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静的九乔
她放下信纸嘟哝:“为什么感觉所有的熟人都又聚到我这儿来了?”
露娜却已经反应过来了:“这是当然的,这是一本书啊,当然所有的人物跟着主角跑。”
罗兰顿时失笑:“是的,这是当然的。”
她恍然记起露娜曾经告诉了她什么重要的事,赶紧问:“露娜,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什么bug?”
露娜扁扁嘴:“没什么,反正制作方还没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她们俩很有默契地都忽略了这件“不重要”的事。罗兰去给媚兰回信,欢迎她到新奥尔良来,并请她告知抵达新奥尔良的日期,自己好去迎接。
“在这里我可以算是半个地主了——”
罗兰在信上写着,“我知道一些不错的餐厅……”
她确实知道一间相当不错的餐厅。
“……还知道本地最好的特产能从哪里买到。”
本地最好的特产么,自然是各种各样的新鲜海产,还有从哈瓦那运来的朗姆酒——都能够直接在她的餐厅里尝到。
“当然了,亲爱的梅利,你和希礼可以尽管放心地来奥尔良参加婚礼,让爸爸、卡丽恩和威尔留在塔拉。我相信他们能够照顾好自己,威尔应该知道他应该做什么。”
“爱你的思嘉。”
写完这一句,罗兰收笔,心里想:哦,希礼,希礼要来新奥尔良了。
她像是一个小女孩一样,站起身,雀跃着在地板上转了一个圈,停下来的时候刚好面对镜子,她清楚看见镜子里那张俏丽的面孔,翠绿的眼眸熠熠生辉,整个人如同少女一般容光焕发。
罗兰:这植入式的情感真是令人无奈,卫希礼,卫希礼是个有妇之夫啊。
情感上,她喜欢丈夫。
理智上,她更认同妻子。
但现实是,她必须做好准备,面对更多的“熟人”远道而来,抵达这座城市,对她品头论足。
她先迎来了梅利韦瑟一家,然后是埃尔辛一家,最后连米德大夫一家也来了。
罗兰很纳闷:“难道亚特兰大不需要大夫了吗?”
梅利韦瑟太太却很得意:“南方几个州的大家庭,全都是有联系的,往上攀两代就都是亲戚。我们家算是女方的表亲,米德大夫家是男方的表亲。”
她很关心地握着罗兰的双手:“听梅利说,你在新奥尔良经营餐厅——亲爱的,既然要开餐厅,你为什么不去亚特兰大开呢?”
罗兰冲梅利韦瑟太太笑,心里在说:把餐厅开在亚特兰大,好让您赊账是吗?
一直不喜欢长姐的苏埃伦,最近就给罗兰写过很多信,都是抱怨她的丈夫弗兰克的,说丈夫耳根太软,无论是商店还是锯木厂,动不动就给邻居和朋友赊账,还总是要不回来——他们家很快就要入不敷出了。
弗兰克则给罗兰写信,请求妻姐不要在意苏埃伦的抱怨,他的产业都经营得不错,足以养活苏埃伦和她的孩子——对了,苏埃伦已经怀了孩子,这次他们就暂时不来新奥尔良凑热闹了。
一想起这件事,罗兰就难免感慨:苏埃伦是千想万想,最终嫁给了自己想嫁的人——
但是婚后苏埃伦还是逃不出那个名为“家庭生活”的牢笼,是否幸福,就真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一想到这里,罗兰就觉得像她这样独自拥有一项事业,自由自在地独立生活,着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从新奥尔良来的太太小姐们却都不太能理解罗兰的选择。
埃尔辛太太握了握罗兰的手,感慨道:“思嘉,真是岁月不饶人。”
罗兰惊讶得马上就想要抽出手去摸自己的脸,她难道在短短几个月里就老了这么多吗?
埃尔辛太太却握着罗兰的手不放:“当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那双手真的是……一个茧子都没有,那真正是一位贵夫人的手,可是现在……”
现在罗兰的手依旧纤长、线条优美,但是在握刀的位置生出了一层薄茧,皮肤也不像埃尔辛太太口中的“贵夫人”那么光滑柔润。
因此罗兰很明白,这些太太们虽然都很羡慕她的钱和自由,但是根骨里还是看不起她的。
因为她不属于她们所来自的那个“上流社会”,不是有钱有闲的阔太,而必须付出劳动来养活自己。
无论罗兰在事业上获得多大的成功,她都不会到这些人的认可。
罗兰微笑:“对不起,我还忙着,就不陪各位闲聊啦!”
梅利韦瑟太太和埃尔辛太太刚刚送别了罗兰,就有一位路人拦住了她们:“刚才和你们谈话的那位夫人,是姓韩吗?”
“是呀!”
“经营着‘汤米家的厨房’?”
“是呀?”
梅利韦瑟太太和埃尔辛太太越发疑惑:怎么了,思嘉难不成还是这座城里的哪一位名人了?
“唉哟,她是这座城里最难订位的餐厅的主人。你们有没有请她帮忙,在那间餐厅里订一个位置?”
两位太太面面相觑:她们怎么能想得到这个?
“没有也没事,她的餐厅在日落之前出售这城里最好的朋趣酒,那个不用订位,去了就有。”
“真的,两位可以前去试试。”路人真诚地鼓励。
两位太太却将脸拉得更长:自己开餐厅也就罢了,竟然还卖酒。
“如果埃伦还在,断然不能纵容她的女儿这么胡作非为。”
“是呀,无论思嘉能挣多少钱,在城里拥有多大的名气,我都耻于与她为伍。”
两位太太齐齐地“哼”了一声,相互看了一眼。尽管这两位内心对罗兰的餐厅和朋趣酒都极为好奇,但是谁也拉不下面子,胆敢去造访“汤米家的厨房”。
“她一个寡妇,拉扯着一个儿子,独力开一间餐厅?”
“新奥尔良的治安就真这么好,没有人上门生事吗?”
“要是在亚特兰大,她这样会招来那些好色贪财的黑人的。”
罗兰也压根儿不在意这两位太太对她是什么看法。她或许还会在意一下媚兰和希礼怎么看待自己,这些人则完全是不相干的。
这天她照例在餐厅里一直忙到打烊。
普利西有些不舒服,罗兰赶紧打发她回去休息了。
芒罗太太刚刚哄睡了小韦德,自己也睡下了。
南妮嬷嬷在厨房里帮忙,各种洗洗涮涮,闹出了了不小的动静。以至于罗兰喊了她一声,嬷嬷都没听见。
罗兰无奈地把水桶拎过来,她已经擦过了所有的餐桌餐椅,现在就等拖一下地面了。
天色已经很晚,餐厅附近用来照明的火把已经熄了,到处都暗黢黢的。
罗兰想了一下要不要先把门板都上了再拖地,但觉得麻烦,还是决定把整个餐厅都清理了再关门也不迟。
她收拾完了一切,回头把拖把扔进水桶里。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觉得不对,刚要回头,已经有人把她拦腰抱住。
那是一对强壮的胳膊,深色皮肤,可能是黑人,也可能是西裔、印第安人……任何人。
罗兰张口欲呼,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一个靡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宝贝儿,就你一个人吗?”是新奥尔良的本地土音。
她感觉到自己正被人向柜台里拖过去。
这时另外一个声音喝道:“别只顾着那事儿,先问她钱——”
那只捂嘴的手顿时松了,改为在她腰间和围裙的口袋里胡乱摸索:“不在她身上!”
罗兰原本已经想行动,听见第二个人的声音倒谨慎了一点:背后这个她绝对有把握拿下,但是加上另外一个,倒有些麻烦。
她赶紧喊了一声:“南妮——”
来人意识到有人正在不远的厨房里,立刻重新捂上了她的嘴,手臂用力要将她向店外拖去。
罗兰立刻一个肘槌。
身后马上就是一声闷哼,环着她的手臂立刻松了。
罗兰抱着那只手臂,一吸气就要来个过肩摔。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第166节
却听身后“哐”的一声——
背后的人顿时被打倒,无声无息地躺了下去。
罗兰:……不啊,我明明可以显示一下武力值的。
她确实是有能力应付这一切的。以前在种田位面的时候,为了应付各种各样可能的危险,这些技术她都练过。如果不是忌惮门外还有同党,她早就出手了。
但是有人仗义出手,帮她摆平了事情,她也照样很感激。
“托尼?”
罗兰回过头,看清了在背后帮她的人。
来人手里举着一只木制的假腿,正气喘吁吁地靠在背后的餐桌餐椅上。
他正是当初那个,在餐厅跟前大哭,才逼得罗兰下决心重开了这间餐厅的独腿退伍军人托尼。
南妮嬷嬷也终于听到动静了,提着一柄菜刀就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喊:“思嘉——”
吓得罗兰赶紧向她做手势,表示事态已经平息了,千万不要吵醒了在楼上休息的芒罗太太和小韦德。
“托尼,谢谢你!”
罗兰伸出双手扶住了托尼,帮他站稳。
“这条腿竟然还有些用处。”
托尼额头上沁着冷汗,强笑着举着手里的假腿。
没想到,在紧要关头,这假腿竟然成而来他前来救援的武器。
南妮嬷嬷赶紧扶托尼坐下来,自己挪动着庞大的身躯去外面张了张,说:“没人了!”
“托尼,你来的时候看见了外面的人吗?”
罗兰盯着躺在地上的人:那是一个穿得还算周正的黑人,说着本地的土音,应该就是那些被解放了的“自由黑人”之一。
但是她曾经听到过外面的人给他指示,竟然是带北方口音的。
这人或许图色,但外头那人肯定图钱。
托尼摇摇头,说他没有看见。
但是他提出一点:“夫人,这件事您别声张好吗?”
罗兰不动声色,给南妮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就晃动着庞大的身躯,去把小餐厅可以拆卸的门板一块一块地都安上。
“说吧,托尼,你为什么这么建议?”
托尼顿时脸一红,红了又白,对罗兰说:“夫人,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三k党。”
“三k党?”罗兰摇摇头,茫然了。
突然她一拍手,想起来了:“哦,我听说过,在亚特兰大有这样的人。”
是的,是苏埃伦来信,隐晦说起以前她们的一个朋友因为杀人而逃往西部去了。临走前在她和弗兰克那里落脚,停留了两个小时。那个朋友正是因为女性友人被黑人轻侮,他才愤而杀人,为了逃脱罪责,连夜匆匆逃了。
他这样的人就被人称作是三k党,并且予以通缉。
“是的,新奥尔良也有很多人在招募年轻的白人加入三k党。尤其是我这样的,从部队里退伍,甚至是受过伤的、残疾的。”
这样的白人,对于战争的结果更难以接受,也对那些“自由黑人”更加仇恨。
“您这件事,如果大加宣扬,恐怕会被他们拿来利用,激化仇恨。”
托尼看看罗兰,又转脸看看南妮嬷嬷。
罗兰皱着眉头沉思:“是的,这个家伙跑到我的餐厅里来,却是个听口音像北方佬的人指使,而且进来第一件是就是找钱。”
她的餐厅一直以价格便宜著称,餐厅一直没什么钱,也就是前段时间开始卖那“夕阳朋趣”,柜台里的现款才多起来的。恐怕只有很精明的人才能想到她的店里存放了不少现款。
南妮嬷嬷则不耐烦地点点头。这位黑人嬷嬷的认知很简单:世上不分什么黑人白人,但只要和芒罗太太或者罗兰对着干的,就都是坏人。
托尼松了一口气,他休息够了以后,重新装回了假腿,然后扶着墙走出去,到附近的巡逻站叫来了巡警,把被他打晕了的这个家伙交给巡警。
这件事过去之后,罗兰加强了自我保护。
柜台下白瑞德送给她的鸟枪,她每天都会检查,确保总有一柄是上了膛的。
只要最后一个客人离开,她就会先关上店门,然后再慢慢收拾。晚上她、韦德和普利西基本上都住在芒罗太太这里,大家彼此照应。
但是麻烦就像是会长脚一样,会自己找上门。
这天罗兰的餐厅还没有开张,就有一大群黑人浩浩荡荡地涌了过来,将在餐厅外等候的客人全都赶走,将罗兰的餐厅堵了个水泄不通。
“店主出来,我们要讨个说法!”
罗兰“豁拉”一下拉开了门板,板着脸走出来。
什么时候事情变成了这样,连她都在忍气吞声了,别人却先来找她讨要说法?
第113章 飘位面26
“究竟是哪里不对?”罗兰想。
她采纳了托尼的建议,息事宁人,没有对外宣扬这事,只是将进入她的店,袭击她的黑人劫犯交给了巡警。
但是好像,这个黑人从被关押的地方放出来没两天,就莫名其妙地死了。
“他是被人害死的。”
领头的黑人大汉一伸手,在脖子上划了一道,比划了一下那人的死法,继续说:“夫人,他一出狱就死了。如果他不是死于你指使的报复,又会是什么人找他的麻烦?”
罗兰冷笑:“你们以为是我?”
“如果我因为他入室抢劫就想要杀他,我当时就动手了——”
“当时他被我打晕,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如果我真的恨他,大可以直接把他的双手双脚捆上,扔到海里去就好了,港口那么近……”
领头的大汉顿时无语。
“他冒犯了我,我依照法律把他交给警方。”
“现在他死了,你们不敦促警方秉公执法,追查真凶,反而上我这儿来,堵我的餐厅,赶走我的客人,妨碍我做生意,而且还向我讨公道?天底下没有这个道理。”
罗兰口齿伶俐,一番话辩得对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张口结舌地愣在那里。
“她是个白人!”
突然有个声音从人群里响起。
“对,她是个白人,她就是要和咱们过不去!”
罗兰见到面前黑压压的一片面孔。
夜色渐浓,现在罗兰只能看清人们一对对闪着光的眼睛,和偶尔会露出的一对白牙。这副情景确实让人心里有些发怵。
正在这时,南妮嬷嬷挪动着宽大的身躯来到罗兰的店门口,大声说:“可俺是个黑人!”
她大喇喇地往店门口一站,扬起头大喊:
“看见了没,这间餐厅,这间餐厅的招牌上写明了招待所有人!”
底下顿时静了静——现在新奥尔良的上城区里,大部分餐厅都挂了“只接待白人”的牌子,难得有一间明确说不会拒绝黑人和有色人种的餐厅,他们竟然上门来找茬。
“咱们端出来饭菜,有说过黑人一种,白人又一种吗?”
“没有——”
嬷嬷自问自答。
“咱们收的饭钱,有说过黑人贵一些,白人便宜些吗?”
“没有——”
有几个人也出声回答,显然他们是知道这间餐厅的。
“这间餐厅曾经把不愿意和咱们这样的人坐在一起的食客赶出去——”
嬷嬷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说,显示出她正是那个赶人的人。
“可是现在——”
“死掉的那个不要脸的东西,曾经跑到咱们店里来抢劫。他是个坏家伙!你们要是觉得他不是犯罪,愿意为他出头,俺可不愿意!”
这番话打动了很多人。
就因为说话的人是个黑人嬷嬷。
而她又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在这个肤色就是原罪的世界里,有这样一间能够公平看待世间所有人的小餐厅,本身就是一件难得的事。
但是领头的大汉听见这话可不同意了:“死者确实是犯罪,也罪不至死啊!”
“是谁让你觉得是我造成了他的死亡?”
“我把他敲晕了之后交给巡警,这事我从没有宣扬。”
“除了本店和一个路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他是因为我的店才被捕的。”
托尼自己就是劝说罗兰不要声张的人,他更加不可能泄露消息。
罗兰本能地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你们是从哪里听说了过去的事,然后找到我这里的?”
领头的人也微微一怔,低头去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他们只是“听说”了有人被白人报复,丢了性命。
可是谁会特地把这消息放出来,点燃他们的怒火呢?
但这时已经来不及了。远处突然有一大片火把晃动,接着是脚步声越来越近。
罗兰突然明白过来了:“你们上当了!”
她赶紧一声喊:“快进来,快进店避一避!”
——但这又怎么来得及?
一大群穿着白色长袍,戴着面具的人冲了过来。他们手持棍棒一类的武器,见到黑人就打。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第167节
“三k党!”
罗兰看到这个形象,马上明白了。
这是一个“诱杀”的局。
黑人们为了死掉的同类出头,到她的餐厅跟前来理论。但到眼前为止,还都只是理论,动口而已。
但是从后突袭的三k党明显是有备而来,见人就打,几乎是一瞬间,罗兰就听见耳边惨叫声不绝。
但是黑人们也不甘示弱,在猝不及防地被攻击之下,他们渐渐醒过神——他们也不是善茬儿,在过来理论之前,他们也准备了武器,握住手里,藏在衣服底下。
于是,反击——罗兰面前顿时成了一片战场,在燃烧的火焰挑动照耀之下,两个团体都豁出了一切,毫无顾忌地攻击对方,仿佛他们生来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罗兰身边,南妮嬷嬷脸上的肌肉紧紧地绷着,她咬着牙关,握着手里的厨刀,但是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该帮哪个群体。
罗兰却很清醒,帮谁都不行,她要让这些人恢复理智,赶紧都停下来。
原本是一场非暴力的施压,却演变成一场暴力的械斗。
最后倒霉的不止是参与械斗的双方,还有她的餐厅。
罗兰飞快地想见这场争斗的结果——本地的黑人和白人结下深仇,不死不休,而她的餐厅也从此会被两边同时记恨。
这样谁还肯来她的餐厅?
她的生意怎么还能做得下去?
——这是多狠的一个局啊!
罗兰一想到就觉得好气。
通常来说,闹出天大的乱子她都能保持理智镇定,但这却是别人暗搓搓地同时谋算了这么多人,连她都一起谋算进去了。
一想到这里,罗兰似乎能感觉到她身体里流淌着的“爱尔兰人”的血液滚烫着沸腾着,灼烫着她的血管。
她突然大步走向柜台,从柜台后面掏出白瑞德给她留下的那两枚燧发枪,将一枚背在背后,另一枚自己抱着。
她杀气腾腾地越过南妮嬷嬷,南妮嬷嬷从来没看见过她的这副骇人的模样,目瞪口呆地任她出去,竟然没有想起来要拦。
背着一杆燧发枪,手里还托着一柄,罗兰来到餐厅门外,一提裙角就踏着长凳站上了长桌——这张桌子通常是供给慕名前来品尝“夕阳朋趣酒”的客人使用的,但在今天,夕阳已经沉入地平线上,主顾们也早就被驱赶一空。
罗兰跃上桌面,拉上火栓,朝天放了一枪。
“砰”的一声巨响,将每个人的耳膜都震得嗡嗡作响。
“还有谁敢再动手?”
枪声之后短暂的静谧之中,尖锐的女子声音在每个人的耳边都清晰地响起。
她居高临下,手持枪托,在人群中随意瞄准,似乎随时随地可以朝其中某个不听话的家伙射击。
晚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周围火把的亮光照亮了她的面孔——明明是娇柔美艳的年轻女人,她那对绿色的眼睛却像是被点燃了一样,手中枪筒里的子弹似乎随时能够跟随她的怒气一起出膛。
“疯了,疯了——”
刚才还和她面对面地交谈的黑人壮汉摇着头,觉得真不可思议,这女人似乎突然变了一个人。
在这种“疯狂”的威慑之下,所有人都不敢再轻举妄动。戴面罩的人和不戴面罩的人,顿时不再纠缠打斗,而是都分开了。
人们胸口起伏,喘着粗气,有的人头破血流,被同伴扶到一边坐下
“戴着面罩的人,把你们的面罩都揭下来!”
罗兰再次大声喝令。
她深知躲在面罩后面的人是怎么想的,面罩给他们提供了一种心理暗示,暗示他们能够顺利逃脱,也暗示他们今天这“从众”的举动根本不是什么罪行。
人们迟疑着,但是罗兰手里那柄黑黢黢的金属圆筒似乎始终指着他们。
男人们慢慢地将头上戴着的面罩摘了下来。
“是你——”
突然,一个黑人指着某个将头发梳得油亮的人大声说:
“是你管我们叫‘自由黑人’,带我们坐马车去兜风,还告诉我们杰克是到过这里之后才会被杀的。”
“不对啊,也是这家伙告诉我们今天会有黑人在这里聚会,找人家餐厅的麻烦的。但其实你是个支持黑人解放的北方佬?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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