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图谋不轨(1v1 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铁锅炖肥肉
霍啸闲下来,让秘书订了张去h市的机票,他靠在座椅上,掐了掐眉心,前两天有同僚亲自打来电话祝贺他的小儿子好事将近,他那时才知道霍琛背着他干了什么好事。
手上是一份关于那个女人的所有信息,无论哪一样都配不上霍琛,配不上当他的儿媳妇。
袁嘉律在医院刚给一个病人看完诊,前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前台有两位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等着,声称找她有事。
她经历过赵毅的事,现在对谁找她都觉得不太像好事,可让人等着又不太好,况且在医院,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她关上电脑的显示器,下楼走到前台。
前台见到袁嘉律,立马指了指面前站着的看起来严肃不好相处的两个人,说:“袁医生,就是这两位先生找你。”
其中一位走到她面前,恭敬地陈述对方交待给他的话,“袁小姐,我家先生有事想跟您谈谈,麻烦您移步跟我们去一下。”
她记不起来她会认识面前这两人,亦或者说认识他们口中说的‘先生’,她摇了摇头,“有事在这里说就可以,我没必要过去。”
另外一位抬手拦在她面前,为难道:“袁小姐,我家先生就在门口,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袁嘉律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医院门口人来人往,也不怕他们对她做什么,她点了点头,说:“走吧。”
先前说话的那位走到一辆车后面停了下来,抬手在车窗上敲了敲,才开了车门。
她顺着车门看进去,一张陌生的脸坐在角落,是位中年男人,却有几分熟悉。
男人凌厉地抬了抬眼,“进来吧。”
车门关上,带她过来的两个男人站在门外等着,车内只剩下她和那位要见她的男人。
气氛有些许凝滞,她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您好,请问您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霍啸从旁边拿了份文件,他递给袁嘉律,问:“你应该认识霍琛,正确来说,是认识谢衡吧?”
男人声音洪亮,压迫感极强,她突然便意识到面前的男人大概是谢衡的父亲,眉眼与他有几分相似。
她手紧了紧,a4纸张起了一小块折痕,“认识。”
“我不认为你适合他,同样霍家也不会赞成让你进门。”
提起这事,霍啸一股怒火压不住,“他竟然敢背着我跟你去领证,上次的教训还吃不够?要是让他爷爷知道,准不止拿东西砸他额头这么简单。”
她皱眉,焦急道:“您是说,他上次额头受的伤,是因为我?”
霍啸冷哼了声,正打算说什么,车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他寻声望过去,却见谢衡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脸色渐冷。
谢衡拉了下门把,没拉动,目光与袁嘉律对视在一起,没一会移开,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霍啸的电话,开门见山道。
“有什么话冲着我说,没必要来找她的麻烦。”
“我找谁现在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成?霍琛,别以为老子不敢怎么你。”
他抿紧唇,示意袁嘉律打开车门。
“您找谁都可以,除了她。”
谢衡手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后,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先回去,剩下的交给他来处理。
袁嘉律不放心地看了眼霍啸铁青的脸色,压低声问:“他也会揍你吗?”
“放心,他不会。”
她这才松了口气,朝霍琛弯了弯腰,一步叁回头进了医院。
霍啸冷着脸,“霍琛,你跟她结婚经过我同意了吗?”
“我告诉您,您就会同意我跟她结婚?”
“不可能!”
谢衡神色如常,平静道:“正好,我也不会因为您的不可能而去改变我要做的事。”
霍啸怒不可揭,更多的是气他的不顾后果,“你忘了是谁给你现在的这些?那个女人什么都没有,她能给得起你什么?”
他眼睛扫到中间的一沓文件,冷笑道:“你不知道她把家里人都克死了?这样的女人你还敢要?玩玩就好,没必要当真……”
“父亲!!!”
谢衡沉下脸,眼里似乎有些隐约的恨意,“我从记事起知道所有的一切后,不止一次恨着您,也恨着霍家所有的人,如果不是您的迷信无知,为了自己所谓的前途把我抛弃得一干二净,我的人生也不会过得还不如一个孤儿。”
他顿了顿,声音骤减,像在嘲笑自己的做过的那些可笑的行为。
“我发过誓如果踏进霍家一步就不得好死,我做好了彻底脱离霍家的一切准备,对我来说,您所给予的一切,肮脏如蛆,令我喘不过气来,知道我为什么还愿意踏进犹如淤泥的霍家吗?”
“因为我找不到她了,我说过会去找她,只能再踏进这淤泥里,这是我欠她的,即使我满身污浊,也在所不惜。”





图谋不轨(1v1 H) 105.靠近一点点
袁嘉律知道谢衡会在马路对面等她,她一下班,就急匆匆往外跑,站在门口看过去,却没见到那辆熟悉的车。
说不失落那是假的,她抬脚踢了踢路边的一块小石子,看着它沿线往前滚,最后停在了一双黑色皮鞋的面前。
她顺着那双脚往上看,包裹在黑色长裤里也掩盖不住修长笔直的腿,再往上,直到看清面前的人的脸,顿时抑郁的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谢衡站在她面前,张开双手,形成一个拥抱的姿势,“过来。”
她很没有骨气地向他靠近,跳着下了台阶,被他抱进怀里,他收紧手,挤压感把两人紧紧贴在了一块。
两人就在这人来人往的马路边抱了一会,她仰头,忽然看见他额头上那一块稍显的疤,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在日光下还能看得很清晰。
她抬起手,手指轻轻触碰着他的额头,指腹上的凸起感让她有些难受,“疼吗?”
谢衡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按着她的指尖往上面压,他安慰道:“不疼,过段时间就好得差不多了。”
她叉起腰,板着脸教训道:“你怎么那么笨,也不知道躲一躲,以后留疤了怎么办?”
虽然留疤了也不妨碍他的好看,但她心里就是不太舒服,闷闷的,一拳砸在棉花上,毫无任何回应的举措。
“嗯,那你是觉得我留疤变丑了?不要我了吗?”
“才没有。”她低下声音,肯定道:“我不会不要你的。”
“为什么?”他问。
“因为,你的伤是我造成的,我要对你负责,不能忘恩负义。”
谢衡扯住她想往马路对面走的身子,笑了下,说:“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这伤口跟你有关系?”
“我都知道了,你别瞒着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跟家里闹掰。”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回去那里。”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没有袁嘉律,现在的他会过着怎样的人生。
袁嘉律知道谢衡的话是在安慰她。
她语气低落,“其实有时候我会觉得,是不是我的运气真的很不好,所以倒霉的事情才会一件接一件发生在我身上。”
他曲指敲在她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却有些微的疼痛,她捂着额头,痛呼出声。
“让你长长记性,乱说话。”
“是真的,没骗你。”袁嘉律努力向他证明,想了想,还是没有把那些话说出来,“你还是离我远一点,要不然把我的坏运气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那又怎样?”他说:“要是害怕就不会去找你了。”
谢衡停顿了几秒,又说:“就连失去记忆,也还是潜意识里会去找你。”
谢衡出车祸没多久,消息早已飞满b市的天,每天堵在门口的记者数不清,全都只是为了从他手里拿到劲爆消息,没人关心过他的伤势。
风口浪尖上,霍家人不敢露面,为了防止他被记者打扰到,霍啸派了一群人在门口日夜守着。
谢衡昏迷了好几天,醒来时脑子一片空白,对周遭的环境充满了陌生,他想不起来曾经的过往,内心只余迷茫和恐惧。
他走到大门口,试图拧动门把手,却发现被外面的人反锁,出也出不去,困在这个房间内,过着犹如牢笼一般的生活。
谢衡转而往窗边走,他伸手拉开窗帘,满屋的昏暗被太阳光照亮了起来,他站在那里,垂下视线望去,不仅陌生,还多了几分想逃离这里的念头。
他目光凝在了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上,尽管脑海里并无那张脸的记忆,他还是失神了好一会,他不明白这样的失神意味着什么,却知道也许她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
当他想要再多看一眼时,对方早就消失在了尽头。
之后他有了逃脱的机会,躲在停车场的角落里几个小时,身体随着地下室温度的降低,浑身冰冷,体力早就快要透支,明明有好几次逃离的机会,却迟迟没有行动。
他心里总感觉前天看到的那个女孩会出现,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想,凭的只是最不靠谱的直觉。
后来证明了他的赌注下对了,也不止一次庆幸,庆幸他能遇到她。
祸福相依,他失去了珍贵的记忆,得到的却是比记忆还要珍贵的她。
他沉吟片刻,忽然说:“你不觉得挺浪漫的吗?”
她一愣,“什么?”
谢衡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疤,“这是我为了向你靠近,努力过的证明,以后要说给我们女儿知道的伟大事迹。”
袁嘉律在他胸膛推了一下,哼了哼,“谁想给你生女儿了。”
他拉住她的手,用自己的手指一根根穿进她的指缝,手心相贴着,交叉握在一起。
“其实生女孩还是男孩都好,”他抱住她,似乎是说着郑重的承诺,“起码我会努力让她在一个温暖的家庭里长大。”
永远都不会再走他的路。
袁嘉律知道他做得到,也许他无法尽到一个儿子该有的责任,但他未来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她心口忽然揪地疼了起来,声音听起来不太高兴,因为知道他的过往而难受。
她闷闷道:“好。”




图谋不轨(1v1 H) 106.间接接吻
傍晚谢衡带她到学校附近的小吃店,她已经很多年没来过这里,许多东西早就发生了改变,只不过常去的那家面馆依旧开着,老板娘换成了她的女儿。
以前袁嘉律经常会来,大多时候是因为谢衡在这里,他喜欢吃这里的面,喜欢吃面的时候放辣椒,面汤上面飘了一层红油,她为了能多见他一面,总是在放学后就拉着同桌,掩耳盗铃的装作同他偶遇。
尽管不能吃辣,袁嘉律还是隔叁差五就跑来这里解决午饭,她吃了好一阵子的西红柿鸡蛋面,某天突然一个想不开,也许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在谢衡报了自己要吃的面之后,在他后面附和道:“老板娘,我也要一碗。”
生怕老板娘听错,她扬高声音,指了指坐在她右上方的谢衡,说:“跟他一样的。”
袁嘉律来的次数多了,加上性格乖巧,也同老板娘熟络了起来,“不吃西红柿鸡蛋面了?嘉律你一个南方姑娘能吃辣吗?”
谢衡懒懒地扫了过来,她梗着脖子,却掩不住眼睛里的心虚,立马回道:“能吃的,阿姨你不能小看我。”
结果就是,袁嘉律刚吃进去第一口,被辣椒呛得面红耳赤,她咳嗽了好几下,倒了一大杯的凉水灌进去,胃里火辣辣地冒着热,今天出门身上带的钱不多,她不好意思让老板娘帮她换一碗。
心里悔得肠子都着火了,被辣椒辣的,她硬着头皮,筷子夹了一口面在空碗里涮一下白开水,还没进嘴里,中途被人截了道,她那句“你干什么”卡在喉咙里,就见谢衡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她面前,也不知道他点的加辣的重庆小面怎么会变成一碗清汤寡水的西红柿鸡蛋面。
他丝毫没有为自己突然打断她而生出一丝的歉意,理所当然地把他面前的那碗面推到她面前,又把她面前那碗辣到她舌头失了知觉,胃里还火烧火燎的面‘抢’了过去。
她愣愣地看着他,配上那张被辣出来红通通的脸,跟个熟透了的西瓜一样,半天没反应过来。
谢衡脸不红心不跳地吃了第叁口面进去,他吃饭一向很斯文优雅,画面赏心悦目,她盯着他看得目不转睛,他不耐烦,曲指在木桌上敲了两下,“不吃?”
她摇了摇头,“吃阿,可是你那碗……”
――是我吃过的呀。
他低着头继续吃着,没什么情绪打断她后面未说完的话,说:“老板娘上错了,让我找你换回来。”
上错了?
她记得她没点错啊。
她目光停留在他手上,“但是你的筷子是我用过的。”
他们这样算不算间接接吻了?
话音刚落,剧烈的咳嗽声响了起来,谢衡第一次吃面被辣椒呛到全然没有半分优雅,他想让她闭嘴,可喉咙又痒又刺,灼烧出一股火,只有用冰水才能降温。
他手往旁边拿过桌子上的杯子,里面还有半杯水,他想也没想,仰头灌了进去,顿时舒服了许多。
袁嘉律没来得及阻止,他又倒了一杯喝进去,她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谢衡面也吃不下去了,他起身,拿起书包,临走前两根手指在自己嘴巴上比划拉拉链的动作,“闭嘴。”
她乖乖闭上嘴巴,拿起筷子低头吃面。
偶遇次数多了,嫌疑便多了起来。
谢衡的同学兼同桌余里得知这件事,一看到她走进面馆,拿手肘撞了下他的手臂,神秘兮兮道:“你知不知道……”
余里故意停顿,谢衡知道他没憋什么好事,手上专注地玩着游戏,敷衍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你想知道,”余里抢走他的手机,谢衡不耐烦地啧了声,笑了声,怎么看都像是打算要揍他。
“你知不知道,袁嘉律喜欢你?”
谢衡脱口而出说:“关我什么事。”
余里摇了摇头,叹道:“你还真是……太绝情了。”
“不然呢?”谢衡拿回手机,他低头继续玩游戏,中路的塔被推掉了一个,对方直逼家门口,他仍气定神闲,“你觉得我要立马跟她在一起,才不叫绝情?”
余里可惜道:“她长得也挺漂亮的,性格又好,你怎么就不试着交往看看?”
游戏输了,谢衡索性退出界面,他看向门口,许久都没等到那个娇小的身影。
他收回眼,淡淡道:“不了,她不适合我。”
面馆今天坐满了人,袁嘉律来得晚,只能坐在角落的位置,又被柱子挡住,她看得见外面,别人却看不到她。
她听见了他们刚才说的所有话,也包括谢衡的那句“她不适合他”,一直回荡在脑子里。
她放下筷子,顿时没了胃口,有些难过地想,她做的这些对谢衡来说,也只会徒增他的烦恼。
谁喜欢他了,谁会喜欢他这样自恋的人!
她以后不要再来了!!!
袁嘉律忍了不到一周,还是没骨气跑来了,她为数不多的骨气在遇到谢衡时,总是毫无理由地偏向于他, 她一边骂着自己的不争气,一边又笑呵呵地跟老板娘喊着要吃番茄鸡蛋面。
她连续在面馆吃了叁天,都没见到谢衡,她有意无意地到他教室门口晃悠,却得知他有事请假了。
她失魂落魄地趴在课桌上,侧头看着窗外,一想到有好多天都见不到他了,更加没精打采。
袁嘉律从那天之后再也没有机会去面馆,西红柿鸡蛋面的味道永远停留在那家老板娘笑起来很温暖的小店里。
突如其来的一把火将她内心的善良和对人心的认知彻底烧毁。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袁嘉律平静的世界里开始滋生无数的噩梦,一张张丑恶的嘴角狰狞冷漠地指责她,她整日整夜不得安生,缠绕得她喘不过气来,无时无刻恨不得逃离这里。
她躲在衣柜里,密闭的空间闷热黑暗,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外头玻璃制品落地声刺耳地扎进她的耳膜里,她手心里紧紧握住一张一寸的照片,左下角有一小块深凹进去的圆,是某个印章盖上去留下的痕迹,也是她偷偷从谢衡的校卡上小心翼翼撕下来的唯一一张他的照片。
她手心冒出了汗,不知是因为害怕被发现还是因为手指握得太紧闷的。
少年站在教学楼前,身姿板正笔直,眉目冷淡地注视着前方,被相机永远定格了下来。
白色衬衫突显得他干净而纯粹,犹如一抹初升的朝阳,不染世俗的尘埃。
袁嘉律对他的喜欢依旧只增不减。
她喜欢的少年,耀眼夺目,人群里轻易就把她的目光吸引住,从此再无他人。
终究是她的痴心妄想,痴心站在他身旁,妄想踩着他的影子就以为自己拉住了他。
却忘了,她身上早已污秽不堪,任凭如何努力,都玷污不了他分毫。




图谋不轨(1v1 H) 107.大火
“这女孩子的家属还没来医院吧?医药费怎么办啊?”
“她在医院躺了两天了,我都没见着她的家里人,听说是有位消防员好心先帮忙垫了。”
“真是惨,我听小慧说,她弟弟被她父母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死了,没救回来,全身被火烧到看不见原来的脸,她母亲一直哭着求薛医生救那个小男孩,最后受不了这个打击,晕倒在手术室门口,之后都没有在这里出现。”
“估计是太难过了,”护士扭头看了眼病房,叹息了声,“可怜的娃,哪有人惦念着还活着的人啊。”
“是啊,只有她活了下来,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袁嘉律是在充满消毒水的房间醒来的,她被耳边女人的说话声吵醒,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她见到了一张陌生的脸,是医院的护士,听到动静慌里慌张地将刚才同她说话的另一个人赶走,在门口走进来帮她换了另一瓶药水。
见到她醒过来,还没等袁嘉律开口问她什么,护士换了输液瓶后,立马兴冲冲去往外面跑,大概率是去找医生。
大火的浓烟将她的嗓子弄得不舒服,一咽口水就疼得针扎一样难受,她用手撑着床艰难地坐了起来,全身无力又酸疼,目光环顾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她知道这里是医院,上一次来还是袁子烨生病住院的时候,没想到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会是她。
袁子烨……
她猛地定住,目光焦急地往旁边一看,另一张病床上一个人也没有,她掀开被子,拔掉手背上的针头,血珠一点点往针口渗出,隐隐发疼,她顾不上拿纸巾去擦,大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找到袁子烨。
袁嘉律连鞋子都没穿,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间间病房推开门往里看,翻遍了整个走廊的病房都没看到他。
她心犹如一下下踩在脚底下,不好的预感随之浮出,冰凉彻骨地吞噬着她的身体,头脑一阵阵发晕,被赶来的护士及时接住了快要晕倒她。
她泪眼朦胧,嘴唇惨白,扯着护士的手,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
护士看到她手背上的一大块血,斥责道:“哎哟,你这孩子真是不听话,不好好呆在里面,跑出来干嘛?”
袁嘉律手上劲头大,将护士的手腕扯得发疼,她拼命摇头,指了指病房,喉咙火烧火燎地疼着,“弟……”
护士一愣,才反应过来她有什么话要说,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和道:“别着急,你想问你的家人为什么没来吗?”
她连连点头,眼眶又红又肿,却期待地看着护士。
护士于心不忍,撇开头,“他们去了你弟弟那里……”
护士顿了顿,知道后面的话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很残忍,她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于是便扶着袁嘉律起身,要把她送回病房。
可她固执得像一头牛,拉都拉不动,站在原地,明明猜到了结果,却还是隐含希望地乞求着护士说出来。
“你弟弟没了,全身烧伤面积超过百分之九十以上,送过来医院之前已经走了。”
她在医院躺了两天,脑子变得迟钝又空白。
袁嘉律没反应过来护士说的“没了”是什么意思,她呆呆地看着护士,大火将袁子烨吞噬的画面在眼前滚过。
厨房的爆炸声把正在房间写作业的袁嘉律惊吓了出来,天花板已经黑了一大块,火苗在窗户吹进来的风中愈烧愈烈,袁子烨躺在地板上,玻璃碎在他的身上划出一道道口,往外流血。
她试图往他那边过去,刚走了几步,又被一声爆炸震得跌倒在了后面。
“袁子烨,醒醒啊――”
她声音嘶哑,哭喊着叫着他的名字,袁子烨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害怕得浑身颤抖,浓烟夺走了她的呼吸,她靠近一步就被大火逼退了两步,眼睁睁又无能为力地看着袁子烨双腿被火吞噬。
隐约的有人喊救命的声音传了进来,楼下消防车的鸣笛声将她剧烈的呼吸声掩盖住。
袁嘉律拿水浸湿被单,捂着鼻子闭上眼往厨房跑过去,火灼烧着她的肌肤,又红又疼,她好不容易走到袁子烨身边,拼了命地把他身上的火扑灭,她吃力地背着他往阳台走,披在两人身上的被子被火灼烧变干,烫着每一寸肌肤,身后的吊灯毫无防备地砸在了身上。
袁子烨虚弱的哭喊声将袁嘉律已经彻底懵了的意识拉了回来,她手伸过去拉他,掉落的天花板彻底将她的努力隔断。
1...171819202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