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我们同居吧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冰冰七月
霍仲庭心神一凛,重新启动车子,双手自有意识地做出了选择,将方向盘一转,快速朝御景花园的方向开去。
整一个上午,她都不接电话,没回短信,手机明明是开机状态,却故意忽略他的存在。
对,她肯定是故意的!经过了一夜,吃了他亲手煮的早餐,难道一肚子的气还没消吗?好歹是她打了别人,不是别人打了她。
看来天底下除了母亲,没几个女人不矫情的,就喜欢被人哄着捧着……
霍仲庭踩重油门,车子加速驶去。
**
这是回到明远集团工作以来,头一次中午时间返回家中,为了私事,为了纪明媚。
霍仲庭有些懊恼,她打破了他的原则。
可又无奈地苦笑,这段日子里,为她所打破的又何止是一个原则?
站在门口,他掏出钥匙,看到钥匙串上的芭蕾舞小女孩,手指点了点,暗道:纪明媚,你让人很头疼,知不知道?
“纪明媚,给我出来。”霍仲庭进了屋,一边换鞋一边表达不满,“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别借口说电话又出毛病了,我下午就去给你买台新的!”
屋子里安安静静,没人回应。
她不在家?
“纪明媚?”他径直走向书房。
推开虚掩的门,书房里空荡荡的,床铺被收拾得干净整齐。
他转身推开旁边的主卧室,仍是不见半个人影。
这女人,现在才一点钟,还没到培训部上班时间,去哪里了?
回到客厅,目光不经意落在餐桌上。
餐桌上的盘子里,炒好用来配粥吃的菜干似乎没动。
他快步走过去,打开保温杯一看,里面完好无损的两只鸡蛋,与早上离开时一模一样,只是已经凉了。
再走进厨房,灶台上小锅里的白粥果然原封不动,她根本什么都没吃。
环顾一圈,唯独不见的是那张压在盘子下的小纸条,但他很快在地上看到了它。
原来被风吹到了地上。
纸条上多出了一条回复:无功不受禄,霍先生,我们好聚好散。
霍仲庭心脏不其然地紧抽了一下,返身冲进书房,朝角落的大箱子看去。
不见了!
她装着全部家当的大箱子,不见了,也就是说纪明媚……
简直难以置信,她竟然不打一声招呼,说走就走了!
他怔怔地瞪着那处角落,额头的青筋隐隐跳动起来。
以前每次进书房,都觉得搁这么个大箱子,怎么看怎么碍眼,但此刻看着空荡荡的,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好一个纪明媚,她当这是哪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他这个主人当做什么了?
脸色逐渐阴沉地紧绷起来,霍仲庭立刻摸出手机,翻出她的号码。
**
舞蹈房的更衣间里,明媚躺在练功的软垫上,正准备午睡。
事实上,她没法真正地安睡,不断地在手机里查看房源。
这里虽然有暖气,不至于流落街头,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得尽快找到合适的住处才行。
早上没吃某人做的早餐,有点跟自己赌气的成分,因为昨晚不该没骨气地对他臣服。
地铁口买了个面包勉强祭奠肚子,刚才查房源又查了一个多小时,眼睛犯困,才闭上眼睛,肚子却咕噜叫起来。
她揉了揉肚子,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
忽然,握在手里的电话震动起来,她本能地拒绝接听。
反正,除了公司工作方面的电话,以及最懂自己的颜真,其他电话一律没有必要听,尤其是霍仲庭的。
可偏偏,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正是她最不想见到的。
手机持续震动,一种没人接死不罢休的架势。
这男人真是奇怪,昨晚突然对她展现前所未有的温柔,今天还破天荒地不停找她。
他以前明明最讨厌工作时间与她通话的。
也罢,自己离开的事情迟早会被他知道,再说在明远集团工作,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不不,她这绝不是逃!
明媚一骨碌坐起来,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道:“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
霍先生,我们同居吧 187 这个还给你
霍仲庭清楚地听见她说的每个字,那么冷静,让他的情绪瞬间也冷静下来。
“着急找你当然有事。”他的视线落在书桌上,“有份重要文件落在家里了,你现在帮我送过来。”
明媚不假思索道:“不行,我……”
“你得快点,下午董事会赶着用,给你半个小时。”
“可是我……”
霍仲庭再次打断她,语气低沉有力:“没关系,打车费全部报销,我还会额外给你一千块作为劳务奖励,怎样?”
明媚咽了咽口水,一千块啊!作为小费足够多了。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不说租房子,弄坏江琦姐的衣服还得赔,那可是一笔意外的开支。说到底,霍仲庭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因为昨晚是他野蛮地撕破了那条裙子!
“霍仲庭,你说话算话的吧!如果我把文件送过去,真的会给一千块酬劳?”
话筒里传出霍仲庭的轻笑:“明媚,只是一千块而已,又不是一个亿。明远集团总裁亲口说的话,在你眼里连这点诚信都没有?这份合约事关几个亿的项目,就算给你两千都没问题。”
他停顿了一拍,嗓音刻意添加了温柔:“因为如此贵重的东西,我只放心让你亲自送来,懂吗?”
温柔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近在耳畔,明媚听得小心脏噗通噗通的,慌忙把手机挪开了几分,硬着头皮道:“好。我答应帮你送文件,不过半个小时可能来不及,我现在正在外面。”
霍仲庭眼眸里闪过得逞的光亮:“董事会两点半召开,你赶在那之前就好。”
明媚看了眼时间,此刻刚好一点出头,时间上没问题。不过事不宜迟,她火速站起身来,“先挂了,我尽量早点送过去。”
“等一下,先别挂。”霍仲庭见她成功上钩,绷紧的脸庞稍微放松。
明媚一边捞起箱子上的背包,一边皱眉道:“还有什么事?”
霍仲庭坐在餐桌前,目光落在那张留言条上——见鬼的好聚好散,这女人当初一腔孤勇地闯入他的领地,想走就走可没那么简单。
他扬扬唇,轻柔的口吻没有泄露半丝怒气:“我亲手做的早餐,你都吃完了没?口味如何?”
明媚心口一紧,含糊道:“你的手艺什么水平,自己还不知道吗?”
霍仲庭道:“知道,但最想听你的答案。”
“好吧!两只煮鸡蛋,一碟子炒菜干,如果这也能担当’手艺’二字的话,那我下的面条可以荣登中华美食之林了。”她没心思与他多说,只想快点下楼搭车。
可霍仲庭很有闲情逸致似的,继续跟她说:“明媚,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上次那家小面馆,三鲜馄饨和罐罐面的味道确实不错。找时间我们再去一次,换我请你吃。”
“好好的……干嘛突然提那个?你不是想我快点把文件送过去吗?我得赶时间,挂了。”明媚利落地切断电话。
霍仲庭今天很奇怪,尤其刚才说请吃面的时候,口吻温柔中带着宠溺,好像真的把她当做女朋友了。
还有他昨晚说什么来着?像真正的男女朋友那样交往,补偿她,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爱人……
明媚用力甩了甩头,制止自己的胡思乱想。眼下最重要的是努力挣钱,努力生存下去,别让人给看扁了!
她抓起背包往电梯跑去。
**
沙发上,霍仲庭瞪着墙上的时钟,心里默数着时间。
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到几个亿的合同,他只是掐准了纪明媚的脉搏,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等待她自投罗网。
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不管她在哪里,差不多该出现了。
霍仲庭抚摸着钥匙串上的芭蕾女孩,暗想等会明媚回来看到他,想必会吓一跳,或许会很生气。
可是他也有生气的理由,不是吗?
倘若她态度良好,他会好人做到底,考虑帮她解决困难,渡过衣食住行一切难关。但是她若态度不好,那他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奖惩分明!
门外隐约传来脚步声,随后是钥匙开门的声音。
明媚推开门,刚踢掉一只鞋子,意外看见端坐在沙发上的人影,不由得愣住。
霍仲庭竟然在家?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难道……
突然瞧见他手里捏着的留言条,明媚霎时全都明白了。
原来,这家伙骗自己回来呢!
她胸口起伏,说不出此刻的滋味,用力踢掉另一只鞋。拖鞋都懒得穿,直接踩着袜子走到他面前。
“你已经在家,看样子重要文件用不着我送了。你也正好省了一千块。”明媚无所畏惧地率先开口。其实心里恼恨啊,恼恨自己为了一千块上了这个当,他精心编个理由骗她回来,肯定还有下一步打算。
她悄悄观察他的脸色,他目光深沉,似笑非笑,所有的情绪掩藏得极好,压根教人猜不透想法。
霍仲庭换了个姿势,目光笔直地落在她脸上:“除了这句,你不觉得还有其他事情应该跟我说说吗?”
明媚暗想事已至此,只能迎头而上。她扬起久违的明艳笑容,打开自己紧握的手指,掌心躺着一把钥匙。
“霍先生,你指的其他事情,想必已经知道了,不必让我浪费唇舌解释了。这个还给你,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包容和照顾。”她语调平稳,说得极其公式化,笑着将钥匙递到他面前。
霍仲庭面不改色,只是淡淡瞥过她手里的钥匙,而后黑眸骤然一眯,迸发出锐利的冷光。
那道冷光,刺得明媚心口发痛。她挺了挺腰杆,若无其事地保持着笑颜,上前一步将钥匙放在他身前的茶几上。
霍仲庭抿着唇没说话,空气如静止一般,顷刻间显得压抑沉重。
明媚收回手,手指悄然握成了拳头。
面对这样的他,她无法克制紧张,虽然也不知道在紧张些什么,清楚地感觉心跳一次快过一次。
“霍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明媚僵硬地转身。再多停留一秒钟,她怕自己双腿发软,表露出怯弱的一面。
霍先生,我们同居吧 188 以后请多关照
“站住。”霍仲庭终于低声开了口,简单的两个字带有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明媚被动地停住了脚步,转回身,对他展开更甜美的笑:“请问霍先生,还有什么指教呢?”
好一个霍先生!霍仲庭冷笑着站起身来,逼近她:“纪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昨晚你还一口一个仲庭,把在下的名字叫得亲热得很!”
“谁叫你仲庭了?”明媚刚反驳完,猛地想起了什么,脸颊一红,飞快别开视线不敢看他。
要命!昨晚自己是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他竟然把那些拿出来说事,男人看起来道貌岸然,骨子里恐怕都是下流胚。
“你不记得没关系,我可以立刻帮你恢复记忆!”霍仲庭动作迅猛,有力的胳膊轻易地将她从地上捞起。
明媚的身子瞬间腾空,吓得慌忙抱住他的脖子。
天啊,他不会又想像昨晚那样吧?不要,若非两情相悦,同样的状况不要再发生了。
她哪里还笑得出来,努力义正言辞地警告:“霍仲庭,我必须郑重申明,我们现在毫无关系,你不可以再对我那个!”
“哪个?”霍仲庭假装听不懂。
明媚双手挡住他的胸膛,脸蛋不觉间憋得发红,提高声音道:“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反正,你已经不是我男朋友,我也不是你女朋友,你没有权利对我做任何亲密的举动,否则我会……”
霍仲庭突然低头,对准她亲了一下。
明媚漆黑的眼瞳骤然收缩,“你不许……”
第二次动作更快更准,结结实实堵住她的嘴。
他很享受以这样的方式让她收回不该说的话。
明媚挫败地闭上眼睛,推不开,躲不开,这个无赖跟昨晚一样故技重施,偏偏每次被他困在怀里,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天底下果然不会白白掉馅饼,怪只怪自己贪心那一千块,兴冲冲地跑回来,结果是自投罗网。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这到底是算惩罚,还是舍不得……
他会舍不得自己离开?
想到这个可能性,明媚倏地睁开了眼,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发现她复杂探索的目光,霍仲庭不满地皱眉,转身将她放回沙发上。
他倾身靠近她,两人的脸只隔着一个呼吸的距离,眸子都紧紧注视着对方。
纪明媚,你可知道我这辈子最痛恨人家不辞而别了!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皱眉的时候,隐藏在眼底最深处。
“仲庭……”明媚缓缓伸出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大胆地问出一个猜测,“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所以舍不得我离开。”
闻言,霍仲庭一把按住她的手腕,眼角不受控制地跳了几下。
明媚屏息凝神,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假如他回答是,或者稍微轻轻点头,那么……那么她不要什么骨气和骄傲了,立刻紧紧抱住他,一心一意留下来,努力做一个让他快乐幸福的女人。
过了会,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明媚听见霍仲庭的声音从胸腔里传出来:“你觉得可能吗?你觉得自己凭什么让我喜欢?”
最后的希望在她身体里急速退去。
她忽然用力推开他,而后几乎连滚带爬地逃离沙发,退到安全距离以外。
霍仲庭怀中落空,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明媚后背靠着餐桌,冷静与理智在他那两句反问之中悉数回归。
她脸颊多了丝苍白,神色比之前严肃:“霍仲庭,不,霍先生,我必须尊称您一声霍先生。我纪明媚做过不少白日梦,但绝不是终日沉迷于白日梦里的人。我知道您的身份多么尊贵了不起,喜欢我这种平凡女孩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是我不自量力才提出刚才那种愚蠢的问题……呵,让您见笑了。”
说着说着,她自嘲地笑了笑,眼底升起一抹酸涩。
不过,她强撑着没让他看出来。
“请霍先生放心,以后保证不会了,因为从这一刻起,您在我心中只有一个身份,就是明远集团尊贵无比的总裁大人,而我,是艺术中心舞蹈培训部的一名小职员。”
霍仲庭震动地听着,没有打断她。
明媚悄悄吸了下鼻子,眸子里蒙上了淡淡的雾气:“小职员的本分是努力工作,与总裁大人不该产生没必要的联系。所以霍先生您不用担心,假如将来被人问起我们的关系,尤其是那些好事的记者,我绝口不会透露,就当做……”
“就当做什么?”霍仲庭绷着嗓子,显得声音格外低沉。
明媚眨去泪光,扬起一抹极其美丽的微笑:“就当做这一个月,我们从未深刻交集过。”
霍仲庭心口莫名地紧缩,这个该死的女人,过河拆桥,关系撇得可真清!明明昨晚才与他独处,深情叫着他的名字,恨不得永不分离,不到半日却能够说得如此绝情。
她的心,比安艺美要狠上一百倍!
既然她都不在乎两人之间所发生的,他一个大男人,又有什么可在乎的?
霍仲庭握着拳头,冷声道:“说得很好,我们的确从未深刻交集过!”
“那么……”明媚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颤意。她笑得僵硬,弯下腰朝他鞠了一躬:“以后请多关照,霍先生。”说完,她没有多看他一眼,快步走向门口。
穿鞋,开门,离开。
霍仲庭冷冷地坐在沙发上,仿若一尊雕塑。
刚才发生了什么?纪明媚究竟说了什么鬼话,怎么听起来句句刺耳?
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胸膛里有把被点燃的火。可放火的人已逃离现场,让他无处宣泄。
黑眸死死瞪着茶几上的钥匙,拿起来,用力地砸在墙上。钥匙反弹回来,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是第二次被女人甩了么?
不,不算!第一次不算,第二次更不算,因为他根本从未爱上过纪明媚!
手机震动,吴克平打来电话。
霍仲庭一把抓起,不耐烦的粗声道:“什么事?”
霍先生,我们同居吧 189 为她
吴克平鲜少听见他如此口吻,微微一愣,小声提醒道:“总裁,董事长来了。”
“来哪了?”
“您的办公室。”
霍仲庭更觉心情烦闷,老头子可真能折腾,明明身体三番几次躺在床上不能动。还有精力跑到他办公室来。
“董事长来做什么?”
明远总裁室,吴克平谨慎地看向轮椅上的霍文山,压着嗓子谨慎道:“董事长说有重要事情要当面跟你说。让您尽快赶回来,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怎样?”霍仲庭站起身来,不用猜,老头子肯定说了威胁之辞。
“反正您还是赶紧回来吧,陈律师也在。我去给他们泡茶去。”吴克平好像手机是个烫手的芋头,说完赶紧揣进兜里,毕恭毕敬地对霍文山汇报:“董事长,总裁说他处理完事情,马上回来。请您耐心地稍等一会。”
陈正国对他投去个安抚的眼神:“吴秘书去忙吧,我会在这里陪着董事长。”
霍文山一言不发地坐在轮椅上,膝头罩着一条高级羊毛毯。他虽是行走不便,但腰板挺得笔直,丝毫不愿在人前示弱。
霍仲庭不愿被老头子胁迫着回去,因为自己此刻的心情,实在不适合与老头子正面交锋。但他知道,老头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坐着轮椅都要找来,自己避开的话解决不了问题。
他进浴室洗了个冷水脸,头脑清醒了许多,明媚带来的郁闷之气依然萦绕在心口。
“霍仲庭,你怎会为她产生这么多情绪。难道你真的对她心动了?不。女人都善变,看她走得多么决绝,你竟然还在这里为她纠结!”
霍仲庭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掉头离开屋子,很快将车驶出御景花园。
笔直的街道上,车子前行,后视镜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下意识将速度减慢了几分。
明媚双手插在呢子外套的口袋里,低着头慢慢地走着。她无视于路人异样的眼光,真的走得极慢,好似每一步都关系着什么重大抉择一般,稳稳地踩在地上。
走了几十米,她始终没有抬头。直到走到十字路口前,才不得已停住了脚步。只是,怔怔地注视着斑马线对面的红灯,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子缓缓滑过她身边。她的身影在后视镜里越来越远,霍仲庭的角度不再能看到她的表情,他冷着脸强迫自己收回了目光。
脚下油门陡然加重力道,车子快速驶过路口。
以后如她所说,他是身份尊贵的总裁,她只是公司一名普通的小职员,两人桥归桥,路归路,不再有任何不该有的交集……
**
半个小时候。
霍仲庭站在办公室里,冷冷地与霍文山互相瞪视着。
陈正国处在两人之间,再三提前说明,父子俩有话好好说,绝对不要轻易动火气。他尤其提醒霍仲庭,不看在别的,就看老头子身体的份上,尽量忍一忍。
“那晚在你二叔家,我很清楚地提醒过你,带安艺美一道观看《丝路舞林》,结果你故意跟我作对,非要带纪明媚那丫头!”霍文山的拐杖用力敲了敲地板,“你老实交代,你跟那丫头到底是不是来真的?”
耳闻纪明媚打了安艺美一巴掌,他震惊了,对敢出手打人的明媚更为反感。午餐过后,他在家完全按捺不住,生怕儿子着了明媚的道,于是赶紧让陈正国送自己过来找人。
霍仲庭嗤了一声:“真的又如何?假的又怎样?我已经如你所愿回到了公司,私事上请你不要再干涉我。你也应该知道,我不会听。”
因为身体状况,霍文山的嗓音显得虚弱沙哑:“安艺美呢,安艺美在你心中现在是什么地位?当年你为了她可是什么都愿意做,难道她现在在你心中一文不值了吗?”
霍仲庭眼中迸出了怒火,咬了咬牙。
陈正国在旁清清嗓子提醒:“仲庭,你爸问这些,都是关心你。”
霍仲庭胸口悄然起伏,上前两步站在轮椅面前,冷声道:“四年前你对小美做了什么?我跟她为什么会分开?真正该对现在这种局面负责的人又该是谁?”
霍文山双目圆瞪,抓着拐杖止不住颤抖。
陈正国立刻为他顺了顺气:“老霍,别忘记来的路上你答应过什么,仲庭是你儿子,两人都心平气和的才能做有效沟通。否则,下次我再也不敢陪你来找仲庭了。”
霍文山顺了口气,口吻比想象中缓和许多,对上霍仲庭的眼睛道:“对,当年我找了安艺美,想知道这个女孩子哪里值得你全心付出?我找她,出发点是为了你好。你是我霍文山唯一的儿子,虽然你念大学之后再也不愿回家,但永远改变不了身上流着霍家的血!所以我必须看清楚,那个丫头到底能不能配得上我儿子!”
一口气说了长串,他喘了喘,接着道:“我知道,这四年你过得很痛苦,但是现在事实证明,我做的没错!她现在回来,比四年前出色太多,成功地完成了蜕变。这种蜕变无论对她自己,还是对你们两人的未来,都是值得的!现在我把一个更出色的女朋友还给你,你要好好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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