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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故旧梦(骨科1v1)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班主任
她总是自嘲,转而又说些其他的话,商人都是虎狼,心都是冷铁做的,捂不热,满身满眼的都是些铜臭味,他要从商,就别当她是娘,柳霜儿虽恨方敬远,恨他们全部人,甚至是一切与方敬远一样文质彬彬又满嘴甜言蜜语的商户,但该给方旻的一样都未曾落下。
然而他偏偏喜欢摆弄些女子用的香料,花坊里的姑娘们也时常花些银钱在他那儿买些口脂,再置些香料绣成荷包挂在身上抑或悬在香榻四角上。
柳霜儿虽不与其他姑娘往来,但闲语怎能听不到,初听闻时整个人都如置冰窖一般,脚步不稳的寻去后院方旻的屋内时,亲眼看着他取着一盏芍药花碾磨时整个人都抑制不住,只觉得冷,冷的从心间开始透出,蔓延全身。
方旻愣愣的看着她,年岁尚小的他到底还是不安的用布掩盖了一些,起身喊了一声“娘”。
柳霜儿眼里蓄满泪,气的双肩抖耸,一掌落下,清脆的打在他脸上,将他打的歪了身子,歇斯底里的怒喊。“你别喊我娘,我不是你娘!”
他还小,到底不是很明白柳霜儿的恨到底为何那般浓烈,他制这些也能换钱,换了钱就能带着柳霜儿离开这里,甚至以后开个铺子,做个买卖…但是他到底不明白柳霜儿对商人的那股恨意。
柳霜儿哭,他少有的慌了起来,与柳霜儿说再也不卖了,又将制好的香料口直脂都摔在地上。
柳霜儿却哭的更狠了,拉过他不语只哭。
当大雪飘飞时,柳霜儿却病倒在了床上重重的咳着,方旻听在心里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多了,他在雪地里给她请大夫抓药,又端了药碗一点一点的喂给她。
柳霜儿喝了几口便又咳了出来,一声一声沉闷的敲在后背上,咳的脖子与脸都胀的通红,一屋子的药味,妈妈用帕子捂着口鼻进来,嫌弃的让两人赶紧搬到后院去。
方旻废了大力才将人挪到自己的屋中,他的房间与柳霜儿的不同,窗是他重新糊过的,窗扉盖的不严实,总有冷风吹进来,方旻沉声点了个火盆端在木椅上,将木椅推在床榻边上。
然而木炭浓烟大,柳霜儿一点也闻不得,又是重重的咳着,方旻只能从柜子中翻出几本书将门窗的边角都封起来。
他不是很喜欢说话,也不爱笑,柳霜儿昏沉着脑看他一眼,骂他“我还没死,你丧着脸干嘛?”
方旻听了又是扯出一抹笑来,柳霜儿见他笑的假笑了出声,但扯到了胸口,又是重重咳了起来,喘息间带了抽气,好像随时都能离去。
方旻只站在床旁看着,没有任何办法。
柳霜儿撑过了冬日,却未撑过春日,方旻取了药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她睁着眼死在了床上,他学着书上写的那样将她眼帘摸下。
见人死在了后院,钱妈妈给他算着住在这里要收的钱,还有吃喝的钱,木炭等等的钱,她掐着方旻只八岁的年纪就像打着柳霜儿的钱财。
有姑娘见了方旻可怜让她别压的太狠了,方旻不说话,将柳霜儿的首饰匣子递给她。
钱妈妈摸了大部分的物件走了,只留了一枚镯子与几根不值钱的簪子还给了方旻,最后在几人异样的目光中又给他塞了几两银钱让他赶紧带着柳霜儿走。
方旻用那几两银子给柳霜儿打了一口简陋的棺材,又将剩下的钱给了花坊里认识的李四,他每日给坊里送柴木,与方旻也算是见了几次,得了他的钱便将柳霜儿放在板车上拉到了郊外,寻了个山水清秀的地方埋了。转身又问方旻要去哪,他没说话,坊里都知道他的父亲在隋安城是个大户。
方敬远再次听到柳霜儿这个名的时候是有人说起了方旻,说他在五十里外的县里卖香料口脂这些,年纪小小便制的一手好东西。
老夫人逝世叁年,方敬远偶尔也想起柳霜儿,但是听闻她挂了牌就没了心思,如今听了柳霜儿去了的事,方旻又制的好香料的消息,心下顿时有了些想法。
二管事寻到岳县的时候,方旻瘦小的身子在一处客栈门口外摆着些姑娘们用的物件,一身粗布麻衣,露出的手被冻得青紫,有几个裂开的口子,有人就笑,人走了就落了笑,眼底有了几分寂寥感。
将人接回了隋安城里,还得先去通会一声方敬远,便让方旻站在后门等着。
方旻穿着一双布鞋,脚趾被冻得没了知觉,只静静的站着,细细的打量着一旁几棵翠绿的劲竹。
不过一会便看到远处有个脸圆圆的穿着青色夹袄的女子怀中好像抱着什么东西朝着这边奔过来。
那人瞧了眼自己,带了几分警惕的敲了敲后门,立马就有人开了门伸出的小脑袋转了转,梳着两髻带了绒花,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最后看了眼自己。
香陵取出怀中的烧饼给了她,方伶立马伸手要去接,却被烫了一下,手中抱着一个精致的手炉,似感到方旻在看自己,见他身子被风一吹就止不住的抖着牙门,方伶看了心里颇为同情,让香陵将暖炉给他,香陵喊了声小姐却拗不过她抱着炉子噘嘴给了方旻。
方伶念着这一口烧饼,但是母亲不让自己出门,她便让香陵出门去买,看着油纸里摆放的整齐的五个大饼,方伶倒是大气的隔着门给方旻递去一个。
方旻饥冷,没有拒绝的伸出手去接,被冻得紫红开裂的手与她白嫩细腻形成鲜明的对比,他面上微微发烫,但是被风吹得看不出。
方伶摇着小脑袋与他说不要站的久了,不然让人看见了会被撵走的,说完便带着陵香进了后院。
方府里,看着突然蹦跶出来的一个人,众人厌恶的不得了,杜氏与徐氏膝下有子,更是看不上他这妓子肚子里爬出来的玩意,丁氏则是拉不下脸去将一个妓子生的儿子收在自己膝下养着,但对赵氏对他的示好也转身狠狠警告。
方旻感受着各类的目光,鄙夷,嫌弃,厌恶,冷漠,无视…
他本以为自己都能照单全收,但是夜里却总会有那么一瞬与柳霜儿共情起来。
是日,又是不慎的从石阶上跌倒一头撞上了方景明给方夕瑶堆迭的雪球上,撞了个七零八碎,方夕瑶怒骂狗东西就是不长眼睛,方旻埋在雪下的手紧紧攥紧,方景明见他不语。少年拔高的身姿俯视及近,穿着黑缎面高底的靴居高一脚踏在一处,照着底下碾了几下才嗤笑几声带了方夕瑶离去。
方旻原还有些刺痛寒意,忍着钻心的痛轻哼一声,待方景明走后已是感不到手到底扶在那处,只觉得没了任何知觉,最后僵直的抬起,微微的翻了一个面倒下手背上的雪再去看,原本愈合的裂口又是敞开,露出里面粉色的骨肉。
似不在意一般的起身,用另外一手扫了扫身上的雪,一月来的千万般情绪一瞬间便化成了冷漠无感,他对着那被撞的七零八落的雪淡然一笑,随后又落了下来,木般的拨抬双腿朝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
另一侧。
方伶带着陵香走的急,在一转角的时候与他碰了个正着,手上捧着的暖炉框的摔在了地上,碳火明暗的闪了几下便灭了,小子身上还未懂的隐藏的寒气让她惊了下。
方旻一身雪,手上的裂口更是明显,陵香呼了一声忙让方伶小心烫伤,方伶却看了一眼穿着一件不合身长袄的方旻,指腹也好像隐隐作痛一般,忙让陵香去唤大夫,方旻习惯性的挂了一抹笑,浅淡却又疏离的谢绝了。
陵香自也是看到的,一时间也没了对他的那种偏见,听了方伶的话让人给他带了些冻伤的膏药去。





何故旧梦(骨科1v1) 抵在门后
临近岁末,方旻那日夜里冷热折腾半宿,半敞的门吹了冷风过又被火盆照的一暖,第二日便开始浑浑噩噩发着高热。
几日后,苏斌想起方旻那新制的口脂才发觉他已是多日没有来铺子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心里也还算挂念几分他便寻到了院子里去。
十二月初开始淅沥的下着小雪,细碎的薄薄的铺在青石板上,苏斌踩了一路雪水到了他院中才发现半掩的门里是已熄掉了的火盆,方旻窝在榻上裹着被瑟瑟抖着。
苏斌还算比较看中他的才能,觉得他做事稳妥踏实,以往到铺子几乎比他还早半个时辰,所以便猜测了他几日不去铺中必定是有事发生。
翻过手背轻触一下他的额,滚烫异常,方旻薄唇没一丝血色的抿起,浑噩中感到有一只手抚在额上才挺着眩晕感翻身看他一眼。
“苏掌柜”方旻轻声叫了一声。
苏斌看出他忍的有些微颤的额角与紧抿的唇,呵斥一句“发热了也不寻大夫是要等死吗?”
方旻勉强扯出一抹笑。“死不了,以往都是这样过的。”
苏斌心里腾了些怒意想再训几句,但是都被他最后一句话噎了进去,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叹气离开,等回的时候身后跟着一名灰衣带着木箱的中年男子一同来了。
一番看下来,用木片刮了舌苔,又翻翻眼皮,到最后留了张药方,苏斌让同来的伙计给他抓了药,忙了一下午趁着夜色降下的时候给他灌下去了。
临走前想了想又与他说先歇着,等年后再回铺子上吧,方旻将新的口脂与配方递给他,苏斌深深看他一眼,心里带几分惋惜的走了。
方旻虽然在方敬远眼中并不怎么上眼,但是在他心里倒是颇为看重的晚辈。
他跟随方敬远一路走来,看着他成婚生子,也见过柳霜儿,也算是一路看着方旻长大的人,心里难免会有些惜才的意思,但是他这个人太倔了,一点都不知道低头与讨好,只一味的闷声。
如果他愿意朝丁氏献好的话,凭着他调香制口脂的本事也不是不能在方府里好好过活,但是他偏偏就喜欢独来独往,见了谁都是低头做事。
方旻得了空闲,好好的养了几日,面色总算也多了几丝血色,身上的热还未完全褪去的时候外头便下起了厚雪,压在乌檐黑瓦上,盖在青石板路上,寒意也好似无孔不入的钻进每一个能驱散暖意的风口里。
翠绿的青竹被厚雪盖的弯成弧形,偶尔受不住压扑梭梭的翻倒下,最后又是积了一大片,堆在路面上厚厚的。
等雪小了便有人执着扫帚扫着厚雪露出底下的青石路来,两边的积雪堆的高高的。
方旻趁着空闲又制了一小罐殷红的口脂,上次方伶仓皇而去碎了一地,这次他仔细的寻了个漆着淡雅图纹的小瓷仔细的放在上次她带来的木匣中。
方伶近来都在后花院中带着几人一起堆雪,方旻绕过一处景门便隔着长廊看见了方伶指示着一人抱着雪滚成的球搬到另一个圆球上。
方伶捧着暖炉,披着斗篷,边上滚了一圈的雪白绒毛衬着粉白的面在四周雪景里更是明丽几分。
陵香先是看到了廊角下的方旻,随后便悄悄靠近了方伶指了指他这处,方伶扭头看他,本以为隔着一段时间不见就好了,但是再见的时候心还会擂鼓一般的跳着。
方伶警着自己切莫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让陵香替了自己的任务让众人继续滚着球,脚下迈步便朝着方旻的方向走去。
陵香看着两人拐进了一处转角后便看不见身影了,心里不知怎么就有些揣揣,有心要去瞧瞧,但是觉得自己不该对方旻有这般多的偏见,听着旁人议论的多了难免会被带偏了想法。
方伶先走到拐角处,等外人看不见了才扭身浅看他,不过他倒比上个月见到的时候消瘦些了,眼里也被蒙上了些看不清的阴霾,方伶觉得胸口被人狠狠的抓了一下,有些喘不上气来,赶忙别过眼问他。“旻哥哥,你是找我吗?”
方旻拿出之前的木匣打开,里面端正的放着一个小瓷圆瓶,方伶看了一眼不知所以。
“这是上次送你时没带走的,我重新换了个新的给你送来。”
被他这么一提醒,方伶立马就忆起上次不小心摔在地上的那份口脂,但是脑中又闪过他敞怀的样子,又是他触自己嘴角时那火热的眼神,一时间不知是拿还是不拿。
踌躇彷徨间渐远传来的几声交谈声立马惊到她了,看了眼方旻,四周一扫连忙拉着他进了一处厢房中又背靠在门上。
方旻身形一转的看着她,方伶立马将手抵在唇间示意他不要说话,小脸认真的可爱,秀气的眉尖颦起,水眸睁了一瞬。
门外方瑾的声很快便清晰起来,一同的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
“金二公子也读孔令先生的词吗?”方瑾声音透着几分惺惺相惜与崇敬的味道。
男人声音温润如玉,谦谦公子,听的出来两人相谈甚欢的渐渐远去。
方伶趴在门眼上听着,等人离远了才放了心,她不想让方瑾看到自己与方旻在一处,方瑾最是看不上他了,但是心里却空了一瞬,总觉得这么对他不甚公平,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才是。
方瑾说过她的善心就是太过矫情,压不住辨不清形式最是会吃亏的。
方旻则从后看着她紧紧趴在门上的细白小手,那小首也低下了几分。
鼻尖总淡淡的嗅着她身上飘来的清香,不自觉的靠的近了。
隔着寸许窄眯双眼微微躬身肆意的嗅着,脚步轻浅未有声响,待她骤然转过脸来时鼻尖擦着她粉皙的一颊,薄凉的唇轻擦点在她粉腻小巧的鼻头上,片刻的微热,方旻喘了一口热气在她的眼前。
方伶被鼻头上的一抹凉意以及方旻近在眼前的脸吓的倒吸一口气,身子直直的跌在门上,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那股薄热的喘息成了一道细微的电流从脊背爬上她的脑顶,两脚霍然一软。
方旻在她滑下一刹伸手扣在她的腰后,将人抵在门上,面不自的靠的她更近了些,彼此皆能感到对方浓厚的热气。




何故旧梦(骨科1v1) 假昏窃香
方旻像滚烫的烙铁一般,紧紧将人压在门板后,方伶微曲起的双膝被他一掌紧紧托着贴在身上,刚还贴近的脸一转直直的朝着肩头垂下。
方旻一身花色气息缠在鼻端止不住的争抢着朝鼻腔中攀去,身上的滚烫灼了两个人。
被他一手猝不及防的带在怀中,方伶尚未从呆滞中醒来,耳旁的人叮咛轻哼一声,带点隐忍。
脖颈上时不时的飘来他灼热的鼻息,撩的半边脸皆似麻了也热了。
方伶被他抱着少顷才觉得有些不妥,她到底不是稚女,两人相迭的气息总觉得有些不妥,脑中又是浮出近来夜里的春梦,羞怯心一瞬便涌了上来,窝在他怀中便挣了下。
“旻…哥哥?”
“嗯?”方旻转了下额但却没有放开的意思,声音虚无缥缈,总有些不真切的感觉。“我有些不适,就靠一下。”
方伶被他的话抓回了现实,这才感到他身上有些热的不寻常,原因为脑中闪过的一幕幕而产生的一些羞耻统统便抛了,想侧脸看他又怕与他贴的太近,心有些不安的问他“可寻大夫看过了?”
方旻沉沉的嗯了声,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但却让两人本就不平静的湖面又急旋荡出激烈的涟漪。
一室静谧。
方伶被他靠着也不敢说话,只觉得攀在他胸口上的掌心开始细密的冒着汗,他身上的热气隔着棉衣不断的递来,让她热的两颊冒着红粉,额角也细细的溢了细汗。
方旻微抬眼眸,看她侧边乌鸦鸦的鬓发,粉圆饱满的耳垂下挂着珍珠耳坠,晶莹圆润,饱满诱人……揉着她的手不免颤栗收紧,朝着她露出的细白脖项埋脸贴近深深烙下一吻。
吻冰凉又灼热,来的何其突然,方伶惊呼出声,心脏骤停,脖子猛然缩回……
乱了,一切都乱了,方伶身躯刹那僵硬,伸手去推,然而不费一丝气力还是自己方寸大乱使了蛮力,方旻竟被自己直直的推倒在地上。
方伶沿着门板的身躯一路滑下,伸手摸了摸脖项被吻的地方,面上已是烫的不行了,夜里春梦与现世的感觉虽然大同小异,但大抵不同,自己醒来还是能唤他一声旻哥哥,如果换成现世,自己都不知如何去面对他。
然而等了半晌,方旻却仍是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方伶才又怕又惊的伸手去将他朝下的脸捧了上来。他好像是昏过去了,眉头隐颤的皱着,眼帘紧闭,薄唇无色的抿起。
明明身上那般滚烫,但是自己捧着的脸却冷冰。
“旻哥哥”方伶见他这模样便没了手脚,立马就拖了他的脑搁在膝盖上喊他,这么办?方伶拍拍他的脸又摸摸他的额,方旻没有睁眼,方伶已是急了起来了,她倒从未见过有人发热倒在自己面前,这转变太快让她有片刻的茫楞,立马就调整镇定下来,知道该让人去寻大夫来。
方旻听着她在上首喃喃的说着些什么,在感到要抽身的时候又朝着她身上缩了几寸过去。
这么一个动作倒也没让她生疑,只觉得是下意识而已,就像自己小时生病的时候窝在娘亲怀里在感到要被放下时又会忍不住的缠上去一样。
方伶一边说着一边抱起他的脑袋想要放在旁边的地上,已是从刚刚慌乱中转了过来。“旻哥哥,你等我,我让人去寻大夫。”
方旻本就是想在她膝上温存一番,想着最煎熬的时候嘴里喃着“不要走。”
他伸出一手抠在方伶披风的一角,方旻的不配合与沉重的身躯让她有些吃力,看着空落的厢房又不敢真的大声喊叫,那样的话会引来更多的人,就在自己急的如火蚁时,门外传来几声陵香的喊声。
见两人许久未出现,陵香心再大也忍不住要来看一看了,然而转过来的时候却不见人,才身形凌乱的喊了几声。
门里的方伶立马回应了她。
陵香忙推开门,一眼便瞧见方旻枕在方伶身上,立马吓得将门反手关上,蹲身去推方旻的身。
方伶见她推的气势汹汹,有些不忍心道。“陵香,旻哥哥病昏了,给他寻个大夫先吧。”
陵香小脸板向她,一脸认真道。“小姐,就算要寻大夫也不能让人瞧见旻少爷枕在…膝上,即使他是老爷的儿子,但男女终归有别,甚至他还…”
陵香语气有些急,但到底还是停了下来,不明的看着方伶,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没有点出方旻这种身份的人,但如果换成是方景明,方辰南,想来府上众人也不会议论些什么,但是这个人要是方旻的话那就不行。
方旻能感到方伶的沉默,就着陵香的推搡顺势的倒在地上,等方伶收拾一番后才推开门嚷了起来。
“来人啊,旻少爷昏倒了!”陵香站在廊角喊着,出去前还不忘拉着方伶踏出了房门站着。
方旻被人背回了自己的院子,丁氏也算是给他寻了个有名望的大医,想来也怕方旻会死在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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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故旧梦(骨科1v1) 他要的是…
晨间薄雾蔼蔼,陵香推开梳妆桌边上的窗页,浓雾层层阻了视野,只能依稀看到窗外爬起来的枝干与一两朵盖了些绿的叶子。
方伶取了一旁的白瓷罐才发觉罐中的香露用完了,自己也几个月没见到方旻了,心底没来由有些落寞,扰的她拧了下眉,盖上盖子将罐子放在一侧博古架的底角。
叁月底的天气微风料峭,乍暖还寒,陵香给她寻了薄披风挂在肩上,省得被风吹得脑热干了面颊。
方瑾与金家公子的婚事便定在了今年四月中旬,是母亲寻了人算过的好日子,宜婚嫁,宜乔迁。
纳采问名形式都走了一遍,丁氏与方瑾在合计嫁妆单子与金家送来的聘礼清单。
角畔廊弯,隐隐绰绰的有着人影朝着一处走来,最后并在最前头那处石阶。
方伶只能看出那影纤长,发也规整的用着簪束起,步履不疾不徐却行的快,方伶看不太清只以为府中来了外客,正打算驻足等人先上石阶后再行。
那头行来的方旻气色颇好,两颊不再瘦骨,丰曲了些,双眸神采奕奕,他身量极好,一身玄色长袍平添硬朗,更显丰神俊逸,待拐到廊角的时候朝着立在廊中的方伶喊了一声。“伶儿妹妹。”
两人站在一处蓦的不知道说什么,方伶瞳仁眨过一抹艳亮,陵香则看的有些痴了话,紧着方伶身旁悄声问了一句。“小姐,这是旻少爷吗?”
在她印象里,方旻便是该行在夜里廊角下的人,不打眼,说话也阴恻恻的,眼神更是像个深潭一样的黑魆魆,很难让人与眼前这锦缎衣袍,满面和煦谦柔的人联系在一起。
待人走近了才发觉真的是方旻,等到方伶收神喊他的时候才急急的福身叫了声旻少爷。
陵香拿余光打量他,袖口紧收,宽肩窄腰,再往上就不敢细瞧了,她觉得方旻有些不一样了,嗯……更像个少爷了,让人有些无法忽视。
两人浅淡的交谈了几句,方伶也有些不适应,但他转身先走的时候又将他喊下来。
方旻眉眼平展,笑问她怎么了,方伶有些窘迫的吱呜说香露用完了,但说完又想咬舌,这事让人从铺子上取不就好了,但话都说出来了。
陵香暗暗的推了推她,方伶偷偷瞪她一眼。
将两人的动静收在眼里,方旻凝眼看她。
方伶抬首看着他迫视自己,又改口。“听苏掌柜说哥哥新制了香露,我便想先试试。”说着有些心虚,两指在斗篷下相互扣着,紧紧盯着他肩下扣的齐整的一颗纽粒。
方旻展颜一笑,眉眼温柔的说了声好,“等过几天给你送来。”
等人走后,方伶还未觉得有什么,陵香便抓了她胳膊晃了晃。“小姐!你怎么了啊。”
方伶听到方旻的话心里有几分期待,晨间那几分烦扰早已散去,但耳旁是陵香的质问,索性快她一步便先走了。
方旻站在假山后看着方伶主仆两人一前一后的蹁跹离去,眼底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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