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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静的九乔
——对,是“营救”,罗兰突然想明白了。
白瑞德摘掉她的手铳,不让她也涉事其中,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他们两个人之中,至少有一个能好好地待在外头,四处奔走。
至于白瑞德为什么选择了自己扛下了杀人的责任,是因为相信她,相信她有这个能力帮他洗清任何冤屈,把他从这案子里营救出来。
她需要想一切办法,动用一切关系,营救白瑞德。他是为了保护她才杀人的,她不能看着他就此身陷囹圄。
在地方事务局里,罗兰和老亨利被分开,分别由巡警问话,记下了他们的口供。
罗兰说得很简略,只说她是被袭击的那一方,先是看到了老亨利坠车,然后又看见了白瑞德上前,在她被危及生命的时候保护了她。
“夫人,”问她话的刚好是那个好脾气的巡警,他们以前打过很多交道。
“这就有一点麻烦。您知道吗?最近新奥尔良的法庭审理了好几起类似的案件,陪审团都认为杀人者只要不是自己的生命受到直接威胁,就是防卫过当。”
“像您的朋友这样,一下干掉三个的,应该会被控谋杀。”
巡警得意洋洋地下了断言,仿佛他不止是个巡警,而是个大律师或者官。
罗兰疲倦地伸手去捏眉心——她感觉被白瑞德带沟里去了。
这件事还不如她自己全认下来呢,反正当时受到生命威胁的确实是她。
至于白瑞德这么做,大概是因为骑士精神摆在那里,总不能看着她一个妇道人家被骑警们用手铐铐起来,关进牢里吧。
她可不想做伪证,但是她刚刚开口想要向这个年轻的巡警吐露实情,这个巡警笑着说:“夫人,我知道您想说那位先生是为您顶罪——但是您最好还是别多说了吧,你就算是说您会使用手铳,都不会有人信的。”
罗兰紧抿着嘴,盯着眼前的年轻巡警,眼里怒气升腾。
她真想再提醒他一次:我可是有持鸟枪打猎的执照的,你现在竟然怀疑我会不会用手铳?
这时坐在她对面的巡警突然“啪”的一声站起来,行了个礼,高声道:“罗比亚尔先生!”
罗兰:……罗比亚尔?
她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转过身,凝望着身后的人。
“菲利普·罗比亚尔先生?”
是的,菲利普此刻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腰带将上衣束得紧紧的。他根本没理会那名巡警,他正望着罗兰,眼睛里透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罗兰突然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快步上前:“罗比亚尔先生,我是今天晚上这桩命案的当事人,我有些非常重要的情况向您报告——”
她伶牙俐齿,三言两语就把大致的经过说了,强调死者的攻击蓄谋已久,而她当时又确实正处于性命交关的危难关头,白瑞德出于正当防卫把攻击她的人一一击毙……
“在这件事上,白先生确实是无辜的。”
“罗比亚尔先生,”她望着菲利普的眼睛,无比恳切地请求,“我需要您的帮助,我需要您指点,如何才能让法官和陪审团看到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白先生是无罪的……您知道我该怎么做吗?”
菲利普·罗比亚尔是新奥尔良的地方督察,对这座城市的方方面面都有不小的影响力。
如果能让他关注这件案件……至少让新奥尔良警方多挖掘一些对白瑞德有力的证据,都有可能影响案件的最终结局——罗兰在心里祈祷。
大约十秒钟之后,菲利普的眼光从罗兰脸上转开。
地方督察轻声咳了两声,僵硬地说:“夫人,这件案子,我会督促秉公办理。”
他随即转身离开,听见背后那名年轻的巡警松了一口气,对罗兰说:“夫人,没想到您竟然这么有胆量,敢跟我们督察这么说话……”
然而菲利普此刻眼前能看见的就只有那双眼睛,美丽的绿色眼睛,那位年轻夫人的眼睛……埃伦的眼睛。
是埃伦的孩子。
埃伦的孩子在这么多年之后,再次奔到自己面前,大声说:“我需要您的帮助!”
而菲利普他又回答了什么?
——“我会督促秉公办理……”
菲利普觉得连自己的脚步都越来越僵硬。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第182节
他不由自主地转向身边的办事员,口气随意地问:“今天晚上发生的那件命案,嫌疑人现在在哪里?”
立即有人为菲利普指点:“还在审讯,记录口供。”
菲利普转身:“我去看看。”
在这个名叫“白瑞德”的嫌疑人那里,菲利普只听了一小会儿,就大致听出了破绽。
他等到记录员和刑警离开,独自进了讯问室,坐在白瑞德对面。
——他当然认得这个男人,自诩能从这个体制里强硬地分裂出去,又能无缝地融合回来的男人。
“说吧!她杀了几个?”
菲利普坐在白瑞德对面开口发问。
他坐的姿态非常闲适,马上让讯问室里的嫌疑人意识到:他们这番对话是不会被记录在案的。
“两个!”
白瑞德伸出两枚手指,兴高采烈地回答,仿佛在说: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你如果答应把这件事全扛下来,我可以配合你。从此以后,新奥尔良的警方和检察官找到的全部证据,都会指向同一个结果……”
菲利普伸手在记录员留下的口供上一拍。
白瑞德顿时笑了。
他舒舒服服地躺倒在身后的座椅上,双手抱着后脑,就差把双脚也跷在面前的桌子上了。
“求之不得。”他说。
“我再提醒你一句,你可能不知道,最近有几起类似的案子,都是你这种类型的,只要对方是白人,陪审团都一概认定被诉者有罪了。”
白瑞德哈哈一笑:“那当然,是林肯解放的黑人,又不是陪审团解放的。”
菲利普丝毫不理会他的调侃,淡淡地说:“他们之中,最严重的被判了绞刑。”
白瑞德耸了耸肩,伸手摸了摸脖子,抬头冲菲利普说:“就这么办吧!三个人都是我……”
他伸手比划了一个射击的动作。
“那好,”菲利普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准备出门。
“对了,您为什么这么帮我?”
菲利普提醒他,最糟糕的结果可能是被判绞刑,这个玩世不恭的男人,竟然反问菲利普为什么帮他。
“因为她是埃伦的女儿。”菲利普丢下一句,迈着方步离开。
菲利普离开时那笔挺的背影似乎在表示:他会拼尽全力维护埃伦的女儿,保护她的名誉与安全。
白瑞德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也坐在原地愣了愣神。随即他开心地笑了,并且小声地说:“思嘉啊思嘉,看来这次情况真的很严重,你可能真的需要……奋不顾身。”
罗兰对菲利普和白瑞德商议了什么完全不知情,但她可确实是全力以赴去救援白瑞德的。
她联系了所有能联系上的亲友,不管他们看待自己用的是什么样的眼光。
她为白瑞德请了城里最好的律师,并且借鉴了上个位面的经验,请了报道本案的记者在报上为白瑞德鸣不平。
她敦促新奥尔良警方去详细调查那个蓄谋截杀她的北方佬,看看还能挖掘出什么细节。
她打点了关押所,至少让白瑞德在新奥尔良的警局里会比在亚特兰大的消防站里过得更舒服。
她穷尽了一切能做的,她已经想不到还能为白瑞德做什么了。
但是情况依旧不太乐观。
不乐观到,罗兰去探视白瑞德的时候,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向这个家伙解释才好。
白瑞德却完全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很闲适地靠在椅子上,将双臂枕在脑后。
他笑眯眯地告诉罗兰:“我一点儿不怕上绞刑架。”
罗兰:可是我怕!
白瑞德冲她扬起眉,露出慵懒而无赖的笑容:“如果陪审团真的判决我有罪,把我送上绞刑架,我唯一想知道的是——思嘉,你会不会为我流泪?”
罗兰顿时凶巴巴地一拳捶在白瑞德面前的桌面上,对他说:“你别想得这么美。我是不会让你上绞刑架的。”
“如果你被判了绞刑。我就……我就去劫法场!”
白瑞德听见“劫法场”这个“古早”的说法,顿时圆睁着眼表示惊奇。
直到罗兰转身离开了,白瑞德才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眼里闪着光,愉悦无比地放声大笑起来。
第124章 飘位面37
白瑞德的案子经过了几次庭审,情势却一点儿也不容乐观。
号称是新奥尔良最有经验的刑事律师在庭审之后唉声叹气,认为按照这个走向,陪审团给出的结论一定会是“有罪”。
罗兰却觉得出奇:她发现检方给出的所有证据,都严丝合缝,全部指向白瑞德独自击毙了所有三个白人歹徒。
作为有一定地位的女性她没有能够直接出庭,而是由检方代替宣读了她的证词。
这份证词也被修改过——当然,按照律师的说法,她的证词起不到太大作用,庭上的男人们只相信检方提供的证据:两枚手铳都是在白瑞德手里发现的,弹道的方向都来自白瑞德等等。
老亨利作为另一个证人,他也给出了对白瑞德不利的证词。
庭审之后,罗兰去找了老亨利。
“是谁教您这么说的?”
“是罗比亚尔督察……他说这样对您比较好。”
罗兰脑海里“嗡”的一声轻响。
她清楚地记得她在案发之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菲利普,得到他的亲口保证:“我会督促秉公办理。”
这就叫“秉公”?
罗兰觉得她有必要去见一下罗比亚尔。
她在地方事务局外面锲而不舍地等了三天,终于等到了她熟悉的那个年轻巡警出来邀请。
“罗比亚尔督察请您去见他。”
于是,罗兰第一次有机会进了罗比亚尔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巡警告诉她督察一会儿就到。
罗兰便在这间布置与陈设相当“南方”的办公室里独自等待。
说它看起来“南方”,是因为它像是南方各州人家的客厅一样,放置着宽大的镶嵌木办公桌,地面上铺着短绒地毯,墙上挂着办公室主人的戎装肖像,窗台上放着盆栽的三角梅和铁线莲。
窗户上的百叶帘遮蔽了大部分阳光,漏进来的光为戎装肖像打上了一排一排的平行线。
罗兰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肖像里站着的人,想确认他和那些查尔斯顿的亲戚们有没有相像之处。
她看了半天,依旧茫然——可能是查尔斯顿的亲戚们对她来说太过陌生的缘故。
她将视线转回桌面,见到对面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只小小的相框——倒扣着。
可能是主人不愿意来访者看见相框里的画像,也可能是它原本不该在这桌面上,主人只是偶尔把它取出来看上一眼而已。
本着各位面“三步之内,必有线索”的宗旨,罗兰悄悄地伸手,把这枚相框抬了起来——
这是一个女人的半身照,是用银版摄像技术拍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满是划痕和折痕,可以想见,这张照片随着它的携带者去过无数的地方,经历过各种艰苦的环境,也曾经千万次被端详和摩挲。
照片里的人面目已经模糊,罗兰只能看出她是个女人。
她正端详着这枚相框,忽然身后响起脚步声,菲利普·罗比亚尔板着脸走了进来,一见到桌上的相框,眉头顿时深深皱起。
罗兰顿时摆出一副乖巧脸,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她的表情能让全世界都相信,这只相框它——原本就是这么立起来的。
菲利普的脸色稍稍和缓,他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开口,冷淡地说:“夫人,请坐!”
“我知道您的来意,您坚持要见我,对您和您的朋友未必有什么好处!”
“我来是想提醒您——您食言了。”
“您没有信守您‘秉公处置’的承诺。”
“新奥尔良警方调查出来的结果是歪曲的。那些被歪曲了的证据可能会导致白瑞德被陪审团判决有罪。”
“夫人,我想您是最清楚的。这件事里,受益最大的人是谁,谁的名誉被保护了。”罗比亚尔冷淡地回答。
“我知道,我都知道——”
罗兰坐在菲利普对面,扬起脸,盯着菲利普的双眼,尽量流露出理解和感激的情绪。
她至少不能表现出完全“不识好歹”的样子。
“我感谢您为我做的这一切……尽管我不知道原因。”
“但是,我一直认为,出于公平和正义的原因,我受到的保护,不能以牺牲他人的清白和生命为代价。”
菲利普的声音没什么波动:“如果牺牲清白和生命……对方也是心甘情愿的呢?”
罗兰的心仿佛被什么攫住了似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敢情这是,菲利普和白瑞德商量好的?
白瑞德为了保护她,甘愿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菲利普这是尊重了白瑞德的意愿,才不遗余力地这样帮她?
心头一股热血上涌,她感受到的与其说是感激还不如说是愤怒。
罗兰突然站了起来,身体前倾,双手撑在菲利普的办公桌跟前。
“你们这些男人,做决定之前难道就不用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吗?”
难道她畏惧走上审判席?难道她在意世俗的眼光?
难道她就只能始终做一个躲在男人们背后、被人保护的女人不成?
她一拳击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虽然我不想误解您的好意,但是我告诉您,如果瑞德得到了‘有罪’的判决,您就不要怪我做出有违社会的公德和法律,让您事与愿违的事——”
“你会怎么做?”
菲利普音调依旧没有多少起伏。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第183节
“他要服刑,我就劫狱。他要上绞架,我就劫法场!”
“你做不到的。”菲利普马上下了断语,“你一个女人……”
罗兰险些气笑了。
“您是在建议我试试看吗?”
她与菲利普对视,眼里写满了“把握”两个字。
是的,她天生就是自信的——种田选手无所不能。
要知道她还揣着一张“万能卡”,无论是劫狱、劫法场,还是上天入地,但凡她想要做,她都是做得出来的。
“你这种无法无天的个性,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是你那个来自爱尔兰的小个子逃犯父亲吗?”
菲利普突然提到了郝嘉乐。
罗兰:……不许你侮辱郝嘉乐。
她又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她的绿眼睛仿佛熊熊燃烧着,她的胸口在剧烈地起伏——她扬着头,像一头小狮子一样昂然怒视着菲利普。
但她没想到在菲利普眼里看见的,除了自己的那对小小影子之外,还有无尽的悲凉。
“你和埃伦,可不大一样——”
菲利普的眼光突然一偏,落在他办公桌上那只小相框里。
罗兰:这是……
她的怒气来得快去的也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随着菲利普的目光,也茫然地望着那个安静坐在相框里的女人。
埃伦,这张珍藏了许多年的照片里的人,竟然是塔拉的女主人,埃伦·罗比亚尔。
这么说来——
罗兰越想越惊奇,她抬起头,望着菲利普。
她突然想起刚到塔拉的时候嬷嬷曾经告诉她的事:
埃伦在弥留的时候,只叫过一个人的名字——
“菲利普!”
“你是……菲利普?”
她不是不知道眼前这位正是地方事务局的高官“菲利普”,她所震惊的,是眼前这位,是那个……菲利普,埃伦的菲利普。
她目瞪口呆,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埃伦贤良淑德了一辈子,弥留之际喊的却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在另一座陌生的城市里,这个男人刻意违背了他一直遵循的法律与公正,却是为了埃伦的缘故在保护她。
“思嘉,你先坐下。”
罗兰茫然地依言坐下,菲利普为她倒了一杯白兰地。她一口饮尽了,觉得从喉咙口到胃里都泛起一阵暖意。过分的震惊给她带来的那种全身麻痹感才慢慢散去。
“思嘉,你愿意告诉我一些,关于埃伦的事吗?”
菲利普坐在她对面,始终打量着她,似乎想从她身上找出埃伦的影子。
可惜……除了这具皮囊以外,罗兰想她应该没有任何地方与埃伦相像的。
关于埃伦,她又能说什么?
十五岁就嫁给了郝嘉乐,一连生了六个孩子,却夭折了三个。
她一直是称职的主妇,塔拉最和蔼可亲的女主人;她从不吝于接济贫苦的人、生病的人,即使对方不是什么好人也从不在意。
她到处为人护理、治病,为人接生。
最后她也因为这份善意而染上伤寒,撒手人寰。
在塔拉,每个人都敬仰埃伦,信服埃伦,每个人都像是苍耳草那样粘在埃伦的裙子上,她向前他们也向前,她停下他们也停下——
罗兰慢慢地说着,她觉得很难用言语描绘出那个活生生的埃伦。
菲利普却聚精会神地听着,生怕错过了罗兰口中吐出的任何一个字。
有时罗兰会感觉菲利普脸上的表情怯生生的,似乎不敢听,偏偏又按捺不住心里的渴求,期盼她能再讲一点,多讲一点,让他知道故人的一生是怎样生活的。
最后他小心翼翼地问:
“埃伦在世的时候,提到过我的名字吗?”
“我是埃伦的表兄,你们的……表舅。”
“有!”
罗兰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菲利普实情。
但是看见表舅眼里写满了小心翼翼的期待,她还是下了决心。
“在她临终榻上……”
喀——
罗兰仿佛能听见碎裂的声音:不止是心碎,菲利普看起来整个人都像是裂开了,瞬间他已经伤心得不成人形。
如果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查尔斯顿;
又或者他当时带着埃伦离开查尔斯顿,去天涯海角……
他或许一直不曾后悔自己当初离开,觉得这至少带给埃伦恬静幸福的家庭生活。但他现在应该知道错了。
看到眼前的情形,连罗兰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残忍。她口中的真相直接把菲利普整个人都击溃了。
他将双手撑在桌面上,支着额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罗兰都能看见他的双肩在不停地颤抖。
突然他把桌面上的那枚相框一扣,照片朝下,让他再也无法看见照片里女人的面容……
他不断喘着气,每一次都像是哭泣的人在挣扎着呼吸。过了很久,他的气息才慢慢平稳下来。
罗兰轻声问:“您还好吗?”
她没有忘记今天来的目的,虽然这有点无情,但她确实不是来和表舅叙旧的。
她还完全不知道刚才那一番“情感波动”对菲利普有多少影响,能不能帮助她让菲利普回心转意。
“孩子,”菲利普带着浓重的鼻音开口。
“我突然有些欣慰,因为你不像埃伦。”
他双手合什,手肘支撑着桌面抬起头来。罗兰看见他的蓝眼睛里泪水充满了眼眶,随时随地会溢出来。
“但是你有把握,那个名叫白瑞德的男人,真的那么值得你为他去劫狱,去劫法场吗?”
罗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菲利普深深吸了一口气,扶着桌面站了起来,点着头说:
“你是埃伦的孩子,我自然有义务,帮你一把。”
——真的?
这个结果实在是出乎罗兰的意料,她睁大眼睛,也同样起身站着,与菲利普对视。
“孩子,我现在终于能明白你,与你感同身受——这个世上,有些人,错过了就会追悔终身……”
罗兰:我不是,我……哦,追悔终身啊……
她的心念瞬间就转了三次。
早先她走进这间办公室的时候,多半还是抱着“不平则鸣”的念头,来向菲利普请愿的。无论是为了公平正义还是为了还白瑞德的人情,她都有必要亲自出面,说出这个请求。
但现在她想想:她也确实是为了白瑞德这个人。
只要想到那个人,想到那张有时也挺讨打的笑脸,她就会坚定自己的信念——她愿意为他付出。
不是因为他已经为她付出了这么多,而是因为她,她自己想要付出的。
她不想错过这个人——至少不能像埃伦和菲利普那样彼此错过,永不释怀。
“为了埃伦,我会帮你,实现你的心愿。”菲利普用他一直以来的态度严正地说。
这回轮到罗兰惊讶不已了:“您会同意帮我……劫狱?”
这位督察大人,看起来应该是一位纪律严明的长官,理应维护正义,怎么就答应帮她劫狱了呢?
即便菲利普刚刚经历了巨大的悲痛,此刻看见眼前罗兰的表情,也着实无奈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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