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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不成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冬雪喑哑
溃不成婚
作者:冬雪喑哑

溃不成婚





溃不成婚 第1章 你也来流产?
安城医院的妇产科,泛黄地板,暗色灯光,到处沾染着血腥气味。
走廊深处,传来担架滚轮的声音,护士急匆匆地大喊:“让一让,孕妇大出血!推进紧急手术室!”
一个极美的女人躺在满是血的床上,腹痛使她绵软无力。
她吃力呻吟着,染着鲜红的手掌,使劲全力拉住身旁男人的手,“阿燃……我的孩子,你要为我的孩子做主啊……”
立在床侧的男人挺拔修长,烟灰色的西服染了很多血,此刻已经化干成血块。
那点血腥,片刻没影响到他的干净优雅,他浓墨的眸极致冷淡,眉心微蹙,一把握住她冰凉的手,“你别说话。”
“我好痛啊,阿燃,好痛……”女人绵绵呻吟完,抓着他的手指一松,痛得昏死过去。
席江燃无声地抿直唇瓣,转头去寻医生,两道闪光灯刺中了瞳孔。
咔嚓咔嚓两声。
伴随而来一阵女人清淡玩味的低笑声,“席总美妻在家,却陪小三来医院流产。”
苏晚筝依靠在墙壁边,小指晃着相机带子,散漫地左右转着圈儿,“席先生觉得这条新闻能卖多少钱?”
她话音落下间,眨眨那小鹿似的眼睛,似乎真的很期待他的回答。
席江燃身形一顿,回头,看女人一袭白裙干净美好地立在那,精致漂亮的笑容却有几分恶劣。
他见过她无数的模样,在他身下时的欢愉、质问宋琉星是谁时的愤怒、求他娶她时的美艳诱惑,却不知哪一个才是真的她。
席江燃目光静静掠过她,再望向她挽着的男人,俊容终于出现一丝寒凉:“怎么,席太太也来流产?”
“是啊。”
苏晚筝微笑挽着男人的胳膊,“怕被你发现偷偷来的,可谁想到,还是撞了个正着。”
怕?
席江燃眸子阴暗,看她那脸上明艳生辉的笑意,哪有半点怕?
她语音落下时,席江燃俊容清淡依旧,仔细去瞧,眼中飘满碎冰,正不疾不徐打量着陆闻。
陆闻被苏晚筝挽着,嘴唇都白了,哪知道她让他陪去医院是为了这个。
医生小心靠近,打断二人剑拔弩张的氛围:“不好意思,打扰二位,今天的手术大夫都请假休息了,现在能做手术的只有一个,您看……”
苏晚筝早他们半小时到,这一个名额理应是她的。
然而,宋琉星已经流血过多昏死过去,她显然等不了那么久。
男人眉心间略见褶皱,转身面向苏晚筝,声音极淡地说,“琉星快撑不住了。”
苏晚筝双臂环胸,眼睛眯着戏谑的笑容。
这个向来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男人,什么时候这样自降尊严求过她?
这是第一次,他为了他心爱的宋小姐求她。
“挺好的,宋琉星死了,不就没人跟我争你了吗?”她恶劣反问,心中驰骋的快意让她觉得自己像电视里毒辣的女二。
席江燃低淡眸光深处藏着寒芒,凌厉地刮了下她的心脏,但出口的语气,依旧平和:“她死不死,都不会动到你席太太的位置。”
苏晚筝挑了挑眉:“她是不是席太太重要么?夫妻间的事你跟她做得还少?”
最可悲的是,她这个正牌太太才过得像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溃不成婚 第2章 我不打你打谁?
男人平静地望着她:“我说过很多次,婚后我只有你一人。”
苏晚筝被他拙劣的谎言逗笑了,指向担架上干涸的血迹:“是吗?那她流的那滩血是谁的?你别说是其他男人的,你会舍得把你的白月光拱手让人?”
席江燃闭了下眼睛。
这样的争吵,在她发现宋琉星的存在后,就已经不下数次。
他再次睁开眼,很好地将情绪收敛:“人命关天,苏晚筝,你想吵,等事情结束后,回家我们慢慢吵。”
瞧那语气说得,好像永远都是她在不懂事地无理取闹。
人命关天?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宋琉星的命才关天。
苏晚筝将那张揉得发烂的排号纸慢慢展开,像扔垃圾一样丢到他身上:
“宋琉星贱命一条你以为我稀罕要?我还怕脏了手呢。但我警告你,看好你的小情人,下次再敢到我的公司惹事,我不会手下留情。”
她眼底淬着冷意,话语如刀锋般刺透人心。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医院,甚至忘了还有陆闻这个人。
走廊间,气氛一时清冷得像停尸间。
陆闻吓得半死,战战兢兢对那一脸阴沉的男人说:“席总,我不知道晚筝姐是你太太,对不起……晚筝姐根本没怀孕,也没流产,她是想故意气你的,我跟晚筝姐就是同事,什么也没有,真的……”
席江燃漠然转身,垂眸点了支烟,没听见似的对医生说:“救人。”
——
苏晚筝冲出医院时一肚子火,开车时不顾限速牌,一路飚速飞驰。
她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想起昨天上午发生的一切——
早晨刚到公司,在办公室门前就被宋琉星拦住,她昂着下巴说:“我怀二胎了,阿燃的。”
苏晚筝眉头猛地跳了下。
可她情绪收敛得极好,慢慢抬头看过去“所以?”
宋琉星跟她同岁,却大概是因为生过孩子,看起来没苏晚筝那么娇艳年轻。
五官虽美,皮肤上有淡淡的斑纹,也不爱保养打扮自己,只画朴素的淡妆,身上穿的都是普通衬衣牛仔裤。
宋琉星皱着细眉道,“你不是总派人偷偷调查我吗?所以我现在过来告诉你,我确实怀孕了,这段时间阿燃也会陪着我,麻烦你不要派人跟着我和小泉了。”
苏晚筝听了,笑着盯了她半晌,眼底一点点浸上冷意。
然后她抬起手掌,“啪”一声,毫不留情打在宋琉星的脸上。
宋琉星身娇体弱的,直接被打倒在地上,捂住自己发痛红肿的右脸,不敢置信含泪看她:“你……你竟然敢打我?!”
苏晚筝慢慢蹲下身,漂亮勾人的眸子眯起:“一个小三跑原配面前耀武扬威,我不打你打谁?”
宋琉星咬唇瞪她,一下无言辩解,手掌死死护着她那小腹,满脸警惕。
苏晚筝被她瑟瑟发抖的样子逗笑:“怕我动你?我倒希望你多生点,这种费时间又费身材的事你做了,也省了让我给席家传宗接代。”
宋琉星听懂她的意思,瞳孔睁大,后背陡然一凉:“苏晚筝你……你想抱走我的孩子?你做梦!我的孩子都是给阿燃生的!你休想带走!”
给他生的?这真是苏晚筝听过年度最大的笑话,一个女人活成宋琉星这样也太悲哀了。
“为席江燃生的?”苏晚筝摇了摇头,俯身,掌心摸摸她的小腹,指尖冰凉,“你以为生几个孩子,他就会离开我,娶你?”




溃不成婚 第3章 单方面的讨好
宋琉星身体一震,面庞孱弱,脖子上的脉脉青筋在发抖。
“他如果真想娶你,在你生下小泉的时候,你就该坐到我现在的位置。”苏晚筝笑了,玩着手中钥匙,漫不经心地觑她一眼,
“宋小姐,为人处世要心灵通透,你再恨我,再挑衅,也只能吃一巴掌,然后被我撵出去。与其浪费时间,你不如去多讨好讨好席家,买点礼、送点花都是好的。”
她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席妈妈特别喜欢玫瑰花。”
宋琉星怔住,方才趾高气昂的气场尽然消失。
她眼眸掠过黯然,出身低微,没背景没家世,席妈妈从不待见自己,她自然不知道她的喜好。
可苏晚筝不同,她出身于悠久百年的名门苏家,势力范围广至大半个国,自幼像公主一样被宠爱长大,从出生起就镀上了一层金,她的人生注定富贵。
苏晚筝本来不想费口舌给她当心灵导师,但实在觉得宋琉星可怜。
本来脑子就不好使,还被席江燃骗得团团转,同为女人,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宋琉星走后,秘书小米给苏晚筝送邮件,看她像没事人一样地喝咖啡,忍不住道:“现在小三都这么横行霸道了,怀着孩子还敢耀武扬威。筝筝姐你就该直接让保安撵出去,让全公司看看她脸皮有多厚。”
苏晚筝轻轻晃着咖啡杯,清晨阳光镀着她精致漂亮的五官,从额尖到下颌,皆是完美的弧线。
“那是故事里女二才会做的事。”她翻完文件,轻轻丢到桌上,“你觉得我像吗?”
“不像,”小秘书郑重地摇头,调皮说:“筝筝姐应该是最漂亮最聪明的女主才对。”
苏晚筝笑瞪她一眼,小丫头片子,刚跟着她的时候笨笨拙拙的,在公关部待几年越发油嘴滑舌了。
“可是啊,筝筝姐,你告诉她席总妈妈的爱好,不是给她先讨好席家人的机会吗?”
小米是公司里唯一知道她已婚且丈夫是席江燃的人,她特好奇,每次看筝筝姐斗小三就像看电视剧一样爽快。
苏晚筝翻开笔记本电脑,开邮件一封封看,唇角却是笑着的,“我倒想看看她能怎么讨好席家人。”
回忆收到此,苏晚筝侧眸看了眼车上挂的玻璃坠,那是她跟席江燃结婚时照的。
大红背景下,她齐肩发淡妆红唇,靠在男人的肩上,脸上是承欢求好的笑容。
而他面容冷峻,寻不到半点情绪。
这场婚姻,就如她在这照片里的笑容一样,是她单方面的讨好而已。
她记得,拍完照领了红本子后,男人擦着她的肩膀走出去,只淡漠说了一句话:我下午有会,你自己打车回家。
苏晚筝自嘲冷笑,看那照片怎么都不爽,把坠子扯掉扔一边。
——
夜晚,席家宅邸安静漆黑。
佣人都睡了,玄关处,席江燃的拖鞋安静放在那。
他不会回来,苏晚筝已经习惯了。
平时在家就少,现在宋琉星流产住院了,他更没空回来。
苏晚筝坐在床上,手里握着把剪刀,盯着眼前歪歪扭扭的围巾半成品。
这条围巾她学了很久,无数次漏针重来,好不容易才织到现在,是为了席江燃下个月生日准备的,她想亲手给他戴上。




溃不成婚 第4章 但我不能离啊
但现在……
她拿起剪刀,想把围巾剪掉。
在她手快落下时,床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沈宴的来电。
苏晚筝把电脑夹在耳朵和肩膀上,继续拨弄她的围巾:“喂。”
“怎么样啊,宋琉星那边?你没去闹事吧?”沈宴刚结束一场古装戏,还没脱戏服,就急着给她电话。
他是跟苏晚筝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性格豪爽待人仗义,人缘非常好,最近凭他那张精致的奶油脸在娱乐圈混得很火。
苏晚筝这才想起,今天宋琉星被席江燃带去医院的事是他告知的,她忙一天工作,还没电话感谢呢。
“闹了啊。”苏晚筝微阖着眼睛说。
“你疯了啊。”沈宴惊呼出声,猛地站起身来。化妆师正在给他解发髻,一下拉扯到头发,沈宴都毫无察觉。
“我是他太太,不该闹吗?”
苏晚筝眼中情绪黯淡,她知道沈宴担心席江燃对她动手,而实际上结婚这些年来,只有她单方面争吵。
不管怎么闹怎么哭,他都不会皱一下眉,更别提动手了。
沈宴无声攥了下拳:“他动你没?这人手段阴得很,我们圈里都知道。早知道今天早上我戏不演了,我代替陆闻陪你过去。”
沈宴了解苏晚筝,火炮千金一枚,一张嘴随时随地都能得罪人。惹到席江燃不高兴,吃苦头的还是她自己。
苏晚筝叹了口气:“不担心,他也没对我做什么。”
沈宴这才坐下来,皱皱眉,眯起眼睛:“那你语气给老子这么丧。”
苏晚筝用力闭了下眼睛,把剪刀丢到一边,又是一声叹息。
还是舍不得啊,舍不得剪掉这几个星期的辛苦,谁说织好了一定要给他呢,自己戴不可以吗。
“我真想离婚,但我不能离啊。”
苏晚筝把围巾放床头柜上,眨了眨疲倦的双眼,“离了,小澈就没救了。”
两方默契地谁都没说话,情绪一下变得压抑低沉。
“……”
沈宴摸摸鼻子,有点烦她那语气,更烦她非得依仗席江燃的样子。
他告诉过她很多次,他会给小澈的病想办法,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并不一定要依靠那男人。
突然,苏晚筝耳朵尖听见楼下有引擎声,紧接着楼下玄关的门打开了。
“先生,您回来了。”楼下入睡的女佣都从卧室出来,声音整齐划一。
苏晚筝怔住,心跳莫名紧张跳了下,匆匆对电话那头道:“他回来了,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苏晚筝用最快速度把手机、围巾和剪刀都塞到枕头下面,飞速关了床头灯,盖好被子装睡。
下一秒,卧室门便开了。
男人走进屋的同时也带进一股冰凉刺骨的风,急剧拉低室内的温度。
苏晚筝侧卧背对着他,装作若无其事地闭眼睡觉。
脚步一阵一阵,沉稳而低冷,有节奏地踩在她的心跳上。
席江燃走近床边,女人乌黑发丝溜进白皙的脖子里,侧脸柔白恬静,睫毛像羽翼在轻轻打颤。
她很美,从小沐浴在苏家宠爱的千金小姐,容貌与身段都是绝顶的。蚕丝睡裙的吊带滑落,露出一片莹润小巧的肩膀,灯光下泛着奶白诱人的色泽。
席江燃喉结轻轻动了下,他松了下领结,便俯身压上去,薄唇精准吻住她。




溃不成婚 第5章 你碰我试试
才触到那片柔软,一巴掌毫无预警地打上来,男人抬手接住。
睁眼时,女人黑眸清亮冰冷,狠狠瞪着他,那眼神像在看着一样脏东西。
苏晚筝麻木无神地瞪着他,徐徐吐出一个字:“滚。”
对宋琉星怀孕的事只字不提,一句话不解释,回来就碰她,他把她当什么?
席江燃手臂半撑在她身体两侧,没动半分。他攥着她的力气分明不大,可苏晚筝就是挣脱不开。
他徐徐放下她的手,声音染上点沙哑:“琉星说,你昨天在办公室打了她。”
苏晚筝闻言冷笑。
看来是她想错了,他回家这趟不只为睡她啊,还要诘责为什么伤了宋琉星。
也是,那女人扑进男人怀里嘤嘤啼啼一下,可不就让他心疼死了。宋琉星恶人先告状的手段不是一两次了。
起初苏晚筝会愤怒,面红耳赤地替自己辩解,但后来她疲惫、看淡了,他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她挑了下眉毛,“她不是快死了,还有力气跟你告状?”
席江燃眉头聚了下,“人救回来了。”
一时间双方静默,苏晚筝静静凝视着他,胸口像压着千斤顶。她听见自己缓缓问:
“两个?”
“一个。”
苏晚筝哼了声,心里绷着的某根弦悄悄松了。
她对上男人低沉的视线,蔑了声:“她该不会告诉你,因为我早晨打了她,晚上才突然流产的吧?”
男人嗓音平铺在她耳里:“琉星一直身体不好,怀孕后得了产前抑郁。这个孩子从刚怀上医生就说难保,不宜情绪过激。”
她一听就笑了,意思是她早上一巴掌把宋小姐的抑郁症打出来了,导致她怨气凝结让孩子滑胎?
她唇角漾起笑意:“绕来绕去,还是怪我了。宋小姐还真是有仇必报啊,怎么都能算到我头上。”
“你们都有错,琉星上午不该去找你。”席江燃静静审望着她,“你不该打她。”
“那有什么办法,我打了就是打了。”
苏晚筝微微扬起下巴,浅笑:“席先生要打回来消消气?”
他沉默地盯着她,眉间微皱。
她明明在挑衅他,吐出气息却是软绵绵的,喷洒在男人脸上,很香很温暖。
席江燃眯着眼眸,当真朝她扬起了手。
苏晚筝原本只是想挑衅,却不曾想他会真的会动手。
眼神慌了下,忽然后悔没听沈宴的话,怕疼、想躲却是来不及。
可下一秒,男人的手掌温暖地覆在她脸颊上。
他掌心带着温薄的茧,轻轻捧抬起她的小脸,俯身吻了下她的唇。
像他们同床共枕时的晚安吻一样,温淡深情、缠绵入骨,却没有吞食进腹的欲望。
苏晚筝被他推着往后退,后脑压在墙上,被他的手心护住。
好几秒种,他都只是在辗转厮磨,没有继续的动作。
苏晚筝曾无数次沉沦在其中,喜欢他唇上淡淡烟草味,喜欢接吻时他深邃看着自己的眼睛,喜欢他慢慢搂紧她的身体。
只是后来她发现,她所喜欢的一切,他都施给过宋琉星,甚至更多。
慢慢地,男人不遗余力展现想把她吞食入腹的欲望。
大掌轻轻搭在她腰上时,苏晚筝忽觉身体一凉,她猛地睁开眼,胃里溢上一股恶心,
苏晚筝想也未想,从枕头下取出那把剪刀,狠狠抵着他的脖子:“你碰我试试!”




溃不成婚 第6章 手段挺多
她忍得了宋琉星的一切挑衅,却忍不了男人这样侮辱她。
她嫌恶心,恶心他也这样吻过、碰过宋琉星。
锋利冰冷的铁抵着脖子筋脉,男人动作停下,眼底掠过丝惊异。
他没想过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以往再怎么争吵也从没动过手。
身下女人眼眶很红,溢满了眼泪,握着剪刀的手在狠狠颤抖。
那副委屈到极致,又不舍得再往深刺他一点的表情,忽然让男人心脏某处颤动了下。
“手段挺多。”
他轻笑了下,喉咙被抵着,却像没事人般,“一会假流产,一会藏剪刀,都谁教你的?”
苏晚筝心里悄悄噔了下,他都知道了?
但很快她想起,陆闻那小子没跟她出医院,一定是他都跟席江燃招了。
“沈宴?”男人自顾自地问,提到这两字时,声音明显沉了几分。
苏晚筝呼吸重了几分,手快握不住剪刀柄了:“你从我身上下来,我慢慢告诉你。”
男人似乎才想起要办的事,掌心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轻扬眉:“席太太,履行夫妻职责是结婚条约里的内容,还是说,你不想苏澈活了?”
苏晚筝眼睛倏尔睁大。
“哐当”一声,剪刀掉在地上。
只有小澈……是能让她甘愿收起脾气和尊严的底线的人。
他太懂她的软肋在哪,所以即便拿刀对着他,他也知道她下不了手,甚至能反守为攻。
有时苏晚筝甚至觉得诡异,短短几年相识,他却对自己了解得那么多那么深。
而对他,苏晚筝却是一无所知。
眼泪顺着双颊不断往下掉,被他俯身一一吻干……
她脖子被轻掐着,被迫使仰着脖颈,泪眼晶莹里却是一片死灰。
他竟然用小澈威胁她。就因为宋琉星在做小月子他碰不了,所以回来睡她……
恶心!恶心至极!
床榻一夜未休,直至最后,她的大脑和身体已经七荤八素找不到北。
次日,苏晚筝忍着身体的难受起床,床旁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
她在床边坐了会才缓过神,稍微能站起来了。
走到镜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皮肤被阳光镀得近乎透明,唯一醒目的是脖上肩上的红迹,斑驳明显,不穿立领根本没法见人。
她气得想砸镜子,正想冲出去质问那个肇事者,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小米:
“晚筝姐,你让我查的事查到了,金总今晚就飞海城,席总跟他买了一班的飞机,亲自跟过去。”
苏晚筝一愣,谈到工作时变得尤为认真,慢慢眯起双眼,“亲自跟过去?”
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她一早上憋的不爽快无影无踪,露出自得的笑意,“看来他对金总这块肥肉盯得够死。”
金总是商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每年手里都有几个地产的重大项目,而每年,都是席江燃的世盛集团拿下。
没办法,他在榕城的地位无人能撼,哪怕各路公司眼馋得不行,也只能将金总拱手让给席江燃。
但今年,世盛不会这么幸运了。
别人怕他,苏晚筝可不怕。
苏晚筝从床上一跃而起,坚定地一字一句道:“凌睿刚拿到八亿的融资,今年金总的项目我必须拿下。立刻帮我订票,我今晚也去海城。”
也不知是不是被宋琉星刺激到了,还是昨晚被席江燃欺负得上火,她现在工作的欲望如野火燎原。
小米一吓:“可是晚筝姐,金总坐的凌晨一点飞机,到海城三点了,我怕您身体吃不消。”
“我都没怕,你怕什么?快去订。”
苏晚筝眸中坚定,这不只是两家公司抢一人的战争,也是家庭地位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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