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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养小夫郎[种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猫布偶
不过沈文宣心里高兴的,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他高兴了,看矮子老板越看越可爱。
沈文宣提着两个小陶罐出了杂货铺,溜溜哒哒地往柴市街走,慢慢加快了脚步,拐过一个街角时隐身停了下来,这里四下无人,是个作案的好地方。
他现在的身板还脆得不得了,空手赤拳打架肯定不行,所以沈文宣放下手里的陶罐,拾起地上的一块砖头掂了掂,深吸一口气。
后面传来两道急促的脚步声,在它们的主人快要转过街角时,沈文宣猛地揪住一个人的衣领,凭借自身重量反手把他压在身下,手上的砖头就要砸下去——
“停!!!”
“先生,不、不是,大爷!停停停,我们不是坏人,真不是坏人,大爷您可高抬贵手啊!”
另一个人吓得就要给沈文宣跪下了。
沈文宣见状嗤笑一声,他又没有打算砸头,怕个屁。
“就你们这样的胆子,竟然也敢干尾随人抢劫的勾当,可真拿自己当回事。”沈文宣说道,他坐在其中一个人的背上,没下来,手里的砖头掂啊掂。
身下的人被摔懵了,好半晌没动静。
“我、我们不是要抢劫,我们是有事要找先生您,先生您、您能不能先下来呀?”另一个人勉强挤出一丝笑说道,他心惊肉跳地瞅着那块砖头,就怕一个不甚砸到小少爷脸上。
沈文宣:“有事找我需要偷偷摸摸?”
鬼都不信。
“你......”被沈文宣坐着的人开口说话了,可能是被压着,进气多出气少,说话细细弱弱的,听着像太监。
“爷是木家的小少爷......你...给我下来。”艹他娘的,你给爷下来!
木家?沈文宣摸着下巴想起来了,木家是另一家刚开不久的木器行的主家。
“木家找我干什么?”
“......你先给爷下来。”他快要断气了。
沈文宣不慌不忙:“你先说清楚。”
木家小少爷:......艹!
旁边干着急的木家仆人一拍大腿,一五一十地全说了,求他快点放了他家的小少爷吧,要不然他家老夫人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原来那王家当家的在他走后就直接坐马车去了郡城,尾随他就是想知道他给王家木器行画了什么宝贝。
不过看着尾随的架势,可能不是好好来问的。
沈文宣了然,嘴角勾起微微笑了,面上和和气气的没有动气的模样,但手却出乎意料地高高扬起,砰得撂下手里的砖块,砖头的尖角险险擦过身下人的脸侧,留下浅浅一道血痕,
身下人猛地抖了一下,砖头炸裂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脑中吓得空白了几秒,再回过神时,下腹已经潮湿一片,隐隐能闻到腥味。
沈文宣嫌弃地捏着鼻子,赶忙起身,隐约嗤笑了一声,拾起他的两个小陶罐,拍拍屁股走了。
“下次找沈某还是规规矩矩的好,正常拜访,沈某概不拒客。”
身后的小少爷满脸羞辱地被家仆扶起来,盯着沈文宣的目光可怕得要吃人。
“你给我站住!”
沈文宣不站,谁站谁王八蛋。
木子鑫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忤逆自己的人,就是他家大哥犯了事,他家从郡城搬出来,也没人敢落井下石!
“你他娘的给爷等着!咳咳,”木子鑫被气得脸色通红,呼吸不畅,但仍扯着嗓子骂,“你等着我带家丁出来干死你!到时候爷定要你哭着从爷□□爬过去!爷、爷要废你两条狗腿他娘的......”
这是谁家的孩子没断奶?
沈文宣没在意,大步向前走,他一点儿都不怕木家找事,这不还有王家的吗,就算是为了不把曲辕犁的构图泄露出去,王家也不会坐视不理。
由于这件事耽误了点儿时间,沈文宣没去成柴市街,临近中午,沈文宣摸摸自己的肚子,随便找了路边摊吃了碗鸡汤面。
鸡汤面里面的鸡肉没多少,但好在份量多,鸡汤鲜美,沈文宣加了点儿葱花,在正午的大太阳底下吃得热火朝天。
吃完便急匆匆地赶了回去,他和张铁牛约定的时间是中午,按照他那老实巴交的性格,这会儿估计已经等着了。
到了城门医馆,张铁牛果然揣着手坐在牛车上,医馆门口堆着粮铺送来的粮食。
张铁牛行动不便,这些粮食也不是很重,沈文宣便一个人把这些粮食抬上了牛车。
“沈兄弟,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张铁牛看着直咋舌,沈兄弟这也太能花钱了,这点儿不好,他得找机会劝劝他,这世道,还是有一点儿钱财傍身来得安心。
“我不是要重修那座老屋吗,到时候就麻烦张大哥你帮我招几个人来帮忙,这些粮食都是用来招待帮忙的人的。”
沈文宣坐上牛车,张铁牛驱赶着牛车慢慢悠悠地出了城门。他没去看一眼医馆里病榻上的双儿,所以没看到那人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鸦羽颤动,是将要苏醒的迹象。
“沈兄弟你要找人修你那老屋找我啊,我们张家的三兄弟定要给你帮忙的,沈兄弟你别客气。”张铁牛挠挠自己的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沈兄弟,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
沈文宣:“当然,张大哥一家都是好人,我巴不得和你们成为朋友。”
“害,什么巴不得的,”张铁牛憨憨地笑了,“只要沈兄弟你拿我当朋友,你有啥事就尽管找我,我什么都帮。”
古代的友情都是这么朴实无华的吗?
沈文宣又面无表情地捂上自己的心口,有点儿感动。
坐在牛车上晃了两个时辰终于到了他那阔别一天的老屋。
再次相见,还是破得让人不忍直视。
沈文宣和张大娘说好明天以及后面几天借用一下她家的厨房,并把粮食都交给了她,还有一斤猪油。
张大娘只拿了那些需要的粗粮,剩下的坚决不要,让沈文宣带回去自己用,但被沈文宣一句“婶子如果不收,我就不借用婶子家的厨房了”给挡了回去。
这安和村多的是沈文宣的同姓族人,但真把沈文宣放在心上的又有几个?他们巴不得都吭他,张大娘知道这些,所以叹了一口气,无奈把这些收了。
“沈小子,这些就够了,你可千万别再买其它东西,否则你别怪婶子跟你翻脸。你也不小了,该留点儿钱给自己娶个媳妇,可别再这么乱花。”
张大娘嘴里念叨着,心里心疼沈文宣这个好孩子。她家没银子,三个儿子一个媳妇都还没有说上,可别这沈家小子也是,同时心里想着该拿这些做些什么好吃的给沈小子补补,做顿饺子好像不错。
张铁牛把他交好的几个兄弟叫来,再加上张家的另外两个兄弟,一共六个人。
沈文宣私下问了张铁牛工钱的事,张铁牛臊着一张脸不好意思提银子。
“你那老屋翻修也要不了几天,大家一起搭把手的事,就别给银子了吧。”
沈文宣:“这可不行,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我和你算银子不是我们之间生分,而是防止我们因为银子而生分,何况你说不要就不要?另外几个人总有想要的,你只说村里的平常价就行。”
张铁牛觉得沈兄弟说的有道理,红着一张脸开腔道:“现在不是农忙,大家有点活儿干都乐意着呢,工钱也不用给太高,何况沈兄弟你还管饭,一个人一天十二三文就可以。”
沈文宣点点头:“那我就每人一天十三文,管中午和晚上两顿饭,你问问你这些兄弟家里有没有多余的木材、茅草什么的,可以卖给我。”
“行。”
张铁牛家里的茅草就有不少,按照村里的价,一文钱一斤,到时候用多少斤算多少钱,木材倒不用花钱,他们这的丘陵多,木质资源丰富,在山上挑好一根壮实的砍了就行。
等和这些人商量好,天也完全黑了。
沈文宣又一次谢绝了张铁牛邀请,硬着头皮在主屋里躺下,阴风习习、凉风阵阵,不时还伴有小动物穿堂过的声音。
沈文宣看着头顶屋檐隐隐露出来的星光,总有一种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却周围满屋都是人的感觉。
沈文宣:......想念赵家医馆的家属陪床,就是那双儿再烦他一次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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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资考完了,开心ヽ(○^?^)??





尊养小夫郎[种田] 第 9 章
第二天沈文宣早早地起床,就着张大娘炒的青菜和茄子吃完了一个粗粮馒头,再喝了一碗番薯粥。
吃的时候没感觉,等沈文宣放下碗筷才发现张家的三兄弟对着盆里的菜吃的眼冒绿光,筷子夹得飞快,吃得风残云卷。
幸好沈文宣是拨到自己碗里吃的,要不然可能一口都夹不上。
“娘,你今天做饭真好吃。”沈家的小儿子巴拉巴拉菜汤倒进自己的碗里,由衷赞叹自己娘的手艺。
张大娘笑着拍了他一把:“你吃的哪是娘的手艺啊,你吃的是里面的油。”
沈文宣昨天给了她两陶罐猪油,香的很,要不是沈家小子这几天要在她家吃饭,她都舍不得动这些油,得留到过年的时候才吃一点儿。
张铁宝嘿嘿笑了两声,就着菜汤把最后一点儿粥吃了,他是家里最小的,两个哥哥都疼他,不跟他抢,好东西都留给他多吃一点儿。
沈文宣坐在一旁看着这家子和乐融融地有说有笑,突然觉得这很像他十八岁之前的生活。
清贫、热闹、温暖。
沈文宣不由笑了一下。
饭后,张大娘收拾家里的活计,三兄弟则和昨天约好的人一起去沈文宣家里修房子。
沈文宣的这座老屋属实残破得就像行将就木的老乞丐,很多地方都需要推倒清出来重建。当初建的时候地基也没有打稳固,更别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整体弄起来简直比新建几间房子来得还要麻烦。
所幸沈文宣不是要盖青砖大瓦房,否则那绝不是四五天就可以搞定的事。
沈文宣摸着自己的钱袋子想着他也盖不起大瓦房,倒是原主母亲当初置办的房子是青砖瓦房,在这安和村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但被原主给舔出去了。
果然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原主牛逼。
沈文宣跟着张铁牛他们一起干活,锯木搬石块,运茅草捣泥浆,爬上爬下,忙左忙右,没一会儿就累得要死。
张铁牛把肩上的挑担放下,撸着脖子上的汗巾擦了一把汗,他看着旁边沈文宣大喘气的样子有些担心。
“沈兄弟,你累的话就去歇一会儿,我们几个忙得过来,你可别把自己累坏了。”
沈文宣也抹了把汗,让张铁牛先走,别管他,没道理他们从山脚往他家担石块都没喊累,他这才驼了几捆木材的人就先去休息了。
他站在原地停了一会儿,前襟后背累得有些汗湿,胸膛前的几根肋骨随着呼吸起伏,透过衣服隐约可见,沈文宣低头看了一眼再一次在心里骂道原主这副身体是真tm废啊。
他在原地没停多久就再一次背上后面一捆有他三分之二高的结实木材,提着气小心地从半高的山坡上走下去。
本来张家有牛车,用来运东西最是方便,但这山路崎岖、狭窄,牛车根本用不了,所以只能他们几个人工搬运了。
其他几个人不停,沈文宣也不停,一直来回干,其他几个人看了也不好意思偷懒,使劲卖力气。
到了中午,张大娘送来饭和汤,沈文宣特意嘱咐过要做多点儿,剩下没关系,要是不够吃就是他这个东家不厚道了。
这次张大娘做了厚实的葱花饼,还有特意用油炒过的野菜做的野菜汤,盐也用得足,几个大汉吃得津津有味。
这菜色比家里的好多了,现在不是农忙,家里一般只准备两顿饭,早上一顿汤水,下午条件好的可以吃点儿干饭,条件不好的还是一顿汤水,然后再加点儿野菜。
沈文宣坐在阴凉处歇着,他这身体可能一下子累狠了,所以没有什么胃口,沈文宣歇了一会儿才打起精神,把饼撕碎泡在汤里吃了。
饭后大家默契地歇了一个时辰才开始干下午的活。
有村里的人路过这儿不禁好奇地瞅上几眼,见是沈文宣在修房子顿时惊奇。
这沈家小子不是刚花了五两银子买了一个暗双吗?这又哪来的钱来修房子,莫不是发财了?
安和村不大,什么事都传得飞快,这碎嘴的说上几句,几乎全村都知道了。
沈家,沈父和沈母一共生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除去被卖出去的那个大女儿,其他人都生活在村东头的大瓦房里。
徐氏自从把那个贱哥儿给卖了,在家里也受待见了一些,不用再被她那个刁钻的婆婆成天拿这个冷嘲热讽。
这天在屋里仔仔细细地梳妆,瞅着手里巴掌大的铜镜伸手一摸,脸上三道堪堪结痂的抓痕微微凸起,从脸侧一直到嘴角,最长的一道到下巴,横在她这张还有几分姿色的脸上着实突兀难看。
徐氏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这几天洗脸的时候完全不敢洗这半边脸,就怕会留疤,她身上还有几道那天那几个老悍妇掐的青紫,现在还疼着呢。
沈家的二儿子她的丈夫见她被打了竟然还是唯唯诺诺一声都不敢吭,当初真是瞎了眼嫁给他!
徐氏一想到这儿就生气,她为了这五两银子拼了老命,结果那死老婆子竟然想让她拿出来给她小儿子读书,想都不要想!哪来的那么大脸?!她儿子还没读过书呢,现在连她儿子的成亲钱都想拿走,真是偏心偏到天边去了!
愤愤地用面纱遮住脸走出房门,沈家的大媳妇吴氏见了心里暗自啐了一口,都一把年纪了,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也不嫌寒碜。
吴氏长得膀大腰圆,面色显老,有一把子力气,跟徐氏向来不对付。
“申时了,爹娘还有他们兄弟几个快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做饭?”吴氏一边甩几下手里刚洗的衣服一边僵着语气问道。
“凭什么我做饭?”徐氏被贱到了水,嫌弃地离吴氏远了点儿。
“你狗眼瞎了?!看不见我手里的东西?”吴氏听到她这理直气壮的语气就生气,“没那小姐命装什么大小姐呢!什么活儿都不干等着别人来伺候你?想得倒是美!”
吴氏又大力地甩了一下衣服,语气凶恶:“我洗完衣服了,你去做饭!”
徐氏不是好惹的,翻着白眼尖声尖气地说道:“我又没让你洗衣服,你自己愿意洗怨我啊?再说,屋里不是还有一个吃闲饭的吗?你要找人做饭怎么不去找她?”
说完扭得左摇右摆地出了院门。
吴氏气得一脚踢开脚边的木盆,
“都不做饭就都别吃了!自己饿着去!”
自从家里把那个小白眼狼赶走了,家里的活儿都推给她来做,当她好欺负?!
还有屋里那个小姑子,仗着婆婆疼从来不干活,就在房间里绣花,绣了几年了也没见绣出个名堂来!
吴氏心里憋气,但徐氏走了,她又不敢朝小姑子发火,气得回了房间。
在屋子里转悠了半天,躺又躺不下,坐也坐不安分,到底心疼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回来吃不上饭,偷偷地出门在厨房里做了点,端回了房间。
沈家不远处有一颗参天老柳树,时值秋日,柳叶边已经有些发黄。
老柳树下面摆了一个棋盘,不少人晚间聚在那唠嗑,也有勤快地村妇吃完饭搬一个板凳坐在那纳鞋底。
“你们看见了吗?那沈小子正在村南盖房呢。”村里有名的碎嘴沈二婶子一脸兴致勃勃地说道,“你们说这沈小子哪来这么多钱,他不是刚被他二妗坑了——”
“咳咳。”
有几个村妇看见徐氏来了,赶忙咳几声提醒沈二婶子,让她别说了。
沈二婶也看到了徐氏,小声嘀咕道:“干的事难看,还不让人说了。”
徐氏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恼怒,但她的心思全跑到沈文宣竟然盖房子了这件事上,来不及跟她们计较,脚下拐个弯就往村南赶。
那白眼狼竟然盖房了?徐氏心中怒气冲天,他那破鞋娘留给他的银子肯定不少,她要五两银子要少了!
走小路避开村里人,风风火火赶到了村南,正好赶上沈文宣他们几个吃晚饭,张大娘做了油光水亮的馅饼,里面加了点儿白面,给沈文宣的馅饼更是直接用白面做的,从中间撕开,喷香。
徐氏站在远处看着,闻到味儿直咽口水,她只吃了早食,下午的饭到现在还没吃呢,一转头看见沈文宣打算盖的房子,旁边堆着石块、木材还有茅草,一看就不是盖的青砖瓦房。
徐氏不禁掩嘴嗤笑一声,总算找回点儿面子。
不过这沈文宣可真够狼心狗肺的,盖房子的活儿他几个表哥也会,怎么不找他几个表哥?偏要便宜外人,想到这儿徐氏心里的算盘不禁打得啪啪响。
那有那么多的外人,沈文宣应该没脸皮给自己难堪,正好张大娘的篮子里还有十几张馅饼,她带回去给自己儿子吃。
徐氏轻咳一声,委屈自己堆起满脸笑容,扭着腰走了过去,态度十分亲热:“文宣,吃饭呢?“
””哟,文宣你盖房子怎么不跟家里说,你那几个兄弟闲着呢,让他们跟你帮帮忙啊,省的你把自己累坏了。”那表情动作做作得简直像唱戏。
沈文宣一听到“文宣”俩字就有些恶心地吃不下饭,抬头见是穿红戴绿、扭得像鸭子的徐氏,顿时什么胃口都没了。
“你谁?”沈文宣一脸阴沉,声音冷得结冰,他今天实在累,全身肌肉都在酸痛,没心情和徐氏说话。
徐氏表情僵住了一秒,转脸立马又笑盈盈地甩了一下帕子:“哟,妗子带个面纱就认不出啦,我是你二妗。”
“哎,你们吃什么好的呢?你三表哥还没吃饭呢,在地里干了一天活了,能吃一头牛,正好张婶子做得多,我带几个回去给你表哥尝尝。”
说完不听沈文宣回答就伸手去拿篮子,这可不是拿几个的架势,张大娘急得一把排开她的手,她儿子干了一天活儿累了,就自己回去做饭去,哪儿来的脸上手拿别人家的饭。
再说现在不是农忙,就是干活儿也只干点儿收拾庄稼的活计,当谁不知道这是想占便宜。
徐氏吃痛,收回手狠狠地瞪了张大娘一眼,眼睛勾着那几个饼十分不甘心。
白眼狼就是白眼狼!都是亲戚,拿几个饼怎么了?这出去一趟倒是越发小气了。
旁边有好几个外男,徐氏忍着气没跟他们掰扯道理,僵着表情把目的问出来:
“你这是要盖几间房?忙不忙得过来?你几个表哥都是在这儿长大的,跟这儿熟,等明天我把你表哥叫过来帮你。”
“但是话说在前头,亲兄弟要明算账,忙完了别忘了给你表哥工钱,对了,你这儿工钱是怎么结的?你表哥主动来帮忙,怎么也得高点儿吧?”
沈文宣简直要被气笑了,自己上赶着帮忙弄得跟施舍似的,真是人间迷惑,好不要脸!
不过她越不要脸沈文宣越开心,收拾起来就越放得开。
“徐氏,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沈文宣把手里的饼丢给张铁牛,拍拍裤子上的灰站起来,“我花五两银子买了那个双儿,但你的契约书可没有给我。”
徐氏一愣,沈文宣不说她还想不起来,那个贱哥的契约书还被她锁在房间柜子里。
“契约书,听懂了吗?”徐氏愣神的瞬间,沈文宣已经逼至几步开外,比徐氏高一个头的身影笼罩下来,明明只是少年单薄的身体,却又冷又寒,眼眸黑不见底。
徐氏不自觉地畏缩了一点儿,但之前十几年沈文宣唯唯诺诺、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懦弱性格在她心中根深蒂固,所以下一秒她就反应过来,见沈文宣这个白眼狼竟然敢吓唬她,立马气焰高涨,只觉得这废物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那契约书妗子我从牙行那里拿到也是掏了钱的,你想拿便拿?真是不懂规矩!”徐氏翻了一个白眼,语气里藏着厌恶。
“这样,你再给我五两银子,我考虑考虑,把契约书给你。”
张大娘听到后立刻火了:“徐六娘你别欺人太甚!牙行里做生意都是一锤子买卖,什么时候这契约书还能再单卖一次?!”
“我说有就有,不信你问村长去,看村长怎么说!”
“你——”
张大娘还要再骂,沈文宣制止了她,嘴角含着凉薄的笑,问道:“大家可都听清楚了?徐氏明明白白说了要我再掏五两银子买契约书这种话,来日县太爷差人来问,大家说个实话便可。”
身后众人皆是一愣,沈兄弟刚才说什么?县太爷?!
徐氏也被他这句话震得晃了下神。
这时候的人最为保守封建,对官府更是惧怕,轻易不敢提任何跟官沾边的字眼,更别说沈文宣直言县太爷,看架势还要去击鼓告状?
“你、你少吓唬我,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
徐氏僵硬地说道,面上故作镇定,手里的帕子却不自觉地捏紧,实在是沈文宣现在看她的目光太过骇人,那不是看一个人该有的眼神。
“你不怕自然有人怕,这么多人看着呢,”沈文宣说得不紧不慢,说出的话却泛着凉气,冷到了骨子里。
“那双儿不值五两银子吧?契约书上肯定写得明明白白,你欺我用五两银子买下来,是为罪一,你扣着契约书不肯给我,侵占属于我的财务是为罪二,以契约书相要挟,逼我掏五两银子是为罪三,再说说之前的,你儿子鞭打买来的人,致其重伤,残虐不仁是为罪四,知罪而又故意为之又是罪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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