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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才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堂丑
梅兰风浑身一震,这一处正是观察罗斯人动向的天然瞭望哨,罗斯人营帐里的一举一动都可以清晰的看到,尤为重要的是,那军火库就在眼前,心里甚是激动。
仔细观望下一阵,再往前走,已到了悬崖边上,正是悬崖边上的那一块光滑的石壁上用石头划着几行字:“明月出祁连,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嘉峪关。”
梅兰风连续读了五遍,连连点头叫好,不知是谁人有这雅兴在这悬崖边上写这壮丽的诗句?浪漫与激情尽透在诗句间,却又带着万般悲壮与无奈,这般的才华,大越又能有几人?莫非是他若写?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她太熟悉他的字体了,这诗句、这气概、这情怀倒像是他所写,但是这字不是出自他的手,况且他一个文弱书生,半夜三更怎么可能爬到这么高这么远这么险的地方来写诗?
摇了摇头,再又往前看去,却见一块平坦的石头上画着一个三角形的怪异东西,三角形下面仿佛还盖着一个人,只露出了后脑勺和两足,旁边写着五个歪歪斜斜的大字——飞鸟相与还!
梅兰风皱着眉更是不解,这怪异的东西是什么?这飞鸟相与还似是谶语,又似是诗句!看来一定要有人来过这里。
正自疑惑,却听见身后草丛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慌忙回头,竟吓得花颜失色。





乱世才子 第458章 斩蛇
梅兰风听到背后有声响,回头一看,不由得愣住了,浑身冒出一股寒意。
只见灌木丛里,一条头部呈三角形,雪白得犹如戴着一顶白帽子,浑身长着青褐色斑纹的巨蛇直直的人立着,其身长足足有聂峰昨夜打死的那条蛇两倍还要多,正是一条特大号的白头蝰。
它吻短宽圆,头背的小鳞竖起,鼻孔如蚕豆一样大而黑,青褐色的背上具有三条纵行的大圆斑,每一圆斑的中央又为深棕色,正鼓着眼睛瞪着梅兰风。
梅将军虽然武功高强,但是从小就怕蛇,女人嘛,对那软乎乎的邪恶的软体爬行动物都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感,若不是为了亲自给荆明寻找解药,打死她也不会独自来到这荒山野岭来遭遇毒蛇!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后面却是万丈深渊,已退无可退。
那白头蝰却是狡黠的吐着信子,一对如绿豆大的眼睛里透出一股微微的凉光,死死的盯着前面的梅兰风,似是对这个侵犯了自己领地的不速之客异常愤怒。
对视了片刻,白头蝰缓缓的晃动着雪白的脑袋,随后慢慢的蜷缩着身子,像一张拉紧的弓,张开大嘴,露出四颗青白獠牙,牙尖滴着翠绿的毒液,让人不寒而栗,突然嗖的一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梅兰风的脚跟弹了出去。
不能再退了,否则将会粉身碎骨,梅兰风见那白头蝰如闪电一般朝自己袭来,猛的一跃,跳上那块刻着诗句的巨石上面,白头蝰扑了一个空,身子重重的摔在石壁上。
梅兰风长吐了一口气,慌忙抽出腰间长剑,站在巨石上摆好架势与白头蝰对视。
那白头蝰蛇似是认定了梅兰风,刚才扑了一次没咬到她,而且自己还吃了亏,仿似有些懊恼,在灌木丛里打了几个圈,用此来减少身体上的疼痛,随后又直立着身子,更加凶狠的盯着梅兰风,有规矩的吐着长长的蛇信子,发出嗖嗖嗖的声音,令人胆战心寒,准备对着巨石上的梅兰风发动第二次进攻。
“你不要过来啊!我只是来寻草药的,无意与你为敌!冒犯了你的领地,实在不好意思,这样吧,你退后一步,我马上离开这里如何?!”梅兰风怯怯道,手上的长剑有些抖动,跟着白头蝰商量着。
动物对自己的领地有着天生的守护意识,那白头蝰哪里肯听她的话?未等她说完,便又弓着身子,身上的鳞片哗哗直响,如一条小飞龙一般朝着巨石又扑了上去。
梅兰风尖叫一声,挥着长剑对着它的头部砍去,但是那白头蝰的动作异常敏捷,于飞跃之中猛甩上身,躲过了她的长剑,重重的撞在石壁上,但是背部却被梅兰风的剑尖划破,抖落了两片鳞甲。
那白头蝰是祁连山上的霸王,两次攻击梅兰风未果,顿时气恼无比,龇牙咧嘴,虎目眈眈的盯着梅兰风所在的位置。
毒辣的阳光照得梅兰风有些头晕脑胀,渐渐的感觉体力有些不支,解开了两颗纽扣,露出胸前一截冰晶玉洁的肌肤,在阳光照射下,比那山顶的积雪还要纯白圣洁。
梅兰风知道自己所在的巨石定是顶不了白头蝰的再次跃扑的,必须让它迅速毙命,否则自己也会被它咬伤。
那白头蝰见梅兰风气势汹汹,两次失败的攻击让它有些气急败坏,与她对视了片刻之后,便匍匐在草丛里喘着气,挡住了梅兰风的唯一去路,只露出两个豆大的眼珠儿与她对视。
梅兰风有些后悔自己没带九儿同来,她想不到这荒凉的祁连山竟然会有如此长虫,她一生迎战强敌无数,却是第一次在这长冲面前有些胆怯了,眼里闪过一丝惊恐、害怕和懊恼。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荆郎就是被它的同类咬伤,现在生死未卜,满腔的惊恐便化作无限的仇恨,眼睛不眨的看着白头蝰所在的位置,开始主动寻找战机。
梅兰风挥舞着手中长剑开始主动挑战白头蝰,明晃晃的剑光反射出来,直刺着草丛中匍匐的白头。
“来啊,有本事再来!”梅兰风怒视着白头蝰。
白头蝰被她这般一戏弄,气息还未调匀,顿时又昂起身子,长长的吐着蛇信子,嗖的一下直扑她上身,梅兰风轻轻一闪,躲过了它的进攻,右手挥着剑直砍它的七寸。
但那白头蝰似是成了精一般,那整个身子可以在空中改变方向,三角形的脑袋随意一摆,躲过了梅兰风的剑锋,一条强劲有力的尾巴猛的一甩,蛇身已到了梅兰风的身后,整个动作连贯有序。
梅兰风转过身子,刚刚站稳,便见那白头蝰张开大嘴,露出钢钉般的四颗毒牙,在烈日下闪烁着阴寒的光,对着梅兰风的脚踝咬去。
已经战了几个回合了,梅兰风不再恐惧这条长虫,见它朝自己脚踝袭来,轻轻一跃躲了过去,随后猛挥长剑,对着它的头部刺去。
噗的一声闷响,白头蝰的头部冒出一股鲜血,整个白色的脑袋瞬间被染红,剑尖刺透了它的脑袋,只见它浑身抖动了一下,便瘫软了下去。
梅兰风看着这一条恶心的长虫缠着自己的利剑,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猛的一挥,将长虫往悬崖下甩去,坐在石碧上长嘘了一口气。
毒蛇出没的地方往往就有解毒药材,梅兰风想起军医的话,顾不得劳累,跳下山崖,用长剑拨动草丛开路,往灌木丛中走去,身上手上被一些植被的尖刺划得伤痕累累,却是根本没有感觉,她心里唯一想着的便是要寻到救命的草药。
没走到几步,果然看见刚才白头蝰出没的地方长着一株叶片如铜钱般大小的植被,惊呼了一声,这不正是自己要找的金钱草么?赶紧放下竹篓,将那些金钱草的叶片全都摘了下来。
又环顾四周,寻到一些仓术,这才背上竹篓,回头看了看山脚下的罗斯人的营帐和军火库,快步向山下奔去……




乱世才子 第459章 我是你的女人
回到营帐,已近黄昏,两名军医还乖乖的守候在荆明身旁,九儿和聂峰站在一边。
荆明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双眼紧紧的闭着,气息十分衰弱,小腿上的红肿已经蔓延到整条大~腿,裤管已被全部剪开,皮肤被崩到了极致,像一个充了水的羊皮囊,看得梅兰风不禁又是一阵心痛,脆弱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聂峰有些不明白,死了那么多将士,未见到梅将军流过一滴泪,却单单为这驸马爷哭得面红眼肿的,似是超出了兄弟之间的关系!却是怎么也参不透此中奥妙。
九儿迎了上去急切问道:“将军,可有寻到解药?”
梅兰风点了点头,将竹篓放下,问军医道:“只采摘到这一些,可否够用?”
两名军医仔细一看,点头道:“足够了,我们尽快捣碎熬制。”
九儿看着梅兰风手上脸上被刺划的一道道血印,怯怯道:“将军这又是何苦,非要亲自去采药,这种事情随便差几个人去就是了。”
“莫与我说话,让我静静的看看他!”梅兰风神情凄切,坐在荆明身边,两只手紧紧的握着他冰冷的手掌。
过了一个时辰,军医将仓术金钱草捣成汁,又和了几喂排毒利尿的药品,熬成一碗浓稠的汤汁。
“梅将军,药已熬好,分三次喂他喝下去,方可排除体内剧毒。”军医轻声道。
“他何时可醒?”梅兰风问道。
军医惊恐的跪地:“将军,小的从未治疗过白头蝰的蛇毒,只知道这是目前最有效的解毒药汁了,至于驸马爷何时能醒,小的真的没有把握。”
梅兰风冷冷一笑,咬牙道:“若是驸马爷未醒,你们都得下去给他陪葬!”
“将军饶命啊!小的尽力了!”两名军医浑身哆嗦,跪地求饶道。
“滚出去!”
梅兰风大喝一声,端起药汁,拿起调羹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试了试温度,缓缓的吹了几口气,垫高他的脑袋,神情异常温馨的往他嘴里喂去,边喂边泣道:“你个傻瓜,快快给我醒来!莫要辜负了我与那白头蝰的搏斗!”
一碗汤汁灌下,感觉胡青营帐里拥挤嘈杂,不利于他的康复,便又着人将他抬回到自己的中军帐里,支开九儿和所有侍从,自己一人独自坐在他身旁。
伤口处散发着阵阵恶臭,一股股黑水从伤口冒了出来,枯黄的油灯下,梅兰风打来一盆热水,缓缓的给他擦了一把脸,又解开他的衣服,用热毛巾在他的胸膛反复擦拭,以便排热排毒。擦完了身子,又换了一盆水,梅兰风拿出自己随身的白色手帕,浸了一些清水,缓缓的清洗着他那已经化脓了的伤口。
待到一切做完了,已是深夜,荆明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梅兰风根本没有睡意,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脑海里一幕幕的放映着与他相识的场景,鹦鹉河边衣衫褴褛高山流水,华天客栈酒醉醺醺风流浪漫,汉阳旅途暧昧举止温馨旖旎,兰州血战出奇制胜智勇双全,这一切都像电影一般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是她梅兰风最大的精神支柱,也是她最美好最甜蜜的回忆。
“我要见将军!”门口传来一阵马蹄声,随后便是巴图鲁在喧哗。
“将军有事,任何人不见!”九儿伸出手拦道。
“九儿兄弟,我有重大军情要向梅将军汇报,你快让我进去吧!”巴图鲁急道。
梅兰风在里面听得真切,一双手仍然紧紧握着荆明,眼神一刻也未离开过他的脸庞,淡淡的对着帐外道:“巴将军有何事?就在门外说吧!”
巴图鲁急道:“将军,上午派出的一千壮士,尚未靠近罗斯人军火库,便已全军覆没,斥候来报,罗斯人对军火库戒备森严,根本无法靠近,更不用说是摧毁了!”
又是一千多军士的性命,梅兰风猛的一愣,冷冷的回了一句:“知道了!你回去吧!”
“将军,末将愿意再率五千精兵,夜袭罗斯军营。”巴图鲁请缨道。
梅兰风想起白天在祁连山上看到的罗斯营帐的排列,那军火库在重重营帐正中间,无论派多少军士都无法靠近过去,嘴角无奈的一撇,呵斥道:“你也要去送死么?大越军士的命不能白白的往罗斯人嘴里送!”
“如果罗斯人有用火枪火炮来袭营,我军如何抵御啊!”巴图鲁问道。
梅兰风轻颦眉头,叹息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还用问么?死手嘉峪关!”
“可是……”巴图鲁又道。
“不用再说了,做好防守便是,无论如何不能丢了这隘口,否则我二十万大军将成为罗斯人砧板上的鱼肉!”梅兰风听他还要啰嗦,重重的吼一声?
“是!”巴图鲁无奈的退了回去。
“飞鸟相与还!”梅兰风久久的思索着写在祁连山石壁上的这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只有飞鸟才能跃过罗斯人军营?想着那奇怪的图画,始终也参不明白。
懒得再去思考战争的事,梅兰风的心思全在荆明身上,久久的注释着他的脸庞,喃喃道:“傻瓜,你快醒来啊!醒来帮风儿分析一下这句话的意思!”轻轻的触摸着他滚烫的脸庞,再一次觉得自己离不开荆明,无论在战场上还是在心灵中,荆明都是她唯一的依靠。
整整一夜,荆明都没有醒来,梅兰风不停的用毛巾给他敷脸排热,天快亮时又给他喂了一餐药,随后便一直坐在他身边喃喃自语。
“你个傻瓜,你知不知道,风儿是女人,风儿是你的女人,生生世世都只是你荆明的女人,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呀,看看风儿有没有你那三位娘子的美貌……”梅兰风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不停的触摸,眼泪簌簌而落,滴落在他的鼻尖上。
却感觉到他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梅兰风的脸上顿时一阵潮红,见他的眼睑缓缓转动,慢慢的睁了开来,愣愣的望着自己!随后暼了一眼营帐,嘴里微弱道:“这是中军帐么?我还是出去吧!”




乱世才子 第460章 观美人
梅兰风慌张的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挪开,双手局促不安的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低着头,红着脸,洋溢着无法言喻的幸福,摆动着腰肢,嗔怪道:“你个傻子,端的是要气死我么?你都成这样了,还在与我计较那一句话!”
“谁敢与你计较,你是右将军,说话得一言九鼎,莫让属下看了笑话,你还是放我出去吧!”荆明佯装挣扎了几下。
梅兰风紧张得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便觉得自己异常委屈,眼泪又自然的滚了下来,嗔怒道:“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错了还不行么?我下次再也不当着那么多人下你的面子了,明日当着三军将士的面给你荆明下跪道歉,还不行么?”
“呵呵,那倒是不必。”荆明嘿嘿道。
梅兰风白了她一眼,走到门口对着九儿道:“九儿,他醒了,他终于醒了,快,你快去伙房端一碗浓粥来!记得多放些糖,”
趁此空隙,荆明低头望了自己一眼,发现衣服敞开着,猛的一愣,双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裤裆,惊愕的看着梅兰风。
梅兰风回头看见他那滑稽的动作,捂嘴咯咯只笑。
荆明皱着眉:“你还笑!你将我抬到中军帐里也就罢了,却是又趁着我昏迷之际,这夜深人静之地,寂静无人之时,行那猥琐之事么?”
“在你的心里,风儿便真的是那猥琐之人么?”梅兰风淡淡问道。
“难道不是么?”荆明喃喃道,将胸前衣服扯拢了一些。
又白了他一眼,梅兰风气道:“我这一夜都在陪着你,给你洗伤口喂药,见你发烧,又用热水给你擦拭身子,你觉得这都是猥琐么?”
这娘娘腔倒也真是细致,做这些事竟然像个女人一样,荆明觉得自己错怪了她,便转移话题道:“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啊!我早忘记了!”梅兰风料想他定是问刚才那一句令人羞涩难堪的话,脸上又是一阵赤红,低声反问道。
“你脸红什么?还像个男人不?”荆明不屑一笑,又一本正经的问道:“就是我刚醒来那会儿,你说的什么女人,我的女人那一句话!”
“你…!你都听见了?”梅兰风脸色更红,羞涩之情溢于言表,
“没听太清楚,就只隐隐约约听到我的女人那几个字,你到底在说谁?!”荆明问道。
“你想知道么?”梅兰风低头问道。
“我的女人,我当然想知道了。”荆明呵呵笑道。
梅兰风低着头,嘴角缓缓的蠕动,经过被蛇咬这一件事,或许有一天真的会天人永隔,到时候,自己连一个表白的机会都没有,也白来这世上一场,白爱这一场了!或许这就是最好的时刻,该对他讲了,便缓缓抽掉发髻上的发钗,落下来一头秀丽乌黑的长发,鼓着勇气道:“我……我是说,我是你……”
“梅将军是说你的女人要是看到你这一副模样,定是要心痛了。”九儿端着一碗粥进来,及时的打断了梅兰风的话,对着荆明道:“梅将军说的你的女人就是指你那三个貌美如花的娘子!”
“切!”荆明不屑的发出一声叹息:“你这死玻璃,讲到我的娘子你脸红什么?我还以为是哪个良家女子又暗恋我了,真是莫名其妙!”
两次向他表白的时机都让九儿给搅黄了!梅兰风甚是失望,喘着粗气,怒气冲冲的瞪着九儿:“要你多嘴么?我与驸马爷交谈,你却时时要来打断,这小厮恁的大胆!”
“将军息怒!小的也是为将军好啊!”九儿耸了耸肩,将一碗粥递了过去,嬉笑道:“将军还是亲自给驸马爷喂食吧?切记莫要胡乱说话。”
梅将军摇着头接过那碗,长叹一声道:“唉,算了吧,你出去看着门,莫要让人进来!”
九儿出去,梅兰风端着粥,披散着长发,优柔的甩了甩头,在昏暗的油灯下缓缓向荆明走去,这是她第一次大方的在他面前展示着自己的长发,犹如黑色的瀑布悬垂于半空,又像黑色的锦缎一样光滑柔软,走起路来富有弹性地飘动着,更是平添了几分妩媚。
油灯的火苗不停的跳动,她背着光,火焰从她身后投射过来,让她的正面显得朦胧无比,那款款莲步,细柳腰肢,微微果露的手臂,和着她脸上妩媚无比的表情,犹如三月里的春色,让他有些躁动不安,心血沸腾。
不由自主的吟道:“漆点双眸鬓绕蝉,长洒青丝占胸前。亦将红袖遮娇笑,犹如池上偷开莲!”
“怎么了?风儿的长发是不是特别的美丽?”梅兰风看着他痴迷的表情,心里幸福无比,甚是有成就感,羞涩而又挑~逗般的问道。
听得她如此大胆的问起,荆明慌忙收回自己凝视的目光,心中升起一些遗憾,这样的身影气质,为何偏偏是一个玻璃?便苦笑一声道:“呵呵,到今日我才知道,贤弟你生了一副男儿身,真是可惜了,可惜了啊!老天对你不公!”
梅兰风翘着红唇,嘴角上莞尔一笑,轻轻的坐到他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抬起手轻轻的吹着手中的稀粥,温柔无比道:“快些吃点东西,莫要饿坏了!”
荆明有些别扭,微微的扭头,望见她一双皓腕上遍布着道道血痕,涌现出一阵莫名的心痛,惊讶道:“你这手怎么了?”
“过了这么久,你还才看见么?”梅兰风既有些失望,又有些激动,自己为他的付出,他终于看到了,便轻轻的给他喂了一口粥,低声嗔怪道:“军医说,只有仓术和金钱草才能解你的蛇毒,我还不是为了给你采药,独自去了祁连山,被树枝芒刺划伤,还差点被白头蝰吃了,你醒来之后不安慰人家一句,反倒是一醒来便要与人家清算那旧账!”
荆明近近的望着她,心里有些感动,随即更是觉得茫然,这死玻璃为何要对自己如此的好?又是采药,又是喂药,又是一夜为自己清洗那令人作呕的伤口,兄弟之情能做到这种地步,确实太少,便惊讶的问道:“你亲自去采的药?”
“是啊,别人去,我都不放心,我一直走到悬崖边上才找到金钱草和仓术呢!”梅兰风道。
“你到了悬崖边?”荆明兴奋道:“那你看到了那一副画了没有?”
梅兰风又给他喂了一口,缓缓道:“看是看到了,我正讶异呢?你知道那是谁人所写所画么?那一句飞鸟相与还又是什么意思。”




乱世才子 第461章 几欲醉倒
荆明感觉自己靠在她的肩上,软绵绵的,甚是享受,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熟悉的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却是一直联系不起来在哪里闻过,或许他闻过的女人体香太多了,自己都想不起来了,只是觉得这样一个男人身上也有这样的体香,是一件很令人别扭的事。
梅兰风精心的拿着调羹,翘着兰花指鼓着小唇儿一口一口的吹着白粥,随后缓缓的给他喂食,荆明竟然也吃得津津有味,仿佛这淡淡的白粥通过了她的手,滋味异常的甘甜!
贪婪的咽了一口,荆明嘻嘻的看着梅兰风,神秘兮兮道:“谁人所画?你以为这偌大的军营中,谁有那么大的兴趣跑到山顶上去画画写诗呢?”
“不可能吧,不会是你吧?”梅兰风睁大眼睛问道。
梅兰风给他喂着白粥,两人近在咫尺,彼此能感受到对方杂乱无章的呼吸,听到荆明如此一说,她略显惊愕的“啊”了一声,张着小唇儿竟与他仅仅隔着一个汤匙的距离,荆明能清晰的闻到她唇里传来的阵阵如兰花般的气息,几欲醉倒。
这般近距离的靠着,闻着彼此身上的气息,荆明的身体上越来越觉得享受,慌忙红着脸扭动了一些腰杆,将另外一条腿微微弯起,以遮挡那越来越突出的令人尴尬和罪恶的部位。
在享受身体舒适的感觉上的同时,却是在心里越来越有一种负罪感,如果自己的身子都不再抵御这玻璃的拥抱,甚至还渴盼着与她相拥,贪图着她身上和嘴里传来的气息,那么自己离玻璃也就不远了,不免有些惶恐,低声说道:“为何不能是我?”
“我识得你的字,那字体根本不是你所写!”梅兰风道。
“呵呵。”荆明诡异一笑:“我这人向来低调,是在半夜三更,借着月光,用左手写的,就是不想让过多的人敬佩我的才华!”
“切!我才不信你会这样低调呢!”梅兰风给他喂完了白粥,拿出自己的手帕在他嘴角轻轻的擦拭了一番,不屑的哼了一声,随后柔声问道:“好些了么?我要九儿再给你去端一碗来!”
荆明摇头,慌忙且又带着些许不舍的从她的怀里挣脱出来,靠在枕头上,正色的背诵道:“明月出祁连,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嘉峪关。”神情甚是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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