森从小就知道这事儿,就没把妞妞当妹妹看过,总之这事儿你心里清楚就行。”
……
第二辆车,谷父忽然对傅平安说:“小傅,别往心里去。”
傅平安心里一暖,老丈人贴心哩,大概老丈人当年娶乔家女也受到过类似的折辱吧,今天这一幕勾起他的回忆了。
谷父又说:“我们家条件还行,一直以来没亏待过女儿,同龄人有的,清华都有,小傅,你有信心保证以后清华不跟你过苦日子么?”
傅平安说:“伯父,我有这个条件,绝不会让清华在生活方面受苦的。”
谷父微笑,二十七岁的年轻人说自己有这个条件,未免夸大其词,他说:“你有信心就好。”
忽然谷父想到一件事,问道:“你和解东明家有什么矛盾?”
傅平安说:“解东明的儿子解小明肇事逃逸,我是受害者之一,我只是想讨回公道罢了。”
谷父说:“他们打招呼都打到我这里来了,看来你还是有些手段的,不过我这个做长辈的还是要劝你一句,见好就收啊。”
傅平安说:“谢谢伯父,对了,伯父对檀木很有了解啊?”
谷父说:“谈不上了解,涉猎一下而已,文玩嘛,退休了没事就把玩一下。”
傅平安说:“下次我给伯父找一块大点的檀木料,用来雕刻也行,做家具也行。”
谷父说:“现在哪能找到檀木大料啊,清代就绝迹了。”
傅平安说:“东南亚的海岛上还有一些,去年暑假我跟导师去苏拉威西海的岛上就找到了一批郑和下南洋时期留存的檀木原木。”
谷父震惊了:“我一直关注着呢,原来是你们团队的发现啊。”
聊着聊着,到地方了,翁婿俩下车等谷母和舅舅一起上楼,德基广场楼上有很多餐厅,乔宇森朋友开的是一家比较高档的中餐厅,装潢富丽堂皇,古韵为主,博古架上摆了不少玩意,彰显着老板的格调,这儿人均消费五百以上,大包间更有最低消费额度,这一顿饭起码上万块的开销。
亲戚家人们在圆桌旁坐下,老太君点菜,点完谷清华点,然后乔宇森补充了几个菜就把菜谱交给服务员,很快凉菜就先上来了,乔宇森让服务员拿了一瓶茅台酒,还问傅平安:“一瓶够不够?”
傅平安微笑着点点头,乔宇森的表演无非是炫富给自己看,像个儿童一样幼稚。
男士们喝白酒,女士们喝饮料,老太君进行餐前演说,到底是当过大领导的人,说话很有一套,把这顿饭的由头安排的明明白白,外孙女常年在国外读书,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全家人好好聚聚,顺便也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听话听音,虽然老太君说的都是客气话,但根本没把傅平安当成外孙女婿,在她心中就是个普通客人而已。
席间乔家人没有对傅平安进行语言上的揶揄,到底是体面人家,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中途傅平安接了一个电话出门,回包间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锦盒。
“来的匆忙,没带礼物,这是我让朋友从近江空运来的。”傅平安将锦盒放在了桌上。
“空运,这么近怎么空运?”乔宇森嘀咕了一句。
傅平安打开锦盒,里面衬了很多松软填充物,他从填充物中取出一个青花瓷瓶来,轻轻放在桌上。
“伯父,伯母,不成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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