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静的九乔
如果他真的错看了她,那么他当初与媚兰结婚的决定……就太傻了。
现在思嘉就坐在隔壁,与人言笑晏晏地谈论白瑞德。
这个念头一生,希礼就觉得羞愧难当。他的妻子和孩子都还生活在这幢房子里。
隔壁思嘉还在笑嘻嘻地告诉威尔:“如果我是他,我可能也会和他一样……”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第142节
“人总要按自己心中的想法活一次,否则感觉还没活过就老了。”
希礼伸手捂着心口想:说的就是他,他还没真正地活过……也已经老了。
苏埃伦和弗兰克的婚礼在亚特兰大举行。
苏埃伦和卡丽恩早早被罗兰打发去了亚特兰大那里做准备。其他人则必须等到婚礼的前一天才前往亚特兰大——一来是塔拉有很多农活要干,二来弗兰克家不大,而住旅馆则要花很多钱。
在出发之前,郝嘉乐仿佛难得地清醒了一会儿。罗兰赶紧抓紧时间把妹妹要结婚的事告诉嘉乐。她希望父亲能一起前往,能够给苏埃伦祝福。
嘉乐露出笑容:“苏埃伦终于要结婚了。”
爱尔兰人狡黠地望着自己的长女:“你终于宣判她的丈夫没资格做你的男朋友了啊!”
罗兰:……
下一句郝嘉乐原形毕露:“我不去亚特兰大,埃伦在等着我一起吃晚饭。”
罗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但也只能随嘉乐去。
但是卫希礼夫妇会和她一起前往亚特兰大。这两位都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回过那座城市了。尤其是媚兰,她的家在亚特兰大,无数亲朋好友等着见她。
他们这一行人在亚特兰大下车以后,先去了桃树街,媚兰的家。
媚兰的姑妈,韩白蝶一双小脚跑得飞快,从宅子里面冲出来,挨个儿亲吻媚兰和罗兰,拥抱希礼。她不住声地埋怨媚兰:“给你写了那么多信要你回来,你却怎么都不肯……这一次住下来就不要走了吧?”
媚兰赶紧摇头:“真的不行,姑妈。思嘉在塔拉需要人手,她需要帮忙。再说了,我们的儿子还在塔拉呢……”
卫希礼站在妻子身边,安静地听妻子说着这些家常。
他偶尔将眼光转开,转到罗兰脸上,他似乎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点点嘲讽的迹象。
哪里是塔拉需要人手——这分明是塔拉在养活着他们。
但很快罗兰就向白蝶和卫希礼夫妇提出告辞:“我先去弗兰克家里看看一切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她不想和这对夫妇多待,有卫希礼在身边已经够令人心烦意乱,而和媚兰在一起,罗兰又会觉得自己太粗糙、太容易烦躁了。
于是她离开桃树街韩家的大宅,往弗拉克家过去。
亚特兰大的道路上车辆很少,罗兰以为自己可以很随意地横穿岔路口。谁知她刚刚抵达道路的另一边,就见到眼前的道路里急速驶出一辆有篷马车。
马车夫紧急拉了一下马缰,两匹健马齐声嘶鸣,扬起前蹄。
但这和罗兰没关系,她离马车还有十来步远——明显是马车夫自己吓了一跳,所以刹的车。
车里的人探出头,冲罗兰表情不善地狠狠瞪了一眼。
她是一个穿得很漂亮的女人,顶着一头鲜艳的红色头发。发色太过诡异,几乎可以确定不是天然的,而是染出来的头发。
“——贝尔·沃特琳,亚特兰大城里的‘坏女人’,x工作者。”
难得这位面竟然给她推送人物简介了。
罗兰见她趾高气扬,坐在马车上耀武扬威的样子,当即冷淡地转过脸。
虽说战后南方各州的道德感确有下降,但是还不至于笑贫不笑娼。
贝尔顿时涨红了脸,气愤地转过脸去,催促车夫继续赶路。
罗兰心里却稍稍郁闷了一下:她差一点就选择成为和贝尔·沃特琳差不多的人,为了生存和不喜欢的人结婚。
她明确感受到了原身对贝尔的厌恶,似乎还夹杂了她不了解的什么别的原因——罗兰先把这疑问记下来,等到回塔拉的时候再去问猫猫。
她来到弗兰克家里。
新婚夫妇之间的情绪明显不大自然——小妹妹卡丽恩在一旁显得有点尴尬。
罗兰冷眼看着,觉得这对小夫妻之间正在为了婚礼的排场在闹别扭。
弗兰克是一个精明(抠抠搜搜)的生意人,再加上为人从不浪漫,因此一直没有答应苏埃伦想要请乐队奏乐的请求。
“前两天埃尔辛家的范妮结婚,就请了乐队——”
苏埃伦满腹委屈。
弗兰克也很郁闷:“埃尔辛家据说是整个家族捐款,就为了范妮婚礼的排场……他们是大家族,亲戚多,到场的嘉宾也多。”
罗兰当即开玩笑:“敢情埃尔辛家是用大家的份子钱来请乐队的。弗兰克,你不如这样,挂个钱箱到家门口,或者让卡丽恩扮个小花童,举着钱箱向今天的来宾筹款,就告诉他们是为了支付乐队的钱……”
还没等她说完,弗兰克已经惶恐地说:“别,别这样——”
“我,我这就去请乐队——”
他伸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要真按罗兰的想法,他很怕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在全亚特兰大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苏埃伦这时又反过来埋怨罗兰:“姐,看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
罗兰:……结婚收份子钱天经地义嘛。
当晚,弗兰克果真“斥巨资”请来了乐队。
到场的来宾很多,多到整幢房子都装不下了。弗兰克只能听从罗兰的建议,将房间的窗户全部打开,让乐队的音乐声响彻房子后面的院子。
人们在火把光线的映照下,在院子里交谈,随着乐队奏起的欢快乐曲起舞。
确实如罗兰所料,婚礼象征着新生活——这种意象刺激和鼓舞着所有人,令他们相信,过去的不幸正在被他们抛在身后。
乐曲响起来的时候,所有人脸上都挂着笑。人们邀请舞伴,在弗兰克家凡是有地板的地方欢乐地起舞——不止是在客厅,就连走廊也挤满了随着节拍起舞的人。
“肯尼迪先生,肯尼迪太太,恭喜你们!”
“哦,你们肯请乐队这真是太棒了。”
“就算是二十年后我也不会忘了今天的场景,大伙儿玩得多开心啊!”
新婚夫妇稍露尴尬地笑着,感谢人们的祝福。
罗兰在远处看得却很满意——大家的出发点是不一样的:弗兰克要一场“过得去”的仪式;苏埃伦要一出“体面”的婚礼;而罗兰想要的是她身边的这些人,能够提振精神,鼓舞士气。
屋子的一角,人们围着韩白蝶和媚兰。
媚兰是除了新婚夫妇之外的绝对主角。而她太能应付这种场面了。
罗兰走进屋子的时候,正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一切,讲得很真诚,让每个人听了都觉得深有同感。
罗兰走过去,听了一小会儿,忽然发觉媚兰正在讲她,她在塔拉的经历。
“哦我没办法向你们形容思嘉那时候的样子,她眼睛里闪着光,就像是一枚战士一样站在塔拉门口,想来敲诈塔拉的人被她的勇气所摄,连滚带爬地向外跑……”
媚兰的语气里全是骄傲,仿佛罗兰与她是血脉相连的姐妹,而她向来以这个姐妹为荣。
谁知这时候白蝶在一旁叹了口气:“可是谁让思嘉要去向白瑞德借钱呢?”
罗兰立即感到有别样的眼光从自己这边投过来。
白瑞德在亚特兰大人心里是个臭名昭著的投机商,在战争的最后阶段,到处有传言说他在囤积货物,谋取暴利。亚特兰大人受的苦多半都是从他身上来的。
在人们心中,罗兰被人谋算胁迫因而被迫举债是没问题的;
她向一个北方佬借钱也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她通过一个道德不端的投机商人去找北方佬借钱,这个问题就很大了。
男人们也罢了,好多女人用她们一贯的道德裁判眼光在罗兰身上瞟来瞟去:白瑞德是个风流的单身汉,而罗兰是个独自带着孩子的寡妇。
似乎只要把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就立即孳生了不道德感。人们能从借钱马上联想到苟且——在这种时候,无论他们自己在战争期间做过什么,人们都会认为自己现在是道德完人,值得居高临下地裁判。
媚兰却很坚定地在替罗兰和白瑞德辩护。
“你们再这样指责思嘉我就不想和你们说话了。”
“各位这样看待白先生是不公平的。”
“白先生在亚特兰大陷落的那天晚上,把我和思嘉从城里救了出去。他在大路上和我们分开,然后就去参了军。”
“是的,在南方联盟最危难、濒临失败的时刻,白先生去参了军……”
“思嘉说他是一个堂吉诃德,举着□□要和风车去作战,但是他也一样鼓足勇气去了……”
有人对媚兰的话表示怀疑。希礼在媚兰身边一言不发,媚兰却大声回答:
“不,我没有亲眼见到……但是我的嫂嫂不会骗我。”
罗兰冷笑一声转身就想走。
就很烦!——她不喜欢亚特兰大。
这里的人总是那么喜欢用口舌去审判他人,而且不愿意相信他人也能爆发出能量,也能涌现最后的勇武。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明白,道德标准是用来约束自己,而不是用来裁判他人的呢?
她还没走出两步,走廊尽头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
来人凑近罗兰耳边,低声笑着说:“举着长矛要和风车作战的堂吉诃德啊……思嘉,你什么时候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评价了?”
第97章 飘位面10
“思嘉,”来人惊奇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就算你欠钱的对象不是我,你也不用这么大压力吧!”
“怎么?好衣服都拿去典当了?”
白瑞德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罗兰身上的衣服。
今天罗兰没有穿那身用埃伦的天鹅绒窗帘裁成的裙子,她穿的是家常衣裙,因为劳作而被磨坏的部分被罗兰用剪裁成花朵形状的布料补了起来——虽然补得很好看,但是旧衣裳依旧是旧衣裳。
罗兰顿时狠狠地剜了一眼白瑞德。
对方可比当初在亚特兰大消防站的时候穿得体面多了,华丽的外套里面是簇新的衬衫,还打着褶皱。
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有古龙水的香味。他一双大胆的黑眼睛则正在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她身上穿着的衣服,连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你这以貌取人……以衣冠取人的家伙,今天是我妹妹的婚礼。”
她总不能穿得花枝招展,艳压今天的新娘——她的妹妹苏埃伦吧?
白瑞德那两道又粗又黑的长眉向上挑了起来,露出一脸的诡笑:“思嘉,你竟然会在乎这个?”
“对了,忘了恭喜你——葛伦森先生都告诉我了:你的债务问题都解决了——听说那个威尔克森还到你家去大闹了一场,正好被葛伦森撞见。”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第143节
“他好像已经把这事儿向州政府提过了。以后这个威尔克森应该不敢再随意提塔拉的税额了。”
罗兰心里一动:这个白瑞德,对她的家事其实很关心。
“思嘉,说起来你还真是英勇得很啊!”
一提起塔拉的事,白瑞德竟然流露出悠然神往的表情,似乎觉得当时应该置身塔拉,和她一起面对乔纳斯的人是他才对。
但这纯属“哪壶不开提哪壶”,罗兰一想起借钱的事,顿时又勾起了令人不快的记忆。
她顿时瞪了一眼这个姓白的家伙,说:“让你不信——”
白瑞德显然是不相信她的塔拉竟然也生长着原产华夏的极品茶树,所以才告诉了葛伦森,要他千万到塔拉去“亲眼看一看”抵押品。
幸好罗兰这人从来不在这些事上说谎,她真的拿得出“大红袍”来招待客人,也能带人去参观她未来的“茶场”,这才让葛伦森先生下定了决心借钱。
“我哪有不相信你!”
白瑞德摆着双手叫屈。
“我这不明摆着是绝对相信你,才给你推荐了葛伦森这样的有钱人吗?”
“把你包装成一个小骗子卖出去,对我自己有什么好处?”
他竟然说起来还是一套一套的,听上去颇有道理。
“好让我再回过头来求你——”
这句话已经在罗兰舌尖转动了,终于还是忍住了,被她“呸”了一声,吐出去,忘在脑后。
“外面的客人,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
新郎弗兰克出声招呼。
白瑞德向罗兰伸出手臂。罗兰再次剜了他一眼,终于本着来者是客的原则,挽住了他的手臂,和他一起,经过他们说了半天话的走廊,走进了弗兰克家的客厅——
罗兰的身边响着窃窃私语,客厅里的人们纷纷露出“看我说的没错吧”表情。
很明显,他们刚才一直把白瑞德和罗兰同框一起讨论,现在见到了真人——大家都感到很满意。
“白先生,”只有媚兰一个人见到白瑞德的时候高兴得双眼发亮。
“我还没能当面向您道谢!感谢您英勇无畏的行为,您保护了我和我的孩子。”
她向瑞德伸出了双手,白瑞德放开罗兰,大踏步上前,捧住媚兰的小手握了握手。这个人对所有人都很放肆,却唯独对媚兰恭敬有加。
站在媚兰身边的希礼,脸色有些发沉,但是却不得不跟着妻子一起,向白瑞德致意,感谢他在战火纷飞的时候帮助了他的妻子和孩子。
“白先生,我们刚才正在谈论您……的英勇行为。”
媚兰的姑姑韩白蝶小心翼翼地开口:“您……是怎么想到要去参军的呢?”
“当然不是想去和风车巨人较量,”白瑞德笑着回答,“我是不巧是西点军校的学生,但是因为某些胡闹而没有毕业。”
“在看到那么多同为南方联盟的同胞为了大家的事业前赴后继地牺牲的时候,我想我的专业知识可能能派上些用场。于是我就……”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正经很严肃,以至于媚兰和白蝶听了都很感动。
只有罗兰从白瑞德的言语里听出了一丝嘲讽——为了大家的事业前赴后继地牺牲?
过去的战争里,那些上了战场的男人,究竟有多少人明白这场战争的真正意义和原因的?
很多人只是徒然牺牲,让他们的家人徒然受苦而已。
“至于不相信的各位,尽可以去求证。”
白瑞德施施然地说。
“我在步兵某团,一直到参加最后一场战役,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您这样一位先生。”
一个小个子的来宾高声叫了起来。罗兰看了一眼,认得他是梅利韦瑟家的小个子义勇兵——是为数不多的,经历了最后一战又平安回来的人。
“在战争的最后一刻参军,这听起来确实……”
不少人都对此表示怀疑。
媚兰担忧地望着白瑞德,怕他接受不了这种当面质疑,手里的手帕绞成了一团麻花。
白瑞德却四下里在寻找主人。
他很快找到了弗兰克和他的新婚妻子,走上来向他们表示祝福。
“感谢两位给我递来邀请。”他说。
弗兰克和苏埃伦的表情都很尴尬,这说明了要么不是他们邀请的白瑞德,要么就是他们邀请了却不想承认。
“然而我今天来纯粹是递上祝福,而不是想来和各位对质的。”
他向苏埃伦递上恭祝他们夫妇百年好合的礼物,然后就转过身。
“各位,虽然我参加的团基本上没有来自亚特兰大的人,但我还是鼓励各位到处去打听打听,看看战争的最后一刻,究竟有没有我这么一号炮兵。”
炮兵?
竟然是炮兵?
大厅里一片震惊脸。
亚特兰大参军的男人们去的不是步兵就是骑兵——哪有人参加过炮兵?
这下没人敢质疑了,可还是没人能替白瑞德证实,他确实参过军啊。
白瑞德顿时向整个大厅潇洒地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告辞。
有些人半信半疑,有些人则觉得这种人早些走了最好。
但是白瑞德在离开之前,拉上了罗兰。
“韩太太,刚才您对我的话都还没有说完。”
罗兰:……哪有!
她和他根本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对方流露着挑衅的眼神,似乎在问:你敢不敢?敢不敢跟着我一起,离开众人的视线?
罗兰被他这么一激,顿时小声说:“我有什么不敢的?”
“白先生,我送一送你。”
话音刚落,大厅里的人神色各异,白蝶一张小脸煞白,目瞪口呆地望着她那过世侄子的寡妇。
这……这也太胆大了吧?
但罗兰话已出口,她就再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于是她当众伸手挽了白瑞德的胳膊,扬着头望着瑞德那双生机勃勃的黑眼睛,仿佛在说:你得逞了,我们走!
弗兰克·肯尼迪的房子外面,亚特兰大的街道上,白瑞德把自己的斗篷解下来,给罗兰披上。
“你承不承认,你就是想要跟我一起,从这幢房子里出来?”
罗兰听到这种问话着实忍不住要翻白眼。
“把前半截去掉,后半截保留——我承认我是想从这幢房子里出来,喘口气。”
这是她的心里话:亚特兰大的人太喜欢随意评判他人,以至于忘记了他们也并不是完人。她确实是看不惯。
“从那里出来,就不要回去了。”白瑞德笑着劝她。
“这又不由你决定,决定权在我。”罗兰将头一扬,迎着夜风。
夜风确实是冷,她忍不住又把脖子缩了回去,将肩上的斗篷裹得紧了些。
这副可爱的模样令白瑞德忍不住笑出了声。
“是你邀请的我吧?谢谢你,邀请我来出席这么一个我既不感兴趣,又没人愿意接纳我的婚礼。”
罗兰:……
这还真是她邀请的,而且她邀请的时候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些。
白瑞德和亚特兰大这些人之间,是有壁的。
而她也是一样。
这时婚礼现场的乐声再次响起,来宾们的歌声和笑声从那座房子里传出来。刚才那一段小小的插曲,必定已经被他们那些健忘的人都忘掉了——罗兰在想。
这时眼前的男人突然向罗兰伸出双手:“来!”
罗兰:……?
“韩太太,你不是最喜欢跳舞的吗?”
罗兰:这可未必。
白瑞德却不依不饶,他笑着说:“是你坚持要老弗兰克请的乐队对不对?”
“你想跳舞了对不对?”
远远的,乐队正演奏着欢快的音乐:蓬擦擦、蓬擦擦……
“来吧!”白瑞德始终都没有收回他的手。
“就算是被那间房子里的人一起赶出来,只要能让你心里觉得快活,那么我今天就来对了。”
乐队的节奏很好,每一个鼓点都正好打在节拍上,令她的双脚确实蠢蠢欲动。
她的确是喜欢跳舞的,在傲偏位面大大小小的舞会上,在基督山位面和农民们在一起的时候。
她喜欢的是这些舞蹈里传递出的生机和无忧无虑——舞蹈告诉她,她的每一步都踩在实地上;
而她又是欢乐的,她的所有烦恼,和别人对她的看法一样,都是可以抛诸脑后的。
她总是期望这场婚礼可以提振所有人的士气,其实她何尝不是想要愉悦自己,让自己在历经劫难之后可以扬起头,继续信心百倍地活下去。
“或者我叫你,思嘉?”
罗兰听见这个称呼,心里涌起一阵温柔。她顿时不再犹豫,接住了对方的双手。
她能清晰地感到瑞德那一对强壮的胳膊正揽住她的腰,他的舞步很娴熟,带着她在马路上起舞。
远处大屋子的灯火照着他的脸,他那对熠熠生辉的眼睛。
她曾经在一瞬间想过,如果那栋房子里有人看到了他们在这里跳舞,又会怎么编排他们。
但随之她想:管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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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她确实是开心的。
“思嘉,”
瑞德又来了,他贴近她的脸颊说话,热气喷出来在她的耳垂上,有一点奇怪的感觉——似乎这人不那么讨厌了。
“思嘉,不要待在塔拉了。”
“塔拉太小,根本困不住你——你迟早有一天要从那里走出来。”
罗兰没有回答。
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她想,这理应由她自己来做决定。
“而且你不得不走出来。”瑞德的眼光落在她的脸上,垂下的长睫毛上,她的每一点反应都他都看得很清楚。
“你自己也知道,你是不能和卫希礼一直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
罗兰感觉自己全身一震。
她在这一瞬间松开了对方的手,倒退了两步,睁大了眼睛,警惕地望着对方。
“你变了。”
“当我提到卫先生的时候你不再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你狐疑地望着我,在心里推算我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甚至还会猜想我刚才见到卫先生的时候在盘算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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