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才子

凯瑟琳媚眼怒瞪，顿时勃然大怒，涨红了俏脸：“荆明，你敢戏弄我？！”
“这不是戏弄，而是你将要面对的现实！”荆明毫无惧色的转过身去，对着小保罗微笑道：“保罗，欢迎到我们大越作客！我会告诉你什么叫帝王之道，什么叫治国理政，什么叫江山社稷，什么叫黎民苍生！”
“你敢？！”凯瑟琳眼角龇裂，哗啦一声劈断身边的几案，双眸如着了火般，咬牙盯住他，红唇沁出丝丝鲜血。一字一顿道：“荆明，你非要逼我杀你么？！”
“杀杀看就知道了！”荆明拂拂衣袖，对着女皇正色道：“姐姐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保罗，我会像对待亲儿子一样对待保罗的！”
“无耻之徒！你欺人太甚！”凯瑟琳语气放缓，无奈的盯着荆明。
“哼！只允许你欺负我大越，就不许我欺负你么？”荆明拍了拍身边胡青的肩膀：“胡大哥，努尔特，告诉弟兄们，准备着，我们要回家了！！”
回家？这两个字遥远而又陌生，半年了，艰辛跋涉，死伤过半，每个人心里都在想着自己的家，胡青与众将士听得愣神半晌，刹那热泪盈满眼眶，颤抖着喃喃道：“大元帅，你说，我们回家？！”
“是啊，回家！今天，真是个好天气！”遥望天边那新出的一抹朝霞，火红的仿佛婴儿的脸庞，飘散了一个月的雪花突然停了，荆明的鼻子微微哽咽着，提脚跨步，昂首向外走去。
凯瑟琳盯住他的背影，眼神不断变幻。“妈咪……”小保罗被梅兰风提在手中，径直追随荆明而去，那童稚的呼喊，凄惨之极。
两行泪珠无声滴落，凯瑟琳倔强的脸上猛的一抖，挥舞宝剑，疾声喝道：“勇士们听令，不准放走一个大越人！”
哗啦哗啦，罗斯人再次涌了过来，无数泛着幽光的枪口，齐齐对准了他们……





乱世才子 第569章 回家
“拿枪来！”女皇的声音清脆决绝，不带一丝情感。
一名罗斯卫兵躬身捧上一支长枪，女皇眼神冰冷，握在手中，轻轻将玉手搭上扳机，幽幽枪口瞄准了那微微晃动着的背影。
荆明似是感觉到了什么，身形微微一滞，却没有转过头来，眼眶里泪水发转：“凯瑟琳姐姐，虽然你没有我家三个娘子漂亮，但是你却是我这一辈子最珍惜最敬重的女人，我今天要是死在了你手上，长眠在你的身边，那也不冤枉！”
女皇美丽的褐色眸子渐渐升起淡淡的水雾，握枪的玉手微微颤动：“荆明，你说过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分辨不清楚，就是你自己，能把它全部弄明白吗？！”
荆明背着头对她微微挥手，大笑道：“要把真假都能分的那么清楚，那就不是人生，而是演戏了，聂大哥，带上你的两个洋媳妇儿，我们走！”
“走！”聂峰兴奋的高吼一声，手中大刀奋力劈出，“当”“当”的几声大响声中，阻在身前的罗斯人齐齐退了好几步，随后疾步上前，将一直处于惊恐之中的库尔尼科娃和莎拉波娃分别掳在左右腋下，奔回到大越军阵中。
两女子用罗斯语咿咿呀呀的叫唤着，双脚乱舞，身躯却是动弹不得，荆明冷冷笑道：“姐姐，我聂大哥喜欢这两个女子，就让她们跟我回到大越与聂大哥成亲，也算是两国的一次联姻吧！”
“无耻的大越畜生！竟然凌辱我宫廷女官！”凯瑟琳咬牙道，手中火枪微微发颤。
荆明冷冷一哼：“姐姐骂得好，我大越勇士有多少男儿想要品尝一下罗斯女人的滋味，便是我自己，在与姐姐风流缠绵之后，也想再多糟蹋十几个罗斯少女，若我松口，怕是你这宫廷女官根本就不够用，莫斯格勒城的少女都要遭殃！可是我们是大越的文明人，不能跟你罗斯那些畜生相比，姐姐可以去问一问，你们罗斯畜生糟蹋了我大越多少女子？到底谁是畜生，姐姐心里难道不清楚么？这笔账，是俘虏你两个女官能抵消的？”
“你……”凯瑟琳被他说得无言以对，眼看着他带着两名女官而去，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眼看着大越勇士挟持着保罗王储和两名女官已行到克里姆林宫门口，刚踏出台阶，便闻一声凄厉锐啸自耳边划过，掀起几根细细的发丝，嗡嗡而过的劲风，似是刀子一般，割得耳根生生的疼，一颗子弹在毫厘之间划过他脸颊，尽根没入厚重的宫墙石壁中。
梅兰风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女人还真敢开枪了？！一只手将小保罗高高举起，护到荆明身后，对着凯瑟琳高喊道：“你这老女人若是再敢开枪，我就让这小王八羔子来挡你的子弹！”说罢，关切的擦了擦荆明火辣辣的脸颊，护着他大踏步迈出了克里姆林宫。
这一踏出，便有种火烧的炙热感觉扑面而来，四面的火光仍未扑灭，噼里啪啦的响声络绎不绝，红场上的几座教堂已是一片焦土、遍地瓦砾，整整一条莫斯格勒中央大街淹没在火海里熊熊燃烧。
无数的罗斯卫兵，围在红场周围，杀气腾腾，却是无人敢放枪射击。
大越人穿过红场，向着莫斯格勒的东城门层层推进，罗斯人围而不攻，一枪未发，残破的城门近在眼前，罗斯人的尸体横七竖八，还有一些大越勇士也早已停止了呼吸，火光、血迹、残肢断臂，昨夜大战的痕迹历历在目。
他独自一人行在最前，望着倒在面前、那一张张曾朝夕相处的年轻火热的面庞，许多的大越将士，至死仍是双眼圆睁、死不瞑目，他将他们带到这东欧平原，却是无法带着他们回去，将永远的长眠于异国他乡，无声无息的沉默之后，泪流双颊。
“荆明，战争就会有死亡，你不要过于自责，毕竟能得到现在这样的结局，我们也算是一种无上的荣光！”梅兰风在出了克里姆林宫之后，便将小保罗送给了九儿抱着，看到荆明如此伤感，一只温热湿润的小手紧紧拉住他，似与他的心跳同一频率，轻轻拍着他的手腕，眼中的浓浓的爱怜，像是在呵护一个无助的孩子般，感受着他心中的悲与喜。
眼见着已跨过城门，罗斯人却是依然故我，不加丝毫的阻拦，荆明正觉奇怪之际，努尔特的斥候奔了过来禀告道：“大元帅，不好了，出城的路只怕行不得了！”
“为什么？！”荆明惊道。
那斥候微微一叹：“大元帅亲自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荆明带着梅兰风、胡青、聂峰等人急忙打马跨过城门，眼光微扫，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罗斯人，满山遍野的罗斯军士！
留守在莫斯格勒的罗斯精锐重骑早已集结在东门外，这一细看足有三万不止，再加上跟在女皇身边的罗斯人卫兵，足足有四五万罗斯人等着包围他们，这也是莫斯格勒所有的守军了。那一片片黝黑的马头，像是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的蚂蚁，微微晃动着，罗斯人手中的火枪在晨曦里闪闪发亮，齐齐对准了他们。
荆明忽然明白了，凯瑟琳女皇是要与他决一死战，这里空旷平坦，比那狭窄的克里姆林宫更适合开展枪战，罗斯人可以将他们的武器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五万人一起冲锋，那气势惊天动地，足以将羸弱的大越勇士压成一块薄饼。
努尔特兴奋的跳下马来，嘻嘻笑道：“好多人啊？！这下可以让我杀得过瘾了！如此重大的规模，今天就算是我死了，不仅哈萨克族人会记住我，就连大越历史，也会给我来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胡青皱眉道：“我倒是弄不明白，那罗斯女皇难道真的要孤注一掷？！她连自己儿子的命都不要了？！”
“我不知道！”荆明微微摇头：“这女人远比我们想像中要强悍百倍，除了心狠手辣、意志如铁之外，她的手段和想法都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她若是真的放弃小保罗的生命，我们便失去了最重量的筹码，这一仗就会凶多吉少，或许将成为我们的最后一战。”
最后一战？！诸人凝望那初升的朝霞，光芒万丈的照耀着城外的皑皑白雪，各自心中掩盖着一层厚厚的阴霾……




乱世才子 第570章 最后一战
凯瑟琳仿似要放弃小保罗，这个冷血的女人知道荆明手中一旦没有小保罗这个筹码，他那一万五千军士根本不是罗斯卫兵的对手，她要用小保罗的生命来换取罗斯帝国的尊严和荣耀，只有这样，她才能牢牢控制住整个罗斯宫廷，粉碎荆明以王储换撤兵的计划。
雪地上的罗斯人越聚越多，像是层层推进的乌云，覆盖了整个雪原。
大越将士默默聚集在一起，背靠背，缓缓移动着步伐，就像是一个紧紧相连的实心圆环。他们高昂着头颅，紧握长刀，浑身的血迹、满脸的硝烟，面对着几倍于自己的罗斯人，没有一个人惧怕，眼中满是骄傲的神采。
“荆明小儿，你还是投降吧，我罗斯人不是好惹的。”一个呱噪的声音传来，奥斯特洛夫斯基捂着流血的屁股，大声叫嚷着。
荆明知道自己小看了凯瑟琳的冷漠无情，回头望着自己身后的勇士，那一张张年轻的脸颊上，写满了骄傲与悲壮，所有人悄无声息的望住他，眼中满是坚定不屈，他猛地挥手，怒声大喝：“兄弟们，莫斯格勒就是我们的埋骨之所，你们害怕吗？”
“杀！杀！杀！”大越人全体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以整齐划一、凄厉如歌的刀声，作为他们最好的回答，兴奋而又悲壮的号角，几乎让莫斯格勒郊外的雪夜差点血崩了起来。
荆明横刀立马，黑脸上闪烁着腾腾杀气：“大越好儿郎，宁愿站着死，绝不跪着生！就让罗斯人的首都，成为我们终身的荣耀吧！”
他洪亮的嗓音，如钟鼓般回旋在每个人耳边，气势磅礴，所有将士热泪盈眶，在这漫山遍野的罗斯人堆中，无一人有侥幸存活之心，梅兰风紧紧握着他的手，下定决心与他同生共死。
一轮喷薄羸弱的红曰，自雪野尽头奋力跳出，艳丽的朝霞映红了天空，照在他们的脸上，白雪更是显得刺眼，无数黑色的瞳孔，在温柔的晨晖中流光溢彩。
四周的罗斯人，听着大越人的号角，无声无息的逼近，将他们团团围在中间。从空中望去，无边无际的人头和黑马，仿佛颗颗蠕动的黑点，组成一个缓缓移动的、硕大的黑色圆圈。
相距几十丈的距离，罗斯人慢慢的停下了。一盏金黄的撵帐在中军缓缓升起，凯瑟琳女皇站在瞭望台上，眼神默默，秀美的面颊，闪着淡淡的金光。
“我再说最后一次。”女皇面无表情，神目如电，清脆的声音，不疾不缓，回荡在两军阵前：“荆明，留下保罗，我放你们走！”
大越阵中寂静一片，只听见荆明冷冷的声音清晰传来：“我也说最后一次，女皇陛下，你在这个时候挑战我的耐心，不是聪明人的做法！我们愿意与小保罗王储同归于尽！”
女皇脸颊冰冷，眼神低垂，默无声息，空静的莫斯格勒雪原，除了战马轻轻的喷嚏，听不到一丝的响动，寂静的仿佛一个随时可以点燃的火药桶。
天空渐渐的幽暗，满天的阴霾将刚刚露出的红日覆盖，雪原上乌云密布、微风渐起，瞬间阴沉起来。胡青望了望天空，大声骂道：“这罗斯奇寒之地的鬼天气真不是人住的，好像又要下雪了！”
荆明脸色沉默，目中射出电一样的冷光：“胡将军，梅将军，努尔特，你们给我听好了，等下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一有机会，你们就带领弟兄、押着小保罗，即刻就走！机会也许只有一次，千万不要有任何的耽误！只要过了凯瑟琳女皇这一关，草原就是一路平坦，有小保罗在手里，剩下的罗斯人，谁也不敢动你们一根汗毛！”
他那郑重的神色，是许久不曾有过的，带着丝毫不能反抗的威严，胡青、努尔特急忙抱拳：“末将遵令！”
梅兰风愣了愣，忽然问道：“那你呢？”
“我？”荆明点头，神色凝重的微笑道：“有机会的话，当然跟你们一起走！”
“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梅兰风似乎听出了一些什么，倔强的盯着他，一只手挽着他的胳膊更紧了。
沉默良久的女皇，幽幽的声音缓缓飘了过来：“荆明，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能怨我！勇士们，准备攻击！”
“吼……”方才还沉寂的罗斯人，瞬间人嘶马鸣，爆发出狼一般的怒嚎，手中火枪闪着寒光。
“兄弟们准备……”荆明毫不示弱，听到凯瑟琳要进攻，放声大吼一声，令勇士们做好准备。
所有将士怒目圆睁，刀剑出鞘，惨烈的腥风血雨即将到来。
女皇美眸瞬间湿润，她银牙咬得格格作响，手中火枪扬起，对着天空射了一枪：“勇士们，为了罗斯帝国的荣耀，杀啊……”
“杀……”地动山摇中，无数罗斯人扬起火枪朝着大越人射击，如同凶猛的狼群，朝着觊觎已久的猎物冲去。
“杀啊……我们的热血将染红莫斯格勒！”荆明愤怒的咆哮，与女皇娇声的厉喝，同时回响在雪野里，大越人和罗斯人瞬间沸腾。
梅兰风立刻挥动着手中长剑将荆明护在身后，此时的她无论如何不会让荆明倒在自己面前。
片刻之间，两股奔驰的洪流便激烈的碰撞在一起。枪炮声、刀剑声不绝于耳，伴随着战马的嘶鸣、将士的凄嚎，蓬蓬血雾，像是瞬间绽开的花朵，染红了皑皑白雪。
腥风血雨中，大越的勇士，包括哈萨克族人的精锐，与罗斯人的最精锐，终于迎来了一场最惨烈的正面交锋。
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斗，面对几倍于己，而且个个那些火枪的罗斯人，生存已不是需要考虑的问题，每砍杀一人，那都是赚的。在这抱了必死之心的绝境之中，所有的大越将士瞬间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以一敌十，勇猛如虎。站在最前面的大越勇士被火枪击中，倒了下去，身后无数的勇士踏着战友的身躯勇猛向前，挥动着刀枪砍向罗斯人！
血光蒙蔽了双眼，仇恨覆盖雪野，遍地都是火光，遍地都是鲜血。无数的罗斯人前仆后继，仿佛遍地的管涌，他们要用强大的战力，压垮大越人。
战马凄声哀鸣，无边的杀戮中，双方将士一个个倒下。大越人倒一个就少一个，罗斯人却像是连绵不绝的海水，迅速冲刷了先前留下的血迹，又卷土重来。
罗斯军连续的三波攻击，毫无间歇，胡青、努尔特则是满脸血迹，他们早已杀入了敌营中，只有这样近距离的搏杀，才能让罗斯人的火枪优势成为劣势，他们已经一口气不停歇的斩杀了十多名罗斯人。
“杀啊！”漫天的血光中，荆明拾起一把阵亡军士的大刀，怒视了一番凯瑟琳，突然如火药桶一样爆炸了，怒吼着冲向敌军，这一刻，只有杀伐，才能让他忘记一切。
刀枪交鸣，血雾蓬蓬，白雪不见了，满眼都是红色的水，荆明双目龇张，一刀快似一刀，一个个罗斯人在他身边倒下，手臂都已麻木了。
“杀！”跟在他身后的梅兰风一声厉喝，长剑都已砍得卷了刃。
勇敢的大越人拼命砍杀，有了身中数弹，依旧不愿意倒下，狠狠的将手中武器深深扎入罗斯人的体内……




乱世才子 第571章 别了，凯瑟琳
刀锋泛着寒光，无数的罗斯人向荆明逼来。梅兰风清叱一声，跃身而起，长剑在空中疾舞，划出数道银光，凌厉的冷风快如霹雳闪电，尘灰闪过，血光四起，无数的罗斯人身首异处。
近距离拼杀，罗斯人失去了火枪优势，拿着火枪上的刺刀与大越勇士死拼，然而他们怎么是大越这一万多精选武士的对手？一个个成为了大越军士的活靶子，顿时血流成河。
“杀！杀！杀！杀！”聂峰双眼龇裂，放下左右两个罗斯女官，只身冲入敌军群中，眼也不眨，宝剑快如闪电，一口气连斩四人，鲜血喷溅着，覆盖了他的双眼。
小保罗被九儿狠狠按在马背上，挣扎着，颤抖着，隐隐能听见轻轻的呜咽。这个五六岁的孩子，在血色刀光前再也装不出什么坚强勇猛，惧怕乃是他的天性。
望着大越人手中滴血的长剑大刀，凯瑟琳身子急急颤抖，脸色惨白，银牙深深陷入红唇，一株一株的鲜血缓缓溢出。“保罗，我的儿……”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泪珠缓缓流淌，她轻轻的站住了身子，罗斯人的攻势，顿时又弱了下来。
听到这一声呼唤，荆明抬起头来，女皇含泪的双眸中，那令人心碎的软弱无力和犹豫不决，像是电光般划过他眼前。
他心中一窒，鼻子发酸，强忍着扭过头去。只是如此千载难逢的良机怎可错过，他奋力大吼一声：“胡将军，努尔特，小飞，九儿，走，快带着小保罗走！”
他一刀劈开身边的罗斯人，罗斯人却又潮水般涌了上来，攻势虽减，那人群却如蚂蚁，密密麻麻缠住他。梅兰风紧紧护在他身侧，剑光疾速挥舞，汗珠已将丝纱紧紧的沾在了脸颊上，身边已堆满了罗斯人的尸体。
“你们快走，我保护大元帅！”梅兰风朝几人吼了一声，劈开周围的罗斯人。
望着小保罗，再看看那些浑身浴血的大越人像是大了鸡血一般疯狂的斩杀着罗斯卫兵，女皇紧咬着银牙、眼神瞬息万变。
这样的时机，人生能有几回，错过了就不可能重来！别了，凯瑟琳！荆明拉住梅兰风的小手，大声道：“风儿，我们快走！”
所有大越将士齐齐调过马头，踩着罗斯人的尸体，冒着如林的弹雨，疾速飞奔。小保罗幼小的身体在九儿手中不断的挣扎，女皇双眸湿润，握枪的手微微颤抖，不知是该举起还是该放下。
没了女皇的指令，罗斯人茫然不知所措，攻势锐减，瞬间就被大越人杀出一条血路。
聂峰一马当先，挟持着两名美貌的罗斯女官冲出一条血路，残军像是一条奔涌的长龙，生生破开了罗斯人的包围圈，没有人能够阻挡他们回家的步伐。
荆明与梅兰风走在最后，身后密密麻麻的子弹似流蝗般射来，虽是狼狈逃窜，精神却已轻松了许多，他与梅兰风并辔而行，疾速奔驰中，喘着粗气道：“风儿，我们终于要回家了！”
梅兰风微微点头，却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狐媚的望了一眼他，柔情似水道：“终于凯旋了，回家做我们想做的事！”
“你想做什么？”荆明大声问道。
“嫁给你！然后在告诉你一个凄美的故事！”梅兰风狐媚的睁着双眼，娇俏的看着他。
荆明浑身一震，呵呵道：“贤弟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开得出玩笑，真是佩服！”说罢，猛的一夹马背，快速飙向前方。
谁开玩笑了？梅兰风抿嘴偷笑，回到家，她一定要恢复女儿身，让父皇给她赐婚，嫁给大越朝英雄！
“抓住荆明，莫让他跑了！”凯瑟琳回过神来，看到大越军士逃出，大喝一声。
罗斯人密密麻麻的子弹瞬时加剧数倍，似是疾飞的冷雨，缀在尾翼的大越将士纷纷落马，瞬间又少了一百多人。
荆明眼眶龇裂，回手一刀，便将尾随上来的罗斯人斩于马下。只是罗斯人数量庞大，战马又精，瞬间便有数百人要超越他。
“大元帅！”行在前面的胡青聂峰等人见状大惊失色，瞬间就要回马相救。
“不可！”荆明跳起来，一刀劈断身边罗斯人的脖子，放声咆哮：“胡青努尔特听令，带着小保罗不停的往前跑，违命者，斩！”
“大元帅，纳兰兄弟……”努尔特怒号一声，双眼血红，与胡青互望了一眼，带着残余的兄弟们快速向前。
荆明、梅兰风带着几百名大越勇士殿后，与追上来的罗斯卫兵殊死搏杀，为大越其他将士赢得了最为宝贵的救命时间，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几百名将士纷纷倒在血泊中，而周围倒下的罗斯更多，堆积如山。
五万罗斯卫兵被绞杀过半，尚有一些断手断脚的散兵游勇举着火枪对东南方向的大越军阵射击。
又下雪了，荆明突然感到耳边冰凉，抬头望去，那一轮难得的旭日已然消逝，越原上狂风四起，天空中布满了阴霾，漫天的雪花轻轻的飘落，渐渐遮盖了双眼。
落雪纷飞中，凯瑟琳女皇秀美如玉的鬓角，似是染上了几抹白发，先是淡淡，慢慢转浓，一丝丝、一点点，渐渐斑驳，及至苍白如雪、鬓染秋霜。
一众人跑出了罗斯卫兵的射程，凯瑟琳女皇看着漫山遍野的罗斯人尸体，看着美丽的莫斯格勒郊外已然成为了血海，已经知道了这一场殊死杀的输赢结果，再追击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只能是给兴奋无比的大越勇士充当活靶子！哀兵必胜，大越勇士历时半年，辗转跋涉一万多里，受尽困苦磨难，经过了千锤百炼，没有人再计较自己的生死，对于这样一支军队，罗斯人是不可能战胜的！
听到身后停止了追击和枪声，荆明缓缓回过头，只见凯瑟琳姐姐静静坐在汗血宝马上，眼睑低垂，不言不语，不哭不笑，全无声息，片片的雪花飞舞，缓缓落在她柔顺的金黄头发上，像是为她戴上一朵朵美丽的小花。
“别了……凯瑟琳！”荆明眼神浑浊，鼻子一酸，喉头轻抖，情不自禁的挥了挥手，扯着喉咙高声叫道：“姐姐请放心，春暖花开之时，我在大越京师等你，我一定会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善待小保罗……”
说罢，猛的抹了一把眼泪，绝然的回过头，往前追赶胡青等人而去，溅起一路血尘……




乱世才子 第572章 法克鱿
看着他跟随在大越军阵中越行越远，渐渐消失在茫茫雪原中，凯瑟琳潸然泪下，儿子让枕边人给掳走了，那种耻辱的感觉让她一时难以接受，一动不动的屹立在皑皑白雪中，整个娇美的脸庞和曲线毕露的身躯俨然成了一个凝固的雪人！一任团团大雪和西伯利亚刺骨的寒风打在她的脸上。
“陛下！为何不再追赶？将那荆明小儿碎尸万段？夺回保罗王储！”奥斯特洛夫斯基捂着流血的屁股怯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