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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平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骁骑校

    恢复单身的江小洋如约而至,没了女朋友的他看起来气色反而好了很多,两人在小酒馆里推杯换盏,东拉西扯,聊女人,聊事业,慢慢扯到了貔貅集团,江小洋爆出了更大的秘密。

    “貔貅集团的核心是谭家兄弟,谭辉是弟弟,只是个好勇斗狠的家伙,真正管事儿的是谭斌,他常年在北京坐镇,维持上面的关系,那才是真正的大佬,貔貅集团听起来好像很大的企业,其实并不,就是个大型皮包公司,靠关系拿合同,拿来就转包,赚的快钱,辛苦钱人家不赚的,就比如这些工程,到手就转包出去,工程款他拿大头,能真正落到工地上的,连零头都没有,知道他们无耻到什么程度,过年连农民工的工资都不给发。”

    傅平安一拳砸在桌子上:“没人管么?”

    “都是一丘之貉,谁管。”江小洋说,忽然压低了声音,“听说谭斌身份不简单,上面还有人,曾经有个同事实在看不下去想举报,结果第二天就出车祸死了,谁都知道是谭斌把人杀了,又能怎么样呢,可怜那哥们孩子才两岁啊。”

    傅平安闭上了眼睛,沉思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狭隘了,起初是为了救刘亚男,但现在不是了,他要为了被谭斌灭口的工程师,为那些过年拿不到工资的农民工伸张正义。

    管他什么这个那个的,男子汉大丈夫,不能瞻前顾后,儿女情长,啥也不说了,匿名信纪委走起!

    (iishu)是,,,,!




第一百五十七章 杠精谈政治
    【】(iishu),

    傅平安说干就干,他给中纪委和江东省纪委的公开邮箱发了举报邮件,附件里带着刘风正贪腐的证据,在举报信中也提到了刘亚男这个关键性的证人被**分子陷害的事情,他满怀希望的等待着大快人心的喜讯,但是并没有,每天的电视新闻和报纸上都没有刘风运刘风运落马的消息。

    这事儿还没法催,没法问,傅平安等的心焦,在一次寝室夜谈中提到了这茬,当然没提自己举报刘风运的事情,只是委婉的问大家纪委接到举报后应该怎么办案。

    九零后的大学生们和八零后不同,他们正摊上网络时代,在网上获取了大量碎片化的知识,干正事不行,侃大山很好用,三位室友从各自的理解给老大解疑答惑。

    赵劲说:“接到举报肯定是要查实的,如果属实就拿下,如果属于恶意举报,就挺麻烦,以前不流行一句话嘛,八分钱邮票能让人跑断腿,所以匿名举报信没用,要举报就实名,不然谁有那么多精力去甄别真假。”

    路琨说:“纪委办案和警察办案不一样,没那么雷厉风行,纪委并不是检察院反贪局,而是党的纪律机关,执行的是党纪,一般党员不值得惊动纪委,能惊动纪委的,得是处级以上干部,放在县里,就是副县长起步,动这样的干部,影响很大,所以需要漫长的周期,先静悄悄的立案,然后花上一年半载,甚至更久的时间来侦查,确定之后,再把这个人调离,剥离他的羽翼,时机成熟后再双规,先党纪,再国法,开除党籍,开除公职,移交司法。”

    范建在一旁冷笑不语,傅平安问他有啥看法。

    “幼稚,我都懒得和你们讲,还是政治系的学生呢,一点不懂政治。”范建嗤之以鼻。

    “你行你说啊。”赵劲不服气道。

    “那我就给你们科普一下。”范建开始抬杠,“我们假设一下,咱们在同一个城市,我是一个市长,赵劲是我的亲信,他是一个局长,老大你是市委书记,路琨是你的嫡系,他也是一个局长,咱俩尿不到一个壶里去,明争暗斗,但都在规则之内,这个规则,包括明面上的规则和潜规则,有句话说的很对,潜规则办事,明规则整人,我掌握了路琨贪腐的证据,我正想打击市委书记,问题来了,这时候我应该怎么做?”

    赵劲说:“这还用说,把材料曝光,用舆论压纪委出手,把路局长拉下马,剪除政敌的羽翼。”

    范建说:“幼稚,政治不是这么玩的,对方也掌握你的手下的贪腐证据咋办,兑子么,我吃掉他一个马,他吃掉我一个車,大家都损兵折将,反而便宜了第三方,有什么意思?”

    赵劲说:“对啊,不能换,还是保持原状的好,大家心有灵犀,彼此放对方一马。”

    范建说:“孺子可教,这才是政治,政治是妥协的艺术,博弈也是交换,当然也不是不出手,只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须拿下,要打就彻底打死,还要让对方没有还手之力,平时收集证据,就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刻,而不是说下面有人举报,我就必须办,那太幼稚了。”

    路琨说:“也不一定啊,有些被曝光的,就是被舆论倒逼,不办也不行。”

    范建又是一声冷笑:“舆论是可以删的,也是可以煽动的,谁知道某一场全民狂欢的人血馒头宴背后有没有推手,政治很复杂,你们还是别搞政治了,去中学当个政治老师得了。”

    赵劲说:“为什么不能廉洁一点呢,这样就不会被人抓住把柄了。”

    范建说:“刚才夸你孺子可教,转眼就又幼稚了,和光同尘懂不懂,大家都做的事情,你不做,你摆明了是和大家作对,那你就是公敌,这样的人要么后台特别硬,要么早早被人干掉,一个人没缺点,领导也不敢重用他,官场上没人罩着,怎么进步?”

    赵劲说:“什么和光同尘,那叫沆瀣一气。”

    范建说:“随便怎么说,反正游戏规则就是这样的,别不合群,别老想着和别人不一样。”

    傅平安心里哀叹,范建说的有道理,一个厅级官员牵扯到的政治层面是自己想象不到的,哪有那么简单,一封举报信就把人掀下马,举报信和证据只是主要条件,而不是必要条件,刘风正会不会受到党纪国法的惩处,在于更大领导想不想动他。

    ……

    刘厅长还在外地视察工作,他针对路政乱罚款问题进行了微服走访,,发现问题当场办公,处理完公务,天已经黑了,当地交通局安排了工作餐,但是当刘厅走进餐厅的时候,发现饭桌摆在小餐厅里,虽然是四菜一汤的规格,但菜肴的精致程度明显是小灶出来的,而且桌上有酒,刘厅勃然大怒,径自走到餐厅窗口,拿了不锈钢餐盘,打了一份和普通职工一样的饭菜,坐到几个穿路政制服的年轻人中。

    年轻人们都呆了,这不是刻意安排的剧情,而是领导随机做出的举动,他们走也不敢走,说也不敢说,都知道刘厅长是个严厉的领导,万一说错话可就麻烦了,轻则下岗,重则牵连领导。

    但现实中的刘厅长却平易近人,他没有问令人不好回答的问题,而是关注职工们的生活,吃的怎么样,休息的怎么样,工作生活上有什么建议和意见,年轻人们很快就和领导打成一片,踊跃发言,气氛非常活跃,当地交通局领导看了松了一口气。

    本来刘风运是计划今晚住在本市,明天再去下一站的,但是他突然接了个电话,领导都有两个手机,一个秘书掌管,是对外公开的号码,还有一个是私人号码,只有上级领导、亲人和亲近的朋友才掌握,刘风运接的是私人电话。

    “让小李备车,回近江。”刘风运对秘书说。

    秘书迟疑道:“现在赶回近江的话,明天怕是赶不上那边的会议了。”

    “会议取消,先回近江,五分钟后出发。”刘风运不容置疑的回答,秘书顿时明白了,肯定是更高层级的领导召见,否则刘厅绝不会取消已经安排好的行程。

    五分钟后,驾驶员小李开着兰德酷路泽出发了,刘厅在后座上迷瞪了一会,快到近江的时候,秘书叫醒他,刘厅才说了个会所的地址,秘书很疑惑,这显然不是领导召见,而是朋友会面,是什么样的朋友一个电话就能把刘厅从外地叫来呢。

    会所是不对外营业的,地点在某个佛寺里面,前面是佛寺,白天接受香客供奉,香烟缭绕,晚上是会所,古色古香,颇具禅意。

    刘厅没带秘书,一个人进了会所,工作人员带着他转了几道弯子,终于来到一间大屋,一个人爽朗大笑着迎面走来,和刘风运拥抱了一下,招呼他落座,打开一瓶日本芽威士忌,两个水晶杯里加了冰块,威士忌的颜色橙黄亮丽,香味醇厚。

    “尝尝这个,响三十年,不得不说日本人很厉害,做威士忌的本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人白白胖胖,身穿唐装,手上一枚硕大的宝石戒指,不像是官员,更像是儒商。

    “谭老板总是有好货。”刘风运抿了一口威士忌,其实他不太喜欢喝酒,但谭斌的酒不得不喝,就像他对这个人的看法一样,虽然不喜欢,但必须客客气气招呼着。

    谭斌点了一支雪茄烟,吞云吐雾,开始大谈京里最近发生的事情,他让刘风运放心,自己上面的上面的大老板绝对不会有事。

    “自古刑不上大夫,何况是……”谭斌谈笑风生,“稳得很,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我觉得也是。”刘风运在谭斌面前完全没有厅长的威严,更像是一个谦虚的学生,他畏惧和敬仰的并不是谭斌,而是他上面的上面,那是金字塔的塔尖,权力的巅峰,而谭斌不过是一个白手套罢了。

    不到北京,不知道自己的官有多小,地方上的市委书记、厅长,在本土本乡呼风唤雨,宛若龙王,到了北京就成了虫,谭斌久居京城,深耕十余年,和很多权贵子弟交往甚密,他虽然商人,但一句话就能决定刘风运的仕途走向,这也是刘风运无法拒绝他的一些要求的原因,貔貅集团拿了高速公路的标,层层转包,偷工减料,刘风运不是不知道,他也无奈的很。

    忽然谭斌话锋一转,他手里转着杯子,漫不经心道:“风运兄,你被人举报了,检举信都到了纪委了。”

    刘风运一惊:“是么?”

    “是啊,这回可是精准打击,比美国人的巡航导弹还准,把你老婆孩子的姓名、银行账号、在美国的住址都列上了,还有一些经济往来的账目什么的,不过你放心,可以搞定,和上次一样,任何人想动你,就是和我作对,和我作对,就是个大老板作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刘风运想到了他的小情人刘亚男,将这个千娇百媚的可人儿投入牢狱,自己是不忍心的,本想放她一马,给一笔钱送出国,可是谭斌不答应,非要把人抓起来,刘风运拗不过他,只能默认,每当想起这件事,他心里都不舒坦。

    他会想起一个电影的片段,梁朝伟扮演的易先生在王佳芝被枪毙后,于黑暗中坐在王佳芝住过房间的床上那一刻,他感同身受,不能保护自己女人的悲哀和身不由己的悲凉混杂在一起,但他从不后悔踏入官场,和权力相比,一切都是可抛弃的。

    “什么人做的?”刘风运问。

    “不值一提的小蚂蚁。”谭斌弹了弹雪茄灰,“随手就能捏死,已经安排了。”

    (iishu)是,,,,!



第一百五十八章 授权抓捕
    【】(iishu),

    谭斌在吹牛,因为他知道傅平安并不是蚂蚁,是蚂蚁的话,就不会一个人打四个,是蚂蚁的话,就不会在公安内网上查不到档案,是蚂蚁的话,就不会年纪轻轻扛着诸多光环荣誉,是蚂蚁的话,这会儿他坟头上都该长草了。

    早在酒店那次,傅平安一拳打伤了谭辉的喉结,导致他至今发声沙哑,再也不能在ktv一展歌喉,以谭辉睚眦必报的脾气,有仇决不能过夜,警察来了之后他们就开始运作,通常不会自己下手,毕竟是生意人不是黑社会,能按照正常司法程序走的,何必脏了自己的手,直接把人拘了丢进看守所,自然有办法料理,证据模糊的直接在里面做了,证据确凿的,就顶格判刑,让丫在里面老死。

    但是这一套操作方法对傅平安不管用,找熟悉的哥们查了一下,这货是省级人大代表,青联委员,还是退伍军人,一级英模,荣誉称号获得者,不是凡人,没法随便拿捏,再说了,证据上也不确凿,虽然傅平安打伤了人,但这边非法拘禁的事儿也说不清楚,负责办案的哥们不想沾这个烫手山芋,谭辉暴跳如雷也没辙,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式处理,他倒是条汉子,没有找杀手打黑枪,而是选择约架,约架的结果是再次惨遭打脸,也证明了一件事,傅平安背后确实有人。

    此一时彼一时,谭家兄弟都是有大局观的人,为了自己的私仇可以忍,但是坏了上面的大事就不能忍了,傅平安居然敢搜集证据举报刘风运,这可犯了大忌讳,因为刘风运是貔貅集团财富来源的关键人物,动了他,就动了上面的财路,上面那位大佬一生气,很多人要倒霉,为了确保刘风运这条线的安全,谭斌甚至不在意刘风运本人的意志,遑论其他人。

    所以,不管傅平安有什么背景,有什么光环,这次都必须动他了。

    因为举报材料已经到了纪委,现在灭口没了意义,更重要的是惩戒,谭斌亲自来了近江安排工作,他那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弟弟谭辉只能充当马前卒,细致的事情必须大哥出马。

    经过一番考量,谭斌决定还是走司法程序,几个月前傅平安在酒店里打伤三人,这就是确凿的证据,让谭辉带着两个马仔去派出所报案,另一方面雇佣水军在网上掀起舆论。

    杀人先诛心,像傅平安这样的人不能随便动,要动就必须雷霆万钧,一击必杀,水军在微博上以受害者家属的名义注册账号,发帖喊冤,收了黑钱的大v公知纷纷转发,义愤填膺。

    在他们的文宣口径中,傅平安是一个好逸恶劳的军二代,混了个功劳得以免试进入大学,还当上了学生会主席,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大学期间和社会上的人来往密切,与人争风吃醋,在酒店打伤无辜群众,居然逍遥法外达半年之久。

    当然,因为经费有限,文案写得差,错误百出,真实转发量极少,而且又遇到一个公共事件,有媒体曝出老酸奶中含有有害物质工业明胶,我们吃的老酸奶都是废旧皮鞋练出来的,一时间网络流量都被酸奶和皮鞋覆盖,根本没人注意什么军二代打人事件。

    但这只是走个流程而已,谭斌打过招呼的有关部门认为这就是舆情,需要严肃处理,以儆效尤,相关文件转到相关部门,负责领导签了字,因为傅平安的人大代表身份,公安不能擅自拘留逮捕,必须严格走程序,公安局将材料报到检察院,检察官认真研究案卷材料后,做出批捕决定,经检察长批准,报请省人大常务委员会,得到许可后才能抓人。

    当然警察不会等到流程走完才动手,在等待人大许可的时间里,抓捕小分队已经来到江大校园,只要电话一到,立刻动手逮捕。

    一辆民用牌照的金杯十一座面包车里,挤着八个膀大腰圆的防暴队员,他们是刑警队借调来的人手,因为犯罪嫌疑人不但身份特殊,身手也颇为了得,寻常手段可能不起作用,负责抓捕的队长是老刑警张湘渝,他坐在副驾驶位子上,将车窗打开一条缝,一手夹着烟,吞云吐雾。

    防暴队员们低声讨论着,能被抽调来执行这次任务,他们都很兴奋,据说点子扎手,是个练家子,大伙儿跃跃欲试,还准备了相应的家伙,在校园里不能动枪,电击器和警棍必不可少,另外还有四个钢质的小哑铃,待会儿目标出现,大家一拥而上,用抓捕毒贩的办法将其扑倒按住,其余人拿哑铃砸他的手腕和脚脖子,照骨折的砸,砸伤了再上脚镣手铐。

    “还早,我去摆个柳。”张湘渝下车,扬长而去。

    提请人大许可需要时间,但是动平头百姓就简单多了,在谭斌的授意下,淮门市公安局某区分局治安大队进行了一次跨区执法,三辆警车开到和平小区五号楼,将傅冬梅的小卖部给抄了,里屋两桌打麻将的街坊全被带走,连看店的范东也被拘留,罪名是聚赌。

    范东生正在学校上课,忽然接到邻居打来的电话:“东生,家里出事了,赶紧给你哥打电话吧,找人把你爸妈捞出来。”

    “别急,啥事?”范东生临危不乱,听到“捞出来”三个字他就不慌了,他怕的是水火无情,被警察抓了不算啥事,听说是聚赌之后,他就更加的胸有成竹了,这不是犯罪,最多是违法,家里常年开棋牌室,打的是几块钱大小的麻将,又不是成千上万的大赌场,最多罚点款了事,母亲曾经说过,没有大事千万别惊动你哥,耽误他的学习,那这算不算大事,要不要惊动傅平安呢,范东生有些犹豫。

    他觉得自己能处理好这个事,于是请假去了派出所,才发现父母并不是被辖区派出所抓的,甚至派出所的人根本不清楚情况,说大概是跨区执法,但是这事儿又很蹊跷,跨区扫荡那些涉黄场子也就罢了,居民区的棋牌室,而且都是派出所知根知底的本分人,够不上聚众赌博啊。

    范东生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大,虽然猜不出原因,他还是先给傅平安发了条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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