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结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依存体质
但是阮锦又觉得奇怪,自己就是普普通通一小姑娘,跟她结婚到底有什么好处?至于这么处心积虑的伪装?
难道真的有‘八字相合’的说法?还是说她命里旺夫,跟她结婚包治百病…
她实在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
估计这婚也离不成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她转头看着轮椅上的男人,语气幽幽道:“你不会连坐轮椅都是假的吧?”
季严烨仍旧是玩味的表情:“你觉得呢?”
阮锦:“我不信,除非你走两步,我看看?”
她说这话时,内心其实很紧张,就怕这人真的站起身,男模似的给她走几步台步出来,那就太…刺激了些。
眼见男人坐着没动,轮椅踏板上双腿僵硬的样子,也不太像装出来的,她才松了口气。
终究是残疾人好拿捏些,不然这男人这么高大壮实,若再能正常行动,不晓得婚后会发生怎样危险的情形。
更何况两个人也没什么感情基础,她心里没有安全感。
季严烨忽然说:“你没有仔细阅读过刚刚的结婚协议。”
她才猛地回神:“什么?”
“婚后一方如果有任何家暴行为,对方可立刻提出离婚,过错方需无条件配合,并将自己的全部身家补偿给对方。”
他是在复述婚前协议中的一个条款。
阮锦这才反应过来。
她心中的焦虑略减,而后敛下眸,觉得这男人一定有看透人心的超能力。
过了一小会儿,才慢吞吞抬头:“那咱们打个商量好吗?”
季严烨盯着她,没说话。
阮锦说:“假如啊,我说假如,我不小心把你打了一顿,能不能不赔偿?”
假结婚 假结婚 第6节
她进一步解释:“我钱很少的,存款才五万,自己都不够花…或者通融通融,少赔点儿?”
季严烨:“…”
蒋律师:“阮小姐…”
阮锦都会抢答了:“我知道,我慎言,行了吧?”
她手里一直攥着个面巾纸团儿,这会儿准备走去垃圾桶那边扔。
季严烨才开口:“不行。”
阮锦回头:“嗯?”
他坐得跟个大老板似的,手指在扶手上敲击两下:“一分都不能少。”
小气吧啦的…
阮锦没说话,扭头走了。
…
角落里,蒋律师和司机老刘正在嘀嘀咕咕。
两个人趁着季严烨闭目养眼的功夫,悄声道:“我怎么觉得,季先生好像变幼稚了?”
另一个迟疑道:“是错觉吧?咱们还是谨慎一些,话可别乱说…”
“说的也是…”
旁边忽然悄无声息出现个人影:“又怎么了?”
阮锦扔了垃圾回来,在旁边站着瞅他们。
“没事没事。”蒋律师急忙摆手。
阮锦笑了笑:“那正好,我有事儿,推着你们季先生,跟我去宣读个结婚誓词?”
“…这不是必要环节,而且你们已经拿到结婚证了,阮小姐。”蒋律师说。
阮锦更高兴了:“我知道啊,但我就想体验一下,不行吗?”
自从进了这民政局,她就处处被牵制着,连结婚照片都不能自由选择,选了张没脖子的!现在怎么着也要往回找补找补。
脑补一下季严烨举着红本本,一脸严肃跟读誓言的样子,她就觉得这画面绝美,真的是很不错呢。
她本来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然后季严烨就真的答应了。
他居然答应了!
…
其实是很严肃的一个环节。
阮锦站上台子才知道,这个居然是有全程录像的,而且前方有一个颁证员字正腔圆的领读。
婚姻其实是一个很矛盾的词语,既意味着责任,也意味着保障,将两个非亲非故的人圈在中间,从此相濡以沫,风雨同舟。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回荡:“我们自愿结为夫妻———从此以后,共同负担结婚所赋予的责任和义务———互信互勉,互谦互让…”
直到这一刻,阮锦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结婚了。
她的心情有些异常,缓声加入了誓词的宣读中,直到说完最后一个字,才转头望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轮廓流畅的侧脸下,他西装内白色衬衫的扣子开了几粒,喉结的线条有凌厉的锋芒,灯光照映,他面颊上光影半明半暗。
并不怎么具有亲和力的长相,天然自带着一种疏离和傲气。
也怪不得蒋律师和老刘怕他怕成那个样子。
如果不发生那场事故,不坐上轮椅,他此时必然是坐在宽大的顶楼办公室中,或是站在高台上演讲,接受如潮的崇拜与掌声。
命运弄人便是如此,其实…这人也蛮不容易的。
阮锦叹了口气,下台子的时候主动帮忙推了轮椅。
她身高一米五七,算是娇小的身形,而男人又十分高大,坐着也比她矮不了多少,她讲话都不用特地弯腰。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俗语呀?相逢即是缘,我觉得咱俩就是这样。”
“嗯。”季严烨淡淡应了一声。
阮锦也不介意他反应冷淡,继续照着自己的思路说。
“所以我决定要珍惜这段缘分,虽然咱俩结婚是互相利用,但我绝不会亏待你。”
“也绝不会打你。”她最后总结说。
看到男人的肩膀动了一下,阮锦才察觉到他在笑。
她不满的拖长音调:“诶,你这人怎么…”
耳边忽然传来一串噼里啪啦的声音,有一对新人此时也领证成功,三个陪伴他们过来的男子拉响手里的拉花炮,嘻嘻哈哈表示庆祝。
这本身就是不合规定的行为,早有工作人员上前劝阻,那几个男的不光不羞愧,还大爷似的看着清洁工收拾残局。
瞥到阮锦这边时,几个人又品头论足议论开了:现在的女的怎么都这么拜金?为了钱连残疾人都愿意嫁,也不嫌恶心…”
“害,你不知道,人家宁愿坐在豪车里哭,也不愿意陪潜力股多奋斗几年!放着咱们这样的大好青年不找,这就叫目光短浅!”
说话声还挺大,反正阮锦听得清清楚楚。
她先是皱眉,后来又觉得,自己表现真心的机会到了。
‘不亏待’这三个字,可不是单纯嘴上说说的,总要付诸行动不是?
现在两人站上同一阵营,她得‘护着’他点儿。
阮锦也故意放大声音:“老公,一会儿拍婚纱照的时候,我想穿八十八万的那套婚纱,三十万那套我不喜欢…”
她的声音软糯,又很真诚。
“对不起哦,虽然那也是你费心找人设计,从意大利空运回来的,但我觉得太廉价了,怕质量不好…”
凡尔赛句式非常管用,那三个男的终于闭口不言,但眼中满是愤懑。
估计恨不得在脑袋上套个塑料袋,直接蒙着脸跑过来抢钱…
阮锦虽然也很穷,但她感受到了吹牛的快乐,笑眯眯晃晃脑袋。
转头才看见蒋律师和老刘一脸紧张的围过来。
她后知后觉,才发现轮椅上男人状态不对,跟之前拍结婚照时的情形一样,他的整个身体又忽然僵硬起来,全靠手臂死死撑在扶手上,才没有歪倒。
应该是缺少日照的原因,他的皮肤是病态的苍白,以至于手臂上暴起的青筋更加明显,似乎可以透过表面,看到里面那奔涌的血流。
而他的表情又是云淡风轻的。
似乎身体和情绪完全是互不相干的两套系统,又或者是意志力太过强大,强大到可以镇定自若的无视任何肉身的苦痛。
季严烨甚至笑了笑,漫不经心抬抬下巴:“小姑娘。”
阮锦反应慢半拍:“…你在叫我?”
“嗯。”他似乎有些困倦了,微微眯起眼来:“想拍婚纱照吗?”
“老公给你买条一百万的婚纱穿。”
他的嗓音里含着沙砾,语调低沉沉的,直抵耳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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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领证
什么八十万的婚纱,三十万的婚纱,只不过是阮锦信口胡诌的说辞而已。
她觉得不会有人把这句玩笑当真,但季严烨明显又和常人不同。
同样的,她也分不清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因为从一上午的相处经验来看,他很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那么当他懒洋洋表情调侃的时候,是不是就意味着在讲真心话?
一百万的婚纱…怕不是用金线镶边儿的吧。
阮锦对这个也不怎么感兴趣,她的思绪一会儿又转到了别的地方。
这人居然自称‘老公’,然后叫她‘小姑娘’…
这两个称呼兜兜转转在耳边萦绕,她觉得自己的耳尖儿有点儿发热。
于是慢悠悠抬手捏了捏。
就这么懵了一会儿,她抬头时才发现面前早没了人。
…
外头还下着小雨。
阮锦出去的时候,就被倾斜的风雨打湿了衣角。
她很不喜欢这种天气,觉得到处都是黏糊糊很潮湿的,严重影响心情。
发现自己没带伞后,她默默后退了两步,立起脚尖磕了磕鞋子上的雨水。
正发愁呢,转头才看见蒋律师正缩着肩膀站在不远处。
阮锦很高兴:“你没走啊?”
她上下扫了几眼,这位好像也没有带伞,于是瞄上了他身上的那件西服。
如果拿下来遮在头顶的话,估计能支撑着跑到公交站?
蒋律师默默裹紧外衣:“阮小姐,季先生让您去华西路的碧海婚纱摄影工作室。”
阮锦一下没反应过来:“去那儿干嘛?”
蒋律师:“…拍婚纱照,您刚刚不是提到了吗?”
阮锦:“…我那是开玩笑。”
假结婚 假结婚 第7节
蒋律师:“哦。”
这个‘哦’是啥意思啊?
阮锦挑眉,不明白这蒋律师为什么忽然变佛系了。
但她其实并不排斥去拍这个婚纱照,想明白了季严烨这么做的逻辑之后,她觉得自己这次去其实是在‘帮忙’。
因为人家在还人情。
作为她刚刚替他‘出头’的报答,他就还她一套婚纱照,如此有来有回,十分合理公平,而且价值上也超出很多。
有些人就是不喜欢欠别人的,否则心里会觉得别扭…估计季严烨就是这类人吧?那她还不如配合着帮一下,反正自己也不吃亏啊。
这么想着,阮锦就转头搜寻了一圈:“季严烨呢?”
蒋律师说:“季先生已经先出发了。”
“为啥?”阮锦好奇。
蒋律师声音发涩,继续艰难的充当传话筒:“季先生说,他身体虚弱,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怕您沾染了晦气,所以不适合同车。”
阮锦:“…”
阮锦:“我怎么听着…阴阳怪气的?”
蒋律师面色尴尬:“呵呵。”
阮锦:“…”
估计是雨太大了,把这些人的脑子一个个都淋坏了。
这会儿风雨更大,四处都冷嗖嗖的,她也不愿意多耽搁时间,随意的摆摆手:“那你说吧,我要怎么过去?”
蒋律师指了指身后:“这个您不必担心,刚刚我已经叫了车。”
一个老大爷的声音适时响起,听着还挺中气十足的:“我说你们到底走不走啊?我这门一直开着,车里的热乎气儿都被放光了!”
阮锦寻着声音一回头———好家伙,一辆三蹦子正停在雨中,三个轮子压在路面上,发动机发出‘突突’的声音。
一个老头坐在前头的驾驶座上,正在不耐烦的催促。
阮锦的预感并不怎么好:“他不会是叫咱们吧?”
蒋律师:“嗯。”
这人怎么忽然就惜字如金了呢!
阮锦现在真的很想揍人。
蒋律师终于解释:“不好意思啊,阮小姐,这会儿打车实在是不方面,季先生又让您晚一点儿过去…这个车就正适合。”
阮锦扬扬下巴:“那咱俩一起坐。”
蒋律师:“好。”
阮锦忽然觉得便宜他了,就应该拿跟绳儿把他拴后边儿,让他跟着一起跑…
…
‘三蹦子’的官方名称其实是‘汽油动力带棚三轮车’,这玩意儿因为便宜轻巧,大街上跑着很多。
阮锦之前也坐过,这会儿一上去就抓住旁边的扶手。
蒋律师有样学样,抬手把头顶的扶杆抓住了。
两个人在车子起步后,像是两条烤鸭似的吊在里头,随着路面的颠簸开始晃脑袋,动作整齐划一。
阮锦还抽空接了个电话:“喂,曹编剧?我已经跟公司请过假了,婚假,嗯,我今天刚结婚…打算把这一年的假期都休完。”
“…我休假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入职一年,我连周六日都是在公司度过的,我怕过劳死,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整一下。”
那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她的情绪便逐渐不耐烦起来。
皱皱眉道:“曹编剧,我尊敬你是前辈,但你也别得寸进尺啊?什么叫我懒惰?我工作的职责是写剧本,不是给你打下手,也不是给你儿子办入学手续,给你老婆跑社保…”
“你身为一个男人,能不能承担起自己家庭的责任,别什么事儿都推给别人?你老婆是给我生孩子了吗?我认识她是谁啊。”
有些人就是喜欢凭借资历指使别人,平时这些也就罢了,上次剧本署名的事儿才真正让阮锦生气。
明明一个字都没写过,这个曹编剧却倚老卖老,非要担个总编剧的名头,无耻到令人厌恶。
阮锦只是觉得新人应该隐忍,羽翼丰满前尽量避免得罪小人,但这并不代表她傻,如今被欺压到这个地步,她也不想再忍。
索性干干脆脆怼回去,挂了电话。
余光又瞥见蒋律师一手费劲的抓着扶手,另一只手拿出个小本本,猫着腰飞速记录着什么。
阮锦:“你干嘛呢?”
蒋律师抬头,目光严肃:“我正在帮您评估官司成功的概率。”
“啥官司?”
“起诉公司虐待员工,并申请劳动仲裁。”
阮锦有点儿感动:“谢谢谢谢,但暂时先不用哈,有需要我再和你联系。”
这会儿外头天色已经放晴,她觉得这车太颠簸,实在不想坐了。
说了好几次,那大爷跟耳聋似的就是不停。
阮锦脑袋晕乎乎的往前趴在隔板上:“大爷,去华西路的路程也挺近的,我跟您再商量商量价钱吧?便宜点儿,三块钱成不?”
于是一分钟后,两个人就被赶下车来。
阮锦动了动脖子,挺高兴的:“终于不头晕了,咱们走着去吧?”
蒋律师颤巍巍站直:”行。”
…
挺小的一个摄影工作室,但是光看那装潢,就知道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那种,更别提是在一溜奢侈品的门店旁边,寸土寸金的商业街上。
阮锦跟着蒋律师过去后,才看见宾利已经停在那里。
车门开着,一个穿驼色大衣的中年女人正站在外头,弯腰冲着后座说话。
“这位是褚医生。”
“这位是…阮小姐,季先生的新婚太太。”
蒋律师走上前介绍。
阮锦便和那医生点点头,打了声招呼。
宾利车的后排光线昏暗,她低头看了一眼,便被那缭乱的烟雾遮挡了视线,浓烈的雪茄气味迎面而来。
褚医生声音无奈:“季先生的身体不适合吸烟,但是他不听劝,这已经是第二支了。”
阮锦:“哦,那怎么办啊?”
她表情挺悠哉,完全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连带着司机老刘,蒋律师,褚医生,三个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向了她。
阮锦缩了缩肩膀:“…怎么了?”
蒋律师说:“阮小姐,您就帮帮忙忙吧,我们都劝不住的。”
阮锦:“那你们为什么劝不住?”
蒋律师解释:“季先生脾气不好…”
阮锦:“那不就得了吗?他脾气不好,你们不敢劝,让我去?我不去,我胆子很小的,平时连吵架都不敢…”
蒋律师和老刘全都是一言难尽的神情,看着她不言语了。
想想这些人也确实不太容易,她才嘟囔了一句:“那我试试吧…”
车内,季严烨已经点燃了第三支雪茄。
男人的身子半靠在椅背上,白色的衬衫上揉了细细的褶皱,他的皮肤和脸色都很苍白,神情却充满冷漠与戾气。
雪茄烟很粗,与那大手一对比,倒也显得正常些了。
他用食指和拇指捏着,送到口时,面颊略微凹进去一些,随即吐出一团烟雾来,神色稍微正常了些。
瞥见她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淡淡的移开目光。
阮锦俯着身看他,腰弯着实在不舒服,她索性坐进座位里。
坐垫软乎乎,还挺舒服。
她干巴巴道:“你别抽烟了。”
“在管我?”季严烨尾音上挑,眯着眼又把雪茄送入口中。
他的脑袋偏了偏,下一口烟都喷在她的侧颊上:“小姑娘,别多管闲事。”
痞里痞气的那种嚣张。
而且还很没礼貌。
车内空气并不太好,浓烈而呛人,阮锦抬手扇了扇。
什么叫别多管闲事啊?就凭刚刚领到的红本本,这也算是‘家事’了。
她皱皱眉,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
“季严烨你一定要多抽烟!抽,往死里抽!你抽死了我拿着你的遗产找小鲜肉快活去,我俩天天上你坟头儿蹦迪,让你在地底下也不寂寞!”
作者有话说:
阮锦:我真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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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领证
耳边听到季严烨低沉的笑声,阮锦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说秃噜嘴了。
明明知道这男人脾气不好,此时情绪更不好,人家别人都吓得不敢劝,怎么就她吃了炮仗似的,什么不能说说什么。
假结婚 假结婚 第8节
让人家往死了抽烟…还要在人家坟头蹦迪!
阮锦真的很想抽自己个嘴巴,彷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社死现场,她脑门子有点儿出汗,缓慢而坚定的往车门的方向移动。
还是先跑了再说吧,虽然坐着轮椅,但这男人的手臂肌肉还挺发达的,别再把她逮过来揍一顿…
想什么来什么。
”先别走。”季严烨忽然出声说道。
阮锦也不敢转头看他,僵着身子:“啊?怎么了?”
“还有事。”
“什么,什么事儿…”阮锦嗓子都颤了。
“过来。”男人直截了当下了命令。
他的气场实在太强,阮锦抗拒了几秒,乖乖挪过去了。
她心里还存在着一丝侥幸,讪讪解释道。
“打是亲骂是爱,我刚刚说反话呢,就是太关心你的身体健康了,真的,怕你抽烟抽坏了,用激将法激一下你。”
“是吗?”季严烨淡淡应道。
“是的!”阮锦立刻回答。
真皮的座椅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季严烨的身子稍微坐起来一些。
他居然还能坐起来!身体真的很灵活!
阮锦用余光偷偷瞄着,内心禁不住发出感叹。
然后就看着他缓慢的向她俯身过来,手上还夹着燃烧的雪茄烟。
他这是要拿烟烫她吗?!阮锦睁大眼睛,脑袋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种剧情,一瞬间彷佛成了自己剧本中受苦受难的女主角。
外头都是他的人,她想跑也跑不了,如今又刚刚领证,处境更是孤立无援,只剩认人拿捏的份儿了。
这么想着,她不由得悲从中来,语气愤慨:“你烫死我吧。”
季严烨:“…”
阮锦又幽幽道:“…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低下去:“但是你要记住,咱们婚前协议里可是有规定的,谁婚内家暴,谁就要赔上全部身家。”
“你即便是不心疼我,也要心疼一下自己的身家财产吧?如今你身体还挺硬朗的,肯定还能活好多年,这人没死,财产却没了,是不是很悲惨的一件事?”
季严烨:“…”
这一天天的,她脑子里到底乱七八糟想了些什么。
那烟燃了一半,如今已经是将灭未灭的状态,他垂眸将烟灰随意的抖落在脚下昂贵的地毯上。
手臂懒洋洋向前伸了伸:“给你。”
“啊?”阮锦这才转头。
“烟,替我扔了。”季严烨有些不耐烦。
看着小姑娘愣怔着接了,他才重新靠回椅背,闭目道:“你先进去吧。”
所以这人拿着烟靠近,只是为了让她帮忙扔掉?
那她的‘劝说’还是蛮有效果的嘛!
阮锦一瞬间又高兴了,拿着那半支雪茄快速下车。
她寻思这东西还挺贵,犹豫了一下,看向司机老刘:“这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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