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太子妃的咸鱼日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析
樱桃拿了干净的布巾子,包上冰块,正要给宁容冷敷。
恰巧碰见太子从外间进来。
太子长身玉立站在大帐之内,即便一夜未睡,仍旧英俊不凡。
他幽深清寒的眼眸,在樱桃手上略过,“这是做什么的?太子妃可好?”
“启禀殿下,娘娘说了一整夜的梦话,刚刚奴婢去查探娘娘的情况......发现她竟起了高热......奴婢正要拿冰块给娘娘冷敷......”
樱桃从小受杜嬷嬷宠爱,是个活泼性子,但她在太子跟前,半点不敢乱动。
问什么便说什么。
她恍惚还能忆起,昨夜殿下一脸冷漠地指挥放箭的模样。
她们这些宫女,在太子眼中,命如草芥。
“胡闹!发热了怎么不请御医?太子妃有任何不测,孤要你的命来填。”他森冷的目光扫过,樱桃狠狠打了个哆嗦。
“奴、奴婢这就去。”
太子坐于床榻之上,眼神在宁容脸上流连。
向来昳丽明媚的人,此刻双目紧闭,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里喃喃呓语。
“不要......不要......殿下,救救秋蕊......”
胤礽叹息一声,伸手覆于宁容额头之上。
果然温度灼人。
“早知道,孤不该听你的,该早早把你送回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这么害怕,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不先回来?”
宁容现在自然无法回答他,她额头滚烫,浑身发冷,不多时,微微抖了起来。
胤礽从床榻里侧,又挪了床被子,轻柔地盖在宁容身上。
宁容这般,倒叫他想起从前往事。
上辈子他有个心腹太监,深受他宠信,毓庆宫的人脉有一小半都在这人手里。
每回他有事外出,都叫这太监替他看家护院,哪怕当时的石静宜都没有这种待遇。
可最后这太监是如何回报他的?
胤礽幽深的凤眸里,暗沉一片。
宁容迷迷糊糊之间睁眼,被胤礽这个眼神吓住,复又闭上眼,假装从没清醒过。
第26章 至亲至疏
第二日,是起驾回宫的日子,宁容披着披风坐在马车里,精致明艳的脸上还带着病容。
太子骑着马,护在一旁,狭长的眸子,时不时看过来。
看着围猎场越来越远,所有的惊心动魄,都在这一刻画上了一个句号。
胤礽的视线穿过车窗,落在宁容脸上,“不必如此,往后你若是还想来,孤可随时带你出来。”
“谢殿下。”宁容木木地回道。
随即放下车帘,把太子的视线隔绝在外。
胤礽一肚子话在喉间滚了滚,又落了回去。
他能明显感觉到,她在排斥他。
自她醒来,对他仍旧态度温和,但看着他时眼底带着一股淡淡的漠然。
明明和她解释过了,他从不打没把握的仗,若是没分寸,绝不会贸然下令。
可宁容听了只淡淡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难道,是在吃他和石静宜的醋?
他那日也说了,他是去寻她的,是那个女人自己巴上来。
不过石静宜既然这么想攀高枝,他就给她找门好亲事,再送她一份大礼,就不知他消不消受得起了。
风姿清隽的太子爷,委屈巴巴地看着太子妃的车架,恨不得眼睛在纱窗上盯出两个洞来。
可狠心的太子妃,始终无动于衷。
他不由烦躁地抚了抚马背,“驾”一声撇开目光。
女人的心思,果然难以琢磨。
马车行的虽快,却很稳当,车里又有丫头们护着,宁容虽有些不适,却并没有觉得多遭罪。
倒是秋蕊,昨日受了一场惊,本就不大好。
这会儿坐在后面的车架里,也不知怎么样了。
“娘娘放心,早上咱们出发之前,奴婢去看过了,替秋蕊把过脉。她面色虽差,服过药已经缓和了些。丹桂在马车里多垫了一床褥子,想来无碍。”
樱桃替宁容紧了紧披风。
“那便好,回去让秋蕊多歇息几日,好好养养身子。”宁容目光落在几个丫头上,“你们也是,都要保重好自身。往后这毓庆宫中,我能依靠的,也只有你们几个和杜嬷嬷了。”
她语气低迷,精致的脸上带着几分厌世。
想来太子那日的行径,是真的伤到她了,再一心把太子放在心上,才是真的和自己过不去。
两个丫头满面相觑,一时无话。
*
马车一路行驶,在正午来临之前,终于抵达了皇宫。
外面阳光正好,宁容披着玫瑰织锦斗篷下车,指尖还有些寒意。
正说要回宫,就见五公主领着六公主,蹦蹦跳跳而来,身后远远跟着胤禛。
“二嫂嫂,你怎么样了?今早才听说你病了。”
宁容清浅一笑,清丽无双,“无事,已经发过汗了,养两天就好。”
五公主被这个笑容晃了一下,半天才回神。“那便好,我和小六还说,幸好那日晚上,我们俩没去成,要不也不会比二嫂子好到哪里去。”
她吐了吐舌头,紧接着道,“听说大福晋也病了,大哥却没空顾她,这会儿还烧着呢!”
“那可不成,丹桂去取了我的帖子,让御医去大阿哥府上瞧瞧,回来细细禀报我。”
清穿太子妃的咸鱼日常 第29节
“是,主子。”丹桂领命而去。
“哎呀,二嫂嫂,都是我不好,你还病着,却要操心大福晋的事。”
“大哥也是,大福晋人虽有些守旧,待他却是极好的,可大福晋发高热,也不见他打发人问上几句。”
五公主愤愤不平,说话的时候牙根咬的紧紧的。
宁容觉得五公主有些可爱,活泼又不失侠义,是宫中少有的鲜活。
“小五,慎言!”胤禛瞪了五公主一眼,飞快打断了她的话。
他穿着一袭湛蓝色外袍,面容严肃,姿态端正地给太子妃行礼。
宁容摆摆手,目光清浅看向胤禛,先是只觉他虽过于端方,经过昨夜却晓得这人外冷内热。
“四弟不必多礼,昨日之事还没多谢你。”
“不过恰巧碰上罢了。”胤禛稍稍往后退了些,鸦羽一般的睫毛半垂,不曾与宁容对视,但余光里,全是她此刻的模样。
一晚上过去,她好似好了些,面容却有些苍白,披着玫红色斗篷也没觉得有精神。
明明外头这样热,她看着像还是有些冷。
但她说起话来,却是温温和和、带着暖意,对歪缠过来的小五,也没有丝毫不耐。
他心中微微一动,说不明白是什么情绪。
太子纵身下马,郎步而来。
一抬眼就是宁容和胤禛,相谈甚欢的模样。
两人明明离得不近,中间有种似有若无,把众人隔绝在外的氛围。
他狭长的眸子微眯,薄唇抿起。
“宁容,走吧,孤送你回毓庆宫。”
阳光底下,太子长身玉立,眉眼温柔,喊太子妃闺名时,带着几分缱绻。
胤禛一愣,微不可见地退后几分。
宁容没什么反应,她身边的几个丫头,却下意识一抖。
见识过太子狠厉的一面,她们再也无法把太子,当成从前温和清润的太子殿下。
宁容对着胤禛等人轻点了下头,领着丫头们跟上太子的脚步。
错身而过的时候,胤禛能闻见她身上特有的淡淡香气。
他垂下眼,屏住呼吸。
再抬头,那人已经站在太子身边了。
夫妻两个,一高大俊美,一娇小明媚,般配极了。
胤禛却觉得有些刺目,匆匆移开目光。
*
待宁容养好身子,距离围猎场已经过了好几日。
听太子说,围猎场的那些刺客们,身份背景被查了个底掉,揪出来的亲属,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处决了。
朝中不平静,太子的后院却出奇的安静。
大概都晓得主母身子不畅快,个个缩着脖子做人,每日安安分分请过安,就回各自的院子去了。
没了李佳氏,大家伙都消停不少。
吉兰也跟着秋氏来过几回,请安行礼动作很是规范,应是被好好教导过。
她看向宁容的眼神里有孺慕,对着秋氏又极为依赖。
为着这个,宁容厚厚赏赐了秋氏一番。
“妾身谢过娘娘,如今有小格格陪着妾身,已是莫大的福气。”
秋氏温温和和的行礼,身上带着江南女子的婉约,面目可亲。
待秋氏领着小格格回去,一路上碰见宫女太监们,对她比平时更客气几分。
秋氏明白,这是因为她养着太子唯一的孩子,又得了太子妃青眼的缘故。
就算不得殿下宠爱,往后前程也不会差。
事实上,比起太子,秋氏心中更敬重太子妃。
在宫中,得不得宠,身份待遇完全不同。
而她不会忘记,当初是谁把她拉出泥沼。
秋氏拉紧吉兰的小手,走在殿外的长廊上,耐心叮嘱,“小格格,你以后要一直对你嫡额娘这么敬重,娘娘为人很慈和,也会待你好的。”
“那我以后可以经常来找嫡额娘玩吗?”
吉兰仰着小脑袋,停下脚步看着秋氏,圆溜溜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期盼之色。
其实吉兰一个人玩的时候,总能听见小宫女们嘀咕,说当初她若是不跟着李佳氏回去,这会儿就会被太子妃养在正殿了。
她不懂养在正殿是什么意思,但吉兰知道,肯定会过得比现在还要好。
“当然可以啦,娘娘很喜欢小格格的。”秋氏笑着回应,细白的手掌在吉兰头上揉了揉。
吉兰微微笑起来,并没有躲开。
等她继续迈步往前时,却回头看了眼正殿的方向。
*
宁容连着吃了好几日补身子的药粥,嘴里淡的无味。
等晚膳时,见桌上仍旧是前几日那些菜,脸都皱到了一起。
“哈哈,不过是几道菜,怎么就成了洪水猛兽了?”
胤礽从外间进来,一眼就瞧见她皱着脸的模样,打趣道。
“殿下”宁容行了礼,引着太子坐下“殿下真该自己也尝尝看,一日两日还好,三日四日,真真是寡淡无味。”
她比前些日子活泼了些,眼神更灵动几分。
是不是表示她不再排斥他?
宁容发高热那一夜,他守了她整整一夜。
看着她睡不安慰,看着她梦里面呢喃,终于明白这事大概是自己做错了。
哪怕要去护着皇阿玛,也该更妥帖地安置好她才是。
之前他每次来,太子妃待他仍旧是言笑晏晏的模样,明明一个字都没多说,却眼角眉梢都透着疏离。
她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全看在了眼里。
“那孤带来的这样东西,你必定会喜欢的。”太子扬扬手,德住立马提着食盒进来。
揭开食盒盖子,里头赫然放着一道胭脂鹅脯。
乳红色的模样,带着苹果香气,味道一出来,宁容口中就有些泛酸。
“孤在皇阿玛哪儿尝过一回,想着这个酸甜口的,大概正适合你现在吃。”
胤礽夹一块,放在宁容碗里,眉眼认真地看着她。
看她小口小口吃着,比自己吃了一整盘子还开心。
他从未有过这种情愫,一心想对她好些,再好些。
她冷淡疏离,他会难过;她笑容明媚,连他也想跟着傻乎乎的笑。
胤礽弄不清楚,只顺从自己的内心。
这一夜胤礽没走,歇在了正殿。
他像是要她没够似的,把她摆弄来,摆弄去,待睡着还要把她揽紧在怀里。
等耳边传来他沉沉的呼吸声,宁容才睁开眼睛。
黑夜里,看着胤礽模糊不清的睡颜,她伸手贴在自己的小腹上,昳丽的脸上,哪儿还有半丝温情。
*
翌日太子上朝去了,樱桃照例过来给她把脉。
宁容正要问脉象,抬头就见杜嬷嬷匆匆忙忙进了内殿。
一个把礼仪刻在骨子里的积年老嬷嬷,行动间竟然完全失了方寸。
不待宁容开口,杜嬷嬷急急道。
“娘娘,奴婢的一位老姐姐寻了来,说想求您救救她,还说您那年的那场风寒有蹊跷!大小姐救了您不错,可她当时是故意推的您!若不是秋蕊回来的及时,您早就没命了......”
第27章
事实上, 秋蕊回来的及时没错,可“她”也确实没了命。
杜嬷嬷话音落下,宁容的眼神落自己左手手腕上, 她至今没有忘记, 刚穿时那里有个红痕。
不管她是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 但既然依靠原主的身体延续生命,那就要了结原身的因果。
她很好奇, 当日两人为什么起了争执, 不惜使得两姐妹反目成仇。
原主已经消亡了,害她的人是静宜也罢, 不是也罢。
一旦水落石出,总要为原主报了这大仇。
“不急,你慢慢说, 你那个姐妹怎么了,为什么会求救求到你的头上?当日她为什么恰好在那院中?”
宁容收回目光, 眼神沉静地看着杜嬷嬷,等着她回答。
樱桃收回手, 显然已经把完脉了, 小丫头瞪着自己额娘,“就是!额娘, 您跟主子好好说说。可别您的那个什么姐妹,糊弄您的吧?知道咱们日子过得好了, 巴上来的还少吗?”
“总不能您说救就救罢, 还得看那人值不值得救。”
清穿太子妃的咸鱼日常 第30节
樱桃这话不是胡乱说的, 先时他们在石府日子过得不算好,小曹佳氏当家本就处处防备他们,为了护着主子, 多有要打点的。
银钱不凑手时候,他们就想着问族里借些钱,等发了月例再还上。
她阿玛挨家挨户求了又求,最终不过借来十两银子,把阿玛的脸面狠狠往地上踩。
如今额娘和她们姐妹跟在娘娘身边,有银钱也有门路。
先时那些人,又全都变了一幅模样,恨不得把她阿玛、额娘捧到天上去。
可他们有几个是存了好心的?
真当人不记得从前那些过往了?
“你这丫头,娘娘还说你稳重,怎么一对上旁人,也成了第二个秋蕊,咋咋呼呼的?”
杜嬷嬷点着女儿的额头,语气里倒没有多少气恼。
孩子心里向着娘娘,最是她乐见其成的。
宫中云波诡谲,几个丫头之于娘娘,正如她们几个老姐妹,之于主子一般。
樱桃哼一声,也不辩驳,等着杜嬷嬷往下说。
杜嬷嬷坐在绣墩上,只堪堪坐了一半,她脊背挺的笔直,有女儿打了一回岔,情绪也平复许多。
“奴婢的这位老姐姐叫兰香,正是当年和奴婢一起陪嫁到石府的家生子。”
“咱们几个是主子的心腹,小时是一块儿长大的,感情比起亲姐妹也不差什么了。”
“主子坐稳了主母之位,当时问过我们,愿意放了身契,出去当个管家娘子的,她一律都给找个好人家;愿意留在石府的,她也帮着好好物色。”
“当时奴婢舍不得主子,誓死不肯离了主子身边,恰逢当时主子怀了身孕,奴婢就更不肯走了,就这么在石府扎了根。”
宁容点点头,她自然知道杜嬷嬷的过往,若不是查清楚了,她不会放在身边如此信重。
“但老奴这个姐妹,却是个心志高的,她一心想脱籍当个良民,再找门好亲事。”
“她这想法原也没错,可谁能料到,她这头刚脱了籍,家里就来人寻了过来,说要带她回家,认祖归宗。”
原来兰香家里是普通的农户,一家五口人,就守着两亩田过日子。
若是老天爷赏饭吃,倒也能勉强过日子,若是遇上干旱,那可只有饿肚子的命了。
老子娘一齐上阵,又是哭诉、又是哀求,恨不得跪下来给兰香磕头认错。
兰香终是心软,跟了她爹娘赎了身回去。
先时她有银子傍身,时不时漏一点,那家人待她极好,捧着哄着她,可日子久了,她两个哥哥就起了贪念。
兰香聪慧,跟在曹佳氏身边见过世面,察觉到不对劲,立刻想避开了去。
可女子若想离开本家,除非嫁人这一条路。
“那她为何不寻了我母亲?”宁容好奇道。
原主母亲好歹是伯府夫人,要帮个丫头不过抬抬手的事。
杜嬷嬷摇摇头,满面感慨,“那时......主子身子也不大好了,兰香那人又爱面子......”
匆匆忙忙之间,兰香哪里会找到好亲事。
最后嫁了一个从前夫人庄子上,和她来往过的小管事。
“那小管事,待她还算好,他自家有钱,自然就不贪图兰香什么,两人很是过了一段平静的生活。”
“可千不该万不该,这男人不该沾上了赌字......如今家当输了个精光不说,连妻儿都要卖了......”
宁容总觉得杜嬷嬷这话别有深意,她抬眼看她,果然就见杜嬷嬷满脸怒容。
“若是卖到旁的府中,奴婢这老姐妹定不会求上门。”
“原是那人想着多卖些银两,要将兰香卖到暗门子里去......”
杜嬷嬷说着有些唏嘘,“当年兰香长得清秀,求到主子跟前的人不知有多少,谁曾想她这辈子竟这样坎坷。”
“若是只需把人买回来,奴婢自家去就是了,可惜那头定金都付了,死咬着不撒手。越是有人赎,闹得越是厉害。”
樱桃年少,哪里听过这个,这会儿眼睛通红,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宁容虽心中酸涩,面上倒也还好,毕竟她可是经过“社会新闻”洗礼的人,承受能力强些。
只是到底有些低落,古代女子生活不易,若是嫁的好人家还好,若是嫁了个中山狼......连反悔的机会也无。
“罢了,你去取了我从前在石府的帖子,只说是石府的人......”
杜嬷嬷点点头,立马明白了宁容的意思。
和石府的身份比起来,自然是太子妃的身份更好用些,可这中间又难免牵连了太子,倒不如只用个伯府的名头。
杜嬷嬷离开了,樱桃还感叹,“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家人?”
宁容看她咬着牙,恨不得挥舞拳头的模样,叹道,“这天底下什么样的人没有,傻丫头,你还小呢,往后有了这桩事在前头,嫁人可要更加张大眼睛。”
“呸呸,奴婢才不嫁人呢!就守着主子过。”
樱桃先时还怒,这会儿已经红了脸了,见宁容看过来,羞得躲了出去。
*
因着这事,太子回来时,宁容的情绪也还是不大好。
太子迈入殿中的步子微微顿了顿,不明白是不是宁容已经知晓了什么,他凤眼微眯,片刻后又成了君子端方的模样。
“容容,你这是怎么了?”
胤礽的声音是真好听,微微带着一丝沙哑,低醇带有磁性。
从前喊她宁容她姑且还能忍,冷不丁地喊她容容,她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宁容摇摇头,避开目光。
胤礽却以为她是真知道什么了,叹口气,寻了宁容对面的位置坐下。
“你怎么了,夫妻一体,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诉我。”
实际上在他来这里之前,一直呆在御书房里,和皇阿玛促膝长谈。
作为一个不日就要远征的人,皇阿玛最放心不下的,大抵就是他能不能顺利接过朝政,很是考教了他一番。
胤礽对这些倒是不惧,他有上辈子的经验打底,回答问题信手拈来。
康熙很是称赞了他一番。
胤礽从不做无意义的事,顺水推舟就聊到了朝中人员布局......
“在殿下看来,妾身就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宁容抿着唇,斜睨着他。“不过是杜嬷嬷有事求妾身,怎么到了您的嘴里,倒像是我刻意隐瞒什么......”
刚开始嫁人,宁容觉得这个男人挺好的,长得俊,有权有势,温润如玉,待她又不错,算是个良人了。
相处到如今,什么温润,不过是这个男人披着的外壳,对她时好时坏,手段狠辣,如今还要再加一条,疑神疑鬼。
她叹口气,决心等她和樱桃的计划成功以后,就再也不在这男人跟前伏小做低了。
宁容委屈巴巴地把杜嬷嬷说的事,在太子跟前留透个底,一副你不信,大可找人随便问的模样。
她满眼真诚,水灵灵的杏眼漫上一层水雾,太子一下就举手投降了。
“好好好,是孤不对,不该没问清楚就误会了你。”
太子起身,骨节分明的手,一手执壶一手执杯,亲自斟茶递给宁容,“这算做孤给你赔礼道歉了,可好?”
男人修长的凤眼里,暗含一丝笑意,他头一次为一人放低姿态,感觉倒是新奇。
宁容瞥他一眼,大发慈悲地接过茶盏,抿一口,煞有其事道,“行叭,妾身这次就放过殿下。”
两人一齐笑开,眼神对到一起,视线焦灼,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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