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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不成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冬雪喑哑
“这边就到了,谭先生。”
谭九州收回目光,推门走进热闹非凡的包厢。
……
宋初被领到一个香味熏天的化妆间,路上不时与一些只穿蕾丝内衣内裤的女孩擦肩,暴露得简直让人不敢多看。
相较之下,她一身校服裙配领结衬衫,与这环境全然格格不入。
“来,在这里坐下。”吴烟把她拉到化妆间坐好,桌上堆满了各种化妆品,混杂的香味冲鼻。
镜子里,宋初一双疑惑的大眼睛正好奇打探,像误入新奇世界的孩子。
“来,阿花,大红,你们停下手里的活,给她化妆。”
顿时有两个精致妖艳的女人从帘子后出现,烟媚地端详着宋初,无比满意:“啧啧,从哪找的极品货色啊,大桥里,果然还属你眼光最毒。”
另一女人忍不住对宋初的脸上手:“瞧这皮肤、这手感,经手这么多的姑娘,基本没遇到这样天生丽质的,真不错。”
宋初顿时有点不适地皱眉,往旁边避了下。
吴烟扭着翘臀,笑得春心荡漾,仿佛抱住了一棵招财树:“行了,赶紧干活吧,衣服就挑那件我一直没舍得拿给姑娘们穿的。”
宋初坐在那任人摆布,闭上眼就闻见粉到处飞,她还打了好几个呵欠。
这些人不如吴烟那么温柔,不仅往她眼睛粘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朝她嘴上涂口红,厚厚一层又一层。
最后,宋初看着镜子里完全陌生的脸,浓妆艳抹,确实精致且妖娆,却与她清澈的眼神格格不入,像孩子偷化了大人的妆。
“小美女,渴了吧?来喝点饮料,阿姨特地给你买的。”
一杯果汁端到眼前,宋初看一眼镜子里无害微笑的女人,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轻声道谢,小口喝了点。
这饮料喝起来怪怪的,尝不出是哪种水果汁,而且还带点酒味……
她正咂嘴品尝着,一正装男人突然闯进来,厉声呵斥:“还在磨磨蹭蹭什么呢?怎么还没好!”
那两个化妆师立马赔上笑意,把一脸懵的宋初拉起身:“马上换个衣服就好,周经理,您让那桌再等等。”
周经理脾气无比暴躁地呵斥:“五分钟之内,赶紧把人送过去!那可是谭爷,秦总的贵客,惹毛了秦总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是是是,我们马上就去……”
待周经理一走,宋初人就被拽进更衣室。那两个女人开始伸手脱她的衬衫。
“啊!你们干什么?”宋初尖叫着要阻挡,双手护在胸前,惊慌看着她们。
“更衣服啊,你不会想穿着校服去伺候吧,这可不好,被抓到可是会被投诉到学校去的。”
那化妆师摁压住宋初的双手,另一人直接粗暴扯下她的衬衫。
宋初从小到大还从没被这样对待过,她吓得尖叫起来:“干什么!放开我!我不做了!”
“嚯,小妹妹,你以为在跟你玩过家家呀,想停止就能停的。”那化妆师攥着宋初纤细的手腕,堆着不怀好意的讽笑。
“外面那是谁知道吗?秦氏家居的秦总,他是咱们店的常客,这次带了个特别贵重的客人来,说是比他的名气还大呢。”
给宋初套上这件黑色蕾丝情趣吊带裙,她白皙的身体几片可怜的布料缠紧紧,将她能暴露出的皮肤一览无遗。
白与黑最极致的颜色鲜明,代表着极致的性感,然而她齐刘海长直发包裹的小嫩脸,又纯得叫人心痒。
“简直完美啊。”两个化妆师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忍不住啧啧赞叹。
可宋初死都不肯就这样出去,她和光着身子有什么区别啊!
哭着跪在地上,满脸通红,忽然才发现自己进了贼窝,颤抖着尖叫:“你们……不行,这是什么衣服啊,你把我的衣服还给我,还给我!啊!”
“你这小丫头,都跟着烟姐进来了,还装什么呢。”
女人有几分不耐,掐住宋初的手臂拎起来,双眼泛着冷光:“我告诉你,进去的时候注意好你的姿态。包厢里那些老板们呐,都是政商界权势滔天的大人物,是你几辈子都惹不起的,最好给我老实点,惹他们不高兴,别说是你,你的家人都会受你牵连。”
宋初身子一抖,惊恐惶然。权势滔天?
不知怎的,她听到这四个字时,第一个想起便是唐叔叔被杀的案子。
曹阿姨告诉过她,那群凶手手握强权,无人制裁。
会不会……正好就是她要见的那帮人?
顿时,一股巨大的恐惧笼罩在她幼小的心头。
而另一女人还在滔滔不绝:“不过啊,你要是讨好其中一个欢心,当上了少奶奶,那这后半辈子就是富贵临门、衣食无忧,明白?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有多好,多少小姑娘挤破头都争着要进去呢,烟姐偏偏选中了你。”
宋初此刻听不进任何话,她穿着这身羞耻衣服,眼看就要被人带出去,只有一个目的——逃!
她急中生智,照着那女人抓自己胳膊的手狠狠一咬。
“啊!你这死丫头!”
随着一声尖叫,宋初终于得以能逃跑,她立刻开门,离弦的箭似的冲出去。
可才没跑两步,忽然双腿开始发软,体内恍惚升腾起一种朦朦胧胧的沉重,慢慢让她停下脚步。
烧热的感觉在身体里七上八下、四处乱窜……
整个人“嘭”地仰面栽下去。
宋初颤抖着想爬起来,四肢却怎么都不听话。
“这臭丫头,真是能闹腾,差点没把我胳膊肉咬下来!要不是烟姐看上的,看我不打死这贱东西。”
两个女人追上来,看着奄奄一息的宋初,轻笑了两声。
把宋初从地上架起来,拍拍她潮红的脸,“准备进去伺候客人咯。”
包厢里,吴烟推门进去,满脸灿烂火热的笑意,拿起一支话筒:“秦总,人已经到了。”
她一边说,目光扫向秦总身侧那所谓的“大人物”,眼眸有片刻的凝滞。
男人一身禁欲坐在阴影中,胸口暗扣解了些,劲实的肌肉藏在衣领里,令人无限遐想。
他薄削如刃的俊容仿佛上苍偏爱的作品,黑眸似星辰,触手不可及,手肘淡淡搁在靠背上,腕上表盘折出冷漠的光束。
这样的绝色在一片酒肉欢笑声里,显得格外清风霁月。
他身边没有女伴,也仿佛没有女人能入他的眼。
吴烟直直看了许久,才惊觉自己失了态,连忙把目光抽开。
“好啊,终于要上美人了啊。”秦总喝得已是酩酊大醉,身边三四个美女作陪。
他递了杯酒给谭九州,满眼堆笑:
“谭总啊,我来介绍下,这个烟姐可是专门掌管美人的总管。她说今晚有个绝色佳人,又美又纯,不仅姿色好,身材也是一等一。我可是特地忍着没动,把这美味佳肴留给你的啊。”
谭九州兴致缺缺地听着,双腿慵然交叠,西裤绷得冷硬:“美味吃得多,嫌腻味了,最近喜清淡。这道‘好菜’,就留给秦总吧。”
他说罢便独自饮酒,妈妈桑吹捧的“美味”都不过一群胭脂俗粉,来几拨都是那样。
秦总脸上笑容微怔,以前听说谭总也并非清心寡欲一挂,也是食肉动物,怎么这会改良了?
“不管怎么样,烟姐,你先把人带上来,让大家伙看看什么样。”
吴烟清了清嗓子,高声说:“把人带上来吧。”
房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色蕾丝纱裙的女人出现,裙子直到大腿根部,露出整双细长雪白的美腿。
她双手瑟缩着护胸,漂亮的脖颈上,小脸被一块黑布遮住了眼,但光从那脸颊轮廓和唇形便看出是个美人,尤其那一头绸缎般漂亮的齐直长发,完美地集嫩欲为一身。
是不是极品,从这些老板们带笑欣赏的目光就能看得出。
而谭九州只是浅浅瞥了眼,并未仔细。
一眼只辨出是个年龄不大的孩子,穿得那样暴露,他便将视线移开,没再多看。
秦总率先鼓起掌来,满意地放纵大笑:“不愧烟姐,真是一等一的美人,只不过,看上去嫩生了点,以前没伺候过人吧?”
“是啊,就是缺了点经验。但秦总您不就叫我发干净的姑娘吗?喏,这身段,这姿态,多干净啊。”
宋初头脑昏沉沉,她正努力克制着不倒下身体,骨头都像烧起来了一样。
耳边,只能勉强听见一些笑声,感受到各种视线在身上游离。
浑身充满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恐惧与羞辱,她眼泪浸湿在黑布之上。
“啧,确实,大桥的货色果然一等一的。”秦总无心再管旁边的女人,挥手叫她们都离开。
本是献给谭九州的人,可秦总一眼就看上了,颇有要占为己有的架势:“来,小姑娘,到这里来。”
吴烟得意一笑,牵着宋初走过去。
宋初不见路,身子骨一直在发抖,攥着烟姐的手,始终在说:“求求你了,放我走吧,求求你……”
吴烟狠狠掐了下宋初的手腕,咬牙切齿:“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宋初身子发抖,恐吓对她这个年龄很管用,死死咬着唇瓣,不敢再说话。
“哟,真嫩的小妹妹啊,细条条的,哪里都这么瘦。”
还没到秦总跟前,秦总就迫不及待抓住宋初的手。
“啊!”被剥夺的视线里,宋初被一只大手抓住,吓得惊叫了一声,连忙往回抽。
旁座,始终静淡不动的男人有了丝反应。
谭九州蹙了蹙眉,这嗓音怎有几分熟悉?
“小手真嫩啊,害羞什么,到叔叔这里来。”秦总倒吸口凉气,低头吻了下宋初的手背。
她身体一颤,真切感受到湿热的触感在手背上,巨大的恶心感冲上胃,她尖叫着:“不要,不要碰我!求你别碰我!”
便见黑暗中倏地立起一道身影,那样高大无边,挡住了头顶璨灯。
秦总被突然站起的阴冷气场吓一跳,“谭总?”
男人沉眸看着那抖着肩膀哭泣的女孩,薄唇深抿,仔细近看。
五官、身形、手指,每一处都像极了宋初!
那声音,几乎让他确定百分百是她!
他呼吸深沉,冷眸肃杀带着寒光。
抬起大掌,毫不犹豫直接扯掉宋初脸上的黑巾!
一双沾满眼泪和恐惧的眼睛,那样绝望又无助地看着他。
刹那之间,谭九州的呼吸暂停,他手里的黑巾忽然像一把凌厉的刀,一下下刮着心脏。





溃不成婚 第255章 说谎
众人皆是愣住,没想到他会突然有这举动。
秦总忽而笑了:“哟,谭总这是怎么了?终于按捺不住一睹美人容颜了?”
话音落下,他就很想抽自己,气场不对,空气里遍布寒霜。
“你为什么会在这?”
面前的女孩颤得像花骨朵,他拧着浓眉,将她手腕捏在掌心里。
宋初眼前的世界不断模糊,但眼前谭九州的面庞,让她有种找到归属的安定感。绷着的情绪顿时失守,痛哭出声。
“这……”
秦总怔住,这女孩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姑娘,被强行拉来陪的。
他忽而明白什么,再看谭九州浸了冰般的眼神,这女孩必然是和他认识。
秦总一个酒杯直接砸向吴烟:“你疯了你!这女孩从哪来的?说!”
吴烟吓得跪在地上,“今天有一拨孩子来唱歌,这孩子长得漂亮又干净,就把她拉过来,我想着多给点钱,她总会愿意……”
谭九州胸膛沉沉起伏,如山崩般的气势按压不住。
可他此刻没心情处置这群人,他把女孩拦腰抱起来,外套脱下裹在她身上,挡住那糟糕的衣服。
宋初捂着脸颊,在衣服覆在脸上时,有一小阵粉末呛进鼻子里,很不舒服地打了个喷嚏。
但她没多在意,恐惧得不断发抖。
男人面色无波,不顾一拨惊愕的眼神,阔步往外走。
宋初的脸色很不对劲,满面潮红,细细两根指揉着他的衣衫。
谭九州伸手探她的额头,又热又胀。
“不要碰我,求求你们……”她痛苦闭着眼睛,不断发出呜咽。
谭九州俯身安抚着她,温柔又担忧的神态,落在一屋人的眼里,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他颀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秦总才愣愣地说:“这……怎么回事?谭总的人?”
各方摇头,“没听说啊,谭总什么时候有这么年轻一女人了?”
便见ktv大厅掠过一道漆黑的影,男人一手怀抱着她,一手戴上蓝牙耳机:“你现在立刻带姜浣到我家里来。”
“啊?”
谭百州正在办公室阖眸养神,抽筋似的猛然坐起,“你找她干什么?不知道我跟那女人老死不相往来啊,要找你自己找!”
在他骂骂咧咧的功夫间,谭九州已经把宋初搬上副驾驶,他眉目微蹙:“那你把她号码给我,我自己打。”
“……”谭百州太阳穴突突地抽跳:“你出什么事了要找那女人,我一个不就够了?”
说着,他想起什么似的,穿衣动作顿住:“我知道了,是不是宋家那小丫头又出事了?”
“知道就赶紧来。”
谭九州面不改色,发动车子,将空调开到高温,“被下了药,浑身没有力气,身体很烫,还在说胡话。”
他顿了顿,又沉声叮嘱一遍:“让姜浣来。”
谭百州扶额叹息,一听到这名字,他太阳穴某根神经就开始疼,烦得要命:“行了行了,知道了,别再提这名了,我给她打电话。”
他说着,赌气挂断电话。
点开那女人的微信,上一次发消息还是半年前。
谭百州措辞了半天,发了老长一段话,摸着鼻尖想了想,又全部删掉。
最后直接发去一地址,和一句话:【老三家一小姑娘被下药了,你去看看。】
发完,直接把手机摔桌上,骂骂咧咧。
……
宋初在一场可怕混沌的大梦里惊醒,整个人好像被抛入一片海洋,浮浮沉沉。
烈日当头,有人在后面追着她,她拼命地朝前游,但总是游不快,很快双脚被那人一把扣住,回头看,是秦总油腻的笑脸:“小美女,别害羞啊,来跟叔叔玩……”
“啊——”
宋初尖叫着坐起身,直接打断屋子里谭九州与姜浣的对话。
她身上已换上一套棉质舒服的家居服,闻着是新的味道,发丝散乱铺在惨白小脸上,满头是汗。
身体虚浮难受,但之前不正常的火热感已经消失。
宋初看向门口站着的一男一女。
女人身形漂亮纤长,穿着身白色职业装,挽着胳膊,满眼的清冷。
宋初现在对这些漂亮女人都有阴影,颤抖着用被子裹住自己,可怜巴巴缩在床边。
“小可怜,被那些人吓成什么样了,来,过来。”姜浣自床边坐下,眼底覆上片温柔,朝宋初招招手。
女孩咬着如纸的唇瓣,无助地看向谭九州。
男人身上衣服没换过,从接她回来就一直在忙着照顾,端水洗脸,敷冰块降温,亲自去商场给她挑选舒适的睡衣。
他此刻淡淡站在那,身形柔和:“她是我朋友,刚帮你祛了身体里的药,给她看看情况,没事。”
那将温柔揉碎混进声音的腔调,连姜浣素来平静的脸庞都愣住。
她回头瞥谭九州一眼,这还是平日里认识的他么?
宋初相信他的话,但受过创伤后依旧是怕,对一切外人都抵触。
“算了,不勉强。”
姜浣有些心软,把东西放回医药箱,“我到楼下去,你每隔三小时检查她的体温状况,如果温度还高,就来叫我。”
她说着便起身,谭九州轻许颔首:“有劳。楼下房间佣人都收好了,你去休息吧,需要什么就跟他们说。”
“好。”姜浣点头,看一眼宋初,微笑着朝她招招手,便离开而去。
宋初躲在那环抱着膝盖,垂耷着脑袋,满面低沉。
谭九州往床边坐下。
宋初谨慎看他一眼,水雾般的眼睛里,并不完全是信任。
他知道她心思在想什么,那些左拥右抱的老板们,个个油腻可怕,他怎么会跟他们坐在一起喝酒谈天。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一定在怀疑,他也是那样的人。
谭九州张了张唇,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解释:“那些人是我的客户,也是商场上的朋友。生意场应酬玩乐,必然是有女人作陪。”
“谭叔叔,你也是这样吗?”她温红着眼眶,细细的嗓声带颤,“你也像他们这样,随便乱抱乱摸女人吗?”
谭九州凝眉,浓郁的眸光微颤。
轻轻舔了下唇角,在犹豫怎么向她解释。
宋初却也不傻,她咬唇眼角泛红,有股信任眨眼崩塌的感觉。
她又问:“那,姐姐知道你在外面这样玩吗?”
“我跟你姐姐,已经分手了。”
宋初已经忘记自己听到那句话时,心里的情绪是怎样的。
但她心里很明确的一点,既然他跟姐姐分开了,那自己与他,也不该再有任何关系瓜葛。
佣人在敲门,递进来一碗鲜美的生姜鸡汤:“趁热给小姑娘喝吧。”
男人颔首接过来再一转头,宋初已经下床贴着墙边。
额头上一条毛巾落地,她明明还站不稳,细白的十趾仍倔强撑着。
她目光里有生疏和胆怯:“谢谢谭叔叔救我回来,我想,我得回家了。”
他厚沉的脊背微微一动,站直了身,颇有要将她拦在门口架势。
“怕我了?”谭九州从胸腔闷然出声。
宋初眸子明显的怯意,迟疑着站在那,吸着红红的鼻头。
谭九州不再多问,拿起搭在椅背上的一件衣服,交给她:“你的校服外套,从大桥那带回来的,洗干净烘干了,没有别的味道。”
“谢谢。”怯懦道声谢,胆子小成这样,不敢正眼多看他,将外套抓了胡乱披在身上,就朝楼下走。
一开始走得慢,后察觉他没追上去,小女孩几乎是奔跑起来,咚一声关上门。
佣人面露惋惜,可惜了谭先生为这小丫头忙前忙后,从回家到这深更半夜没喝过一口水,人家根本是不领情。
“刘妈。”
“哎?”
谭九州身子沉沉落座,指腹轻揉眉心:“去跟着她后面,看她回了家再走。”
刘妈立刻明白他的心思,将姜汤往桌上一方,卸下围裙就走,下楼时正遇上姜浣。
姜浣朝里屋瞧一眼,轻声问:“刚刚我听见关门声,那小丫头溜了?”
谭九州视线阴沉低垂,低头装没听见,扣着衣领。
“跟那女孩什么情况啊?”
姜浣往他身边的沙发一坐,“听谭百州说过,你之前找他就诊,也为了那孩子。”
他依旧,沉眸不语。
“你自己的身份要认清,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你今天晚上那么大肆周章把她带回来,想必这消息已经传下去了,想过怎么处理吗?”
姜浣作为毒理学的医师,心思也是十分缜密,“你的身后有整个谭家,有整个z城地下组织,就算你能全身而退,那个女孩也没办法,她只是一届普通人。分寸怎么拿捏,你心里得有数。”
她实在是瞧那姑娘可爱又惹人怜,不忍心啊,真是不忍心。
谭九州坐于沙发上,久久阖着双眼皮褶深的眼眸,薄唇紧抿。
……
唐国礼的逝世,让警署同志们在悲愤之余,更加坚定一举铲灭9的决心。
对那晚发生的事,宋初只当做了一个噩梦,不再让自己想起,也没告诉任何人。
她住回了自己的家,每天带菜去看望姐姐,姐妹俩就像一瞬间和好如初,之前的嫌隙也都随风逝去。
更让宋初欣慰的是,姐姐的情绪每天都在转好。
在宋霏差不多快恢复时,收到警署的一封调查文书,是关于大桥ktv涉嫌招未成年外围女的案子。
顺着这个案子,当场去调查ktv时,抓获了不少人,同时,又在某个包房的地面发现异样的粉末。
据分析,那白色粉末和之前警方在码头截获的一批货,质地一模一样。
而截获的那批货,是9发出的。
也就是说,9的成员或头领曾经出现在这间包厢过。
经过调查监控设备,发现在6月下旬,秦总曾邀请过不少知名业界人士在那聚伙,并疑似有使用那白色物品的迹象。
一帮调查9的小队也立刻出动,封禁大桥ktv进行调查,又有了新发现——
在更衣室角落里发现一条校服裙。
校服裙是一中的裙子,在这个市最为重点的高中,按理说不该出现这种案例。
再仔细检查,裙子内侧缝着歪歪扭扭的“宋初”两个字。
警署里的同事们思索再三,还是把这条裙子当做证物,交给了宋霏。
这天,宋初在捧着鲜花去看望姐姐时,一进房门就觉得氛围不对。
宋霏正坐在床边喝汤,脸色如浆纸,眸内一阵阵锋锐。
“姐姐,今天感觉好点了吗?”宋初走过去,把花搁在床边。
宋霏不回答,只抿着薄白的唇瓣,心事重重的看着她:“你坐下,我有话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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