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我们同居吧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冰冰七月
她慌忙站稳身子,待真正面向他时,脸上露出公式化的微笑,客套而不失礼貌道:“很抱歉打扰到了霍先生,对不起,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毕竟,明天之后,仲坚不可能再送她来这里,而她自己更不会来。
后面的电梯“铛”地一声,很快升到了18层。
明媚尽力保持着神态自若:“霍先生请早点休息,再见。”
“站住。”霍仲庭缓声开口,踱着步子朝她走近一步,“纪明媚,刻意的生分只代表你心虚。”
“霍先生说笑了,我们之间该说的早已经说清楚。对您,我没有心虚的理由。”
“是么?”霍仲庭从未如此讨厌过一个女人的微笑,尽管她笑得该死的好看极了,他却有种想撕破它的冲动。
明媚眼睁睁看着他走近,僵着脖子点点头。
天知道,与这个男人见面、说话是件耗心耗神的事,她一万个祈求只想快点离开,身体不舒服,没力气应对他。
霍仲庭沉着脸,好,她既然真要把关系撇得如此清楚,那么他就顺她的意。
他勾起唇角,冷沉的嗓音不带一丝感情:“纪小姐,我想请你解释一下,身为舞蹈部职员,为何会跟公司的部门总监深夜独处,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还有,为何他会送你来到总裁的家门口?”
明媚愣怔地张了张嘴,一时间哑口无言。
“纪小姐,请回答我的问题,公司职员和部门总监深夜来到我家门口。我认为有了解清楚的必要。”霍仲庭冷冷地盯着她。
霍先生,我们同居吧 196 心是口非
明媚的胸口蓦然被一团闷气堵住。
他公事公办凛然的样子,高傲冷漠,明明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却好似有一堵无形的铜墙铁壁将两人隔开。
这道墙,是她自己先建起的。
她深深吸了口气,谦卑地低下头:“我跟舞蹈部总监霍仲坚先生是朋友,他误以为我住在这里,好心送我回来。没想到打扰到总裁您了,我再次向您表示诚挚的歉意,对不起。”
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解释,霍仲庭的脸色阴沉得不像话,“来这里之前你们去哪里了?做了什么?”
明媚看了他一眼,本想拒绝回答,但心知只有配合才能尽快解脱。
“我们一起去吃了宵夜。”
“就这样?”
“就这样。”明媚的眩晕感逐渐不受控制地加重。
霍仲庭没错过她的每丝表情,仍不放松地逼问:“喝了酒?”
“没喝。”
“可你的表现像极了在说谎。”借着灯光近看,她脸色苍白,双颊却有抹不自然的陀红,刚才身子晃了一下,像是醉酒的样子。
混蛋!刚离开他就迫不及待约会仲坚,当他没权利监管了么?
“霍仲庭,你有完没完啊!”明媚终于忍不住冲口而出,他才像极了在给犯人逼供。
她跟仲坚吃宵夜、有没有喝酒跟他有什么关系?最要命的是她越说越觉胸闷难受。
“纪明媚,请叫我总裁或霍先生。”
“你……”明媚突然眼睛一黑,软软地朝地上倒去。
“纪明媚!”霍仲庭飞快抱住她,冰山似的英俊面庞出现一道裂缝。
**
明媚再睁开眼时,视线有点模糊,隐约看见熟悉的天花板吊顶,以及霍仲庭发黑的脸。
他一只大手正贴着她的额头,掌心滚烫的温度让人想发火。
见她醒来,那双深沉的黑眸瞬间恢复了凛冽。
“纪明媚,你是故意的吧!”霍仲庭起身,话里隐含指责。
明媚呼吸一窒,很快恢复了清醒。
她撑着坐起来,不解道:“什么故意的?”
“故意发烧,故意跑到我家口。用各种伎俩引人注意,这可是你最擅长的。”既然还想缠着他,白天何必要装出决绝的模样。
霍仲庭胸膛起伏着,锐利的眼眸恨不得将她看透。
原来自己发烧了?明媚按住自己的额头,怪不得一整个晚上都头疼。想必是昨晚从大剧院出来穿得太单薄,不小心着凉了。
想到下雪,自然地想起飘舞的雪花里,为自己撑伞的那位唐先生。他送了一条黑色围巾,送给她片刻真实的温暖。
围巾呢?
明媚环顾四周,清了清干燥的嗓子:“霍先生……”
“闭嘴。”一听她开口的称呼,霍仲庭冷酷地命令,“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明天立刻让你滚出明远。”
可恶!竟然对她用“滚”字,可不得不承认,他的威胁很见效。滚出这间屋子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目前赖以生存的工作。
明媚只得乖乖地抿紧嘴唇。
霍仲庭大手一推,将她推回沙发上。
“躺下,不许动!”丢下命令,他转身走进书房。
明媚按揉自己的额头,听见书房里拉抽屉的声响,随后见他拎着一个药箱走出来。
药箱里有一瓶医用酒精,霍仲庭很快从浴室打来一盆水,将酒精倒了进去。
明媚大约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却不敢相信,小声道:“你做什么?”
“让你闭嘴!”霍仲庭将盆子端到茶几上。
很快,一条被拧得半干的小毛巾,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明媚不敢再开口,默默地望着他。
好想问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她表现出关心的样子,难道他不知道,这样贴心的举动很容易让人误会,也很容易让她才坚定下来的意志产生动摇吗?
既然不爱,既然两人注定不可能,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霍仲庭脸色冷肃,来回更换了几次毛巾。
他也没说话,屋子里太安静了。
两人之间的沉默,形成一种微妙的气氛。
明媚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额头的疼痛总算缓解,可眼皮也止不住地往下耷拉,在昏昏沉沉中睡了过去。
霍仲庭坐在旁边,手里一条雪白的毛巾,手指攥着死紧。
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很爱惜自己的身体,但是打他正式认识她以来,崴脚、急性肠胃炎、发烧感冒,没有几天消停过。
发烧就发烧,为啥非要来这里让他看见?
考验他的好心是吧?没错,他这点起码的善良还是有的,不至于在这大冬天的深夜里,将一个生病的女人推出去。
可他对自己的行为不甘心,凭什么憋了一肚子火气,还控制不住亲自照顾她?哪家公司的员工能有如此规格的待遇,让一个堂堂总裁忙进忙出的?
一片寂静中,明媚的外套口袋里传出手机铃声。
霍仲庭见她睡得昏沉,摸出她的手机看了一眼,将铃声调成了震动。
可是,手机没过多久又震动起来。
霍仲庭看见屏幕上闪烁的称谓,皱眉推了推她。
“纪明媚,醒来,你的电话。”
明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接过手机。一看到来电显示是家里的号码,立刻提起精神,清清嗓子道:“妈,你找我啊?”
“我是爸爸。”电话那头是中年男人的声音。
明媚一惊,从外地求学到工作,父亲几乎从不主动给她打电话。因为父亲从小不喜欢她,姐妹俩相比,他似乎偏爱于以晴。
“爸,您找我什么事?”明媚从沙发上坐正身子。
纪父的口吻充满威严:“明天春运的火车票就要开售,你回来过年,早点买票。”
明媚鼓起勇气道:“对不起,爸,这事之前我跟妈说过了,过年前后正是我们演出最忙的时候,公司不让请假,我没有时间回去。”
“没时间也得抽时间,我已经让人给你物色了对象。男方有房有车,看了你的照片觉得满意,但还要求见见本人。你尽早回来,没问题的话明年结婚。”
“爸!你怎么能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把照片给别人?”明媚提高了嗓音,但见霍仲庭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慌忙捂起话筒,起身走向书房。
纪父道:“26岁早到了结婚生子的年纪。成天借口忙忙忙,那么忙你挣几个钱回家了?”
说起挣钱,明媚没底气反驳,软下声音道:“爸,我保证明年一定会好好发展。”
“总之,过年前必须回来,就这样!”
“喂,爸?”
纪父已挂断电话。
明媚烦躁地扯了扯头发。很多事情与父亲无法沟通,但家里一旦父亲开了口,妈妈便会无条件地倒过去。以晴更不用说,除了向她要钱的时候嘴甜,父母面前最会讨好卖乖了。
总而言之,那个家里,她有事得靠自己解决。
从书房走出来,对上霍仲庭幽冷的黑眸。
霍先生,我们同居吧 197 有点在乎
明媚心情更觉压抑,刚才电话的内容,他多少能够猜到吧!
凌江市是繁华的现代大都市,男女普遍结婚较晚,独身主义也能被尊重和理解,因为大家更在乎自我的追求和价值。
可是,在老家那种小地方不一样。尤其是女孩,只要从学校毕业,不止父母和三姑六婆,连同周围的街坊邻居都会热心地帮忙介绍对象。
明媚没想到,今天竟然是父亲亲自打电话过来。可见父亲对他嘴里的那个对象相当满意,不允许她拒绝。
也难怪,在小地方有房有车等于有了骄傲的资本,父亲自然不愿意错过。
明媚一想到这些,才稍微缓解的头痛登时又严重了。
她用力拍了拍额头,发现霍仲庭的视线依然落在自己身上,于是勉强挤出一丝笑来:“不好意思给霍先生添麻烦了。时间不早,我该走了。”
手机显示十二点半,不算太晚。明媚快步冲向沙发,拿起自己的包往门口走。
霍仲庭及时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很轻,不至于弄疼她,但他吐出来的话语却如同腊月寒冰,“脸色惨白像鬼一样,三更半夜走出去想吓谁?”
明媚不得已停下脚步,叹了口气:“霍先生,如果你没办法好好表达关心,至少,请不要这样怄气似的跟人讲话,可以吗?”
她不是傻子,毕竟是自己情不自禁爱上了的男人,岂能听不出冷言冷语里藏着的关心?“面恶心善”就是形容这种人的吧!
霍仲庭英挺的浓眉瞬间拧紧,反问道:“你说谁怄气?”
明媚眼眸变得酸涩:“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怄气……”
此刻身心疲惫,恨不得下一秒就扑倒在书房那张柔软的床上,一觉睡到明天下午,但是她不能那样做。
她坚定地推开他的手,笑了笑:“无论如何,谢谢照顾。以前我说过一句话,现在仍然坚信——你是一个好人。”
真的,很好。
可惜不可能属于她。
明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强迫自己举步离开。因为再多停留一秒钟,只怕想扑的不是书房里的床,而是这个叫霍仲庭的男人。
霍仲庭盯着她挺直的背,“你住哪里?”
明媚心口一颤,直觉地问道:“霍先生打算送我一程吗?”
“问你住在哪里?”霍仲庭声音低沉得不像话,听起来更像是在跟人怄气了,“明早的新闻头条,我不希望看到明远集团某职员冻死街头的消息,又或者——”
他微微顿了一下,道:“家乡的父亲等不到女儿回去相亲嫁人,跑到明远集团来闹事。”
霍仲庭你咒我啊!谁父亲要来闹事了?明媚将话语压在嗓子眼,念在他其实是有意想送自己的份上,决定不计较。
她看上去心平气和地回答:“我暂时住颜真那边,不过不敢劳烦霍先生送,等会我可以自己搭出租车。”让他送,若被发现她偷偷住在舞蹈房,那可糟糕了。
霍仲庭不悦道:“我有说过要送你吗?”
“没有。是我自己想多了,误解了。”明媚忽然想起了什么,眸子再度扫视了一圈屋内,“对了,昨晚唐先生的围巾,请问可以还给我吗?”
霍仲庭眸光一紧,冷声道:“扔了。”
“你……真的扔了?”
“垃圾本来就该扔掉!”
“霍先生,你明知道那是别人送我的礼物,我还要还给人家的。你这样……”
“纪小姐,你不是要走吗?请。”霍仲庭推着她往门外赶。
都说女人翻脸跟翻书一样,但是男人变起脸来,也会风起云涌变幻莫测。
明媚很快发现自己不该提围巾的事,因为不但没有拿回来,还在十几秒钟之后被人嫌恶地赶出门。
身后重重的关门声,她意识到霍仲庭的怒气不小。
看来,他跟那个叫唐萧的真有仇怨。
唉!那么舒服的高级羊毛围巾,就这样被扔掉太可惜了。好在,兴许以后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唐先生,不至于需要买条新的赔给人家。
走到楼下,夜风冰凉。
明媚将羽绒服的拉链拉高,将脸蛋缩在脖子里。
还算幸运,小区外没多久正好有一辆出租车开来,她很快上了车,报了明远大厦的地址。晚上道路比较顺畅,二十几分钟便抵达了目的地。
屋子里,霍仲庭一连抽了两支烟。
明媚猜的没错,原本他是打算送她的。再好心一点,说不定还会允许她留下来多住一夜。可她偏偏要提唐萧,把唐萧的围巾看得那么珍贵,是不是表示她对那个人也很重视?
一个仲坚,一个唐萧,纪明媚不止花招多,让人不爽的地方也多!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半个小时了。别怪他没有绅士风度,这么晚让她一个年轻女子单独离开,怪只怪她脾气太倔,专挑他不喜欢的做!
霍仲庭抬起手腕,按揉着隐隐抽痛的太阳穴,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好脾气,在纪明媚面前莫名其妙地变没了。
纪明媚……
他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英俊的脸庞在白色烟雾背后变得模糊。
忽然手机叮咚一声,短信息传入。
随意地扫视,意外地发现竟然是纪明媚发来的。
——霍先生,我已安全回到住处,不用担心。
谁担心了?霍仲庭瞪着那行字,紧绷的神经却自动地放松下来。
如此万籁俱寂的时刻,坦诚聆听内心的声音,他无法否认,自己在面对明媚的时候,心底不受控制涌现出了一种感觉。
那种感觉,叫做在乎。
他何时开始在乎起她来了?这是不是表示自己喜欢上了她?
不不,是有点在乎没错,但一定不是爱情!男女间狂热的恋爱,他曾经真切地经历过,不是这样的。
冷静下来理性分析,最可能的因素就是习惯——跟纪明媚同居一个多月,无形中养成了一种自动关注的习惯。
同理,她离开后最多一个月,自己也能恢复到以前的正常状况了,说不定根本不用一个月,一个星期就好……
**
第二天,天气晴朗。
明媚自更衣室的小房间里醒来,睁开眼睛,看见久违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地上。
她伸出一只手,摸了摸铺满阳光的地板,淡淡的温暖让人心情愉悦。
有阳光,真好。
她喜欢阳光。
同一时间,霍仲庭站在大卧室的穿衣镜前,亲自整理领带、袖口,衣装笔挺地准备出门。
阳光从落地式的阳台玻璃门照进来,他皱了皱眉,上前将门拉开。
一抹小小的绿色映入眼帘,那是前些天仲庭出差安州市买回的太阳花,特意送给明媚的。原本是一盆不起眼的杂草,经过了冰冻天气,奇异地增添了一抹生机。
霍先生,我们同居吧 198 好一盆太阳花
霍仲庭想起仲坚送花时说的话,说太阳花是属于纪明媚的花。
但在他的认知里,太阳花不怕旱不怕涝,唯独怕冷。近两天天气冷得下雪,这小东西不但没受摧残,反而长得更好了。
他走进阳台,才发现阳台的封闭式窗户关得严严实实,花盆摆放的位置显然被人精心挑选过,朝南背风又向阳。正如此刻,太阳一出来,温暖的光便直接照到叶瓣上,看起来格外活力。
不用说,摆放位置一定是纪明媚选的。
可惜人走了,东西留在这里,真不知道她是真珍惜,还是假珍惜?
霍仲庭抬头看看太阳的方向,捧起小花盆,轻轻往窗台外侧挪了几寸。过了一会,再抬头看看太阳,再往旁边挪了挪。
来回摆弄了好几次,他退后两步,满意地自言自语道:“这才是最位。”等太阳升高之后,小东西依然能被照耀全身,最大时长地让享受到阳光的恩泽。
再说纪明媚,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感觉额头仍有些隐隐作痛,不过额头冰冰凉凉的,烧已经退了。
肚子有点饿,她决定出去觅食,顺便到药店买感冒药吃。
对于一个每天要努力挣钱糊口的人,她会心疼花钱治病,也会心疼一旦病倒,就少了挣钱的机会。
搁在软垫上的手机响了。
霍仲庭?
昨天凶巴巴的赶她离开,这一大早又打电话来做什么?
明媚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接听。
“早上好,霍先生。”
霍仲庭握着电话的手指紧了紧,这个女人,一开口便叫人心里不爽。不过听她的声音,气息稳定,似乎状态不错。
“纪明媚。”他看向窗台上的绿色小苗,“你有东西落在我家,自己找时间过来拿。”
“什么东西?”明媚的脑海开始回顾。
应该没有什么呀!自己搬进去的时候也只是一口大皮箱。这段时间穷得勉强填饱肚子,根本没有钱买多余的东西。
“霍先生,我想我应该没有什么可落下的。如果有,想必也是不重要的,麻烦你帮忙处理掉吧。谢谢!”
霍仲庭本想直接告诉她答案,但听她如此冷淡,当下语气更冷地反问:“你确定不重要?确定需要我帮你处理掉?”
他这么一问,反而把明媚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
“霍先生,请您直说吧。到底是什么?”
“自己想,三天之内想不出来,我会把它扔进垃圾桶。就这样,挂了。”霍仲庭刚收起手机,手机立刻响了。
他以为是明媚急着回拨过来的,意外听见吴克平的声音。
“总裁,昨天你约的华龙地产李总已经到了,说想跟我们商讨城郊土地转让的事宜。我让他在会客室先等待,你大约什么时候到公司?”
霍仲庭恍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为一盆不起眼的花浪费了宝贵时间,于是肃着脸一边接听电话,一边拿起公文包走向大门。
“总裁,你在听吗?”
“在听。我跟李总约的是九点钟半,现在才八点四十。他提前这么久到,看来跟我们合作的诚意相当足。”
城郊要新建艺术中心分部的计划,元旦节一过,正式提上议程。
原本霍文海看准了一块面积近万平的地皮,但霍仲庭在董事会上给出了新方案,表示自己打算跟华龙地产合作,收购华龙手里的一块地建艺术分部。
霍文海大为不满,差点在董事会上当众发火。
霍仲庭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更加坚定了与龙华合作的决心。
电话里,吴克平接着压低了嗓音:“总裁,我觉得很奇怪。华龙的这位李总向来心高气傲,以前连董事长的面子都未必给。没想到这次总裁你提出合作意向,他不但满口答应,还不惜提前一个小时亲自过来。总裁,你是不是给他们开了特别高的价钱?”
霍仲庭冷冷一笑,嘴角自信地扬起:“不,我只是给华龙一个公平合理的市场价,并且提醒过李总可以慎重考虑。”
“那就更奇怪了,华龙不可能做亏本的买卖呀!难道是为了打击他们的对手荣中地产?因为副董看中的那块地名,就属于荣中的。”
“行了,先别说那么多。好好招待李总,我大约半个小时到公司。”霍仲庭关门,阔步走进电梯。
吴克平感到奇怪很正常,因为几乎没人知道,在地产界享誉盛名的华龙现在外强中干,正面临资金周转不灵的困境。这个李总表面上依然意气风华,其实手里的地皮都在私下找买家。
霍仲庭自认为做生意公道,不想落井下石,给对方报了个适中的价格,对方自然愿意主动前来商谈。
至于二叔霍文海看中的那块地,荣中地产明显冲着他不熟悉行情,一番风水宝地的吹嘘后,刻意拉高了价位。
身为集团的决策人,事事当以公司利益为先,他不得不站出来反对二叔。
每天对着一摊子的大事小事,霍仲庭生出过撒手不管的念头,但一想到明远能有今天,凝聚了老头子毕生的心血。
谁说做富二代就一定幸福快乐的?
他不快乐!
心里怨恨老头子,却又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老头子的心血付之东流。因为多年来的实践已证明,二叔思想狭隘,做事手段偏激,明远落入他手中只会走向衰亡。
舞蹈房。
明媚靠坐在软垫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大苹果,脑子里一直回想霍仲庭的提醒。
自己到底落下什么呢?
她打开箱子逐一清理了一遍,确认自己该记得的东西都在。如果不记得,还是那句话,想必不重要。
可是万一是很重要的呢?明媚咀嚼着苹果,心情被他的话搅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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