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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七年他要跟我离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下落未明
被找回来领到家时,陈肃起都已经要不认识眼前曾经和自己玩过家家,做自己小媳妇儿的小朋友了。
他身上有很多细碎的伤口,脸上却没有任何惧怕,到了别墅里,他也只是好奇地打量同样在打量他的各位大人。
烛回牧的亲生父母在他丢了的时候去找他,由于太心急,那天天气还不好,路上又非常倒霉地遇到了一个开车的酒鬼,因此在车祸中双双殒命。
他还剩下的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只剩下一个老爷子。他的爷爷。
鉴定报告早做过。烛爷爷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苍老的脸上全是悲戚,眼睛都在泛红,他朝烛回牧伸了伸手,道:“小回,过来,让爷爷看看……”
烛回牧没动。大眼睛却直勾勾地看向了一个站在两个大人身边的同龄人——那是小时候的陈肃起。
不知道这几年里他发生了什么,又对什么样的表情有过激反应,总之烛回牧定定地看着当时陈肃起面无表情的小脸,突然抬手一指,欢快大声道:“妖怪!我叫你一声孙子你敢答应吗,嘿!”
“……”
“……”
客厅里万籁俱寂。陈肃起虽然不乐意跟其他小朋友玩,那时候也确实没多少表情,但他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话音落地后反应了两秒,他仰头看陈母,特别委屈,“妈妈,他骂我。”
“哎,乖孙儿。”陈肃起刚说话,烛回牧就自动认定他答应了,赶紧应下了这辈分。
陈肃起努力憋了两秒,被气哭了。
在他“呜哇呜哇哇呜”的哭声中,时隔四年才又见到亲孙子的烛爷爷生生逼退了模糊的泪眼,抬起拐杖打了一顿烛回牧的屁股。
老爷子手下有分寸,况且亲孩子刚回来他也下不去手,打的时候根本没使劲儿,就是单纯地教训教训他。可那一次,烛回牧一个月都没跟陈肃起说话,也没跟大人们说话。
他就自己待在自己的小房间,天天闷闷不乐。
陈肃起第二次见到这样的烛回牧是在……
“嗡嗡,嗡嗡嗡。”
深夜里的手机震动个不停,不把人震醒誓不罢休。陈肃起睡梦中伸长胳膊想把身边的人捞到自己怀里,摸了半天旁边的位置空空如也,他一下子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喊道:“老婆。”
手机还在热闹地叮叮咣咣,显然是进着什么消息。
伴随着不间断的音效,陈肃起想起来了,他好大一只老婆跟他“离婚”了!
“离婚……”陈肃起低喃了声,突然抓起旁边的枕头猛摔在床上,小朋友砸东西泄愤似的,咬牙恨恨道:“离婚!”
他一把抓过手机,看看是谁大半夜的不睡觉,嘴里还碎碎念着,“烛回牧,等你清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能耐……”
热搜头条映入眼帘的那一瞬间,陈肃起脑子是懵逼的,看到网友都在欢天喜讨论他们离婚,陈肃起脸是麻木的。
他穿上拖鞋拿着手机走到落地窗前,表情冷硬,恢复了一贯地冷漠。
“梁凉。”他对着手机通话道,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我让你带阿回一个人,就是让你应对他所有的突发状况。”
梁凉明显已经睡觉了,声音里都带着没睡醒的鼻音。但他听到了陈肃起独有的冷淡嗓音,和他跟烛回牧在一起由着他瞎胡闹时完全不一样。
梁凉整个人一激灵,立马清醒了,“怎么了陈总?”
陈肃起更冷漠了,“你看微博。”
几分钟后,梁凉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情况其实以前也有,但那时候每次烛回牧想跟陈肃起闹腾的时候,陈肃起大多都已经带着烛回牧去国外找董事长与董事长夫人了。
住够一段时间了再回来。
国内网上出现这样的情景之前,梁凉就会提前发出通告应对。因此两位东家结婚七年以来,从没有任何营销号拍到过他们同框的时候。
可今天离婚的场面是第一次发生,梁凉与小方的第一反应跟网友们差不多,不是说怀疑他们的感情,而是以为他们是真的要离婚……受了惊吓之后,虽然又被告知是假的,可大起大落的境界已经从头经历到尾,待尘埃落定,人就会下意识放松。
放松身体,以及警惕。
“陈总……”
“处理不好,你也不用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梁凉直接哑火,冷汗都下来了。
落地窗外还有几星灯光亮着,本该浓墨如黑的夜色就不是那么的暗了,透过那一点光,老婆还不在身边,万籁俱寂之中,网上的各种言论忽而在陈肃起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没人相信他们两个感情好,所有人要么就是在看笑话,要么就是在说离得好,他们还说烛回牧卑微……
陈肃起一直怕有人拍到烛回牧和平常不一样的样子,难免会被居心叵测之人大做文章,然后表演型人格的事情被曝出来,对他绝对没好处。所以除了必要的工作,他把烛回牧保护的严严实实。
他不想看见的通告,关于烛回牧的,就一个也不会出现。
可他没想到,就算是这样也还是有弊端……
“你先把诋毁阿回的言论处理干净。”陈肃起说:“剩下的,随机应变吧。等我吩咐。”
挂掉电话之后,陈肃起还站在窗边发呆,他的思绪和刚才的梦境联系在一起了。
他清晰地记得小烛回牧喊完他孙子后挨了打,一个月都不愿意跟他说话,比烛回牧大一岁的陈肃起已经在常常见到小朋友的情况下,想起了对方做过自己小媳妇儿,特别想跟他说话。
后果可想而知,他碰了硬钉子。
然后,在一天午后,小烛回牧在院子里一个人玩乐高,陈肃起走过去,说:“你在回来时姓夏?”
小烛回牧没反应。
小陈肃起就又说:“夏娃,你为什么不理我?”
这是个没听过,不……没演过的名字,小烛回牧当即就抬起了头,说:“我不想理你。”
陈肃起非常不屑,回击,“我是亚当,咱们是一对儿,你凭什么不理我,凭你长得好看?”
由此,他们两个很快产生了话题,当然——是专属于夏娃与亚当的。
最后,两个人一起耍到夕阳西下,小陈肃起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凑到小烛回牧耳边,悄悄道:“咱俩偷吃个禁果吧。”
七八岁的孩子不知道禁果的具体过程是怎么样,但已经在学校里听说过。他们在太阳的余昏里,非常单纯地抱着对方互啄脸颊。
你亲我一口,我亲你一口,谁都不甘示弱。
等见到双方的大人,他们两个的脸蛋儿、鼻尖,甚至嘴角都是红红的,真说起来可能还有点被吸起来的肿。
陈父陈母以为陈肃起欺负了烛回牧,抓住他把他打了一顿。
烛爷爷以为烛回牧欺负了陈肃起,第二次打了他屁股。
然后……
烛回牧又开始不说话了。
那时候家里的大人才注意到烛回牧的不对劲,烛爷爷连忙带着他去医院,就得出了这孩子有点不太正常的结果。
吃过药,没用,医生就说,可能跟他前几年的经历有关。前几年发生了什么,提一次就诛心一次,烛爷爷不再管了,烛回牧怎么开心怎么来。
烛回牧大多时候是没事的,只是偶尔会……戏精附体。附体后,任何人还不能打断他,不然他就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理人。
等这段戏过去之后,他自己就好了。
长大以后,陈肃起想着看能不能以毒攻毒,让他想发挥的时候随时随地都有空间发挥,因此让他进了娱乐圈,但又怕他这个事儿被有心人利用,又因此将人护的很严实。
这次会发生这样的事是因为——十六天前是他们结婚七年纪念日。
像往常一样,烛回牧又没从剧组回来,陈肃起满肚子怨气,但他又不能不懂事的说什么。所以在忍到第二天,烛回牧回来以后,他就疯狂地缠着人在房间、浴室、厨房、落地窗……
接着就是昨天,烛回牧答应好了要补纪念日,就转眼来了个这!
网友还说他们之间没爱情!瞅瞅,瞅瞅这次烛回牧跟他提离婚提得利索的!
陈肃起心里气,心里委屈,他扯了扯睡衣,烦躁地打开门出去了,一分钟后,对面的门被敲响了。
屋里有了动静,听窸窸窣窣地动作好像里面的人还挺警惕,但就是不来开门。
陈肃起握拳咣咣咣敲大门,喊,“烛荷花,你给我开门。以为搬家搬出去十万八千里远我找不到你是吧。”
怒喊了五分钟,里面的烛荷花受不了了,过来猛地开了门,冷着脸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呵,”陈肃起冷笑,硬掰着人的手挤着进了门,说:“你老公公还在北冰洋给我打工挣钱呢,我只手遮天,你以为你出个国我就抓不住你了?”
烛回牧双目微瞪,刚才的一点瞌睡虫全部已经被吓跑光了,他挡不住陈肃起,只好立马往后退,“你想干什么!”
屋里没亮灯,漆黑一片,烛回牧只能看见陈肃起冷漠地朝他一步一步走过来,他有预感,他跑不掉了。
“我想干什么?”黑暗里的陈肃起轻笑出声,说:“只是同意跟你离婚,同意不操你了?”
“就你,也想彻底摆脱我?荷花,省省吧。”
烛回牧越听越心凉,再开口时声音都哽咽了,“陈铁柱,你这时候找过来喊的还是你前妻的名字!”
“……”
静默片刻,陈肃起的音色可怕极了,“你不也是喊的你前夫的?……你还想着那狗男人。”
“呵。”
说着,他一下子把烛回牧扔上了床紧紧压制着,细密霸道的吻不容拒绝地咬了上去。
很快,整个房间里,都是烛回牧抗争不得、又感觉非常屈辱的哭声。
第5章 真是愁人我身子来找前老婆,有什么问……
烛回牧是在下午醒来的,楼下飘着明显的饭菜香。他半死不活的趴在床上,睁眼的那一刻先眼睫向下瞅了瞅自己的惨状——只要是能看见的皮肤,都已经布上了青紫的痕迹,连手腕一圈都是一道明显的指印儿。
腕骨上还有一个很是暧昧的小草莓,就像脖子上的那种。





结婚七年他要跟我离婚 结婚七年他要跟我离婚 第5节
烛回牧冷白皮,身上有一点印子就会留好长时间。他蜷了蜷手指,将自己累成病恹恹的表情往枕头里藏了藏,气得肩膀都在微微颤动。
半晌,才能小心努力地爬起来穿衣服。
感觉动作大点儿,他就会犹如骷髅一般立马散架。
楼下陈肃起坐在沙发上,旁边站着梁凉,此时正在说着什么话。陈肃起全程未发一言,单方面就是梁凉在汇报。
等对面不说话了,陈肃起才抬头问:“谁爆的料,查出来了么?”
梁凉:“查出来了。”
陈肃起面无表情,起身走到餐桌旁,抬手成扇状,开始对着那些冒着热气的饭菜扇风,用来勾引人似的。
“告。”他头也没回,说。
梁凉苦着脸,没吭声。一分钟都没等到回音,陈肃起手上没停,疑惑回头,“怎么?”
“告不了。”
“嗯?”
“陈总,”梁凉脸更苦了,瓮声瓮气地说道:“人家又没造谣,那离婚协议……确实是你们签的没错啊。”眼看着陈肃起脸色越来越凉,不知道他是对狗仔的行为不满意,还是单纯不想听见离婚的字眼,梁凉语速立马快了起来,“牧哥是个演员,在这个圈子里被狗仔蹲太正常了,况且他热度还那么高……所以最多只能给个警告。不然人家还说咱家小家子气是不是?”
“谁跟你咱家?”陈肃起眉头蹙了起来。
梁凉轻拍了下自己嘴巴,点头改口,“您和牧哥家。”
“不过,”梁凉又说:“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广大网友对你和牧哥的感情生活那么关注,热搜我让公关撤过两次,然后现在还在上面。”
“……”
陈肃起给食物扇风的动作停住了。
特么他也是第一次知道!
之前因为把自己老婆保护的太好,网上没有话题给网友们讨论,烛回牧和他也不怎么看网上言论,根本不知道一个离婚能爆出那么多欢天喜地看笑话的!
反正现在微博上风向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了烛回牧在这场婚姻里极度卑微,陈肃起当年因为姓氏娶的人家,现如今终于腻了。两个人一定已经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了,真是今年最真实好笑的新闻。
“你去……”
“陈肃起!”声音一出,陈肃起先止住了要对梁凉说话的话音,霎时抬头去看。就见烛回牧扒着走廊栅栏,向下微微探着身体,对着他指了指手机,“你特么刚跟我离个婚就闹得人尽皆知是不是!敢情当年不是你先追的我了?”
“……也对,”烛回牧生气地看着他,“当年你追我,别人也只是知道你是因为我姓少见才追的,现在别人都来看我落魄的样子也应该。”
他完全已经忘了这场婚姻里到底是谁不要的谁。
陈肃起嘴巴微抿,开始咧嘴假笑,没回答烛回牧的控诉,只先打了个招呼,“呦,前老婆醒了?”
“……”
烛回牧瞪他。
陈肃起用背影朝梁凉挥了挥手,“先这样吧,我来处理。你走吧,带上门。”
直到梁凉已经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里,烛回牧还站在楼上居高临下地对着陈肃起生气。
陈肃起刚才停止扇风的动作又动了起来,他说:“赶紧下来吃饭,别逼我上去吃你啊。”
话落,烛回牧肚子又开始不争气了,比昨天晚上还多叫了一声。五分钟后,洗漱完,烛回牧坐到了饭桌前,丝毫不客气地动筷子。
“你为什么还待在这里?”烛回牧往嘴里扒饭,问他。
这次的戏真是一次又一次地在赶他。陈肃起脑门儿的青筋好像又在跳了,他皮笑又不笑,没好气道:“你在这,我不在这在哪儿。”
烛回牧“噔”地一下放下碗,皱眉,“我们已经离婚了。现在我是自由的。”
陈肃起也“噔”地一下放下碗,说:“咋滴了,离了婚不能复婚是吧。”
“我不要跟你复婚。”
“你说了算?”陈肃起冷笑,不屑地让他认清现实,“昨天我就已经提醒你了,你老公公和婆婆还被我扔在太平洋给我打工呢,你爸爸欠我钱,你在替他还债知道吗?你想走就走,钱还完了么?”
不知道是剧本儿就是这样设定的——往随即发挥的路上走,还是这时候的烛回牧总是有点儿不大聪明,他都没怀疑公公婆婆到底是谁爸爸妈妈,闻言嘴里的饭都不香了,干巴巴问:“欠你多少钱?”
“啧,”陈肃起瞧不起人似的发出一个语气助词,好像对方一定会还不起一样,“五块二毛一。”
烛回牧怒了,“我还不起你那五块二毛钱?!”
小时候烛回牧有这种情况时,家里的大人和陈肃起让小烛回牧两次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最后每次都是陈肃起主动将烛回牧引入自己的“表演陷阱”里,让他主动开口说话,进入到一个故事里去。
然后等人自己回过神来,烛回牧会和陈肃起笑成一团。
所以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比陈肃起更了解烛回牧。
他早已经习惯引导烛回牧走进自己的“陷阱”。
“嗷,你还看不起五块二毛钱,你以为五块二毛钱是多少?!”陈肃起一脸严肃,煞有介事道:“他能买得起一颗原|子|弹直接炸掉日本!懂吗?”
“……”烛回牧怀疑地看着他,小声问:“是吗?”
陈肃起更认真了,“嗯哼。”
烛回牧陷入了沉思,仔细算自己拍戏能挣多少钱,他记得都是以万起步的啊……五块二到底是什么单位?
不过提起拍戏,他好像过几天就要回剧组了——他的电视剧还没拍完。
本来这次是不该回来的,但是这部电视剧里的女二和男三发生了什么事斗起来了,闹得挺难看的。戏已经进行到了一半,这时候换人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加上女二戏份还挺重要,也不少。
导演也没想到他能遇到这事儿,女二和男三全都罢工了,一天一天都是损失——但那两个还都是资本塞进来的。
粉丝不知道,但圈里人是知道的,烛回牧往常最讨厌资本往一个剧组里塞人,所以他拥有着陈肃起,却从没让他插手过自己演戏的事情。
这次的资本往里塞人好像还是他们听说了自己演男一,打算蹭热度操人设,烛回牧也是到了剧组后才知道的。
合同已经签了,虽然厌烦,但这种事实在见得太多了,烛回牧才不会因为别人的不好付违约金呢。
所以他就自己演自己的。
女二和男三闹起来,导演没处理好,就让烛回牧先回来了,说最迟一月会解决好。
“就算我要还你钱,我拍戏还你就是了,”烛回牧脸上带着点儿烦躁,不认同刚刚陈肃起说的话,“但你缠着我干什么?你来找我嘴巴里喊的都还是你前妻的名字,缠着我有意思吗?”
“有意思。”陈肃起说。
烛回牧气得胸膛鼓了鼓,呼吸不顺畅了。
陈肃起自我反省,觉得说话不应该这么简短,又说道:“那你还是我前老婆呢。我心里装着前妻,身子来找前老婆,不偏不向,有什么问题?”
他给烛回牧碗里夹菜,示意他吃饭,“这都能比个高下,明显就是吃醋了,真愁人。承认一下又不会变丑。”
“……”
烛回牧看着面前的碗,很想把它高高举起来盖在这位前老公头上。片刻后,他觉得不对,疑惑,“前妻和前老婆有区别?”
“当然有。”陈肃起说。
烛回牧更疑惑,好看的眉毛都快皱到一块儿去了,“区别在哪里?”
“前妻是俩字儿,”陈肃起面不改色,看着他,又将伸出的两根手指头换成了三根,“前老婆是仨字儿。”
“……”
第6章 人设崩了我好大一只老婆快跟人跑了!……
“第一百二十一场戏第四次,action!”
宽阔却空无一人的戏院里,天气有些阴沉,四处都是风,四处也都很荒凉。
这里好像被废弃了有一段时日了。
不远处脚步声轻响,一下又一下的落在青石砖地面上。穿着一身厚重戏服的人姿态端庄地往戏院的大堂里走。
他双手交叠,步伐沉稳,脸上带着点笑,让人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
面前紧闭的房门忽而“吱呀”一声被人从里打开了,一名面色冷漠、但细看之下还是有些局促的青年暴露在来人眼下。
身穿戏服的人脚步不停,嘴角的笑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更大了些……
“烛回牧,状态不对,先等等!”突然,一道很是突兀的声音打断了烛回牧的表演。
烛回牧收了气势停下步子,低头拍了拍肩膀,好像那里落了灰尘,他表情极其淡漠,眼神毫无波澜,“哪里不对?”
他抬眼看向机位后的副导演,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导演这时说:“就是这种样子啊,你突然打断他干什么?”
副导演不耐烦地指了指刚才的镜头说:“他见到同自己一起长大的师弟,笑成这样干什么,那么诡异。”
导演皱眉,提醒他,“傅夕清已经知道他这位昔日最得宠的小师弟杀了他们的师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不笑的让人慎得慌,笑成浓情蜜意?刚才的镜头回牧笑的没问题啊,美感有,感觉有。”
副导演的眉头也跟着皱起来了,并且好像他才是对戏最有见解的人,“那也不能这样啊,这不是……”
不多时,导演就和他争执了起来。
梁凉作为经纪人,虽然只带烛回牧一个,但他平常在公司里还有其他事情做,不会跟着烛回牧拍每一部戏,只在刚来剧组和快杀青时会过来和剧组里的人见面。
烛回牧在横店的起居与需求有两个助理在负责。
看机位前的人好像都有意见,小助理立马上前给烛回牧送水,手里还拿着一件衣服。今天天气不好,风大,挺冷的。
烛回牧先将衣服披上,说了谢谢,拿着水杯走到自己的躺椅上休息。
他是前天到的剧组,导演告诉他说女二和男三的矛盾已经解决,直到这部戏杀青都不会再出现这种中途需要回家的情况。
但其他的事情好像却跟着不对了起来。
平常对他尊敬有加的副导演这两天总是挑他毛病,挑到导演已经跟他发生了几次争执。
烛回牧半躺在躺椅上轻喝了一口水,面色很冷淡,好像有些出神了。
“烛前辈……”这时,旁边响起了一道比较腼腆地招呼声。
烛回牧抬眼看过去,是刚才饰演小师弟的人——男三。长得挺好看,面嫩,脸上的稚气都还没褪去,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儿。
烛回牧对别人的“家事”不感兴趣,也不会由此去评判一个人。
“有事吗?”烛回牧温声问道,说完他指了一下面前的一把椅子,又说:“可以坐。”
男三双眼微睁,明显有些受宠若惊,眼里还带着不容忽视的惊喜,犹如终于和自己的偶像近距离接触了。
他诚惶诚恐地坐了下来,手掌放在膝盖上不安地搓搓搓,半晌才磕磕绊绊地出声:“我……我就是来,想说……前辈,这两天副导演好像心情不太好,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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