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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东陵玉
见他这反应,祁王眼中妒意疯狂涌动,语气刻薄讥讽:“怎么着,他是有多厉害?让状元郎在他那儿心甘情愿张开腿到本王这儿就宁死不屈了?他有本王生得好么?”
“……王爷慎言。”谢才卿退无可退,依旧负隅顽抗地紧贴墙根,像是要远离他。
祁王怒火中烧,笑得越发灿烂,偏要凑近:“别是哪个老不死吧,怕说出去他要了你的命?他那么大岁数了,能起得来么?还是吃药了?”
萧昀似笑非笑。
谢遮心里直咯噔,祁王这是嫌死得不够快。
他每说一句,谢才卿头低得就深一分。
“你别怕他,他是臣,我是王爷,这种事捅出去,对他可没好处,他比本王要怕,你告诉本王,本王保你,本王不会因为这亏待你的……告诉我,他是——”
细微的咳嗽声从不远处传来。
状元郎瞳孔一缩,祁王做贼心虚,猛地回头。
状元郎趁他回头,一个弯腰钻过他横在自己身前的胳膊,慌慌张张整理衣襟往楼上跑去,跑至阶梯拐角处,冷不丁撞上一个宽广且硬的胸膛里,一个趔趄,被人随手一揽。
状元郎浑身一僵,蓦地抬头,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脸上顿时血色全无。
谢遮大惊,面有隐色。
萧昀神色如常,不动声色地将人扶好推开,和自己隔开一段距离。
那边祁王怒气冲冲地追过来:“你还敢——”
他看见阶梯口立着的人,整张脸顷刻煞白如纸,两腿发软,就要跪下求饶,勉强清醒了,强颜欢笑:“舅……舅……舅舅,您怎么在这儿?”
“参见郡王。”谢遮恭恭敬敬道。
“荣煜也在呢?”萧昀说。
状元郎匆匆忙忙退了几步,半跪下身来,颤声道:“微臣惊驾,陛下恕罪。”
萧昀打量着他,诧异道:“状元郎这是怎么了?”
谢遮暗暗一瞥,见他精准无误地皱着眉,言语中透着几分恰如其分的关切,心中顿时生出无边敬意。
祁王心跳一停,也不知道舅舅和指挥使到底听见了没有,腿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
谢才卿一声不吭。
漫长的沉默里,祁王慢慢就要跪下去:“舅……舅……舅舅……”
“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结巴了?”皇帝像是乐了。
“舅……舅……”
状元郎打断祁王,稳住声线:“塔里黑,微臣落在后头,难免有些急,走得快摔了一跤,得亏王爷赶到,尊前失仪,陛下恕罪。”
祁王瞪大眼睛,如释重负,浑身不知不觉被汗浸得湿透了,死过一次一样。
萧昀深看谢才卿一眼。
眼前人一改先前的端庄矜持,衣衫凌乱,襟口皱得厉害,底下的肌肤若隐若现,腰带也歪了,上头布着揉捏拉拽的痕迹。
几缕乌发从鬓角落了下来,垂在他脸侧。
明明受了一场欺负,连脸色都没沉淀下来,却眼也不眨地说着谎。
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选择。
“是这样么?”萧昀似笑非笑看向祁王。
祁王不敢抬头,颤声道:“是——”
萧昀说:“若是不是,可是欺君之罪。”
祁王顿时没声了,浑身抖如筛糠,汗如雨下。
这话……可能是听见了,当然也可能是瞧着不像摔倒猜的……
他膝盖曲了又曲,直了又直,短短十几秒的功夫,已经挣扎了数个来回,抖着嘴唇道:“舅舅……”
皇帝却没再看他,似乎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反倒看向了谢才卿:“是么?”
“是。”谢才卿抿紧唇。
祁王心头一块千斤重的大石瞬间落地。
算他识相,谅他也不敢。
萧昀沉默半晌:“这样啊。”
他的目光悄然落到状元郎衣襟处。
状元郎匆忙整理着衣襟,修长柔软的手指握住那块玉,估摸着是惊魂甫定,手指微微发抖,塞了好几次,才将之又塞回衣襟。
第18章
状元郎摔了一跤,陛下开恩,免了他雁塔题字,叫他先回状元府休息了。
从鸣雁塔回来,萧昀换了身常服出来,谢遮立在寝宫内,谨慎问:“祁王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萧昀一乐:“有什么可处置的。”
他从案上拿了根狼毫笔,戳进梁上挂着的金丝鸟笼子里,逗着绛色、靛青色、雀头色、墨色、明黄色五彩斑斓的鸟儿。





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 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 第19节
鸟喜气地一跳,蹲在毛笔上,脑袋晃晃,喙翕动:“陛下英明神武,功盖千秋!”
“……”谢遮嘴角微微抽搐。
萧昀回头看他:“好玩儿吗?尹贤教好弄来的,聪明着呢。”
尹贤是陛下身边的大太监,尤其会替陛下找乐子。
“……”谢遮无比怀疑这鸟是陛下自己教的。
“陛下英明神武,功盖千秋!”
谢遮又听了遍,隐隐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回忆片刻:“……谢才卿的会试卷子?”
“是吗?”萧昀一本正经道,“朕不记得了,这你得问尹贤。”
“……”谢遮也不戳穿他,只是再看陛下花花绿绿的新宠时,恍惚间,鸟脸变成了谢才卿的脸。
他实在纳闷,喜欢五颜六色的皇帝,怎么最近会对从头到脚都是白的的谢才卿感兴趣。
谢遮不忘正事,察言观色,见陛下似乎很心情不错,问:“陛下为何不处置祁王?”
萧昀刚要说。
“因为陛下英明神武,功盖千秋!”
他笑得欢:“给老子闭嘴。”
新宠缩了缩脖子,躲到鸟笼犄角旮旯里去了。
萧昀懒得将狼毫放回原处了,他一向玩儿完就丢,从不收拾,任它杵在鸟笼里,往回走:“状元郎都没吭声,朕治他干嘛?”
“他亵渎圣尊。”
萧昀笑了:“哪个私底下里不亵渎朕?‘他嘴上直说,指挥使嘴上不说,心里说’,这么快忘了,指挥使?”
“……”谢遮暗骂谢才卿。
“说正经的,”萧昀舒舒服服地坐回案前,从一边扯了张宣纸拿到眼皮子底下,“先不说师出无名,就算状元郎说了,朕狠狠惩治了祁王,祁王他老娘又没犯错,朕总不能为这点事将长公主府一锅端了吧?”
“母报子仇,天经地义呀,到时候倒霉的还是状元郎,他现在一声不吭,反倒卖了人家个大人情,长公主知道了要暗中谢他的,朕明知他受了欺辱,却顾及皇家颜面并未声张,也是要暗赏他安抚他的。”
谢遮一愣,恍然道:“微臣糊涂。”
他仍是蹙眉:“那祁王,陛下就准备放任不管了?状元郎也怪可怜的。”
萧昀憋笑:“你比较可怜。”
谢遮:“?”
萧昀从一张好好的宣纸上撕下坑坑洼洼地一长条:“人家乐着呢,你却觉得他可怜,你可怜还是他可怜?”
谢遮一脸茫然:“……乐?”
萧昀随手指着书架:“你把那边第三层最左侧上头的盒子给朕拿过来。”
谢遮走过去,找到萧昀所说的。
“打开看看。”萧昀头也不抬。
谢遮依言打开来看,盒子里是十几张一看就是随手撕出来的小纸片,每张小纸片上都写着个人名。
字迹龙飞凤舞,潦草得不行,一看就是皇帝写的。
谢遮粗略扫了眼纸上名字,心下一惊。
这些都是近几年被陛下流放、斩首、甚至株连三族九族的人,基本都是死人的名字。
“陛下,这……”
“朕如果讨厌谁讨厌到连敲打都懒得敲打了,就写一张,塞进盒子里,结果你猜怎么着?”萧昀转头瞧他,眉梢一提,懒懒笑着。
谢遮却后背发凉。
这些人都曾风光一时,一开始只是嚣张跋扈,有所逾矩,陛下也不加以管束,很快酿成大错,自取灭亡。
“……微臣愚昧,是微臣可怜。”谢遮羞愧汗颜。
以前他只是摸不准陛下心思,怎么现在连谢才卿也揣摩不清了。
“所以说罚俸禄是亲,打屁股是爱,”萧昀笑说,“要人家的命,总得先让人尝够甜头,不然显得朕多么不近人情,又是皇姐又是大外甥的,多不好。”
“……”谢遮又想笑又害怕。
“不过说实话,”萧昀明明在笑,眼里却笑意全无,“朕何尝不是在给机会,又不是朕逼他们干的,可这么些年自己知道适可而止的,可一个都没啊。”
萧昀啧了两声。
谢遮心下微微警醒,也亏他是皇帝身边人,不然可能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皇帝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长公主府”四个字:“来来来,端好,走远点,看朕射进去。”
“……”谢遮两手端着盒子往后退。
“左边点,右边点,再往左点,行行行,再退点,行行行!停!停!”
谢遮听话地停了。
萧昀将纸条揉成团,指头微用力,小纸条就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稳稳地落进了谢遮手里只有巴掌大小的盒子里了。
谢遮无比庆幸这不是在猎场,皇帝不是在射箭,他也不像上回在头顶顶个枣子。
……
新科状元府位于熙安街街末,虽不是寸金寸土的地儿,也算得上风光,毗邻的都是当朝三四品大员。
状元郎如今只是正六品翰林院修撰,在这街不算埋没,况且他性子喜静,街末白日里都没什么百姓在门口来往,安静闲适。
刚放完鞭炮,爆竹的碎屑还满天飞,状元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戴着人皮面具太妃眉飞色舞地招呼完家仆,跑进屋去。
小王爷一从鸣雁塔回来就叫了水沐浴去了,这会儿都没出来,他一向爱洁,又是个慢性子,只要能在半个时辰内出来,太妃都不会催他。
果然,掐着点一样,半个时辰后,小王爷从屋里出来了,穿戴整齐焕然一新,连腰饰都配好了,只有鬓发湿漉漉的,还一滴滴掉着水珠。
太妃正在厅里训下人,他们服服帖帖地立在下手,见状元郎来了,刚要恭恭敬敬问候,瞧清他模样,微微一愣。
不少丫头红着脸低下头,心头直跳。
谢才卿含着三分淡笑说了几句,便让他们下去了,太妃见厅里没人了,立马絮絮叨叨地开始拿巾帕给他擦发梢的水,担忧地低声问:“怎么了?皇帝碰到你了?”
平时也不至于洗这么久。
“祁王。”
太妃一惊,祁王的事迹她还是知道的:“他没怎么着你吧?”
谢才卿摇摇头,言简意赅地说清了来龙去脉。
太妃笑得肚子疼:“你怎么知道萧昀下来了?”
谢才卿无辜道:“我不知道。”
太妃一愣:“你不知道啊?!”
太妃想起来小王爷不是如矢,不会武,听力也只是一般人水准,根本不可能提前知道,当着他的面儿故意那么说。
谢才卿道:“其实萧昀下不下来无所谓,他没下来,我这么说是唬祁王,萧昀下来了,那……当然更好。”
太妃直笑。
谢才卿蹙眉:“不过他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太妃眉头一蹙:“他都下来了,不是来救你的么?”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
谢才卿顿了顿,小指头勾了下衣袖。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时候就会有这个小动作。
他沉静道:“但是我按你教的故意往他怀里扑,他推开我了,没半点含糊那种。”
“……”太妃一时心情复杂。
她死马当活马医地瞎教过小王爷,比如意外投怀送抱,对视多久,然后慌慌张张地弹开,低头,脸色绯红,谢罪,一气呵成。
实际总是和计划有很大差距。
“那他为什么之前主动抱你上马?他不是不讨厌碰你吗?”
“我不知道,”江怀楚显然是在沐浴的时候深思熟虑了一番,若有所思道,“可能那次我会错了意思。”
他眉头蹙得更深:“也可能是我踩到了他不为人知的厌恶点,然而我不知道这个点是什么。”
沐浴的时候,他将鸣雁塔里发生的一切回忆了一遍又一遍,都反省不出自己到底错在哪儿。
他不怕犯错,只要是行动,准备得再周全严密,都可能犯错,他怕得是错了却不知道错在哪儿,无法改正。
他神色微恹,却也不想将不好的情绪传染给太妃,平静道:“没事的。”
“要不慢慢来?”太妃说。
江怀楚摇头:“等不了了,已经半个月了,太慢了,这样下去肯定来不及。”
太妃试图转移他注意力,嘿嘿一笑:“不能明着出气,要不要叫如矢喊人替你偷偷教训祁王?一不小心被毒虫咬了,小王爷喜不喜欢?”
“不要,我想他好好的。”
太妃一愣,这话从小王爷嘴里说出来,清雅温润,像最缱绻动人情话。
江怀楚眨眨眼:“他是我最自然的邂逅,最毫无破绽的意外。”
太妃:“……”
第19章
长公主府。
长公主热络地送走宫里来回话的小太监,长长松了口气,怒瞪自己不成器的儿子。
祁王听完小太监的话整个人都懒洋洋起来:“娘,我就说舅舅怎么可能为这点事治我,他就算不疼我这个外甥,总也得记得您的恩情。”
长公主吓了一跳:“这话你可别乱说!”




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 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 第20节
她立马遣退下人。
“我有说错吗?”祁王不以为意,想起今日在一众世家面前丢的人,难堪之情往脸上涌去,冷笑一声,“一个废太子,要不是您当初看他可怜施舍他他能有今天吗?他知恩图报了吗?他要是让我入朝,现在能是个人都踩在我头上看我笑话?指挥使现在肯定在笑我!”
长公主急道:“你这话在自家里说说就算了,到了外面可千万——”
“烦死了烦死了,我又不蠢,我知道的!”
“你舅舅对你也不差,还给你封了王——”
“娘你这话能说服得了你自己吗?什么破王爷,有实权么!你儿子现在混成这样,见了几个老不死的要点头哈腰就算了,现在连个峻州来的都能溜着我玩,您都不心疼我吗?!”
长公主眼光闪烁,一时没吭声。
皇帝不让荣煜入朝的确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她之前低三下四求了这么多次,皇帝都没松口,说不定是故意与她为难,下她脸面。
祁王缓了缓,想起今日的事,气消了些,冷哼一声:“总算我长公主府在他心里还比得过个状元,不然咱们也不用在京城呆了,趁早走,省得惹人笑话。”
这事儿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怎么回事,更别说舅舅,但别说惩治,他连句狠话都没有,俨然是不把状元郎当回事,同以往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自己去。
态度已经摆在这儿了,还是宠他的。
长公主也松了口气,皇帝虽有薄待,这次事上倒还不算忘恩负义。
祁王脑中闪过清雅容华、眉目如画那人,越想越心痒难耐、蠢蠢欲动,眼中是浓浓的势在必得。
舅舅都不准备管这事了,他往哪里逃?
皇帝都站在他们这边,哪个不长眼的敢和他争,争得过他?
……
三日后,皇帝赐宴登科进士,在御花园琼林苑设宴。
皇帝有事并未前来,所以宴上气氛自由自在、和乐融融。
走到谢才卿跟前祝贺他的朝臣络绎不绝,世家出身的榜眼探花面前反倒冷清。
不少老臣暗中瞧着。
状元郎含着得体淡笑,并无丝毫状元及第的傲气怠慢,次次起身向前来恭贺的朝臣作揖,不亲不疏地应酬着,既让人抓不着把柄、无可指摘,又绝了人交浅言深、亵昵拉拢的心,俨然是一副清流做派。
他们暗暗点头。
祁王被美婢环绕着,嬉笑地饮着酒,眼睛却从没离开状元郎,眯着眼,眸光晦暗,心道这人穿戴齐整反倒更招人了,让人想摧毁他光风霁月的一切。
更何况那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玩意,装得矜持端方、温如其玉,还有点清清冷冷的味儿,指不定昨夜还含着别人的宝贝哼哼唧唧,没准就是在场哪个老不死,也不嫌恶心,真豁得出去。
这才三天,就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游刃有余地和人应酬着了,还对谁都笑着说话,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似的。
没准儿就是个见人就贴上去求草的玩意儿,那种出身能一步步考上状元,估计没少干这档子事,才来京城几天啊,就和人睡过了。
送玉的那个八成是个冤大头,这要是个女人,在他之前孩子都不知道暗中流掉几个了。
这才十八岁。
越想越血气涌动头脑发热,这么久了,状元郎瞧都没瞧上他一眼,更别说敬酒了,祁王冷笑一声,端起面前盛满酒液的酒盏,小指微不可察地弹动两下,将指甲缝里的粉末抖进去,摇摇晃晃站起,众目睽睽之下朝谢才卿走去。
宴上忽然静了静,朝臣都是人精,三日前鸣雁塔的事,他们私底下早就传遍了,祁王的那点癖好人尽皆知,那日真实情况到底如何,人人心里都有点数。
宴上所有人都或明或暗地看向了谢才卿。
祁王挤开谢才卿跟前的旁人,笑道:“恭贺状元郎啊。”
状元郎见到他,面色罕见地僵硬了下,沉默几秒,强颜欢笑道:“多谢郡王。”
祁王呵了一声:“不是谢本王么?喝了这杯酒,本王才能感受到状元郎的谢意啊。”
他将酒盏递了过去。
状元郎并不伸手接,低头垂眼道:“才卿不会饮酒,滴酒不沾,还望郡王恕罪,才卿可以以茶代酒——”
“以茶代酒?你糊弄谁呢?”祁王看向周围,哈哈大笑,“谁一开始不都不会饮酒啊,总有第一杯的么,状元郎春风得意,以后有的是应酬的时候,怎么能不会喝酒呢?来来来,不会喝,就当本王这杯是第一杯了。”
不少豪爽的武将大笑,起哄着叫状元郎喝,也有一些清流不忿,强人所难,实在可耻。
祁王的酒杯几乎要怼到谢才卿脸上。
状元郎别过脸,摇摇头:“郡王恕罪。”
祁王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不喝就是不给本王面子。”
状元郎看着那杯酒,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脸色微白:“……才卿多有得罪,失陪了。”
他从座上撤开。
祁王伸手拦住他,嗤笑一声,意味不明道:“状元郎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状元郎身子抖了下,一声不吭,几乎可以说是仓皇离席。
祁王望着状元郎离去的绰约背影,心下冷笑,暗中给身后奴仆使了个眼色。
……
御花园里,萧昀老太爷一样拎着鸟笼溜着鸟。
“陛下英明神武,功盖千秋!”
“陛下英明神武,功盖千秋!”
鸟摇头晃脑叫一声,他奖励几颗谷子,玩儿得好不尽兴。
尹贤跟在身后:“陛下已经到了御花园,为何不去琼林宴?那边可热闹着呢。”
萧昀笑了:“除了什么害人把戏累死累活排了老半天,要朕赏光演给朕看,好好的宴会,没人希望朕去吧?”
“怎会?他们巴不得陛下您去呢!”尹贤道。
萧昀笑骂:“糊弄谁呢,朕不去,他们才能好好玩儿,去了,朕要装老子,他们要装孙子,累不累?”
尹贤刚要张嘴拍马屁,被鸟抢了先:“陛下英明神武,功盖千秋!”
萧昀直笑,越看这鸟儿越喜欢:“乖。”
他又撒了几颗谷子:“尹贤,它可比你会拍马屁多了。”
尹贤笑道:“那是状元郎马屁拍的好。”
提到这人,萧昀手顿了下,莫名忆起昨日他紧握着玉塞进衣襟里的画面。
祁王的污言秽语紧跟着冒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状元郎各种羞羞答答的小表情,萧昀回味咂摸了下,才掐掉这些,心里直笑骂,状元郎又不是真断袖,情急之策罢了,虽是文弱了些,以后也是要娶妻生子的。
不过祁王说的也没错,状元郎好像……是挺好草。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萧昀沉默了,喉结上下滚了滚,心道自己无聊,都快给祁王带跑偏了,随口笑道:“怪可惜的,不去见不着人,少了个乐子。”
尹贤嘿嘿笑道:“他后日就要进翰林院报道了,陛下想见他,到时候可以随时召他,让他教鸟儿说吉祥话都行。”
萧昀大乐,回头指着他:“这主意好!”
“陛下留步!”
萧昀回头。
身后谢遮在追,萧昀把鸟笼递给尹贤,停在原地等他。
谢遮跑到近前,缓了口气,沉声道:“陛下,方才祁王在宴上逼迫谢才卿饮酒,遭拒后,派人跟踪他去了,臣怕……所以赶来汇报。”
尹贤大惊:“这未免太放肆了!”
新科琼林宴,皇家御花园,这是想做什么?
才隔了三日,他就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动手了?
简直是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萧昀本来含笑的眼眸转瞬透着几分冰冷,又藏着意料之中的无趣残忍:“叫人去盯着,别光天化日做出什么丑事来。倒还真没让朕失望啊,那东西这么不想要,朕可以给他切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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