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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杳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盏流苏
国师心里有些无奈,崔老头的徒儿他不好逼迫的太狠,但这件事吧又是崔老头交代的,不办回去指不定被那老头怎么折腾敲诈。
想想他屋子里被崔禀意顺走的几幅字画,那可都是世间孤品,他费了大功夫才到手,就被那老小子直接顺走了,他的心在滴血啊。
“老夫的批命如此简单,想来以端王妃的学识一定听的很清楚明白。”国师捋着胡子,阎重精明一闪而过。
顾云杳心中无奈,看来是那位离家出走的崔狐狸给这位大国师下了死命令,只是她认识崔禀意那么多年,怎么不知道他还和晋国国师交情这么深。
“国师说笑了,我不过是个乡野长大的孩子,怎么会学识渊博,烦请国师大人不吝言辞为我解答疑惑。”她这一番说词让人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没什么不妥。
好笑的是,能说出这番话来,还妄自菲薄说自己不过是乡野丫头,哪个乡野丫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仔细听又没有错,她却是长在乡野,劳烦国师解释也说的客客气气的。
晋国国师的脸那是使劲才忍住没抖动,崔禀意的徒弟还真是不敢掉以轻心,他捋着自己的胡子沉吟道,“既然端王妃如此说,那老夫也就不吝赐教了。”
他摆了摆手,站在他身后的青衣仆从立刻递上来一卷帛书,不厚,却可以看出质地十分特别,顾云杳眼尖,看清楚那竟然是传闻中水火不侵的天蚕丝所织。
这般贵重之物一拿出来,殿中众人又是一阵哗然,多数人看不出什么门道,只觉得那是宝贝,光是看就知道比旁的帛书珍贵。
国师的手慢慢把帛书打开,先递给了玉戎,等他看完之后郑重的把帛书递给了一旁的李庆,让他把帛书转呈给了顾云杳。
接过帛书,顾云杳用余光看了眼玉非寒,他有些担忧的眼神让她的心沉淀下来,即便是为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姻缘,她也绝不允许有人从中作梗。
打开帛书,第一行字映入眼帘,这字迹她再熟悉不过,是她所写,确切说是她还是傅云的时候写下的。
第一句写的便是这则批命,可她何曾知道有这则批命,严格算起来她是接受自己已经是顾云杳之后很久才知道了那则批命。
“这……”顾云杳抬眼看向须发斑白的国师,他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看。
顾云杳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心神继续往下看,越看越觉得心惊,她到底是忘了什么,为何帛书上所写她的脑子里一点都没有记忆。
她不会认为这是别人模仿自己的字迹,她的字每一笔每一划都带着些小心机,为的就是无人可以模仿,有时候同一个字,她自己都无法写出一模一样来。
她快速又仔细的把帛书看过一遍,脑中有个念头,这帛书不是完整的,虽然被人做的十分逼真,但显然这只是其中一部分。
顾云杳把帛书合上,看着落在国师的手中,这才垂首行礼道,“云杳何德何能,竟能看到前朝镇国公主的亲笔,即便仍是心中有惑,也觉十分荣幸了。”
“此乃傅云公主亲笔,当年也是辗转到了老夫手中,老夫便按照帛书所记载,一直等待有缘人,好把这帛书交给那人。”
这部分帛书写的只不过是各种感概,什么世道沧桑啊,什么有志难伸啊,总之就是各种抱怨之后切入了正题,把这份记载有部分当今天下局势的心得转交有缘人,望那人能辅佐明主,以安天下。
顾云杳觉得好笑,她怎么会写这么酸不拉唧的东西,还辅佐明主以安天下,开什么玩笑,她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这般伟大?
此时此刻她心中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多谢国师,不过云杳并不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人,云杳是女子,没什么大志可言。”
她这次真不是妄自菲薄,而是觉得对于要走造反路的她而言,什么辅佐明主以安天下,那是以后的以后要考虑的事。
国师哈哈大笑,若有所思的站起身,亲自走到顾云杳跟前,把手中的帛书递给她,“无妨,老夫只是按照帛书所写转交有缘人,至于要如何做,全看你自己。”
顾云杳接过帛书这个烫手山芋,看了眼国师那坚定的眼神,也不再多说什么。
“那批命一事可是真?”玉戎不失时机的问道,他费尽心机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真的来听顾云杳的洗冤录,更不是为了让这老东西来送遗物的。
大殿之上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了玉戎的身上,这让他稍稍安慰了些,他是天下之主,众人的目光应当追随他,而非一个小丫头。
“自然是真,不过命理一事非人力所能准确预测,切不可过于认真。”国师说着哈哈一笑直接走出大殿,他大老远赶来的任务已经完成,这把老骨头折腾的也差不多了,该回老家了。
玉戎暗骂一声老匹夫,说了这大半天,如此惊天地的批命竟然被他说的如同儿戏,不可认真?
南宫筠见自己国师都离开了,便也起身准备一道离开。
玉戎哪里会这般雷声大雨点小的收场,忙开口问南宫筠,“筠皇子不是说有事请朕帮忙吗,是何事,说出来朕定当满足。”
顾云杳已经走到玉非寒身边,今日的事他是答应了不插手,因为好戏总是要留在后面看的。
南宫筠美目一转,如妖一般的容貌这般带着一丝邪笑,顿时让台下不少人都倒抽一口凉气,男人要是比女人还美,不知是福是祸。
“之前不是与陛下说过吗,想请端王妃去我晋国一游,也请陛下决定便可,怎么如今还要问啊?”他像是浑然不知道玉戎的心思,问的好想他很单纯天真一般。
殿中众人一时间鸦雀无声,玉戎没想到南宫筠会反问,一下子就十分尴尬了。
他面色尽量保持如常,可抖动的眉峰和不经意扫向端王夫妇的眼神,让大殿的气氛更是弥漫出一股难堪来。
他想借此卖给南宫筠一个人情,可被南宫筠这般一搅合,拒绝不拒绝南宫筠仍是他的难题,还彻底让自己的儿子儿媳看清了他的意图。
赔了夫人又折兵,大抵就是说他现在的处境。
“罢了,看端王与王妃如胶似漆,大抵这请求也是没希望了,筠并非喜欢强人所难之人,此事就当从未提及过。”
南宫筠说罢一撩衣袍潇洒的离开了浮游殿,独留下不知该说什么好的玉戎。
第178章 端王中毒
玉非寒的面色阴沉,坐在他一侧的顾云杳面上也似乎隐忍着丝丝怒气,她已经是端王正妃,有玉蝶,正式入了皇室。
皇帝却还要让她跟一个未婚的他国皇子回去,且不说到底是不是想把有这样批命的危险之人送出,就单顾云杳如今的身份,皇帝的做法便是不知廉耻。





云杳录 云杳录 第101节
浮游殿上一时间寂静无声,众位大臣都垂着头,生怕这时候被皇帝看在眼里,或是被端王看在眼里。
唯有兵部尚书程平眼神担忧的看着对面的小侄女,他家夫人和女儿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平日里多照顾这位侄女。
程平往日里总想着,人家贵为端王妃,哪里需要他照顾啊,现在看来不然。
程平看了眼已经重新坐回到高位的玉戎,这些年跟着玉戎,自认为对此人了解的也不算浅,但唯独两件事让他看不清眼前这人。
一件是很多年前端王生母与弟弟惨死的案子,分明漏洞百出,可玉戎愣是以伤心欲绝的理由那么搪塞过去了。
还有一件便是今日,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也就算了,竟然要自己的儿媳妇跟着别人回国,他,他这不是让人诟病自己的儿媳吗?
玉戎摆摆手道,“朕不是让云杳一个人去,朕是希望寒儿也一并跟去,不过看样子出使晋国之事暂且得搁置了。”
他这算是解释,程平乃至殿中半数以上大臣心中都觉得这话牵强,若是和端王一道出使晋国,又何须刚才和筠皇子说上那样一番话?
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便是如今这世道为官的根本,谁也没开口辩驳皇帝陛下,反而齐齐道陛下英明。
一场午宴不欢而散,出了宫门,玉非寒与顾云杳就看到南宫筠身边那位小厮候在他们的轿撵前,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
走上前,那小厮也不说话,行了礼就把盒子呈给了顾云杳,她接过盒子,轻飘飘的,“替我谢过筠皇子,今日之事我铭记于心。”
今日不仅玉戎想算计人,她和玉非寒也想,有了这次玉戎不仁不义在先,接下来他们要是做一些出格的事也就说的过去了,毕竟人都是有脾气的,尤其是玉非寒这样忍不住脾气的人。
坐上轿撵,玉非寒伸手把顾云杳揽在怀里,顾云杳也默默伸手握住他的手,“无妨,即便没了那些人,你还有我,我也还有你。”
今日玉戎的作态虽然早在预料之中,可那毕竟是玉非寒的亲生父亲,他当年设计杀了他的母亲和弟弟,如今又要设计他的妻子,若换做是她,怕是会像当年城破之日一般,给他一剑。
“嗯,我还有你。”玉非寒拥着她的手紧了紧,眼中的清冷渐渐散开,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自那日宫宴之后,一连好几日端王府上下都大门不出,朝野上下对此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逼得玉戎不得不亲自出宫见一见自己这个不识时务的儿子。
端王府门前,玉戎瞪着大门紧闭的府门,胸中的憋闷几乎到了极点,那一日他机关算尽也没能得逞,竟然还要在自己儿子面前服软。
吱呀一声,端王府关闭了几日的大门终于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却不是前来迎驾的端王,而是一身素衣的端王妃顾云杳。
“臣媳迎驾来迟,望陛下恕罪。”顾云杳慢悠悠的往地上跪,还没挨着地面,玉戎已经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
顾云杳迅速起身退至一侧,躬身请玉戎进去,这一动作看的玉戎又是火冒三丈,却不得不忍着。
“无妨,非寒呢,怎么不见他出来迎驾。”玉戎颇为威严的一边往里走一边问,这火气压了许久,但实在有些压不住了。
“启禀陛下,殿下遇刺,昏迷了两日,今日才有所好转,但仍是无法下床行走,还请陛下恕罪。”顾云杳说的情真意切,眼中的担忧几乎让人跟着不由把心提了起来。
玉戎看了她一眼,皱眉问道,“行刺当朝端王,不想要脑袋了吗。”
轻飘飘一句话,在顾云杳耳朵里简直如同废话,都敢行刺当朝端王了,难道还指望皇家不杀养着吗?
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顾云杳也皱了皱眉,历壹铭的药果然不敢乱吃,不过才一粒,都能让玉非寒整整昏迷两日,如今药效散了都仍是虚弱的下不得床。
“非寒如何了?伤势无碍吧。”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来问一问自己儿子的伤势是否严重的玉戎,说出来话的语气显得极为平常。
“无妨,是有人下毒,臣媳已经寻了神医为殿下解毒,已无大碍。”
玉戎嗯了一声,大踏步往寝室方向走,顾云杳跟在他身后,心中不由也为玉非寒悲哀。
她有个把她当工具的父皇,可好歹她那父皇还知道把表面功夫做的足足的,除了禁足外,她公主该有的体面一样不少,甚至超过了公主该有的规制。
而玉非寒就不同,玉戎对他的耐心已经基本消磨,小时候毁了他的童年,长大了用他打下天下,却又忌惮他的能力,处处挟制处处提防。
为了让这场行刺看起来更逼真,如今寝室门前增加了两名侍卫,人都是从秋山别院调来的,是玉非寒信得过的人。
玉戎进门前看了眼立在两侧的侍卫,有些眼生,他自国以来便时刻盯着端王府,虽一直没什么收获,但好歹对端王府的人是混了个脸熟。
玉戎的目光怎么能逃得过顾云杳的眼睛,她默不作声,任由他带着这个疑惑进了寝室。
玉非寒斜倚在床榻上,面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这次的毒下得挺重,以他的底子竟然都撑不住,传闻璇玑楼医毒无双的历令主果然厉害。
他略微用了力气想起身,可四肢根本无力,别说起身了,就是抬手时间久了都无法支撑。
“儿臣身体不适,无法给父皇行礼,望父皇恕罪。”
玉戎今日听的最多的便是恕罪,他倒是想治罪,可这种情况如何还能治的乐罪。
“无妨,你既然身体不适,父皇又怎能在乎这些虚礼。”玉戎说罢坐到床边儿,那样子颇有一丝慈父感觉,只是他眼中不易察觉的怀疑又十分煞风景。
顾云杳很快把心中的一点跑题给踢到了一边儿,乖巧的站在一侧,等药来便侍奉玉非寒把药喝下。
玉戎坐在一侧看着顾云杳把药喂给玉非寒,那药汁浓稠,味道闻着便是苦的让人退缩,这药是真的,他这个儿子的状况也不像作假。
稍稍放了心,玉戎关切的接过顾云杳手中的药碗,在玉非寒诧异的目光中把药喂给了他。
“父皇近日朝政繁忙,也没能及时知晓你竟然被人行刺,唉,父皇心中本就对你愧疚,这……”玉戎一番话加上脸上那内疚悔恨的表情,不知情的人真会以为这便是一个浪子回头的慈父的忏悔。
顾云杳垂了眼帘,这本拙劣的演技,骗骗后宫中刚进宫的小丫头还差不多,眼前人可是人中龙凤,岂是这般容易糊弄过去的。
玉非寒面上的清冷淡漠渐渐瓦解,看着玉戎的眼神比他还要愧疚,“儿臣这些年也十分对不起父皇,还望父皇原谅儿臣不孝。”
是,他不孝,从得知玉戎设局谋害了他的母亲和弟弟开始,他就决定做个不孝之人,如今他不是最看中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吗?他偏要毁了。
父慈子孝像是下一刻就会上演,然而很不巧的是玉非寒伤势过重,竟然又一次昏迷不醒。
这一次顾云杳显得有些慌张,玉戎也有些慌乱,他刚到端王府,端王便再次昏迷不醒,且是在刚刚解了毒的情况下,怎能不让他慌神。
“来人,传御医,快!”玉戎几乎是条件反射喊出了声,喊完就见一名身材修长的男子自门外走了进来,对着他行礼。
“草民参见皇帝陛下。”他没有跪,顾云杳很及时把他拽了过去道,“神医,请快些为我夫君看看。”
玉戎也不好再计较,起身让出位置让这位看起来年纪颇轻的神医坐下诊治。
他的目光在历壹铭身上打量着,觉得这身影似曾相识,但又记不起何时见过这样一个气质独特的人,若真见过了,又怎么会忘了。
历壹铭的手在玉非寒腕间搭了片刻,又看了看他的脸色和眼睛,一本正经的样子让顾云杳心里有些不安。
她想压住心里的不安,她是相信历壹铭的,可当看到玉非寒突然昏迷不醒,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多想。
历壹铭收回手,拿出银针一边为玉非寒针灸,一边淡淡的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毒刚解便气血翻涌,一时承受不住昏厥而已。”
大概是看到皇帝来了,这戏演的有些过,不过昏了也好,更逼真不是。
顾云杳和玉戎都松了口气,玉戎叹息一声摆手道,“罢了,朕先回宫了,云杳你照顾好寒儿,朕这个父皇……唉……”
“是,臣媳定当照顾好殿下。”顾云杳躬身垂首,她忍不住那一抹讥讽便只能低头。
第179章 症结
玉戎离开了,不让任何端王府的人送,这里面不仅是担心府中人手不够照顾不了玉非寒,还有另一层意思。
“想以此来证明是端王府怠慢皇帝,想得美,念婷,去,把端王遇刺的消息放出去。”顾云杳面无表情的说。
她是女人,知道很多细节有时候便是决定成败的关键,所以哪怕一点流言蜚语,她都绝不会让端王府站在下风。
念婷领命离开,府中侍女做久了,实在憋闷的很,这下终于可以出去兴风作浪了。
历壹铭从袖子中拿出一粒药丸递给顾云杳,他实在没想到玉非寒身上竟然还有内伤,这一粒丹药下去就昏迷了两日,如今还这般虚弱。
“把这个给他服下,明日基本就能痊愈了。”他不觉是自己做错,相信顾云杳也不会觉得。
接过药丸,顾云杳皱眉看着玉非寒,“壹铭,他到底怎么回事?”那药她也吃过,可没像他这般娇弱的昏上两日不醒。
“他受了内伤,至少有半月之久,身子一直虚弱,我那丹药一下肚可不就得昏上几日。”那药普通吃了尚且如病入膏肓,更何况是身受内伤的人。
内伤?顾云杳惊讶,他们自成婚以来便一直宿在一个屋子里,她居然都没发觉玉非寒受伤了。
历壹铭思忖了片刻,眼神有些奇怪的看着顾云杳,“还有件事挺奇怪,念婷说那日从皇宫出来,并没有见到倪安柔。”
皇帝设了鸿门宴,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说是宴请国师及南宫筠,可到头来矛头却暗指她,或者说是端王府。
而那日还有一人竟然未到场……
“倪安柔不奇怪,奇怪的是明心,暗影说他进了宫,但宴会上没有看到。”
照理说他是皇家寺院主持,身份特殊,不该不到场才是。“进宫却没参加宴会,他去了哪里?”
顾云杳双手在身前交叠,慢慢的踱步到窗前,花瓣随风,风送花香,在有些炫目的阳光下迷离着人眼,她看着那片花瓣发呆,久久没能回神。
“云杳?”历壹铭的声音把她从神游中来回来,刚才自己怎么了,怎么会无缘无故看着一片花瓣就出了神。
顾云杳转身微微蹙眉道,“明心是去宫中见了什么人,而这人不在宫宴上,也不是皇帝的嫔妃,那,那就只有太妃和冷宫中人。”
她忽然抬眼看向历壹铭,她能想到的便是这些,可明心在宫中除了皇帝,难不成还跟其他后妃有交际?
“或许不是找人呢?”叶无心从门外走进来,看了眼还在昏迷的玉非寒挑了挑眉,“历壹铭,你这是公报私仇啊。”
历壹铭连白眼都懒得给他,撇嘴问他什么意思。
叶无心耸耸肩,还想卖个关子,被顾云杳那带着一丝警告的眼神给逼得直接招了,“我的影子来报,宫中有两个暗影死了,在永宁宫附近被发现。”
“永宁宫?”顾云杳和历壹铭异口同声。
永宁宫是曹贵妃所住宫殿,也只有她一人居住,暗影怎么会死在永宁宫附近。
“对,就是永宁宫,暗影身上没有伤,更没有挣扎痕迹,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人悄无声息杀了。”叶无心说着脸上有一点兴奋,这世上比他还杀人不见血的主儿少见,如今说不定就有这么一个在附近,怎么能不兴奋。
顾云杳翻了个白眼,“宫中两个暗影一起被杀,你还有心思想着跟人请教,心真不是一般的大。”
这话不假,叶无心确实想问问那人如何做到的,他可以杀人不见血,可有人杀人连伤口都不见,若是可以学会那岂不是更好。
“明心去的是永宁宫,他和曹贵妃有关系?”历壹铭忽然说到,虽然用的是问句,可语气里的肯定却比问更明显。
他看着顾云杳,在这里跟曹贵妃接触最多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如今昏迷不醒的玉非寒,一个是眼前一脸平静的顾云杳。
“无心,拿出来吧,我看到了。”顾云杳没回答历壹铭的话,转而对着叶无心说话,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别藏着了。
叶无心干咳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一张巴掌大的绢来,上面花纹是璇玑楼专用记载信息的标志。
“得到消息我就把曹贵妃的信息调了出来,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明心和她居然是同乡,两人都从蜀中来,且前后出现在玉戎身边。”
顾云杳一边翻看着从叶无心手里接过的绢,一边听叶无心简明扼要的说,心中慢慢也觉得此事有蹊跷。
“曹贵妃不是信佛之人,她似乎从不去佛光寺,除非皇室有需要,她基本都不怎么出宫。”来找她那一次除外,那次她还乔装成了宫娥。
曹贵妃,叫做曹婷,是蜀中富户人家的小姐,幼时家乡匪患不断,双亲相继离她而去,家道中落又养尊处优惯了的她不得已逃荒到黎京寻亲,可惜亲戚早就不知所踪。
幸得碰上玉戎,被他一眼看上收入帐中,自那之后荣宠不断,不过几年时间便已经是无人能动摇的当家女主。
可惜玉戎却一直未将她扶正,直至造反登上帝位,这位低调却不简单的曹姨娘才一跃成为后宫中无人可及的曹贵妃。
“她的经历倒是传奇,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姐,能一路从蜀中活到遇见玉戎,也是件不简单的事。”顾云杳哼笑一声。
她可不是只爱看话本子的姑娘,当年随军什么没见过,若说一个娇弱的小姐能长途跋涉活下来,简直可以称之为奇迹。
蜀中山险地险,又多野兽出没,一个姑娘家手无缚鸡之力,又无生存能力,这……呵……




云杳录 云杳录 第102节
叶无心摸了摸鼻子,他也是这般想,他们都是经历过世间磨难的人,知道这世道有多险恶,别说一个小姑娘了,就是带着一队侍卫出门的皇子,那也是说遇难便遇难的。
“这个明心就更奇怪了。”历壹铭接过顾云杳递来的绢仔细看,璇玑楼除了神秘无人知晓的雪神殿外,还没有什么查不到的,就算有,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叶无心拿来的绢只有曹婷曹贵妃,却没有明心,说明璇玑楼中并没有明心的信息。
“对,是奇怪,璇玑竟然没有明心的信息,一条都没有。”若说不全还可以理解,可却一条都没有,显然是被人动过手脚,是死了的那个璇玑楼内鬼干的?
顾云杳点头,忽然目光锐利的盯了眼两人,一身松懈的叶无心和历壹铭顿时浑身一震,她眼神中的意思让他们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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