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农王妃有点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童轩
要是跟着陆未一起去,肯定得劝她放弃。
再者陆未也不知道那王府的水有多深,万一这次去了,真遇到一个蛮横不讲理的恶霸,不但不同意,还要怪罪他们,那整个村里都会跟着倒霉。
而她就不同了,她没有身份可查,只要到时候不说出具体地方,估计王府就算为难,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人。
兴云城,大而空旷。
从城西到城东,横穿了整座城,都没看到热闹的景象,大多数店铺里都没人,有的干脆关掉了,一片萧条。
云平王府靠城边而立,破砖旧瓦,连大门上的福钉都有好多生锈的,门前的石狮子更是斑驳了好几块,早失了威严。
陆未心想,这云平王也真够寒酸的,估计是后妈生的,不招人待见才被赶到这鸟不拉粪的地方来,还没吃没喝,也难怪他脾气不好,要做坏事。
心里虽这么想,人还是走上前去扣了扣门环。
很快就有一个仆人打扮老头出来开了门,很客气地问她找谁。
陆未学着电视上的样子说:“民女陆未,慕名拜见云平王,凡请老伯通报一声。”
那老头看似老态龙钟,双目却犀利,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就客气回道:“姑娘,我们家王爷半个月前就出门寻医问药了,不知何时方归,您请回吧。”
话毕,顺手就要把门关上。
陆未哪里肯,伸脚就顶在门缝里,结果下一秒,她“嗷”一声又叫了 出来。
那老者也是一愣,当看到有血从她鞋子里流出来,滴到地面上时,只能把门重新打开。
“姑娘,我们家王爷真的不在,不过老奴弄伤了您的脚,现在就叫人过来帮您医治。”
老者把陆未请到一间耳房里,并且叫了一个家仆看着,自己转身去府里找药。
陆未心里舒了一口气,能进来就好,慢慢磨时间,就算王爷真不在家,也要多打探点消息,比如谁可以作主放水。
王府的管家李伯也在想,这姑娘看似是个普通人,却机警过人,点子也多,不知是何路人马,又是冲什么而来的?
李伯关门的力度是有分寸的,竟然能把她的脚夹出血,这里面定是有问题。
他把她留下来,并且叫府里的大夫去诊治,就是想看看她到底玩什么把戏。
绕过院子,正要往内堂大夫的住所去,却见一抹浅白修长的身影立于一棵银杏树下。
李伯忙不跌地过去,双膝着地行礼:“王爷,天气炎热,您还是去屋里坐着吧。”
李兴平没有回头,只轻声问:“无妨,您慌慌张张的所为何事?”
李伯简略把大门口的事说了,实在不想他们家王爷过于操心,就紧跟着说:“我叫秋大夫去看看她,如无大事,这就打发她走。”
“嗯,好,可以顺便问下她找本王何事?”
李伯听到这话,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他们王爷不问世事多年,搬来此处更是外人一个也不见。
别说是一个乡间的小姑娘,就是当朝的重臣来了,他都不问一句,一律打发走了事。
今天是怎么了?
李伯抬头看天上的太阳,却见那抹浅白身影已经向里行去,隐进拐角的回廊处。
陆未等了半个小时左右,才见两个老头蹒蹒从远处走来。
一个是先前给她开门的,另一个则背着药箱,应该是请来给她看脚的。
她的脚是真疼,能趁机给治一下最好了,不过这段时间里她也想好了怎么从老者嘴里套话,看到他们过来,就忙着在脸上堆起笑,一口一个老伯地叫着。
大夫放下药箱时,她就顺口问了一句:“这王府里有大夫,王爷为什么还出去寻医问药啊?”
李伯路遇云平王后,再看陆未就更加小心谨慎了。
听到这话,虽也是按平时回答,目光却看着陆未的眼睛:“我们家王爷是恶疾,府里的大夫只医小病,治不了的。”
陆未的目的全然不在此,跟着又问:“王爷是不是常出门?”
李伯回:“是。”
陆未:“那他老不在的话,你们府里谁管事?”
李伯的汗已经冒出来了。
这姑娘刚开始还挺礼貌,怎么越问越大胆,后面连王爷也不称呼了,直接“他他”地叫。
他不想回答的,但想到那个树下的身影,还是咬着掉了一半的牙说:“府内是老奴。”
“府外呢?”陆未越问越快。
果农王妃有点甜 第5章放水文书
陆未看王府的人挺和善,不但请了人给她治脚伤,还有问必答,觉得今天这事应该难度不大,所以就放开了说话,全然不知那两个老头已经被她吓了个半死。
虽是不受宠的王爷,但终归是王爷,她怎么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说话,还要打听王府的情形?
李伯忍不住了,借口有事,先退了出去,实则是找李云平汇报情况。
陆未见管家走了,只能把话题收住,跟正在往她脚上上药的大夫聊起来。
大夫哪里敢乱说,只一味的含糊,心里却跟猫抓似地等着李管家快点回来。
他把脚包好了,正偷偷的捏汗,才见李伯那边又领了一女人过来。
陆未一看他回来,立刻眉开眼笑。
李伯也朝她无奈地笑笑。
再开口说话,陆未就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李伯:“我们那儿常年干旱,天不下雨,村里也没有水井。
村民们连吃水都困难,更别说浇庄稼了,所以家家都穷的吃不上饭。
我今天来不是向咱们家王爷讨饭的,就是想问问如果我们能在附近的山里找到水源,是不是可以引流下来,解决一下情势所急?”
她故意把先前的“你们家的王爷”改成“咱们家的”,这样听上去就亲切很多。
李伯却是嘴角一抽,但还是例行公事地问:“是何地界?”
陆未笑的更开了,用甜腻的声音说:“这还要分地界啊,不是哪一方百姓过的好,都是咱们家王爷的好善之德嘛。”
陆未断断不敢告诉他具体地方,这王府的人虽然看上去和善,但那个老管家前后跑了几次,肯定是进去跟主子回话了。
而且现在有了结果,要么是答应她的要求,要么就是把话套过去,报复村民。
她可不想事情没办成,却把人给害了。
老管家虚捏了一把汗,岔岔开口道:“姑娘说的是。水嘛,来自天地,自然要用之于民,王爷不管这等屑事的。”
“真的?咱们家王爷真是好人。”陆未几乎要跳起来,并且快速趿起自己的鞋就要走。
身后的人也是一愣,却又急把她叫了回来。
“姑娘,您脚包了好几层,鞋已经穿不下了,想来回去还有很远的路,且换一双再走不迟。
另外,既是咱们家王爷不管水的用度,但您一个姑娘家要号令村民挖井引水,怕是也无人听从,不如让老奴给您写个文书。”
陆未的脸俨然笑成了花,一边答应老管家:“可以的,那麻烦您了。”
一边让跟来的女人给她量脚,最后两人分头行动,又把她留在耳房里等消息。
事情顺利的不可思议。
有这王府的文书,村民对水的渴望就会毫不掩饰,用不了多久,一汪清泉就会从山上流出,进入山下的人家。
她再也不用每天只擦擦脸了,她可以洗脸,洗头,洗澡。
还可以把水引到地里去,在上面种上新的庄稼和果树,过不了几年,这里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这边想的飘飘然,那边鞋子和文书也都拿了过来,而且老管家还给了她几两碎银子,非说陆未跟他孙女长的很像,不忍看她连件衣服都没有。
陆未没有客气,谢过老伯,把银子收了。
这钱她以后会还的,这会儿又急需,没必要扭扭捏捏。
鞋子很合脚,文书也放好了,碎银子她拿出一两换成铜板,给刘一明买了一双鞋,又给刘婆婆扯了一块上衣的布料,再买一些白米。
剩下的全部包好,收入口袋,这才回到客栈里。
刘一明已经急的满头大汗,正在客栈门前走来走去。
见陆未回来,几步冲过去抓住她,手都微微发抖:“阿妹,你去哪儿了?”
陆未把鞋塞到他手里说:“给你买了双鞋,快试试合不合适?”
刘一明接了鞋,却又换了别的问题:“阿妹,你哪来的银子?”
陆未又把布和米也塞给他,就是不回他的话,只催着赶紧启程回家。
刘一明当然更不想在城里多留,这里的一切都让他不适应,让他慌恐,尤其是看到陆未回来时的笑容,使他心里更不安,也就急急跟她一起出城。
回去的运气要好很多,途中竟遇到顺道的马车,陆未给了几个铜板,那人就直接把他们捎到了村口才放下。
也因此,两人到家的时候天还未黑。
只是还未进家门,就听到刘婆婆嚎啕大哭的声音,篱笆院里也围着左右乡邻,都在劝她。
不知谁看到陆未他们,先说了一句:“那不是一明吗?”
刘婆婆从人缝里挤出来,头发凌乱,一脸泪痕,踉跄几步拽住刘一明,哭的更凶了,一边哭还一边用手捶他。
陆未很尴尬,见众人都围着他们母子俩劝说,就悄声回了自个儿的房间。
她先把文书收好,又把身上剩余的铜板和银子藏起来,心里就盘算着怎么把这事公开?
她来这里没几天,威信肯定不够,这里的村民听到王爷的名头,比听到狼还惊恐。
再加上没几个认字的,就算是她把文书摊出来,能有几人信她?
愚昧让人偏激,到时候引水不成,反而引火烧身,那就太失策了。
琢磨了一回,还是觉得先找刘一明商量,最好是能让刘婆婆也出面,找到村里管事的人,或者有见识有学问又有威信的号召一下,这等小山村,强龙也得靠地头蛇的辅助。
思及此,她起身拿了给刘婆婆买的新布,还有一把铜板往外走。
院子里人已经散去大半,只留几个妇女还在劝说刘婆婆,见陆未出来,也都说家里要做晚饭了,借机回去了。
刘婆婆已经止住眼泪,就是手还拽着刘一明不放,生怕一松手,他就跑了一样。
看陆未的眼神也没有先前和善了,完全把她当成人贩子,拐走他的宝贝儿子的人。
刘一明被她拽的也闹了一身汗,这会儿见陆未出来,才如释重负般说:“娘,我们就是去城里看看,阿妹还特意给您买了布料,还给我买了鞋呢,您看。”
刘婆婆不买帐,眼泪又差点出来:“还不是拿咱家里的钱,那些钱是给你娶媳妇儿用的呀,里面还有你祖母留下来的银戒指,你们就这样拿出去都糟蹋了,那以后谁还嫁你?”
果农王妃有点甜 第6章逼婚
陆未听了刘婆婆的话,也是一阵心惊,她没想到里面还有那么意义非凡的东西,只当是平常的物什。
对祖传的东西,她有一种来自心底的敬畏,这些物件已不单单是表面的价值,而是包含了多少代人的期许,就像她一样……。
只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只能上去说实话:“娘,东西是可以赎回来的,你别着急,到咱们有了钱,我再去一趟城里。”
刘婆婆哪里肯依,眼泪又流了出来,只道自己命苦,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又捡了个不知轻重的闺女,这种年月光景,哪里会有钱?她家的东西怕是再也找不回了。
陆未很愧疚,人家捡了她回来,管吃管住,尽管家里穷,也都是一视同仁,可自己却把人家家传的成婚信物拿去抵押了,还害的刘婆婆伤心难过,怎么说都好像是自己不对。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还想用刘婆婆母子,如果此事不成,那银戒指就真没回来的可能了,她也失去了翻身的机会。
本着卧薪尝胆的精神,陆未决定忍一忍,先看看刘婆婆想怎样再说。
刘婆婆哭了一回,闹了一阵,出了一身臭汗,看火候差不多了,就抹掉眼泪,拉住陆未说:“闺女啊,你来咱家也有数日,我和一明可都是诚心待你。
可现在你把他成婚的银钱和戒指都拿去当了,他以后可怎么办?
我们刘家又要怎么办?要断子绝孙吗?”
陆未不动声色,任由她汗湿油腻的手抓住自己,耐心等着她后面的话。
刘婆婆见她闭嘴不语,以为自知理亏,说的也就更起劲了。
“你刚来时,我就说让你跟一明过日子,你不答应……。”
这次没等她说完,陆未就接话了:“婆婆,您的东西我一定会赎回来的,将来也会给阿哥找一个品貌配得上他的媳妇儿。”
刘婆婆的眼瞬间瞪圆,里面因哭的太久,布着红血丝,恶狠狠盯着陆未时,竟然有些惊悚。
陆未想把手抽出来,她却抓的更紧,声音也扯大了。
“你拿什么赎回来?你一个姑娘家,要力气没力气,要土地没土地,现在还吃我家的住我家的,就你来时穿那破破烂烂的衣服,我早看过了,连一个铜板都卖不了。
我家祖传的银戒指,本来就是给刘家未来媳妇儿的,你现在拿了去,就算答应了我们家的婚事。
明天你就跟一明成婚,从此老老实实做我刘家的媳妇儿,来年生个大胖孙子才是正理。”
陆未的三观颠覆了,戏剧性的变化让她惊愕。
上一刻,她还充满内疚,觉得刘家母子是好人,就算是提过婚事,也觉得只是老人家的一片好心,并没有本质上的错误。
这一刻,剧情大逆转,已经变成了赤,裸,裸的逼婚。
原形毕露的嘴脸,让陆未措手不及,愣怔着竟然找不到话回她。
刘婆婆则顺势一推,已经把她带进屋子里,关门,落锁,一气呵成,然后招呼着刘一明说:“一明,去把里长叫来,明儿咱们就把婚事办了。”
她已经没了哭腔,精神抖擞,开始安排后面的事宜。
刘一明站着没动,眼睛却看着陆未的门口。
刘婆婆一着急,拿起门口的扫把就往他身上抡。
边骂道:“你个傻孩子,还等什么?是真的不想娶媳妇儿了?”
夜色慢慢笼罩下来时,里长才到刘婆婆家里,他对刘一明娶媳妇儿这事,没有意见。
村里人都知道陆未是刘婆婆捡回来的,偶尔也听到她叫刘婆婆娘,自然认为陆未已经答应做刘家的媳妇儿,才会在此住下来。
村里穷,也没有什么可大操大办的,就约定明天全村人来刘家吃个流水席,看新人拜堂成亲,这事就算成了。
陆未在屋里可以听到他们的说话声,突然就生出一种阴沟里翻船的感觉。
自己平时也还算机灵,咋就被刘婆婆摆了一道呢?都怪自己只想着引水下山的问题,竟然忽略了穷山恶水出刁民,忘记了人性险恶。
不过事已至此,她并未大喊大叫,而是安静地坐着。
等夜深,等机会。
月至中天,一个人影来到窗前,轻轻扣响了窗棂。
刘一明从窗缝里先给她递了一块干饼子,然后才歉疚地说:“阿妹,娘是一时糊涂了,我回头再劝劝她,定不会为难你。”
陆未没接这话,隔着窗户问道:“阿哥,你也想娶我吗?”
外头沉默良久,才听到刘一明幽幽开口:“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的。”
陆未忙说:“既然是把我当妹妹,就请阿哥放我出去。
我手里有云平王的文书,之前不知道咱们这儿还有里长管事,现在我拿文书去找他,他定能知晓此事真假。
你相信我,阿哥,过不了多久,咱们村就会有水,人们也会富起来。
我说了要为你娶媳妇儿,就一定会帮你找到比我更好的。”
陆未声音柔软,字字句句都说的恳切,不但没有计较刘婆婆逼她,还为刘一明着想。
他一心软,转身就往刘婆婆屋里去拿钥匙。
结果钥匙没找到,反而把刘婆婆给惊醒了,她疾步出了屋子,来到窗下就是一阵猛拍。
又恨着声音说:“我老婆子可是先礼后兵的,之前一直好好对你,要是你再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把话摞下,扯住刘一明就进了屋,把他也一起锁了起来。
陆未一阵气结,也异常后悔自己之前把刘婆婆想的太过简单,竟然没看清歹人的真面孔,把自己陷入此等困境。
这是教训,以后她都会记住的。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出去。
山村的墙跟别处不同,虽然简陋不堪,却很结实,墙壁都是石头和泥胚做成,连凿个洞都难。
门窗也都加固过,此时刘婆婆又拿把椅子坐在她窗下,破门而逃是不可能了,只能等天亮再找机会。
陆未熄了屋里的灯,躺回床上,养精蓄锐。
次日一早,刘婆婆就忙着张罗左邻右舍来家里,满脸堆笑地说着喜庆话。
婚事仓促,就算是之前村民有所准备,却也拿不出什么相样的贺礼。
刘婆婆也不在乎,她要的是如花的媳妇儿,和将来传宗接代的孙子,至于别家的贺礼,那都是礼尚往来的。
谁家薄待了她,她将来也一样还回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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