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七零好赚钱
作者:芙三九
重生之七零好赚钱
重生之七零好赚钱 第一章玉石俱焚
第一章 玉石俱焚
2010年。
汉水市。
晚上九点半。
还有半个小时,读高三的女儿就要回来了,客厅里的电视机小声地上演着电视剧,曾宪慧正在为女儿做宵夜。
有人在开门,大概是丈夫杜云虎回来了。
曾宪慧从厨房走出来,边擦手边说:“宵夜做好了!一会儿,你也吃一点——”
话说到一半停下来,瞪大眼睛:杜云虎喝得满脸通红,肩膀搭在一个娇媚的女人身上。
这个女人叫刘梦,汉水市有名的风~骚人物。
这二人站在那里,挑衅地看着曾宪慧。
曾宪慧早就听说过杜云虎的风~流事,可是,想到女儿还在读高三,她忍着,想等女儿高中毕业后再来解决此事。
没想到,杜云虎色胆包天,竟然将这女人带回家来。
曾宪慧冷冷地说道:“杜云虎,我警告你,女儿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赶快将这个脏东西带出去!”
杜云虎走过来,步履有些不稳:“我让她姑姑去接她了。她今天不回来。今天就我们三个人,我就要解决我们三人之间的问题。”
曾宪慧冷笑:“那也等女儿上了大学再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杜云虎仰脸咧嘴笑了:“对啊!我是迫不及待啊!我们离婚吧!说吧,你要什么条件?”
曾宪慧说:“没有条件,夫妻财产平分。”
杜云虎越发大笑:“平分好啊!我还有几百万外债呢!刘喜和王道成一个人借了我两百万。”说着,拿出了借条复印件。
杜云虎做房地产生意。和这两个人合作,已经开发了几幢楼盘。
别人都说杜云虎赚了几千万,曾宪慧却从来没有见他拿钱回来过。每次都说,钱又要投资下一个楼盘,现在他竟然告诉她,还有外债?
曾宪慧愤怒地一把拿过借条撕了粉碎,指斥杜云虎道:“杜云虎,你还要脸不要脸?他们都是你的合伙人,你串通他们作假,你以为我会信你?”
刘喜还是刘梦的堂哥,就是通过刘喜,刘梦才巴上杜云虎的。
杜云虎笑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没钱。你给我从这个屋里滚蛋。”
曾宪慧气极:“那不是由你说的!”接着,指着刘梦,说,“让她从这个屋里滚出去!这是我的家,我不允许这个脏女人污染了我的家。”
刘梦顿时眼泪汪汪看着杜云虎,杜云虎安慰地拍拍刘梦的手,然后凶到曾宪慧面前,一巴掌打得曾宪慧眼冒金星:“你曾宪慧算什么东西,竟然敢侮辱梦梦,她是最纯洁的女人。“
曾宪慧好像听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纯洁?杜云虎,你是精~虫上脑了吧?!汉水市大名鼎鼎的风~骚女人刘梦,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亏你还把她当圣母来看。可笑至极!”
杜云虎恼羞成怒:“曾宪慧,你是什么东西?你母亲就是一个婊~子!你遗传你母亲!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曾宪慧怒不可遏:“杜云虎!你还是不是人?你不是爹生娘养的吗?我什么时候骂过你父母一句话?”
杜云虎恶毒地一笑:“好!不说你母亲!说你!你以为你曾宪慧是个什么好东西吗?梦梦比你曾宪慧纯洁多了。你曾宪慧没有和我结婚就上了我的床,我从来就没有看到落红,你他~妈根本就不是什么处~女。谁知道你以前和多少个男人发生了关系?”
曾宪慧羞愤交加。婚前自己没把握住,与他发生关系,也落了红,只是那次,杜云虎喝醉了。
今天,为了掩饰自己出轨的罪状,这个畜~生竟然用这个来堵她的嘴。
曾宪慧的心一下子跌入到谷底:一个男人风~流我可以原谅,但是,下~流就绝不可以原谅。
曾宪慧挥起巴掌,狠狠地打了杜云虎一嘴巴。
杜云虎怒了:“你找死!”说着,一掌将曾宪慧推倒在地板上,将膝盖抵住曾宪慧的腰,左手揪住她的头发,抡起右手,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死命抽打她的脸。
曾宪慧的鼻子被打得骨折,鲜血流了满脸,颧骨眼角都被打伤了。
刘梦幸灾乐祸地看着。
打得手都疼了,血沾满了手,杜云虎才扭扭歪歪地站起来,朝卫生间走去。
刘梦跟着走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门大开,杜云虎打开水龙头,用肥皂清洗着手上的血迹。
刘梦接过肥皂,为他清洗。
杜云虎红着眼睛,舌头都在打结:“气—气—那个—女人,逼她跟我离婚。“
刘梦很有默契地点头。
杜云虎大声说:“梦梦,我想你了!咱们来个现场办公,现场办公,怎么样?让某些人看个现场直播!”
刘梦嗲声道:“不嘛!”
杜云虎却将刘梦的连衣裙褪掉一半,露出了丰~满的酥~胸,然后,将嘴探过去,含住了她的红樱桃。
一阵阵浪~笑声充斥着曾宪慧的耳膜。
这对无耻的男女,竟然在我的家里上演这一幕。
是可忍孰不可忍!
曾宪慧怒火万丈,艰难地爬起来,挪到厨房里,拿起锋利的菜刀,忍着痛,疯了似地冲进了卫生间,朝正在抱着接~吻的这对狗~男女的头上死命砍去。
刘梦惨叫着倒了下去。
猝不及防下,杜云虎头上已经被砍了三刀,鲜血直流。
他大睁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曾宪慧。这个平时软弱的女人这在做什么?
“叫你看!”曾宪慧咬牙切齿地又一菜刀砍向杜云虎的眼睛,杜云虎噗通一声,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
后脑勺着地,鲜血顿时流了卫生间满地。
刺目的一片血红!
曾宪慧愣愣地看向手里握着的菜刀,这个时候才醒了过来:“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平时连鸡都不敢杀的人,今天竟然连杀了两个人?
杀人犯法,我也会被枪毙,不,不能,我不能让我的女儿有一个杀人犯的母亲。
我、我自杀!
曾宪慧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给大姑子杜云辉写了一封信,请她以后就当女儿杜纯的监护人。又给女儿写了一封信,说明事情的原委,请她原谅母亲的冲动。
这一切做完,已经是凌晨了。
她拿起菜刀,咬咬牙,狠狠地割向自己的喉咙。
血澎涌而出,她躺在客厅的地上,静静地等血流尽而死。
广州卫视正在放一个午夜访谈节目。
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正在接受访谈。
曾宪慧眼神有些模糊了。
“郭董,你的事业如此成功,你的人生应该是没有遗憾吧?”
“有遗憾。我的人生有一个最大的遗憾,就是,我始终没有找到我的妹妹。”郭董回答。
主持人说:“据我所知,郭董应该是独生子,怎么还有妹妹呢?”
郭董说:“我原名叫乔清泉。我的养母曾照翠将我养到十一岁。后来,我被亲生母亲郭凯芹接回了上海。我寻找我的养母曾照翠和妹妹乔青莲。二十年前,我去过汉水市的尚家营找过他们。我听说,我的养母已经过世了,我的妹妹被她舅舅带到了广东。这以前,这个舅舅没有和我们联系过,我也不知道舅舅叫什么。可是,我查遍广东所有的户口,都没有一个叫乔青莲的女子。今天,我接受广州卫视的采访,就是希望妹妹看到电视后,能及时跟我联系。“
曾宪慧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乔青莲,一个久违了的名字,久得我都快忘了的名字。
自从母亲死后我被接到舅舅家,为了上户口和工作的方便,我就改了和舅舅一个姓,成为了舅舅曾照勇的女儿曾宪慧。
乔青莲,那就是我啊!
血沿着地板的缝隙流遍了整个客厅,曾宪慧热泪与鲜血一起流淌,她已经没有了力气,看着银幕上那曾经熟悉的亲人的面孔,心里说道:“哥哥,清泉哥哥,我改了名字,我就是乔青莲啊。你知道吗?我就要死了。就要死了啊。我们有缘来生再见吧。“
为了两个人渣,我赔上了自己的性命,丢下我最爱的女儿,我不值啊!
乔青莲的意识渐渐地模糊,不久,就陷入彻底的黑暗中。
重生之七零好赚钱 第二章重获新生
“咕隆、、、咕隆、、、咕隆、、、”,曾宪慧头在水下,大口大口地吞着水,肚子里灌满了水,她本能地拼命地双手乱抓,想浮上水面,可是水里什么都没有,连救命稻草都没有。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是双手双脚在水里胡乱蹬着、抓着。
忽然,她的双脚被抓住了,紧接着,她的身子被往上顶,浮出水面了!有空气了!
她闭着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不一会儿,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抱上了一块石板,她浑身湿漉漉地无力地躺在了石板上。
“啊?淹死人了?”一个一惊一乍的中年妇女的声音喊道。
“没有死呢!”一个十多岁的男孩的声音回答到。
“没死怎么不动啊?”那女声问道,“这不是乔青莲吗?”
那女声凑近曾宪慧,说:“你看着肚子鼓鼓的,肚子里喝饱了水。我将水倒出来。”
说着,将曾宪慧两脚一拎,朝她后背拍了两拍,曾宪慧哇哇地吐水,水呛得她只咳嗽。
“哎哟!还活着呢!这女娃命真大啊!”那女声哈哈哈笑着,大嗓门直震得曾宪慧耳膜疼。
曾宪慧睁眼,一眼瞧见面前蹲着一老一小两个人。女的快五十岁了,小男孩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看着挺熟悉,脑子里搜索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这是老家尚家营里的两个人。
中年妇女叫曾照兰,小的叫尚德忠。
我不是死了吗?这是在哪里?到了地狱吗?
还让我遇到我小时候生活过的村里的人?
曾照兰凑到曾宪慧跟前,问道:“青莲,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掉进水里了呢?”
她叫我青莲,哦,对了,我是应该叫乔青莲的,曾宪慧这个名字,是母亲死了以后,我被舅舅接到广东以后才改的名字。
由于母亲的死,曾宪慧恨极了尚家营的所有人,所以,即使后来嫁人回到了汉水市,也没有踏回过尚家营一步。
这是梦,还是到了地狱?
不对呀!地狱里应该有牛头马面,可是这里只有这两个熟悉的人,这到底怎么回事?
乔青莲茫然地扭头看看四周,这是小时候经常来洗衣服、洗猪草的村北头的堰塘。
现在应该是夏季,堰塘里层层叠叠的荷叶覆盖,荷叶上零星地点缀些红的、白的荷花。偶尔还可见清澈的水里有白条鱼游过。
再看看坐在石板上的自己,小小的身板,上身穿一件白色的大背心,下身一条条纹的短裤。
这分明是个八岁的小女娃啊。
乔青莲死劲掐了一下手臂:“嘘!疼!不是梦!”
难道,我重生了?回到了我八岁的时候?八岁的时候,这个时候才是1978年?
“青莲,你怎么啦?怎么不说话?这孩子,不会是吓傻了吧?你怎么掉进水里的?”曾照兰又问道。
我怎么掉进水里的?乔青莲再一次茫然地抬起头,她望向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尚德忠。
她忽地想起来了。
在她八岁的时候,那个夏天,她正在石板上洗衣服,后面来了五个男孩。
他们都是这个村子里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放暑假闲得无事,成天纠集在一起。
上树掏鸟窝,下水摸鱼虾,上房揭瓦,下地偷瓜,到处惹是生非,无恶不作。
其中就有这个领头的孩子王尚德忠。
看见乔青莲,其中一个叫二货的孩子大声嘻嘻笑道:“黄毛缨在洗衣服。”
另外几个一起打着节拍唱起了顺口溜:
“黄毛缨,嘟嘟怪,
端起碗来就要菜,
要啥菜,要菠菜,
硿咚硿咚两锅盖。”
这个村子叫尚家营,基本都姓尚,有名的大姓,一个祖宗传下来的。
里面住的一百多户人家,只有四五家是外姓人家,有四家都是解~放前逃乱来的,早就融入了村子里。
只有乔青莲一家是十二年前才搬进来的。
大姓人家平时都不觉得有多亲近,可是,一遇到事情,那些人家总有几个血缘相近的本家,总有人替自己说说话。
而小姓人家没有人替你说话,就会处处吃亏。
乔青莲一家就是这样。
村里人喜欢拉帮结派,除了地主和富农,最抬不起头的就是单门独户的乔家人了。
当别人对她唱“黄毛缨”的歌谣时,她就躲着他们,尽量不招惹他们。
今天,他们又在后面对着她唱,开始的时候她不理他们,他们却越发来劲,用大土块砸向她面前的水面,“嗵”的一声,水面上冲起了浪花,水全都扑到她的脸上,淋湿了全身。
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转过身,满脸是水珠,怒视着这几个男孩子。
男孩子们放肆地哈哈哈大笑。
“黄毛缨成落汤鸡了!哈哈哈哈!”
太过分了,不理你们,你们越发放肆。
乔青莲一生气,就将衣服放进水去,然后,提起沾满水的衣服,将水朝这些人甩去。
一个叫狗子的正张大嘴巴大叫着,乔青莲衣服里夹带的水正好甩进他嘴巴里。
狗子“呸——呸”两下,大惊小怪地咋呼道:“黄毛缨还敢反抗!”
“哦哦!哦哦!还反抗了!哦哦!哦哦!不得了了!”众人起哄着,像看猴把戏似的逗着乔青莲。
他们人多势众,乔青莲自知惹不起。她转过身去,想装着若无其事地继续洗衣服,不料,刚转过身去,就感觉到小屁股被一只脚踢了一下,她“噗通”一下就栽进了堰塘里。
她不会游泳,四肢在水里胡乱扑通着,那些小子见惹了祸,一下子作鸟兽散了,这个尚德忠反而留了下来,救起了她。
她记得,当年这件事闹得很大。
哥哥乔清泉听说后跑过来,乔青莲见了哥哥,就大哭,说是有五个人欺负她,骂她黄毛缨,将她踹进了堰塘。
乔清泉问是不是尚德忠,乔青莲也弄不清具体是哪一个人,就说是五个人。这五个人当然还包括救她起来的尚德忠。
乔清泉当时就将尚德忠按在地上,拼命捶打。
尚德忠当然也不甘被打,二人纠缠在一起,打成一团。
尚德忠一边打,一边骂:“私~生子!不要脸!还敢打人!”
乔清泉越发不依,二人都发了狠劲,死命撕抓对方。
曾照兰好不容易将二人才拉开。
儿子被打得满脸是伤,女儿被踹下堰塘,母亲曾照翠觉得自己一家受了大姓人家的孩子的欺负,哭天抹泪地找到当时的工作组,要他们为自己这个小姓人家孤儿寡母做主。
重生之七零好赚钱 第三章名正言顺的保护伞
工作组方主任召开了全村大会,将这几个孩子都揪到了会场中央,高音喇叭架起来了。
胖胖的方主任声色俱厉地说道:“从小偷针,长大就会偷心,从小就敢对阶级姐妹下手,长大后,必定会杀人放火。一切反动的、罪恶的东西我们都要将它扼杀在摇篮里。子不教,父之过,这几个学生的家长也要好好检查你们当家长的过失,别让孩子长大后成杀人犯。”
然后,这几个孩子依次上台检讨,向坐在前排的曾照翠母子三人道歉。
这场溺水风波以乔青莲一家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回家后,曾照翠春风满面,在尚家营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感到扬眉吐气。
乔清泉也对妹妹乔青莲说,以后,他会保护母亲和妹妹的,不让别人欺负。
然而,事情往往不能看表面,表面上的胜利带来的是这对母女日后在尚家营被彻底地孤立。
因为不久,乔清泉就被母亲郭凯芹接回到上海去了。
这母女二人就更加被孤立了。
这五个孩子被揪到场子里接受批评教育,让家里的大人们丢了脸、出了丑,这几家的大人都恨上了曾照翠,后来,这几家的大老爷们不好跟一个寡妇吵架,看见她就扭过头去,老婆们只要看到曾照翠就会指桑骂槐,特别是尚德忠的母亲吴洪玉,在背后说得最多。
又加上曾照翠是一个寡妇,以后,她就成了人人眼中的妖魔鬼怪、不祥之人,咯噔别扭之人。
曾照翠受欺负,以至于最后上吊身亡,这尚家营竟然没有一个人同情她。
不,不,有一个人,就是眼前的这个曾照兰。
曾照兰和曾照翠其实并无任何关系,只是因为都姓曾。
中国有两个姓是全国统一按派别改名,一个姓孔,一个姓曾。
“曾无二姓,孔无二家。”
曾孔两家祖宗传下来的辈分都是统一的。
曾照翠和曾照兰都是姓曾,都是“照”字派,应该是姐妹。
所以,曾照兰对这母女还有些照顾,可是曾照翠是一个不懂得拉关系的人,再加上,曾照兰要比曾照翠大十六岁,彼此之间也有年龄的代沟,所以,她对这个同姓同辈的姐姐并不怎么亲近。
而人家也不可能热脸贴着你冷屁股,见曾照翠并不热情,曾照兰也只是偶尔照顾她们一下。在众人说得太过分时回敬众人一句。
就算这样,也有人嘲笑曾照兰:“你热心个什么劲啊,人家可瞧不上你这个姐姐。”
曾照兰大度地一笑,也不反驳。
乔青莲记得,母亲曾照翠死后,就是这个曾照兰帮忙料理的丧事。还问她,还有什么亲戚没有。
乔青莲说,母亲同父异母的弟弟才和她们联系上。
曾照兰让她找出舅舅的信,给舅舅拍了电报,此后,舅舅曾照勇才上来将她接到了广东。
那个时候,她刚九岁,根本不懂事,也不懂得感恩,现在想来,在众敌环绕中,有一个人还那么热心地帮助这个外来户,已经是需要很大的勇气了。
当时,曾照兰和乔清泉一起将落水的乔青莲送回了家。
曾照翠听乔青莲说是被五个孩子踢下去的,当时就要去找工作组,曾照兰劝她道,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要闹大了,不要将事做绝了。小孩子玩闹,“狗脸不塞毛”(意思是,小孩子玩闹哪有什么仇恨,一会儿就会好了。)这几个孩子有什么问题,她可以帮忙去跟他们家大人说一声的,让他们来管教自己的孩子。
曾照兰性格耿直,在这个村里说话分量还是很重的。
可是曾照翠当时气昏了,根本不听曾照兰的话。
乔清泉也气愤地说,绝对不能放过这五个人。
女儿被推进堰塘,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曾照翠哭得很伤心,抱着两个孩子骂着姓尚的都会欺负人。
曾照兰站在那里尴尬极了,她就是姓尚的那家人的当家人啊。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
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了。
现在,她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当时,乔青莲什么也不懂,母亲和哥哥就是她的依靠,当然只会听他们的话。
这会儿,看到曾照兰关切的目光,乔青莲想到,按照辈分,自己应该叫曾照兰一声姨妈的。
以前,母亲曾照翠从来没有让自己喊过曾照兰姨妈。
乔青莲露出小女孩特有的怯生生的目光,声音细细的却很清晰地喊道:“姨妈!”
曾照兰露出欣喜的神情,问道:“你叫我姨妈?”
乔青莲说:“是啊!我妈说,你是她姐姐,我就应该叫你姨妈,是吗?姨妈?”
曾照兰的脸上笑得像菊花盛开:“是啊!对啊!莲莲,来,告诉姨妈,是不是这个小子推你进水的?你跟姨妈说,姨妈来揍他!”
到底是不一样,叫了姨妈,称呼都变了,从青莲变成了莲莲。
尚德忠说:“曾大妈,你是她什么姨妈?你是曾家村的,她妈是外来户。”
说完,撇撇嘴,表情里满是不屑。
曾照兰一巴掌呼扇过去:“你个臭小子!姨妈还有假的?‘曾无二姓’你懂不懂?我跟你说,以后,莲莲就是我亲侄女,你要敢动她一指甲试试!”
尚德忠摸着被打的头,老老实实地说:“不敢!”
曾照兰又问:“是不是你推的?要是你推的,我用棒槌将你屁股打开花!”
尚德忠连连摇手:“我没有推!不是我!是我看她都要淹死了,我才下去救她的!要不是我,她早死了!”
曾照兰又问:“那是谁?”
尚德忠眼睛闪烁着,看着乔青莲,指着青石板说:“她,她洗衣服,自己不小心滑下去的。你看,青石板好滑呀!”
怪不得他能当老大,原来,这小子还真是仗义啊。不是他推的,也是他们其中一个推的,他却不说出他们的名字来,反而替他们打掩护。
曾照兰笑着又拍了尚德忠一巴掌,说:“你说了不算数,我要问问我侄女。莲莲,你说!”
认了姨妈就是不一样,话里话外,就有一种要替自家人出头的责任感了。
虽说曾照兰这样仗义,但是,乔青莲本能地不想将事情闹大,母亲曾照翠万一气不过,真的闹大了,将曾照兰牵进去左右为难,刚建立的关系就要破裂了,这以后,在尚家营,她就会失去一个名正言顺的保护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