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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讨讨厌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瓷话
司谣边出神,边爬上楼。
作为班上女生平时倒垃圾和树洞的对象,她其实听过不少关于简言辞的事。
听说高三七班有个简学长家境特别好,以前妈妈来家长会,开了一辆几千万的车子。
还听说他爸爸也极为厉害,是以前在电视新闻里都能看得到的人。
但这些都是听说。
现实是,他似乎是一个人单独住在这里。
进了卧室。
偌大的室内陈设齐全,但在司谣视线范围内没见到放着相框之类的物品,干净齐整得像宾馆开的那种套房。
房间的书桌和电视摆放在外侧,中间打着一面半隔断的墙,往里走似乎还有空间。
她福至心灵,绕过隔墙。
里面是床。
司谣一下止住脚步。
窗户没关紧。
黄昏的风吹起靛蓝色的窗帘,金色余晖打在床头一角,也落在床上躺着的男生身上。
——简言辞居然,睡着了。
他不会一直就在这里……睡觉吧?
那人枕着半边枕头,正随意屈起一侧的腿,身体微侧着,睡得异常安静。
由于姿势,风很容易就吹鼓起男生腰腹的衣角,几乎掀起了一半,露出里面皮肉狰狞的一道痕迹。
司谣无意识放慢了呼吸,在原地迟疑好半晌。
那个是——疤吗?
鬼使神差地,她一点点往床边挪动。
刚凑近,衣角恰好随着风的变小重新塌回去。看不见了。
司谣只好瞄向他的脸。
简言辞的左手臂肘弯过脸,挡住了眼睛。
璀璨的金色夕阳穿过对方的手指间,遮住了眉眼,只剩下他的下半张脸。
男生唇色偏浅,唇线弧度微弯,不说话的时候也像含着笑,称得上蛊惑。
看不清整张脸,司谣的视线晃开,才注意到简言辞的一边耳垂上,有一点什么深红色的印记。
她好奇贴近。
他耳垂中央长了一颗小红痣。刚才乍一看,还以为是耳钉。
床头的手机忽然发出一声信息音。
周常烨:【哥,去哪了啊?】
下一秒。
面前遮挡的手指动了动,撤开,猝不及防地,司谣和简言辞近距离对上了眼。
刚从梦中被吵醒,男生那双桃花眼半敛着,冷淡锁定住她的视线,没什么表情。
虽然什么都没说。
但醒的一瞬间,神色酝满阴霾,是冷的。漠然,带着锋芒狠厉的戾气。
连原本好好的夕阳,在这样的眼神下都化成了残阳如血的错觉。
司谣的大脑被吓得瞬间空白。
那天雨夜里见到的血腥一幕记忆重回。
小结巴浑身炸起毛,反应敏捷,几乎往后窜出了半米远。
寂静。
“学……学学长。”她努力表现出友好,磕巴想话题,“刚才有有个阿姨,来过了。”
简言辞没有应答。
短暂静默,他从床上坐起,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屏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堆满了历史消息,而他竟然就这样睡着了,没听到响声。
记忆里睡前唯一的声音,是有人打游戏时的清脆键盘音。吵闹,但是却催眠。
简言辞睡得很熟。
非常难得的,第一次。
.
司谣对简言辞的起床气心有余悸。
仿佛撞破了一个什么秘密。
本来想头也不回地跑走,但临到离开的时候,她在草坪上磨蹭转了个来回,还是忍着发憷的不适感,又折回去敲门。
“学学长你有,有笔吗?”
司谣在门口问简言辞借了纸笔,蹲在台阶上,埋下脑袋给他写了一张欠条。
一张货真价实的,欠条。
纸上端端正正写着——“司谣欠的上机费,50元”。





我我我讨讨厌你 我我我讨讨厌你 第13节
“……”
“我我没带钱,先欠着。”司谣问,“下、下次再给你,可以吗?”
简言辞半靠着门框,完整看了一遍欠条,也没说可不可以,反正维持着那种桃花样的笑足足有十几秒,才询问:“这是写给我的?”
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司谣忍耐着点了个头:“算一个小,小时的钱。”还有那瓶草莓牛奶。
“你以前在网吧的时候,”简言辞顿了顿,“一个小时要多少钱?”
她有点奇怪他问这干什么:“六、六块。”
“我这里的收费没有那么贵。”她见简言辞随手叠好欠条,收进校裤口袋里,语气像一个真的网管,好笑提醒,“你给多了。”
是特地算多了。
司谣的本意是不想欠简言辞的钱。
要是欠他的钱,就刚才那个模样,她怕哪天被他堵在小巷子里就地处决。
司谣想了想,伸手:“那那我改——”
简言辞却没把欠条还给她。
“这样吧,”他弯了点腰,“我也算你六块钱。”
“这次给多了,帮你攒着。”
司谣看着简言辞的笑,男生变脸如变天,不久前睡醒的戾气荡然无存,澄澈的眼里像荡着春水,显出些微的散淡。
不像网管,更不像个高中学长。
笑得像个不良场所的从业人士。
……一晚上收费还很高的那种。
连说的话都翻版复刻,一字一顿地说——
“那欢迎你,下次再来。”
作者有话说:
谣谣:还能!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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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天使们的雷和营养液,比心~
这章都给小天使们发小红包么么哒!
第7章 听壁脚
俗话说,风雨总在风雨后。
司谣翘课的事躲不过初一。当晚,司桂珍刚从饭店里出来,就接到了班主任的告状电话。
“司老师啊,我是东辉。”两人都是四中的教师,平时常打照面,沈东辉说话也开门见山,“我看司谣今天一下午没来上课,这是生病了?”
“——怎么会?!”
旁边男人正搀扶着两位老人出饭店门,司桂珍只能暂时强掩下惊诧,带出笑容。
“哎好谢谢沈老师,我知道了。”
一通电话结束。
齐文徐将打包的餐盒拎在手里,体贴问:“出什么事了?”
司桂珍摇头笑笑:“没事,你带爸妈先回去吧。”
回头第一时间打司谣的电话,接了。
司桂珍的火急火燎往家赶,直到在卧室里看到全须全尾的女儿,才长舒一口气。
司谣早就回四中拿回了书包,还不忘抄下黑板上的作业布置。
此刻正趴在桌前埋头补作业。
“谣谣,你下午去哪了?”知道人没事后,司桂珍那股焦急劲下去,火气有些漫上来,“我听沈老师说你一下午没去上课,怎么回事?”
司谣乖乖仰起脸,没给自己找理由:“因,因为我不,不想上课。”
“为什么不想上课?是老师批评你了?”司桂珍想起以往的事,脸色一变,“还是你在班里和同学闹矛盾了?”
司谣摇头。
“有人欺负你吗?”司桂珍在旁边坐下,满心顾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跟妈妈说说。”
司谣整个人团在座位里,手指把一支笔从笔盖揉搓到笔头,说不出来。
无非就是女生之间的嫌隙,都算不上闹矛盾。
“……我,我和同桌吵,吵架了。”
“季姝仪?”司桂珍知道她的同桌是个女生,隐隐松了口气,“为什么吵架?”
那一定是和简言辞有点关系。
司谣能感觉出来季姝仪对她转变态度的原因。
想起今天男生那个祸水一样的笑,她捏住水笔,脑海里的小人瞬间蹦跶出了一个井字形的小青筋。
“是小,小事。”
问不出来什么,司桂珍只好严肃道:“那也不能逃课。下次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
“嗯。”
母女俩聊过几句,司桂珍去将打包回来的几个菜热了下,给司谣当宵夜。
“谣谣,妈妈跟你说个事。”餐桌上,司桂珍想了又想,还是开口,“下个月初我们……我和你齐叔叔可能打算要领证了。”
司谣一愣:“啊。”
“不过你要是不同意,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司桂珍斟酌着询问,“……你觉得呢?”
司谣不知道要说什么,缄默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哦。”
司桂珍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欣慰得满脸笑容。
“你放心,你齐叔叔他人很好,不会——”惊觉说错话,司桂珍迅速扭转后半句,“不会把咱当外人的。”
司谣戳了一颗鱼丸,鼓着脸颊慢慢嚼,没吭声。
“你要是愿意,下周清明节我们一起出去吃顿饭,好不好?”
“……好、好的。”
“等五月份,他可能要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司桂珍说,“他那个房子要卖掉了,我们尽快换个大点的房子,以后也不用这么挤了。”
卧室的房间灯暗着。
司谣八爪鱼式抱着被子,听见外面司桂珍压低了声音在打电话,语气很温柔。
她将整张脸闷闷埋进枕头。
其实她怕家里再多出一个人——男人。也压根不想接受。
可是。
司谣想起司桂珍刚才的笑容,自从那件事后,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笑过了。
可是她又是真的很开心。
.
翻来覆去一整晚没睡着,翌日起床,司谣将一头自然卷短发睡成了松狮乱毛。
用水梳了半天,还是有一小撮顽强地翘在半空中,头毛招展。
“哎司谣——”进教室后门的第一时间,正抄着作业的程皓扬声就是一句夸,“女侠牛逼!牛魔王的课你都敢翘,牛大发了啊。”
“你是没看到昨天王海琴知道有人翘她课的那个表情,搞得我现在眼里心里噩梦里全是她……”
啊好烦好烦好烦——
司谣头顶着躁郁的翘毛,没看旁边的季姝仪,摘了书包,默不作声在自己座位坐下。
早自习前的教室一片闹哄哄,各科课代表穿梭着在收作业。
“司谣,昨天发的物理卷你做了吗?”
司谣摇摇头:“我,我没有收到,卷子。”
“啊?我肯定发了……”物理课代表挠了挠头,“那我去找找我那还有没有,你补完给我吧。”
昨天她回教室收拾书包,也看到了各科留在黑板上的作业。
但除了自己本来就有的作业本,新发下来的卷子季姝仪一张没给她留,也不知道扔去了哪里。
司谣也不在乎,重新问几个课代表要了空白卷子,从零补起。
一上午都在埋头苦干。
作业可以补,翘课的事却没那么快就翻篇。
尤其是被光明正大翘了一整节课的王海琴,直接叫来了司谣的家长。
司桂珍就在四中的初中部任教,来得很快。
午休时间,天色灰沉,不多时应景地下起了雨。风雨如晦。
司谣被叫进了年级物理组的办公室。
“司老师,不是我说——”
王海琴对待差生态度呛,喝口水缓了缓,又说:“已经高二了,但是谣谣这个成绩还是不理想啊,这样下去,我看二本都悬。”
司桂珍也跟着笑:“是王老师,这我也知道。”
司谣全程在旁边乖乖垂脑袋,认错态度极为良好。




我我我讨讨厌你 我我我讨讨厌你 第14节
“我听说她初中成绩很好的,怎么到高中就跟不上了呢?”王海琴喋喋不休半小时,还有继续批评的架势,“笨鸟就得先飞,连课都不听这成绩怎么能行呢?”
笨,鸟。
“我实话说,她这个情况……”王海琴做了个开口的手势,“连专业也难选,以后怎么跟人家比?是不是?”
司谣还没来得及在脑海里蹦弹幕。
然后就听见司桂珍笑着回应:“是这个道理,王老师。”
顿了顿,她又说:“但是我也不指望谣谣能考多好的大学,这个成绩看得过去也就行了。”
“……”
这还是王海琴第一次叫司谣的家长。
根本不知道,这些年来司桂珍又当爹又当妈,在外连护短都是双人份。
王海琴半天才道:“……那也不能连课也不听啊。我们老师忙成这样,哪能管到每一个学生?还是要她自觉。”
“是,回家我一定让她写检讨。”司桂珍笑说,“王老师你忙,检讨我帮着看就行了。”
“……”
王海琴挂不下脸,气得差点拍桌子。
那谁知道你会不会让她写检讨?!
.
司桂珍仍在办公室里了解情况。
离下午上课还有十五分钟,司谣先回了教室。
“你被牛魔王叫家长,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程皓第一个跟她打招呼,“嚯,厉害啊,没被扒一层皮?”
司谣根本一句都不想理,兀自回了座位。
有点后悔昨天一时冲动的翘课。
要不是她,妈妈也不至于在办公室里赔礼道歉。
当初还是去请求校长才能进的四中,原来是说好能忍就忍的。
少女上半身匍匐在桌上,脑袋枕着课本,表情恹恹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偏偏这时还有人往枪口上撞。
“哎哎司谣,还在生气呢?”前座任嘉凯转过来,对司谣昨天的发脾气印象深刻,“不会真是我惹的你吧?”
男生挂着笑,边说着,边伸手挨近司谣头上翘起的那一撮头发。
“你的头发……”
原本是好心,想帮她理一把。
即将触碰到的前一秒,司谣却顿时警敏地缩了下脑袋,直接挥开了他的手臂。
一下碰倒了什么,稀里哗啦散了满地。
同一时间,旁边的季姝仪低低惊叫一声:“司谣你干什么呀?”
司谣瞬间转过脑袋,就见到了同桌摔落一地的文具。
任嘉凯在手被挥开的那一下,不慎扫到了季姝仪的笔袋,七零八落摔出去,有一支钢笔还摔出了墨。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任嘉凯连忙弯腰,“我帮你捡女神,别生气。”
季姝仪气得不行。
“欸你捡什么呀?”她不乐意,“你放着,谁摔的谁捡。”
于是任嘉凯不敢动了。
所有人都注意到后排这几个的动静,闻声转头看。教室里的嗡声逐渐销匿下去,一时陷入寂静。
好半晌。
“我,我来。”司谣终于开口。
忍着气,司谣帮她一一捡起。
季姝仪拿餐巾纸包着漏墨的钢笔,这支钢笔是她最贵的一支,女生憋气憋得眼眶都湿了:“笔都摔坏了,你赔我。”
旁边任嘉凯忙哄:“没事,反正都是我送的,下次再送你好了。”
这只是一段小插曲。
见到事情解决,所有人没当回事,教室内的窃窃聊天声重新响起。
小团体的另外两位女生过来安慰季姝仪。
“倒霉死了。”
“没事没事,摔坏的都让她赔你……”
“诶司谣,”陈佳曼忽然转头问,“你高一是在育阳读的吗?我听说你还把以前的同桌推下楼了?是真的吧。”
趴在桌上安静补觉的司谣忽地动了动。
“啊?真的假的?”
“我没乱说,我有初中同学在那读,全校都知道这事,你问她就知道了。”
“我天……推下楼?这么凶的吗?”
季姝仪红着眼,骂了一句:“没家教呗。”
话音刚落。
刺耳的一下座椅擦碰声,司谣直接推开桌子,站起了身。
“她不会也这样对我……”
季姝仪的“吧”字还在嘴边没蹦出来,一抬头,就见同桌转了过来,居高临下,眼珠乌黑,视线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少女脸颊一侧还印着睡红的一小块,唇紧紧抿着,忍气到了临界点,连脖颈都泛着潮红。
就连头发也还翘着一小撮,小兽炸毛似的。
季姝仪:“你你干什——”
“你、不、是……”
司谣努力憋出了流畅的三个字,又愤愤抿了下唇,没有再继续。
小结巴心里骂骂咧咧的弹幕已经滚动到了超负荷。
她讨厌闹矛盾,最讨厌的就是这个时候。
一开口,连骂人都骂不流畅,在气势上就输光了。
所以司谣没再说下去。
然而季姝仪居然看懂了她的眼神。
——你不是想知道吗?
——我是怎么对以前的同桌的。
那句“没家教”冲破了司谣的阈值。
不单单是笔袋。
她从季姝仪的座位上直接拎起对方的书包,女生只来得及仓皇尖叫了一声。
在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
她走出教室,来到学生稀少的走廊,利落地打开了季姝仪的书包。
对着漫天瓢泼的大雨,从五楼倒下去。
最后连同书包一起,扔进了雨里。
.
“——我靠!”
对面教学楼,因为下雨没打成球的周常烨正好趴在走廊上,目睹了全过程。
“哈哈哈哈哈草,谁这么缺德?玩高空坠物啊!”
他一嗓门,走廊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对面是高二楼吧?”
“挺狂啊,还没高考呢就开始撒卷子。”
对面楼下的花坛里,橘红的书包和的白花花的课本卷子散落了一泥地。五楼的走廊上起初站着一名女生,很快有几人忙赶出来,纷纷扶着走廊栏杆往下看。
隔着一栋楼都能感受到那小学妹的愤怒。
“谁呀?这是考试考崩了?”
简言辞刚从任课教师办公室出来,被几个男生一招呼:“简神,等等雨停了去不去打球?”
“行。”简言辞笑了笑,“你们现在就开始等了?”
“不是,我们都在看对面学妹扔书包,就那个——”周常烨边看热闹边指,忽然惊住,“我靠,哥你过来看看,那不是那个学妹吗?”
“叫司什么来着……”
隔着雨幕,简言辞看见对面走廊上站着的短发少女。
纤细的一小只,孤零零地站着。
即便看不清脸,也大概能猜到她是什么表情。
很久以前。
也是这么一个下雨的天气。
废弃的烂尾楼,伴随着少女惊慌短促的尖叫,有男生被人从二楼楼梯的顶端一把推下。
二十多个台阶,男生滚到底的时候,全身上下不知道骨折了多少处。
浑身的泥沙,校服上,育阳中学橙色的校徽图案浸泡进了泥泞的雨水,




我我我讨讨厌你 我我我讨讨厌你 第15节
当时简言辞正按熄烟头,低首剥了一颗糖含着。听见动静,从阴影里出来。
男生认出他身上的四中校服,吐出血沫,挣扎着朝他伸出手:
“同,同学……”
简言辞垂着眼,问得礼貌:“你怎么了?”
“你……帮一下我……”
简言辞没有回应男生,反而抬了抬眼,显然是对推人的那个比较感兴趣。
台阶上,少女一头自然卷的蓬松长发乱着,身上也穿着橙白的育阳校服,正远远地往这边看。
她已经推了人,巴掌大的小脸被吓得苍白,浑身紧绷,表面却仍维持着镇定。
也没有逃。
挺敢的。
.
写检讨肯定是少不了。
这回连年级主任都被惊动了。班主任沈东辉正好抓典型,气得当即开了一场和睦共处的班会,两不偏袒,勒令俩闹事的小孩一人写一份检讨。
整整三千个字,司谣连熬两个晚上,才顶着淡青的眼圈把检讨书交给沈东辉。
她写检讨是因为扔同桌的书包。
季姝仪则比较严重,是因为偷拿东西。
好巧不巧,书包被扔在楼底下时,小团体二人组忙不迭地帮季姝仪去捡,居然在一堆东西中找回了自己丢失已久的mp3和手串,还有一些别的小东西。
不是非常值钱,但三人坚固不化的友谊墙遭到了致命塌陷。
司谣也换了同桌。
是个戴眼镜的女生,一年四季梳着马尾,叫陈静静,人如其名,不太爱说话。
一周很快过去。
即将放清明假的周五放学,司谣正趴在课桌上,抬头抄黑板上布置的作业。
教室里的学生们陆陆续续散了大半,安全委员郑宜宁收拾完书包,过来问:“司谣,今天还是你锁教室门吗?”
“嗯。”
“好那我走啦,拜拜。”
今天她要去跟那个齐叔叔吃饭,但司桂珍还在开教研会,所以要等很久。
教学楼内的灯一盏盏熄灭,司谣收拾完书包,去上了个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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