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不成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冬雪喑哑
时苒摔下瓶子,瞪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告诉你,兔子急了还咬人,对付你这种无耻的女人,就该用无耻的办法!瞪我做什么?我包里还有第二瓶,是不是没喝够,还想再来一瓶?”
她声音依旧细绵,却起到威慑作用,让cc下意识惊恐闭上眼睛,想关上车窗:“你这疯子!你再泼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时苒一只手掌压住车窗,阴魂不散趴在车窗:“行啊,我不介意我们去警查局好好聊,不过你就要错过你梦寐以求的宴会了,连你妈的死活也不顾了?”
“你……”
忽而一阵沉稳脚步从后而至,一只手掌落在时苒肩上,清沉嗓音从后而来:“怎么回事?”
时苒烧热的脑袋懵了下,转头看去,正对上陆翡审视的双眼。
他怎么来了?
而cc反应极快,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开门下车,直接扑进陆翡的怀抱:“陆总救我啊!这个疯女人又是泼我水,又是咒我妈死的,你快帮我收拾她好不好?”
她娇怜楚楚地挨在陆翡怀里,脸颊贴着他胸膛,眼神却得意挑向时苒。
时苒气堵在胸口,又玩恶人先告状这一招!这女人耍半天心机就只会这一出。
陆翡不动如山立在那,向来不让cc多触碰的他,却没避开。
他撩起cc头上缕发丝闻了闻,皱眉。
他瞟向旁边气得咬牙的时苒,微挑的眸色沉淡:“你做的?”
像生怕时苒狡辩,cc指着时苒的脸大叫:“陆总,就是她做的,就是她!”
“我问你了?”男人一记薄冷视线刺中她,眼底满是不悦痕迹,压迫感让cc不敢再多说话。
时苒索性也硬了脾气,敢作就敢当,昂着她的下巴:“是我做的,怎么,你要泼回来吗?”
态度够勇气,眼神也很坚定,但手指的颤抖和耳朵微微的泛红出卖了她。
陆翡轻扯了扯唇侧,笑容一如既往张狂:“爽约宴会,还把我今晚的女伴泼了,诚心折我面子、激怒我?还是你觉得我不敢罚你?”
“陆先生也是好笑,我难道故意拎一壶茶去泼你女伴吗?在问我之前,麻烦你先问过你的女情人刚刚做了什么。”
“女情人”这三字让他眉头蹙了下,又很快伸张开,敢情让这小女人愤怒的点在这呢。
他笑了,莫名心情便愉悦,揽着cc的肩膀又深一寸,十分有男友力地把她摁在怀里:
“既然你都说了是情人,被外人泼了水,自然是要替她讨回公道的。”
时苒听着呼吸急促,被气得只想笑,好一句外人,昨晚在洛扬面前,还口口声声地要保护她!
一抱着新欢就翻脸不认人。真是……够无耻!
她就不该相信他,今晚她就搬走!把位置让给这对狗男女,她不伺候了!
眼看面前小女人脸气成猪肝色,陆翡调戏尽兴了,摸透了时苒的情绪,兴味浓郁搂着cc往车上走:“也罢,念你初犯暂且放过你。”
“走,哥哥带你去把头发身体洗干净。”
cc早已沉沦在男人保护自己的幻想中,恨不得整个人趴在他身上:“陆总,你真好……”
时苒瞪那对狗男女离开,简直恶心得想吐出来。
听他的话上一天班,亏她认真了一天,结果就给她一堆气受,真是够了!
时苒狠狠转身走出公司,却又接到通电话。
看到“黄雁”二字跳动,她脚步顿住,原本阴郁的心情更加烦躁。
妈打电话来准就没好事,除了要钱就是要她帮忙找关系。
时苒现在正在气头上,没好气掐掉电话。
谁料黄雁的电话像催命似的连环打来,时苒实在受不了,不耐烦地接起:“借钱没有,要命一条!”
谁料,那头却传来黄绵心急如焚的哭声:“苒苒啊,你快点回来……你哥哥要跳楼啊……快点回来,妈真的没办法做主啊……”
时苒心脏骤然漏拍,连忙大声问:“什么?”
黄雁哭成泪人,含糊不清:“快回来好不好?妈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大器,大器!你千万别往前走啊!”
时苒听见听筒那端有风的呼啸声,以及时大器隔着很远,在大声叫喊着什么,但她一个字都听不清。
时苒立刻到街边拦出租车:“我马上回来,到底怎么回事!”
听不到那边回应,时苒急得青筋暴起:“爸人呢!”
可不论她怎么呼喊,黄雁都跟听不见似的,只知道一个劲地哭:“不要啊……大器,大器你别往前走,你是妈妈的命啊……”
“……”
时苒立即挂断电话,奋力在街边拦出租车。
现在是上下班高峰期,出租车少,手机打车软件又排着五六十名。
无助感倾覆了她的意识,时苒用力跺着脚、咬紧唇瓣,告诉自己要坚强坚挺。
家里都有大人在,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
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一辆低奢的银色小车迎面驶了过来。
女人柔发顺着肩侧静落,一袭米白上下套裙,腰肢笔挺在靠窗座位,低眸翻阅一本英文杂志。
“太太,这是高定师发来的几款春季款新礼服,您瞧瞧,都很适合晚上的宴会穿呢。”
女人扫一眼,葱指兴致寥寥划过所有,随便指了一件:“就这个吧。”
她放下杂志,抬头看一眼路况,嗓音懒软:“还有多久到?”
“回太太的话,还有15分钟就到家了。”
女人“嗯”了声,随即欣赏起道路两旁的风景,忽然一张娇俏熟悉的身影从街边掠过,她猛然认出那人的脸。
从上次陆翡介绍时苒后,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十分眼熟,故而一直在查究这张脸。
所以在茫茫人行道上,一眼便定格了时苒。
女人出声:“停车。”
时苒眼见着一辆奢贵不凡的银色小车在眼前停下,她以为是来接人的,往旁边挪了挪步子。
谁料车窗摇下,一声温柔入耳:“小苒。”
时苒愣住,随声望去。
对上女人精致圆亮的眼眸,时苒一下忆起来了:“啊,我记得你是……江小姐。”
江柠,陆念元的太太!陆翡的嫂子!
江柠视线温柔瞧着她,“你去哪里?我带你一路吧。”
“不、不用了,谢谢江小姐。”时苒拘谨摆手。
江柠恬淡地说:“跟我还客气什么,小翡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快上车。”
“……”眼见这周边车来车往的,时苒也不好拒绝。
心里念着家里的事,便只好不客气地坐上车:“谢谢江小姐,打扰了。”
车上空间宽敞,伴有女人淡雅高级的香水味,十分舒适。
“别客气,去哪里?”
时苒手掌叠在膝盖上,乖巧报了家里地址。
江柠吩咐司机改道往时苒家走,顺便从车上拿了瓶洛神花茶给她:“小苒怎么来这边的?这里都是写字楼和公司,你跳槽了吗?”
时苒看到洛神花茶就想起陆翡那张欠揍的脸,气得猛地把瓶盖拧开,咕嘟嘟喝下一口。
心情稍稍平稳了,她道:“嗯,原来的学校出了点事故,暂时不能工作了。”
“原来如此。”江柠眯眸淡笑,墨石般杏眸里一丝深意,“前面就是小翡的公司呢。”
“对,我就在那里上班。”
江柠细眉轻轻动了下,笑说:“你们也太恩爱了,平时恋爱待不够,还要在公司里给别人发狗粮呢。”
时苒撇撇嘴,脱口而出想说她跟陆翡不是真男女朋友,话到嘴边,还是停住了。
江柠温淡着微笑问她:“对了,晚上呢我和念元去参加一个宴会,你要不要一起来?”
时苒冷不丁被一问,客气地摆手:“那哪好意思,我就不沾你们夫妻光啦。”
江柠不动声色地想,她以为今晚陆翡一定会带时苒去,瞧时苒这反应,陆翡完全没跟她提起宴会的事?
那看来,她在陆翡心里的地位也不怎么样。
江柠拢了下耳侧的发:“没关系呀,反正那种宴会很无聊,在旁边吃饭就行,我也想找个人聊聊天。”
时苒委婉拒绝:“可我晚上家里有点事,所以才急着要赶回去。”
江柠笑容不减,语气温温的,听着很舒服:“那不然这样,等你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如果还没到宴会时间,我就带你一起去,如何?”
“……”
虽然不知道江柠为何这么热情,时苒也不好再推拒:“那行吧,谢谢江小姐好意了。”
到家后,时苒再次道谢,关上车门,便急匆匆往单元楼里走去。
司机隔车窗看一眼这周遭的市井环境——
卖油条的小贩、踩着脏水玩的孩童、揉面饼的老爷爷……
老司机是在江家就照顾江柠的管家,瞧见此景,忍不住皱起眉头:
“太太,您真的担心在这种环境长大的女人,能跟陆翡少爷在一起吗?我倒觉得,您是杞人忧天。”
江柠清冷的眼神蒙了层淡漠:“什么样的环境重要吗?当年父亲从小也活在这种氛围里,不还是靠自己一步登天么?”
老管家察觉到她情绪很冲,低头不言了。
时苒急匆匆上楼,家里房门微敞着,能看见客厅里东西一地凌乱。
时苒当下心觉不好,心跳如雷地一步步走入屋子里。
家里像进小偷似的,被翻成底朝天,东西散落一地,而黄雁正坐在沙发上掩面哭泣。
“妈?”
时苒把房门关上,连忙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出什么事没?”
“你怎么才回来啊,苒苒,你怎么才回来……”
黄雁身体抖了下,哭红的双眼辨认出女儿,像找到依靠的稻草,一下抱住她的肩膀。
时苒把黄雁身体扶正,抽纸给她把脸上泪痕一一擦掉:“时大器没事吧?他发什么疯要跳楼?”
“他……他跑了。”
时苒急得不行:“跑了,跑哪去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黄雁哆哆嗦嗦把事情抖出来:
“下午的时候,大器急吼吼地回家,问我要房产证。我不给,觉得他可能又要拿去赌博,谁知道他直接把家里东西全翻乱了,搜个底朝天都没找到……”
时苒眼神绷直:“他要房产证干什么?”
黄雁急得拍手:“我也问了啊!他一开始不肯说,后来才松了口,说是只要拿了房产证,韩玲美就会嫁给他。”
“……”
时苒咬紧嘴唇,猛地站起身,“他发疯了不是?被这女人下了迷魂药啊?人家都把他甩到十万八千里了,还念念不忘呢!”
“是啊!我也是这么说啊,我一开始就说,那个韩玲美眼神不纯,不是什么好女人,他非不相信,被她迷得要死要活的!”
时苒一拍手,心里总有股不祥的预感:“那然后呢?”
“我不给他,他就要跳楼啊!我才打电话给你的,然后在你回来之前,我就把房产证……给他了。”
“你给他了?!”时苒拔高了嗓音,“他发疯你也发疯?”
黄雁也站起来,憋红了脸颊冲她吼,尽是无奈和委屈:“那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儿子跳楼吧!”
时苒气得跺脚:“你让他跳啊!他那都是唬你的,就是知道你心软!从小到大,他用跳楼逼迫你多少次,哪一回是真正跳过楼的?”
黄雁被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呜咽着双手掩面,“那我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是我儿子……”
时苒气不打一处来,实在对自己这个妈无语,“那你既然房产证都给了,还叫我回来干什么?你都给了,我还能从他个大老爷们手里抢回来?”
“苒苒,你想想办法吧……”
黄雁拉住女儿的胳膊,楚楚地恳求,“要是被他老子知道,我们辛苦打拼一辈子的房产被儿子拿走了,肯定要打断我的腿……”
时苒别开她的手,冷着脸庞不想再听这些:“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我去找时大器,你把眼泪擦擦,洗把脸,尽量联系一下韩玲美,把事情前因后果都弄清楚。”
她都没想到,遇上这样狗血的事能这么冷静。
“好、好。”黄雁含泪用力点头,“苒苒,妈当年的决定太对了,有你这个女儿太好了。”
这话乍一听有些怪异,但时苒忙于穿鞋,没放心上,拿了包便往楼下走。
江柠瞧她很快下来,放下车窗柔柔唤了她一声:“小苒。”
时苒神情凝重,顿了一顿,这才想起江柠晚上的邀请。
她舔了舔干白的嘴唇,走上前,俯身在车窗旁道:“抱歉啊,江小姐,我今天不能跟你过去了。”
江柠表情始终温温笑着,似乎什么也无法拨动她的表情:“怎么,家里出什么事了吗?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
时苒自然不会告诉她实情,于是随便编了个谎:“没什么,我妈让我晚上把我哥哥找回来,他在外面喝酒赌博,没办法,有个不成器的弟弟就是糟心。”
江柠顿了顿,尔后温柔耸了下肩:“好吧。那你自己注意点安全,赌博场所那种地方,晚上很危险的。”
溃不成婚 第204章 看清楚是谁的地盘
老管家将车子开出小区,江柠关上玻璃窗,视线淡漠聚焦在那逐渐渺小的身形上。
“太太究竟为什么对那女孩那么上心?”
老管家很了解江柠的性子,似看出些端倪,“应该不只是因为她跟陆少爷的关系吧。”
江柠淡笑移回视线,红唇溢出一声轻叹:“您真是老了啊,这么明显都没察觉?”
管家睁大眼睛,看向后视镜,紧接着,便见江柠从钱包最隐蔽的夹层拿出张旧照片。
她双眼忽然似一把匕首锋利,淬上锋利的毒,面露微笑。
管家吓得方向盘一歪:“这……这不是那位的照片?”
十几年前的那件事,本以为已经烂在太太肚子里了,没想到,她一直在警惕提防着,数十年如一日!
“你不觉得时苒跟她长得很像吗?”
“这……江小姐,话不能乱说啊,要是让江老爷听去,又得大发雷霆了。”
江柠指尖轻轻摩挲着照片边缘,因为老旧已磨损不少,瞳底迸出冷厉的温度:“我管他怎么想,现在我嫁入陆家,就是陆氏的人,他敢对我如何,自有陆氏护着我。”
她往后轻轻一靠,眼底薄冷:“我必须得确认,她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
宽敞的车内,cc幸福依偎在男人肩侧,下巴枕着他的肩膀问:“陆少,我们是在去你家的路上吗?”
那声音嗲得像裹了层油,小季看一眼后视镜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陆翡唇侧弧度冰冷,他手指勾了下女人的下巴:“想跟我洗澡啊?”
cc听这露骨的话,故作羞怯红了脸,乖乖贴在男人肩上:“那……谁不想呢?陆少明知故问,真讨厌。”
她话音刚落,忽而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cc正疑惑,左右看既不是陆少的家,也不是宴会礼服定制场所,驾驶座小季已温雅地开口:“cc小姐,抱歉,请。”
cc一怔,当即脸色很难看:“请什么?你主子还没开口呢,一个小司机还想赶我下车?”
一气急败坏时她的嘴脸暴露无遗。
忽而幽幽清冷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怎么,只有我开口你才肯滚?”
cc心里咯噔了下,顿时有股置身冰窖的寒凉感。
她怔着往旁边看,惊愕触及男人毫无怜惜与感情的双眼:“陆少……您不是要我陪您参加宴会的吗?”
小季皮笑肉不笑:“陆少今晚不需要女伴,cc小姐,请吧。”
cc愣着,方才脸上的荡漾粉醺荡然无存,“陆总,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就说嘛,干嘛对我这么粗暴……”
陆翡手腕动了下,攀在手背上的青筋分明,唇角掀了下,最后一声警告:“更粗暴的你还没见识到。”
小季依旧温笑:“cc小姐,不想太难堪的话,就请自己下车吧。”
cc身体抖了下,不甘地看一眼陆总,他却再无刚才护着自己的怜惜。
她咬唇开门下车,头也不回地悲愤离去。
“还挺难缠的。”小季重新发动车子,想把窗户按上时,陆翡却淡淡撑着下颌,手指摁着车窗键往下降。
小季愣了下,便听陆翡打了个呵欠,手指抵在鼻尖处:“散散味道。”
他忍不住一笑,陆少这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毒。
“不过您今晚真的不带女伴去吗?今天陆念元和陆太太也会到场。”
小季话点到为止,小心掠一眼镜子,却猛然触及到陆总能把人冻成冰块的视线。
他沉问:“又怎样?我带女伴是为了招摇显摆?”
小季不说话了,心里腹诽。
那没遇到时苒之前,还不是每次都精挑细选,一定要挑个绝色美人才罢休,就为了气一气陆念元和陆太太,现在倒翻脸不认人了。
……
夜幕逐渐笼罩天空,阴沉沉压抑着整个城市。
……
时苒给时大器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后许是把他打烦了,接通把她狠狠骂了一顿:“时苒你烦不烦?再给老子打一个电话信不信废了你?”
时苒很平静地握着手机:“有本事你就来废,躲着不让我找到,你还想废了我?”
她知道时大器没那胆量也没那手段,狠话挺爱放的,但一次没实现过。
时大器恼羞成怒地骂骂咧咧,时苒一个字没听,只敏锐听见那头传来“文场赌庄欢迎老板光临”的声音。
她眉头突突一跳,立刻挂掉电话。
低头搜索了下地图,果然有文场赌庄这个地方,就离她不远。
出租车15分钟路程抵达,她下车时,单薄的身形颤栗了下。
这片地下赌庄开在不起眼的市区另一面,在地图上看,附近除了老房子居民,别无其他房子。
狭窄陈旧的街边站着几个大汉,露着跟时苒腰一样粗的手臂,上面张牙舞爪都是刺青。
时苒心脏咯噔乱跳,孤身一人,又是第一次来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难免紧张。
她低头假装没看见那几个男人,他们瞧见她,猛吸了口电子烟往她脸上吐,时苒吓得捂脸落荒而逃,听见他们在背后猖狂的奸笑声此起彼伏。
疯子,都是群疯子。
时苒咬牙攥拳,满心只有找时大器的事,她掀开帘子走进去,一股浓郁到熏鼻的烟味与酒味混杂冲进鼻腔里,差点没让她窒息过去。
破旧低调的外观看不出来,赌场内部宽敞明亮,除了一层的游戏机以外,二层三层便是两人互赌,一群性感兔子制服的美女荷官在发牌。
这里是榕城最大的销金库,聚集在此的玩家们,下到学生上到七八十岁的老年人,一个个被赌瘾蚕食,没日没夜来投钱。
时苒看着角落里双眼通红,似好几个晚上不睡的男子正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对老虎机磕头,仿佛虔诚祈祷就能换来一点好运。
她忍不住吞咽了口水,莫名对这些丧失理性的场景感到害怕,快步朝楼上走去。
一只穿着兔女郎衣服的人盯上她,摇曳生姿走过,来拦住去路:“哟,小妹妹,新来的呀,脸生得很,玩多大的呀?要不要我帮你凑个桌?”
时苒抬头匆匆瞥他一眼,竟发现是个细皮嫩肉的男兔子,扭起腰臀比女人还风骚。
她吓得往后退了步,连连摆手:“我找人,找时大器你认识吗?”
男人抚着下巴:“时大器,哦,知道的,拿了个不错的好东西,在后面跟主人换钱呢。”
“能带我进去吗?”时苒急迫地问。
男人翻了个白眼,转身要走:“主人的生意,我哪敢掺和的。”
“别走。”时苒连忙拉住他,咬牙从包里拿出张卡,递到男兔子手里,“给你这个,里面有二十万,帮我指一下路就好。”
这是陆翡在把她从洛扬那接回家时,交给她的卡,说给她当零花钱用,时苒也不确定里面有多少钱,诈一诈试试了。
男兔子唇瓣点着卡面,黑色至尊金卡,上面有陆氏的标志。
陆氏?那个赫赫有名的陆氏的卡?他微眯了眼,看来这小丫头还有点东西。
他宝贝似的把卡收起,手臂搂住时苒的肩膀:“走吧,小妹妹,兔兔带你过去。”
时苒被带进又一个珠帘里,没想到这里头还很深很远,就像在地底下穿行一条长长的隧道似的,黑暗冰凉,看不到尽头。
“好了,前面的区域设有监控,主人就能瞧见我了。你自己往前走,再右拐,看到一个黑色雕花的房门,推进去就是。”男兔子说完,便晃着旖旎的身躯离开。
时苒继续往前走,找到那扇黑色的雕花大门,爬伏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
隐隐约约,正听到一道沉淡清冷的男声:“你早不是第一次这样赖账,谭总早就说了,但凡遇到你借钱,一概不收。”
时苒凝神,看来这主人并不在房子里,说话这人,听上去像是贴身手下。
紧接着,时大器那孬货的声音传来:“求你了,麻烦你让我跟谭总见一次面,我这次绝对是诚心,而且你看,我把家里的房产本带来了,跟你借两百万不为过吧。”
那手下没说话,犹豫片刻后说:“你等着,我打个电话。”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