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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持尘
这个人以前是她的客户,关系还不错,后面渐渐成了朋友,是个闷葫芦,就对虞慈话会特别多,对她也很体贴,知道她回来了,说过几天到杭城出差,过来看她。
虞慈回着信息,嘴角不自觉地勾着,黄清见状,可来劲了,凑到前面来,“颜颜姐,怎么笑的这么开心啊,是不是男朋友?”
陆严岐神色顿了顿,朝虞慈扫了一眼。
虞慈被黄清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跳,连忙把手机放到一边,这个动作更加坚定了黄清的猜测,她叹了口气,“哎,可怜我哥都老大不小了,还没个女朋友,本来我还想撮合你俩的,看来没戏了。”
陆严岐警告了眼黄清。





鱼刺 第4节
黄清吐了吐舌头,小声道:“没女朋友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还不让人说。”
虞慈浅浅笑了笑。
“真的啊!”黄清以为她不信,拉高声音,“他单位都一群大老爷们,好不容易来个女生也都是名花有主的,我可怜的哥哥哟,单身到现在,可愁死我婶婶了,上次婶婶还说、还说……”
陆严岐咳嗽了一声。
黄清马上识趣的闭嘴了。
虞慈问:“说什么?”
黄清嘻嘻笑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不敢再说了,我哥会杀了我的。”
陆严岐的神情看起来怪怪的,不过虞慈懒得费神细究。
到了银泰,虞慈和黄清下了车。 黄清趴在驾驶位窗口,跟陆严岐软磨硬泡,“哥哥,我的好哥哥,待会儿来接接我们呗,你看我们两个女生多不容易啊。”
陆严岐倒是爽快,“行,好了给我打电话,一块儿吃饭。”
他的目光无声的,不露痕迹地扫向站在不远处低头发信息的虞慈,忽然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黄清光顾着高兴,没注意他的表情,“咦,你不是晚上还有事吗?”
陆严岐目光还在虞慈身上,心不在焉地回了句,“嗯。”
“嗯什么嗯啊!就知道敷衍我,”黄清不满道,然后贼兮兮的小声说,“干嘛不让我说上次婶婶叫你和颜颜姐发展发展的事啊?”
陆严岐似乎有些不耐了,抬眼扫她,“你没见她有男朋友了?”
黄清点了点头,“说的也是,不过,”她八卦兮兮的笑着,“哥,你真的对颜颜姐没意思吗?我看着你俩还挺般配的。”
陆严岐手肘架着窗框,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眯眼朝暮色里的虞慈看去,青白烟雾笼罩了他脸色的神情,烟头明明灭灭里,黄清听到他哥淡淡的说道:“要有意思早就在一起了。”
黄清明显不相信,“那吴行长给你做媒,你干嘛要推掉啊?”
“没兴趣。”
黄清绝倒:“哥,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啊?”
烟雾散去,露出男人英俊的脸容,路灯下,他的表情很淡漠,带着孤高感,睨了眼黄清,“再不走天都要亮了。”
“走吧,颜颜姐,我哥那里说好了,他一会儿过来接我们。”黄清走过来,亲昵地挽上虞慈的手臂。
虞慈慢吞吞地收起手机,转身的时候,余光不经意扫到陆严岐的车还停在那里,露出一只架在窗口的手,指尖上夹着一根香烟,红色烟头一闪一闪。 看不到脸。
陆严岐看到了她侧过头来的扫视,将烟往嘴里送了一口,注视着她们的背影走进去。
“我哥最近心情不太好。”黄清边走边说,语气有些苦恼。 虞慈讶异,“他怎么了?” “要做个手术,回来也是因为这个事。”
虞慈随口问:“什么手术?” 黄清摇了摇头,“好像胃怎么了,问他也不说。”
虞慈想到另外一件事,将两者联系在一起,并不是出于多关心他怎么样,只是随便和黄清找到了一个共同话题,“他辞职也因为这?”
黄清回答的倒是很认真,大概是觉得虞慈会在意,“其实具体的原因我也不大清楚,但好像听婶婶说,研究院工作蛮苦的,而且一年到头都回不来,她和我伯年纪都大了,本来想着在京市定居了,但是我哥可能出于各方面考虑吧,就跟那边打了辞职报告,不过好像听说不肯放人,没有申请通过。”
“而且,像他那种单位出来的,就算辞职了,也会比较受限,要签订协议,在有效期内不能出国,还要走各种程序,人员往来都要登记备案,想辞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想了想,黄清继续说,“手术的事情他都没对婶婶他们说,我也是上次他跟医院那边打电话的时候偷听到的,他想自己去。”
黄清看了眼虞慈,“我哥也蛮不容易的。” 虞慈表情没什么变化,就像是听着别人的故事一样。 隔了几秒,后知后觉点了点头,轻轻“哦”了声。
四十分钟以后,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黄清已经都弄好了,等在外面,对她说:“我哥过来了,他预定好了楼上的私房菜,让我们先过去。” “好。”
两人上了楼,坐下不久之后,黄清接到了陆严岐的电话,“我们到了呀,我让你带的奶茶买了吗?”
挂了电话不久,陆严岐进来了,手里拎着一袋奶茶,有两杯,坐到对面,随手把钥匙和奶茶往桌上一放。 黄清开心地拿过来,“是七分糖的吗?” 陆严岐靠坐在对面的沙发里,脸颊微陷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也没回黄清的话,只眼睛静静看了几秒虞慈,不多时收回了视线。
黄清把另一杯奶茶分给虞慈,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标签,“颜颜姐,这是你的,柠檬红茶,五分糖。”
虞慈没想到她也有,提起精神伸手过去拿,温热的奶茶握在掌心之间,她朝对面看了眼。
黄清是不知道她的口味的,那应该是陆严岐点的。
虞慈把吸管插.入盖子,慢慢地吸着。
菜一样一样上来了,虞慈吃的很慢,黄清看她吃的不多,俨然主人家一样用公筷热情的帮她夹菜。
“姐姐,你爱吃鱼头吗?” “不吃。”
“我也不吃,”黄清笑嘻嘻的,“哥,鱼头给你,知道你最爱吃鱼头和眼睛了。” 说着,黄清把鱼头夹给陆严岐,又把鱼尾巴折断,分给虞慈,“我把最喜欢的鱼尾巴给你,我吃中间的鱼肉,你俩一个头一个尾。”
“我不吃鱼肉。”虞慈婉拒。
黄清奇怪,“咋不吃鱼肉嘞,鱼肉营养那么丰富,你看我哥就很聪明,他从小最爱吃鱼了。”
对面,陆严岐停了停动作,听到她淡淡解释:“小时候被鱼刺卡过喉咙,痛了好多天,后来连话也不会讲了,去医院做了喉镜,遭了不少罪,后来就一并把鱼肉戒掉了。”
虞慈说这话的时候,陆严岐抬起头,目色认真的看着。
* 小时候虞慈最爱吃鱼肉了,尤其是母亲做的鱼肉。 秦华月最拿手的菜就是烧鱼。虞慈的舅舅以前是厨师,最绝的就是做鱼,每次餐桌上有舅舅烧的鱼,必抢一空。 现在再也吃不到舅舅做的鱼了,他已经去世十多年了。
秦华月就是跟着她哥学的这道拿手菜,糖醋鱼、红烧鱼、清蒸鱼、酸菜鱼……全都不在话下。
但秦华月很少做这些,家里最常出现的一道菜就是清蒸鱼,新鲜的小鱼现杀,在上面铺一层雪菜,必须是自家腌制的那种,让雪菜的咸辣味在加热的时候渗入鱼肉里,味道很鲜美。 虞少明最爱这口,秦华月便老是做。 但小鱼刺多,又小,虞慈很像虞少明,不会挑鱼刺,又爱吃,被卡过好几次还不长记性,最严重的一次是去做了喉镜取出来的。 这之后她彻底戒掉吃鱼肉。 因为产生过阴影,哪怕没有鱼刺的鱼,她也不吃了。
虞慈是知道陆严岐最爱吃鱼头。 和他相反,她不碰任何带“头”的食物。 不是没有尝试过。 就因为知道陆严岐爱吃鱼头,以及秦华月老是说“吃鱼头的人聪明,阿岐就很爱吃鱼头,所以他那么聪明”。
虞慈就尝过一次,全都吐了。这么难吃的东西,她不知道陆严岐怎么就那么爱吃呢? 有一次他来家里做客,秦华月知道他爱吃鱼头,特地做了红烧鲫鱼,把鱼头给他吃,虞慈亲眼看着他夹起白色的鱼眼睛,眉头都没皱的吃了下去。 而且吃的还挺津津有味。
她震惊不已,隔天饭桌上的那条鱼的眼睛被她夹走吃了,咬了几下,那味道跟嚼蜡似的,可难吃,虞慈又把它吐了。 从此以后,再也不轻易尝试了。
但陆严岐吃鱼眼睛的画面深深的印刻在她脑海中里挥之不去。
从鱼眼睛开始,从鱼头开始,他们之间的差距从一开始便注定好了。
陆严岐脱掉的外套搭在扶手上,身上只穿着一件米色毛衣,袖口拉起一点,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皮肤,在暖黄的灯光下慵懒又疏离。 他低着头,细长的手指捏着筷子,熟练地分解着鱼头,从脖子到锁骨那一段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被灯光映照的分外透白。 吃完的鱼头被他放在骨碟上,干净整齐,像完美无暇的艺术品。 好像他不是在吃,而是在解剖鱼头。
黄清也发现了,忍不住吐槽起来:“哥,你怎么吃个鱼头也要弄得这么干净,真是强迫症没得救了。”
陆严岐没理她,等吃完了,放下筷子,抱着手靠进沙发里,看着黄清盘里乱七八糟的残羹,慢悠悠轻飘飘说道:“连吃都不会吃,你还能干点什么?”
黄清已经习惯了他的毒舌,当即不服气道:“正常人吃东西都像我们这样的,只有你这种非正常人类才会这样吃,颜颜姐,你说我哥是不是不正常?”
这个问题就这么抛了过来,虞慈本来看戏的心情,一下子被黄清拉进了她的阵营里。
她正往嘴里塞一块肉,黄清热切地看过来,她抬起头来,嘴里的肉塞到一半,就这么懵逼的和黄清大眼瞪小眼,“嗯?”
黄清指指对面,“你说我哥啊,是不是不正常,吃个东西也跟做解剖似的。”
虞慈吃着肉不好讲话,使劲把肉咽下去,目光顺势地朝对面看去,发现陆严岐好整以暇看着她,像是耐心在等她的回答。
四目相对,虞慈脑袋一瞬空白,嘴里的肉还在拼命的嚼着,那么大一块肉,把她的两颊撑得鼓鼓囊囊,嚼的腮帮子都酸了,虞慈有点想落泪,她这是何苦啊。
黄清被她这样子逗乐了,“颜颜姐,你慢慢吃。”
虞慈猛灌了一大口饮料才把梗在喉咙里的肉咽了下去,顺着黄清的话说道:“对,他确实不正常。”
陆严岐歪着头,眼里带着费解,视线黏在她身上一动不动,像是起了兴趣,慢慢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我哪儿不正常?”
虞慈看不出来他是真笑还是假笑,现在也没心情去猜,两边腮帮子还酸着,不是很想说话,她把手肘抵在桌上,撑着一边脸颊,垂下视线盯着冒着热气的干锅发着呆。
看着看着,思绪开始涣散了,困意席卷上来,她掩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想的,不经大脑思考,懒懒的,带着一种未知名的情绪,说道:“哪儿都不正常。”
第5章 05
05 可能因为有些累,还有些困,说完以后,虞慈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直到气氛诡异的安静下来。 不到两秒,黄清爆发出狂笑声,“牛逼,不愧是我颜姐,我哥又要怼人了。”
黄清并不知道虞慈和陆严岐之间发生的事情,虞慈给她的感觉就是温柔安静的一个姐姐,所以在听到虞慈毒舌陆严岐的时候,相当的震惊。 这和虞慈平时表现出来的温驯大相径庭。
陆严岐语气很淡,唇角轻勾,像是没怎么放在心上的说道:“她这张嘴,谁说得过。”
黄清不相信道:“哥,你别冤枉人,颜颜姐那么温柔大方。”
陆严岐笑笑,轻描淡写扫了过来,像是懒得揭穿她伪装的面具,顿了顿,低声的,自语的说道:“她就只敢在我这儿横。”
“啊?”黄清完全摸不着头脑,不懂她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陆严岐无所谓黄清懂不懂,只要虞慈能懂就行了。 他看着虞慈,意味深长笑了笑。
虞慈当然懂。
她那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喜欢陆严岐,不仅仅只是他的外表和优秀而已,更深层次的是——陆严岐很懂她,他能够一眼看穿她在想什么,她想要什么,非常了解她。 虞慈从来都是仰望着他,觉得他特别厉害,做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很好。
以前虞慈总觉得他怼人特别厉害,两个人一见面就是互怼,后来才知道,陆严岐和她一样,只怼熟悉的人。
虽然很多人都说她脾气好,很好相处,人也随和,但那只针对于安全范围之外的人。 她自认为脾气并不好,霸道也任性,会做出很过分的事情,爱作,但她不会对谁都这样,从小到大真正见识过她这一面的男生,除了弟弟虞詹行之外,便是陆严岐了。 他们三人一块儿长大,虞慈从来没拿陆严岐当外人看,对虞詹行怎么样,对陆严岐也怎么样,虞慈从来不对他装着。
虞慈会对他撒娇,也会很霸道,会怼他,不过都只局限于私下里,如果在公共场合见面,她又会表现的很害羞。 对于她的那些行为,陆严岐都是纵容的,他不会说她,还会配合她。 她是个给点颜色就能开染缸的性格,给点阳光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往常去陆严岐家里,三个人总是窝在他房间里,他和虞詹行打游戏,她就在他房间里东翻翻西看看,当着面翻个底朝天,陆严岐都懒得说她。
那时候每回陆严岐到她家做客,也爱去她房间玩,三人打牌或者互怼,虞詹行每次都帮着陆严岐怼她。 她这人歪理一堆堆,怼到最后,陆严岐就不说话了,看着她笑,“你啊,这张嘴巴,两个人都说不过你。”
她知道不是他们说不过她,是他们让着她。
还有一次,客厅被父母和他父母占着,他们三个跑秦华月他们房间看电视,门口放着全家福照片,陆严岐故意指着她,边笑着问虞詹行:“这人是谁?”
那时候虞慈留了长发,照片里剪了一个齐耳的短发,特别乖巧的模样。 她不太明白,不过就是发型不一样,陆严岐就认不出来了吗? 在旁边急切的说道:“你是不是眼睛瞎啊,这人不是我还能是谁?” 他转过头,似笑非笑看着她:“原来是你啊。” 然后就不说话了,站在照片前边看边笑着。
虞慈住的比黄清远,陆严岐先把黄清送到。 黄清一走,车厢里变得静悄悄。
大概是太安静了,陆严岐打开了音乐,虞慈扫了一眼,连蓝牙是他的手机,歌单也是他手机里的。
以轻音乐为主。
听得她昏昏欲睡。
工厂仓库离公司不少路,虞慈每次跑仓库都是坐公司的车去的,虽然开车的不是她,但也受不了来来回回的跑,奔波很辛苦,好在运动是很减压的,但耐不住应付陆严岐一点也不轻松,一整晚她的神经都紧绷着,这会儿已经有点累麻了,也不想管形象不形象的问题了,脑袋靠着椅背,闭着眼睛休息,在音乐声里就快要睡着了。
朦胧里,听到音量似乎变小了,应该是陆严岐关的,然后是他淡淡的声音,传进耳朵里:“这些年在外面还好吗?”
是不是每一对久别重逢的故人都必经这个问题?
虞慈艰难地睁开眼睛,思绪有些茫然,转头懵懵地看向旁边驾车的人。
陆严岐从中控台捞过手机递过来给她。
虞慈有些茫:“干嘛?”
“扫二维码,加一下好友。”他说的很简单。
刚睡醒,人有点懵。也没多想,伸手接过,不小心擦过他的手指。回忆一下子冲进脑海,根本不给理智占据的机会。 有一次打牌,她把一副好牌拆的乱七八糟,就快要输了,哭丧着脸,“怎么办,怎么办,这把又要输了,我也太烂了吧,以后干脆叫我把把输吧。”
陆严岐把手里的牌打完了,不由分说的抓过她的牌,“我看看。” 虞慈仿佛见到了救星,眼里大放光彩,一把牌全部塞进他手里,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手指。 像是被电流一激,她连忙把手收回,心里却比吃了蜜还甜,按捺不住地在心里偷笑。




鱼刺 第5节
那把牌后来被陆严岐救活了,气的虞詹行把牌一甩,“阿岐,你包庇她,犯规!”
陆严岐熟练地炒着牌,低着头,语气悠悠的说道,“她你姐,不该让着吗?”
虞慈慢吞吞地把自己的二维码调出来,然后点开了陆严行的手机。
“密码。”她把手机递过去。
他没接,直接把密码报过来,“29580.”
虞慈把数字输入进去,然后点开了微信,看到里面一大堆的未读信息。 她目不斜视地点了扫一扫,把自己的二维码快速扫完之后,发送请求添加好友,手机还给了陆严岐,在递过去的时候,还是不小心扫到了最顶上有一条“汪大夫”的信息,说的好像是他手术的事情。
虞慈没多想的问道:“你的胃怎么了?”
陆严岐侧头看了眼她。
“不小心看到你的信息,就问一下。”她语气淡淡的解释。
陆严岐停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信息上的内容,“信息内容没说我胃怎么了,你怎么知道?”
虞慈感觉很烦,就随口问了一句,他还抓着不放了,知道他是故意的,不知怎么的就有点恼,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知道。”
陆严轻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挺严重的。”他突然说道,侧头看住她。
“啊?” 虞慈被他的眼神弄的有些困惑,严重你就去看病啊,看我干嘛?没好气的心想着。
于是,像是脾气突然上来了,虞慈抿着唇,抱着手靠坐着一言不发。
按照她以前的尿性,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陆严岐也早就习惯了她这样,所以说话从来懒得说完整,因为她会问,他就像挤牙膏一点一点把答案挤出来。 末了,她还会得意洋洋的跟他炫耀,“看看,也就只有我能从你嘴里套出话来。”
这次他把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她应该有所好奇,或者表示一下关心也行。
似乎还在等着她问,陆严岐又看了眼她,发现这人没动静了。 心里莫名划过一丝失落,像是有了落差感。
车子开过一个十字路口,还没见她要开口的意思,陆严岐再一次说道:“你怎么不问问我?”
“问什么?”
其实刚才吃过饭之后去停车场拿车,走在路上,黄清虽然同她聊着天,虞慈注意到了,陆严岐伸手按着胃部的动作。
陆严岐开着车,唇淡抿着,不再多说了。
之后一路上两人也都没说话,沉默着把她送到了家门口,陆严岐也没逗留,她一下车,连个招呼都没打,车子就扬长而去了。
第二天去上班,前台放着一大捧娇艳的红玫瑰,还有几箱子水果。 刚踏进办公室就听到大家在议论,“又是物流公司老板送的吧?” “晚姐还没回来,回来估计肯定又要往回退了。” ……
虞慈也不知道自己猜测的对不对,就感觉从同事的语气和话语中推断那个快递公司的老板在追晚姐。
怀着好奇,她就随口问了句,秋儿这个八卦婆立马开心的跟她科普起来,“因为我们和快递公司合作的比较多,他们就会隔三差五送点礼物过来,有合作关系的晚姐都会收,但鑫源物流的老板追了晚姐两年了,晚姐不肯,跟他家现在合作的也少,肯定是不能收的,但他还是会不停的往咱这送东西。”
几分钟以后,冯晚诺踩着高跟鞋走进来,秋儿马上凑上去笑的很鸡贼,一脸要瓜吃的表情,“晚姐,鑫源物流又来送东西了。”
冯晚诺开了电脑,打开保温杯倒出豆浆,淡淡的说道:“看到了,已经叫人退回了。”
“说起来,这王老板还挺坚持不懈的。”何斐感慨道。
冯晚诺笑了笑,完全没当回事的样子,“他这人不靠谱,之前合作过一次,印象不太好。”
和鑫源物流合作还是早些年的事情了,那会儿何斐还没来,何斐问道:“是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冯晚诺依旧淡淡的,“也谈不上愉快不愉快,合作嘛,你来我往,要的是诚信和靠谱,王铭人很不厚道,虽然对我还可以,但对我好有什么用,我又不跟他过日子,况且现在追的时候好,以后还不一定。”
冯晚诺对这些看的都很通透,据她说是和客户打交道多了,自然而然就透了。
和虞慈以前呆的事务所不一样,可能做销售的人本来嘴皮子就会讲,而且形形色色接触到的人很多,虞慈还挺喜欢听几个同事们聊天的。
冯晚诺的性格她也很喜欢。
正说着话,进来一个人,是隔壁内销二区的,叫葛琼灵,一进来喊了声晚姐,“问你借个人,”她看向虞慈,“小慈,你过来帮我做个统计。”
冯晚诺直接说道:“不借。”
葛琼灵脸色一下子僵硬了,但对冯晚诺,她也不敢发作,只得弱弱道:“晚姐,我那儿挺忙的。”
冯晚诺停下,靠进椅背,手里还捏着根香烟,好笑似的看着对方,“我这儿就不忙了?要么你自己弄,要么找别人,小慈是我的徒弟,只负责一区的内容。”
冯晚诺语气淡,但她说话的时候,带着不容置喙的口吻,起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办公室里静悄悄,没人敢说话。
葛琼灵虽然霸道,但唯独不敢惹冯晚诺,吃了个闭门羹,怏怏不乐的回去了。
“这葛琼灵她有毛病吗?”人一走,秋儿就吐槽起来了,“我们办公室也敢来要人。”
冯晚诺没说话,抽了几口烟之后,对一脸没搞清楚状况的虞慈说道:“以后二区再来要你做有的没的活儿,你直接说不去,别怕,你本来就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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