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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狐报恩记(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无边月
月宜羞红着脸,任凭陆大娘握着自己的手闲闲絮语,陆昭温言道:“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呢,这才成亲第一天,娘您也想得太远了。”
陆大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是个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
陆昭月宜想起来上回被陆大娘发现的事情,都没再说话。
敬了茶又去见了几位亲戚,陆昭就带着月宜去了海边。月宜还是觉得累,一路上都是陆昭背着她。“我沉不沉?”月宜贴在他颊边问道。
“不沉,我还觉得你得多吃点饭。”陆昭还是穿着月宜给他做的那身衣服,陆大娘让他换一身他也不脱,只说是媳妇儿给自己做的第一件衣服,舍不得换,“背着自己的新媳妇儿,感觉确实挺好。”
“那以后过上几年我就不是新媳妇儿了……”月宜小声嘟囔着,“到时候你是不是还要娶别人做新媳妇儿啊?”
陆昭好笑说:“小乖吃醋了啊?”
月宜不肯开口。
陆昭心里仿佛添了花蜜:“我只喜欢你,和你说了好几遍了啊。你在我这儿永远是新媳妇儿,更是我喜欢的小媳妇儿。”
月宜抿着嘴儿笑得很甜,在他颊边轻轻亲了一口。
海边人不多,陆昭就这么慢慢悠悠背着她在海滩上散步,细软的沙子仿佛黄金,偶尔能看到横着走的小螃蟹路过。月宜还是头一次和陆昭一起来到海边,陆昭走后她想他的时候就会去陆昭和自己一起住的小屋看看,又或者在海边走一走,回想起船舱被打开那一瞬,他大步走来抱起自己然后走向光明处。
陆昭见她默不作声便问道:“想什么呢?”
“想你。”月宜脆生生地回答。
陆昭有些不解:“想我什么?我不就在这里?”
“想起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月宜温婉地说。
陆昭笑了笑:“那都好久之前了。”他不喜欢提起那时候,因为他的月宜在此之前遭受了那么多苦难,他想想都觉得难受。可是他听到月宜感激地开口:“也许老天这就是看我太痛苦,所以把你带到我面前啊。”
“小傻子。”陆昭忍俊不禁。
月宜说要下来,陆昭弯下腰把她放在海滩上,两人手牵着手一起散步。两人走走停停,捡了一些小贝壳,还有些海燕,蓝蓝的底色,上头有些橘红色痕迹。陆昭从小长在海边,最会抓海鲜,几下子就从沙滩里揪出来一只皮皮虾。月宜害怕被扎着,虽然激动,却不敢靠近。一旁忽然走来一个小男孩儿,胖乎乎得,手里提着一个小篮子,对两人可怜兮兮地说:“叔叔、姐姐,能不能把这只皮皮虾给我啊,我想抓但是害怕被扎……”
陆昭听了小男孩儿的称呼脸上一黑,一旁的月宜却掩唇含笑,眉眼弯弯地望着他,眼底是戏谑的光。陆昭抬起手在小男孩儿头发上拨了两下,小男孩儿眼巴巴地盯着陆昭手里的皮皮虾,又问了一句:“叔叔,你能给我吗?我想带给我妹妹看。”
月宜碰了碰陆昭的手臂莞尔说:“快给他吧。”
陆昭笑笑,蹲下身将皮皮虾放到小男孩儿的篮子里:“还要吗?我再给你抓。”
小男孩儿高高兴兴地摆摆手:“不用了,一只就够了。”言罢和陆昭、月宜挥了挥手道声“叔叔、姐姐再见”,然后就飞快地跑远了,那边有个可爱的小姑娘在等他,小男孩儿献宝一样将篮子给她看,然后拉着手亲亲热热地离开了。
陆昭望着两个小孩子的背影,重新握住月宜的手,开口问她:“小乖,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你和我的孩子……你愿意吗?”
月宜恬静地笑着:“当然愿意啊。”说完,她眨了眨眼,凑到陆昭耳畔调皮地念道:“叔叔……”
陆昭磨牙,趁着周围没人看见,将月宜箍在怀中,隐蔽地在她胸前捏了一把,咬牙切齿说:“小坏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他摸摸自己的脸,有些忐忑地问着月宜:“小乖,我真的老了吗?”
“陆昭哥哥年轻着呢。”月宜娇俏地笑道,“不过,叔叔总是沉着脸,是挺吓人的,以后不能吓到我们的小孩子啊。”





小白狐报恩记(快穿) 第六十四章舟中谁着锦衣来(19)
成婚之后的月宜生活还是和从前一样,她和陆昭在陆大娘家里待了没几天就又回到陆昭的住处。因为成亲,月宜不再去蒋郭晶那里学习,而是自己抱了一大堆书回来。陆昭时常看到自家小媳妇儿执一卷书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温婉沉静,依然清润。
陆昭擦了擦手,走近一些打趣说:“陆夫子,咱们能吃饭了不?”
月宜这才意识到自己看书又看得过了时间,连忙站起身对陆昭懊恼地说:“糟糕,我还说要帮你做饭呢,又耽误了。”
陆昭上前摸了摸月宜的脸笑吟吟地说:“没事儿,我娶了个女夫子,我愿意给她做饭。还请女夫子不要介意。”
月宜在他颊边掐了掐然后和他一起吃饭。席间陆昭说起来在县衙里的事情,咬着馒头叮嘱说:“听说隔壁县又有两个女孩子失踪,你最近不要出门,注意安全。”
月宜应下,心有余悸:“是不是和我当时的情况一样?”
陆昭摇摇头:“不清楚。我们也在追查。”
月宜想起来之前那个“罪魁祸首”:“牢里的钟高岳,他,他有说过什么吗?”
陆昭静静望着月宜,小姑娘的面色有些苍白,想必还是害怕从前的事情,他放下馒头,握住月宜的手,从指尖捏了捏安抚她说:“别怕,我在。”顿了顿,陆昭认真地和她说:“他一直都不说一句话,曲师爷想了很多办法,酷刑也用了,还是不行。这个人……哎,不说了,小乖,别多想。有我在你身边。”
月宜点点头:“我信陆昭哥哥。”
陆昭这几日有些忙,上回和月宜说了有少女失踪的事儿,陆昭就忙着调查,新来的捕役都是愣头青的毛头小子,什么都不懂,陆昭多数时间都是亲力亲为,这个时候再去训练他们也有点来不及。所以他总是早出晚归,有时候好几天都不能和月宜见一面。他回来得晚,起初月宜执拗地要等他,陆昭劝了好几次,月宜才答应他早早休息。
他踏着月色回来,风尘仆仆,厨房里还有月宜给他温好的饭,他匆匆吃完,去了卧室,小心翼翼掀开被子,月宜自然而然地钻到他怀里咕哝着:“你回来了啊?有没有吃饭?我给你留了你爱吃的牛蛙腿。”
“吃了。很好吃。”陆昭摸了摸她的小脸,“睡吧,我也睡。”
“想你……”女孩儿双手环抱住他和他撒娇。
陆昭心里软软得,也想和她亲热,奈何夜已深,他也还要一大早去衙门,便柔声道:“忙完这一阵带你去青县城里好不好?”
“嗯。”女孩儿乖巧地回应。陆昭在她额头上亲了几下,怀抱着渐渐睡去。
某日,余杭急匆匆地来找休沐的陆昭,余杭是个极为在意外表的人,今天这衣服居然都有些脏,显见得十分匆忙。陆昭见她面色凝重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钟高岳被人救走了。”余杭深深吸了口气,肃然说,“而且昨天曲师爷的信鸽也回来了,他让人去南方调查钟高岳的背景,你猜如何?月宜是他的亲生女儿!”
陆昭的手都在发抖,心里顿时感觉不妙,可他还是勉强维持着平稳的声音说:“我现在就去找月宜。”
“她不在家?钟高岳一直不肯说话,虽然囚禁月宜却又不让人伤害她,一定是有它自己独特的原因……”余杭蹙起眉头讲述。
陆昭已经听不进去这些了,他只知道必须要去找回月宜,她今天要去陆嫄那里玩儿,本来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可是月宜总说一切太平,不用太担心。陆昭几宿都没睡觉,月宜心疼他,就叮嘱陆昭在家里好好休息会儿,下午回来月宜给他蒸海鲜吃。他手心的冷汗黏腻,仿佛是条蛇,想要吐出信子在他身上狠狠咬一口。
余杭也跟着一同前往寻找月宜,然而直到去了陆嫄家里才被告知,月宜根本没有来过。陆昭急急地握住陆嫄的手臂:“真的吗?月宜还有没有别的可能去的地方?”
陆嫄也知道事态紧急,连忙道:“不可能的,月宜从来不会乱转,她很乖,也不爱和人交流,一定是有人带她走了……”
蒋郭晶也从旁说:“月宜不是那种耽误时间的性子,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人!”
陆昭不等她说完就往外冲,余杭一把拉住陆昭厉声道:“你冷静一下,你现在能去哪里找月宜?你知道钟高岳在哪儿吗?”
“我去找,一定能找到!”陆昭低沉地开口。
余杭用了最大的力将陆昭拦住高声说:“陆昭,你冷静点。你是咱们这里最聪明沉稳的捕快,总能捉到最狡猾的犯人。这次也是一样,不要和无头苍蝇一样莽撞,我们去衙门,联合江仵作、曲师爷,仔细想想钟高岳会去什么地方。相信我,一定能找到月宜的。”
余杭是他的上司,陆昭凝视着余杭严肃却又执着的目光,嘴唇动了动,也还是停了下来。余杭说得对,他要冷静。月宜总是说最相信自己,他不能让月宜失望。余杭见他没有刚才那么冲动,心里稍稍舒了口气,和陆嫄告辞,带着余杭回到县衙里。江仵作、曲师爷都在,陆昭面色阴沉,但还是深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对曲师爷说:“月宜真的是钟高岳的女儿吗?如果是,他为什么还要让月宜待在那种环境里?”
曲师爷道:“陆昭,你想想,他没有让人伤害月宜,甚至自己逃离之后第一时间就带走月宜,月宜对他一定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陆昭喃喃说:“我不管是什么作用,我只知道我必须要赶紧将她救回来。钟高岳是个疯子,他如果再做出什么……”他痛苦地抱住头坐到一旁,身子都在控制不住地发抖,余杭刚要安慰,陆昭忽然扬起脸激动地说:“那艘木兰船呢?那艘船还停在海边吗?”
“之前被人拖到西面了,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拆掉烧毁。”
陆昭厉声说:“我去看看!”
余杭使劲拉住他:“你不能去,你是月宜的丈夫,情绪激动有可能坏了事!”
“这个时候还谈什么丈夫不丈夫,我告诉你,月宜是我的命!”陆昭拂开衣袖,匆匆离开。江仵作见此也只好安慰余杭:“咱们从来没见过陆昭失态,月宜对他来说太重要,我们也只能由他去。不过陆昭想得对,钟高岳在那艘大船上布置得碧丽堂皇,那艘船一定对他很重要,兴许找到那艘船能有什么线索!”
余杭沉吟片刻不再磨蹭,立刻让众人跟随前往。
陆昭马不停蹄地去了大海西岸,那艘木兰船却已经驶向大海深处。陆昭借了一艘小船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月宜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感觉自己头重脚轻,浑身酸软无力。她很想抬起手揉一揉自己的太阳穴,但是双手根本用不上劲,她低头一瞧,这才意识到自己双手双脚被粗大的绳子绑住。她回想起自己在乡间路上遇到的男人,文质彬彬,充满了书生气。他礼貌地与她问路,月宜不疑有他,给他指了指方向,然后就感觉没了意识。
她勉力挣了挣,绳子绑的太死,解不开,手腕上反而被磨得生疼。月宜跟随陆昭这个捕快久了,别的没学到,遇事冷静思考倒是学会了一些。她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思绪平复,然后睁开眼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自己好像是在一艘大船上。
大船雕梁画栋十分精美,向外看,能看到海天一线。
看来自己已经到了海上。
陆昭肯定在找自己,她相信陆昭一定能寻到她,但是在此之前,她要保证自己能活下去。月宜敏锐地察觉,自己被掳走应该是和钟高岳那些人有关。她心里惴惴不安,抿唇希望自己能想到一些蛛丝马迹。忽然,船舱的门被打开,月宜摇摇望去,是那个文雅的中年男人。月宜蜷缩在墙角边,警惕地盯着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
男人放下一盘食物,推到月宜跟前,单膝跪在地面,上下打量着月宜,与之前相比,女孩儿不再是面黄肌瘦的模样,而是婀娜多姿,听说她还和别人成婚,想来正是新婚燕尔,你侬我侬的时候。他犹疑了一下开口说:“饿了吧,吃点东西。”
月宜看着盘子里的食物觉得恶心,就像是从前在地牢里吃的那些变质的东西一样,她扭过脸儿不言不语。男人嗤笑一声说:“我忘了,你不是从前那些女孩儿之一了,你现在不会吃这些东西。想必你跟着那个男人,他叫什么,哦,是叫陆昭,吃香的喝辣的,大鱼大肉,自然不会看得上这些玩意。”
“你到底要怎么样?”月宜开口,声音微微带着一丝颤意,可还是努力让自己的目光看起来镇静与果敢。
“月宜,你知道吗,你是我的女儿。”男人静静地说。
月宜茫然地看着他,男人的眉眼的确和自己相似,他年轻时应该是俊俏的少年郎,只是岁月沧桑,相由心生,他的眉梢眼角都带着邪肆和阴沉,透着一股荒诞的鬼魅。月宜摇了摇头,恍然一笑,自嘲说:“女儿?我从来都不知道一位父亲会是这样养育自己的女儿。”
“你不懂?月宜,你很快就会懂。”他猛地握住月宜的手,眼底有些激狂,那是对于邪教近乎痴迷的沉浸,他靠得很近,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味道,令人作呕,“我也曾经想放过你,我让我的手下再去找和你相似的女孩儿,但是她们的生辰八字没有一个人比你更合适。只有你,月宜,你是我的女儿,你也应该帮助父亲,帮助父亲实现一生的夙愿。”
“放开我!”月宜使劲挣脱开自己的手,摇摇头,噙着泪恨恨地开口,“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如果你真的是我的父亲,为了我好,你应该放了我,让我回去找陆昭!”
钟高岳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月宜觉得耳边轰轰的响,好久,眼前仿佛是雪山苍茫的雪花,纷纷扰扰,才慢慢看清楚眼前的景象。钟高岳在她耳畔气急败坏的吼叫:“我让你顶嘴,你是我的孩子,你就必须要为我奉献一切。”
“我不是你的孩子……”月宜虚弱地开口,“你也不配做我的父亲!”
钟高岳发了狠掐住月宜的脖子说:“好啊,那我就不用有丝毫愧疚之心了,你的生辰附和神明的要求,将你祭祀,神明就会赐予我永生的能力。”他抬起手轻佻地拍了拍月宜的脸,冷笑说:“你和你母亲一样,所有的女人都是如此,都是荡妇,上了男人的床就下不来。”
月宜笑了笑,阖上眼,不屑一顾地说:“是啊,可那又怎样。你不也是女人生的?”
钟高岳唇角抽动着,松开月宜,站起身离开了船舱。
月宜嘴里有些血腥味儿,头发也披散下来,面容憔悴,有些狼狈。她歇了一会儿,挪到那个脏兮兮的盘子跟前,勉强用手拈了一点里头看起来还算没那么糟糕的饭才吃了一些,还好,不是从前那种搜了的饭菜。也许自己对于钟高岳来说真得有利用价值,他才肯稍微厚待一下自己。月宜叹了口气,填饱肚子才能有力气逃离这里。她重新靠在墙边,小脑袋搁在膝头,想着陆昭也不知道在哪里,他一定很着急、很担心。想着想着,月宜的眼眶就红了,再怎么伪装,她也是害怕无助,多希望这一刻陆昭就如同当初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大步走来抱着自己离开。
她眯了一会儿,再醒来时看到钟高岳重新返回了船舱,他弯着腰在地面用红色液体画满了诡异的图案,还有很多符咒贴在四周,最后画了一个很大的圈,圈内竖着一根粗粗的木杆,上头还被泼了味道刺鼻的液体。不远处摆放着一张案子,钟高岳在上面点了很多蜡烛,整个船舱都诡异得很。钟高岳画完图案,然后从案上短期两只瓷碗,里面也是猩红的液体,月宜睁大了眼睛,顿时明白那是什么,再看到钟高岳面色毫无波澜的喝下,不禁胃里一阵抽搐,侧过头干呕起来。




小白狐报恩记(快穿) 第六十五章舟中谁着锦衣来(20)半h半剧情
钟高岳并不理会月宜的举动,他兀自忙完,然后走到月宜跟前,看着少了一些的饭菜哼笑一声:“你倒是明白了许多。”他忽然揪住月宜的头发将她从地面拖拽到那根柱子上,然后用绳子把她结结实实地捆绑在上头。
他又端了那些红色的液体,取出一柄刷子,蘸了蘸,不顾月宜的挣扎给她在脸上刷动了几下,一张俏脸顿时变得有些狰狞。月宜高声道:“放开我!”
“很快你就得到自由了。”钟高岳疯狂地看着她,唇角高高翘起。
月宜对上那邪恶的笑容,骨肉生寒,惊恐到了极点。
而那边的陆昭奋力地靠近海中央的大船,心里默念着、祈祷着,盼望月宜不要出事。他用尽最大的力气快速划向船只,然后抛上绳索顺利地爬上去。船板上倒了两个人,皮肉已经泛白,看起来还是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割伤放血,最终失血最多死亡。陆昭心里顿时生出不妙,连忙四处寻找入口。
钟高岳燃起火把,口中念念有词,月宜嘴里也塞上了布条,她努力挣扎,可一点办法都没有,眼看着钟高岳将火把贴近地面上泼洒过的铜油,月宜万念俱灰时,就听见窗户传来被撞击的声音,钟高岳愣神的一瞬,已经被冲进来的陆昭扑倒在地。他骑在钟高岳身上狠狠地揍了他几下,把他的火把扔到最安全的角落,直到钟高岳看起来有些晕眩,陆昭才迫不及待地起身去给月宜松绑,用温和的声音说:“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月宜,我带你走……”他不停地念叨着,安抚月宜,月宜的脸都是腥红的液体,陆昭动了动嘴唇,无比心疼,他抬起衣袖给她擦了擦,温言说:“对不为,我来晚了……”
月宜被松绑,刚刚将口中的布条拿出,就看到钟高岳拿起一把宝剑刺向陆昭:“陆昭哥哥!”月宜大喊一声,陆昭也十分机敏,侧身稍稍躲了一下,锋利的剑刃没有刺中陆昭的心脏,只是顺着他的手臂快速地割了一下。
钟高岳这柄剑异常的锋利,几乎是轻轻碰了一下,陆昭的手臂就血流不止。月宜大惊失色,心疼地问:“怎么样?是不是很疼?让我看看……”
陆昭来不及处理伤口,挡在月宜面前对钟高岳,长身玉立,气宇非凡,丝毫没有因为伤口而落入下风:“钟先生,别来无恙啊。”
钟高岳指着月宜恨恨地说:“我只要你把月宜留下来,否则你也得死!”
陆昭一手向后,握住月宜的手,月宜则痴痴望着男人精瘦的背影,他完全将自己笼罩住,仿佛是避风的安全港口。她眼底漫上泪花,目光落在男人受伤的手臂,忍不住回握住他的手。陆昭感受到了,捏捏他的指尖,凝睇着钟高岳,冷声道:“钟先生,我是青县的捕快,除暴安良是我的职责所在。月宜她是我的妻子,是我一生要用生命保护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开月宜,也更不能放过你!”言罢,陆昭将月宜稍稍推开,持剑扑了上去,钟高岳侧身挡过剑势。
钟高岳没有陆昭年轻再加上刚才已经被陆昭揍了一顿,现在脚下有点虚浮,陆昭很快就占了上风,但是钟高岳心思歹毒,斗不过陆昭自然就刺向月宜。陆昭眼见如此,立刻飞身保护月宜,只是钟高岳每一招都极为狠毒,陆昭一手要保护月宜,一手还要对抗钟高岳,渐渐落入下风,钟高岳觑了个空子,一剑刺中陆昭的腰侧。陆昭闷哼一声,手中晃出叁个剑花,逼退钟高岳,趁势在他腿上也狠狠来了一剑,钟高岳痛呼一声跌在地面好久都站不起来。
“你快走,别管我了……”月宜含着哭腔低低地说。她很想为他包扎,可是手忙脚乱碰都不敢碰。陆昭却扬起唇角,倔强而又自信地说:“月宜,你相公要是这样轻易就死了,那还是你看好的人吗?”他莞尔,撕了布条缠在腰上,勉强站起身咬着牙说:“我一定活着把你带走。”他指了指外头对月宜说:“翻过窗户,外头有艘小船,我想余大人、曲师爷他们很快就要来了,你能遇到他们。”
“我不能走……”月宜泪汪汪地开口。
“不,你必须走。你在我会分神,我不能完全护你周全。”他认真地看着月宜,头发蓬乱,额间布满冷汗,可是他的声音令月宜只感觉到带着丝丝疼痛的暖意,“你要信我,我会回去的,我们还有很漫长的人生要走过。好吗?”
“我信你,我信你。可是……”月宜惶然地点了点头。
“没有可是。月宜,听我的,快走!”陆昭推着她去了窗边,身后的钟高岳眼看着他要将月宜送走也着急地冲了过来,陆昭稍稍用力,把月宜托着举到窗外,钟高岳拿起一旁的椅子狠狠砸在陆昭背上。陆昭吐出一口血,仍是不忘将月宜推得更远一些大声道:“快走!”
月宜狠下心,连忙跳下小船,摇桨划离这里。
月宜脱离危险,陆昭终于可以从心底深处松了一口气,他背上被桌子重敲,疼得仿佛骨头都裂了。他深深吸了口气,提剑回身与钟高岳再次鏖战在一起。钟高岳愤怒地大声呵斥:“都怪你,如果没有你我可以永生!月宜就是我获得永生的钥匙!”
陆昭此时步步紧逼,闻言,冷笑一声,再次刺向钟高岳的手臂。
钟高岳感觉自己彻底落入颓势,他心中绝望,可是又不甘心束手就擒,倒不如拉个垫背的同归于尽。他身子一矮躲过陆昭的剑势,跑出船舱奔向船头,陆昭也跟了上去,却见钟高岳从船头抽出一根火把点燃角落里摆放的一堆杂物。
陆昭定神一看,那竟然是小山堆一般体积的炸药。他心底立刻大呼不妙,千钧一发之际转身跳入海中,几乎同时,火把点燃所有炸药,整艘船伴随着疯狂的钟高岳四分五裂,落满海面。火光仿佛燃烧了天空,许久都不能湮灭。
月宜听到雷鸣的爆炸声回眸望去,目眦尽裂,余杭看到不远处的月宜连忙让人下放小船靠近,月宜心碎地抓住她的衣袖语无伦次地哀求着:“你快去看陆昭,求求你,你快去……那艘船……我不知道怎么了……你快去……陆昭还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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