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在上,战王在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贫嘴小丫头
陆云瑶叹了口气——是啊,陆云佩这家伙也是惨。
“我的手帕交……徐陵儿你还记得吗?”
“记得。”
“我和她几乎同时订婚,她和未婚夫经常在各种聚会相见,哪怕是遥遥相望都是好的。但楚王从不参加任何聚会,我从来都见不到他,而且每次聚会时,姐妹们都问我楚王的身体情况,时间久,我真的开始讨厌这个话题,甚至不想再参加什么聚会。”陆云佩苦笑,“所以我对楚王非但没有感情,还有埋怨。”
陆云瑶无奈,“太子呢?”
“太子是我的救命稻草,当时太子给我写信,我也知晓悔婚后所面对的一切。但我想的是,最起码聚会时,不再有人用怜悯的眼神盯着我说那些风凉话了,嫁给太子哪怕是侧妃不得宠,也好比望门寡的好,最起码有了个夫君。”
陆云瑶对陆云佩的疼惜越来越浓,“虽然你们两人并未……同房,但听说太子对你态度一直很好。”
陆云佩点头,“是啊,殿下对我一直很好,正殿那边有的,我这边也有,宫女太监只多不少,除了同房外,满足了我一切要求。起初我对殿下很期待,每日盼望,但后来眼睁睁看着太子入了太子妃那里,入了银雪姑娘她们那里,就是不留我这里,慢慢便将期待磨平了,再没什么念想了。”
陆云瑶搜索着记忆,道,“加之,你原本的性格就喜欢认命。”
陆云佩苦笑着点头,“是啊,我唯一一次不肯认命,就是悔婚。一次悔婚将我毕生的勇气都用光了,剩下的……便随缘吧。”
那意思是,太子来宠幸也好,不宠幸,她也能安安稳稳地过一生。
陆云瑶心头酸楚,突然张开双臂,将陆云佩揽在怀中,“……对不起。”
被抱住的陆云佩不解,“为什么突然说对不起?”
“之前我骂你,但并未体会你的难处。”
陆云佩怔了一下,紧接着笑着流了泪,“你也是对我恨铁不成钢嘛,我是真没想到,妹妹你会变成现在这般坚强,姐姐好羡慕。”
陆云瑶没说话,将她抱得更紧。
晶莹的泪水从陆云佩的眸中而出,顺着细腻的面颊滑下,最后淹没在陆云瑶肩头的衣料中,“姐姐知晓自己的性格没用,也想改变,但性格这东西都是刻在骨子里,哪能说改就改?当时我鼓起勇气悔婚后便知晓,我这性格怕是改不了了,悔婚后我也没坚强起来,反倒是越发恐惧害怕。”
“……”
“我入宫后,最担心的不是外公、也不是父母,而是你,因为你的性格比我还软,还好你的命比我好,顾世子是个好人,想来能照顾你一生,”陆云佩叹了口气,“谁知,楚王竟……说来说去,还是我愧对你。”
“不许胡说,你没愧对我!无论是你悔婚,还是我认识楚王,这都是命运的安排!”陆云瑶放开陆云佩,红着的眼圈,眼神坚定,“以后只要我有我陆云瑶在,我就保你平安,用不着指望那些臭男人!”
陆云佩破涕而笑,“你这小丫头,刚坚强没几天,竟要当姐姐的靠山。好啊,姐姐等着你保护。”
陆云瑶翻白眼,就知道陆云佩不会信,但她也不能解释说这躯体已经换了个人罢。
随后又和陆云佩聊了几句,便回了客房。
躺在床上,陆云瑶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陆云佩那凄凄惨惨的眼神。
现在她真是后悔死了,当初为什么要骂陆云佩,其就是个软弱的小女人罢了,她陆云瑶坚强还不让人家软弱了?
想起陆云佩便想到本尊,确实,记忆中的本尊如陆云佩所说,是个性格更软的女孩子,姐妹两人相处很少说话,说话也是对诗,参加聚会时也很少说话,要么在人群中静静听着,要么找个没人的地方赏赏花。
蔺氏曾经抱怨过,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一对姐妹,为什么和蔺氏性格正好相反。
蔺氏想不通,但陆云瑶却能。
医妃在上,战王在下 第417章 竟有种老夫老妻之感
蔺氏想不通,但陆云瑶却能想通——母亲性格强势、父亲软弱,父亲鼓起勇气纳妾,母亲便和父亲拒不来往,更在年幼本性格软弱的女儿们面前发泄愤怒,让本胆小的女儿更加恐惧害怕。
想着想着,陆云瑶缓缓闭了眼,感慨着人生啊。
却不知,今天晚上又要做什么梦。
虽然都是噩梦,但只要梦见楚王,她心情就很好。
……
千里之外。
结束了对永安侯的第一次提审,楚王一边咳着一边书写,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写给陆云瑶,而是给皇上上奏的奏折。
奏折上要求,楚王与西北开战必须带上永安侯,其了解西北地形,被西北百姓拥护,否则敌我实力悬殊,战必败!
永安侯一人顶五万兵马。
要么带上永安侯,要么给楚王多拨下五万兵马以及配套军饷粮草,否则战败概不负责。
写完后,交给仇公公,仇公公盖上楚王大印。
仇公公笑眯眯道,“王爷这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招,真是高!”
楚王抬眼,“你说得不对,并非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是叫坐地起价,和陆云瑶学的。”
仇公公笑着点头,“对对对,这招陆姑娘经常用。”
楚王重新拿出一张信纸,一边慢慢写着,一边慢慢道,“若在京城本王提出要带永安侯出战,玄德帝不会同意。如今本王也未完全逼他,本王给了他两条路,要么要永安侯,要么要五万兵马外加粮草军饷。”
仇公公收敛了笑容,沉声道,“这西北一行本就胜少败多,王爷肯临危受命,已是对玄德帝仁至义尽。”
楚王没再说话,只是慢慢写着。
也只有给陆云瑶写信时,他才能放松,眉眼间也多了一点笑意。
仇公公担心,怕王爷写完会烧信。
果不其然,楚王写完后将纸折了一折,就要打开灯罩。
仇公公急忙摁住灯罩,焦急道,“王爷,一封家书而已,只要找信得过的人送信,不会被人拦截!王爷难道就不想与陆姑娘说说话吗?王爷不想让陆姑娘知晓王爷的情况吗?”
一阵猛咳,楚王只觉喉头有一股甜腥涌上,他双目怔住,紧接着将那咽下,一切发生在瞬间,仇公公并未发现。
楚王不动声色地将仇公公的手拨开,打开灯罩,烧了信,“只要本王写了,她就能知道。”
仇公公都要急哭了,“王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陆姑娘也不是您肚儿里的蛔虫,您想什么她怎么会知道?”
“她知道。”
“王爷您别忘了,您和陆姑娘相识满打满算也才两个月,六十日啊!”
楚王将烧了一半的信扔在地上,眼看着火舌将信纸舔舐干净,随后失笑,“六十日?才六十日吗?为什么本王觉得和她认识了三十年?竟有种老夫老妻之感。”
“……”仇公公——人家陆姑娘才十七岁,哪来的老夫老妻?
“你下去吧。”楚王突然沉声道。
“是,王爷,”仇公公幽幽叹了口气,“灶上还温着补汤,奴才给王爷拿来?”
“好。”
得了王爷允许,仇公公快速离开,去取补汤。
房内无人。
没人知晓,在仇公公出去的下一刻,楚王再次猛烈咳嗽起来,这一次喉头的甜腥再忍不下去,掏了帕子出来。
果然,猛咳之后,帕上一片血红。
楚王怔怔地看着雪白帕子上的红色,红色扎眼,心中竟涌入浓浓不舍。
他第一次这么不舍生命。
用帕子干净的地方将嘴唇擦了擦,随后掀起灯罩将帕子烧了。
待烧干净后,正好仇公公端着补汤进来。
楚王温顺地喝了补汤,“舟意做什么呢?”
“回王爷,曲公子在救护所,为主管大夫们开会。”
“去问问他有没有时间,给本王诊个脉。”
仇公公吓了一跳,“王爷您怎么了?有什么不适吗?”
楚王扯了下嘴角,“身体没有不适,就不能诊个平安脉了?”
“但王爷从前从未主动要求过诊平安脉,都是曲神医求您诊的。”
楚王伸手抚上镇纸,想拿镇纸扔过去吓唬吓唬仇公公的喋喋不休,然而却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连镇纸都拿不起来,急忙将手收了广袖之中,“让本王喝补汤的是你,现在本王主动诊脉关心身体,你倒不高兴了?”
仇公公急忙摇头,“不不不,奴才高兴!奴才高兴!奴才这就去。”说着,转身便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楚王定定看着仇公公略有蹒跚的背影,这才意识到,仇公公也老了。
他转头看去窗外。
窗子开着,外面树影婆娑,墨蓝色天空中一轮椭圆形的明月。
盯着明月,楚王想起了明月湖,从明月湖又想起了巧笑倩兮的陆云瑶,忽然不知的直了眼。
少顷,曲舟意快步入内,俊秀的面庞一脸严肃沉定,双眉紧皱,眉心有了个大大的川字。
“小人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跪地问安。
楚王失笑,“怎么行此大礼,莫不是背着本王做了什么偷鸡摸狗之事?”
曲舟意听说王爷主动要他看诊,七上八下,但见王爷还有闲心说笑,心情便稳了一些,“让王爷失望了,最近小人实在忙得很,没时间偷鸡摸狗。待西北大捷,小人偷给王爷看。”
“贫嘴,”楚王淡笑着将自己手臂放在桌上,细细的手腕、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或蓝或红的血管清晰可见。
曲舟意急忙掏出随身脉枕,垫在楚王手腕下,为其诊脉。
当察觉到脉象时,曲舟意面色大变,正要惊恐追问,却见楚王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瑰丽的眸子发出危险信号,苍白的薄唇微启,“想要怎么治,随你,本王定配合。”
……
接下来的两日,好运连连。
田贵妃临危受命,对二皇子施压,要求二皇子无论如何定要将其师父太宵道人请来卫国,为玄神酒方子开光做法。
二皇子自然不屑,他能留在皇宫,已是念在母子之情,但当时和父皇、母妃交易,他可以留在皇宫,但无人可束缚他出入行动,否则他走;不可要求他做任何盈利之事,否则他走;不可逼迫他做不愿之事,否则他走。
田贵妃无奈,将白绫都扯了出来,只要二皇子拒绝,她便吊死在二皇子面前。
医妃在上,战王在下 第418章 打死她也不会半夜出房门!
二皇子毫不在意,因为田贵妃不是第一次要上吊,上一次强留他时就说要上吊。
田贵妃也知道一计不可二用的道理,最后心一横,真的上吊了!险些丢了性命,后来被宫女发现时,田贵妃的嗓子都勒哑了,两天不能说话。
二皇子再次败在母子之情上,他妥协了,说只送信将玄德帝梦中的玄神酒一事讲给太宵道人,邀请太宵道人来做开光法事,若太宵道人肯来,那便罢了;若不肯来,那就让田贵妃上吊了罢,他也准备剃度出家。
田贵妃知晓自己将最后一张王牌用了,更是消磨了大半母子之情,苦不堪言,哑着嗓子在宫中哭了整整两日。
两天后,太宵道人来信说,适逢云游到卫国,算下时间再有两日便到。还说,卫国先祖托梦给玄德帝,赠与酒方造福百姓是积功德的好事,他自然愿意为其开光做法,不甚荣幸。
太宵道人的好说话震惊了二皇子,也震惊了所有人。
二皇子和田贵妃的母子关系好歹是恢复了一些,皇上龙颜大悦,狠狠嘉奖了田贵妃,皇后这几日也是衣不解带地来照顾田贵妃,只说田贵妃是卫国的功臣,田贵妃内心将皇后恨了个半死,表面却还要装出姐妹情深。
至于陆云瑶这边,玄德帝倒没多少表示,一切都在陆云瑶的意料之中——玄德帝是个极其自私之人,这种人永远只记别人坏不记别人的好,只有求人办事时有一些好脸色,待办完事后便翻脸不认人。
关于玄德帝,陆云瑶是不在乎的,左右她弄这个配方也是为了抬高粮价。
再说……这算是个神马配方?只要随便弄来个现代人,都能想出来的配方好吗?
……
是夜。
太子妃设宴招待了陆云瑶。
银雪等人一同入席,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之前来太子妃这里用膳了几次,但一边吃一边看歌舞,还是第一次,可见太子妃对这一宴的重视程度。
舞蹈结束,舞姬们离开,膳堂便只留一名乐师弹奏,声音不大,稀稀朗朗,却别有格调。
太子妃已恢复了平日里的面色,笑吟吟道,“听说陆姑娘现在执掌的永固制造厂所生产的机器,正是可以制作玄神酒的机器,是吗?”
个中曲折,太子妃是知晓的,但银雪等人并不知,太子妃也是点到即止。
“回娘娘,是。”
太子妃惊讶,“前些日子便知晓你和殿下忙着什么,却没想到是这么一件大事,实在是失敬!我敬你一杯,感谢你为我们大卫所做的一切。”说着,举杯。
陆云瑶也举杯,“娘娘过奖了,我陆云瑶也是大卫的一分子,更是皇上的臣民,当然要尽心尽力、鞠躬尽瘁,倒是太子殿下最近很辛苦,不仅要忙自己分内之事,还要帮我弄兵工厂改制造厂之事。”
太子妃笑道,“一码归一码,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来,敬你一杯。”
“多谢太子妃娘娘。”
两人对饮,周围人也陪着喝了一杯。
陆云瑶本来想趁机拍拍马屁,但又觉得今天的太子妃有点怪,虽然其神态和蔼与平时一样,然而仔细看,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种古怪的感觉让她心底不舒服,所以马屁到了嘴边,又被狠狠咽了回去。
陆云瑶看周围人,见没人发现,便暗暗思忖是不是自己多疑。
太子对太子妃笑道,“光敬酒有什么意思,云瑶可是最喜欢银票的。”
太子妃莞尔一笑,“殿下的意思是,我们要赏一些银票。”
这个“我们”算是彰显了所属。
太子道,“你看着办。”
太子妃笑着点头,“妾身明白了。”
紧接着,便开始用膳,只有太子和太子妃说几句话,其他人不语。
宴席快到尾声时,太子妃问道,“殿下,听说太宵道人还有两日到,这两日云瑶是继续在我们麒麟宫,还是回家看望下陆侍郎和陆夫人?”还没等太子说话,又温柔道,“妾身还是建议,陆姑娘可以继续留下,玄神酒一事乃关乎父皇龙体和国运的大事,疏忽不得,还是谨慎为妙。”
太子满意地点了下头。
陆云瑶暗暗翻了白眼——话都让太子妃说完了,问也是她、威胁也是她,不多此一举吗啊?
心中吐槽归吐槽,陆云瑶为了能制造厂和酒厂的推广,还是忍了,“太子妃娘娘说得对,云瑶这两日便不走了,只是叨扰了娘娘和姐姐。”
太子妃笑得温柔,“哪里,自从云瑶妹妹来麒麟宫,麒麟宫很热闹呢。”
陆云瑶笑眯眯,无话可说——她白天要么去制造厂,要么在客房窝着睡觉,哪里热闹了?不过嗑还是要捧着唠,“是娘娘亲切。”
宴席就在各种温馨欢乐的氛围中结束。
回到了陆云佩的房间,遣走了下人,陆云瑶便问道,“姐,你有没有感觉到,刚刚宴席气氛有点诡异?”
陆云佩想了想,点了下头,“确实诡异。”
陆云瑶吃惊,“你也看出来了?那你能看出,诡异在什么地方吗?”
“觉得太子妃表面看起来开心,实际上不像是开心的模样。”
“是啊。”
陆云瑶再次坚定了心中猜想,“姐。”
“嗯。”因为在闲聊,陆云瑶随手拿起身旁的绣品,开始绣了起来。
“……没什么。”她想叮嘱陆云佩要当心太子妃,但转念一想,如果贸然叮嘱,陆云佩肯定会疑神疑鬼,想想还是算了,太子妃要针对陆云佩早就针对了,不会到现在相安无事。
陆云佩在刺绣,陆云瑶开始胡思乱想——
太子妃为什么情绪大变?是大姨妈来了,还是真要针对谁。
饭桌上先排除太子,再排除不争不抢的陆云佩,再再排除依旧不争不抢的四名妾室,那么只剩下一个人,就是她。
太子妃怎么突然针对她了?难不成到底是知晓姐夫对小姨子心怀不轨了?不过想想也是,大半夜的和姐夫在宫里乱走,实在不应该。
她是无辜的好吗?
如果知道会那样,打死她也不会半夜出房门!
然而现在后悔也晚了,以后不仅要躲着太子,搞不好还要防备了太子妃罢。
医妃在上,战王在下 第419章 终于要开始了
陆云瑶多了个心眼,和皇后要了个令牌和太监,可以暂时自由进出皇宫。
天不亮她便带着小太监出宫去制造厂,听说太子要来,直接拽着小太监就飞奔回宫,开始了猫捉老鼠。
短短两天,这么跑来跑去,陆云瑶没觉得怎样,小太监的下巴尖了。
终于,扛到了太宵道人到皇宫的这一日。
……
这一天。
玄德帝特意停朝三日,专门接待太宵道人。
在这之前,玄德帝便早早斋戒,沐浴更衣,拿出了十足的诚意。
后宫里,陆云瑶也陪太子妃等人,等候在坤宁宫,随时等候皇上召见。
没想到上午时,乾坤殿那边便有人来,召皇后、田贵妃和陆云瑶前去。
众妃议论纷纷,因为不懂不召她们,偏偏召陆云瑶做什么,待皇后等人离开后,众妃子更是将陆云佩团团围住,打听那边的动向。
太子妃被冷落在外,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危险,视线看向皇后等人离开的方向,暗暗发誓,她与陆云瑶不共戴天,一定要除之后快。
……
乾坤殿。
因皇上急召,皇后、田贵妃和陆云瑶三人以及两名宫女乘坐马车急速前往。
当到殿门口,马车停下,三人才在宫女的服侍中下了马车。
陆云瑶抬眼看去,却见一片金闪闪。
雪白大理石地面、汉白玉的栏杆,赤红的柱子、雪白的墙面,以及金闪闪的屋檐,在蓝天白云之中美若仙境、圣洁若神庙殿堂,却不知为何,当她看向大殿门口时,心口有种古怪的感觉,这种感觉难以用语言描述,好似失重感,却又不像是失重感。
皇后轻声道,“走吧。”说着,在宫女的搀扶下,率先而行。
田贵妃轻蔑地撇了一眼皇后,再瞪了一眼身后的陆云瑶,也与宫女往前走。
陆云瑶见两人走了,急忙低头跟着。
为何低头?因为眩晕。
为何眩晕?陆云瑶不知,怀疑是金闪闪的屋顶被夕阳照射得太过耀眼,让她有了恍惚。
然而看着雪白的地面,陆云瑶也没舒服过来,依旧眩晕的厉害。
一旁守着的侍卫见陆云瑶摇摇晃晃要晕倒,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搀扶,但男女有别,还是不好。
好在引路的太监及时发现,快速过来,扶住了陆云瑶,“陆姑娘您身体不适?”
陆云瑶摇了摇头,“劳公公费心,没事,只是突然眩晕。”
田贵妃轻蔑地看了一眼,而后道,“紫兰,你去扶着陆云瑶。”
“是,娘娘。”
田贵妃的贴身宫女上前,从太监手中接到了陆云瑶。
陆云瑶刚要拒绝,但又一阵眩晕,眼前一黑险些没晕过去。
太监紧张地看了看近在咫尺乾坤殿门口,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陆云瑶,小声道,“嗨,怎么早不晕晚不晕,都到了门口晕呢?算了算了,陆姑娘在这稍作休息,奴才先进去回禀皇上。”
皇后也对掉链子的陆云瑶极为不悦,但脸上还是一派温柔笑意,目光关切。
陆云瑶急忙叫住,“等等,这位公公别去,民女可能是中暑了,一会喝杯冷水就好,千万不能耽误大事!”
太监见陆云瑶这么说,也才放心,“陆姑娘真识大体。”说着,亲自扶着陆云瑶,生怕其不肯进来乾坤殿。
陆云瑶能感受到这位公公的压力,因为公公算是使出浑身的劲儿架着她,如果条件允许,公公怕是不介意直接把她背过去。
终于,扛着“中暑”的眩晕,陆云瑶跟着皇后和田贵妃入了乾坤殿。
殿内,一脸喜色的玄德帝坐在上座,在其下手边,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
说其老,是因其银发、银眉、银须,加之青白色的道袍,活脱脱一名神仙,与其身旁的玄德帝完全不同,犹如不食人间烟火。
然而抛开其银发和圣洁出尘的气质,其皮肤却紧致弹性,双目炯炯,没有一丝老态,比玄德帝年轻许多,倒是与身旁的二皇子年纪相似。
坐在太宵道人身旁的,正是二皇子。
二皇子依旧容貌倾城,如果说陆云瑶自夸自己倾国倾城是吹嘘,那么二皇子的倾国倾城便是名至实归,其出众的容貌无可挑剔,仿佛集天下美色于一身,但更可贵的是其身上气质,与太宵道人有几分相像,高贵、出尘,不食人间烟火。
太子则是坐在玄德帝的另一边。
从前但看太子,其身材高大、容貌俊美,但在二皇子面前却如同鱼目碰珠、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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