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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温泉笨蛋
他的眼眸里闪烁着明亮的光,比窗外的星辰更耀眼。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事,目光变得很柔软。
片刻之后,陶知越笑起来:“嗯?你怎么知道我正想开车出去?”
霍燃一愣。
“这个语气为什么听起来有点怪?”
陶知越一边笑一边摇头:“不怪,是你的错觉。”
“真的很怪,不像你说话的方式。”
霍燃升起一级警戒:“是跟别人学的吗?”
“不是哦。”
“那你怎么一直笑?”
“因为我心情很好。”
一个小时后,陶知越坐在副驾驶座上,侧眸看着身边的霍燃。
白色宾利缓缓驶出写字楼的地下车库,通过出入闸门,驶进宽阔的马路。
夜晚的新城车辆很少,陶知越摇下车窗,像之前预想的那样,感受着和煦的晚风拂过面颊。
两旁的行道树向后掠去,橘黄的路灯撒下一道道温暖的光。
一切都平静安然。
不过这好像不是回家的方向。
“我们去哪?”
“我也临时准备了一个惊喜。”
当汽车缓缓驶进被彩色霓虹灯点亮的园区大门时,陶知越的表情比看到奶茶的霍燃更惊讶。
枫华园汽车影院。
正像它的名字一样,公园般的环境里长满了枫树,或红或黄,在夜色里依然烂漫。
一路都有霓虹灯光指引,弯弯曲曲地通向装有户外大屏幕的观影广场。
陶知越久久没有回神。
宽阔的场地上,他们是今晚唯一的客人。
霍燃在正中央停下车,和一旁迎上来的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把车里的广播调到特定频道。
爆米花,可乐,占据了眼前整个世界的电影画面,声音如临其境地在车里响起。
按照霍燃的要求,今晚放映一部在秋天发生的经典爱情电影。
银幕内外同时飘下了金黄的落叶。
“是不是没有来过这样的电影院?”
陶知越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很喜欢这个电影院的名字。”
“为什么?因为枫叶吗?”
霍燃顺手调低了座椅,可以坐得更舒服。
“以前我周末去做兼职的时候,经常会路过一家汽车影院,虽然从来没有进去过,但每次路过都会多看一眼,觉得它很神奇。”
“从外面看起来,完全像一个公园,到处是绿色的树,大门口的影院招牌看起来很复古,好像回到了上个世纪。所以我一直记得它的名字。”
“叫枫花园,跟这里只差了一个字。”
现在陶知越可以毫无顾忌地提起自己经历过的往事。
“枫花园更好听。”霍燃评价道,“这是一个美丽的巧合。”
一个美好的意外。
银幕上流淌着构图优美的影像。
他们隔着透明的挡风玻璃,观赏着这场特别的电影,惬意地闲聊着。
霍燃再次使用了他的套话大法。
“女主角的演技真好。”
“嗯,很厉害。”
“他们快重逢了吗?”
“应该吧。”
“那句话到底是跟谁学的?你明明不会开车。”
“……差点被你套出来了。”
“快告诉我。”
爆米花的甜香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
笑声被封堵在唇齿之间。
时间停驻。
柔软的皮质座椅深深地陷下去。
第90章
当冬天的第一朵雪花落下来的时候, 火红色的枫叶和白雪一起,慢慢飘落到地面,在艳丽的红叶上, 冰晶很快消融。
暖气充盈的轿车里,霍燃抱着爆米花, 感叹道:“白色的车只有下雪的时候不好, 因为看不出落在车身上的雪花。”
“我觉得你好像在考虑买辆新车。”
“是要买, 燕平的车开过来不方便。”
“很好,我一点也没有嫉妒。”
“你喜欢什么颜色?”
“粉红色。”
霍燃强调道:“是我们两个一起坐的车。”
“那就深蓝色,像钻石一样微微闪光的深蓝色。”
“好, 这个颜色衬雪一定很好看。”
于是下个周末,他们又一次来到枫华园的时候, 霍燃的座驾已经从白色宾利变成了一辆深蓝色的敞篷跑车。
“你不是不喜欢敞篷车吗?”
“看电影的时候除外,这样坐在后排也会有很好的视野。”
“为什么要坐在后排?”
“后面空间比较宽敞,我定制了一个小冰箱和移动桌板。”霍燃如数家珍道,“音响也是特别定制的, 环绕立体声,等会儿试一下你就知道了。”
陶知越明白了, 这是霍燃专门用来看电影的车。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表情十分淡定:“我还是一点也没有嫉妒。”
今天没有下雪,霍燃打开顶篷,这一场播放的是一部奇幻动作大片,正是考验音响的好时机。
枫华园汽车影院已经正式营业了,他们不再是唯一的客人, 周围停了不少开着车来看电影的观众。
他想了想,忽然道:“我想把这辆车送给你。”
好突如其来的豪门剧情。
“……”陶知越愣了一下,“不要。”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开车,没有驾照。”
“我可以教你, 一定比驾校的老师教得更好。”霍燃兴致勃勃道,“以后周末我们可以去没有人的空旷场地练车。”
陶知越这才领悟了他的真正目的,毫不留情地送给他一记眼刀:“你做梦去吧。”
“我确实梦到了,我梦见像上次那样,我们在车……”
“闭嘴!!”
进入稳定的长期恋爱关系之后,陶知越脸红耳朵红的毛病渐渐消失,但羞耻心仍然非常顽强。





你好,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你好,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第116节
闹完了,两个人坐在后排,老实地看着今晚的电影。
小冰箱里的草莓和樱桃新鲜红润,定制的音响效果真的很好,仿佛身临其境。
晋北的冬天并不过分寒冷,恰好的凉意,偶尔的雪花,让人想窝进温暖的被子,或者和亲密的恋人挨在一起。
霍燃还是喜欢絮絮叨叨地跟他说话。
温热的鼻息挥洒在耳边,在冬夜里凝成热热的白气。
“你冷吗?”
“不冷,还有点热,这剧情好热血。”
“那把围巾摘掉吧。”
“……不摘。”
“不要担心,这里没有其他人能看见——”
陶知越迅速拿起一个草莓,堵住了他的嘴。
霍燃笑得很有深意:“草莓很好吃。”
在陶知越忍无可忍的物理攻击到来之前,霍燃紧急转移话题。
“这个深蓝色你满意吗?是按照你的要求喷的,在光线下可以看到微闪。”
“嗯,很好看,也很特别。”
“我发现你很喜欢蓝色,家里不光是拖鞋,好多东西都是蓝色的。”
“因为那是天空的颜色。”
时光流转,季节变迁,天空始终是蓝色的。
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在霍燃时不时的明示暗示怂恿鼓动下,陶知越还是被他手把手地教会了开车,考出了驾照。
家里展示架上的汽车影院票根,积累了三十六张,一年里叫得出名字的新上映大片,他们都一起看过了。
两个人一起驾车出行的范围也越来越大,从车辆稀少的新城郊区,到正常的市内主干道,再到一起自驾出游,霍燃一点一点地尝试着。
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驾车时非常专心,极其遵守交通规则的霍燃甚至连一张罚单都没有收到过,堪称模范司机。
所以他总算如愿以偿地淘汰了公交车,每天送陶知越上班,不忙的时候也会来接他下班。
从家里和霍燃公司里都能眺望到的tod综合体建筑,在无数人的汗水和辛勤付出中,一点一点成型,昭示着无限宽广的未来。
而陶知越公司的游戏项目,刚结束为期一周的三测,再经历一个月的调整和优化,就会在十二月中旬正式公测,赶一波寒假档的热度。
生活里的一切都很好。
因为每次测试的数据反馈都非常不错,项目组的所有人对这个游戏寄托了无限希望,所以公司里弥漫着一种辛苦养大的孩子终于要见人的紧张氛围。
虽然一棵树游戏公司的惯例是不加班,但在公测前后,还是不可避免地忙了很多,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觉得某个细节还能做得更精致,总觉得再付出一点就能收获更好的回报。
陶知越差一点又要回到上辈子为所谓的梦想拼命奋斗的状态,而且这一次是真正的梦想,他很努力才克制住那种浑然忘我的工作状态。
但一到晚上八点就强迫自己下班的陶知越,每次看着仍在电脑前忙碌的同事们,心头总会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只是一个月,应该不会有事。
他坐在电脑前,望着还有许多地方要优化的程序与代码,按捺住想离开的心情,准备继续工作,又忍不住地自我怀疑。
真的不会吗?
在这样煎熬的情绪里,陶知越有时候甚至会做噩梦,梦到那一趟灰色的地铁。
久违的忙碌氛围,抵抗力薄弱的冬天,无法对人提起的忧思。
然后这一年里第一个意外发生了。
陶知越生病了。
这天下午,坐在工位上敲打着键盘的陶知越,又一次感受到身体发出胸闷和乏力的信号时,终于确定这不是他恐惧着的幻觉,是真的。
他从短暂的愣怔里回过神,没有犹豫,立刻请假了。
陶知越离开公司的时候,几乎想跑到路边拦车回家,但他不敢跑。
四肢传来的疲惫感受,让他小心翼翼地把让脚步都放得很慢。
回到熟悉的房子,倚在宽大舒适的沙发上,陶知越深呼吸,尽量想让心情放松。
他盯着丢在茶几上的手机,在想要不要给霍燃打电话。
理性告诉他也许只是感冒了,冬季十分常见的流感,吃药就会好,最近他一直保证着充足的睡眠,不应该这样小题大做。
但感性里只剩下恐惧。
那一天最后的记忆里,他的身体很累,累得连想拿裤袋里的手机都做不到。
幽暗的回忆重新笼罩了他的身体,他甚至做不到伸手尝试,万一他像那时一样,根本伸不了手呢?
他不敢确认这件事。
确认之后,也许就是再一次消失。
屋里的窗帘合拢着,光线昏暗,身下的沙发柔软包容,在满脑袋复杂混乱的思绪里,陶知越渐渐睡着了。
梦里一片光怪陆离,世界分散成线条和粒子,无序地游动着,他也变成了粒子,散漫地迷失在空气里,飘向大气层,想要穿透宇宙的屏障。
他轻盈得像一粒沙,被倏忽吹向未知的远方。
直到一片温暖的天空将他留住。
天空是蓝色的,像钻石一样闪着光。
陶知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面露焦急的霍燃。
额头很热,霍燃的手掌正贴在他额头。
“我吵醒你了吗?”霍燃见他醒来,莫名松了口气,“刚刚伸手摸了一下,你发烧了。”
他移开手,陶知越依然能感受到额头的热度。
喉咙里传来一阵艰涩疼痛,胸口冒出一股想要咳嗽的冲动。
他感冒了。
幸好是感冒。
终于放松下来的陶知越朝他笑了笑:“你怎么回来了?”
“我看你没回消息,给你打电话也不接,问了同事说你请假了,所以想先回家找你。”
陶知越看向始终静静躺在茶几上的手机,解释道:“上班的时候开了静音,我忘记调回来了。”
“没事就好。”
霍燃拉开了窗帘,冬日里寂静的黄昏便涌进来。
他从水壶里倒出刚烧好的热水,加冷水调好温度,轻轻地放到他面前。
“我叫了医生过来,应该半小时就到。”
陶知越捧着温度刚好的水杯,那是一年多前他买的锤目纹玻璃杯。
“是那种传说中的私人医生吗?”
“是。”霍燃笑道,“本来想带你去私人医院,但你现在应该很不舒服。”
“嗯,但是没关系,我想去普通的医院开药,然后挂个水,明后天就好了。”
陶知越特意强调道:“只是感冒,很普通的感冒,不用特殊对待,我会紧张的。”
霍燃凝视着他故作轻松的表情,最终点点头。
“好,我让他回去,我们现在去家附近的医院。”
锁好门,他们一起坐电梯到地下车库,送霍燃回来的司机还等在车里。
直到霍燃为他打开车门之前,都一直紧紧地牵着他的手。
霍燃似乎比他更紧张。
他曾经走到过生命尽头,这是陶知越对霍燃唯一隐瞒的秘密。
但是陶知越想,霍燃应该猜到了。
他有极其敏锐的直觉和洞察力,不会没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是用是近乎强迫地让自己保持稳定的生活作息,但他依然选择假装不知情,会用很平常的语气催他不要太累,按时睡觉。
他们共同保守着这一个彼此都不想直面的秘密。
这大概是他们之间最有默契的一种温柔。
“突然从公司回来没关系吗?”
“没关系,我也可以请假的。”
“不知道这次感冒要持续几天,会传染同事,只能在家工作了。”
“请假了就不要工作,好好休息,明天我也在家监督你。”
“可是游戏要上线了,有好多东西要忙,我临时不在会拖慢进度的。”
“身体最重要。”
“我保证一天只工作八小时。”
“最多四个小时。”
陶知越就笑:“你现在的表情好像在进行几个亿的谈判。”
附近的医院只有两公里路,快要下车了,霍燃细心地帮他整理了围巾和口罩,裹得严严实实,免得再着凉。
“那这次谈判我赢了吗?”
“赢了。”
白色的毛线围巾柔软地套在陶知越的脖子上,纹理细腻厚实,是霍妈妈亲手织好送给他的。
他们在医院门口下车,周围人很多,到处是来来往往的病人和探视者。
“不知道今晚的点滴要挂多久,上次用你手机下载的动画片还在吗?”




你好,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你好,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第117节
“还在,不过你今天不能边吃零食边看了,一会儿挂完号先吃饭。”
“是不是只能吃点清淡的?”
“当然了。”
待在霍燃身边,虽然感冒很不好受,但心情明朗了很多。
很久没有来医院,陶知越有些新奇地打量着四周,无数张陌生的、表情各异的面孔。
天边夕阳彻底沉落之前,在橙红色的余烬里,恍惚间,他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陶知越蓦然停下了脚步,久久没有动作。
霍燃诧异地回头看他,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怎么了?”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穿着白大褂,正微笑着和人说话。
霍燃觉得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但又想不起来。
他好奇地问道:“是你认识的人吗?”
过了半晌,黄昏的最后一丝霞光都黯淡了,陶知越才开口回答。
“我见过他一面,在很久以前。”
在另一个世界。
尘封的记忆如洪水决堤。
在那副怎么也找不到头绪的纯白拼图里,陶知越终于遇到了其中最关键的一条线索。
原来这个人就是沈念。
第91章
诊室门口的电子屏熄灭, 等待在外面的患者越来越少,常规的门诊时间结束了。
三四十岁的男医生伸了伸懒腰,放松着僵硬了一下午的筋骨, 拿上水杯往外面走去。
隔壁的诊室灯还亮着,里面却没有人, 他颇有些惊奇地朝里打量了一眼, 随即同对面诊室里的女医生打招呼。
“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沈到点走人了?”
女医生抬头瞄了眼,懒洋洋道:“怎么可能,送病人去了。”
“啧, 我说呢,这才像样。”
说着, 两个人十分默契地笑了笑。
“可惜啊,不是每天都有领导来视察。这不白忙活了嘛。”
“什么白忙活,人家那是大爱无疆,看把你酸的。”
“怎么能叫酸, 规培一年就主刀第一台关节融合了,这点年纪, 我想都不敢想的事,哪里还酸得起来。”
“这就不敢想了?再过十年说不定主任医师都不够人家看的,天才嘛。”
“哈哈哈哈,你格局小了。”男医生特意扫了周围一眼,放低声音道, “我是听说,他明后年要调进燕平一院的跨省分院了,和一堆钱多得花不完的大公司合办的那个,搞不好进去就是副高。”
“真的假的?”
“真的, 我们院长还挽留了半天呢。”
“这待遇,就是不一样,唉,羡慕不来啊,只能下辈子努力了。”
“哈哈哈,走啊,吃饭去。”
散漫的谈话随着脚步声远去。
等他们离开,走廊尽处的阴影里,才慢慢走出来一个人。
其实他们的音量控制得很好,是模模糊糊的一片。
但即使没有完全听到内容,沈念也能猜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他太熟悉这样的议论了。
站在空荡无人的诊室门口,发了一会儿呆,沈念才走进去收拾东西,关电脑。
桌子上放着一个相框,照片里是色彩梦幻的旋转海马,上面坐着好多孩子,对着镜头露出大大的笑容。
看到照片的时候,沈念有些失落的表情里才透出一丝慰藉。
医院很忙,好一阵没有去特殊学校了。
沈念经常会觉得,跟这群孩子一起相处的时候,比他在医院接诊做手术更快乐。
他天然地能够理解他们每一寸细微的感受。
在看到他们写下的名为《我的心愿》的作文时,看着那些稚嫩的话语和笔迹,他似乎能够真切地体会到他们的心情。
如果是他,握着笔写下想去游乐园的心愿之后,平时不敢奢望的梦想被勾起,他会很想去很想去,甚至这一晚会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期盼着明天就可以实现心愿。
但是不可能,一个孩子去了,其他的孩子也会想去,那么多特殊的孩子一起出门,需要顾虑方方面面,再精心的安排都可能发生意外。
一旦出事就会变得很麻烦,而且这种事本就在学校的职责之外,很少有人愿意自找麻烦。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会很难受,如果这是一个无法被实现的心愿,为什么要让他们写这样的作文呢?
明明平时他不会去幻想的,因为实现心愿对身体特殊的他们来说,是一件太奢侈的事,能好好生活已属不易。
沈念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视角的感受,但是那种感同身受的心情太过真实,所以他甚至有些冲动地对老师们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知道一个人带一群孩子出去玩是一件很有风险的事。
但他同样有着一种无端的信念,不会发生意外,即使发生了,也会很快被解决。
二十多年来,除了始终缺位的种种情感,沈念的生活中从来没有发生过负面的意外。
有很多次,旁人遇到危险和困境的时候,只要他出现帮忙,往往都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所以他始终很热情地想要帮助别人,不论是在什么时候,有时甚至显得他很怪异。
很多同学朋友会嘻嘻哈哈地管他叫幸运星,还有人说他一定是天选之子,不然为什么会拥有这么幸运又完美的人生。
当然,沈念也知道,在背后,也有很多人叫他假圣母。
起初他很难过,后来渐渐地,他学会了接受。
那种莫名的既视感又出现了,他似乎很熟悉那种被误解和歧视的心情。
不过沈念独自保留了这种心情,没有告诉任何朋友,因为不会有人相信,或许只会在背地里换来一声做作虚伪的评价。
他的人生似乎一直在两种极端之间行走。
一面是少年跳级,还考进了顶尖名校里分数最高的本博连读医学专业,学业一路顺遂,在每个阶段他都是那种开了挂的天才。
无论是艰涩理论还是上手实操,他一遍就会,从不出错,就像是为了医学而生的。如果不是亲眼见过,很多人根本不肯相信竟然还存在这样的人。
他是整个医学院有史以来毕业时年纪最小,导师评价最高的学生,所有人都觉得他的未来不可估量。
一面是冰冷的感情关系,他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在孤儿院被养父母收养,但他们对自己很糟糕,糟糕得还不如继续做孤儿。
缺失了亲情的关怀,沈念就试图用友情来弥补,他对周围的每一个朋友和同学都很好,会付出自己所有的真心和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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