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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杳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盏流苏
众人来不及反应,倪安柔已经疯了一般冲到了玉非寒面前,“殿下,你怎么可以抱着她,她可是顾将军的弃女,如此卑微的身份,怎能近殿下的身!”
这话说的还算有点理智,只是接下来就不那么像回事了。
“不过一个乡野贱丫头,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殿下怀里,殿下……”
倪安柔的话还没说完,玉非寒已经极不耐烦的开了口,“滚!”他轻飘飘一个字,把激动不已愤怒不已的倪安柔瞬间打回了现实,兜头这一盆冷水泼的相当彻底。
她愣愣的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玉非寒,后者的眼神冷冰冰,一点温度都没有,看的倪安柔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殿下……”倪安柔不自觉的小声喊了一句,却被李良政伸手挡了挡,“倪小姐,请您让路。”
这一主一仆配合的相当好,一点面子都没给倪安柔留,这让一向被宠惯坏了的倪安柔心中极其不快。
在外人眼里她是端庄娴雅,是个能上妃位甚至问鼎后宫之主的人选,可在端王和李良政眼里,这不过是一个挡路的人罢了。
倪安柔胸口起伏不定,看样子是气的不轻,这种情况下,周围的夫人和小姐也都不敢上前一步,有的甚至还没从震惊中醒悟过来。
隔开了人,李良政躬身请玉非寒往前走。
倪安柔不甘心,她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道,“殿下可知,你怀里抱的人来此是与上军大将军曹将军之子幽会的!”
她好不容易求了姐姐设局毁了顾云杳青白,可谁知道竟然功败垂成,端王是怎么到了这里,李良政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何盯着这里的人都没有汇报!
但那又如何,她还是把这事儿说出来,在场的都是一些高官贵族家的夫人小姐,最不缺的就是传播流言蜚语的快嘴,只要这件事传出去,不管是真是假,她顾云杳都要惹得一身腥。
玉非寒的脚步猛地一顿,慢慢的转身看着倪安柔。
倪安柔眼睛一亮,玉非寒终于肯正眼看她了,他终于肯正眼看她了。
倪安柔正激动不已,却听见玉非寒毫不留情的道,“李良政,掌嘴。”
众人又是一愣,李良政已经领命上前,一点也不迟疑的将巴掌打在了倪安柔的脸上,这一下他没用多大力道,因为他觉得,这么个娇弱的小丫头,用上大力道,今日怕是要打废了。
但即便是没多大的力道,倪安柔仍是被一巴掌打的歪倒在了地上,她抬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玉非寒,惊讶与委屈还有怨怼之色溢于言表。
“殿下,安柔没有说错,为何命人掌捆于我!”倪安柔声音里带着哭腔,那泫然欲泣的模样,再加上脸颊上的红痕,看的人都心软不已。
“启禀端王殿下,卑职与顾家小姐绝无私情,偶有来往也皆是因为卑职亲妹妹曹钰的案子连累过顾小姐,家母曾几次到府上表示歉意,恰好都是卑职护送罢了。”
曹刚说的有理有据,曹钰之死确实曾让顾云杳入狱,还一度差点被斩首,索性后来查出并非是她所为。
“倪小姐,不知道你从哪道听途说,但我可以以我曹家名誉担保,我曹刚只把顾小姐当成亲妹妹一般,绝无儿女私情。”
曹刚一番话引起众人的唏嘘,曹家在黎京那是出了名的清誉之家,上到上军大将军曹烈,下到这位武卫将军曹刚,个个都是热血好男儿。
倪安柔张了张嘴巴,她还待再说些什么,玉非寒已经先一步张了口,“倪小姐,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本王的王妃人选,不是你这等身份可以诋毁的。”
装睡听着好戏的顾云杳猛地浑身一僵,手紧紧的抓住了玉非寒的衣襟,王妃人选?啥意思,她什么时候成了端王的王妃人选?
玉非寒抱着顾云杳的手稳稳当当,感觉到她浑身僵硬,嘴角不自觉挑了个弧度,大踏步朝外走去。
余下的所有人都呆住了,李良政是一脸懵逼,他是一直八卦着顾云杳的将来,但真的被自家主子说出来,那也是个劲爆的消息啊。
想了片刻,李良政屁颠屁颠的跟着玉非寒的脚步跑了出去,刚才过来要说的话也尽数忘了干净。
倪安柔瘫坐在地上,一脸呆滞,她倾心相许的端王殿下,已经定了王妃人选,而那人竟然还是个乡野丫头,粗鄙不堪。
这怎么能让她甘心,她好歹也是大权在握的兵部尚书的嫡亲女儿,姐姐是定王妃,姨母有是文定公府次子的正妻,这家世人品皆是一等,怎么就比不过一个野丫头。
闻讯赶来的侍女见自己小姐瘫坐在地上,一身华服沾满灰尘,发髻散乱,脸颊一侧红肿,不由的快步要扶起她。
倪安柔站起来也不等那侍女说一句话,伸手就在她脸上狠狠掌捆了一下,啪的一声格外清脆,把周围刚刚清醒的众人再一次震住了。





云杳录 云杳录 第60节
第112章 本王的准王妃
“滚,本小姐不需要你这种蠢婢!”倪安柔那张娇媚的脸此刻狰狞一片,也不管周围还有人在,一拂袖快步往外走。
众人一阵哗然,外间传言极为娴雅端庄的倪家二小姐,没想到竟然也是个骄纵跋扈的,刚才那一巴掌打的不轻,脸上的狠厉之色也寒意森森。
不过,大多数夫人眼中却是惊喜,这么大个热闹都给赶上了,这要是传出去,足够自己在其他夫人面前得意一阵子了。
从倪家大门走出去,躺在玉非寒怀里的顾云杳就装作悠悠转醒,很顺理成章的从玉非寒怀里出来,屈身给人家道个谢啥的。
她心里嘀咕啊,刚才那一番话到底是解围胡说的,还是他真的有这个打算?是为了她手里的璇玑楼,还是许家暗卫可能隐藏的秘密?亦或是那句批命。
不对,她在心里否定了最后一个猜想,她如今只是顾云杳,不是傅云,又怎么会有人把这句批命再联想到她身上。
顾云杳正想着,自门内又出来两人,一个是满脸歉意的倪尚书,一个是身着僧袍的佛光寺主持明心大师。
两人一前一后出来,不过明心大师的脸上就没倪尚书那般精彩了。
“唉,老夫教女无方啊,当面冒犯端王殿下,实在是有罪啊。”倪尚书一脸歉意不像是作假,这话说的也是诚心诚意。
只可惜,玉非寒却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他淡淡的睨了一眼倪尚书那张愧疚惶恐的老脸,很客气的道,“你的女儿错在出言诋毁本王的准王妃,若倪尚书觉得自己教不好这个女儿,本王不介意找人帮着教一教。”
倪尚书的脸顿时更精彩了,诧异的抬头看向端王,见他不像是开玩笑,又把目光在四下里看了看,最后才落到相貌有些平庸的顾云杳脸上。
刚才得到消息只说女儿安柔冒犯了端王,惹得端王不悦的拂袖而去,他还以为只是些不大的事,现在看来根本不是小事。
他自家就出了一个定王妃,自然知道诋毁王妃是个什么罪责,若是真给坐实宣扬出去,那他这个小女儿就从此与皇室无缘了。
倪尚书思忖片刻,双膝一软跪了下来,“下官教女无方,自甘承受端王殿下的雷霆之怒,望殿下念及老臣为国为民忠心耿耿的份儿上,能饶了小女无知啊。”
从始至终倪尚书都不打算承认了女儿诋毁王妃之事,若只是冒犯了王爷,那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是出口诋毁准王妃,那就要看造化了。
西秦皇室选拔女子的标准就有贤良淑德这一项,且对未及笄的女子又极为严格,若是此事传出去,他的女儿清誉就毁了。
此时此刻,倪尚书还不知道他这女儿已经当着众人的面气急败坏的打了自己的侍女,且神色狠厉冷酷,根本没有外间传言的温婉娴雅。
倪尚书正跪得端正,玉非寒已经潇洒利落的转身了,等他上了马车才出声道,“倪尚书这戏不妨明日再演,相信黎京的百姓会听你解释。”
玉非寒这番话不可谓不刻薄,但顾云杳喜欢,眉眼带笑的也上了马车,还冲倪尚书眨了眨眼睛。
直到玉非寒一行人迤逦远走,倪尚书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而从始至终没有说话的明心这时候开了口,“尚书不妨先弄清楚事实,我想二小姐大概也知道闯了大祸。”
连他都说闯了大祸,倪尚书的心里就更没了底,难道自己这女儿还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明心说完就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缓步从尚书府大门前离去。
倪尚书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身,大女儿那般,原本指望二女儿能有些出息,没想到竟在此时出了纰漏。
马车上,顾云杳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又歪着头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玉非寒看在眼里就是一言不发,她想问什么他都知道,可他不打算解释。
反正这丫头总归憋不住要问。
“为什么选了我当王妃啊?”顾云杳最终还真是不负众望的问了,跟在马车后面的李良政赶紧竖起耳朵听。
玉非寒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没有为什么,这让顾云杳更好奇了,旁的事也就算了,她也不是个追根究底的人,但这件事关系她的终身,不问清楚怎么能行。
这话像是她这个年龄听到自己被人订了该有的反应,只是内心真实反映却是在想着各种可能,既然刚才否定了第三种,那前两种总归占一样吧。
“本王做事,何须理由?”玉非寒回答的相当简洁霸气,对,堂堂端王做事何须理由,只要他高兴就好。
顾云杳撇撇嘴,默不作声,算算她今年的才十三岁不满十四,皇室宗亲选妃起码要是已经及笄的女子,他有的是机会反悔,她也有的是时间脱身。
回到端王府,还没进门就见从里面冲出来一人,赫然就是肃王玉非萧,他一脸焦急的冲了过来,把还没下车的玉非寒和她一道又推了进去。
坐进马车,玉非萧也不等人问,竹筒倒豆子一般说道,“城西发现一具尸体,从现场看,和死在顾家花园里的李涟儿一模一样,甚至连死时的动作和伤痕都一样。”
玉非萧说着自己心里就一寒,发现那尸体时,曾跟他一道见过李涟儿尸身的属下惊呼见鬼了,他还斥责了人家,等他自己仔细检查后,发现还真是见鬼了。
他把情况大致说了一番,玉非寒和顾云杳两人一脸:哦,我知道了的样子,跟玉非萧想象的有很大差别。
玉非寒也就算了,顾云杳呢,她怎么也能这么淡定?
“你们不觉得奇怪?”话是这样问,眼睛却盯着顾云杳,想看看这小丫头是不是装的。
谁知道顾云杳头一歪,探出头去看车外了,他一愣,转头去看玉非寒,这个更好,靠着垫子闭目养神。
俩人把他忽略了个彻底,但好歹他说的也是个奇事,怎么着不该给个反应?
玉非萧有点郁闷,他这位冷淡的九弟也就算了,顾云杳这算是什么反应,探头看窗外,窗外有什么好看的?
他琢磨着,也伸头往窗外看,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微黑的天色把周围美轮美奂的楼阁映的有些晦暗,仿佛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
只可惜这面纱没能给渲染出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反而是透出一股阴森森的寒意。
玉非萧又搓了搓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不解的问顾云杳,“这要黑不黑的时候,有啥好看的?”
或许是受到城西那具尸体的影响,他觉得现在自己疑神疑鬼的,想想都觉得憋屈,好歹一将军呢,怕鬼?这说出去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要黑不黑的时候,才有好东西出来,比如说鬼。”顾云杳笑的阴恻恻的,把玉非萧惊吓的使劲咽了咽口水。
玉非寒看着顾云杳吓唬自己哥哥,眼睛闭的更紧了,堂堂大将军,还怕鬼,真是有出息的很。
心里这么想着,脑子里却回想起很早以前,也是这样一个将黑不黑的夜晚,母妃带着他和弟弟一道出门,三个人坐在马车里,欢声笑语一路不断,却不曾想那会是最后一次畅快欢笑。
“看来出城这条路今日很热闹啊,前面有官家小姐,后面有廷尉府官差。”顾云杳再一次掀开帘子,发现从前面巷子里拐出一辆朴素的马车,赶车的人她刚好认识,就是倪安柔那位车技不错的马夫。
正待她放下手中车帘时,又看到后面也跟着一辆马车,赶车的倒是不认识,但骑马跟在一侧的人她知道,就是廷尉左监章鹏。
玉非萧要往外看,被顾云杳一把压了回去,这辆马车是端王的,朝野上下乃至皇帝,谁不知道端王和肃王交情淡淡,几乎都没怎么说过话。
他这么一探头不要紧,难免不会被人说三道四。
一个是不愿掌实权却捏着命门的端王,一个是手握重兵战功赫赫的大将军,这两人要是关系好了,高坐在皇城宝座上的皇帝能安心吗。
三人一时间在车厢内沉默着,玉非寒已经睁开眼睛,今日出城是临时起意,难道廷尉也是临时起意?
还有刚才顾云杳看到的章鹏,他虽然是廷尉左监,但据他所知,从未来和邵籁关系一般,有时候连邵籁都调动不了他,那么章鹏会跟他出门?
三人各有所思,车厢内一片安静,除了车轮在地面滚动的声音,和周围三三两两虫鸣,似乎也没有别的异常。
“肃王殿下,你们发现尸体的地方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顾云杳忽然开口问起了案情,这幢案子表面上看是从顾芯眉开始,但她总有种知觉,从她踏入黎京,或者是从真正的顾云杳走出山寺开始,一张大网就开始慢慢的从四面八方收紧。
“周围比较隐蔽,寻常人应该不会去,我最奇怪的就是她一个女子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
顿了顿又说,“那地方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驱散不了,淡淡的又有点刺鼻,还有一滩看不太出来的水迹。”
第113章 城西女尸
“淡淡又有些刺鼻的香味。”顾云杳抬眼看向玉非寒,他也正垂眸看向她,一双如寒潭般的双眸暗涛汹涌。
又是玄冰追魂,这到底是雪神殿的人还是那个传言中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叛徒?
“先看了再说,或许云杳你说的对。”玉非寒忽然皱眉道,此话顾云杳听的懂,玉非萧却云里雾里。
还不待他问个明白,马车一顿停了下来,外面的李良政说了句到了。
挑开车帘,章鹏跟着的马车就停在他们后面,而那辆倪安柔的马车则停在前方不远处,倪安柔刚好从上面姿态优雅的走了下来。
顾云杳挑眉,磨磨蹭蹭的从马车上跳了下去,没什么姿态可言,若真要说,那也是粗鄙的很。
虽然后来那几年把自己当公主一般养的高贵无双,但混迹在军营时却最自在舒服,那些将士官兵都是毫爽之人,远不是皇宫官场上尔虞我诈那些人能比。
玉非寒和玉非萧一道从扯上下来,玉非萧的颜色不怎么好,似乎很憋屈的样子。
“既然端王觉得本王能力有限,那就劳烦帮着看看好了。”说完一甩袖子径直往里走,掩映在一片树木间有几个人影闪动,想来就是发现尸体的地方。
玉非寒面无表情,一双眸子寒意流动,似是随时能把周围的空气凝结成冰。
准备上前行礼的倪安柔被这眼神的冷意给惊了一跳,待回神时,玉非寒已经往树林间走去,他身后跟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回头冲她甜甜的一笑。
顿时倪安柔的脑袋就一片轰鸣,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好一会儿才冷着脸跟了进去。
一个婢子的死也要她来认尸,她爹爹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糊涂了,竟然也答应了廷尉的荒唐要求,那是尸体,怎么好叫她一个姑娘家来看。
越走近树林深处,鼻尖那股淡淡的有些刺鼻的味道就越闻的清晰,倪安柔忍不住皱眉,一张小脸皱到了一起,抬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口鼻。
“到底什么味道,难闻死了,本小姐为何非要来这种破地方!”倪安柔的声音从手中的丝帕下传来,即便隔着遮挡物,也掩不住声音里的刺耳。
“倪小姐,这人是你身边的人,廷尉请你来认尸,也是合情合理。”章鹏走在她身后淡淡的说,眼睛里有丝不耐烦。
这些高门大户的小姐平日里装腔作势装高贵,实际上哪个不是骄横跋扈一脸令人厌恶的优越感,难道出身在好人家里,那便能趾高气昂了?
章鹏眉眼冷冷的从倪安柔身边一步跨过,很快就只留了个背影给倪安柔。
“什么东西!”倪安柔冷哼一声,伸手扯过一旁的侍女,“还不快给本小姐带路,这般愚笨,要你有什么用!”
侍女惶恐的点头往前走,一路摸摸索索的探出一条路来供身后的小姐往前,眼看快到了,她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东西从她眼前飞了过去。
侍女大叫一声,把身后的倪安柔也吓得不轻,随着眼前侍女后退,被她一下撞在地上。
山林之中,道路上布满了细小的石子和蛇虫鼠蚁,这一下倒地,顿时把倪安柔也吓得高声尖叫意,一时间整个林子里的飞鸟走兽受了惊吓四散飞逃。
玉非寒的眉几乎要皱成起伏连绵的山丘,他给李良政使了个眼色,后者拱手转身,片刻就再也听不到刺耳的尖叫声。
“不是杀人灭口吧。”顾云杳小声嘀咕了一句,冷不防有人在她身后轻飘飘的回了句,“只是点了哑穴。”
顾云杳朝后睨了一眼,不屑的看了眼李良政,“你也就敢点个哑穴。”
这话很伤人,李良政紧紧抿着唇,主子只让人闭嘴,又没让杀人,他不点穴还敢咋的啊,自作主张杀人?
几人此时已经走到女尸放置的地方,一股比刺鼻香味更刺鼻的尸臭顿时充斥鼻端,可在场众人只有已经不能说话的倪安柔变了脸色,扶着胸口就吐了起来。
“就她这个样子,还认尸?不成尸就不错了。”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中年男子撇着嘴说,话不可谓不刻薄,毕竟倪安柔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姑娘,从小锦衣玉食的,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但没人反驳中年男子,大抵也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尸身确实和李涟儿很像,但有几处不太一样。”顾云杳蹲在尸体边儿上,眼睛在女子尸体上来回的看了一圈,起身说道。
玉非萧一直绷着一张脸,闻言很想问问哪里不同,可现在他扮演的是与端王不和谐的一面,这要是腆着脸问,好像不太合适。
好在李良政是个懂事的,一脸好奇的问,“哪里不一样?”
顾云杳指了指女尸的脖子,“这里,李涟儿的脖子上是五指勒出来的印子,这个不是,应该是胳膊或者是腰带。”
她又指了指尸体的脚部,“李涟儿的脚腕上有被人拖拽的痕迹,她没有。”
这两处其实都很细微,一般不注意根本发觉不了,玉非萧就没注意到,尤其是李涟儿脚腕上的拖拽痕迹,他根本就没见过。
狐疑的看了眼顾云杳,夜色已深,周围漆黑一片,即便有火把打着,也看的不是很清楚,再加上树影婆娑,每个人的脸想看清都难。
玉非萧盯着顾云杳看了一会儿道,“九弟,你从哪儿找来的宝贝,一个小丫头居然观察如此仔细。”
他是调侃,谁知道玉非寒很不越快的呛声道,“四哥如此说本王的准王妃,似乎不合规矩。”




云杳录 云杳录 第61节
玉非萧差点一个没站稳栽到女尸身上,不过踉跄过去也被尸臭给熏的够呛,“准王妃,九弟,你这么任性决定,父皇会同意?”
他问完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如今的玉非寒早就今非昔比,名义上只是个闲散王爷,可实际上即便是他们的父皇也不敢对他如何。
手中握着西秦乃至周边最全的情报,有富可敌国的经济命脉,还有最好的一支军队,这些都是身为皇帝的玉戎觊觎却不敢轻易动手拿走的东西。
玉非萧抿了抿唇,这些年他这个九弟的性子越发凉薄冷漠,皇帝对他也是越发忌惮,两人之间一度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本王的事,本王说了算,四哥就不必担心了。”玉非寒眸色一转,在昏暗的火把照射下显得诡异莫名。
玉非萧没说话,顾云杳也没说话,倒是一旁的李良政小声嘀咕了句。
他说,“味道咋这么酸啊。”
一句话让顾云杳猛地瞪圆了眼睛,随即也不管这里有多少人,走到玉非寒身边,伸手就拽了他的袖子把人拉低了附耳说起悄悄话。
一众人的脸上表情精彩,谁不知道端王殿下不喜旁人近身,尤其是女人,还曾传言他不好女色呢,只是这个传言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因为没人敢说端王殿下的不是。
“嗯,李良政,你过来。”玉非寒听完顾云杳的话,抬眼叫了李良政,他还算正常,反应也很快,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一脸认真的等着自家主子吩咐。
玉非寒低声说了几句,周围人伸长了脖子,但没敢真的偷听,这万一要说的是大事,谁听谁死。
很快李良政再次消失在了树林里,倪安柔看着他离开,一直手舞足蹈的,似乎是想让他把哑穴给解了。
顾云杳没功夫搭理那位大小姐,顾芯眉的死就是个棘手的事儿,随后李涟儿和这个人更是棘手,如果料想不错,接下来还会有官家夫人遇害。
那人是在给她示威,可惜这威她还真接受不了。
“你能肯定所想不差。”玉非寒站在她身边,目光从女尸身上一扫而过,确实发现顾云杳说的地方有些古怪。
那双手白皙柔嫩,虽然在山野中被摩擦的烂了大半,但完好的地方能看出保养的极好,这怎么可能是一个侍女。
“倪小姐,这人你可认得?”玉非寒没看倪安柔,而是盯着女尸的脸看,那张脸典雅端庄,长眉如远山青黛,双眼虽然闭着,也能感觉到会是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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