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才子

户部尚书又到：“微臣认为，当今形势，惟有再加赋税，方能保住大越度过难关。”
又要加税，今年已经是第三次提高赋税了，百官顿时议论纷纷。
梅兰风大步上前，躬身道：“皇上，万万不可再加赋税了，百姓已不堪重负！”
“不加赋税，朝廷拿什么去养活那几十万将士？如何才能抵挡罗斯人入侵？你宰相府有能力拿钱出来么？”景王冷冷道。
梅远年见儿子受人质问，当即回道：“景王殿下，我宰相府清贫若水，自然是没有能力，但是你景王府却是肥的流油，为何不拔一根毛来资助朝廷？”
“宰相此言差矣！”江边柳见宰相矛头直指景王，跳了出来，冷笑道：“自古以来，战争打的就是国库，虽然百官有些家产，但是公私需得分明，如果强迫百官拿自己的钱财替国家打仗，未免有些道德绑架之嫌疑。”
“国家有难，民藏私财而不施，待到国破，家岂能不亡，留那些财产又有何用？”梅远年怒叹道。
“荆明，你是大越首富，富可敌国，对此有何高见？”皇上无奈的摇头，问荆明道。
荆明浑身一震，这皇上不会想打我的主意吧？我那财产虽然来的容易，是用一两文银换取来的，却也是合法私人财产啊！岂容你觊觎？慌忙应道：“儿臣附和江大人意见，战争不是短时间能停歇的，要百官募捐，并非长远之计。”
切！小气鬼，梅兰风气恼的瞪了一眼他，似是有些失望，气呼呼的问道：“依你此意，也就是要提高赋税了？”
荆明微微思索了一番，回道：“那也不行，百姓遭此战祸，已是生灵涂炭，若再加赋税，必将民不聊生，千里饿殍，势必造成新的祸端，貌似是饮鸩止渴。”
皇上微微点头，问道：“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如何才能缓解国库空虚之急？”
“这个嘛？”荆明有皱眉苦思了片刻，突然嬉笑道：“儿臣倒是有一个办法，既可以解朝廷国库燃眉之急，又可以不征用百官家产。”





乱世才子 第391章 国库券
皇上眼睛一亮，不知道这小子又有什么鬼主意，忙问道：“有什么好的办法，快说来听听！”
荆明回瞪了一眼梅兰风，缓缓对着皇上道：“父皇，儿臣认为要缓解目前目前困局，惟有以朝廷的名义发行一种债权，向百姓借钱。”
百官听了这话，又是惊愕不已，顿时便议论开来，用讶异的眼神看着他，梅远年当即问道：“荆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朝廷有难，还需要向黎民百姓借钱么？这样的事，老夫从未听说过！”
“是啊，驸马爷，你想清楚了再说啊，哪里有朝廷向子民借钱的，朝廷和天子的颜面何存？你这是出的馊主意啊！”江边柳冷笑道。
便是连恩科状元钟奇峰也跳了出来，指着荆明讥讽道：“驸马爷，你新为驸马，皇上待你恩重如山，你不为朝廷出策出力也就罢了，却是将朝廷往火坑里推，其心可诛，其心可诛也！”
金殿之上顿时嘈杂一片，质疑声不断。
梅兰风看到这种情形，顿时急了，走上前去，对着群臣大声叫道：“诸位大人都请安静一下，你们不要只顾着指责驸马，让他把话说清楚啊！你们自己不出主意，此刻驸马想到了办法，你们却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便开始诛心了！有本事，你们想一个办法出来啊！”
荆明有些感动，这娘娘腔倒是够义气，在任何时候都无条件的支持我！若他不是玻璃，我倒是真的应该跟他做一对穿连裆裤的兄弟。
群臣安静下来，皇上铁青着脸问道：“荆明，朕愿闻其详！”
荆明环视了一番群臣，冷笑一声道：“子民的合法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何况天子和朝廷，国家有难，民众理应万众一心，慷慨解囊帮之，然，民众的钱都是血汗钱，岂能白白的送给国家？现在朝廷向民众借钱，统一印刷一种凭证，让民众既有债权保障，又可以在市面上当做货币流通，于国而言，缓解了国库空虚之急，于民众而言，既帮助了朝廷，又保住了自己财产，这是一个双赢的结局，朝廷需得抛开所谓的颜面，家国存亡之秋，皇上和朝廷都必须得拉下脸面，才能度过眼下时局。”
“皇上，微臣认为驸马说的有理，颜面与家国社稷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存亡之秋，民众需与朝廷一条心，但是朝廷也得体恤和爱护民众，唯有如此，才能上下同心保卫家国啊！驸马这主意看似不伦不类，与诸位的感觉格格不入，实则是当下最有效的办法！还请皇上明察！”梅兰风对着皇上说道。
“诸位爱卿还有何异议？”皇上问道。
“微臣保留意见，朝廷的颜面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还是可以从其它地方想办法！”梅远年有些固执，始终不同意荆明和梅兰风的想法。
“这种离奇的东西，难道还要皇上签字借条么？实在难以想象。”钟奇峰道。
荆明呵呵道：“当然不必皇上亲自出马，可以由户部和中央钱庄联合发行，由于是弥补国库开支，我们就叫它国库券，印刷出来后，由民众已发购买。”
“说得好听，不知道你自己会购买多少？”江边柳讥笑道。
“江大人问得好！”荆明冷冷一撇，高声道：“我荆明今日在金殿承诺，愿出一半家产，也就是五亿银两购买国库券，为朝廷分忧。”
无人再敢言语，别说他们没有这么多的家产，纵使景王有，也不敢如此豪放的拿五个亿出来，这可是大越朝廷三年的国库收入啊！
“好！”
于无声处听惊雷，梅兰风高叫一声，打破了众人的沉默，皇上微笑看着荆明，心里却是骂道：好你一个小气的驸马，要你捐款说没有，借钱倒是挺大方！
“景王殿下，谁都知道你王府奢华无比，不知道你又承诺购买多少啊！？”梅兰风行到景王面前，嘻嘻的问道。
“去！”景王大喝一声：“这事皇上还没定呢！”
随后，皇上又问了一些国库券的具体发行方案，荆明解释说，国库券的债务人是朝廷，其还款保证是国库收入，应当按照市面银票的面值来发行，期限分为一年、两年、五年和十年，以便朝廷分期分期偿还，采用不记名形式，可以在市面上自由流通和转让。
皇上听完，微微点头道对着群臣道：“诸位爱卿，朕认为驸马此法可行，朕的颜面跟江山社稷相比，实在不足以道，只要能弥补国库空虚，一切办法都可以一试，责令户部即刻与中央钱庄火速办理此事，若有怠慢，提头来见，三日内必须筹集到钱财！”
“是，微臣领命！”户部尚书应道。
见此事已定，景王当即给江边柳一个颜色，江大人走出队列，对着皇上请缨道：“微臣愿为皇上分忧，协助户部办理国库券之事。”
“臣弟保举江大人参与！”一直未发一言的景王此时站了出来。
“微臣也保举江大人！”
一时之间，景王的手下纷纷出面保举江边柳参与国库券发行。
皇上何等眼光？岂能看不出他景王是看中了国库券的油水，安插他的心腹进去捞一把国难财，冷冷一笑道：“江爱卿，今年多大了？”
“谢皇上牵挂，微臣年初已满六十！”江边柳回道，不知道皇上突然问他年龄是何意。
皇上冷冷的盯了一眼景王，随后对着江边柳道：“江爱卿为朝廷贡献了半生，真是辛苦了，这国库券之事就不劳驾你了。”
“皇上，为朝廷效命，是微臣的毕生宗旨！”江边柳道。
好你一个毕生宗旨！皇上脸色阴沉，看着手下这一帮大臣多数都被景王收买，心里早就凉了半截，只是目前局势紧张，不宜过多的追究政治立场，只能拿几个位高权重的人来杀鸡儆猴，便又冷笑一声，道：“朕责令你退朝后即刻告老还乡，回四川老家颐养天年，没有奉召，永不进京！”




乱世才子 第392章 断喉卸臂
荆明冷冷一笑，知道梅兰风已将自己昨天的话说给了皇上，皇上正是采纳了自己对景王卸其胳膊的建议，现在开始削减景王的人了。
江边柳突然听到这样的话，惊恐失色，慌忙跪地道：“皇上，微臣虽然年老，却是尚有余力为朝廷效命啊！”说罢，偏过头，愣愣的看着景王，他若是被打回老家，儿子入朝为官的事便遥遥无期了，此时只有祈求自己的主子解救他了。
景王起初也是一愣，随即知道皇上是要着手削减自己的势力了，这吏部是掌管百官的部门，吏部尚书之位更是举足轻重，他的众多亲信都是通过吏部尚书连骗带吓拉拢进来的，若是失去了这个位置，今后在朝廷的势力必将大打折扣，于是忙站立起来道：“皇兄，江大人为官正直，在百官中有较高的声望，为何突然撤其职位？”
皇上脸色顿时一沉，双手平缓的摆在龙椅的扶手上，一双虎眼怒瞪着景王，斥道：“朕的决定还要向皇弟交代么？”
“臣弟不敢，臣弟只是替江大人抱不轻而已！”景王对视着皇上，似乎并不惧怕他。
“不敢就好。”皇上冷冷道：“朕今日不但要江爱卿告老归田，还要撤了工部尚书罗中志，都骑校蔚张晨，飞龙将军袁星，以便给朝廷补充新鲜的血液！皇弟可有异议？”
景王刚才已经是惊愕了，现在一听他还要撤了这几个重量级官员，无疑是断了自己手足，知道皇上是真的要拿自己开刀了，脸色更是如死灰一般，无奈的苦笑一声，对着皇上吼道：“这天下是皇兄的天下，臣弟岂敢多言！”说罢，一屁股坐了下去。
那刚才被点名的三名官员立马上前跟江边柳跪在一起，浑身哆嗦不敢言语。
“尔等三人即刻离职，张晨、袁星的兵符交由右将军梅兰风掌管！”皇上又令道。
这突如其来的裁撤，没有任何征兆，景王几人根本没有做好还击的准备，罗中志是一名文官，没有多话说，脱下官服便黯然离朝而去，但是张晨和袁星手中握有京畿重兵，又是景王的人，没有景王的认可，岂肯如此轻易交出兵权！便死死握着兵符迟迟不愿交出。
梅兰风行了过去，伸出手道：“请二位将军交出兵符！”
二人依旧不愿，轻哼了一声，望着他们的主子景王。
“二位是想拥兵自重，不肯交出兵权么？”梅兰风怒视道。
“死娘娘腔，管你何事！”张晨低声喝道，兵符在手中抓的更紧。
皇上身边的随身太监总管白面见这情形，尖厉的吆喝了一声：“张晨、袁星，你们想造反么？违抗皇命，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们有几颗脑袋供砍？”
两人听了这声吆喝，又见到景王脸色铁青的点了点头，知道景王此刻也是无能为力，这才极不情愿的将兵符交到梅兰风手上，脱去铠甲，悻悻然离去。
其他众人胆战心惊，尤其是景王收买的那些大臣，个个浑身哆嗦，生怕这厄运降临到自己头上。
皇上冷冷的撇了一眼景王，知道这场与同胞弟弟的仗已经打响了，只要顺利的制服这个皇弟，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将梅兰风和新军派往前线抗击罗斯，也只有消除了内忧，才能全心全意抗击外患，他遵从先皇遗旨，忍了这个皇弟二十年了，该到了清算的时候，再忍下去，大越的江山就完了！自己到了地下，也可以跟先皇交代了。
想了这一切，皇上冷冷一笑，面无表情的问群臣道：“诸位，吏部和工部不可没有尚书主持，各位有何适当人选，不妨说说。”
梅兰风大步上前，看似早有准备，躬身道：“皇上，微臣保举广陵道台宁明德担任吏部尚书，宁大人身为地方官，励精图治，两袖清风，实乃大越官员之典范楷模，让他担任吏部尚书，整顿吏治，再合适不过。”
荆明淡淡一笑，这梅兰风真是处处给他惊喜啊，百官之中唯一一个支持他的国库券想法，现在竟然又保举宁明德来做吏部尚书，不但给了自己一个人情，还可以让画儿与爹爹在京师团聚，最重要的是，只要宁明德到了京师，他就可以与宁小姐拜堂成亲了，再也不用每日每夜望着她那诱人的身躯远观而不得亵玩，想得可真是周到！便又看了她一眼，只见正她正顽皮的眯着一只眼睛对着自己笑。
“臣附议！”梅远年道。
“臣等也附议！”
众人见宁明德是梅远年父子保举的人，此时此刻，只有跟着梅氏父子走，才不会出错，一个个纷纷应声附和。
皇上点了点：“既然诸位都保举广陵道台，梅爱卿，你就拟一道旨，着令他即刻进京，任吏部尚书。”
“臣遵旨！”
人事任免完毕，皇上暼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景王，清了清喉咙，又对户部尚书道：“王大人，朕听闻民间新成立了众多社团组织，不知道是否都在户部登记注册？”
户部尚书王铁刚才那国库空虚的事件还在心头存着余悸，此刻又听到皇上点了他的名，浑身又是一抖，忙跪了过去，回道：“回皇上，所有社团都是按照大越律例登记在册，无一遗漏。”
皇上冷冷一笑，龙颜大怒，呵斥道：“是么？那景王府的行云社想必也登记在册了！”
众臣又是惊愕不已，皇上很少有这样明枪实弹的连续针对景王，今日不但撤了他身边四员干将，此刻又还要拿他的行云社做文章，看来是到了秋后算账的日子了！
而行云社早在三年前便已高调成立，朝廷中人人皆知，皇上若是要追究责任，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日？一个个呆若木鸡的看着景王，知道景王在劫难逃了。
只见景王嗖的一下站立起来，对着皇上直呼其名，高声叫道：“李祯，你是不是过分了些！”
“大胆景王，金殿之上，你敢如此呵斥天子！”
殿前一品带刀侍卫聂峰大喝一声，众侍卫个个抽出长刀的对着景王怒目而视，金殿上气氛顿时更加紧张。




乱世才子 第393章 夫子庙
“退下，对朕的皇弟岂能如此无礼！”皇上见景王无礼，并不恼怒，反而对着聂峰呵斥了一声，众侍卫这才退了下去。作为君王，处在政治斗争的漩涡中心，喜怒不露于形，根本不可能让人可以揣摩得清。
“父皇啊，儿臣听从你的遗命，二十年来一心一意辅佐皇兄，可是他依然还是要对儿臣开刀啊！父皇在天之灵，你就惩罚一下他那不孝之子吧！”
景王一反常态，对着殿外天空高声喊道，似是要拿先皇来压制皇上。
“皇弟过虑了，朕只是依律行事，任何社团需得朝廷批准，这也是先皇的做法，朕延续先皇做法，想必皇弟应该没有意见才对！”
皇上也不是好惹的，既然景王搬出了先皇，他也顺便将先皇搬了出来，正好堵了景王幽幽之口。
果然，景王停了下来，似是无辙，只双眼冒火的盯着皇上。
皇上不再理他，又对着户部尚书问道：“王铁，你还没有回答朕的问题！”
王铁见事已如此，只得低头如实答道：“回皇上，行云社，行云社没有登记注册！”
“既然没有登记，就是非法组织，依照先皇惯例，那就撤了吧！皇弟可有意见？”皇上冷冷问景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皇兄今日手足相残，可莫要忘了父皇的交代！”景王板着一副死脸，无奈道。
皇上撇了撇嘴，勉强的笑了一声：“皇弟若是还记得父皇的交代，朕倍感欣慰，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朕就不必如此夜夜噩梦绕身了，退朝！”
皇上拂袖而去，群臣随后各自走出金銮殿，刚出殿门，景王猛然回头，恶狠狠的盯着梅兰风，想着今日这一切必定都是他在皇上面前进了谗言，顿时咬牙切齿道：“娘娘腔，有本事就跟本王真枪实弹的玩玩，莫要像个娘们一样在背后玩阴的！”
梅兰风不屑一笑，心里骂道，你个蠢货，我原本就是个娘们儿，自己没有本事看出来！随后语气威严道：“王爷，你若是个真爷们，就不会玩那些白龙出世、焚烧军火之类的游戏，对吧？皇上待你不薄，还请王爷悬崖勒马！”
“梅兰风，你敢污蔑王爷！”一臣子马上过来怒斥梅将军。
“是啊，梅将军，莫要血口喷人！”
“……”
景王心腹马上开始发飙，纷纷指责梅兰风，看来景王的势力确实不小，荆明默默看在眼里。
梅远年捋了捋胡须，皮笑肉不笑的凑了过来，对着景王和那帮心腹淡淡问道：“老夫在本朝为相十多年，诸位真的认为老夫拿不出证据么？”
群人寂静不敢言，若是单独一个梅兰风也就罢了，可是加上这个老谋深算的梅远年，并不好对付，两个阵营顿时虎视对方。
荆明嘻嘻一笑，走上前拱手对着群臣道：“诸位大人莫吵，今日小弟请诸位去喝杯花酒如何？”
“不知所谓！”梅远年拖这梅兰风扬长而去。
“喂，梅大人，梅将军，赏个脸吧！”荆明对着两人背影高叫道，梅兰风回头，嗔怒的瞪了他一眼。
殿门前便只剩下景王的人，一人质问道：“荆明，你能言会道，刚才为何不发一语？”
荆明嬉笑道：“亏你们还是一帮老臣，皇上这是摆明了要向景王开刀了，况且王爷的行云社违反朝廷律例在先，再多的言语都只会留下口实，在下身为驸马，怎么可能在金殿之上违抗皇上而明目张胆的帮景王呢？况且，区区一个行云社，撤就撤了吧，与其养一帮无用之徒，还不如得一两位勇猛精干之士，何必触了龙威？”
景王微微点头，又问道：“驸马之见，本王现在要如何应对？”
“箭在弦上，必须满弓以待！召集精干力量，进去一级战备状态，等待机会一举……”说到此，荆明伸出手掌，做了一个砍杀的动作。
惟有如此了，景王无奈的点头，虽然张晨和袁星的兵符交了出去，现在的兵力更是薄弱，但是若不挣扎一番，结局或许更加糟糕，便召了几位心腹去王府密谈。
荆明正欲跟随他们一同前去，却被景王挡了下来，道：“驸马还是帮着本王去探听一下梅氏父子的动向吧，他们两个才是本王最大的麻烦。”
娘的，对老子还是有所防范，密谋计划竟然将老子排除了，荆明淡淡一笑，告别景王往前行去。
出了皇城，哪里还有梅兰风的影子，便独自往驸马府走去，得将宁明德赴京任吏部尚书的好消息告诉画儿。
到了夫子庙门口，见各类商贩已摆好了摊子，各种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人群慢慢的多了起来，难得一见这大越朝清晨的景像，荆明放慢了脚步，在摊贩前要了一碗羊肉泡馍吃了起来。
娘的，这上早朝真是太累了，下了班回来，人们的早生活才刚刚开始，晚上要满足梅蕊公主那个无底洞，五更天又要起床上朝，长此下去，老子非得虚脱至死，看来这个朝廷命官并不好当，得想个理由辞去这兵部侍郎。
缓缓的填饱肚子，正欲结账，却瞥见拐角处友三五个小孩在跳皮筋，嘴里唱着听不懂的方言童谣。脸色慢慢的阴沉下去，随即在嘴角处露出一丝奸笑，心里骂道：景王啊景王，你如此害我岳父老子，实在不能怪我不仁不义了！便走到一个杂货摊前，买了一大袋子姜糖，走到那几个小孩身边。
“小朋友，你们在干什么呢？”荆明蹲下来跟他们说道。
“你真笨，跳皮筋都看不懂，还好意思问！”一个年龄稍长的女孩笑道。
荆明一脸尴尬，是啊，我这不是明知故问么？难怪人家小孩都骂自己笨！便又笑着道：“哥哥教你们唱一种玩法，唱一支新的童谣如何？”
“哈哈哈哈，比我爹的年纪还要大，这么老了还自称哥哥，真是不害羞！”几个小孩一起笑道。
被这一群熊孩子一笑，荆明更是尴尬，想想也是，大越朝的男子结婚都比较早，一般十七八岁都做了爹了，如此算来了自己跟他们的父亲还真是一般年纪！而这几夜被梅姑折磨得死去活来，早晨又那般早起床，脸上沧桑，更是显得又老了十多岁。看来这帮机灵鬼并不是好骗的，于是索性坐在地上，将手中的布袋子打开，吆喝道：“都过来，爷爷请你们吃糖！”
一帮小子听说有糖吃，纷纷跑了过去，高叫爷爷！各自抓了一打吧。
“小朋友，爷爷教你们唱一支童谣，你们要到处去教其他的小朋友，爷爷就再给你们多买一些糖吃，如何？”荆明连哄带骗道。
孩童好吃糖，听说还有更多的糖吃，又只要学一支童谣，便纷纷点头应诺了下来。
荆明微微思索之后，将几人围拢过来，轻声唱道……




乱世才子 第394章 忘了一切
荆明将几位小孩召集在一起，轻声说唱道：
“荧惑星，二皇子，
头上戴顶白帽子，
身上穿着黄袍子，
家里有个金房子。”
重复了两遍，问道：“怎么样，都记住了么？”
“记住了，爷爷你的糖呢？”那个年长的小女孩伸手道。
“行，只要你们把这首歌教给其他的小朋友，爷爷有的是糖吃！”荆明淡笑一声，回身将那摊贩前的糖都买了下来，交给每人一袋，要他们去传授这歌谣，花点钱财，得喊了几声爷爷，也不觉得亏！
几个小毛孩各自捧着一袋子糖果，兴高采烈的跑向各处去传授。
无论何时何代，舆论都是最厉害的武器，可以杀人于无形，而在通讯不发达的大越朝，歌谣的传唱方式又最为快捷，只要那几个小孩将那支童谣快速的传唱出去了，天下妇孺都知道景王有异心，过不了两个时辰，京师所有人，包括皇上和景王必定都会知道自己的这一杰作。皇上是正统天子，人心所向，民众必定倾向于皇上，如此一来，景王便会孤立，狗急跳墙露出马脚，让天下人得而诛之。荆明想着自己这一暗招，看着几位小孩的背影，未免有些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