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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喜了
高教授听了,这到淡然。晒佛节,高教授当然知晓,如若真要请愿还愿,他们不久还会去大昭寺,在那里也是可以的。何必这冷的天,叫犰犰去受这个罪?所以高教授只是微笑,没有搭话儿。
可,高教授是没想到,犰犰听进去了。
最主要,她被向导最后一句话打动了,家里如果有逝者———妈妈 的骨灰不是就在身边吗?
无论如何,我虔诚坐一天,和妈妈在一起,———就算不讲这些宗教意义,跟妈妈在世上海拔最高的晒佛台里共度一天,何其不是她的一个心愿?———
高教授还是有点警觉性滴,他也自然听到了向导最后一句,就怕犰犰多想。所以,他特意倾身过来看了看犰犰,“犰犰?”——犰犰这个时候闭着眼,看上去像睡着了,呼吸平稳。
高教授放心了,继续跟向导和同事们小声说着话儿。
咳,哪里可想,有这么一天,望着皑皑白雪,女儿在那顶上笼洞差点生离死别———绒布寺成就了高廻另一个再不愿忆起的回忆!
高犰小剧场六
(接五)
启草草把高犰的肩头重重一拍,怒吼,“傻子!这还要想?你们家哪个不这样,回去就把他休了!!”
可过了一会儿,———草草又摸了摸犰犰的脑袋,“傻子,你觉得你们家谁会不这样咧?”她又好奇。
死犰犰轻蹙起眉头,有点正儿八经,“我不是在想他们不这样,是有一点细节不同,他们不会推,估计会打,估计还打得蛮狠。——”
沉默了好半天。
草草点了点头,“是滴是滴,你们家变 态不少。” 高犰小剧场七
犰犰四岁。大冬天,高教授的车抛锚在路上。
高教授下车来,后面,又“咕噜”滚出来一个黑白相间的“小肉球”,仔细一看,是穿着小熊猫外套的犰犰。
“犰犰,就坐在车上,外面冷,爸爸把车修好就上去。”
“不。”犰犰撅嘴。小熊猫外套是个从头到脚连 体的衣袄,毛绒绒的,头上有两个黑色的小耳朵,屁股后面还有个毛球球一样的小尾巴。特别可爱。
高教授没办法。打开车前盖,微躬身看车子里。他四岁的小女儿毛嘟嘟地站在他脚边,好奇地看着车来车往。
很精致的一幕。帅气的父亲,可爱的女儿。也惹来车来车往里注视的眼睛。 54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虽然吃力,可是走在这片茫茫雪国中,依然叫高廻心潮激怀。
**丹冬雪峰,海拔高达六千六百米。藏语的意思是“高高尖尖”的山峰。看,**丹冬,冰峰林立,冰川纵横,四十多条冰川像玉龙飞舞,高 耸 着向外飞去,真是气吞山河,气象磅礴!
气候恶劣,今天没有让犰犰一起跟出来。高廻想,如果此时犰犰在,一定也是入迷入神。从小,犰犰就跟着他世界各地的游历,其中不乏雪国。
记得在都柏林外的那个叫bree的小镇里,他们住宿的对面是一个小小的避风港湾,海湾里住着96只天鹅、109只野鸭和其他海鸟。
那时候,犰犰十二岁,清晨,他带着她去喂天鹅。犰犰穿着厚厚的棉衣,手中提着面包纸袋。海风湿漉漉的,雪花格外的大而沉重。那些天鹅的眼睛倒映着岸边路灯的光芒,好像施华洛世奇的黑水晶。再看他的小犰犰,虽然穿得厚重,可,如何看不出已然有些亭亭玉立?天鹅走过来,她伸出手,它们把面包叼走,向后退一两步,站在那里静静地歪着头,端详犰犰。犰犰也静静地端详它们,——如何又不像一只降落人间的天使,———
不管外面寒风如何凛冽,雪落茫茫,可一想到女儿,高廻始终还是觉得心暖暖的。开始返程的路途了。高教授在心里再次庆幸,幸亏没有叫犰犰跟出来,此时仿若来了场暴雪,一脚踩下去,渐渐已经没膝————
“咦,那是什么?”高教授的助手小全突然指着远方飞过来的东西,众人看过去,——雪太大,好半天才判断出原来是两只雪地滑翔翼。
对方好像也看到了他们这一群人,有意向他们飞过来。
一落下,看得更清楚,军用标志。驾驶员也俱是一身雪地野战军装。
“诶!你们是干嘛的!去上面绒布寺的路被雪封了,行走危险,你们要朝拜等雪停了再说吧!”其中一个军人喊话道。
“哦,谢谢提醒!我们是科考队的,就住在绒布寺,我们有专业的登山设备,可以安全上去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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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庄 高老庄_分节阅读_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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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科考队员回答。
“哦哦,那还是要注意安全,这次雪太大,绒布寺说不定都有险情,你们一定要注意!”
这一听说绒布寺也可能有险情,高廻心一紧,拔腿就走!
众人知道高廻担心犰犰,也没说什么,不觉都加紧了步伐。这时候,两位军人也向他们更靠近了,因为风大雪大都蒙着面孔,两位军人更是带着那种宽边的黑色军用雪地墨镜,越发看不出模样,却,这个时候,
“高叔叔?!”
走在最前面的高廻虽然蒙着口鼻,眼目却露在外面。站在稍后面的那位军人一眼竟然认出了他!
高廻疑惑地抬起头,
就见那人取下了墨镜,又稍拉下了遮面的迷彩毛领,“是我,胡来,您们在这儿科考?”
高廻看过去,——迷彩野战也掩不住这孩子眉目中的清俊灵神。
高廻没有停住脚步,继续往前走,不过出于礼貌还是打了声招呼,“你们在这里是执勤?”
“不是,”胡来看出高廻似乎在赶路,有些焦急,他也没有停住脚步,“我半月前在绒布寺为我妈妈祈过愿,今天必须来还愿。”
“哦,你妈妈身体还好吧。”
“还好。谢谢您的关心。———高叔叔,您是急着回绒布寺吗?这样疾走,对身体很不好,要不您用我的滑翔翼先上去,——”
高廻突然站住了脚!
“你们刚才上去过绒布寺吗?”望着他,颇为焦急!
胡来摇头,“还没有。看见你们一行人,我们来提醒一下。”
高廻上前一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犰犰现在在绒布寺!你们刚才说寺里面也可能有危险,会不会———”
“什么?犰犰——”
很明显,胡来愣了下!
不过,很快恢复冷静。没有废话,他立即命令另一位战士将滑翔翼交给了高廻,“高叔叔,我和您先上去。谢旬他经验丰富,可以领着您的同事们随后上来。”
除去其它,高廻此时其实很欣赏胡来的冷静沉稳,他交代他的部下,保持通讯联络,如果上面有事,科考队其它的人也不用继续往上带了,并立即请求支援。这是正确的处理方法,能将损失减到最小。
高廻与胡来运用滑翔翼先上山了。
还好,绒布寺毕竟历尽风雪,自有它的抵御能力。见到寺庙平静,高廻一颗心回了炉。他是没见到,胡来本苍白的脸庞也终于有了丝血色,他轻轻呼出了口气,——
“犰犰!”一放下滑翔翼,高廻就着急往寺内走。胡来跟着到院门前慢慢停住了脚步,——突然觉得有些心跳加速,——
却!
见几个小喇嘛从房里跑出来,围着高教授就叽里呱啦,还全都指向山后,那里茫茫一片,——
高教授又不熟识藏语,听得并不分明,
这时候胡来疾步走向前,用藏语跟小喇嘛们说了几句,小喇嘛们又是指着后山,都很着急的模样!———出来更多的喇嘛了,都围着他们,———
高教授那心呐!——他听不大懂,可也知道!——是他的犰犰——
“犰犰,犰犰,———”
一瞬,仿佛又回到打猎场那次,他的小犰犰躺在白茫茫的病床上———小喇嘛们指着的那后山,那雪茫茫,那有如魔鬼的冷眼———
高廻突然有些站不稳,向后退了一小步,
胡来牢牢扶住他,却是依然没有丝毫废话,扶他站稳后就松了手,人已经疾步往外走去!
“胡来!”高廻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他要去救自己的女儿!
也忙跑了出去,就要拿起滑翔翼,却被胡来捉住了手腕,“高叔叔,您不能去!您现在的心绪不适合搜救!相信我,我一定会把犰犰平安带回来!一定!!”
他牢牢地抓着他的手腕,那样用力!
高廻见到那双清灵的眸目里,此时,——满满的坚定,以及,那沉厚的,丝毫不少于自己的,深爱———
高廻慢慢松开了拿起滑翔翼的手,反握住他的手腕,
55
“天丁震怒,掀翻银浪,散乱珠箔。六出奇花飞滚滚,平填了,山中丘壑。皓虎癫狂,素麟猖獗,掣断珍珠索。玉龙酣战,鳞甲满天飘落。谁念万里关山,征夫僵立,缟带占旗脚。色映戈矛,光摇剑戟,杀气横戎幕。貔虎豪雄,偏裨真勇,非与谈兵略。须拚一醉,看取碧空寥廓。”
这是阿骨打之孙,海陵王完颜亮的《念奴娇》。胡来尤爱。
说实话,比起杨柳岸的江南,胡来更中意荒蛮浩瀚之地的苍厚嚣张气,这里磨砺人的意志,强硬人的骨头。
胡来,有仙贤之神,眉目疏淡,天心月圆;也有百折不挠,一身傲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之气魄。
也许,心中焦急如焚,含在心底之人危难之中,怎得不心如刀绞。但是,心牵一念,他知道此刻唯有冷静沉着,方可清头脑、明方向,寻出最大生机。
就在一倾世名少为她只身涉险,寺中,疼她如命的父亲为她站立门庭,默默流泪———我们的二 逼 青年,就真这么不争气滴只会惹祸上身,叫人为她cao碎鸟心吗?
哦,不不。
同志们还是太小看衙内鸟。或者,这么说,同志们也是太疼爱脑袋有问题滴“弱者”鸟。只是,没想到,脑袋有问题,有时候也容易走向强大!
你胡来仙子有“百折不挠,一身傲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俺们二 逼 衙内还不是有。既然下定决心,跟她滴妈妈一同“登临绝顶”在佛山圣雪中呆一天,你说,衙内怎得会不好好筹谋?
她夜观天象,晓得今天必有风雪。(屁!她用卫星电话找荷兰妹妹作弊鸟滴,荷兰妹妹把未来一周她这个地方滴天气都给她整明白鸟。她那个小贼眼睛还看得出天象?)在她爸爸出发前,衙内还小声提醒了句滴:爸爸,今天雪大啊。是高教授以为这是女儿关心之语没有放在心上。
早在两天前,她就开始藏东西鸟。并且仔细列了一个单子,详细到鸟“这一天”她每个时辰做什么!
咱们掰着指头看看神经病东摸西摸都藏了些什么东西啊:
食物。除了他们带上山的可储存式苏打食品,衙内喜欢吃绒布寺小喇嘛烙的一种饼。她一早叫小喇嘛给她一口气烙了二十张,吃到下个礼拜都没有问题,而且,还能当枕头。另外,白酒不能少。她带了整整一个葫芦。
其次,火源。火柴她带了五大包。以她的破坏力,把半座山烧了都没问题。
所以,这就是前几天小喇嘛们奇怪滴地方,她也有时候往后山的晒佛洞跑,还总牵着一头小牦牛。干嘛呢?咳,小牦牛就一个功用呗,叫它吃了就拉!拉鸟滴便便,衙内全堆在山洞的角落里,为她“这一天”储存燃料呗。
其实已经是分阶段把“物资”运到晒佛洞里鸟。“这一天”她一早上山,背着二十张大饼,腰里挎着卫星电话,应急灯,信号弹。手上还牵着那头小牦牛。想来想去,还是把这几天的“便便爱将”也捎上鸟。一来,他可以继续拉,燃料不嫌多滴;再一个,这一路,它还能当个脚夫,你看她把这小牦牛欺负滴,小牦牛身上捆着一个袋子,两个袋子,三个袋子,—————甚至还有一床厚毡被子!她自己穿得酱个肉包子,远远看去,就像个肉包子在雪地里滚。
神经病把晒佛洞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修炼之所。
大雪封山,不怕!反而,更有情调!
她唯一省着用的就是卫星电话鸟。期间,快活滴不得了时,她是想,要不要给爸爸打个电话,可是一看腕表,估计她爸爸还咩有回来,觉得打了浪费电,也就关了,想估摸着等他们回来后再报平安。
可是,太有情调鸟,一来二去,神经病沉浸在神佛世界以及她的妄想中,也忘了打电话一事。
如何不逍遥?
外面风雪大作,呼呼作响。晒佛洞里,一人,一牛,一罐子精致的骨灰,四面高挂的艳丽唐卡。一座鎏金十一观音像下,神经病盘腿坐在她的大毡被上,旁边一大坨牛粪火比火焰山还暖和。
你说神经病胆子小啊,其实确实又说不过去,真像荷兰妹妹说滴,她胆子大起来,翻得鸟天!!
她还带鸟几本书,其中一本讲朱三太子滴,———朱三太子正在策 动 谋 反:“各位爱卿,到时候一律头缠白布条,布条上书写扯淡二字;腰系红*,*要长三尺三,系上一尺一,左垂一尺一,绣一只大嘴*;右垂一尺一,绣一只大肚子猞猁。然后趁各地官员入朝滴时候,大家一起动手,各杀各自的主人。你杀了大学士,你就是大学士;你杀了侍郎,你就是侍郎;你杀了驸马,丫那美貌的公主就归你了————大家要团结友爱,不许抢别人的主人杀,都听清楚了没有?”————衙内正是热血沸腾,好像她第一个就要去杀驸马抢美貌公主一样,———突然,衙内耳朵一动!好像,外面有人在凿雪——
衙内动作几快喏,这个警惕异常,不愧刚看完 杀 戮 篇!
小牦牛牵着,必要时可以当藏獒用;鎏金十一观音像也抱在手上,必要时能当棒球棍一观音抡去!———
好嘛,先是小锤抠缝,然后上大锤,———大锤搞定!———搞定!!——
“贼人你敢进!看我十一观音!———”
神经病愣在那里!!
———胡来仙子也愣在那里!!———
眼前,
脸蛋儿红扑扑,嘴 唇儿美滟滟的女人,
外着黑氆氇无袖长袍,内穿白衬衫,腰系鲜艳如虹的氆氇巾子。长发盘成一个斜髻有些松垮地在一侧脑后,朴素又清新,艳 丽又妖 娆,
一手手上套着牦牛绳,小牦牛像小天鹅,高雅地微仰着脑袋,不解地望着他。
双手还环抱着一尊鎏金十一菩萨像,菩萨的金贵多面正好与她的呆愣憨样儿形成鲜明对比————
这就是犰犰,
这就是我想念着的犰犰,———
胡来突然有如梦中。
56
梦里,有艳 兽。
她的臂膀从身后的黑暗中伸出来,踮着脚,一只攀住他的脖颈,一只抱住他的腰。
她的长发黏在他的脸颊。垂下去,苍白的藤类植物开出了花。
“胡来,胡来,”她细细地说。
他的呼吸也垂下去,走下去,摸下去,夜色笼罩茂密的丛林,一只手灵巧地拨弄丰 润 肥 满的双 唇。煮沸死火山。她的 下 半 身绞扭着。他大口大口地呼吸,醉 生 梦 死———
“诶,”神经病酱个好奇宝宝吭了一声,把他一下从靡滟滟的梦里拉了出来!
胡来少,竟然有些脸红了!———看你想什么呢,——
神经病当然不晓得他在想什么,就觉得他像中了邪地愣那儿,她一吭声儿,他的耳朵根儿都红了,
神经病一下会过来,她还以为他这是外面冷突然进来里面热温差造成的,马上反应过来,赶忙放下手里的十一观音像,就过去拉他的衣袖,“快进来快进来,冷死了吧,——”
却,她一过来拉,——胡来竟然往后一侧,——
这下,两个人都僵在那里!
神经病手还抬着在,——多尴尬!——眼看着犰犰要去咬*了,——胡来想都不想,一下把她扯过来重重吻*的唇!!
他为什么脸红,为什么一侧,——原来这就叫,近情情怯啊,———
胡来重重地贴在她的唇上,感受着她,真实地感受着她,
是很奇怪,现在的自己奇怪极了,——我也会脸红,红得发烫;我也会眼棱发酸,酸到揪心———
紧紧地抱着她,再紧,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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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庄 高老庄_分节阅读_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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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梦里的人,我的梦里,只有她———
稍稍放开她的唇,
顺着她的上唇,
鼻尖,
鼻梁,
吻至她的眉心,
双手插 入她的发丝里,她的发髻披散了下来,——
犰犰重重啜着 气,唇 峰正好抵在他的喉 头处,喃喃,“你想起我了吗,”
胡来抵着她的眉心,点头,“我是犰犰,我是犰犰,我是犰犰,——”低低地说,
听他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喃着“我是犰犰”,犰犰一下湿 润了眼,
他看到她的小纸条了,看见了,——
犰犰把手伸进他的棉外套荷包,也不知道摸什么,就是放在里面摩 挲着自己的手指头,
他放下左手拉出她放在左边荷包里的手,握着,掀起棉外套,又将她的手放进里面呢军装的荷包里,
犰犰迷蒙着眼疑惑地仰头望着他,
一摸,
竟然摸到一张小纸条!———犰犰心一跳!立即拿出来,——
是她的小纸条,是她的小纸条!
泪珠滚了下来,
傻犰犰哦,——
胡来捧起她的脸,再次深深地吻了下去,犰犰一手揪着自己的小纸条紧紧地攀着他的胳膊,踮着脚,———她的便便爱将好奇地揪着眼睛望着他们——
熊熊的火光旁,犰犰高高地坐在土墩子上,旁边,她的便便爱将趴在她脚边懒懒要睡觉。
胡来正在把他带来的暖脚片垫在她的靴子里,这种军用暖脚片保暖时间长,犰犰就不容易冻脚了。
犰犰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头还在摩 挲她的小纸条,望着他的侧脸,
胡来的漂亮和初一的漂亮真是不一样,
初一的漂亮那样水灵,
胡来的漂亮却是这样尘世之外,空灵无度,
犰犰有些发呆,这样一个人儿,竟然离自己这样近,———
“我的小纸条你一直都带在身上?”她盯着他的脸问,
胡来微笑,
“你摸那么长时间还没摸出来,这是复印的。我复印了好多张,每套军装荷包里都有。”
犰犰立即像个猴子,脖子一伸,坐直了,“这边荷包也有?”接着,像骗赖地,人就从高高地土墩子上滑下来,跪在他跟前,手伸进他这边荷包就摸,———说实话,胡来此时仙灵的样貌在火光的热染下,确实有点诱 惑犰犰,她想抱他,神经病就是趁着要摸纸条吃他豆腐呢。
下面有毛毛的毡被,她跪在上面也不打紧,胡来微分开腿坐着,任她。
此时,这个男人完全可以成为一幅精致的壁画了。
野战军装的毛领竖着,偶尔遮住他的口鼻,——于是,红 唇若隐若现,带着温暖笑意的美丽眼睛里印着火光,印着她———
犰犰抱住他的腰,摇了摇,“你会出家吗?”傻乎乎的,
胡来一手抬起伸出食指顺着她的眉心,鼻梁,唇,往下滑,“你想叫我当和尚?”哎哟喂,他这模样,——唇边一抹弯,竟然惊人的艳丽!———一个深具佛性与艳 情的人儿——
犰犰咬住他的食指,真的咬!“想,又不想。我喜欢和尚,特别你这么漂亮的和尚。”她搂住他的腰,亲自凑上唇去吻他,模样像痴迷地要把他吃掉!“又不想,和尚什么都做不了了,嘿嘿。”神经病吧,说着亲着,她又咯咯笑起来。
胡来一直没动,任她胡作非为。她撅着屁股,亲他的眼睛,亲他的鼻子,最留恋他的唇,又咬又亲,“胡来,你看,十一观音看着我们呢,———”她还坏坏滴说,
胡来低低笑,“你妈妈也看着我们在,”
犰犰微醺地转过眼,去看妈妈 的骨灰,“妈妈,你看胡来漂不漂亮。”
这是一种惊梦般的淫 艳。
他们衣冠整整,
犰犰一直跪着,把脸蛋儿侧着贴在他的双腿上,看着十一观音,看着妈妈,
胡来的半张脸隐在毛领里,一手随意地撑在一旁,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有时候来劲儿了,以疯装邪仰着脑袋,撑着身子,胡来俯下头亲她,她咯咯笑,
有时候疲了,就趴在他的腿上打瞌睡,
就这样,陪着她度过着“这一天”,———如何不是守愿?有她,有她的快乐,如何不是守愿。 高犰小剧场八
(接七)
因为红灯,一辆车停在他们旁边。谁知,竟然从车上跳出来一只白绒绒的小博美。
估计是同样毛绒绒的小犰犰吸引了它,这小畜生一跳下来就直往犰犰身上扑,吓得小犰犰哇哇叫。好玩极了,有点肥嘟嘟的小犰犰就围着她爸爸转,屁股后的小熊猫尾巴扭来扭去。
哭得厉害。高教授把女儿抱起来,博美最吵,两只前爪子就在高教授的裤腿上抓,还要去扑小犰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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