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无遥

“真的？”幽急切的问道。
她刚才已经明确说了藏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怎么不会尽快的与藏遇见。
她现在虽然年纪不大，不出意外，她还有大把的时间。
但意外时时存在，一不小心就会陷落。
“嗯，我见过与他同门的孟二博，所以我怀疑藏就在广信城的附近。”离无形道。
“太好了！”幽兴奋的跳了起来。
刚才她的情绪还有些低沉，现在浑然不同。
如果身旁没有离无形和小舫，她或许会翩翩起舞。
一想到自己很有机会最近就能碰到藏，此次广信城之行就变得非常的有意义。
什么《九荒功法》，什么影主的特别交待，在她的心里都比不上藏。
“咳，你怎么高兴的像个小孩子！”小舫说道。
回想起来刚见到幽的时候，幽可是凶的很。
若不是她经历了不少风雨，她可能会被幽给吓着。
“藏，对她来说意义非凡，是支撑她在远唐行走的动力！”离无形很理解幽的心情。
如果他有机会见到自己一直很想见到的人，他肯定会比幽更开心。
可惜他现在还没有很想见到的人，多少有些遗憾。
或许他已经找到了，只是没有发现。
“不陪你们聊了，吃完东西之后我要早点休息。”小舫道。
这一路上走来，最累的是离无形，第二累的就是她。
幽在从离无形的口中知晓自己将在最近遇到藏之后，今晚肯定是睡不着了。
想到这些，她忽然有些羡慕幽了。
一两个时辰之后，在月光的抚慰下，离无形等人都睡着了。
突然间，树林里开始起风了。
紧接着，周围的树木开始摇摇晃晃。
像是大雨倾盆前的征兆，又像是有人要动手了的征兆。
就在这时，离无形睁开了双眼。
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离无形的警觉性很高。
就算他察觉不到，他背上的萤火剑也会提醒他。
站起身之后，他仰着头看了一眼夜空。
刚才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他还以为天亮了。
不料竟然还是在晚上，他并不是睡到自然醒，而是察觉到了可能有危险即将降临。
活动了几下筋骨，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想对他动手。
春天已经到了，这几天将会是春天里最冷的几天。
熬过这几天，花就将开了。
“无形！”
一道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离无形缓缓的转过身，往前看。
先是演沧，而后是地夜行空一步步进入他的视线里。
在他们的眼神里，他看到了极尽担忧的神色。
是不是广信城又发生了什么？他的脑子里都是疑问。
这几天他都在和小舫、幽一起赶赴遗忘部落的路上。
只可惜，遗忘部落只是存在于传闻中。
他们明日就将返回广信城，而不是东躲西藏。
当演沧和地夜行空停下脚步时，他们距离无形十步远的距离。
此刻，他们的眼神又变了。
“空哥，沧哥，你们怎么出现在这里？”离无形抱拳问道。
“我们是特意来恭喜你的！”地夜行空说道。
“恭喜我？恭喜我什么？”离无形听的是一头雾水。
“别装了，你看看你自己的脚下。”地夜行空道。
离无形眉头一拧，随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旁。
“怎么回事？”
躺在他的脚下有七八具的尸体，他仔细一看，这七八具的尸体里包括墨如花和梁裂。
就在这时，他发觉自己的手心上还有血迹。
在刚才，这些人有可能就是死在他的手上。
使劲的摇晃着脑袋，他怀疑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所以他想让自己尽快醒过来，而不是越陷越深。
“无形，我对你很失望！”演沧沉着脸，道。
“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离无形说道。
“呵，你已经学会了《九荒功法》，整个远唐都没有几个人会是你的对手！”演沧冷着眼，道。
“不！我怎么可能会学《九荒功法》！”离无形道。
“哼！你这小子太可怕了！”话音刚落，演沧快步走近离无形。
这时，离无形在演沧的眼神里看到了杀气。
他难以相信，但事实就在眼前。
“沧哥，你想杀我？”离无形问道。
“嗯，为了远唐的安宁，我不得不这么做！”演沧道。
“嗖！”
随着一阵撕裂的声音，一缕缕鲜血洒满了一地。
离无形低头一看，他的胸膛已被演沧手中的匕首穿透。
一咬牙，演沧将匕首狠狠的往前一推。
除非离无形断气，不然他都不会停手。
“嘭！”
一阵强风扑面而来，顿时就让演沧后腿了十几步。
待演沧稳住脚步，他立马怒气冲冲的瞪着离无形。
“臭小子，你这是要对我们对手了吗？”演沧厉声问道。
“不会……”话音未落，离无形疲惫的坐立在冰凉的地面上。
似乎演沧和地夜行空说的都是真的，因为他听见了自己体内有一股极其强大的天地灵元在不停的涌动。
这股强大的天地灵元从何而来，或许真的与《九荒功法》有关。
有了这股强大的天地灵元，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翻云覆雨。
要不了多久，他胸膛的伤口就会完全的消失。
即使演沧和地夜行空联手对他出招，他一抬手，就能让他们重伤不起。
现在，他已分不清眼前的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无形，你最好还是自我了断吧！”地夜行空道。
“我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吗？”离无形平静的注视着地夜行空。
“有，那就是闭着眼睛让我们送你一程。”地夜行空道。
“我想我还有一条路走。”离无形道。
他得让自己静下来，这样才能够看的更远。
若是继续与演沧和地夜行空纠缠下去，就算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也有可能变成真的。
拿定主意之后，他首次让自己体内涌动的天地灵元恢复了平静。
瞪着离无形，不远处的演沧和地夜行空纷纷面漏惊讶的神色。
此刻，他们不知离无形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们给离无形选择的路，离无形都没有接受。
难道离无形是想杀了他们？看起来又不是。
就在这时，离无形将萤火剑双手捧着。





大道无遥 第一百五十六章 教训
速度太快了，演沧和地夜行空根本没有看见离无形是怎么拔剑出鞘。
现在，他们更看不懂离无形到底想干什么了。
难道离无形真的有别的路可以选择，而且他已经找到了，他们无法想象。
当他们踏入这片树林的时候，他们可是做好了亲手为控灵和远唐除害的准备。
在学会了《九荒功法》后，离无形已经不是他们所认识的离无形。
他们很心痛，但还是得狠下心出手。
不多时，在他们的注视之下离无形闭上了双眼。
就当他们准备上前将离无形一击毙命的时候，离无形手中捧着的萤火剑光芒万丈。
不约而同，他们纷纷扬起手臂遮挡住萤火剑的光芒。
若不这么做，来自萤火剑的光芒就能让他们的双目失明。
现在他们的在离无形的面前，非常的脆弱。
“嗉……”
在离无形的意念控制中，一只只萤火虫从萤火剑中飞了出来。
洋洋洒洒，如同夜空中的星光。
不一会儿，他已被上千只萤火虫给包围了。
他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他在细细的感受着被萤火虫包围的感觉。
远远望去，他成了一个灯笼。
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萤火虫开始一只只的散开。
或许是离无形意念的控制，或许是它们想帮离无形摆脱困境。
随后，萤火虫往周围飞去。
这时，摇曳着树木的风停止了。
还有躺在离无形身旁的七八具尸体，渐渐的消失了。
树林像是回到了真实，而不是在幻境里沉沦。
当离无形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的视线之内已寻不到演沧和地夜行空的身影。
果不其然，刚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只是他发觉自己还没有醒来，差点就越来越被动，因为整个树林里只有他一人。
手持着萤火剑，离无形从容的站起身。
环视着四周，现在树林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有萤火虫的身影。
这样的夜晚才不单调，才有趣。
只可惜叶澜并不在他的身旁，回忆起在七樊谷落花酒楼的时候，叶澜可是很喜欢漫天飞舞的萤火虫。
那时的叶澜笑的很灿烂，他也跟着放松着自己的心情。
“吱……”
就在离无形的面前，一扇门由内而外的打开了。
这扇门并不普通，离无形隐隐约约的记得好像在荒殿里见过。
紧接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门的另一端走了出来。
当离无形将那道熟悉的身影的脸庞看清楚之后，他大吃一惊。
他有想过从门的另一端走出来的人会是谁，但从没有想过会是她。
不过，离无形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心绪。
上次他们见到的时候，还是在荒殿的宴客厅。
宴席结束之后没多久她就去闭关了，离无形等人趁机在击败张空之后离开了三面桥的竹林。
将萤火剑收剑入鞘后，离无形朝着她抱拳行礼。
他并不怕与她的再次碰面，因为《九荒功法》，他早已准备好了迎接她的出现。
“少年，我们又见面了。”
比起在荒殿宴客厅的时候，她的眼神平和了许多。
而在她的眼中，她对离无形的印象也变了许多。
“我到底该怎么称呼你呢？”
“简单点吧，就叫我蒋姐。”
“好吧，蒋姐。”
这道熟悉的身影就是蒋婆，九荒山的神女。
她不仅结束了闭关，而且还有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
在离无形的注视中，蒋婆轻轻的一挥手，她身后的门顿时消失了。
那扇门对她来说已没有任何意义，她不会再回去。
“门的另一端是荒殿？”离无形问道。
“差不多。”蒋婆道。
“荒殿到底有多大？从距广信城两天路程的荒地可以进入荒殿，三面桥的竹林也有荒殿的入口。”离无形道。
“凡间有多大，荒殿就有多大！”蒋婆嘴角一扬，道。
离无形目瞪口呆，听完蒋婆说的话。
与荒殿比起来，偌大而又繁华的广信城就是沧海一粟。
蒋婆虽看起来和他们这些凡人没有多大的区别，但事实上差别很大。
荒殿可是蒋婆居住的地方，自然非同凡响。
“少侠，我得谢谢你。”蒋婆说道。
“谢我做甚？”离无形问道。
“你刚才做出了最为正确的选择，不然我们这次没机会见面。”蒋婆说道。
“何意？”离无形听得是一头雾水。
“嗖！”
身影一闪，蒋婆站在了离无形的身旁。
她已经见过好几次离无形，却没有一次真正的将离无形看仔细。
这回，她得弥补回来。
面对着蒋婆的目光，离无形感觉浑身不自在。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看了个通透。
直到蒋婆将目光收回时，离无形才恢复了自在，随即暗松一口气。
“刚才，不管你选择自我了断，还是杀了演沧和地夜行空，你都将在幻境里越陷越深。”蒋婆道。
“我明白了。”离无形恍然大悟道。
“说说看，你明白什么了。”蒋婆道。
“如果我选择了自我了断，那就是我脆弱的表现，如果我选择了杀演沧和地夜行空，那我就太自私残忍了。”离无形说道。
蒋婆轻轻的点了点头，她现在都有点欣赏离无形了。
难怪离无形会对《九荒功法》无动于衷，因为他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又该做什么。
“蒋姐，请帮小舫将脑海中关于荒殿还有《九荒功法》的记忆全部清除。”离无形道。
“小舫？她是谁？”蒋婆问道。
“小舫就是那只偷偷潜入荒殿的白尾狐，她原来的名字叫‘赵珂’。”离无形说道。
“你说的是她吧。”蒋婆左手一抬，一位女子凭空出现在离无形的身旁。
“对，她就是小舫。”离无形道。
往后走了一步，小舫朝着离无形行以谢礼。
离无形挑着左眉，他看不懂小舫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小舫的眼神里，他看到了永别的情绪。
“对不起。”小舫说道。
“对不起什么？”离无形问道。
“嘶……”
在离无形的注视中，小舫化为了乌有。
离无形拧着眉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拖入幻境中了。
小舫先是对他说了句“对不起”，而后就消失了。
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一件比一件更让他惊讶。
“少侠，其实真正的赵珂已被灭尽红的杀手与聂古丁一同杀死。”蒋婆说道。
“那么之后我遇到的赵珂是你？”离无形睁圆了双眼。
“嗯。”蒋婆点头道。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布局，《九荒功法》在北城大哥身上的消息估计也是你特意放出去的！”离无形怒道。
“没错。”蒋婆说道。
“你是想毁了广信城毁了整个远唐？”离无形厉声问道。
“不，我只是想给世人一个教训。”蒋婆板着脸，道。
“你很残忍！”离无形吼道。
蒋婆往前走了一步，随之与离无形擦肩而过。
她不否认自己确实很残忍，甚至还有点凶残。
如果没有离无形，广信城早已是一座空城了。
幸好有离无形，她才没有铸成大错。
所以小舫刚才说的对不起，是替她说的。
“你怎么不救小画？”离无形问道。
“小画已形神俱灭，我无法将她救回。”此时，蒋婆的眼神里的有一丝伤感。
她利用《九荒功法》所布的局，其实就是想为小画蹂躏广信城还有远唐的各大势力。
如若当时离无形没有出手救小舫和幽，在她们体内的天地灵元被抽离干净的一霎那，她们所学的那几招《九荒功法》才能真正的属于她们。
锁天阵算得了什么，通通都会被化为灰烬！
“你改变主意了？”离无形问道。
“嗯，我原以为凡间的人都自私自利，为了所谓的安宁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杀人，不管对方到底有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蒋婆道。
离无形微挑着眉头，他现在百感交集。
回想起那晚土神庙所发生的事，他还有点紧张。
与玄毅交手，与锁天阵交手，一旦有任何差错，他都将身形俱毁。
“我该走了。”蒋婆道。
“你准备回荒殿？”离无形问道。




大道无遥 第一百五十七章 崇拜
蒋婆轻轻的摇了摇头，她可不会再回荒殿了。
对她来说，荒殿里有太多关于过去和小画的记忆。
继续待在荒殿，她觉得自己有可能会被仇恨给吞噬。
她的存在可是为了守护凡间的安宁，可不是为了毁了凡间。
不管过去多少年，她都不会忘记。
“我得回仙庭了，在数百年前，我就已经可以飞升入仙庭了，如果没有东方建和秦酒的背叛。”蒋婆仰着头注视着夜空。
好像小画已经帮她报了一部分的仇，东方建和秦酒的后人都受到了惩罚。
现在，她将弥补自己当年的遗憾。
飞上仙庭，看一看仙庭的风景有没有比凡间更好。
顺着蒋婆的视线，离无形跟着望向了遥远的夜空。
他看不到仙庭的轮廓，他相信蒋婆可以看得见。
以蒋婆的实力，她本该就是属于仙庭的。
现在蒋婆对凡间的怨恨已解了一大半，留恋也就随之烟消云散。
只是在蒋婆飞升入仙庭之后，凡间就再无九荒山神女。
久而久之，蒋婆将真的会成为一个传说。
“嗖！”
突然间，离无形的眼前一片模糊。
但他的意识还在，他听见了自己在飞的声音。
呼啸而过的风，随之而来。
他明白这是蒋婆在带他去另外一个地方，在他身后的树林，正在距他越来越远。
不知过去了多久，当离无形可以看得清周围景象的时候，他发觉自己所身在的地方并不是土神庙，而是广信城城外的饶北河。
此刻，饶北河除了他和蒋婆，还有幽躺在旁边的草地上。
幽睡着了，没有蒋婆的允许，她醒不过来。
离无形将目光往前延伸，就在不远处，一个月前降落凡间的那艘小船就停在那儿。
在这段日子里，每天都会有人想靠近那艘小船。
但最多只能走在距小船五步远的位置，无法近距离的触碰。
从这艘小船出现后，广信城可就陷入了风风雨雨中。
先是因为小画，后又因为《九荒功法》。
就连云影都被惊动了，派出了墨如花和梁裂赶来广信城。
“原来这艘小船是来接你的。”离无形说道。
“不然呢，在远唐还能有谁有资格坐上这艘小船。”蒋婆道。
这艘小船可不是普通的船，而是来自于仙庭的小船。
看起来很小，实际上很大。
偌大的广信城与小船比起来恐怕就只有十分之一那么多，可能还会更少。
“蒋姐，祝你一路顺风！”离无形抱拳说道。
“放心吧，我不会再回凡间了。”蒋婆说道。
离无形暗叹一口气，与传说中的九荒山神女说了那么多的话，而且是近距离，他本该很高兴才对。
但他高兴不起来，一想到老煮还有北城琨，他就难受。
老煮为了守护广信城的安宁主动跳入了灵武鼎中，北城琨则是为了护住《九荒功法》被墨如花所杀。
他们是在他入世以来对他最好的人，不管过去多少年，他都不会忘记。
如果不是因为九荒山神女，他们现在肯定还活着。
“少侠，我已交待小画在亡界照顾好老煮和北城琨，他们绝对不会被欺负。”抬起手，蒋婆拍了拍离无形的肩膀。
她看得清离无形在想些什么，但即使她是九荒山的神女，也无法让老煮和北城琨离开亡界，回到凡间。
“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离无形沉着脸，问道。
“不用，他们的死多多少少都与我有关，你应该恨我一辈子。”蒋婆说道。
“恨你一辈子？那我可就亏大了！”离无形说道。
蒋婆苦笑数声，她已有点兴趣想收离无形为徒了。
可是她知道离无形不会答应，所以她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样也对，她对凡间就真的没有留恋了。
“走了。”话音刚落，蒋婆直接化为一缕光飞入了小船中。
“呤呤……”
在蒋婆的弹奏下，船头的那座古琴往外散发着悠扬的琴声。
只可惜除了离无形听得见，因为饶北河周围的百姓们都在梦境中。
“咚！”
光芒万丈的小船缓缓的往上飞，离地面渐行渐远。
紧接着，饶北河周围的狂风开始呼啸着。
乌云从四面八方而来，原本星光灿烂的夜空被挡住了。
在狂风的作用下，地面上下晃动着，使得离无形站都站不稳。
他本想目送小船回到仙庭，却不得。
不一会儿，离夜空越来越近，小船飞行的速度还在越来越快。
与此同时，悠扬的琴声正在变淡。
当离无形可以仰着头望向夜空的时候，小船已经消失不见。
狂风停止了，夜空恢复平静了，饶北河还是从前的饶北河。
如若不是他知道自己的脑子很清醒，他可能会怀疑自己做了一个梦。
离无形长舒一口气，刚才的他可是经历了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九渊太广阔了，除了凡间，还有仙庭和亡界。
不管是他还是九荒山的神女蒋婆，都只是九渊的一个点而已。
在仙庭之上，可能还有更为绚丽的地方。
如果可以，他都想去亲眼的看一看。
“唉……这是哪……”
醒来之后，幽环视着四周。
眼前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很陌生，她已记不起自己之前待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