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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第一幼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纪婴
筷子的残影这才停下,一道道目光看向门前呆愣着的小侍女。
大人们的酒酿闻起来怪怪的,虽然香,但也有种说不上来的刺鼻。
江逢月与断天子品罢连连称道,两个师兄却被呛得咳了几声。
谢寻非与白也被各自塞了一杯,两个小少年平日里冷冷淡淡,一副不好招惹生人勿近的模样,喝下酒酿的第一口,同时脸色通红地咳了出来。
真奇怪,明明是一模一样的酒,为什么大家的反应会相差这么大呢?
秦萝想不懂,也没有机会弄明白。
他们几个小孩不能碰酒,面前只有断天子提过的百花清。
秦萝端起玉杯,闻见一股清新干冽的花香。
她说不上来那究竟是什么花的味道,只觉得甜香浓郁、沁人心脾,比曾经喝过的所有饮料奶茶都更加清爽,一丝丝一缕缕,仿佛能融化在骨头之中。
她没做多想,一饮而尽。
那边的断天子还在悠哉悠哉:“百花清适宜孩子品尝,但切记小口慢酌,莫要一口吞下,否则酒气凝结——”
话没说完,秦楼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小不点晃了晃脑袋。





修真界第一幼崽 修真界第一幼崽 第144节
秦萝双眼呆呆,白玉般的圆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立刻染上酡红,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仰头抬眼的时候,恍惚着打了个嗝。
秦萝皱皱眉头,徒劳张牙舞爪晃手手,露出有些惊恐的神色:“哥哥……你怎么长了三只眼睛四个鼻子?”
秦楼:……
好,这是喝醉了。
从来没喝醉过的江逢月:“萝萝——!还认得娘亲吗萝萝?记得自己是谁吗?还会讲话吗?”
曾喝米酒醉倒过的秦止:“醉了她是,不是失忆。”
秦萝整个人晕晕乎乎,肚皮也是胀鼓鼓,显然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间厢房。
秦止对品酒兴趣不大,醉酒后还会被江逢月记录下晕晕乎乎的模样,本打算送她回房,猝不及防听秦楼开口:“我带她回去吧。”
剑圣把即将出口的话狠狠咽回去。
秦楼与家里人一向不怎么亲近,会主动说出这句话,全然在夫妻两人的意料之外。
江逢月很是高兴,连连点头:“那就交给你了,照顾好妹妹。”
少年无言,半晌应了声“嗯”。
——其实他并非是想关心秦萝,只不过与厢房里热热闹闹阖家欢乐的场面格格不入,借了这个理由赶紧离开。
修士们所住的客房位于山中,距离小镇尚有一段距离。
秦楼御剑而起,念及此刻的秦萝神志不清,犹豫片刻,将她背在身后。
这个动作,梦里的霍诀曾经做过无数次,于他而言却是今生头一遭。
女孩脸上生了婴儿肥,身上没有太多的肉,他轻轻松松一抬,便将秦萝固定在脊背上。长剑乘风而起,身后的小孩被吹得一个激灵,下意识抱紧他脖颈。
她没完全睡着,只是意识不太清醒,这会儿被风一吹,迷迷糊糊睁了睁眼睛,侧脸往他身上轻轻一蹭。
秦楼觉得有些痒,像背着一只不安分的猫,尤其她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听不清在自言自语什么事情。
他只是闲得无聊罢了,并非想要关心她。
少年轻轻叹出一口气:“怎么了?难受?”
埋在他后颈里的小脑袋摆了摆:“不难受。”
秦萝顿了顿,努力捋清混乱的思绪:“可是……哥哥不高兴。”
秦楼一讪:“我哪有不高兴?”
身后的声音停了好一会儿,四周浓云翻滚,只能听见呜呜风声。
“就是……就是不高兴。”
她的声音又低又软,带了点微醺的茫然,仿佛随时能融化在呼啸而至的风里:“我知道的。”
秦萝顿了顿,像是对他说,又像在喃喃自语,鼓了鼓腮帮:“我想让他高兴一点,可他能送给我烟花,我……我什么也做不好。”
……不是的。
这一切并非是她的错,全因他囿于过往的记忆,无法挣脱。
秦楼无声启唇,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应当如何回应。
他看遍了霍诀的一生,霍家那场毫不犹豫的背叛犹在钻心刺骨。
付出的真心从不会得到回报,修真界中,古往今来皆是利字当头。
既然世人之间的情愫皆是如此淡薄,那他宁可从未得到,将自己与旁人生生隔出不可逾越的鸿沟,也不愿再体验一番被舍弃的滋味。
他并非不愿,而是不敢。
今夜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消匿无踪,黑云好似翻滚的棉絮,一层又一层压在天边。
厚重夜色里,秦萝忽地扬起脑袋:“好像……下雨了。”
春天的小雨淅淅沥沥,如同千千万万勾连成片的水帘,在墨色一样的夜空中缓缓晕开,沁出凉丝丝的冷意。
秦楼并不喜欢这种阴冷潮湿的雨天,一个眨眼的功夫,莫名觉得扑面而来的雨丝少了大半。
他心有所感,抬头之际,果然见到一双白白净净的小手。
“哥哥是蘑菇,我是蘑菇上面的小伞。”
秦萝把手合成小帐篷的模样,高高抬起挡在他脑袋上,当真如同蘑菇顶上的菌盖。
她说话时晃了晃小腿,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轻笑:“你别怕。有我在,不会让哥哥淋雨的——你看,啪!伞撑开啦。”
……说得这样开心,她自己定是被淋得湿漉漉的。
秦楼忽然想起那场似真似幻的梦,梦里同样是下着雨,少年与女孩一并走在街边。
雨伞被少年握在手中,向着女孩所在的方向悄然倾斜,挡去所有哗啦啦的雨水,他自己则湿透了大半个肩膀。
他心中本是铜墙铁壁,此刻却悄悄化开一处柔软的角落。
只有这一次。
秦楼在心底对自己说,只有这一次是例外。
夜雨仍是纷纷扬扬,近在咫尺的人倏然开口:“秦萝。”
他冷不丁地出声,让本就不太清醒的小孩微微愣住,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兀地屏住呼吸——
她被秦楼背在身后,忽有一道柔和的剑气从四面八方而来,将秦萝的身体牢牢托住。
旋即手臂被轻轻一拉,整个身子瞬间打了个旋儿,再回过神来,已经被抱在了少年身前。
他动作笨拙,以脊背挡下斜斜而来的骤雨,双手则护住她的后背与脑袋,手掌修长有力,牢牢下罩。
秦萝的醉意稍稍消退一些,双手环住秦楼后颈,茫然吸气的时候,嗅见雨水冰凉的气息,以及将她整个身体全然包裹的清冽皂香。
“不用伞。”
秦楼声音很轻,听不出话里的情绪,尾音沉沉,弥散在春夜的雨雾里:“蘑菇已经足够替你挡雨了。”
第74章 咩咩滚滚……全是云衡师兄?……
所幸今夜的雨不大, 加之秦楼身怀剑气,驱散了绝大部分淅淅沥沥的雨帘。当二人御剑来到山中别院时,虽然或多或少沾了水汽, 但都没有变成狼狈的落汤鸡。
秦楼身后的衣衫湿漉漉搭在脊背上,在春夜里生出浅浅的寒凉。少年对此并未多加在意,安静护在秦萝身侧,将女孩送入客房之中。
因为有哥哥挡雨, 她只湿了点儿头发, 几缕发丝蒙了水雾,软绵绵伏在耳边和侧脸,兀地抬头与他对视,连睫毛也是水盈盈的。
“谢谢哥哥。”
秦萝的酒意散了不少,似是觉得十足开心, 眼睛清清亮亮, 淌出令人安心的笑:“哥哥赶紧回房洗澡换身衣服吧!要是着凉就不好了——对了!我房间里有一把伞,我去给你拿来!”
她话音方落, 屋子里便响起噔噔噔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 就有一把雪白泼墨的小伞被递到秦楼面前。
作为一个小孩,秦萝似乎遗传了江逢月的性子,实在有些太多话了。
其实修士身强体壮,莫说淋雨,哪怕落入水中整个湿透, 也很难患上风寒。秦楼从小到大沉心修炼, 更是从来懒得打伞,大不了用法诀烘干衣物,或是换上一身新的衣装。
身形颀长的少年剑修默然片刻, 任由灯火将自己的影子不断拉长,末了微微颔首,从秦萝手中接过雨伞:“多谢。”
“不用谢!”
小孩欢欢喜喜地笑起来:“谢谢哥哥送我回来!哥哥早点休息,晚安!”
雨伞被撑开的瞬间,击散一片繁花般盛放的雨帘。
拱形的弧度支撑起一个牢固屏障,把雨水尽数阻隔在外,秦楼莫名想起御剑飞行的时候,搭在自己脑袋上的那双手。
他没说话,迈开转身离去的第一步。
如今的很多东西,似乎与千百年前不大相同了。
当年的霍诀为人撑了十几年的伞,夹了十几年的菜……时至今日,在秦萝伸出双手的那一瞬间,身为秦楼的他,头一回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伞。
哗啦啦的雨水砸在地面上,晕开一朵朵荡漾的水花。四周寂静阴沉,他走着走着,忽然察觉出有些不大对劲。
这会儿夜色已深,四面八方少有亮色,他身旁却始终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光,照亮前行的小道。
沉沉暗夜里,执伞的少年长睫轻动,下意识回头。
这附近安安静静的,唯有秦萝所在的房间大大敞开,灯火昏黄,弥散在朦胧的雨雾里。
然后像是一根长长的线,亦或一片晕染的水墨,径直来到他身边。
雨下得很斜,秦萝站在门边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可避免地沾了雨丝。
她却对此毫不在意,见秦楼回头,咧嘴踮起脚尖,很高兴似的朝他挥了挥右手。
春夜幽寂,暮霭沉沉,她立于明晃晃的光亮之中,仿佛带着一股毛绒绒的暖意,啪地一下,径直闯入少年眼中。
连秦楼本人都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唇角扬起了不可遏止的弧度。
秦萝送走哥哥,立马舒舒服服洗了个澡。
淋雨后泡上一个热水澡,实乃人间幸事之一。
暖洋洋热烘烘的温度将整个身子全然包裹,一下子就能驱散渗进骨子里的凉气,尤其还能一动不动靠在浴桶上,像只得道升仙的咸鱼。
“对了伏伏!”
她没忘记帮伏魔录寻找主人的事,用手拍了拍荡来荡去的水花:“我们已经到了卫州,应该怎样才能找到你主人呢?”
识海里的小球默了默。
对于主人的去向,伏魔录亦是困惑。
之前在博雅阁里,有人曾斩钉截铁说过,霍诀遭到正道围剿,被琅霄君宋阙打落魔渊。
这也是它亲眼所见之事。
魔渊乃是万丈深渊,当时主人身受重伤,一旦坠入其中,定是十死无生。而它之所以还留存着一丝希望,觉得主人可能并未死去,全因感应到了邪骨的力量。
邪骨与魂魄相连,是他体内不可分割的部分,既然邪骨仍存,主人怎么可能出事。
然而随着时间一步步推移,尤其见到秦楼之后,它逐渐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邪骨虽与魂魄连通,却并不等同于魂魄,倘若……有人在他坠入魔渊之后,生生取其邪骨、碾碎魂魄,将二者彻底分离了呢?
可……那人目的何在?于正道修士而言,邪骨百害而无一利,唯有邪修对它趋之若鹜。




修真界第一幼崽 修真界第一幼崽 第145节
然而那次围剿没放出一点风声,唯有正道宗族知晓具体计划,怎会有邪修恰好出现在魔域,还准确无误找到万丈深渊之下的霍诀?
还有卫州。
他们在金凌城遇上画中仙时,话本子里的“霍诀”为何会说,他曾经待在卫州?
“我——”
伏魔录有些迟疑:“关于主人的去向,我如今亦是所知甚少,不过不急,我们可以慢慢来。”
“也是哦。”
秦萝点头:“毕竟已经过去一千年了。一千年,好久好久啊。”
在她固有的认知里,一百岁已经是人类寿命的高峰,自从来到修真界以后,世界观经历了一次翻天覆地的重塑。
比如“长命百岁”是早夭;五六百岁的人看上去只有二十上下,还会管须发皆白的九十岁老爷爷叫“毛头小子”;就连她小小年纪,居然已经成为了江星燃的曾曾曾曾长辈。
好乱好复杂哦。
“对了。”
伏魔录冷不防又道,语气里噙了显而易见的迟疑:“宋阙,就是那位琅霄君……尽量不要与他有所往来。”
秦萝一愣:“琅霄君?”
她脑子里还没完全清醒,略略思忖一会儿,才想起这是那位闭关了一百多年、即将主持这次百门大比的前辈。
当初把霍诀打落魔渊的,也是他。
“我的主人曾与他有过往来。”
伏魔录几乎要把当年的真相全盘告诉她,然而如此一来,便会立马暴露它主人的身份。
秦萝自幼在名门正派长大,对于邪祟妖魔有着与生俱来的排斥,倘若无法将她说服……他们之间的合作很可能就到此为止了。
就像多年前那样,纵使主人百般辩解,只得到一道又一道冷眼旁观。
哪怕真实的他未曾做过恶事,然而天生邪骨已是罪大恶极,更不用说“霍诀”这个名字声名狼藉。它没有十足的把握告诉秦萝一切,或者说,不敢。
和主人一样,它也不想再尝试一次被放弃的滋味了。
“宋阙乃是宋家继承人,法修天赋登峰造极。”
伏魔录斟酌语句:“但他品性称不上好,为独享天材地宝,曾做过不好的事情。你和和气气待他便是,莫要走得太近。”
秦萝眸光一晃,乖乖点头。
伏魔录停了半晌,声音忽然变得很小:“对了,关于霍诀——你怎么看他?”
“霍诀?”
女孩眨眨眼睛,很认真地想了想:“他为了得到龙骨,伤害那么多人,不是个好人。”
识海里的小黑球动作顿住,听她继续说:“可是……他又有点可怜。”
秦萝拍了拍水花,嗓音稚嫩天真,将所思所想毫无保留地全部告诉它:“断天子前辈说,留影石里没有明显的证据,他的家人却直接打碎了他的骨头。如果……如果他是被冤枉的,身边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一定很难过。”
伏魔录没出声,静静听她说。
“后来他妹妹前往魔域也是。”
秦萝道:“如果我身边的人做了坏事,虽然知道应该让他得到惩罚,但是——”
她年纪小,想不出正确的描述方式,思考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利用他对我的喜欢,把有毒的点心送给他吃……”
秦萝摇摇脑袋:“可霍诀也不是好人,不值得被同情。师兄他们不是说过,霍诀发现点心有毒,把他妹妹杀害了吗?”
……才不是这样。
霍诀怎会伤害他妹妹。
心口绷着的弦被生生一扯,伏魔录欲言又止,良久,发出一声干涩低笑:“你看得倒是挺明白。不过这些都是千百年以前的旧事,与你无甚干系。后天便是百门大比,你好生休息,莫要紧张。”
秦萝听不出它话里的百转千回,弯了弯眼睛:“我知道的!我一直有在好好练习!”
小黑球只是沉默地笑。
眼前的秦萝与当年的霍家小姐,有七分相似的地方。
同样被娇宠着长大,同样天真懵懂,也同样活泼爱笑,灵动娇憨。
但归根结底,她们却也浑然不同。
这让它忍不住去想,倘若当年陪在霍诀身边的是这个小姑娘,秦萝会怎样去做?
如果是她,愿意分给主人……哪怕是零星一点、须臾一瞬的陪伴与信任吗?
许是因为酒气醉人,秦萝的这场觉睡得格外舒服,也格外长。
她睡觉时迷迷糊糊做了许许多多的梦,不情不愿睁开双眼,被阳光刺得皱起眉头。
伏魔录打了个哈欠:“终于醒了我的小祖宗。日上三竿,你睡得像只小猪。”
秦萝义正辞严:“才不是小猪!”
怎么可以说女孩子像小猪,她只接受兔子猫咪和小狗!
她手脚轻便灵敏,很快穿衣洗漱完毕,给自己随意扎了两个包子头。如今正值晌午,甫一把门打开,便有明媚灿然的阳光像水一样涌上来,把整个房间全部淹没。
算算时间,已经到了午餐的时候。
山中别院的布局错综复杂,一条条长廊勾勒出一块块密集的网格,网格中间则是一字排开的客房。
秦萝来的时候一直有人陪在身边,此刻孑然一身,有些无措地摸摸脑袋,刚打算找人问路,忽然望见不远处的楚明筝、江星燃和白也。
楚明筝一眼见到她,眸光微亮:“萝萝!”
“我们正要来叫你起床吃饭。”
江星燃双手环抱胸前,哼哼笑笑:“没想到懒虫起床啰。”
“你爹爹昨日喝醉了,今天留在房中歇息。”
楚明筝温声道:“大多数人都已到齐,还剩下你、谢师弟、你哥哥和云衡师兄骆师兄。我们打算逐一看看他们的情况,你想先去吃饭,还是同我们一起?”
修真界里的修士大多追求辟谷,只汲取天地灵气,不摄入五谷杂粮,能在百门大比时仍有闲心做饭吃饭的门派,实乃屈指可数。
秦萝正巧有些困,想走路让自己放清醒一点,于是毫不犹豫:“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男子的住处在别院另一头,距离秦萝房间最近的,是云衡所在的卧室。
楚明筝上前敲门的间隙,江星燃悄咪咪凑近一些,在秦萝与白也耳边窃窃私语:“对了,我听说云衡师兄这几日灵力不稳,很可能现出原形——你们说,咱们有没有机会见到食铁兽的真身?”
“食铁兽?”
秦萝面色陡沉:“我听说食铁兽长着好大好大的獠牙,能一口咬断玄铁,还有它的爪子也很锋利,呼啦一撕,能把魔兽直接撕碎掉。”
“不错!”
江星燃压低嗓门:“传闻里说,它的眼睛能发血光,被它直勾勾盯着的人,会不由自主吓到发抖。深渊魔猿听过没?我觉得食铁兽应该和它差不多,又大又凶。”
白也不爱说话,呆呆偏了偏脑袋。
三人讲悄悄话的间隙,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然而门后的并非深渊怪兽,亦不是大家所熟悉的云衡师兄——
骆明庭探出脑袋,冲着大家扬眉笑笑。
“骆师兄。”
楚明筝颔首:“云衡师兄也在房中吗?”
骆明庭努力保持面上微笑,摇了摇头。
准确来说,云衡的人形不在,食铁兽却是端端正正坐在房中。
食铁兽乃是上古血脉,受四季轮回、天地灵气波动的影响,一年到头总有那么几天控制不了自身的形态,在人形与原形之间来回变换。
比如昨天和今天。
不久前云衡发来传讯符求助,让他速速前来渡些灵力,从而加快变回人形的速度。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骆明庭刚来房中,就被楚明筝敲了门。
他是什么人,云衡的好伙伴。身为朋友,无论发生什么,他都绝不会做出任何有损好友形象的事情!
骆明庭把门打开一个小小的缝,稍稍偏了偏身子。
于是下一刻,门外立马响起一声惊呼:“咩咩!那是咩咩吗!”
房间里盘着腿席地而坐的黑白大熊猛然一颤,黑豆豆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一眨不眨瞪向骆明庭。
——骆明庭,贱人!!!
骆明庭无辜捂嘴,传音入密:“哎呀,我方才没有挡住你吗?”
这人分明是故意的。
云衡不愿再骂,他累了。
不过用这副形态见见这群小孩也好,他已经习惯了以毛团团的身份和他们抱抱,仔细想想被摸肚皮时的感受,居然还有点怀——
呸呸呸,他绝对绝对、一丁点儿都不会觉得怀念!
“云衡独自去了山中修炼。”
骆明庭道:“你们不是一直很想它吗?有位长老把咩咩带来卫州玩了。”
秦萝连连点头,望向身边的白也:“白也哥哥你看!这就是我们苍梧仙宗的大熊猫,和金凌城里的滚滚是不是很像!”
小狐狸默然不语,微微眯了眯眼睛。
不止是像……他甚至能感受到十分相似的气息。
云衡被他盯得毛骨悚然,脊背阵阵发凉,刻意板了板脸,做出生人勿近的高傲模样。
哼哼,多亏他当初神机妙算,在金凌城安慰白也的时候,伪装成了一只年仅三岁、非常活泼可爱的大熊猫。
如今两相对比,他们绝不可能把二者联系起来。
“咩咩年纪比滚滚大,不像滚滚那么爱动,有点怕人。”
秦萝好久没见到它,喜出望外小跑上前,摸了摸大熊猫圆圆的耳朵:“不过它特别特别温柔,和它熟悉以后,会主动跟我们抱抱。你要不要来试试?”
白也抿了抿唇,迟疑应她:“……嗯。”
孩子们只当是见到了玩伴,一个个满心期待。坐在卧房中央的云衡却是苦不堪言,识海里纠结万分。




修真界第一幼崽 修真界第一幼崽 第146节
若要把自己与那只三岁的笨熊撇清关系,最直截了当的办法便是躲避白也的触碰——
三岁的滚滚迫不及待想和他做朋友,只有这样,才能突显出截然不同的反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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