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追不到的女主(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归山玉
周氏也没来看过她,只是每日派人来问小姐病情是否好了些。
知道柳娇病愈能下床后也不再派人来问。
柳菲倒是往谢家跑得勤,试图与谢家的长辈讨好关系,谢昼的未婚妻也基本被默认是柳菲了。
就在人们以为能够准备婚事时,柳国公却在早朝上得罪皇帝,引得龙颜大怒。
柳国公回来时都满心忐忑,连连叹气。
第二日,长长的迎亲队伍停在国公府大门前,柳国公帽子都没戴好慌忙出来一看,只听那小太监尖细嗓音喊道:“国公大人,陛下圣旨,指婚柳家千金与谢氏曾祖,谢乌梅。陛下得知谢祖爷近日身体不适,特意赐妻为他老人家冲冲喜。”
这小太监和迎亲队伍都朝柳国公笑着,可柳国公只觉得毛骨悚然,浑身发冷,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小太监催促道:“国公大人,听闻你家有两位小姐,可想好嫁哪一位,莫要耽误吉时。”
赶来的周氏与柳菲正巧听见这话,顿时煞白了脸。
那小太监瞧见后方的柳菲,夸道:“早听闻国公家的小姐美若天仙,想必谢祖爷也会很满意的。”
“娘……”柳菲摇着头往后退,满眼惊慌,带着哭腔道,“那可是谢哥哥的曾祖父啊,娘,我不要去,我死也不要去,你给爹说,求求他不要让我去,让柳娇去嫁!”
周氏瞬间红了眼眶,搂着养女安抚,“老爷,菲儿已经够苦了。”
面对女儿和夫人的哭诉和小太监的催促,柳国公感觉自己一瞬间老了数十岁,双手颤抖的接过圣旨,这瞬间心中已有了决定。
他颓声道:“去叫大小姐过来。”
这是自从柳娇从百花宴回来后柳国公第一次见到她。
柳国公第一眼恍惚不认识这人了。
记得之前这孩子看他时总是唯唯诺诺,小心翼翼,不敢正眼看人,也不敢说话太大声。
如今她站在那端庄大方,眉目平静淡然,在柳国公看来像是幼稚的孩童一夜之间长大了。
听说她病了,自己也没有去看过一眼,如今却要让这孩子嫁给一名比自己年纪都大的男人,就算那是谢家地位最高的人,却也实在是不伦不类,实属耻辱。
柳国公看柳娇的眼里第一次有了愧疚。
“孩子,想必你已经听说……”柳国公正要费一番口舌劝说,却见柳娇神色淡淡道,“我可以嫁。”
所有人都听得愣住,不敢相信她的选择。
柳菲震惊地从周氏怀里抬头看去,她疯了吗?这土包子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在周氏欲言又止时,柳娇将条件告知:“今日我出嫁,便是与柳国公和周夫人断绝关系。从今往后,你们的女儿只有柳菲一人,与我无关,而我柳娇的亲人也与你们无关。”
周氏与柳国公都是神情一僵,没想到她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可仔细想想,他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比这些话要绝情数倍。
柳菲哭道:“姐姐,你怎么能如此对爹娘,出嫁就要跟爹娘断绝关系,怎么对得起爹娘这段时间的养育之恩!”
柳娇笑道:“那你嫁?”
柳菲又道:“我已和谢哥哥有了婚约!怎能再嫁!”
柳娇轻抬下巴,似笑非笑道:“那我可等着你俩成亲后来我面前下跪敬茶请安之日。”
到时候我可是你曾祖母呢!
柳菲被她这么一说倒是想起这回事来,一张脸又变得煞白不已。
“国公大人,时间快到了。”小太监笑着提醒,看戏看得可开心。
柳国公回过神来,一方面觉得柳娇太不给他面子,一方面又不敢不答应,最终叹了口气,道:“如你所愿,是我们国公府对不起你。”
柳娇视线越过他望向后方护着柳菲的周氏,对方虽然哭成个泪人,却只愿意为柳菲遮风挡雨。
小太监道:“柳小姐,请。”
柳娇去花轿里换了火红的嫁衣,在喜庆的奏乐声中离开了国公府,前往谢家大宅。
谢家大宅建在一座大山前,这整座大山都是他们家的,而这位谢祖爷有单独的宅子,在半山腰。
柳娇记得原著里也提过这位谢祖爷,是男主的曾祖父,建立谢家百年首富地位的第一人,已有九十多岁的高寿。
不过就是个龙套角色,最后主角连他面都没看见,还死在一百岁那年。
听说年轻时是个面若冠玉的大美人,也是天赋超绝的聪明人,白手起家建立了如今的谢氏一族。
可传闻他年轻时就是个狠人,随着年纪大身体越发不好,脾气也越来越古怪,能活到九十多这个岁数当人曾祖父,已是半截身子入土,就算嫁过去那肯定也打不过她。
柳娇活动着双手与脖颈,她十四岁开始□□拳,混迹在灰色世界,防身自保能力可比原主要高不知多少倍,否则也不会敢说可以嫁。
原剧情里女主死活不嫁,上了花轿后在中途跑了,被男主找到,男主又对她冷言冷语,百般嫌弃,说他们谢家才不要这种庸俗的女人进门,然后去皇帝那做交易解除了这桩婚事。
柳娇单手撑着下巴,悄悄掀开窗帘一角看外边风景,神色悠悠。
跑什么跑。
她就想看这谢小少爷恢复记忆后对着她喊曾祖母时还笑不笑得出来。
第33章 黑蝶 香味
这婚事进行的并不容易。
谢家独大太久, 那位传奇人物谢祖爷已有几十年未曾在外界露面,众人一度以为他早就死去, 只有谢家人一直在辟谣。
谢家人始终会为半山腰的宅子准备必需品,从数十年前就开始遍寻天下养生补品不要钱的往祖宅里送。
五年一次的百花宴就是谢家专门给老祖宗挑选花礼,谢祖爷爱花,这是整个西隋国都知道的事。
当今圣上表面敬畏谢家,但心中对其不满已久,得知谢家又开始采办大量珍贵补品往祖宅送,老祖宗的状态似乎很差,于是借着这次赐婚想要试探谢祖爷究竟是否还活着。
谢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皇帝敢直接赐婚给他们老祖宗,早膳时收到消息都在怀疑自己是否幻听。
谢家三叔无奈笑道:“我看圣上不是想整治柳国公, 而是想拿捏咱们谢家。”
坐在桌尾的谢昼蹙眉, 起身欲要离去, 被两鬓花白的爷爷叫住, 听他淡声问:“柳国公如何应对?”
下人答:“柳家大小姐柳娇已上了花轿。”
“谁?”谢昼不敢置信地抬首。
怎么是她!
下人又道:“柳小姐出嫁前说,等她嫁入谢家就算与国公府断绝关系, 柳国公也答应了。”
“荒唐!”谢昼憋着一口气,袖中双手紧握成拳, 背上青筋隐现, “她可是菲儿的姐姐!”
谢家二叔问:“礼队到哪了?”
下人说:“已快到山前。”
在场的都是谢家掌权者, 不是谢昼的叔叔伯伯就是爷爷,都比他年长,看起来也很沉稳冷静,不像他情绪外露的厉害。
谢老爷拄着拐杖起身, 淡声道:“我去请示祖爷他老人家,昼儿,你稍后来我这拿一封信进宫去给皇上。”
谢昼说:“我去把礼队拦下。”
谢老爷回头看他一眼, 明显不赞同的目光:“圣上既然敢做出这种事,就是要拿捏我们谢家的把柄,圣上赐婚,你去拦礼队岂不是给了他折腾谢家的理由?”
谢昼握拳:“可是……”
谢家二叔起身道:“爹,你先去找祖爷吧,这边我们来办。”
他给了谢昼一个眼神,谢昼这才闭嘴,脸色难看地朝山路的方向看去,他甚至隐约能听见嫁人的礼乐声。
一想到柳娇这个总是喜欢哭哭啼啼缠着自己的女人要嫁给他最崇拜敬爱的曾祖父,谢昼就觉得难受无比,胃里翻江倒海,心口也像是压了一块巨石难以喘息。
他觉得这是因为恶心柳娇才有的情绪。
拿到爷爷给的信封后谢昼便快马加鞭赶往皇宫面圣,在开满山花的路道中与迎亲礼队相遇。
谢昼觉得恶心,不想多看,却在与花轿交错的那瞬间还是没忍住瞥了一眼。
花轿里的人一袭红妆灼眼,葱白玉指轻轻掀起轿帘一角,谢昼只来得及瞧见女人红艳的唇便已交错而过,却感心脏在这瞬间骤疼,像是被尖细的针不轻不重地扎了下,来得快去得也快。
礼队入山,朝着半山腰前进。
花轿里的柳娇隐约闻到若有似无的香味,时淡时浓,她再次偷偷掀起轿帘朝外看去,上山的路道两旁种满了颜色和品种不一的绣球花。
不知为何进了山中日光被乌云遮掩,一瞬间天阴下来。
柳娇望着外边的绣球花欣赏着,这地方倒是美,不愧是有钱人家。
随着往前走,可见的花丛越来越多,五颜六色品种繁多的让柳娇看花了眼,多得是她叫不出名字的花。
她想起书中说百花宴是为了谢家人孝敬谢祖爷一事,看见这些花丛她后信了。
快到半山腰的大宅时礼队停下,前方站着的是谢家的老一辈掌权人们,以谢老爷为首上前道:“祖爷病弱身体不好,喜静,忌吵闹,礼队在这停下便可。”
在场的谢家人表面云淡风轻,心中却嘀咕为何老祖宗竟没发脾气将这帮人赶下山去,反而同意了这离谱的婚事。
礼队停下后,只好让柳娇下花轿步行。
谢老爷又道:“祖爷最近多昏睡,难下床,规矩一切从简。”
柳娇听得很满意,身体不好,连床都下不了,完美。
送亲的小太监还想挣扎一下,笑呵呵道:“陛下很是关心谢祖爷的身体,规矩从简自然好,只是这新娘子总要见新郎吧?”
“这是自然。”谢老爷淡笑道,“今日这新娘也只有祖爷一个人能见。”
是你追不到的女主(快穿) 是你追不到的女主(快穿) 第36节
意思很明显,祖爷也只有新娘子一个人能见,其他人想看,做梦。
小太监被谢老爷三言两语拦在外边,进不去祖宅,只能眼睁睁看着柳娇被谢家侍女带着越走越远。
乌云还未将太阳放出,半山腰还起了风,吹着她裙摆衣袖飘飘,淡淡的花香味乘风散去,柳娇被送入房中耐心等着。
因为谢祖爷病重难以下床,所以也没有拜堂三跪这些规矩便直接把新娘子送入房中。
她头盖喜帕因而不知这山中的宅子有多大,只觉得走了有一段距离才停下,侍女们将她送入房中后便退下。
这婚事来的突然,宅子里半点婚嫁喜庆之物也没有,就连屋中烛火也非红烛,可如果谢家愿意这些都不是问题。
虽然老祖宗没有拒绝这婚事,但皇帝指婚也只说是病重冲喜,赐的是妻还是妾并未明说,也算是皇帝给自己留个后路,没有彻底惹恼谢家。
柳娇这会已经在想这谢乌梅年轻时风华绝代是商界枭雄,不知如今是否变成又老又丑的人间真实。
又老又丑都没事,只要别人间真实到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她都能忍一忍,毕竟一手建立起如今的谢氏家族,曾经是个风光无限的大佬,柳娇还是有几分欣赏的。
她一个人在屋里待到无聊忍无可忍后摘下喜帕,发现屋里没有别人,也不见门外有身影,便起身将有些繁复的嫁衣脱了些。
这屋里放的摆件还挺多,也精美,屋中所用之物皆是上乘,窗前的花瓶空着,柳娇推开窗户往外瞧了瞧,也不见人。
寂静的只能听见她自己发出的声音。
柳娇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慢吞吞地坐回床边去。
她不怕渣男,也不怕渣女,但她就是怕鬼。
这宅子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本是白天,却乌云遮日没了光亮,山风吹打着檐下风铃,与她走动时头上步摇伶仃声重叠交错。
柳娇脑子里瞬间想起无数鬼故事套路。
山中的老宅子,脾气古怪几十年不露面的老头,阴沉沉的天气,作乱的风和空无一人的走廊——这都什么事!怎么从狗血虐恋变成悬疑惊悚了!
柳娇受不了,她提着裙摆走去门边,屈指敲了敲:“有人吗?”
没能得到任何回应,柳娇便试图推门出去,却发现门打不开,明明是里面放锁的门竟然怎么推都没反应。
她一咬牙,准备翻窗出去,庆幸这里没有防盗窗。
柳娇刚转过身就看见窗沿边不知何时停了只蝴蝶。
她见过的蝴蝶很少,也记不住名字,唯一能记住的就是去乡下时见过的菜粉蝶,黑白相间,白色为主,黑色多为斑点,翅膀看上去粉很多,抓一把就满手的粉。
眼前这种纯黑色却自带淡淡荧光的蝴蝶还是第一次见,几乎比她一只手都要大,轻轻颤动的翅膀看着十分轻薄恍若透明,尾部延伸出约有一指多些,带点弧度,似细长的飘带。
柳娇不知它何时来的,在她停下打量黑蝶时,它振翅而飞,行动轻缓又优雅。
乍一看还挺漂亮又神秘。
柳娇本是要翻窗出去的,却见黑蝶绕着自己转圈,好似被她吸引,一时好奇心起朝黑蝶伸出手去,想要看看它是否会停落在自己手上。
黑蝶径直绕过她伸出的手,翩飞着在她锁骨处停下。
柳娇感觉蝴蝶翅膀扑落在肌肤时有一点点痒意,她还来不及惊讶就失去意识晕倒在地。
黑蝶依旧稳稳地停在她锁骨,触角轻轻点了点温热的肌肤,悄无声息地舔舐着这具身体散发的香味,那远在山脚就能闻到的香味诱惑着它无法拒绝。
在它吸食这诱蝶的花香时细长的尾端轻轻发抖,随之掉落的点点萤光都渗透进这具身体。
柳娇醒来时屋中烛火不知何时熄灭,漆黑一片,倒是外边亮着灯火,她迅速翻身起来戒备四周,衣服还好好的,没什么异样。
她摸了摸锁骨,也没有摸到那只诡异的黑蝶。
用排除法来说,不是她自己晕倒的,那晕倒就是落在锁骨的蝴蝶干的。
首先排除自己,那答案已经出来了,就是蝴蝶。
柳娇心中嘀咕这阴森森的宅子里养的蝴蝶都这么邪门,也不知道住在这里的老头会不会从邪门升级成变态。
她借着屋外的光亮来到门边,这次倒是轻松就推开了门,却见外边的屋檐上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就连门上也贴着喜字。
已经是晚上了。
总不会是谢家觉得老祖宗娶亲却没有置办婚礼相关而尴尬所以选择放蝴蝶咬晕她吧?
柳娇左右看了看,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宅子里安静的连虫鸣声也听不到。入夜后山中温度骤降,风吹了满面让她稍稍清醒。
眼前这些红灯笼与喜字在夜色中显得越发诡异,让柳娇脑子里总是停不下来瞎想那些奇奇怪怪的恐怖脑洞。
她决定去探险一番。
于是取下挂在廊上的壁灯,试图找到进来的大门出去看看,从始至终都没发现那只黑蝶仍停在她锁骨处,从未离去。
柳娇想要找到宅子大门出去,外边的人虽就站在大门口,却不敢进去。
谢爷爷与回来谢二叔等人解释道:“昼儿已经与圣上达成交易,取消了这桩婚事,可祖爷却不知为何同意了,还吩咐将宅子置办的喜庆些,看来这姑娘很合他眼缘。”
谢昼看着亮着喜庆灯火的大宅脸色无比难看,他忍不住捂了下心口,眉头再次皱紧。
终于摆脱柳娇那总是喜欢哭哭啼啼的土包子,就算她进了住宅,可祖爷到底没说是妻还是妾,这两个身份可是天差地别,既然祖爷觉得她合眼缘想留下,那她这辈子怕是都出不了这宅子,也再也见不到这烦人精,可为什么他心里却只觉得烦躁不已,没有半点解脱的开心?
“难得见祖爷高兴,你们最近也小心些,别扰了他老人家的兴致。”谢爷爷眉眼间有淡淡的欣慰,看向谢昼说,“昼儿的婚事也该准备准备了。”
谢三叔却蹙眉道:“如今柳家的大姑娘先入我谢家,又是祖爷身边的人,昼儿随后便娶柳家的二姑娘怕是不妥。”
谢二叔大大咧咧道:“娶不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妥?”
谢三叔叹道:“你忘了今日这大姑娘可是与柳国公断绝关系了。”
这算是分别的相当难看。
谢二叔被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事来,扭头看谢昼:“我想起来了,这柳娇就是当初救了你的那姑娘,也是柳国公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
谢爷爷专心生意上的事,倒是没想到小辈们的事还有如此转折,也听得皱起眉头来,“既然如此,那这婚事暂且不急,先看看祖爷这边的情况再说。”
谢昼从头到尾没说一个字,只默默垂首。
第34章 人鱼 年轻又漂亮的公子
柳娇一个人在大宅子里转悠, 她发现这地方是真的大,路径窄小, 花丛很多,因此分叉口也多,弯弯绕绕的像是迷宫,把她自己都给绕晕找不到回去的路,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明显。
走了这么久她一个人都没有见到,不说是超级世家吗?佣人总有的吧,之前还有侍女送她进来,还有谢家的人在,怎么到里面去却一个活人也没有?
难道这宅子里真有什么猫腻?
柳娇走累了, 这具身体不像她以前的身体经常锻炼, 在被发现是国公府的真千金前她是农女, 但在农家也是个被养父母宠爱的女孩, 不怎么让下地干活。
她这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又在不知名的花丛中迷路, 左右看看都是不知道通往哪里的石子路。
柳娇越过花丛来到长廊,一抬头就与三名黑衣人不期而遇, 对方手拿长剑和短刀, 就差没把我是杀手几个字贴在脑门上。
她在花丛里看长廊时分明没人, 可一过来这三人就像是凭空出现般,柳娇却没被吓,或许是被寂静折磨过头,她第一反应竟是欣慰, 总算是有活人了。
那三名闯进大宅里的杀手却惊了一瞬,进来就一直在迷路找不到人,原本无人的走廊突然出现今夜的新娘子。
柳娇扬起一抹礼貌的微笑:“我们先……”
聊一聊三个字还未说出就被对方拔剑袭击。
柳娇反应迅速地侧身避开, 还没来得及反击就看见一只黑色的蝴蝶出现在眼前。
这瞬间柳娇眼中的世界变成了黑白,廊下蓝色的花丛与红色的漆木,就连她余光中红火的嫁衣都褪去颜色,仿佛失去生命,时间在此刻停顿,她惊愕的眼中只瞧见那只黑色的蝴蝶优雅振翅。
在那只黑蝶振翅后,无数白蝶从虚空中出现朝前方三名黑衣人蜂拥而上,瞬息之间柳娇就见那三名杀手被白色的蝴蝶包裹,听见短促而尖锐的惨叫声后,白蝶们扇动的翅膀逐渐染上血色。
柳娇的尖叫声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她连眨眨眼的都做不到,也无法移开视线转眼不看这惊悚的画面。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停留在空中缓缓展翅的黑蝶似乎扭头看了她一眼。
她听不见群蝶展翅的声响,只见白蝶们被彻底染成红色后各自散去,地上便倒下三具森然白骨,而部分不知餍足的红蝶们还停留在白骨上啃食,分化了白骨的同时也将自己染成了黑蝶散去。
整个过程很快,也就三五个瞬息,当白骨上的蝴蝶们也消失后只剩下长廊空中的那只黑蝶。
在它又一次振翅后世界恢复了颜色。
柳娇感觉胸膛里的一口气憋了许久,在世界恢复颜色后身体的控制权也回归,腿软的跌倒在地。
这是蝴蝶?
这是妖怪吧!
柳娇神经紧绷,就怕这蝶妖把自己也给吞噬的骨肉不剩,她咬咬牙站起身试图跑走,却一转身就看见黑蝶朝自己飞来,又一次晕倒在地。
当晚西隋国皇帝派去谢家祖宅里刺探情报的杀手全军覆没。
翌日天气晴朗,可是在半山腰看去,无论何时天上日月都被乌云遮蔽,导致这一片总是阴沉沉的天。
柳娇醒来时闻到一股茉莉花香。
她睁开眼望着帐顶发呆片刻后摸了摸锁骨,没有异样,可梦里却感觉那只黑色的蝴蝶停在这不走,甚至还有某不可描述的抚摸感。
在梦里被一只蝴蝶取悦了。
柳娇翻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她知道了,这地方可能没有鬼,但一定有只会吃人的蝴蝶精。
在她埋头悲愤时,忽听门外传来不轻不重地敲门声,柳娇立马抬头坐起身,看见门后的黑影说:“夫人,老爷醒了。”
是上了年纪的沧桑男声。
柳娇起身去开门,看清对方面容后挑了下眉。
眼前提着灯笼的老人弓着背,神色尊敬,睁着的一双眼却只有眼白。
古怪的宅子配古怪的人。
盲仆说:“夫人请随老奴走,祖宅内布有阵法,若是走错路,可能一辈子也出不去。”
还有阵法这种东西?
柳娇对谢家这位祖宗的好奇又加几分,边走边问:“昨晚怎么没有人?”
盲仆道:“天黑后所有人都不能踏入主宅范围。”
古怪的宅子,眼瞎走路却比她还稳的老仆,吃人的黑蝶,长寿病弱的谢家祖宗。
柳娇意识到自己可能进入了某个不得了的世界。
跟着盲仆走,她眼中的祖宅不似昨晚那么阴森,而是充满活力,精致漂亮,处处透露着我很高贵。
柳娇本以为盲仆要带她进某座屋子里见病恹恹的谢家老头,却没想到跟着他七拐八绕后,路途走势竟越来越高,像是上了山顶,在一片被粉白樱林包围的垂钓台停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