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

如此想着，他便放心了。
他怕的就是，若曦万一没有当成太上宗的弟子，而他这一去就等若扑空了。
二人一旦失之交臂，以后也不知道该如何联系。
这日下午近黄昏时，云毅赶到了那所谓的无上山。此山几乎无顶，直插入云，高绝至巅，览尽众山小。
远望而去，苍天为纸，青山作画。
朦胧在云里雾里，飘渺如梦，似幻又真。
“所谓‘无上’，原来就是指此山至高，堪称无上么？”
云毅极目而抬头望，任凭怎般努力，都望不到至巅。
路遇樵夫，问及此事。那樵夫小道：“小哥儿，你是初来中州吧？这无上山既称无上，自然是没有顶点的，而且这么多年来，也没据说谁去过此山之顶。而古老的传说里，此山下通地狱，上通天庭。嘿嘿，你如问此山究竟有多高，便是洒家也不甚清楚。”
云毅一笑，道：“这位大哥当是本地之人，该知太上宗所在何处吧？”
樵夫爽快道：“当然，太上宗是中州南边的大宗派，也是这南边一带的守护神，咱们平民也全靠太上宗护佑，才得一方安宁。最近，太上宗内广招弟子，小哥儿瞧你这派头，莫非是想加入太上宗？”
云毅也不否认，道：“倘若那太上宗看得起，我自然是想加入的。”
“我瞧小哥你英伟不凡，定能被太上宗收纳，想去太上宗也容易，喏，你就顺着此道往前行，路遇岔口，再往青石小道插进去，行五里左右，便可见到山门了。”樵夫指引道。
“谢谢这位大哥！”
“对了，小哥你若真想入太上宗，那须得明日再上山去，太上宗过了日上三竿，便不准外人上山。”樵夫好心提醒。
“明白了！多谢！”
告辞后，云毅策马疾去，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太上宗之山门，也颇是兴奋。
他倒是想瞧瞧看中州的大宗派比之乾州的邀月楼，要气派多少，要宏大多少！
顺大道行两千米左右，果然遇到了岔道。
岔道分三条，一条通往无上山，另一条许是通往某个村庄。最中心一条最为特异，由青石子筑成。
记得之前樵夫说过，顺青石路行五里，就可望见太上宗的山门。
当即云毅即选择了青石路，策马一阵狂驰。
没行多久，他见这青石道路两旁竟出现了酒肆、茶馆之类的消遣地。
而且每一处茶馆酒肆，都是人头攒动，貌似客流量甚是不小。
“莫非就是因为太上宗要广招弟子的缘故，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争相前往？”
越往前行，人就越多，简直有如过江之鲫，差点人满为患。
这也导致都不能骑马而行了，只能先将马匹寄养在酒肆。
云毅想着樵夫的话，说是日上三竿后，太上宗边不许外人上山。
于是，他干脆就在酒肆里开了个房间，住了下来。
这里的酒肆倒也会坐地起价，每一间房，看似普通，却比那大城里的上好房间还要贵。
每间房，要一斤灵石。
灵石是很珍贵的，一些小家族，三两都未必拿得出来。由此可见，有多黑了。
但饶是如此，大家也是争先恐后，那掌柜的说，今日还算好，在往日的这个时候，早就没空房间了。
云毅也不计较，就住下来了！





太阴 第183章 百家争鸣
酒肆的客房环境一般，隔音效果甚是不好，在房里躺着休息了一下，云毅的耳边一直传来绵绵不断的人言嘈杂之声。
索性，他干脆也出门去，瞧瞧这热闹。
出了酒肆，只见太阳已经完全落下西山，天色暗了下来。但这一条街每个酒肆茶馆的外面都置放着夜光石灯，将昏昏黑夜照得亮如白昼。
陡听不远之处围有一群人，他们正在唾沫横飞地争论着修炼之道，这些人分成了五个阵营，分别代表着五行元素金、木、水、火、土。
金系阵营主张以金炼体，可以蛮横强壮势不可挡，稍稍有成，身体各部位皆可成兵器。
木系阵营主张以木维心，木属性代表着生命力，修行五行木脉的人一般都会生命力比其他四脉要强，并且寿命也会因此而增长，只要寿命增长了，也就能有更大的机会修得更上一层的境界。
水系阵营的人主张厚德载物，水利万物而不争，五行水脉是五行之道中最静的一脉，在修行路上，走火入魔的几率会比其他四脉要低得多。
火系阵营的人主张以火为势，五行之道，若论气势，火脉若排第二，那么没谁敢排第一。
土系阵营的人主张以浑者厚，修行此脉的人通常都是力大无穷，各方面能力都很平均，防御力也是最强的，能够提高生存几率。
这五系的人各说各有理，讲得天花乱坠，其中有几个口才好的人，把自己所在的派系讲得完美至极，也引得不少人趋之若鹜。
这般争论，便如百家争鸣，云毅在一旁听着，也颇觉有趣。
这些个人，基本上都是炼体境的修为，多半来自中州南边的小家族或小宗派。
炼体六七重的占多数，先天境的很少，只有十几个，占总人数的十分之一左右。这些人站在炼体境的人群里，好比是鹤立鸡群，拥有一种自豪的优越感。
据说那太上宗广招弟子，也不是胡招乱招，也是有严格要求的。
十七岁以下必须达到炼体六重、十八岁以下必须达到炼体八重、二十岁以下必须达到先天境！
这三个条件是基本要求，后续还会有更严格的审核，据知情人透露，太上宗还会用一种“测能石”，测出一个人的天赋与隐在的潜力。
只要测试者抓着它，如果测试者有潜力、有修炼天赋，那么测能石就会发光。
天赋、潜力越强的人在摸住测能石后，那测能石所发出来的光，也就会越炽热越亮。
而测能石的检测，也是入门的最后一项、最重要一项检测，如果满足基本条件，却不能让测能石发光，那么还是会被清退的。
这些人说着说着，忽然有两个熟悉人在人群当中碰上了。
“嘿，这不是付星元付公子嘛？前几天我见你去朝阳宗报道了，怎么你现在又跑这里来了？”一位高高瘦瘦明明是男子却有几分女子妩媚的人面带嘲笑之色，嬉弄地说道。
那位付星元付公子人肥矮胖，听得这戏弄之言，白了那高瘦者一眼，道：“你这死人妖蒙静楠，还说我，你不是也去了‘朝阳宗’么？”
那妩媚的男子尴尬一笑，道：“人家上次发挥失常，这才无缘于朝阳宗，这不，才来太上宗试试。付公子你呢，你不是号称付家第一天才么，难不成也是被朝阳宗赶出来了么？”
那男子的媚笑，妩媚而娇柔，比女人还细腻，真是听得人骨头也发软，云毅不禁抖了一下。
却听那矮胖肥的付星元付公子板着一张脸，十分不悦地说道：“本公子也是发挥失常，所以才来太上宗碰碰运气，大家彼此彼此。”
“呵呵……”
二人聊着聊着，忽而又碰见了几个熟人，敢情都是在北面朝阳宗碰壁之后，才跑来太上宗的。
朝阳宗和太上宗都是大宗派，能入宗门者，为个人之幸，亦为家族之幸。
不少的人，还以能加入这两个宗派，当成能光宗耀祖的主要行径。
所以，大把的人不肯放弃任何一丝一毫的机会。
譬如在朝阳宗碰壁被赶出来的未及格者，他们就会跑来太上宗再碰碰运气；而在太上宗被赶出去的人，也会跑去朝阳宗碰碰运气。
哪怕这种成功的几率会极低，他们也不想放弃。
反正试试也不会怀孕！万一成功了呢？
这时，又听人说道：“据闻太上宗的外门当中有五大堂口，这五大堂口，你们可知道哪一堂口比较厉害？”
“这还用说？肯定是虎威堂了，据说太上宗的外门比斗，年年都是虎威堂第一，这还用说吗？”
“嘿嘿，没错，五大堂口，虎威堂、升龙堂、百雀堂、烈熊堂、飞豹堂，其中虎威堂是公认的第一，百雀堂最末。”
“前几日我一表哥幸运地被虎威堂挑中，啧啧，他未来成就将无可限量啊！真是令人羡慕。”
“敢情我们如果成为了太上宗弟子，不是自愿挑选堂口的吗？”
“呵呵，你真是想得美，堂口有强弱，岂是你想挑就能挑的？若是人人都挑虎威堂，那其他堂口岂不是没人了？”
“也对！”
“那这么说来，应该是各大堂口挑人了，他们是根据什么来挑选的呢？”
“当然是凭天赋和潜力值来挑选的，也就是进入太上宗后那最后一项测试，如果天赋够高，那就会被虎威堂挑走，如果天赋一般，则会落在其他堂口，要是没天赋没潜力，哈哈，那可就会被当场扫地出门。”
各人畅所欲言，尽情交流。夜色越黑，这里反倒是更加热闹。
云毅一言不发，半靠在栏杆上，听着那些人的言谈，也默默地记在心里。
当了解了大概的情况之后，他手里把玩着一对灵玉珊瑚耳环，心道：“却是不知道如果若曦真加入了太上宗，会在哪一个堂口？”
“另外，太上宗广招弟子，招的都是炼体境、先天境的弟子，却没提到后天境……”
想到这里，他摸了摸脖子上所戴的那根赵逆前辈赠送的魔云项链。这项链能遮掩气息，效果极好，就是不知道能遮掩到何种程度？能瞒得过大宗派里的那些老怪物么?




太阴 第184章 上山！法眼辨！
翌日！
东边初亮时，这条街上再度热闹了起来。
昨晚这些人畅聊至深夜，才意犹未尽地一一散去。云毅倒是在知晓了大概太上宗招收弟子的情况之后，就回去休息了。
到了早晨，东边一泛亮，立即有阵阵嘈杂之语将他惊醒。
起床来看，敢情是那些前来应征者已经是准备要上山了。
但凡大宗派，其宗派之内，都是规矩森严。太上宗这边，一旦日上三竿，便不会再许外人上山。（注意：日上三竿约莫是九点钟左右，古人闻鸡而起舞，五六点为初晨，皇帝也是四更起五更朝。）
所以，这些或千里迢迢而来或满怀希冀而来的人，迎着东边那初亮，熙熙攘攘地往山上而去。
“客官，你这也是要上山去吧？如果是要上山，那可得抓紧时间，因为前段时间听说，太上宗有位长老喜欢勤奋之人，所以去得最快的人，被招收的几率也是最大的。”见云毅要出门，那酒肆的小二哥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云毅道了声谢，准备牵马。
却听那小二哥又道：“客官，上山可不能骑马，这太上宗乃丰土净地，连他们本门弟子都不得骑马上山，您若是骑马上山，绝对会被赶下来的。”
“哦？这样么？”云毅看向大街上，貌似还真没有人骑马而行，都是步行的。
小二哥说道：“这样吧，如果客官你信得过我们酒肆，大可将马匹寄养在这里，您随时下山，也可以随时带走。”
云毅答应了，又给了一笔费用，随即从入了人流，往山上而去。
其实太上宗所在的山，也是无上山的一脉，所谓无上之上有太上。
这清晨的微光从东边亮起，高高在上的太上宗，金碧辉煌，宛如仙殿一般。规模甚是宏大。
大老远望去，光是那山门外的围墙，就一眼望不到边。
而那外墙之上，刻画着仙女流云，栩栩如生，迷醉在云里雾里，似梦似幻。
山门向下，是一条笔直的云梯，从下往上看，简直高耸入云。
听人说，这台阶有十万级。
云毅啧啧一叹，心说这太上宗光是这派头，便强了邀月楼十多倍。不愧是中州的大宗派，比乾州所谓的大宗派恢宏大多了。
而且在乾州，后天境可称一霸，后天境后期可称一尊。
但在中州，后天境可不会再是那么威风了。一个大宗门之内，拥有后天境的，起码是几十上百，甚至是好几百。
所以中州的人，见了乾州的人，称之为乡巴佬，其实也不算为过。
因为比较起来，中州是百川汇海的大州，乾州只是个山窝窝里的小州。
“上，赶紧地，据说越早到达山门，被录取的几率也就越大，而且就算到时候天赋和潜力值不够，那些长老看在勤奋的份上也会破格录取的，所以……快……快啊！”
“别挡路，让开让开！”
云梯很长，但不宽，此刻的道路上你争的夺，争先恐后，混乱如麻。有不慎者一旦失足，便会跌倒在人群受万人践踏。
也有些世家公子哥儿，他们有奴仆护卫，为他们披荆斩棘，打开道路。
云毅算是最末尾的几个，当他来到阶梯前的时候，阶梯上已经堵得难以通行了。
当即，他只能施展火蜥游身步，从道路的边沿，贴着那墙壁直冲而上！
自从买了玄铁靴，他就一直穿在脚上。这靴子虽然笨重，但是经过实验，他还真发觉这靴子有锻炼脚力的作用。
此刻，他以“疾风惊鸿”横行在墙壁上，也迅疾无比，不消片刻，就来到了阶梯的中段，这里稍微宽松了一些。
他便踏上阶梯，疾疾向上攀爬！
十万级的阶梯，并非是特别容易，所以云毅一直在以“疾风惊鸿”冲刺。
冲着冲着，不知不觉，他来到了最前段，成为了前十之一。
偌大的山庭，早就敞开了青铜巨门，那如云一般的牌匾横在山门之上，“太上宗”三个字笔走龙蛇，苍劲有力。
在那门庭之前，有一张方桌，一位身着玄色长袍的长髯中年男人威严地盘坐在那儿，在他的身边有两个侍童，也是宝相庄严。
这些来应征为弟子的人，当一来到最上面，先由这位长髯中年男人观表象，再由侍童发放入门令。
若能得入门令，则算是过了第一关了。
云毅排在第八位，他前面的七位此时已经一个个走向那长髯中年男人身边。而那长髯男子一双法眼奇光闪闪，似能将人看个透穿。扫视着前来应征者。
所谓看相摸骨看前程，那是一般相士的能力。而他，单凭这双眼睛，就能看出来人到底是庸人还是人上人。
“准！”
他每吐一个字，身边的侍童都会拿出一枚入门令递给应试者。
每个得到入门令的人，都兴奋不已，迫不及待地就如山门去了。
而云毅前面的那七个人，倒也并非人人都成功进入，有三人连第一关都过不了，就被那长髯男子大袖一扫，刮起一阵狂风，瞬间就甩下了山去。
这一幕，看得其他人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过不了关。
值得一说的是，在云毅之前，竟然还有两个眼熟的人。便是昨日在闹市谈笑的那一高一矮两男子，高的有女人气，很妖媚；矮的又胖又肥。
他们两之前在朝阳宗应试，被赶了出来，这次笨鸟先飞竟然这么靠前。
此时，刚好轮到那高瘦的男子，他娇柔地走到那桌案前，站正姿态，媚态婷婷，让人难以直视。
长髯中年男子却一视同仁，那一双奇光闪闪的法眼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略一沉吟后，道：“准！”
侍童立即拿出一枚入门令递给妩媚男。
那妩媚男一接到入门令，兴奋得差点跳起来，一直捂着嘴媚笑，然后扭着腰肢就进山门了。
然后就是那矮胖肥男子，他看到那妩媚男居然过了第一关，颇为不屑，心想着连这死人妖都能过，老子可是付家第一天才，自然也能过。
当他一站到桌案前，那长髯者很随意地扫了他一眼，法眼都不屑开启，淡淡地说道：“肥头大耳，脑满肠肥，如此资质也想入我太上宗？给我下去！”
长髯者衣袖一挥，一道劲风呼来，便将那付家公子从山顶上吹落了下去。
“下一个！”




太阴 第185章 诚与意
侍童呼叫下一个，声音淡漠，仿佛不食半点人间烟火！
云毅看向侍童，惊奇地发现，他竟连这侍童的境界都看不出来。这就有两种可能了，第一种就是侍童身上也有遮掩气息的宝物；第二种就是侍童的境界要比他高。
关于第一种可能，云毅第一时间就忽略掉了。因为能够遮掩气息的东西可不是说有就能有的，并且这东西十分珍贵，小小的侍童有怎么可能拥有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两个侍童的境界实力要比他高。
“想来也对，那长髯者实力深不可测，那两侍童作为他的童子，实力又怎么会差呢？”
想到这里，他走上前去，来到桌案前，不卑不亢地迎着那长髯者冰凉的目光。
“你从何而来？”长髯者忽然发问。
“回前辈，晚辈来自乾州！”云毅抱拳作揖。
“原来是来自蛮荒之州，乾州之人不堪教化，粗鄙无礼，吾观你，倒还真继承了这些恶俗。”长髯者毫不客气，直言而说。
这让云毅听得极是不悦，乾州哪里不堪教化了？哪里粗鄙无礼了？
之前他还对着长髯者保持敬畏之心，认为他是个高人。可是他的这一番话，却让云毅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乾州民风淳朴，前辈为何要恶意中伤？”云毅心有不平，驳斥了一句。
“哼！你且说你方才是怎生上来的？”长髯者不答，却反问了一句。
“自然是走上来的！”云毅回答。
“撒谎！”长髯者指着那十万台阶，道：“吾太上宗台阶十万，想入吾宗门者，须当一步一个脚印。这十万阶梯便是第一重考验，而你却倚仗轻身之步法，游步而上。吾问你，你的敬意何在？诚意何在？不是粗鄙蛮夷又是什么？”
这一问问，问得云毅一时都无话可答。
敬意？诚意？
不可否认，他方才的确是以“火蜥游身步”赶上来的，并非是一步一个脚印！
“他人上山，皆诚意满怀，就算是拥有先天境者，也没见他们各逞所能，暗中舞弊。你一个区区炼体八重者，也敢在人前卖弄？吾问起你来，态度还如此质疑，哼，修炼之道，修道之前先修心，你连这些粗浅的道理都不明白，也想入吾太上宗门？”长髯者厉声喝道。
声如晴天炸雷，震得云毅耳朵嗡嗡直鸣。
云毅脸色剧变，心说难道就因为自己施展过火蜥游身步，所以这长髯者就要因此而驱逐自己吗？
另外，他也微微惊讶，他以魔云项链压制气息，竟然连这长髯者都没看出来？
“吾且问你，到底想不想入吾太上宗？”长髯者问。
云毅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就诚意来讲，他方才以火蜥游身步上山，的确是不够诚意。但长髯者说乾州是蛮荒之州，乾州之人不堪教化，而且还粗鄙无礼，这些他统统都不予苟同。
如所料不错，这长髯者也必定是太上宗外门之中的一方师者。他既为人师表，还说得出这等话来，足见他也不是个特别能值人尊敬之人。
若云毅此来别无目的，真想甩袖即去。
但想到若曦就在门中，自己若就这么而去，岂不是要失之交臂？而且若曦以为他已经死了，此刻必定还处在伤怀之中，他至少也要先见她一面，告诉她，自己安好。
想到这里，云毅按捺住心中不平，道：“想！”
“既想入吾宗门，那就须得以诚意相见！”长髯者忽然大袖一甩，再次掀起一道飓风，将云毅也给刮下了山去：“重新登梯！”
“呼呼~~”
那飓风裹着云毅就将他从山顶刮到了山脚。
而山脚之下，那位矮胖肥的付公子此刻正在骂骂咧咧说太上宗不长眼，收了那死人妖也不收他。
当看到云毅也被飓风刮了下来，那付公子心情似乎平衡了许多，正想找“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云毅牢骚两句，却见云毅刚一下来，又再次向着台阶方向冲了去。
付公子眉头一蹩，道：“这蠢货，又要上去？难道不知道太上宗赶人下来，就不会再收第二次了么？”
云毅这一次，当真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得不急不缓。
今晨，来这里报道的新人，不下五百之数。
排着长长的人龙，云毅第二次，便排在人龙的最后一位。
随着前面的人一个个或是成功得到了入门令进入了山门，或是也被飓风刮下，从此与太上宗无缘。
过了近两个时辰，才轮到最末尾之人。（注：古之时辰是一个时辰等于两小时）
此时已经接近日上三竿了！
排在最末尾的云毅颇为焦急，今日要是无缘，那就须等明日。
“准！”
长髯者发声，又有一人成功得到了入门令。
“黜！”
也有人被斥退，被飓风刮下山顶。
一个轮一个，当终于轮到云毅时。
那长髯者再次看他，严肃的容颜上洋溢起一末淡淡的微笑：“不错，这一次吾有注意你，当真是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如此诚意方是孺子，孺子则可教，朽木则不可雕！此刻虽已日上三竿，但吾也稍稍破例！”
“准！”
他奇光闪闪的眸子在云毅身上扫了一遍，说出一个“准”字。
这让云毅怦然心动，终于过了第一关了么！
领了入门令，他即跟着前方的人进入了青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