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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魔天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萧莫愁
或许村长为了村民们的安危着想,当初的那些决定都是对的,但就算他已经放下了那些偏见,也没有理由请我吃饭,更何况是亲自下厨!
“牛娃子,你爹没搞错吧?”我最后又问了牛娃子一句。
“没有搞错!”牛娃子硬拽着我出了山门,一路催促着进了村“我爹都等着急了,猴子你快点的!”
带着满腹的疑惑,我跌跌撞撞的进了牛娃子的家。
牛娃子的父亲牛三根身为牛头洼的村长,家里置办得倒也不算奢侈,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打狼的孩子,指不定谁家的坟头高那么一寸就被人掘了。谁也不敢铺张浪费,就是家里有点积蓄,也都藏着掖着,富日子当穷日子过。
但比起村里的其他人家,牛三根的房子还算体面一排四间大屋,边上是两间灶屋,院子里牛棚、羊圈、猪圈等都是装得满满的,堪称是村里数一数二的人家。
刚进了院子,牛三根竟是笑呵呵的迎了出来:“猴子来啦?快到屋里坐快到屋里坐,哈哈!”
“额!”
我瞠目结舌的看了看牛三根,似乎从小到大我还未受到过这种待遇,尤其是在牛三根的面前,要知道他可是村里最讨厌我的人,最早骂我是邪孩儿的人也是他,怎么他今天……跟变了个人似的?
进了酒席,一旁却是没有别人,只有我和牛三根,就连牛娃子也被牛三根撵到内屋去了。这下我更加坐不住了,难不成这个老小子要把我从牛头洼轰走?这不会是送别酒吧?
“猴子,你看这……这村里也是鸡毛蒜皮的事情不断,我这个做村长的,总是顾得了前顾不了后,一直没顾上照应你,你别往心里去,呵呵!”牛三根却是客气之极的为我倒了一杯酒,就在我的心揪到嗓子眼的时候,他突然又说:“你看你现在也是山神庙的主事,老神婆的本事恐怕你也学了不少,眼下村里刚刚发生的邪乎事,还需要你费费心啊!”
听完牛三根的话语,我一拍大腿,终于明白过来,敢情是为了村里刚出现的死人事件!
“来来来,咱爷俩喝一个!”牛三根不等我回话,当即端起酒杯,推推嚷嚷的敬我一杯酒,说到底我也是个晚辈,当即站起身端起酒杯,在牛三根的杯底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只觉得肚子里暖暖的,似乎胆气也长了几分。我迟疑了一下,略显生涩的开口说:“三根叔,这村里死了人,按理说埋了就是了,当然,如果需要挑日子找个墓穴什么的,我……我勉强也能帮点小忙,您千万不要客气,呵呵!”
“唉!昨晚上死的那个是已经埋了,但还有一个没埋的,让人,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啊……”牛三根吞吞吐吐的,言辞闪烁,似乎想要表达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啥?还有死人?谁又死了?”我急忙追问。
牛三根犹豫了老半天,紧接着又倒了两杯酒,先是与我碰杯而饮,随后抹了一下嘴巴上的酒渍,忽然抬起头紧紧盯着我,他那双眼直把我盯得浑身发毛……“柳寡妇!”
“啊?柳寡妇也死了?”
“嘘!小声点!”
“三根叔,到底咋回事啊?柳寡妇怎么死的?尸体呢?”说到尸体,我忽然想起了黑窑洞,那个让村里人都望而生畏的黑窑洞。
继而,牛三根缓缓靠近我,用极低的声音说:“柳寡妇不是又死的,而是死在了老屠的前面,我们白天进去看了尸体,尸体都开始腐烂了,这说明……这说明柳寡妇死了至少一个月……”
听着牛三根一句一句的说出口,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顿时起了一层又一层。
“这才是最邪乎的地方,柳寡妇既然都死了那么久,为啥村里的寡汉都还能去黑窑洞和柳寡妇偷奸?老屠又是怎么死的?这他娘的三百年也不会发生的怪事,居然让咱们牛头洼给摊上了你说说!”牛三根拖着长音,尽皆又倒了一杯酒送到我跟前,与我再次碰杯而饮。
是啊!柳寡妇居然都死了那么久了,村里的光棍条子怎么还能天天和她偷情?而且最近的一次,就是在昨晚,昨晚老屠去了黑窑洞,今天早上吊死在了村西口的老歪脖树上,这他娘的真是怪到姥姥家去了啊!
连续五六杯酒,我和牛三根都无话可说,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的猛灌,直到酒过三巡,我晕晕乎乎的看着摇头晃脑的牛三根,突然开口说道:“既然人都死了,干脆一起埋了就是了!”
“猴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村里谁能办得了这种邪乎事啊?现在老神婆不在了,你……你可得挑起这个大梁啊……”
“三根叔……我……我他娘的实话告诉你,我什么狗屁都不懂,会办个球的邪乎事啊……”
“…………”
醉生梦死的一顿饭,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山神庙的,只是朦胧中睁开双眼,看到那刺眼的阳光照射下来,让我很是难受,感受着脑袋仿佛要炸开了一样的疼痛,我艰难的爬起身子,扭头一看,自己竟仰躺在山门口的空地上。
摇摇晃晃的坐起身子,我用力的甩了甩头,昨晚……昨晚好像是村长牛三根请我喝酒来着,但最后说了什么,我竟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村长找我啥事来着?我歪着头回想了老半天,越琢磨头越痛,索性不再去想,但还未等我站起身回到庙里,突然听到山下接连传来牛娃子的喊叫声:“猴子!猴子!”
“牛娃子,你喊什么喊?我又没死!”我没好气的瞪了牛娃子一眼,但见牛娃子一脸慌张的表情,似乎并不是来找我玩的,而像是有什么急事……“咋了?总不会是村里又死人了吧?”
“啊?猴子你怎么知道?你太神了!村里真的又死人了!”
牛娃子的回答,顿时把我噎得翻了翻白眼。





伏魔天师 第四章又死人了
“谁死了?!”
我霍地蹿了起来,惊愕的看着牛娃子,随即又反应过来,支支吾吾的解释:“我我,我刚才就是顺嘴胡诌了一句,没曾想会一语成谶!”
牛娃子翻着眼看了看我,转而哭丧着脸低下头:“是……是尿壶叔!”
“啥?他,他好好的怎么会死呢?怎么死的?还有,你你,你现在来山上找我干啥?你不应该在帮忙为老尿壶料理后事吗?”
我顿觉头皮发麻,这两天连续的死人事件,实在是匪夷所思,先是杀猪匠老屠,尔后又是老尿壶,对了,老尿壶和老屠的死,有什么关系?
黑窑洞!
对了,老尿壶前天夜里去过黑窑洞抓奸来着,难不成又和柳寡妇有关系?可柳寡妇偷男人是为了维持生计,又不是杀人犯,怎么去过黑窑洞的人都……
“尿壶叔和老屠是一样的死法,同样吊死在村西口的歪脖树上,我爹让我找你,说这个事太邪乎了,你学过老神婆的本事,一定会有办法的,猴子,你一定要帮村里拿个主意,现在村里人都快疯了,一天死一个,还是,还是那样的死法,真是太吓人了!”
牛娃子说话间,嘴唇都在颤抖个不停,看样子,他父亲牛三根比他更加着急,牛三根身为村长,村里出了这样的大事,他一个村长若是不能妥善解决,也是逃脱不了责任。
“牛娃子,可是我……可是……”我很想告诉牛娃子,虽然我跟随了孙婆婆三年的时间,也在山神庙里看了很多道书,可是孙婆婆会的那些个门道,我压根就没学过,最多帮人抽抽签算算命什么的,别的一窍不通啊!
可是话到嘴边,我愣是说不出口,牛娃子是我最好的朋友,若是我现在说帮不上忙,他一定会很失望,我不想看到牛娃子这么无助的表情。
“别可是了,我爹还在家等着你商量事呢!快跟我走!”牛娃子急忙拽着我就走。
再次来到村长牛三根家,只见院子里站着不少人,似乎都是来问子丑寅卯的主儿,试想村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人心惶惶,谁家都不想死人,而牛三根是村民们的主心骨,村民们这个时候也只能靠他了。
见我来到,村民们看我的眼神,似乎从以往的厌烦和不屑,瞬间转变成了恭维和期盼之色,且一个个自觉的让开道路,让我走进大屋。
牛三根忙站起身迎上我:“猴子,你看这这,这事闹得……唉!”说着,牛三根一屁股又坐在了椅子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老尿壶一辈子还算本本分分,老婆没娶上,现在好端端的人也没了,这是招谁惹谁了?”
“三根叔……”
“一定是柳寡妇那个贱女人闹的,她是死了,但曾和她好过的那些寡汉条子们她也想带走,一定是她!”
这个时候,不知道谁突然插句嘴,把我本想说的话打断了。
紧跟着,村民们的声音此起彼伏的附和,都把这两起古怪的死人事件,推脱到了柳寡妇的身上。
“三根叔,柳寡妇人还没找到吗?”我错愕的上前询问。
“还找什么找?人早就死球了!”牛三根唉声叹气的回答说:“她在那黑窑洞死了恐怕有个把月了,尸体都放臭了!而且,而且她的尸体……唉!”
说到这里,牛三根霍地抬起头看向我,且眼睛一亮的说:“猴子,你现在是咱们牛头洼唯一的大先生,你看这事你不管可就没人管得了啊!”
话接连被牛三根说成这样,不知道柳寡妇的尸体是怎么回事,我想了想,眼看着村民们急成了这样,这个时候退缩,似乎不太可能了,犹豫了半天,我只得硬着头皮说:“三根叔,那你说咋办?你说咋办我就咋办!”
牛三根当即站起身,脸上瞬间涌现一抹欣慰的表情:“猴子,昨晚你说的话,果然还是没有食言,不错,你现在真的长大了,是个爷们!那好,我们就按照昨晚商定下来的办!”
“啥?三根叔,我我,我昨晚和你商定什么了?”回想起昨晚喝的大酒,我现在几乎一点也记不得都和牛三根胡诌了些什么,更想不起来和他有什么计划要进行。
“昨晚你才说好的,怎么现在就忘啦?柳寡妇的尸体现在没人敢动,一丝不挂的躺在黑窑洞里,都臭了,谁都不敢多看一眼,那死状简直了……现在只有你把柳寡妇的尸体包裹包裹请出来,然后给她找一块好点的地方埋了,村里人再捐点钱,给她送几座金山银山,期盼她不要再害人了!”牛三根说着,脸上的肉禁不住颤了又颤,且满脸的恐惧。
“啥玩意儿?我我,我进黑窑洞给柳寡妇穿寿衣?!”我差点跳起来,瞬间想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昨晚我到底和牛三根说了些什么啊?怎么会答应做这么寸的事情呢?
牛三根当即用纠正的眼神看着我:“你看你,说了就忘了,年纪轻轻的记性还这么不好,你可不就是那么说的,一切都包在你身上。还有,我问过了,老尿壶前晚带着长青和长顺一起进了黑窑洞,而且老尿壶先看了柳寡妇的身子,所以……老尿壶在他们三个里面先一步死了,这说明什么?这他娘的只能说明是柳寡妇害的,谁看了她的身子都会……都会死!”
说完,牛三根用力咽了咽唾沫,把声音压得极低,凑到我的耳边又说:“这娘们儿八成是变成了恶鬼凶魂,要害死看过她身子的爷们们,我,我昨天都不小心进去了,还有那么多人,这要是再出事,可怎么行啊!长青和长顺两兄弟正在家里跪在山神老爷的像前求保佑,如果村里还会出事,指不定就是这两兄弟了……”
“这,这么邪乎?!”我顿觉小肚子一阵阵的下沉,莫名的吓出一泡尿意……“三根叔,可是我……”
“猴子,你就别可是了,你说说现在我们牛头洼不指望你还能指望谁?总不能让老神婆从棺材里请出来帮忙吧?”牛三根苦着脸说:“再说,你要是不去处理柳寡妇的尸体,村里还有谁敢去?”
“三根叔!三根叔出事了!”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道大喊声,吓得牛三根浑身一个激灵,急忙扭头看了去,一看原来是蛤蟆。
“蛤蟆你他娘的说话说利索点!什么叫我出事了?我出个什么事啊?”牛三根连连瞪了蛤蟆几眼,才接着问道:“说!出什么事了?”
“哦……三根叔,长青和长顺两家都出事了,他们家养的猪和羊,居然莫名其妙的都死了,而且长青的媳妇,还有长顺的儿子,都在家生了怪病,高烧不退,他们俩都快急疯了,你快去看看吧!”蛤蟆哭丧着脸,着急起来一秃噜全倒了出来。
“啥玩意儿?长青家的猪和长顺家的羊?还有他们的老婆孩子都……”牛三根脸色一白,急忙跟着跑了出去,我略一迟疑,也急忙追了过去。
先是来到长青家,记得前晚就是他跟着老尿壶,还有长顺,他们三个人在黑窑洞逗留了很久,似乎在听什么,最后都进去了黑窑洞。
而此刻,长青果然是规规矩矩的跪倒在家里的神案前,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念叨什么,活像个脑子不灵光的神经病。
果不其然,长青的猪圈里,两头大肥猪,竟是口吐白沫,莫名其妙的死了!看到这里,我和牛三根火急火燎的进了长青家的内屋,只见长青的媳妇,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而且脸色发紫,嘴唇发黑!
非但如此,长青的媳妇浑身颤抖个不停,脑门上更是不断的涌集出一排排的大汗珠子。牛三根扭头看了看我,我也是怔怔的看了看牛三根,但既然来了,我只得壮壮胆子,伸出手,试探性的摸了摸长青媳妇的脑门。
“啊?这汗珠子怎么这么烫?”我惊恐的收回手,呆呆的感受着手指上的余热,那汗珠子的热度,活像是刚烧开的水,滚烫无比。
莫名的,我似乎在哪本道书里面看过……“如人阴寒攻体,必出阳汗而绝其窍,窍闭则亡!”
阳汗……阳汗难道就是在说她头上冒出来的并不是普通的汗珠子,而是身体内的阳气?道书上说,如果一个人的阳气断绝,那么这个人,也就无药可救了!
看来道书上说的都是真的,并没有骗我!
“猴子,这是咋回事?”牛三根急忙向我询问。
我怔了怔,继而老实的将道书所言,一五一十的解释给牛三根听,最后又说:“长青媳妇的阳气一旦枯竭,那她的人也就……三根叔,不如咱们村里请个好郎中来治病吧?我,我怕拿不准啊!”
“郎中能治得了还在这闲扯什么皮?再说,这两天咱们村里死人的事情,附近其他村子的人已经听说了,哪里还有什么郎中敢来咱们村子找晦气?”牛三根翻了翻白眼,转而向我说:“猴子,你想想办法,现在能救一个救一个,这可不能再死人了!再死人我这村长就得去坐监了啊!”




伏魔天师 第五章敛尸
牛三根的话也把我说急眼了,心一横,我重重点头说:“三根叔,咱们再去看看长顺家什么情况!”如果长青媳妇的问题正如道书中所说的那样,说不定道书中有对治之法,回头我再认真的翻阅几遍道书,目前,再确认一下长顺家的情况。
牛三根见我打定主意,随即带着我去了长顺家,哪知长顺家的情况更加严重,一家子人,老老小小的都在围着一个小孩子哭哭啼啼。
可不是,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长顺就那么一个儿子,现在出了事,还不得牵动着一家子人的心……
但当我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孩子,面色紫红,嘴唇发黑,似乎和长青媳妇的症状一模一样!
见村长牛三根带着我一起过来,一家子人都让开了一个通道,我走到床沿,伸手摸了一下小孩子的脑门,立时又收了回来,转而向牛三根打了个眼色,并点了点头。
“猴子啊!你可得救救我的大孙子啊!我们家就这一个独苗,长青家没有儿子,就长顺家好不容易给攒下个苗子,不能就这么没了啊!”哪知长顺的年迈父母竟然扑通一声跪在我的跟前,嚎啕大哭。
我一下子慌了神,哪里遇到过这么大的场面,禁不住有些胆怯的向后退了一步,但还未等我安慰起长顺的父母,只见村长牛三根竟然也向我跪下,唉声叹气的说:“猴子!不管咋说,也是这牛头洼的一方水土养育了你,咱们牛头洼的村民们有这么个灾难,你可一定得出手帮衬帮衬啊!”
“三根叔,我……”我更加慌了,慌忙跪在三位老人的跟前,被几个长辈这么跪着,我真怕自己的阳寿就这么被折了去,眼看着再不答应无法收场,再想想这牛头洼的村民们,虽然曾看不起过我,甚至还想把我赶走,但牛三根说得对,是这里的一方水土养育了我,我该报恩的时候,绝不能退缩!
这次的邪乎事,无论我有没有能力解决,我都要站出来,哪怕……哪怕丢了我的命,也不能让村里再死人了……毕竟,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人,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难过,而他们不同,他们都是一大家子人,无论谁死,都会悲痛欲绝。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们别哭了,也别难过了,我听三根叔的,那柳寡妇的尸体,我去收敛!”
一口气跑回到山上,我几乎把孙婆婆留下的所有古书全部翻了出来,直到我翻到最后一本的最后一页,也并没有找到任何解决阴寒攻体的办法。
不过,我倒是找到了一处如何收敛凶死之人的法子,按照村长牛三根的说法,柳寡妇现在在黑窑洞内并没有穿衣服,这样的尸体,这样的死法,绝对比凶死还要惨!
“三丈遮煞,九尺镇魂,出殡大祭……三牲礼毕,怨魂愆消!”
书上面那么多古字,我能认得的并不是太全,现在为了救人,而且连环死人的罪魁祸首,无非就是柳寡妇,眼下必须先处理了柳寡妇的尸体,制止死人事件再次发生才是!
回到村里,我把所需之物告诉了村长牛三根,牛三根忙不迭的让蛤蟆去置办,且在天黑之前,必须处理了柳寡妇的尸体,若是等到明天早上,指不定还会不会有下一个吊死在村西口歪脖树上的人!
中午未过,所需的一切,都被蛤蟆收集回来了,说是收集,几乎是挨家挨户顺手拿的,现在这个时候,就是要活人脑子,村民们恐怕也能给凑出来。
带着所需的一切,我和牛三根,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庄稼把式,再次赶往村东头的黑窑洞。
一路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也不去想其他,只要让我想到长顺的儿子还那么小,就奄奄一息,痛苦是可以想象得到的,无论如何,我必须这样做!
再次来到黑窑洞的入口处,牛三根迟疑了一下,脸色更是颤了颤,才低声向我询问:“猴子,我们……我们还要进去吗?”
“是啊猴子,我们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万一我们再招惹了什么……我们承受不了那样的打击啊!”其他人也都唯唯诺诺的向后退却。
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惊恐表情,我心里也有点打退堂鼓,别说他们几个五大三粗的劳力了,我不过才十六七岁而已,不害怕还是骗鬼的。
“猴子!我们兄弟俩陪着你进去!”
突然,人群后面,出现了长青和长顺的身影,只见长青和长顺尽皆一脸坚毅的表情,快步走到了我的跟前,我哪里不知道,他们一个想救自己的媳妇,一个想救自己的儿子。
“三丈白布,九根未曾使用过的缝衣针,三十六尺长的棉线一条,还有一碗凤头血!”
蛤蟆将这次所需之物,一一交给了长青和长顺。
三丈白布,共九尺,九在道书中称之为极阳之数,所以九尺镇魂,镇住凶死之人的怨魂,九根缝衣针,是为了白布包裹之后,用来封住口径,防住凶鬼怨魂逃脱束缚!
所使用的棉线,还必须是三年前的旧棉花纺出来的棉线,共三十六尺,三十六尺便是三百六十寸,三百六十在道书上代表周天之数,而凤头血,便是鸡冠上面的血,这一点要求尤其苛刻,还必须是白色公鸡头上的冠血才行!
公鸡头冠上的血,在道书上亦是称作至阳之血,密封怨鬼的怨气,只有做到这样,才能收敛一个凶死之人的尸体!
尽管这么说,我也只是在古书上面找出来的法子,至于能不能行,我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希望不会让牛头洼的村民们失望,更加希望牛头洼的村民们不要再死了。
想到这里,我转身说了一句:“我们进去!”
带着无比凝重的心情,我一步步走进了黑窑洞,外面的光亮,反衬出其中的漆黑之景象,让我瞬间头皮发麻,好像无数个夜里所做的那个噩梦,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被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追赶,拼命的追赶!
“猴子!”
“啥?”
突然被身后的长青喊了一声,吓得我浑身一个激灵,忙本能的回了一句。
“右拐,柳寡妇的尸体在后侧的山洞里,你在想什么?”长青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没,没什么!”我尴尬的回应了一声,转而向右侧山洞拐了进去,也不知怎么的,刚拐进右侧山洞,还未走进去,便是感觉到一股子阴冷之极的气息,扑面吹打过来,让我从头凉到脚,浑身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这,这种七月天,按理说不应该有这么阴冷的空气,就算是在这山洞里,也不至于这么冷吧?
说到底,我是打心底的害怕了,从小到大,我还真没有做过这么晦气的营生,如果孙婆婆还在世该多好,这种事情就轮不到我来做了。
但当我刚走进山洞,顿时被一股子恶臭的味道刺得直反胃,连忙伸手捂住鼻子,刹那间,我的视线同时看到仰躺在一张石床上的惨白尸体……果然是衣不遮体的柳寡妇……
这一刻,我在看到柳寡妇的尸体后,似乎一下子忘记了人间的伦理道德,而是被柳寡妇的残忍死相所震惊,她的头发蓬乱,身下压着的衣服几乎没有一件是完整的,而身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大块尸斑,看到这里,我的鼻子莫名的酸涩了一下,这,这简直是惨无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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