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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死于话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芒鞋女
冬青站在他身侧,身形挺拔,神色淡漠,于?在爹爹面前时大相径庭,聂煜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冬青不严肃些?,怎么管教手底下的人。
各府管事都来了,低眉顺目的站在两步远外,他们?年纪都不大,穿着身暗色长袍,衬得皮肤黑黝黝的,加上体格壮硕,乍眼瞧着不像城里人,更像山里打家劫舍的匪徒,然而聂煜一点都不害怕,相反,笑盈盈地看着众人,挨个挨个打招呼,他模样招人喜欢,众人少不得追捧他几句,倒是老管家,目光森冷地望着他们?,敲打道,“京城不比边境,敌人耳目众多,咱们?要谨言慎行?,不能?像在边境时没规没矩的。”
“是。”管事们?整齐划一的附和,声音洪亮,聂煜不自觉地挺起了脊背,微微抬眉,才注意到管事们?昂首挺胸身形笔直的站着,剑眉入鬓,五官粗犷,比聂远山府上的管事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聂煜去过的地方不多,聂远山打过他,因此对聂远山府上的事记得特别清楚。
老管家又??,“京里局势复杂,大人待咱们?恩宠如山,万不能?为那点蝇头小利就?做出背信弃主的事来,要是被我发现谁出卖大人...”??到这?,管事们?脸上没什么情绪,聂煜义愤填膺地抿唇,听?老管家声色俱厉道,“必将他碎尸万段。”
管事们?齐齐弯腰,态度又温顺下来,嗓音喷薄有力地道,“不敢,小的必忠心耿耿,誓死追随大人左右。”
聂煜很满意他们?的态度,仿佛下一刻叫他们?起兵谋反他们?也不会眨一下眼睛退缩的那种,他抵了抵冬青袖子,稚气的问,“这?就?是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吗?”
冬青看他,轻轻颔首,随即看向兴致高昂的老管家,老管家扬起手,就?有侍卫抬着个木箱子来,不是大人惯用的铁箱,冬青心想。
木箱子落地,老管家不疾不徐地拿出钥匙,弯下腰,把钥匙插入锁孔,他动?作平稳,完全不像眼神不好使的人,聂煜觉得新奇,“老管家的眼睛好了?”
冬青笑着摇头。
老管家要强,什么事都不服输,没有十全的把握哪儿?会自己动?手,照他看,锁孔里该是有磁铁,能?吸住钥匙...
老管家还真是...
锁孔打开,老管家慢慢地打开箱子,抓了把银子随意递给抬箱子的侍卫,“下去吧。”
侍卫脸上情绪不显,温顺地躬身,“谢老管家。”
离去时,不忘朝聂煜和冬青行?礼,此时的聂煜注意力全在老管家手上,并没给任何反应,老管家动?作有些?墨迹,抓了两把随银子给侍卫后,又用力的抓银子,管事们?井然有序的上前,摊开双手接过,从容坦然,脸上不见半点大喜之色。
箱子不大,但用了些?功夫在把银子分完了。
领了赏钱的众人脸上露出愉悦之色,聂煜撑着下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剩下的空箱子已经抬下去了,老管家拍拍手,朝冬青挑眉,极为得瑟,冬青忍俊不禁,他不知道老管家从哪儿?听?来的规矩,他们?在南境时的确这?样分钱的,不过更有仪式感,他没作声,老管家抬起手,往聂煜方向探了探,“小少爷,事情办完了。”
聂煜回过神,望着空荡荡的院子,轻声问,“会不会少了点,好像没看到金子。”
爹爹??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有金子也该一起花才是,刚刚他没有看到金子。
老管家嘴角抽搐了两下,“还要赏金子?又没让他们?起兵造反,赏金子是不是太贵重了?”
“是吗?”聂煜若有所思地看向冬青,后者在老管家近乎吃人的目光中徐徐点头,“老管家??的有道理。”
听?到这?话,老管家才咧嘴笑了,“老奴是依照京城规矩来的,信老奴不会出错的。”
“老管家太厉害了...”聂煜拍手欢呼,无比真诚地夸奖,“姜还是老的辣,谁都比不上老管家。”
老管家得意地笑,“那可?不是吹嘘,老奴若没几分能?耐,早被人害死了,想当年...”老管家年轻时的经历可?谓惊心动?魄精彩纷呈,聂煜耐心地听?了整整两段故事才??回屋读书?的事,老管家不敢耽误他,硬拽着冬青去自己房里聊天。
外面乱糟糟的,而聂府却其乐融融,领了赏钱的侍卫们?喜不自胜,之前赌博被冬荣打得鼻青脸肿,再不敢玩丧志的游戏,而是把银子裹紧雪里往人身上砸,谁接到就?是谁的,如果落到地上对方又捡起来砸,手脚若迅速,既能?抢到银子,还能?锻炼身体。
这?个办法?是训练死士用的,只是训练死士时银子换成了米饭,为了填饱肚子,那些?死士连同伴都要杀,聂凿曾和他们???起过,众人无不庆幸自己跟了位好主子,在南境,和敌国打完仗清扫战场也会得到些?金银珠宝,他们?私底下就?是这?么玩的。
聂凿以军功来论分给他们?,他们?再公平的抢。
秦家军每次看他们?玩这?个游戏都骂他们?脑子进水了,偏偏他们?每次都玩得不亦乐乎,李先生捧着书?追出来,语调慢吞吞的,“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你们?不要喜欢雪就?丢了书?,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侍卫们?抓着裹银子的雪朝人胸口砸,兴致高昂,哪儿?会搭理李先生。
陆陆续续又有人从房间里跑出来,卷着中药味混入寒气里,李先生嗅了嗅,又唉声叹气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们?生着病怎么能?不爱惜身体...”
“李先生,你让我们?玩半个时辰吧。”这?几日读书?快把人逼疯了,真的,杀人都没这?么难过。
“我收了聂大人的钱怎么能?不办事,罢了,你们?喜欢,咱们?就?在这?读书?吧,我刚刚讲到哪儿?了?”
李先生翻开书?,食指顺着书?页划到自己刚讲的位置。
众人抓头哀嚎,齐齐倒地躺着装死,粗噶着声喊,“李先生,我们?晕倒了,你??什么都听?不见。”
李先生太能?唠叨了,简直杀人于?无形,算算从他进门多少人染上风寒的?
“礼则篇已经讲完了,现在我们?讲...”李先生眉目坦然,自顾接着往下讲,院子里的其余众人躺着装死。
聂煜被陈如松拉着来偏院看到的就?是满地光着膀子躺着不动?的人,聂煜眨眨眼,看向陈如松,“陈先生要我看这?个?”
还不如在屋里写功课,雪年年都有,银子经常来,功课天天不同呢。
他撅起嘴,小手抄在背后,转身就?走?,陈如松蹲身,搂过他肩膀,“他们?玩得这?般高兴,煜儿?就?不想玩?”
他拍聂煜胳膊,“煜儿?和他们?玩吧,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他就?奇了怪了,怎么会有小孩子不贪玩。
聂煜晃了晃胳膊,双手往胸前一环,抬着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陈如松。
陈如松被他看得神色僵硬。
这?时,院子里响起一道老迈的声音,“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凡爱众,而亲仁,大家跟着老夫读...入..则..孝...”
李先生看着书?,语速很慢,“出..则..孝...”
拖长了音。
聂煜听?得清清楚楚,他哼了哼,别开脸,以行?动?控诉对陈如松的不满。
别人的先生无论何时都想教学生读书?,他的先生只会耽误他写功课。
聂煜张开手,再次重重地环在胸前,陈如松尴尬地笑了笑,“你年龄小,和他们?不同。”
念完这?句话的李先生见院里众人没反应,哀声长叹,“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陈如松身形再次僵住。
聂煜看他神色有异,问他,“那是什么意思?”
陈如松:“......”
这?孩子成精了吧,陈如松揉揉他脑袋,被聂煜躲开,他也不尴尬了,“你既是喜欢写功课,那咱就?回去吧。”
聂煜不动?,低头看着地面,浓密的睫毛像扇子在脸上铺开,几颤后,聂煜抬头,若有所思地跑向李先生,陈如松心口发紧,急急喊了一声,聂煜却是没有回头,陈如松脸色煞白,心想等聂凿回来,他怕难逃一死!
第37章 037 进宫面圣
李夫子?衣服颜色泛旧, 但看着很?整洁,下巴圆圆的,眼神很?温柔, 几撮白发在风中飘扬,更添几分和蔼,聂煜喜欢他, 软绵绵地追着问了好几个问题, 李夫子?都耐心作答。
聂煜回眸瞅陈如松,发髻一丝不苟,眉间?似有愁色,微微拧着, 整个人?有些死气沉沉。
聂煜踮起脚,双手攀着李夫子?手里的书, “夫子?, 我能去?他们?听课的屋瞧瞧吗?”
鹅毛般的雪覆得天地苍茫, 苦口婆心劝众人?回屋的李夫子?叹息着低头, 心里怒其不争,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主?人?家慷慨才愿意在下人?身上花心思, 作为下人?, 就该知恩图报发愤图强,而这群人?慵懒成性, 不思上进, 枉费了主?人?苦心。
在侍卫们?身上找不到为师尊严的李夫子?见聂煜仰着脑袋, 唇红齿白,心里喜欢得很?, 又看他提及读书满脸光芒,双眼熠熠生辉,让李夫子?陡然生出读书人?该有的自豪来,他笑着说,“走吧,夫子?带你去?。”
书桌是新安置的,摆放得整整齐齐,书籍放在最?左边,崭新的封皮新添了诸多?划痕,皱皱巴巴的,像老树的树皮,李夫子?看得又是一叹,爱惜地拿起慢慢抚平,动作轻柔。
书桌是照大人?尺寸定制的,比聂煜书房的高,他爬上凳子?,要跪在上面双手才不费力的搭在桌上,“夫子?,你平时都教哪些功课啊?”
门口的陈如松听到这话?,呼吸一滞,紧张得挪不动脚。
李夫子?放下书,柔柔地回, “简单的算术和道理。”
“煜儿还学识字画画礼仪…”聂煜把自己平时学的说给李夫子?听,李夫子?连连点头,“小少爷刚启蒙,要学的自然多?,侍卫们?不同,为奴为婢,需恪守本分忠心为主?。”
“你教的东西和陈先生教的不同?”聂煜低垂着眼,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李夫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走向?旁边书桌,“陈先生是族学正儿八经的先生,才华横溢学识渊博,老夫不过是个会识字的穷酸儒而已,老夫可不敢与?陈先生比。”
聂煜嘟哝,“夫子?你也不差,不惧寒冷,满腔热忱劝人?读书…”
他声音小,李夫子?没听清,整理皱巴巴的书,自顾说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小少爷莫学外头那?些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需勤奋才是。”
聂煜垂着脑袋,嫣红的唇砸吧了几下,认真道,“煜儿很?勤奋的,是陈先生。”
清晨他满头大汗地跑回旭日院,欢天喜地地翻开书等陈如松授课,陈如松问他去?哪儿了,他如实告知后,陈如松竟也想去?看看热闹,当看到侍卫们?在雪地里玩得欢,怂恿他也玩。
玩物丧志,他怀疑陈如松不安好心,尤其有李夫子?作比较,更为明显。
“煜儿。”屋外,陈如松扯着嗓子?轻咳了两声,肃着神色提醒,“该回去?写功课了。”
这事传到聂凿耳朵里他没有好果子?吃,为今只有找借口遮掩过去?,他故意沉着脸,“耽误约有两刻钟,傍晚要把时间?补上。”
不苟言笑,颇有严师风范,聂煜不觉害怕,反倒精神奕奕起来,脆声道,“好。”
跳下凳子?,迈着粗壮的腿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陈如松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欲多?解释两句,在聂煜焦急的模样中欲言又止。
毕竟是个孩子?,哪有那?般心计,他想多?吧。
府里的事霍权全然不知,否则就冲老管家斗开箱“分赃”的行径,霍权会惊恐好几日,可他困在御史台,无暇理会其他。
他有心拉拢众人?为其助力,偏偏不敢多?言,天亮也没让众人?领会他的意思。倒是让他们?愈发担忧自己的处境,御史台常年?被六部挤兑,皇帝也对御史台颇有微词,长此?以往,御史台恐怕会被取缔。
真到那?日,他们?该何去?何从。
稀薄的光透过窗户洒在众人?脸上,像罩了层阴郁的霜,众御史无不露出颓靡之态,唯有韩风阖眼睡了过去?,恬静的模样看得其他御史艳羡不已,平时瞧不惯韩风故作清高的姿态,现在遇到事,反倒羡慕他有长公主?撑腰了。
长公主?再不受宠也是皇室公主?,为韩风谋份差事还不是两句话?的事儿,可怜他们?飘摇不定前途堪忧。
恍惚中,外面有人?来,众人?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养神,头都没有抬一下。
丁大皱着眉进门,通身寒气,张硕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半眯着眼看了看,见是丁大,又闭上了眼。
丁大抖了抖身上的雪,说起兵部最?新消息,“兵部查了好多?座官邸,被查的官员有位性子?倔的,自觉受辱,与?兵部起了争执,咽不下气悬梁死了,死之前以血为墨写了封血书弹劾兵部近几年?私下犯的恶行其中还牵连了户部吏部,都乱了套了。”
柿子?捡软的拿捏,兵部借着追查逃犯携私报复仗势欺人?,不晓得碰到钉子?上了。
丁大故意拔高了音量,众御史纷纷精神抖擞地抬起头来,“谁悬梁死了?”
“工部的老官,再有几天就是他八十大寿了。”
众御史面面相觑,露出感慨之色,工部的地位胜于御史台,但在六部最?低,而且工部多?是工匠出身,做实事的,哪能和攻于心计的人?斗。
“兵部那?群人?真该死。”张硕恨恨骂了句,“真有本事先去?查内阁大臣的府邸啊……”





反派死于话多 第36节
李御史唏嘘,“兵部那?群人?出身显赫,若想把这件事遮掩过去?并不难。”
兵部有德妃娘家徐家,有安宁侯府少爷庞宇,有北疆副将之子?云黩,还有扮猪吃老虎的白家,关系错综复杂,岂是工部老官能撼动的?
闻言,众人?皆感难过,霍权心里装着事,问丁大,“他们?查到逃犯的线索了吗?”
“没有。不过他们?挨家挨户盘查后得出个结果,前晚劫狱的有两拨人?。”
这件事兵部自己的人?就提到过然而被他们?自己推翻了,一宿过去?又是这么个结果,霍权不知说什么好,又问,“还有呢?”
“奴才回来时遇到白家马车,两位侍郎也在车上,应该是进宫面圣去?了。”
一番大动干戈,结果什么都没查到还逼死了人?,皇上若怪罪下来,兵部半数人?得遭殃,白尚书他们?又不傻,与?其等皇上问,不如他们?自己老实交代。反正人?已经死了,是非黑白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人?哪,只有活着才有资格与?恶人?抗衡。霍权敛目沉默,修长的手指像小鸡啄米的敲着桌面,这时,外面有人?来,说皇上召见。
霍权思绪回笼,心知想躲是躲不过去?了,想和兵部抢权,面圣是早晚的事,按下心中惊恐,他肃然起身,掸了掸胸前衣襟,从容不迫地走了出去?,“本官这就进宫。”
身躯凛凛,像迎风而立的树,不惧霜雪,挺拔逼人?。
来人?穿着深蓝色太?监服饰,态度谦卑,进宫时,偷偷提醒他,“皇上这两日心情不好,其他几位尚书都被召进宫训斥了一顿。”
兵强力壮的兵部监牢被劫,竟连半点线索都没查到,反而引起不小的民怨。白松自认失职,跪在泰和殿请皇上责罚,罗忠这个刚任职的侍郎也在,相较于惊慌失措的白松,他稳重许多?,大声分析原因,“那?群人?训练有素,分明是谁家府上的私兵,单是盘查普通百姓肯定什么都查不到...”
语声未落,高堂就砸过来个茶杯,直直砸到罗忠额头上,咚的声又滚落在地,宫人?新泡的茶悉数洒到罗忠身上,在罗忠额头留下滚烫的红痕,红痕中裂了道口子?,鲜血汩汩地往外冒。
嘉祥帝勃然大怒,“失职弄丢逃犯不算,逼死了朝廷命官还不思反省,只知道推卸责任,照罗爱卿所说,劫狱的是私兵就该细查百官府邸?那?最?后仍抓不到人?怎么办?还嫌兵部闹的笑话?不够大是不是?”
罗忠额头贴地,俯首不语。
在场的官员怕惹祸上身,俱眼观鼻鼻观心。
当听殿外宫人?尖着嗓音报说聂御史求见,众官鼻翼微动,眉峰微微蹙了起来,那?位尖酸刻薄惯了,此?番抓住兵部把柄,不知又会怎么讽刺他们??罗忠身侧跪着的圆脸男人?眉头拧成了川字,清冷的面庞爬起丝凝重,但因他低着头,旁人?没看见他眼里闪过的冷意,也没注意嘉祥帝偷偷松了口气的表情。
嘉祥帝低头整理衣衫,微微坐直,一眨不眨地看向?门口。
视线灼灼,像在看粘板上的鱼,被五马分尸的眼神让进门的霍权双腿打颤,掩在袖下的手紧紧掐着大腿才没瘫软,他微微躬着身,嘴角抿起淡淡的弧度,等到了殿内,拱手向?嘉祥帝请安。来时他问过宫人?,皇上心情不佳,是否该小心翼翼,宫人?让他像平日那?般即可,太?刻意反倒让嘉祥帝不喜。
霍权不知道聂凿在帝王面前是什么样的,但他敢当着嘉祥帝的面与?文武百官大骂,要么目中无人?惯了,要么就是有皇上给他撑腰。
真要是后者,聂凿与?嘉祥帝便是有交情的...他这次进宫和自寻死路没什么差别。
“见过皇上。”霍权中规中矩地行礼。
嘉祥帝虚扶了一下,“爱卿平身。”
地上跪了几刻钟的白松等人?想骂人?,聂凿无恶不作劣迹斑斑,在皇上面前还有这等待遇,而他们?不过出了一点纰漏就得来嘉祥帝相看生厌的冷哼,白松年?纪大了,跪久了双腿发麻,他往前爬了半步,“皇上,前晚劫狱的有好几拨人?,老臣觉得罗侍郎的话?不无道理,他们?来无影去?无踪,肯定早有预谋,根本不是普通百姓做得到的。”
京城说大也不大,几人?深受重伤,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不见,分明有人?故意把人?藏了起来。
换了刑部和大理寺监牢,被劫后照样无迹可寻。
手边茶杯刚砸了出去?,嘉祥帝怒气再起,抄起桌上的奏折摔过去?,“闭嘴。”
“是。”白松委屈地退回去?,稍稍活动后,小腿麻意更重,他难熬地龇了龇牙。
其他人?默不作声,嘉祥帝越看越来气,问霍权,“兵部的事,聂爱卿有何看法?”
罗忠诧异地抬头,腥红的血像小溪顺着脸流下,霍权不经意看了眼,忘记要回嘉祥帝话?,心惊胆寒地站在那?,像个傻子?。
在场的官员分感意外,能说会道的聂御史怎么哑巴了,以往进宫,嘉祥帝拦也拦不住他漏风的嘴,现在让他说,他竟闭嘴不言,众人?偷偷抬眉,扫过霍权紧蹙的眉峰,隐隐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众人?目光过于灼热,霍权回过神来。
“兵部的事,微臣多?言不妥。”
白尚书又想骂人?,你娘的说得还少吗?前礼部侍郎不就被你说下马的吗?
白尚书嘴角抽搐不止,其他官员露出同样的表情。众所周知,聂凿就是个搅屎棍,无论什么事都爱瞎掺和,以骂死人?为荣...这样的人?,竟然说多?言不妥...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嘉祥帝波澜不惊,“朕要你说你就说。”
霍权面露纠结。
其他人?惊愕不已。
委实不敢相信,言官出身的聂凿真成哑巴了。
哇哦。
稀奇。
当真是稀奇。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霍权硬是没掺言,嘉祥帝颇有耐心,命宫人?赐座,有种?不听霍权说话?誓不罢休的意味,内阁几位大臣收到风声进泰和殿,不太?明白眼前的状况,户部尚书给几位使眼色,余光指向?霍权,内阁几位大臣不喜地皱皱眉,不多?时,安宁侯也来了。
兵部的事儿牵涉甚广,皇上真要怪罪,他儿子?职位不保。
他带来个消息,劫狱的有好几拨人?。
言词笃定,仿佛有确凿的证据一般。
如坐针毡的霍权听到这话?眉尾动了动,稍微细想就明白安宁侯用意,是想把水搅浑弄成悬案,老管家惯用的伎俩。
白松说劫狱的至少两拨人?,安宁侯又说好几拨,闻风而知雅意的官员领会过来,站出来为白松等人?说好话?,“看来那?些人?预谋已久,即便不是兵部监牢,也会是刑部或大理寺...”
意思是无论劫那?哪座监牢都会成功。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少卿心头不悦,明明是兵部看守不严,怎么把他们?牵扯进去?了。然而顾及逃犯身份,到底没有反驳。
嘉祥帝冷笑,“照爱卿所言,我大昭监牢是谁都能劫的了?”
“微臣不敢。”
此?事已过去?两日,嘉祥帝早已耐心告罄,“聂爱卿怎么看?”
这是皇上第二次问他,霍权再装聋作哑似乎有些过分了,他站起身,双手交叠于胸前,不疾不徐道,“无论什么人?,劫狱总有原因,不知兵部丢失的几名逃犯所犯何事?”
兵部想把水搅浑还不容易?他帮他们?!
几人?被押送进京,所犯罪名都有详细记载,罗忠与?霍权不对盘,认为霍权此?番故意找茬,虎着眼质问,“聂大人?什么意思,怀疑我们?冤枉好人?不成?”
他额头渗着血,几片茶叶贴着脸,圆目怒睁的瞪着霍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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