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皮总裁,我就不回家
作者:十黎
赖皮总裁,我就不回家
赖皮总裁,我就不回家 第1章 给我四百万【1】
没有明天的夏天,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你是我一个青春的守候,也是我一个青春悲伤的来源。
------秦子夏
暮春天气,夜色空朦。
落座在露天的咖啡座里,秦子夏用小小的瓷质汤匙,不停地搅动着小咖啡杯里的液体,动作循环有素,左右有规律的变换,面部平静如水,颤抖的手指却依旧显露出此刻她内心的局促不安与挣扎。
咖啡座里的人说说笑笑,服务员端着托盘四处走动,丝毫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坐在角落里惴惴不安的女人。
“说吧,找我来什么事?我个人认为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声音寒凉如冰,没有任何的预兆,陆梓铭就已经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黑色修身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臂,白色的衬衫微微开了两粒扣子,额前的碎发在空调风的带动下微微浮动,坚毅刀刻般精致的面庞,不带任何一丝表情,只是目光冷冷地盯着她,仿佛要从她平静的脸上盯出个所以然来。
秦子夏微微抬首,扫过他的脸,而后又把头低下,红唇紧咬,良久,才开口:“给我四百万。”
陆梓铭像是听到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一样,微微愣住,反应过来冷笑出声:“呵,秦子夏,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再说了,你认为你身上还有什么是值得我用四百万买回来的。”
何谓忍字头上一把刀,刀刀见血。
今日秦子夏才算是真的有所体会。
放在大腿上的双手紧了紧,咽了咽口水,她抬首,对上陆梓铭挑衅和不屑的眸光:“你给我四百万,我会带着楠楠离开,撤销上诉,再也不会出现在你和孙茹卉的面前。”
陆梓铭没有发话,目光沉沉,没有立刻同意也没有立刻否决:“只要你给我四百万,孙茹卉之前对楠楠所做的一切,我们都不会再追究,陆总,您总不会让自己的女朋友,背上故意伤害他人的罪名吧,这件事爆出来的话,对孙茹卉的演绎生涯算得上是致命的一击了吧。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清纯玉女居然会是一个伤害他人的嫌犯,都会知道天成集团的总裁有一个是故意伤害他人嫌疑犯的女友。还是说,天成集团总裁的女朋友,不值四百万这个价?”
陆梓铭勾唇,挑眉,用冰冷的眸光瞪着她,薄唇紧抿,神色略带薄怒,凌厉的目光不冷不淡地落在她的脸上,那眼神,看得秦子夏全身都不舒服,只觉得背后阵阵寒凉。
陆梓铭低着头,看着桌上的鲜花摆设,转而又把眸光望向外头人来人往的大街,阳光洒下,在他的眼波里熠熠生辉,衬托得窗外的汽车鸣笛声刹车声尤为刺耳。
这样平静的场景,让秦子夏的心也被狠狠地揪起。
好一阵儿,他伸手,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支票单和耐克黑色钢笔,刷刷地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抬手,扔到秦子夏面前,动作行云流水,声音冰凉:“四百万,遵守你的约定,撤销上诉,别再出现在我和茹卉的面前。”
说完,再也不看她一眼,拿着西装外套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秦子夏只感觉到全身的气力被抽干,薄薄的水雾凝结在眼眶中,模糊了眼前人的身影,从今往后,真的,每个夏天,都不会有明天了。
赖皮总裁,我就不回家 第2章 给我四百万【2】
拿到支票,秦子夏抹干了脸上的泪水,便急匆匆地往外赶。
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江城市医院。”
出租车司机打了一个转弯,平稳地往医院方向开去,在美丽的地平线上划出一个优雅绵长的弧线。
“楠楠,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着我。”秦子夏紧紧地拽住手里的支票,那支票,很烫手,她多想扔掉,一了百了,可是这是楠楠的救命钱。
惨白的脸色不成人样。
到了市医院,秦子夏匆匆地付了车钱,转身冲进了医院。
电梯机械地上升,如同此刻她的心七上八下的。
“乔路,楠楠怎么样了?”在李楠的手术室门口,秦子夏紧抓着乔路的手,气喘吁吁地问。
冰凉的红色“手术中”的警示灯,直直戳在她的心口,疼得无法呼吸。
“夏夏,你可算回来了。”乔路看到是她,微微松了一口气,神色稍稍放缓。
“是,我把手术费集齐了,就赶了过来,所以,楠楠到底怎么样了?”
乔路看了看她手中紧紧拽着的支票,眸光沉了沉。
他安抚她坐下,顺了顺她的背:“医生说楠楠的炎症很厉害,几乎扩散了整个小肠,被送来的中途还休克了两次。怎么会到这么严重的地步才发现呢?”
秦子夏的手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懊恼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眼中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在地:“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楠楠都是为了救我,才会被人殴打成重伤,她都是为了不让我难过,才会瞒着不说......”
距离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种病痛楠楠不知承受了多少?
秦子夏说到这儿,语音喑哑,已经泣不成声。
乔路揽着她抖动的肩膀,唇紧紧抿起。
手术室的红灯突然熄灭,秦子夏脑中紧绷的那根线再次被拉起,扯着神经,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掉,她踉踉跄跄地小跑过去:“医生,楠楠怎么样了?她没事了,对不对,手术成功了,对不对?”
她问得那样急切,紧紧地盯着医生口罩下露出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的流光看出某些东西,但是医生良久未答,她的心就像被狠狠地揪起,在空中跳跃了一番,再次重重地跌落谷底,以为至少还是可以有希望的,人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一切都会有可能,可是,主治医生却缓缓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世界,在这一刻,仿佛已经静止,一切的人来人往,欢闹嬉笑,都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
紧紧抓住一声手臂的玉手缓缓下坠,她整个人被定在了原地,嘴里喃喃:“什么叫你们已经尽力了?不可能,不会的,乔路,乔路,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楠楠怎么会死呢,她还那么年轻,楠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她应该是被上天眷顾的,怎么会死呢?”
她的哭喊声淹没在了层层人声中,带着慌乱与不安,医生也早已经看惯了这样的生离死别,医院里每天都会往复轮回地上演,所以他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乔路把已经疯狂嘶喊的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夏夏,你先冷静,冷静。”
“你让我怎么冷静,是楠楠死了,她死了,呜呜,楠楠,楠楠......”
“她明明昨天还跟我说笑话来着,楠楠......”
“我知道,我都知道。”乔路亲昵地抚着她的后脑,安慰着她。
她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借着力支撑着自己孱弱的身体,像是站在世界末日的边缘,眼前早已看不清任何事物,最终,哭昏在了他的怀里。
乔路紧紧地抱着她,发觉怀里的人已经不再挣扎,变得柔软无力,低头才发现,秦子夏已经昏死过去,打横把她抱起,急忙喊道:“医生,医生,护士......”
赖皮总裁,我就不回家 第3章 给我四百万【3】
不知何时,秦子夏才悠悠醒来,入目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天花板上的吊灯晃得有些刺眼,她眯了眯,消毒水的气味进入鼻腔,她才肯定自己是在医院,机械性地把头扭向窗外,外头的霓虹淹没了整个城市,墨色的天空冰冷如寒霜。
不知道谁曾经说过那么一句话,最恐惧的莫过于黑暗,因为一切罪恶都可能会在此衍生。
她吃力地抬手,抹了抹额上的虚汗。
片刻之后,现实在脑海回放,内心那种揪着的疼再次涌来,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缓缓而下,沾湿白色的枕套。
门被人从外推开,乔路端着清粥小菜,向她走来,看到她脸上的泪痕,抿了抿唇,走过去帮她掖了掖被角,探了探额上的温度,再轻轻地抹去她脸颊上的泪痕,声音温柔似水,似情人之间的呢喃:“醒了?饿不饿?”
他打开了医院床上的餐桌,扶着她坐起来,在她的身后垫了两个枕头,让她看起来舒服一些:“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吧,医生说你这是低血糖,加上急火攻心才会昏过去的。”
他端着碗,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确认温度适合,才递到秦子夏的唇边,可是,秦子夏的眼眸去空洞缥缈,仿佛没了灵魂的瓷娃娃,一碰就碎。
乔路举在半空的手发酸了他才讪讪地收回,把碗放在一边,沉声道:“夏夏,楠楠的事,我很遗憾,但是你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楠楠如果还在,她也不会愿意看到你如今的这副样子。”
听到李楠的名字,秦子夏的眼中的泪珠再次无声地滑落。
“夏夏,身子是自己的,那些人是不会为你疼的,你只有把自己的身子养好,才能够不辜负楠楠的一片苦心。”
乔路耐心地说着,可是不管怎么样,秦子夏始终纹丝不动。
失去了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以后,整个人已经变得消沉。
最后,乔路叹了一口气:“夏夏,就算你不吃,你腹中的孩子也要吃吧,你该为他想想。”
秦子夏像是听到一个极大的噩耗一样,震惊过后,缓和三秒,才缓缓地转过头看他,眼睛里带着审视,闪烁着流光,似询问。
乔路点点头:“你怀孕了,两个月了,医生说你的身体很差,精神又不好,所以宝宝现在有些不安稳。”
秦子夏怔愣了半晌,搭在床边的手顺着被子,缓缓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泪珠再次连串地坠落,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楠楠,向恒,姥姥,这些在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才会一个一个离自己远去?
这个世界,到底还给不给她活路?
孩子?
曾经的曾经,她多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如今,真的有了,却又变成了另一种莫名的恐惧。
良久,她模糊的双眼渐渐退去悲色,开始有了一丝生气,主动伸手去拿一边的清粥。
混着泪水,一勺一勺地吃进嘴里,清粥的热度,在她看来,却早已不重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找到替楠楠讨回公道的方法,只有活下去,才会有希望。
“你慢点吃,不够的话,保温盒里还有。”
乔路轻轻地用纸巾擦拭着她唇角的汤渍,心中大石下落,果然,母性,真是个伟大的东西。
秦子夏虽然不说话,可能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是,能够吃喝,按时睡觉,相信就不会有问题。
对不起,对不起,夏夏,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赖皮总裁,我就不回家 第4章 给我四百万【4】
李楠的葬礼是在一个小型的殡仪馆举行的,白色的花圈围着一个长方形的棺椁,里面的人画着精致的妆容,仿若在沉睡。全程乔路都陪在秦子夏的身边,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就只是呆呆地站在一旁,不哭不闹,目光呆滞,像极了没有了灵魂的布偶,李楠的亲朋好友以及从乡下赶来的父母弟弟都在一边哭成了泪人,黑白搭配的一切,整个压抑的环境,让人窒息。
“伯父伯母,请节哀。”
穿着黑色纱裙的孙茹卉和一身黑色修身西装的陆梓铭在棺木前祭拜。
他们怎么会来?乔路心下一紧,下意识地拥紧了怀里的可人儿。
听到声音,秦子夏机械的目光缓缓落在了孙茹卉白皙的脸上,外头的记者无一不是记录着这个善良多情的清纯玉女。
秦子夏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突然想要挣开乔路的束缚,就要朝那头冲过去。
“夏夏,冷静,记者都在呢,你想让楠楠不能安心地走吗?这是楠楠的葬礼。”
秦子夏咬着牙齿,挣扎了几下,最后,渐渐地平息。
没错,楠楠受的苦太多,如果大闹,这肯定会让她死也死得不安心。
“阿铭,你出去等等我好吗?”
孙茹卉用余光看到了不远处的秦子夏,再用温柔如水的眸光深情脉脉地看着他,陆梓铭点了点头:“我在外头等你,别太久了。”
两个人咬耳私语的样子,看在乔路的眼里也尤为刺耳。
陆梓铭,我把她放在你的手里,可是你,还是将她打碎了。
陆梓铭走后,只见孙茹卉脸色沉痛地走到秦子夏面前:“夏夏,实在对不起,对于楠楠的死,我很遗憾。”
秦子夏咬着牙齿,脸上怒火上涌,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做作的女人碎尸万段。
乔路却依旧控制住她的双手:“谢谢孙小姐的关心,逝者已去,我们生者自会坚强。”
“是这样吗?我怎么觉得,夏夏好像受了不小的打击啊?”
这个天杀行径的女人,若不是许多记者都在,闹出动静太过于显眼,乔路真恨不得上去当众给她一巴掌。
即便那样有失男人的风度。
她红唇上漾起的笑意,因为是背对着记者,丝毫也不掩饰。
“孙小姐,小心祸从口出。”
“哦?是吗?”
她满不在意地冷笑。
秦子夏反倒是奋力地挣开了他的束缚,狠狠地将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像是极不尽兴,上前冲,似乎还要甩上几巴掌,來解心头之恨,孙茹卉被迎面而来的冲力掀倒在地,手肘的刺痛却无关紧要,看向地面的眼眸却多了一抹笑意,她还是一样的性子啊,经不起刺激。
这样的女人,怎么跟她斗?
她满是泪眼地抬头,脸上顿时浮现出几丝血痕,委屈地看着她:“夏夏,你这是干什么?我只不过是悼念楠楠而已,我说错了什么吗?”
大厅里的所有人眸光都被吸引到了这里,人群窃窃私语,蜂拥而来的记者举着相机一阵狂拍,相信这将会是明天除却孙茹卉官司外的又一个头条。
陆梓铭听到动静,疾步从外头进来,蹭亮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声响淹没在人海声中,看见眼前的景象不悦地蹙了蹙剑眉,把西装外套覆在她的身上,狠厉地看着秦子夏:“秦子夏,你别太过分。”
乔路不可思议,搂住她,对对方道:“陆梓铭,过分的是你们,你知道什么,又凭什么这么说夏夏。”
他拥住已经平静下来的人,毫无畏惧地对上陆梓铭的冷言冷语。
陆梓铭冷嗤一声,打横抱起孙茹卉,就往外头走去,郎情妾意:“我都说了,别来了,省得惹人家不快。”
“可是......我只是,想来看看楠楠。”她搂着他的脖子,亲密姿态尽显。
说得委屈带泪,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像是自己完全是无辜的,世界第一绿茶婊啊。
秦子夏看在眼里的这一幕幕,很刺眼,咬紧唇,她偏开头。
闭起似火灼烧的双眼。
不哭,不能哭,在他们面前哭了你就输了,秦子夏。
赖皮总裁,我就不回家 第5章 遗恨,离开【1】
两日后,秦子夏拿着箱子整理着李楠的遗物,不管是衣物还是细碎的物品,她都一一装进箱子里,准备封存起来。
既然人已经不在了,只能睹物思人了!
看着桌子上两人的合照,照片里摆出搞怪姿势的两个人,有她们掐着彼此的脸的,有抱在一起的,亲着对方脸颊的,她呆了呆,好像昨天,她还在对着自己笑,可是,如今,却已经天人永隔。
缓缓地伸手,拿起相框,轻轻地摩挲着相片的棱角,真实的触感再次把痛苦带上心间,她苦笑。
而后随手放进了箱子里,转身,下意识地扶着腹部,坐到了柔软的椅子上,翻看李楠的日记。
外头阳光微弱,灰蒙蒙的,似乎大雨将至。
2010年8月8日:
今天,向恒哥和我还有夏夏一起去逛街,夏夏这个女人,果真是个小心机,居然刻意制造了我们两个人相遇的场景,不过,我还是得谢谢我的夏夏,因为,向恒哥终于向我表白了,原来,不只是我一个人爱着他。
世界上最大的幸福,莫过于你暗恋着的人,其实也同样暗恋着你,最后,这场暗恋变成了幸福的开端。
秦子夏微微弯唇。
2010年9月19日:
夏夏,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劝,你真的不了解陆梓铭,他不是你的良人,除却孙茹卉,你和他之间还有太多的不适合,可是,看着你在他身边笑得那么灿烂幸福,我又不忍心。
一滴泪珠打湿了纸页,她以手遮面,吸了吸鼻子。
2010年10月3日:
向恒哥走了,孩子没了,他曾经告诉我,要带着孩子和我一起去环游世界,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看天际的云卷云舒,一起去爬高山,一起去游海,这些都还没有成为现实,那么乐观的一个人,我不相信他会自杀,我不相信。
这一篇日记笔迹颤抖,一旁还有泪痕,晕开了墨迹。
秦子夏知道,向恒哥的死,也间接地导致了楠楠孩子的死亡,情绪不稳,让那只有两个月的孩子化成了一摊血水。
2010年11月7日:{最后的一篇日记}
孙茹卉今天找到了我,说是要我去云福谈谈夏夏的事,我答应了,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我倒要亲自去看看,她能把我们两姐妹怎么办。
云福?楠楠被送去医院的那一天,她去见过孙茹卉?
心里被重重一击,好像一块大石再次压了上来。
秦子夏咬着牙,摩挲着纸张,纸页都被她搓得褶皱起来,力道之大,仿佛要把这张纸搓碎一般。
孙茹卉。
那个该死的女人,到底对楠楠做了什么?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拿出手机,张了张嘴,想打电话给乔路,才发觉自己依旧说不出话来,她急忙用手机查找了江城名叫云福的所有地方,只有一个中式茶点楼。
茶楼?不行,她要去看看,楠楠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噩梦一样的事情,噩梦到夺去了一个青春鲜活的生命。
她一把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走到门口,连鞋子都忘了穿,冰冷的阶梯,印着她的脚步,膈着脚板,却不觉得疼,有时候她甚至是一脚跳了几级的台阶。
一辆黑色的汽车从地下停车库疾驰而出。
找了个地面的停车位泊好车,秦子夏急匆匆地冲了进去。因为不是上下班高峰,所以这一路还算稳当。
找到了前台的咨询人员,抓住别人的肩膀,半天也说不出话,而后,扯过签字笔,在纸上写下:“你告诉我,11月7日那一天,你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叫李楠的女人,还有,孙茹卉是不是也在这里?”
她问得那样直接,前台的服务人员皆是愣了愣,不明地看着眼前这个哑巴。
“你是在说大明星孙茹卉吗?”
秦子夏低头,再写了几行字,笔迹颤抖潦草:“是,就是她,还有你们茶楼在那一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情,有没有伤人打架之类的事情。”
服务人员抿了抿唇,想了一阵:“恩?我们茶楼倒是没有,不过,好像对面的马路上,有几个混混打架,听说还重伤了一些人。”
服务人员想到这儿,不禁扼腕惋惜,转眼,秦子夏的身影却已经不见了。
她扶着玻璃门,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指节苍白。
原来,楠楠不是因为一个月以前的事情,是11月七日那天。
孙茹卉,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夏夏。”
不知从何处出来的乔路从身后一把揽住她,将她禁锢着,幸好自己看着她开车出来,一直跟着她,不然,这种时候她身边没有人陪着,一定会出事。
“你先冷静,你现在去找她,她完全可以否认,你拿不出证据是她做的,还有,陆梓铭那样袒护她,那些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也可能被他做过了手脚,再说了,就算那些混混是奉了她的命令,那些人也都可能被她送走了,或是灭口了。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你现在去陆家,只会是以卵击石,完全讨不到好处。”
秦子夏拼命扯着腰前的手臂,神情痛苦,她嘶哑的哭声犹如刀般割在他的心间。
赖皮总裁,我就不回家 第6章 遗恨,离开【2】
这一刻,我看着他,看着未来迷茫的路途,突然觉得很累,在这一场捍卫爱情的战争之间,我承认是我输了。
------秦子夏
“夏夏,你现在去,无非是上门找羞辱罢了,何况,你还有孩子,孩子,你想想孩子,如果让她知道你怀了孩子,她会放过你吗?我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时时刻刻保护你,所以,你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安安心心地养胎,把孩子生下来,才对得起楠楠的一片苦心。”
良久:“相信做了坏事的人,总会露出马脚的,总会得到应得的报应的。”
“如果你就这样冲过去,忍不住她的刺激,反而会中了她的奸计。难道你希望自己让楠楠失望吗?”
他还不够能力保护她,所以就不能让她独自一人留下。
他要带她走。
乔路扳过她的身子,抹掉她脸上的泪水:“我已经订好了明天下午三点的机票,从江城搭飞机,到香港,再转机飞往法国,之后,从巴黎机场飞美国,这样,没有人会找到你的踪迹,夏夏,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为了孩子,相信我一次,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